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林中古庙
向鼎见河面景色不错，从舱中走出来，站在船头上。
放眼望去，只见河岸四周群山环列拱屹，河面一碧万顷。日光下河面水光潋滟，偶尔有几只白鹤从河面掠过，给这静谧的小河更增添了几分灵秀之气。
乌篷船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郑老汉将船掉了一个弯，往一座郁郁葱葱的山峦处划去。
又过片刻，船行至一处回流滩时，渐渐朝岸边驶去。
待船靠岸，郑老汉走到船尾，跳上岸来，将船头的缆绳系在岸边的一株柏树上，待船停稳，朝向、脚二人招了招手。
说道：“你们二位下船吧，这里便是卧牛山了。”
向、脚二人拿上随行物品，依次跳上岸来。
向鼎举目遥望，见眼前此山林深树茂，郁郁葱葱。
脚下是一条长满了杂草、藤蔓的小路，显然已经很久无人涉足了。
郑老汉指着眼前的小路，说道：“这条路就是通往山神庙的路。”
向鼎见这条小路几乎全被杂草藤蔓覆盖，行走很是不易。
说道：“郑老伯，这卧牛山林深路陡，道路又难走，你上了年纪，体力不够，就请在山下等候我们吧。”
郑老汉道：“可是我不去，让你们独自去冒险，这怎么好？”
脚伮不耐烦道：“我师兄叫你别去，你就别去好了，况且你就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句得罪的话，你跟着去，倘若遇到危险，我们还要分散精力来保护你，岂不是碍事。”
脚伮的话不怎么好听，郑老汉听在耳里略微有些不爽，但对方说得又言之在理，加之自己心中本有三分怯意，于是便打消了上山的念头。
说道：“那好吧，我就不去了，你们上山可千万小心些，我就在这里等候，不见你们下山，绝不离开。”
向鼎、脚伮拿上随行之物，告别了郑老汉，沿着隐没在杂草从中的小路朝山峦深处走去。
上山之路异常崎岖，杂草枯藤蔽路，二人行走起来很是艰难。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这才行至半山腰。举目四望，眼前所见尽是些树木藤蔓、杂草野果、枯叶颓花之类的山景。
偶尔见到几座深山荒坟，也是碑残墓缺、凄草衰衰，给本就凄荒的深山更添了几分森然之意。
时下正值日中，他二人身处这浓荫蔽日的深山之中，周遭触目之景尽是幽深阴沉之象，偶尔几只野兔、野鸡乍然窜出，振得草木“扑簌簌”作响，饶是他二人胆子甚大，也被惊得心尖儿乱颤。
两人一路无话，只加紧时间赶路，眼看离山顶越来越近了。
又爬了十来分钟，终于抵达山顶。
只见山顶之上与山腰情景大为不同，这山顶乃是一片开阔的松林。
向鼎浏目四望，果见松林荫蔽之下矗立着一座孤庙。
两人小跑着来到庙前。
只见眼前这孤庙规模虽然不大，但以青砖砌筑，翘角飞檐、雕龙绘凤，倒也有几分古朴之韵，只因多年无人问津，庙门前已是杂草簇生、松针遍地。
庙门外，一口铜制香炉歪歪斜斜矗立庙前，香炉里积了半炉雨水，水中夹杂着些枯枝败叶，看上起显得很是颓败。
二人抬头看了看山神庙大门，见门楣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已满是积尘，隐约可见匾额之上书着“卧牛庙”三个遒劲大字。
匾额两侧的两根青石柱之上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神恩施大化”，下联是“厚德载群生”。
脚伮看着这副对联直瘪嘴，脸现鄙夷之色。
说道：“这酒肉山神也配如此赞美？真不知害臊。”
向鼎道：“管他配不配的，咱们进庙瞧瞧去。”
两人朝庙门走去，刚过滴水屋檐，蓦地里一阵阴风平地刮起，将满地的枯枝败叶卷至半空。
脚伮心里一阵慌乱，攥紧拳头，摆开架势，四下张望着。
说道：“师兄，好奇怪的风。”
向鼎却镇定自若，拍了拍脚伮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慌张。
说道：“说不定人家这是在打扫庭院迎接我们呢，我们不要错解了别人的一番美意。”
脚伮见师兄颇为淡定，随即也即镇定下来。
朗声说道：“庙里的大神不必客气啦，脚伮我平时也不怎么讲究，这满地的落叶我看也不必清扫了。”
他说完，怪风顷刻间竟戛然而停。
