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败走
第十章 败走
命运爱弄人，善于朝反方向发展。
——《白不冤杂记》
自那金光泛起之时，场面立刻凝重起来。
钟离云天心底大骂一声：此人修为惊天！王家小畜生怎么会有这样的帮手？真是该死！
王林邪魅一笑，稍微后退了一步。
“二哥。此人年纪虽轻，功力却深不可测，大家小心。他与人对敌不用法器。一旦挥袖，天地元气便会狂暴而来。不过他应该不善近战，我们可以以此作为突破口。”不管如何，钟离墨书仍旧心向着家族。
夜归深深望了天空深处一眼，那里星光璀璨，一颗拖着蓝色尾巴的流星划过苍穹。可星光再试漂亮，也不能让午阳复活。
他收回目光，望向前方众人。喝道：“你们尽管来吧！”
钟离云天率先出手。他身形一晃，便消失了踪影。
钟离丹心遥遥一拳，如山峰一般的黑色拳头砸了过来。拳头未至，压力先到。
夜归只感觉一股强大的重力将自己往地上压去。他并不抵抗，反而顺势落到地面。脚尖刚刚着地，四周树木花草在这压力之下，尽皆被压倒在地上。
拳头已到，黑压压地砸了下来。
兰兰紧闭着眼睛，死死抱着夜归。
夜归伸出右手。余光瞥到袖袍上的一块补丁，脑中又浮现出王午阳嬉皮笑脸的模样来。心底对于钟离世家的怒气更盛。
一个金色的“道”字，浮现他在头顶处。
刚一浮现，便撞在拳头之上。
“轰轰轰”爆炸声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黑色巨拳寸寸碎裂，在空中化成无数道黑烟，消失无影。
“道”字的光芒暗淡了几分，又飘回了夜归胸前。
气机牵引之下。钟离丹心如遭重击，倒退数步，吐血不停。在他眼底深处，全是不可思议之色。他数百年修行，在車裂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仅仅一击就能重创自己的人，只有各个门派的掌门之流。“此人，绝不是平常修士。”
钟离秀山见老四一击便遭受重创，知道夜归法术厉害。身形一晃，舍弃了直面夜归，反而直扑地面。
钟离墨书扶着老四，默默望着地面。心里苦涩地想：看来当日，他并未全力出手。此行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面书生，想着：这王林亦正亦邪，高深莫测。不知收了多少好处？若他出手，也许还有些胜算。
王林感受到目光，转过头冲他一笑。但是仍旧双手抱胸，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夜归身旁，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正是钟离云天。
“啊！”兰兰吓得大叫一声。
钟离云天目光怨毒，拳头之上裹着一层晶莹的寒冰。朝着夜归的头部狠狠击来。作为钟离世家的族长，其修为十分强悍。拳头未到，刺骨寒意已侵入五脏。
兰兰若不是有夜归保护，只怕已经被由内而外冻成冰块。
夜归冷哼一声，早就料到钟离云天会偷袭。钟离世家以多打少的行为他已经领教过了。“道”字光芒一闪，便挡在拳头之前。
“咔”的一声。
金光四溅，钟离云天后退两步。拳头之上，冰层更重。可怜四周本已经被压倒的花草树木，再次遭受重创，全部冻结。
“道”字承受这一击，顿时黯然无光，似乎随时就要消失一样。
夜归往后轻轻一跃，拉开了距离。
“老五，攻击那个字。”钟离云天沉声道。
夜归身侧，钟离秀山显身。他冷笑一声，一拳轰在“道”字之上。
“道”字彻底消散。
拳头之势未消，砸在夜归身周的金光之上。
金光急速闪烁，不再稳定。
夜归借拳头之势，又退出百米。
刚一站定。“咔咔”之声便响个不停，身周金光如瓦片碎裂一样。一片片掉在地上，消失不见。夜归的身影也显露在空气中。
“哼！终究还是年轻，修为不够。”钟离云天恬不知耻地冷哼道。
“哥哥，我们……”兰兰担忧地望着夜归。
他笑起来，摸了摸袖袍上的补丁。随后，连连挥袖五次。
每一次手臂挥舞，都会浮现一个“道”字。
五个金色“道”字。个个金光大放，围着他旋转不停。他身周之上，再一次绽放出浓郁的金光。比之刚才，还要强烈数倍。
“这……他究竟有多少法力。”钟离墨书瞠目结舌。
钟离云天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要糟，此人不光修为高深，法力如同大海一样无边无尽。自己这边三人合击也不是对手，再战下去，一定会输。嘴上喊道：“王道友，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邪剑王林伸手虚抓，手上便多出一把银白长剑。
他朗声道：“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必然会出手。可你之前隐瞒了情况。此人修为之高，恐怕已站在九州巅峰行列。”顿了顿，又微笑着道：“这位道友。你我素未谋面，自然谈不上深仇大恨。可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便接我一剑，日后若要寻仇。車裂城内，在下随时恭候。得罪了！”说着，从他体内走出一个白色影子。身材与他一模一样，只是十分模糊看不清模样。
