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女友？
陈风一路跑下楼，正碰上从卫生间出来的小泉。“陈风，听说你去见森田老师了，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什么也没问出来。倒是你，这两天干什么呢？”
“陪女朋友啊。说起来刚才我在卫生间听见有人在讨论，你和萧珏是情侣了。是真的吗？”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陈风嘿嘿憨笑。
“还有会就要上课了，我先告辞了。”小泉拍拍陈风肩膀，走了。
陈风独自下了楼，找了个花坛躺了上去。本来还有些话想对小泉说的，还是在这等小泉下课吧。陈风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叼着一株随手摘下的小草，晒晒太阳。
这样欣赏校园的风光的话，也没印象中的那么坏嘛。正哼着，一个身影挡住了阳光的路线。陈风眯起眼，来人穿着学校保卫的衣服。糟了，忘了会有保卫巡逻。陈风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体，那保卫瓮声瓮气道：“你那个班的，怎么在这儿躺着？”
来者不善。“哈哈，就是出来透透气嘛。”陈风站起，作势要回教室，虽然他回无可回。
“站住。谁让你走了？”
看来不跑不行了，陈风撒腿就跑，这保卫对学校肯定比陈风熟悉，朝小路跑绝对会被抓住，树林也不能去，朝教学楼跑吧。陈风三步做一步，猴子般顺着楼梯攀了上去，那警卫苦于这些班在上课，不敢出言呵斥，只能闷头追上去。
“这人也太难缠了吧？”陈风忍住伤口的剧痛，飞快闪进了4楼，然后从另一边的副楼梯几步蹦了下去。那保卫追至4楼，听不见噔噔噔爬楼梯的声音了。心中顿觉奇怪，这人难道是跑回班了？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保卫一把推开第一间教室的门，那女老师吓了一跳，“您有事吗？”保卫绕着教室走了一圈，没看见和刚才那孩子长得像的。他哼哼一声，又跑去了第二间教室。
陈风听着楼上教室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暗自偷笑。这保卫不找到他看来是不会罢休，等会萧珏下课了也不能太引人注目了。好在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时间也会一并随着思想流走，很快下课铃就响了。这会是午饭时间，等会就先跟着小泉，等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再叫住小泉吧。
小泉从教室里出来了，他提着一个小袋子，有些慌张地四处打量着。确认了什么后，就往树林里去了，应该是去找他女朋友了。等等，小泉不是说女友会帮他做便当吗？这是怎么回事？
陈风加快了脚步，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果然，小泉一个人坐在木桩造型的凳子上，正在拆便当的密封。他看见陈风，瞪大了眼睛，被劈开一半的一次性筷子停在空中，像是某种东西碎掉了。
陈风强装冷静，他笑得很丑，“小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便当？”
小泉也低头笑笑，“还不明白吗？”他劈开剩下的半截筷子，挑起一筷子米饭，冒着热气的米饭上蘸着鱼油，他嚼得很香。
“明白什么？”
“还不明显吗，我没有女朋友啊。”
陈风咽咽口水，倒不是因为还没吃午饭，而是因为眼前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让陈风有些害怕，他害怕小泉就是香川赖子的男友。“你为什么要撒谎？”
“大家都谈了恋爱，你不也和萧珏成了情侣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不对。”
“我说了是这样，就是这样！”小泉一把拍飞面前的便当，食物的汤像血一样洒在地面上。他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呼呼喘着气。陈风怔怔看着他，小泉喘了两口气，冷静了下来，“对不起，我有些，你知道的，焦虑症。”
陈风没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准备逃走。小泉却哭了。
“连你也要离开我对吗？”
陈风有些害怕地看着小泉，小泉抱着头，深深埋在膝盖中，“连你也要离开我是吧……”
不知如何回答的陈风只能沉默地看着他，“明明说过我们是朋友的……”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焦虑症患者，我是不会拒绝和他成为朋友的。可是你，你只是个杀人犯，你，你……”
“哈哈哈，是啊，你在天台的时候就说过，你最恨的就是杀人犯。你知道，当时我多怕你知道凶手就是我吗？”
陈风毫不理会带着哭腔的小泉，“你，竟然犯下这样的罪行！”
“是啊，我竟然犯下这样的罪行。当我反应过来时，赖子已经倒在血泊中了。我也很痛苦啊，我也很后悔啊，你明白吗？”
“不管怎样，你杀了赖子！”
“我不想杀她的，我最爱的人就是她啊，我怎么舍得杀她！明明也是说好要一直在一起，却因为我这破病，就要和我分手！明明约好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不离不弃的啊！你知道我心中的绝望吗！”
陈风看着眼前这个无可救药的人，他完全已经疯了。
小泉已经泣不成声了，“自我记事起，我就在孤儿院，我一无所有，我像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直到我遇见赖子。我唯一珍视的就是赖子，我随她哭，我随她笑，我把一切都给了她！”
“我不求她要为我做什么，我只求她一直待在我身边。可是她却，她却…… ”
陈风只觉得荒唐，这俨然已经病态的爱，只会激发人心中的恶。
小泉沉默了一阵，他缓缓道：“你只在乎你所谓的正义。哼，被你抓住也总比被警察抓住好，你带我去警察局吧。”
陈风抓住小泉的袖子，狠狠瞪着他，拉着他向学校外面走。一时间，变形的滑轨，吊起的尸体，失灵的广播，一幕幕画面全都涌到了陈风眼前，地上那一滩污渍旋转了起来，越来越近，砰的一声，陈风脸颊像在火烧一般，泥土的触感包围了他的脸。他抬眼看向小泉，小泉也有些吃惊，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远了，他昏迷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看来你拖着伤口也到极限了。我在现场给你留了纸条，到时候，你自然知道哪里可以找我，陈风。”
