第九十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仙玉城，两年前便是曾有大片便是毁在秦仙帝之手，此刻便是比之上次更胜几分…
绵延千米的废墟，便是一路从战场之中延伸但皇城外…
仙玉秘密拉拢的六品修士可是都跑了，此刻若是秦奏驾驭白蟒直入皇城，只怕无人能挡…
“李应你我有何恩怨？”秦奏声如洪雷，仙玉城内外都可听得清清楚楚，李应自然也是如此…
秦仙帝虽然是在问，但却也是能够料想到一些，毕竟万年老怪物最是见多人心，所以老人也是很准…
像是秦仙帝一眼便觉张邝可做将军或是大侠，虽然此刻傻蛮子还只是个小小四品修士，但也多少有了那一抹风范…
不过那老皇帝此刻便是坐在大殿之上，没有回答秦奏，脸上没有怅然若失，也没有挫败感，反而是在笑，笑得脸都有些扭曲了…
皱巴巴的脸上满是皱纹…
皇城之外的秦仙帝未得到答案，便是摇头叹息，想杀他秦奏便来杀，何苦来哉以大秦威胁…
不过是激怒他，百害而无一利…
白蟒巨大身形便是直入皇城，墙倒屋塌，本是金碧辉煌的仙玉皇城便是满目狼藉…
皇城中禁卫军数万人，却是只能四处逃窜，若是逃的满了，便也就不用在逃了，全成了白蟒身下亡魂…
而这些禁卫军可是皆有五品修为，却是根本不能对白蟒造成任何伤害…
有些躲在远处，或飞剑、或弓弩，但也无法伤到秦仙帝，毕竟那金色火龙也在此…
火龙为太阳火灵，也是世间最具毁灭性的，不管什么品阶的飞剑或是箭矢，也只有被吞噬、毁灭…
太阴太阳火灵皆有灵性，就是那不能化形的太阴雷灵也有…而几灵却也与秦仙帝心念相通…
此刻便见秦仙帝仙念一过，白蟒便是朝着一处而去，那里自然是李应所在之地…
虽然皇城有数万禁卫军，但其实说起来此刻李应也可算是孤家寡人了…
“还需要我请你么？”秦仙帝看着下方大殿…
“这般声势来此，阁下可有事？”李应走了出来，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不过脸上却是看不出恼怒，反而像是见了朋友一般…
“何必如此虚伪，今日来此也只是想要个真相”秦仙帝居高临下，就像是天道一般俯视众生…
仙帝虽然不是天道，但对于世人也差不多了，凡人又怎么可能与神斗…
像是人定胜天说出来也只是空话，能够逆天而行的又有几人…
世间众生谁不是活在天道之中，又怎么可能抗衡的了…
“什么真相？为什要杀你，还是别的”李应双手背后，竟是比之上次一见，竟是苍老了这么多…
凡俗之人多有晚年一朝闻道，皆是返老还童…而这老皇帝却是相反，此刻修为也是因为邪法竟是已有五品，但苍老一途却堪比花家花九一般了…
“先说说为何杀我吧？”秦仙帝盘膝坐在白蟒头顶。
秦仙帝之所以不喜欢读书人，只是觉得他们的道理臭不可闻…
像是某些画本戏文里的牛鼻子老道，嘴里常喊着人妖殊途，便是正义凛然的出手诛妖…
这样做固然有其道理在其中，但秦仙帝却是不喜，不喜他们的固执己见，不容变通…
万物皆有阴阳两面，谁又能说他人便是一辈子为恶，或是为善呢…
无非便是一些立场所在，而秦仙帝活着，明显会影响李应要做的事…
相比于为何老皇帝想要杀他，秦奏更关心的是李应想要做什么…
有什么不惜让他再次出手，让他不得不以大秦作为要挟…
“这天下只有你是仙帝”李应笑了，笑得很大声，像是老来得子的老翁，竟是都笑出了泪…
天下之大，谁又能说没有其他隐世大能，没有另一个或是另一群仙帝，这无非便是借口，可能若说起，也只有秦仙帝一人这般高调，不曾隐藏…
有些人看来便是秦仙帝直率，不喜那些所谓道貌岸然的伪装，但更多的人可能便不是这样想…
自秦仙帝出现已有两年多，不知又有多少人提心吊胆的猜着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确实有一盘棋，不过秦仙帝也只是能隐隐感觉到而已，他也只是一枚棋子，或重要或不重要…