两人对望了一眼，均觉庙里这位爷不简单。
脚伮抢在最前面，伸手将庙门轻轻一推，两扇残破的木门发出悠悠的“吱呀”声，随即缓缓而开，沉积在门板上的灰尘跟着簌簌而落。
两人进得庙来，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
两人邹起眉头，连忙用手在鼻端扇了扇，尽量将霉味扇走。
向鼎只见正殿前方端立着一尊高约一丈、武官模样装扮的神像，便是山神爷了。
那神像身披铠甲，右腿独立，左腿凌空弯曲，右手持一根钢鞭，做降妖伏魔状，形貌威武，像极了寺庙山门里的韦陀护法。
只是因为神庙无人清扫，神像上积满了尘土，又结上蛛网，显得极其破败。
山神爷下首两侧立着两尊只剩下半截的泥塑副将，看上起异常的诡异。
向鼎站在庙中央，将随行所带的一瓶白酒打开，在山神爷塑像前缓缓地往地上倾倒了半瓶，将剩下的半瓶酒往供桌上一放。
朗声道：“听说山神爷好酒，咱们特意备了些，还请笑纳。”
他话音刚落，便听半空之中一个铿锵浑厚的声音“呸”了一声。
向、脚二人闻声大震。
两人连忙背靠着背，保持着警惕，朝着四下张望，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这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说道：“这马尿水也敢拿来孝敬我？你两个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说话的声音与前一日附身在小伟身上的邪灵的声音一模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异常诡异的声音在这破庙里竟凭空响起。
向鼎、脚伮心脏不禁怦怦乱跳，一齐抬头，朝庙顶望去，只见几缕日光从破瓦缝中透入，此外别无他物。
两人心下明了，看来此行是来对了，那附身小伟的邪灵定是这山神爷无疑了。
向鼎从身上掏出一面小镜子，拿在手中，对着自己照了照，见镜子里能看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脚伮疑惑道：“师兄，你照镜子干嘛？”
向鼎道：“我确认一下是不是幻境，这镜子能照出人，说明不是幻境。”
然而正因为不是幻境，向鼎心下却更多了一份忧虑。
他深知邪神、恶鬼附身活人说话的情况不足为奇，但这山神爷凌空喊话的情形却是头一次见着，料来这家伙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菜，是以暗自提高警惕，全力做好接战准备。
脚伮在庙内没见到山神爷的影子，一个箭步冲出庙门。
对着四下空空如也的松林大声喊道：“吹菊老儿，咱们又撞见了，有种现身让爷爷看看你的怂样。”
脚伮的话音在山谷中回荡了一阵，却不见任何回应。
顿了一顿。
又大声骂道：“龟孙子，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现身呀。”
话音刚落，忽然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当胸吹来。
脚伮心下暗道“不好”，正要侧身避让，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胸口随即为之一滞，像被什么重物撞击了一下似的，身子连连后退，脚下被一根树桩一磕，站立不稳，仰天摔倒在地。
向鼎见状，心下大骇，连忙飞奔出庙门，俯身将脚伮扶了起来。
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要不要紧？”
脚伮眉头紧蹙，只觉胸口窒闷难当，拉开上衣拉链，低头一看，只见右胸膛上赫然印着一个乌青的手掌印。
向鼎赶忙掏出镜子，对着自己一照，只见镜面上竟然一点影像也没有。
说道：“糟糕，这是幻境，我们又被他摄入幻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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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只见河岸四周群山环列拱屹，河面一碧万顷。日光下河面水光潋滟，偶尔有几只白鹤从河面掠过，给这静谧的小河更增添了几分灵秀之气。