尖锐的蜂鸣终于夺去了陈风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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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样吧，什么也没问出来。倒是你，这两天干什么呢？”
“陪女朋友啊。说起来刚才我在卫生间听见有人在讨论，你和萧珏是情侣了。是真的吗？”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陈风嘿嘿憨笑。
“还有会就要上课了，我先告辞了。”小泉拍拍陈风肩膀，走了。
陈风独自下了楼，找了个花坛躺了上去。本来还有些话想对小泉说的，还是在这等小泉下课吧。陈风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叼着一株随手摘下的小草，晒晒太阳。
这样欣赏校园的风光的话，也没印象中的那么坏嘛。正哼着，一个身影挡住了阳光的路线。陈风眯起眼，来人穿着学校保卫的衣服。糟了，忘了会有保卫巡逻。陈风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体，那保卫瓮声瓮气道：“你那个班的，怎么在这儿躺着？”
来者不善。“哈哈，就是出来透透气嘛。”陈风站起，作势要回教室，虽然他回无可回。
“站住。谁让你走了？”
看来不跑不行了，陈风撒腿就跑，这保卫对学校肯定比陈风熟悉，朝小路跑绝对会被抓住，树林也不能去，朝教学楼跑吧。陈风三步做一步，猴子般顺着楼梯攀了上去，那警卫苦于这些班在上课，不敢出言呵斥，只能闷头追上去。
“这人也太难缠了吧？”陈风忍住伤口的剧痛，飞快闪进了4楼，然后从另一边的副楼梯几步蹦了下去。那保卫追至4楼，听不见噔噔噔爬楼梯的声音了。心中顿觉奇怪，这人难道是跑回班了？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保卫一把推开第一间教室的门，那女老师吓了一跳，“您有事吗？”保卫绕着教室走了一圈，没看见和刚才那孩子长得像的。他哼哼一声，又跑去了第二间教室。
陈风听着楼上教室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暗自偷笑。这保卫不找到他看来是不会罢休，等会萧珏下课了也不能太引人注目了。好在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时间也会一并随着思想流走，很快下课铃就响了。这会是午饭时间，等会就先跟着小泉，等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再叫住小泉吧。
小泉从教室里出来了，他提着一个小袋子，有些慌张地四处打量着。确认了什么后，就往树林里去了，应该是去找他女朋友了。等等，小泉不是说女友会帮他做便当吗？这是怎么回事？
陈风加快了脚步，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果然，小泉一个人坐在木桩造型的凳子上，正在拆便当的密封。他看见陈风，瞪大了眼睛，被劈开一半的一次性筷子停在空中，像是某种东西碎掉了。
陈风强装冷静，他笑得很丑，“小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便当？”
小泉也低头笑笑，“还不明白吗？”他劈开剩下的半截筷子，挑起一筷子米饭，冒着热气的米饭上蘸着鱼油，他嚼得很香。
“明白什么？”
“还不明显吗，我没有女朋友啊。”
陈风咽咽口水，倒不是因为还没吃午饭，而是因为眼前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让陈风有些害怕，他害怕小泉就是香川赖子的男友。“你为什么要撒谎？”
“大家都谈了恋爱，你不也和萧珏成了情侣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不对。”
“我说了是这样，就是这样！”小泉一把拍飞面前的便当，食物的汤像血一样洒在地面上。他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呼呼喘着气。陈风怔怔看着他，小泉喘了两口气，冷静了下来，“对不起，我有些，你知道的，焦虑症。”
陈风没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准备逃走。小泉却哭了。
“连你也要离开我对吗？”
陈风有些害怕地看着小泉，小泉抱着头，深深埋在膝盖中，“连你也要离开我是吧……”
不知如何回答的陈风只能沉默地看着他，“明明说过我们是朋友的……”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焦虑症患者，我是不会拒绝和他成为朋友的。可是你，你只是个杀人犯，你，你……”
“哈哈哈，是啊，你在天台的时候就说过，你最恨的就是杀人犯。你知道，当时我多怕你知道凶手就是我吗？”
陈风毫不理会带着哭腔的小泉，“你，竟然犯下这样的罪行！”
“是啊，我竟然犯下这样的罪行。当我反应过来时，赖子已经倒在血泊中了。我也很痛苦啊，我也很后悔啊，你明白吗？”
“不管怎样，你杀了赖子！”
“我不想杀她的，我最爱的人就是她啊，我怎么舍得杀她！明明也是说好要一直在一起，却因为我这破病，就要和我分手！明明约好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不离不弃的啊！你知道我心中的绝望吗！”
陈风看着眼前这个无可救药的人，他完全已经疯了。
小泉已经泣不成声了，“自我记事起，我就在孤儿院，我一无所有，我像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直到我遇见赖子。我唯一珍视的就是赖子，我随她哭，我随她笑，我把一切都给了她！”
“我不求她要为我做什么，我只求她一直待在我身边。可是她却，她却…… ”
陈风只觉得荒唐，这俨然已经病态的爱，只会激发人心中的恶。
小泉沉默了一阵，他缓缓道：“你只在乎你所谓的正义。哼，被你抓住也总比被警察抓住好，你带我去警察局吧。”
陈风抓住小泉的袖子，狠狠瞪着他，拉着他向学校外面走。一时间，变形的滑轨，吊起的尸体，失灵的广播，一幕幕画面全都涌到了陈风眼前，地上那一滩污渍旋转了起来，越来越近，砰的一声，陈风脸颊像在火烧一般，泥土的触感包围了他的脸。他抬眼看向小泉，小泉也有些吃惊，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远了，他昏迷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看来你拖着伤口也到极限了。我在现场给你留了纸条，到时候，你自然知道哪里可以找我，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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