但若是棋子自然不会是不可替代的，杀了一个秦仙帝，又会出来一个王仙帝或是李仙帝…
终归是治标不治本，徒劳一场罢了…
“哈哈，糊弄人的借口而已，那你想要做什么？”秦仙帝多半也是猜到了自己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便是不再问…
“我要这天开”李应说出的话，算是大大不敬了…
天道在上又岂容凡俗泥腿子开了这天，逆天而行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渡劫时，吞下劫雷的秦奏，已是一众见证此事之人的信仰了，像是那不知是何时代的老道人杨道羽…
而为此秦奏也是因为重伤被天下诛魔之人围攻不敌，被迫上了仙界…
而其实据古籍记载，三万年不曾有人受仙界接引，唯独秦仙帝一人…
天观老观主也有超越圣人之能，且年岁不比秦仙帝大…但他成仙却没有去往仙界…
可能送秦仙帝登临仙界的不是天道，而是那下棋人…
说不得就是这一步，便是被那下棋人称作妙手万年之久…
神来之手…
“天开？仅仅因为那日的天外大手印？”秦仙帝下界之后便是察觉这天地可能将要有大事发生，不过具体年月尚不可知…
而老皇帝应是知道些什么，但为何只是那大掌印出现之后才有了动作…
从不遗余力的讨好秦奏开始，从秦仙帝答应为他铸造妖河开始…
“之前只是以为是传说，不过那时看来便也就信了”李应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不是张之维以为的寻求长生之道…
毕竟在天外大手印出现之前，他可都是坦然面对死亡，虽有不舍却也没有不甘…
当然之后秦仙帝离开时，小丫头李钰儿也要相随，这一向宠溺小公主的老皇帝竟是没有过多的阻拦…
可见当时便是有此想法了，只是不忍让那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在最单纯的时候看到自己这丑陋的样子吧…
仙玉城中可是早就没了乞丐儿，也是丢了不少往来客商…
“说说呗，我现在也算是有耐心”秦仙帝虽然不想掺和进这些阴谋算计之中，不过看清其中，也是以防万一真的掉进去，也好之后爬出来，不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当然秦仙帝可以去问花家仙人，但多半也不会得到答案。更是不知那天观观主是先来的仙玉城，再去的他大秦…
毕竟老观主看起来还是极好说话的。不像这半疯魔的李应，或是那下棋人用来看天下的眼…
花杜棠虽然帮过秦奏，但是敌是友，又有几分能信，几分不能信，或是根本也只是一颗无关痛痒的棋子…
“天下人都是草，而你是药”李应所说之话可是让秦仙帝有些不明白…
何为草？何为药？
“那你又是什么角色？除草的？还是想要变成药的草？或是…”其实秦仙帝说的，都是李应想要的，但其实最后那未说出口的，才是老皇帝最大的野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仙玉的皇帝” 李应说着便是身上气势如虹，一跃而起，化作了一条妖蛇…
像是由地而生，想要吞了这天地，只取白蟒头顶的秦仙帝…
他此刻便是将秦奏看做那天道，不能以下胜上，又何谈要逆天而行…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李钰儿泪眼汪汪，看到那道佝偻身形，化作妖蛇，便是心痛…
此刻也只是借着四起的大火与今夜的月光远远的看着。
小丫头踏出一步，便见那自下而上的妖蛇被白蟒一头撞回了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白蟒为白，妖蛇为黑，体型间便是白蟒更胜一筹…
而黑蛇落地竟是又一次冲天而起…