白色影子顺手接过银白长剑。剑身被他高高举起，绽放出纯白的光芒。他冲着夜归遥遥一斩。
一道三十多丈长的白色长虹，照亮了半个天空，直直地斩了下来。
夜归瞥了白色长虹一眼。一个“道”字立刻行动，直飞出去。在空中变成一把三十多丈长的金色大刀。与长虹对砍在一起。
“铛”的一声。
金色大刀齐腰而断。两个残身向地面坠落，在半空中消散了。
“王道友好样的！”
“小心他手上的金光。”钟离墨书提醒着。
白色长虹顿了一下，继续斩来。
夜归皱了皱眉，那把银白长剑一看就知不是凡品。王林本山修为不弱，又有如此神兵利器相助，两两相加，自然威力大增。如果换成一把普通的法器，恐怕不能砍断“道”字化成的大刀。可白色长虹虽然锋利无比，王林的法力却未必比得上自己。想通这点，他朝着头顶猛然挥袖。
一阵猛烈狂风以他为点，向天空猛冲而去。他的衣服剧烈地飞舞着，悬浮在四周的“道”字却是纹丝不动。
那白色长虹一遇狂风，立刻停止下坠之势，在狂风中挣扎起来。
王林脸色潮红，体内法力如同泄洪一般，瞬间少了三分之一，眼看剩下的也将不保。他苦笑一下道：“算了。在下服输！”说完不再抵抗，转身飞走。
“王道友，你这就走了？你怎能食言？”钟离云天气愤地说。
远远地传来王林的声音“王某可不想死在这里，还想多活几日。道友，你若晚几天来，我必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那白色长虹没了主人的法力支持，立刻不支，被狂风吹到了天空深处。
钟离云天冷着脸，心里把王林骂了千万遍。
夜归一指前方，道：“去。”
四个“道”字，分别飞向四人。
“啊——”钟离秀山惨叫起来。
飞向他的“道”字，刚一接近，就变成火焰，围绕着他的护体光罩燃烧起来。他整个人都被红色火焰包围，根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袭击钟离云天的“道”字，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液体。他的拳头击在上边，感觉像是击在泥潭里一样。越陷越深，怎么也收不回来。这液体十分沉重，压得他不得不弯下了腰。眼看着就要跪在地上。
他心底终于生出畏惧来，运足法力，大喝一声：“快走！”说着，奋力挣脱出来，率先朝北方逃去。
一个火人紧随其后，正是钟离秀山。
剩余的两个“道”字，一直悬浮在钟离墨书和钟离丹心面前，根本没有攻击他们。
突兀的，“道”字消失了。
钟离丹心不甘地望了夜归一眼，脸色通红道：“要杀就杀，休要辱我！”
“你们走吧。”
钟离墨书叹了一声：“王家小子的死，你要节哀顺变。”说着，背起钟离丹心飞走了。
待钟离家的人走后。夜归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一战，几乎榨干了他体内的法力。
若是钟离墨书也出手的话，他会更加吃力。不过，跟这么多高手对敌还能胜利，他还是十分自豪的。不枉费李霄的栽培之恩。
“夜归哥哥，你没事吧。”兰兰担忧地说着，同时用手擦掉了他额头上的汗水。
夜归勉强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我没事。兰兰乖，到旁边等我一会儿。”
“哦。”兰兰走到一旁，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夜归取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倒出一颗灵石。看着里边剩余的四颗，他想到：我与午阳情同手足，一定为他报仇雪恨，否则我夜归枉为人！想着的同时，他拳头一握，再展开时，灵石已经化为齑粉。
“哥哥。这一颗我可就收下了。”兰兰眼睛明亮，捏着手中的灵石晃了晃。这是刚才夜归给她用来照亮的。
“你收着吧。这是午阳送我的，你要好好珍藏。”
兰兰顿时喜笑颜开，高兴地手舞足蹈：“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它。”
看她一脸天真烂漫的模样，夜归被逗笑了。他拿起一颗，又放下。犹豫了一会儿，再次拿起，最后还是放下了。他体内已经有了一些法力，虽然不多，却也能够支撑飞行了。收起了钱袋，心道：日后必要多找一些灵石。对敌之时，若全靠自己吸纳天地灵气补充法力，太费时间。远不如灵石快。也不知像我一样能瞬间抽光灵石法力的人，究竟有多少。算了，我还是入定恢复吧。
夜归盘膝坐下，开始吸纳天地灵气。
日上三竿时，天地一片光明。
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兰兰只好背对着阳光坐。她早就饥肠辘辘，眼巴巴地盼着夜归早些醒来。这样就可以取出自己包袱里的干粮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夜归才从入定中醒来。