乌篷船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郑老汉将船掉了一个弯，往一座郁郁葱葱的山峦处划去。
又过片刻，船行至一处回流滩时，渐渐朝岸边驶去。
待船靠岸，郑老汉走到船尾，跳上岸来，将船头的缆绳系在岸边的一株柏树上，待船停稳，朝向、脚二人招了招手。
说道：“你们二位下船吧，这里便是卧牛山了。”
向、脚二人拿上随行物品，依次跳上岸来。
向鼎举目遥望，见眼前此山林深树茂，郁郁葱葱。
脚下是一条长满了杂草、藤蔓的小路，显然已经很久无人涉足了。
郑老汉指着眼前的小路，说道：“这条路就是通往山神庙的路。”
向鼎见这条小路几乎全被杂草藤蔓覆盖，行走很是不易。
说道：“郑老伯，这卧牛山林深路陡，道路又难走，你上了年纪，体力不够，就请在山下等候我们吧。”
郑老汉道：“可是我不去，让你们独自去冒险，这怎么好？”
脚伮不耐烦道：“我师兄叫你别去，你就别去好了，况且你就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句得罪的话，你跟着去，倘若遇到危险，我们还要分散精力来保护你，岂不是碍事。”
脚伮的话不怎么好听，郑老汉听在耳里略微有些不爽，但对方说得又言之在理，加之自己心中本有三分怯意，于是便打消了上山的念头。
说道：“那好吧，我就不去了，你们上山可千万小心些，我就在这里等候，不见你们下山，绝不离开。”
向鼎、脚伮拿上随行之物，告别了郑老汉，沿着隐没在杂草从中的小路朝山峦深处走去。
上山之路异常崎岖，杂草枯藤蔽路，二人行走起来很是艰难。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这才行至半山腰。举目四望，眼前所见尽是些树木藤蔓、杂草野果、枯叶颓花之类的山景。
偶尔见到几座深山荒坟，也是碑残墓缺、凄草衰衰，给本就凄荒的深山更添了几分森然之意。
时下正值日中，他二人身处这浓荫蔽日的深山之中，周遭触目之景尽是幽深阴沉之象，偶尔几只野兔、野鸡乍然窜出，振得草木“扑簌簌”作响，饶是他二人胆子甚大，也被惊得心尖儿乱颤。
两人一路无话，只加紧时间赶路，眼看离山顶越来越近了。
又爬了十来分钟，终于抵达山顶。
只见山顶之上与山腰情景大为不同，这山顶乃是一片开阔的松林。
向鼎浏目四望，果见松林荫蔽之下矗立着一座孤庙。
两人小跑着来到庙前。
只见眼前这孤庙规模虽然不大，但以青砖砌筑，翘角飞檐、雕龙绘凤，倒也有几分古朴之韵，只因多年无人问津，庙门前已是杂草簇生、松针遍地。
庙门外，一口铜制香炉歪歪斜斜矗立庙前，香炉里积了半炉雨水，水中夹杂着些枯枝败叶，看上起显得很是颓败。
二人抬头看了看山神庙大门，见门楣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已满是积尘，隐约可见匾额之上书着“卧牛庙”三个遒劲大字。
匾额两侧的两根青石柱之上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神恩施大化”，下联是“厚德载群生”。
脚伮看着这副对联直瘪嘴，脸现鄙夷之色。
说道：“这酒肉山神也配如此赞美？真不知害臊。”
向鼎道：“管他配不配的，咱们进庙瞧瞧去。”
两人朝庙门走去，刚过滴水屋檐，蓦地里一阵阴风平地刮起，将满地的枯枝败叶卷至半空。
脚伮心里一阵慌乱，攥紧拳头，摆开架势，四下张望着。
说道：“师兄，好奇怪的风。”
向鼎却镇定自若，拍了拍脚伮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慌张。
说道：“说不定人家这是在打扫庭院迎接我们呢，我们不要错解了别人的一番美意。”
脚伮见师兄颇为淡定，随即也即镇定下来。