“不、不、不…”李钰儿脚步缓慢，小声呢喃着，声音更是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就是跟在她身旁的玉灵儿也也听不到…
黑蛇再落，此刻秦仙帝驾驭白蟒却像是欺凌弱小的恶人…
这次黑蛇匍匐在地，却并未在落地瞬间再次起身，而是慢了一息…
仅仅一息自然也是极快，但关注这一战的可都是修士。
修士之战一息足以，李应受伤了…
秦仙帝不曾主动出击，只等黑蛇冲来…
一击击之下，李应化作的黑蛇却早就没了刚刚的气势，就是细密的鳞片中都是渗出了鲜血…
一双妖异蛇瞳之中却满是坚定…
远处顺着破败城墙而入的李钰儿看到这一幕，便是泣不成声。
李应算不得什么好皇帝，最起码这段时节不算。但他是她的父亲，一直疼爱她的父亲…
儿时记忆涌现，那时李应还不是垂暮老人，还不是佝着身子…
小丫头脚下越来越快，玉灵儿也在其身侧…
“父亲！”李钰儿从来只是叫父皇的，今日却是叫出了父亲。
这一刻李应不是皇帝，而她也不是公主…
而那处已是不能动弹的妖蛇似是听到了，努力想要抬头去看，却是根本抬不起，也看不到…
巨大竖瞳早就模糊了，今日这种结果可能早早便是预想到了…
但有些事，总需要有人去做…
秦仙帝立于蟒首面无表情，像是一尊魔，一尊无情之魔，玉葫芦里飞出数之不尽的飞剑…居高临下看着李应，他自然也是听到李钰儿的呼喊…
但秦奏却是并未理会自己这徒儿，而那些飞剑也是直逼李应所化妖蛇…
离着两寸距离停下，也不进也不退…
小丫头泪水模糊了双眼，早就看不清路了，她想起了来时路上问师父的…
能不能不要伤她父亲性命…
“师父你骗人，你明明是无敌的！”李钰儿又一次摔倒，大喊出声…
玉灵儿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扶起李钰儿。
从未修行过的小丫头，也是长的亭亭玉立的，就是哭起来也是很漂亮…
大漠里玉灵儿与小丫头曾有对话，而小丫头便是毫不脸红的说出了了那句：“我喜欢师父呀”
虽说无关男女之情，但玉灵儿却是记在心间，此刻却是有些想要骂这无情仙帝，为何要如此伤一个瓷娃娃的心呢…
小丫头跑了多久，秦仙帝便是等了，不曾出手，当小丫头跑到之时已是伤痕累累…
漂亮的脸蛋也是哭花了…
“你想要做什么？”秦仙帝面无表情，哪里有一直以来的宠溺…
仙帝有逆鳞，无望关外、长街上的围杀，而最重要便是李应竟是以远在大秦的人作为要挟…
此刻秦奏只有无情…
“师父可以放过我父亲么？”李钰儿护在妖蛇身前，开口说道…
她不想自己父亲离去，更不想自己的杀父仇人是自己的师父，那般自然是戏文都是写不出来…
“总有人要负责？”秦奏看着李钰儿，此话似是暗有所指…
不远处未上前的玉灵儿眼瞳收缩，这是她认识秦仙帝以来听到的最荒唐的话…
他这是想杀自己徒弟…
“师父我愿意一命抵一命”李钰儿从小聪慧，自然不会不明白…
而今日也确实要有一人背负这些，她其实也早有想法。与其在父亲与师父之间选择，不若自己来化解一切…
“你可想好了？”秦仙帝散去白蟒飘然落地，一步步靠近李钰儿…
看着自己徒儿坚定的目光…
秦仙帝笑了笑，便是一挥手，满天飞剑闪着幽光动了…
李钰儿闭上了眼，虽然在哭，但却也在笑…
玉灵儿不忍的别过头，妖蛇李应想要挣扎起身…就是见惯了尸横遍野的天魔宫众人都是不忍再去看，苏池鱼转身就要走…
一时间便是安静极了，没有小丫头香消玉殒的任何声响…
不多时，几人还未或睁眼、或转头、或转身的去看，便是听到秦仙帝开口道：“还不走？今日课业也该做了”
而顺着李钰儿睁开的双眼看到的便是秦仙帝的背影，与那刚刚升起的太阳…
“是…师父”
哪里还有满天飞剑，哪里还有剑拔弩张…
秦仙帝虽修无情道，但却还没那么无情…
毕竟万年修行路，他也是第一次做师父，有些事情要慎重，有些东西不能言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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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千米的废墟，便是一路从战场之中延伸但皇城外…