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他知道若非自己是修士，这炫目热烈的阳光定会让他浑身难受。感受了一下体内，法力只恢复了一半。若是遇到高手肯定不够用，遇到一般的修士应该足够了。他匆忙起身，朝着一颗大树走了过去。兰兰为了躲避阳光，已经在那里呆了一个时辰。
“哥哥，我都快要饿死了！”兰兰有些委屈。
夜归恍然大悟连拍自己的额头，急忙拿出她的包袱，取出干粮递给她，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忘记了。”
“没事的。哥哥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难受吗？”兰兰接过干粮，这是一块白里泛黄的面饼。
夜归收回包袱。就地坐下，望着远方的云彩说道：“我才坐了一天而已。有些修士一旦闭关，可以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几年甚至几百年。我师父曾经闭关千年，也是像我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
兰兰饿极了，三口两口就吃完了面饼。腹中好受许多，她擦了擦嘴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道山啊？”
夜归想了想说：“等我我先回乡拜祭父亲，之后再回道山。估计要个把月吧。”
“我吃饱了，那我们走吧。”
夜归起身道：“上来吧。”
话音刚落，脚底已生出一片白云。
兰兰一下子跳了上去，在上边又蹦又跳，叫到：“这云朵软绵绵的，比床还要舒服。”
夜归说：“你躺下睡一会吧，到了地方我喊你。”
“嗯嗯。”兰兰连连点头。
白云托着两人，缓缓升起。
兰兰心惊胆战了一个晚上，很快就睡着了。
夜归找出一床被子给她看上，便望着远方发呆。
如果十年前我没有上道山，不知现在又是何种境况？也许会在午阳家中做工，也许会周游天下。也许我会知道何小鱼在哪里，也许午阳不会与钟离倩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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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爱弄人，善于朝反方向发展。
——《白不冤杂记》
自那金光泛起之时，场面立刻凝重起来。
钟离云天心底大骂一声：此人修为惊天！王家小畜生怎么会有这样的帮手？真是该死！
王林邪魅一笑，稍微后退了一步。
“二哥。此人年纪虽轻，功力却深不可测，大家小心。他与人对敌不用法器。一旦挥袖，天地元气便会狂暴而来。不过他应该不善近战，我们可以以此作为突破口。”不管如何，钟离墨书仍旧心向着家族。
夜归深深望了天空深处一眼，那里星光璀璨，一颗拖着蓝色尾巴的流星划过苍穹。可星光再试漂亮，也不能让午阳复活。
他收回目光，望向前方众人。喝道：“你们尽管来吧！”
钟离云天率先出手。他身形一晃，便消失了踪影。
钟离丹心遥遥一拳，如山峰一般的黑色拳头砸了过来。拳头未至，压力先到。
夜归只感觉一股强大的重力将自己往地上压去。他并不抵抗，反而顺势落到地面。脚尖刚刚着地，四周树木花草在这压力之下，尽皆被压倒在地上。
拳头已到，黑压压地砸了下来。
兰兰紧闭着眼睛，死死抱着夜归。
夜归伸出右手。余光瞥到袖袍上的一块补丁，脑中又浮现出王午阳嬉皮笑脸的模样来。心底对于钟离世家的怒气更盛。
一个金色的“道”字，浮现他在头顶处。
刚一浮现，便撞在拳头之上。
“轰轰轰”爆炸声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黑色巨拳寸寸碎裂，在空中化成无数道黑烟，消失无影。
“道”字的光芒暗淡了几分，又飘回了夜归胸前。
气机牵引之下。钟离丹心如遭重击，倒退数步，吐血不停。在他眼底深处，全是不可思议之色。他数百年修行，在車裂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仅仅一击就能重创自己的人，只有各个门派的掌门之流。“此人，绝不是平常修士。”
钟离秀山见老四一击便遭受重创，知道夜归法术厉害。身形一晃，舍弃了直面夜归，反而直扑地面。
钟离墨书扶着老四，默默望着地面。心里苦涩地想：看来当日，他并未全力出手。此行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面书生，想着：这王林亦正亦邪，高深莫测。不知收了多少好处？若他出手，也许还有些胜算。
