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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住宿就只有学习吗?

小说:我给自己筑了一个牢笼作者:轻漪字数:2041更新时间 : 2021-04-09 11:10:00
在初三的时候,老师为了提高考上重点高中的概率,让一些成绩好的同学留校住校。当时许诺本是不想住校的,但是因为老师的强力劝导,最终母亲还是让许诺住校,因为学校规模较小学生们班级不多,所以当时的住宿楼只有一栋,一二层是男生。三四层是女生,而二楼和三楼中间的连接处有一个小房间,仅用铁门相隔,每到晚上十点,铁门将会落锁。

每到晚上十点,张主任准时吹着他的口哨,拿着他那把大手电筒在宿舍楼的前方,从左走到右,再从右走回左,反复踱步着,用手电筒光指着喊还在亮灯的宿舍,一边吹着口哨,:“302睡觉,这边402还在那儿干嘛,睡觉。”因为张主任每天行程非常固定,所以没几天,同学们就摸索清楚他巡寝的规律了,从九点半开始,张主任准时出现在宿舍楼前,开始叮嘱大家熄灯,大约半小时时间,他就回去睡觉了,于是在10点到11点之间,这便是学生们的天堂。

忘记是由谁开始的了,从十点以后总能在一二楼传出男生喊楼上三四楼女生名字的声音,每当听到名字的女生总会一阵欢呼,他就跟着起哄,有的在凑热闹,有的在期待对方什么时候能喊自己的名字,比如说许诺,因为被喊名字的姿色都很漂亮。后来,同学们用自己的智慧创造出了一个新型武器吊篮,每到深夜,张主任巡夜完,楼上的同学便会将吊篮放下,楼下的同学会将一早给女生准备的零食水果或其他小礼物放在吊篮中再慢慢往上拉,其中发生过最搞笑的事情就是从一楼拉到四楼的篮子中有零食还有一封情书,但这个吊篮被二楼的一位男生误以为是楼上女生送给他的,于是他把这封情书打开了,看完以后,他把它叠好拉到三楼,三楼的女生以为是楼下男生送给自己的。也打开情书阅读,阅读后也关上了,最后才流入到四楼女生的手上,而当她拿到的时候,这封情书已被楼下的同学尽情阅读过了。第二天情书的内容已满天飞,事件的主人别提多尴尬了。

刘杰本来是不住校的,许诺记得他是中途住进来的,那是一个傍晚的黄昏,许诺正在晚饭后和丹子聊天,散步时看见他的身影,他穿的很单薄,步履很匆忙。我看到是他家人带她去见张主任后,又见他独自一人背着书包进了寝室。自此以后,每天早上起床从三楼下楼时路过一楼的拐角,许诺总能看见他的身影,在早上晨练时也总能瞄到他在许诺的右后方,晚自习上课时,老师便于管理,将同学们集中到三四个班级,而他恰好被集中到许诺班。打饭时,拥挤的人群挤到许诺时,总能听见他大喊大声呵斥,“急什么急没吃过饭吗?饿死鬼投胎呀!”当同学们看向他时,许诺便也觉得没这么挤了。

就这样过了很久,一直到学期快结束,他没有主动跟许诺讲话,许诺也从来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但总能遇见他,他也总会碰到许诺,不知道是因为学校太小。还是说机缘巧合,暂且就将就为是机缘巧合吧,在那个羞涩的年代,能这样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印象中很深刻的一件事情,丹子有次指着许诺破旧的电子手表跟许诺说,这块表该换了,许诺很奇怪,为啥她突然说出这种事情?直到后来上了大学,她告诉许诺刘杰找过她,问过她许诺喜欢什么颜色,因为许诺的生日快要到了,想送许诺一块手表,然而那被许诺扼杀在萌芽中了,因为丹子跟许诺说手表很破,许诺出于对自己的自卑和羞愧,将手表取下,自己以后再也没戴过手表,而且还跟丹子说自己讨厌手表。后来在多年后,班上同学组织的校友会中,许诺又见到了刘杰,他变帅了不少,长高了不少,但还是那么瘦弱,脸庞依旧很俊俏。这一次,许诺没有再像小时候那般羞怯,敢直视他的脸庞和眼睛,也许是因为已经过了曾经懵懂的时代,也许是因为许诺当时已经爱上了别人。

那天晚上许诺喝酒啦,席间听到同学们在谈论各自的生活,别人在字里行间许诺才知道刘杰后来直接辍学了,跟着社会上一群小混混去混社会。期间还进过看守所,甚至被拘留过好多天,但依旧死性不改,现在像别人口中所说,估计是破罐子破摔的节奏了。他见到许诺也不像曾经那般躲闪,而是直接跟许诺问好,询问近况,许诺能感受到我们两个人已经在不同的两个世界。

第三天,因为即将回学校,加上前几天听到同学们议论的事情,许诺觉得在刘杰那个没有人生目标,没有指引的年代,如果自己主动一点跟他说,和我一起学习吧,我们一起考大学,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故事的另一个版本会不会是两个青梅竹马的小孩共同学习,共同克服苦难,最终双双成为学霸的故事?

许诺鼓起勇气拨通了他留给自己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生,我问他刘杰在吗?她说他在洗澡,于是许诺挂断了电话,他的世界,已经没有我了,我也没必要再停留在过去再去自责,但一向很喜欢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许诺,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总觉得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勇敢一点,也许就改变了他的一生,那天许诺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哭,可能是因为对青春的遗憾,更有一种可能是觉得为什么自己曾经这么软弱。

初中以后许诺顺利考上了重点高中,成为了重点班上的一员,也被认为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大学门口,之后在在高压的高中期间,被压抑的情感就像牢笼上的一把锁,深深锁紧了许诺,但这把锁不是铁做的,是纸做的。一旦有炽热的液体融入,便会被融化,而自己便是这把锁的锁匠,同时也是手持钥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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