仙玉秘密拉拢的六品修士可是都跑了，此刻若是秦奏驾驭白蟒直入皇城，只怕无人能挡…
“李应你我有何恩怨？”秦奏声如洪雷，仙玉城内外都可听得清清楚楚，李应自然也是如此…
秦仙帝虽然是在问，但却也是能够料想到一些，毕竟万年老怪物最是见多人心，所以老人也是很准…
像是秦仙帝一眼便觉张邝可做将军或是大侠，虽然此刻傻蛮子还只是个小小四品修士，但也多少有了那一抹风范…
不过那老皇帝此刻便是坐在大殿之上，没有回答秦奏，脸上没有怅然若失，也没有挫败感，反而是在笑，笑得脸都有些扭曲了…
皱巴巴的脸上满是皱纹…
皇城之外的秦仙帝未得到答案，便是摇头叹息，想杀他秦奏便来杀，何苦来哉以大秦威胁…
不过是激怒他，百害而无一利…
白蟒巨大身形便是直入皇城，墙倒屋塌，本是金碧辉煌的仙玉皇城便是满目狼藉…
皇城中禁卫军数万人，却是只能四处逃窜，若是逃的满了，便也就不用在逃了，全成了白蟒身下亡魂…
而这些禁卫军可是皆有五品修为，却是根本不能对白蟒造成任何伤害…
有些躲在远处，或飞剑、或弓弩，但也无法伤到秦仙帝，毕竟那金色火龙也在此…
火龙为太阳火灵，也是世间最具毁灭性的，不管什么品阶的飞剑或是箭矢，也只有被吞噬、毁灭…
太阴太阳火灵皆有灵性，就是那不能化形的太阴雷灵也有…而几灵却也与秦仙帝心念相通…
此刻便见秦仙帝仙念一过，白蟒便是朝着一处而去，那里自然是李应所在之地…
虽然皇城有数万禁卫军，但其实说起来此刻李应也可算是孤家寡人了…
“还需要我请你么？”秦仙帝看着下方大殿…
“这般声势来此，阁下可有事？”李应走了出来，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不过脸上却是看不出恼怒，反而像是见了朋友一般…
“何必如此虚伪，今日来此也只是想要个真相”秦仙帝居高临下，就像是天道一般俯视众生…
仙帝虽然不是天道，但对于世人也差不多了，凡人又怎么可能与神斗…
像是人定胜天说出来也只是空话，能够逆天而行的又有几人…
世间众生谁不是活在天道之中，又怎么可能抗衡的了…
“什么真相？为什要杀你，还是别的”李应双手背后，竟是比之上次一见，竟是苍老了这么多…
凡俗之人多有晚年一朝闻道，皆是返老还童…而这老皇帝却是相反，此刻修为也是因为邪法竟是已有五品，但苍老一途却堪比花家花九一般了…
“先说说为何杀我吧？”秦仙帝盘膝坐在白蟒头顶。
秦仙帝之所以不喜欢读书人，只是觉得他们的道理臭不可闻…
像是某些画本戏文里的牛鼻子老道，嘴里常喊着人妖殊途，便是正义凛然的出手诛妖…
这样做固然有其道理在其中，但秦仙帝却是不喜，不喜他们的固执己见，不容变通…
万物皆有阴阳两面，谁又能说他人便是一辈子为恶，或是为善呢…
无非便是一些立场所在，而秦仙帝活着，明显会影响李应要做的事…
相比于为何老皇帝想要杀他，秦奏更关心的是李应想要做什么…
有什么不惜让他再次出手，让他不得不以大秦作为要挟…
“这天下只有你是仙帝”李应笑了，笑得很大声，像是老来得子的老翁，竟是都笑出了泪…
天下之大，谁又能说没有其他隐世大能，没有另一个或是另一群仙帝，这无非便是借口，可能若说起，也只有秦仙帝一人这般高调，不曾隐藏…
有些人看来便是秦仙帝直率，不喜那些所谓道貌岸然的伪装，但更多的人可能便不是这样想…
自秦仙帝出现已有两年多，不知又有多少人提心吊胆的猜着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确实有一盘棋，不过秦仙帝也只是能隐隐感觉到而已，他也只是一枚棋子，或重要或不重要…
但若是棋子自然不会是不可替代的，杀了一个秦仙帝，又会出来一个王仙帝或是李仙帝…