王林感受到目光，转过头冲他一笑。但是仍旧双手抱胸，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夜归身旁，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正是钟离云天。
“啊！”兰兰吓得大叫一声。
钟离云天目光怨毒，拳头之上裹着一层晶莹的寒冰。朝着夜归的头部狠狠击来。作为钟离世家的族长，其修为十分强悍。拳头未到，刺骨寒意已侵入五脏。
兰兰若不是有夜归保护，只怕已经被由内而外冻成冰块。
夜归冷哼一声，早就料到钟离云天会偷袭。钟离世家以多打少的行为他已经领教过了。“道”字光芒一闪，便挡在拳头之前。
“咔”的一声。
金光四溅，钟离云天后退两步。拳头之上，冰层更重。可怜四周本已经被压倒的花草树木，再次遭受重创，全部冻结。
“道”字承受这一击，顿时黯然无光，似乎随时就要消失一样。
夜归往后轻轻一跃，拉开了距离。
“老五，攻击那个字。”钟离云天沉声道。
夜归身侧，钟离秀山显身。他冷笑一声，一拳轰在“道”字之上。
“道”字彻底消散。
拳头之势未消，砸在夜归身周的金光之上。
金光急速闪烁，不再稳定。
夜归借拳头之势，又退出百米。
刚一站定。“咔咔”之声便响个不停，身周金光如瓦片碎裂一样。一片片掉在地上，消失不见。夜归的身影也显露在空气中。
“哼！终究还是年轻，修为不够。”钟离云天恬不知耻地冷哼道。
“哥哥，我们……”兰兰担忧地望着夜归。
他笑起来，摸了摸袖袍上的补丁。随后，连连挥袖五次。
每一次手臂挥舞，都会浮现一个“道”字。
五个金色“道”字。个个金光大放，围着他旋转不停。他身周之上，再一次绽放出浓郁的金光。比之刚才，还要强烈数倍。
“这……他究竟有多少法力。”钟离墨书瞠目结舌。
钟离云天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要糟，此人不光修为高深，法力如同大海一样无边无尽。自己这边三人合击也不是对手，再战下去，一定会输。嘴上喊道：“王道友，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邪剑王林伸手虚抓，手上便多出一把银白长剑。
他朗声道：“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必然会出手。可你之前隐瞒了情况。此人修为之高，恐怕已站在九州巅峰行列。”顿了顿，又微笑着道：“这位道友。你我素未谋面，自然谈不上深仇大恨。可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便接我一剑，日后若要寻仇。車裂城内，在下随时恭候。得罪了！”说着，从他体内走出一个白色影子。身材与他一模一样，只是十分模糊看不清模样。
白色影子顺手接过银白长剑。剑身被他高高举起，绽放出纯白的光芒。他冲着夜归遥遥一斩。
一道三十多丈长的白色长虹，照亮了半个天空，直直地斩了下来。
夜归瞥了白色长虹一眼。一个“道”字立刻行动，直飞出去。在空中变成一把三十多丈长的金色大刀。与长虹对砍在一起。
“铛”的一声。
金色大刀齐腰而断。两个残身向地面坠落，在半空中消散了。
“王道友好样的！”
“小心他手上的金光。”钟离墨书提醒着。
白色长虹顿了一下，继续斩来。
夜归皱了皱眉，那把银白长剑一看就知不是凡品。王林本山修为不弱，又有如此神兵利器相助，两两相加，自然威力大增。如果换成一把普通的法器，恐怕不能砍断“道”字化成的大刀。可白色长虹虽然锋利无比，王林的法力却未必比得上自己。想通这点，他朝着头顶猛然挥袖。
一阵猛烈狂风以他为点，向天空猛冲而去。他的衣服剧烈地飞舞着，悬浮在四周的“道”字却是纹丝不动。
那白色长虹一遇狂风，立刻停止下坠之势，在狂风中挣扎起来。
王林脸色潮红，体内法力如同泄洪一般，瞬间少了三分之一，眼看剩下的也将不保。他苦笑一下道：“算了。在下服输！”说完不再抵抗，转身飞走。
“王道友，你这就走了？你怎能食言？”钟离云天气愤地说。
远远地传来王林的声音“王某可不想死在这里，还想多活几日。道友，你若晚几天来，我必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那白色长虹没了主人的法力支持，立刻不支，被狂风吹到了天空深处。
钟离云天冷着脸，心里把王林骂了千万遍。
夜归一指前方，道：“去。”
四个“道”字，分别飞向四人。
“啊——”钟离秀山惨叫起来。
飞向他的“道”字，刚一接近，就变成火焰，围绕着他的护体光罩燃烧起来。他整个人都被红色火焰包围，根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袭击钟离云天的“道”字，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液体。他的拳头击在上边，感觉像是击在泥潭里一样。越陷越深，怎么也收不回来。这液体十分沉重，压得他不得不弯下了腰。眼看着就要跪在地上。
他心底终于生出畏惧来，运足法力，大喝一声：“快走！”说着，奋力挣脱出来，率先朝北方逃去。