朗声说道：“庙里的大神不必客气啦，脚伮我平时也不怎么讲究，这满地的落叶我看也不必清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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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伮抢在最前面，伸手将庙门轻轻一推，两扇残破的木门发出悠悠的“吱呀”声，随即缓缓而开，沉积在门板上的灰尘跟着簌簌而落。
两人进得庙来，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
两人邹起眉头，连忙用手在鼻端扇了扇，尽量将霉味扇走。
向鼎只见正殿前方端立着一尊高约一丈、武官模样装扮的神像，便是山神爷了。
那神像身披铠甲，右腿独立，左腿凌空弯曲，右手持一根钢鞭，做降妖伏魔状，形貌威武，像极了寺庙山门里的韦陀护法。
只是因为神庙无人清扫，神像上积满了尘土，又结上蛛网，显得极其破败。
山神爷下首两侧立着两尊只剩下半截的泥塑副将，看上起异常的诡异。
向鼎站在庙中央，将随行所带的一瓶白酒打开，在山神爷塑像前缓缓地往地上倾倒了半瓶，将剩下的半瓶酒往供桌上一放。
朗声道：“听说山神爷好酒，咱们特意备了些，还请笑纳。”
他话音刚落，便听半空之中一个铿锵浑厚的声音“呸”了一声。
向、脚二人闻声大震。
两人连忙背靠着背，保持着警惕，朝着四下张望，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这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说道：“这马尿水也敢拿来孝敬我？你两个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说话的声音与前一日附身在小伟身上的邪灵的声音一模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异常诡异的声音在这破庙里竟凭空响起。
向鼎、脚伮心脏不禁怦怦乱跳，一齐抬头，朝庙顶望去，只见几缕日光从破瓦缝中透入，此外别无他物。
两人心下明了，看来此行是来对了，那附身小伟的邪灵定是这山神爷无疑了。
向鼎从身上掏出一面小镜子，拿在手中，对着自己照了照，见镜子里能看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脚伮疑惑道：“师兄，你照镜子干嘛？”
向鼎道：“我确认一下是不是幻境，这镜子能照出人，说明不是幻境。”
然而正因为不是幻境，向鼎心下却更多了一份忧虑。
他深知邪神、恶鬼附身活人说话的情况不足为奇，但这山神爷凌空喊话的情形却是头一次见着，料来这家伙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菜，是以暗自提高警惕，全力做好接战准备。
脚伮在庙内没见到山神爷的影子，一个箭步冲出庙门。
对着四下空空如也的松林大声喊道：“吹菊老儿，咱们又撞见了，有种现身让爷爷看看你的怂样。”
脚伮的话音在山谷中回荡了一阵，却不见任何回应。
顿了一顿。
又大声骂道：“龟孙子，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现身呀。”
话音刚落，忽然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当胸吹来。
脚伮心下暗道“不好”，正要侧身避让，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胸口随即为之一滞，像被什么重物撞击了一下似的，身子连连后退，脚下被一根树桩一磕，站立不稳，仰天摔倒在地。
向鼎见状，心下大骇，连忙飞奔出庙门，俯身将脚伮扶了起来。
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要不要紧？”
脚伮眉头紧蹙，只觉胸口窒闷难当，拉开上衣拉链，低头一看，只见右胸膛上赫然印着一个乌青的手掌印。
向鼎赶忙掏出镜子，对着自己一照，只见镜面上竟然一点影像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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