终归是治标不治本，徒劳一场罢了…
“哈哈，糊弄人的借口而已，那你想要做什么？”秦仙帝多半也是猜到了自己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便是不再问…
“我要这天开”李应说出的话，算是大大不敬了…
天道在上又岂容凡俗泥腿子开了这天，逆天而行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渡劫时，吞下劫雷的秦奏，已是一众见证此事之人的信仰了，像是那不知是何时代的老道人杨道羽…
而为此秦奏也是因为重伤被天下诛魔之人围攻不敌，被迫上了仙界…
而其实据古籍记载，三万年不曾有人受仙界接引，唯独秦仙帝一人…
天观老观主也有超越圣人之能，且年岁不比秦仙帝大…但他成仙却没有去往仙界…
可能送秦仙帝登临仙界的不是天道，而是那下棋人…
说不得就是这一步，便是被那下棋人称作妙手万年之久…
神来之手…
“天开？仅仅因为那日的天外大手印？”秦仙帝下界之后便是察觉这天地可能将要有大事发生，不过具体年月尚不可知…
而老皇帝应是知道些什么，但为何只是那大掌印出现之后才有了动作…
从不遗余力的讨好秦奏开始，从秦仙帝答应为他铸造妖河开始…
“之前只是以为是传说，不过那时看来便也就信了”李应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不是张之维以为的寻求长生之道…
毕竟在天外大手印出现之前，他可都是坦然面对死亡，虽有不舍却也没有不甘…
当然之后秦仙帝离开时，小丫头李钰儿也要相随，这一向宠溺小公主的老皇帝竟是没有过多的阻拦…
可见当时便是有此想法了，只是不忍让那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在最单纯的时候看到自己这丑陋的样子吧…
仙玉城中可是早就没了乞丐儿，也是丢了不少往来客商…
“说说呗，我现在也算是有耐心”秦仙帝虽然不想掺和进这些阴谋算计之中，不过看清其中，也是以防万一真的掉进去，也好之后爬出来，不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当然秦仙帝可以去问花家仙人，但多半也不会得到答案。更是不知那天观观主是先来的仙玉城，再去的他大秦…
毕竟老观主看起来还是极好说话的。不像这半疯魔的李应，或是那下棋人用来看天下的眼…
花杜棠虽然帮过秦奏，但是敌是友，又有几分能信，几分不能信，或是根本也只是一颗无关痛痒的棋子…
“天下人都是草，而你是药”李应所说之话可是让秦仙帝有些不明白…
何为草？何为药？
“那你又是什么角色？除草的？还是想要变成药的草？或是…”其实秦仙帝说的，都是李应想要的，但其实最后那未说出口的，才是老皇帝最大的野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仙玉的皇帝” 李应说着便是身上气势如虹，一跃而起，化作了一条妖蛇…
像是由地而生，想要吞了这天地，只取白蟒头顶的秦仙帝…
他此刻便是将秦奏看做那天道，不能以下胜上，又何谈要逆天而行…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李钰儿泪眼汪汪，看到那道佝偻身形，化作妖蛇，便是心痛…
此刻也只是借着四起的大火与今夜的月光远远的看着。
小丫头踏出一步，便见那自下而上的妖蛇被白蟒一头撞回了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白蟒为白，妖蛇为黑，体型间便是白蟒更胜一筹…
而黑蛇落地竟是又一次冲天而起…
“不、不、不…”李钰儿脚步缓慢，小声呢喃着，声音更是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就是跟在她身旁的玉灵儿也也听不到…