一个火人紧随其后，正是钟离秀山。
剩余的两个“道”字，一直悬浮在钟离墨书和钟离丹心面前，根本没有攻击他们。
突兀的，“道”字消失了。
钟离丹心不甘地望了夜归一眼，脸色通红道：“要杀就杀，休要辱我！”
“你们走吧。”
钟离墨书叹了一声：“王家小子的死，你要节哀顺变。”说着，背起钟离丹心飞走了。
待钟离家的人走后。夜归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一战，几乎榨干了他体内的法力。
若是钟离墨书也出手的话，他会更加吃力。不过，跟这么多高手对敌还能胜利，他还是十分自豪的。不枉费李霄的栽培之恩。
“夜归哥哥，你没事吧。”兰兰担忧地说着，同时用手擦掉了他额头上的汗水。
夜归勉强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我没事。兰兰乖，到旁边等我一会儿。”
“哦。”兰兰走到一旁，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夜归取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倒出一颗灵石。看着里边剩余的四颗，他想到：我与午阳情同手足，一定为他报仇雪恨，否则我夜归枉为人！想着的同时，他拳头一握，再展开时，灵石已经化为齑粉。
“哥哥。这一颗我可就收下了。”兰兰眼睛明亮，捏着手中的灵石晃了晃。这是刚才夜归给她用来照亮的。
“你收着吧。这是午阳送我的，你要好好珍藏。”
兰兰顿时喜笑颜开，高兴地手舞足蹈：“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它。”
看她一脸天真烂漫的模样，夜归被逗笑了。他拿起一颗，又放下。犹豫了一会儿，再次拿起，最后还是放下了。他体内已经有了一些法力，虽然不多，却也能够支撑飞行了。收起了钱袋，心道：日后必要多找一些灵石。对敌之时，若全靠自己吸纳天地灵气补充法力，太费时间。远不如灵石快。也不知像我一样能瞬间抽光灵石法力的人，究竟有多少。算了，我还是入定恢复吧。
夜归盘膝坐下，开始吸纳天地灵气。
日上三竿时，天地一片光明。
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兰兰只好背对着阳光坐。她早就饥肠辘辘，眼巴巴地盼着夜归早些醒来。这样就可以取出自己包袱里的干粮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夜归才从入定中醒来。
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他知道若非自己是修士，这炫目热烈的阳光定会让他浑身难受。感受了一下体内，法力只恢复了一半。若是遇到高手肯定不够用，遇到一般的修士应该足够了。他匆忙起身，朝着一颗大树走了过去。兰兰为了躲避阳光，已经在那里呆了一个时辰。
“哥哥，我都快要饿死了！”兰兰有些委屈。
夜归恍然大悟连拍自己的额头，急忙拿出她的包袱，取出干粮递给她，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忘记了。”
“没事的。哥哥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难受吗？”兰兰接过干粮，这是一块白里泛黄的面饼。
夜归收回包袱。就地坐下，望着远方的云彩说道：“我才坐了一天而已。有些修士一旦闭关，可以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几年甚至几百年。我师父曾经闭关千年，也是像我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
兰兰饿极了，三口两口就吃完了面饼。腹中好受许多，她擦了擦嘴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道山啊？”
夜归想了想说：“等我我先回乡拜祭父亲，之后再回道山。估计要个把月吧。”
“我吃饱了，那我们走吧。”
夜归起身道：“上来吧。”
话音刚落，脚底已生出一片白云。
兰兰一下子跳了上去，在上边又蹦又跳，叫到：“这云朵软绵绵的，比床还要舒服。”
夜归说：“你躺下睡一会吧，到了地方我喊你。”
“嗯嗯。”兰兰连连点头。
白云托着两人，缓缓升起。
兰兰心惊胆战了一个晚上，很快就睡着了。
夜归找出一床被子给她看上，便望着远方发呆。
如果十年前我没有上道山，不知现在又是何种境况？也许会在午阳家中做工，也许会周游天下。也许我会知道何小鱼在哪里，也许午阳不会与钟离倩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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