黑蛇再落，此刻秦仙帝驾驭白蟒却像是欺凌弱小的恶人…
这次黑蛇匍匐在地，却并未在落地瞬间再次起身，而是慢了一息…
仅仅一息自然也是极快，但关注这一战的可都是修士。
修士之战一息足以，李应受伤了…
秦仙帝不曾主动出击，只等黑蛇冲来…
一击击之下，李应化作的黑蛇却早就没了刚刚的气势，就是细密的鳞片中都是渗出了鲜血…
一双妖异蛇瞳之中却满是坚定…
远处顺着破败城墙而入的李钰儿看到这一幕，便是泣不成声。
李应算不得什么好皇帝，最起码这段时节不算。但他是她的父亲，一直疼爱她的父亲…
儿时记忆涌现，那时李应还不是垂暮老人，还不是佝着身子…
小丫头脚下越来越快，玉灵儿也在其身侧…
“父亲！”李钰儿从来只是叫父皇的，今日却是叫出了父亲。
这一刻李应不是皇帝，而她也不是公主…
而那处已是不能动弹的妖蛇似是听到了，努力想要抬头去看，却是根本抬不起，也看不到…
巨大竖瞳早就模糊了，今日这种结果可能早早便是预想到了…
但有些事，总需要有人去做…
秦仙帝立于蟒首面无表情，像是一尊魔，一尊无情之魔，玉葫芦里飞出数之不尽的飞剑…居高临下看着李应，他自然也是听到李钰儿的呼喊…
但秦奏却是并未理会自己这徒儿，而那些飞剑也是直逼李应所化妖蛇…
离着两寸距离停下，也不进也不退…
小丫头泪水模糊了双眼，早就看不清路了，她想起了来时路上问师父的…
能不能不要伤她父亲性命…
“师父你骗人，你明明是无敌的！”李钰儿又一次摔倒，大喊出声…
玉灵儿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扶起李钰儿。
从未修行过的小丫头，也是长的亭亭玉立的，就是哭起来也是很漂亮…
大漠里玉灵儿与小丫头曾有对话，而小丫头便是毫不脸红的说出了了那句：“我喜欢师父呀”
虽说无关男女之情，但玉灵儿却是记在心间，此刻却是有些想要骂这无情仙帝，为何要如此伤一个瓷娃娃的心呢…
小丫头跑了多久，秦仙帝便是等了，不曾出手，当小丫头跑到之时已是伤痕累累…
漂亮的脸蛋也是哭花了…
“你想要做什么？”秦仙帝面无表情，哪里有一直以来的宠溺…
仙帝有逆鳞，无望关外、长街上的围杀，而最重要便是李应竟是以远在大秦的人作为要挟…
此刻秦奏只有无情…
“师父可以放过我父亲么？”李钰儿护在妖蛇身前，开口说道…
她不想自己父亲离去，更不想自己的杀父仇人是自己的师父，那般自然是戏文都是写不出来…
“总有人要负责？”秦奏看着李钰儿，此话似是暗有所指…
不远处未上前的玉灵儿眼瞳收缩，这是她认识秦仙帝以来听到的最荒唐的话…
他这是想杀自己徒弟…
“师父我愿意一命抵一命”李钰儿从小聪慧，自然不会不明白…
而今日也确实要有一人背负这些，她其实也早有想法。与其在父亲与师父之间选择，不若自己来化解一切…
“你可想好了？”秦仙帝散去白蟒飘然落地，一步步靠近李钰儿…
看着自己徒儿坚定的目光…
秦仙帝笑了笑，便是一挥手，满天飞剑闪着幽光动了…
李钰儿闭上了眼，虽然在哭，但却也在笑…
玉灵儿不忍的别过头，妖蛇李应想要挣扎起身…就是见惯了尸横遍野的天魔宫众人都是不忍再去看，苏池鱼转身就要走…
一时间便是安静极了，没有小丫头香消玉殒的任何声响…
不多时，几人还未或睁眼、或转头、或转身的去看，便是听到秦仙帝开口道：“还不走？今日课业也该做了”
而顺着李钰儿睁开的双眼看到的便是秦仙帝的背影，与那刚刚升起的太阳…
“是…师父”
哪里还有满天飞剑，哪里还有剑拔弩张…
秦仙帝虽修无情道，但却还没那么无情…
毕竟万年修行路，他也是第一次做师父，有些事情要慎重，有些东西不能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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