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暴露之危
第一缕晨曦照亮大地的时候，栖霞峰峰主的大弟子吴晓恰好结束了打坐，他满意地检验一番昨晚的修炼成果后，站起身伸伸懒腰，口中呼出一口浊气，惬意地走出了洞府。
他站在洞府门前狠狠地嗅了一口空气，却没嗅到那熟悉的灵药气息，鼻翼扇了好几下却仍闻不到那令人经络舒畅的新鲜药味，不禁疑惑地睁开眼睛。
“啊！”
吴晓惊叫一声，表情惊骇欲绝，跌跌撞撞地跑到洞府前那片峰主师父一再嘱咐他悉心照料药圃之中。
他颤抖着跪下，抓起一把灰白色的枯枝败叶，轻轻一捏，昨日还生机勃勃的药材便碎成了渣滓，纷纷从他指隙落下。
“怎么会这样……”吴晓失魂落魄地念叨着，像狗一样爬出了好远，却找不到哪怕一丝的青葱翠绿，姹紫嫣红。
“完了，完了，爱药如命的师父若是看见了他好不容易栽培的药圃变成这样，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吴晓一屁股跌坐在地，面色惨白，只觉天旋地转，手脚酸软。
“大师哥，不好了！”一声稚嫩清脆的童声响起，吴晓怔怔地抬起头来，望向从山下跑来，跑得总角散乱的小师妹。
小师妹气喘吁吁地停在他的跟前，扫了一眼灵性全失的药圃，拍拍胸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师父的……的药圃果然也变成这幅模样，真是……呼呼……太……”
吴晓失神的双眼突然焕发出光彩来，伸手一把抓住小师妹，激动地道：“小师妹，你是说什么？”
小师妹被他捏的小手生疼，吃痛地叫了一声，把手儿甩了出来，瞪着他道：“我说……说……大师哥，不好了！”
吴晓摇摇头，急道：“不是这句，下一句！”
小师妹清澈的眼珠一转，不确定的道：“呃……师父的药圃果然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对对对，就是这句……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哈哈哈哈……”吴晓面部潮红地放声大笑，手舞足蹈地乱跳起来。
药圃都坏成这样了，师哥还高兴个什么劲？
小师妹怒气冲冲地蹙起眉毛，刚要说话，眼神却瞟到了师哥脚下的一片衣角。
“师哥，你身后的是什么东西啊？”小师妹奇怪地问道。
“嗯？”吴晓朝前跳了几步，笑容满面地转过头去。
“啊~！”
尖锐得足以刺破耳膜的叫声响起，师哥师妹紧紧地抱在一起，目含惊恐地望着地上死状凄惨的尸体……
……
主峰地二峰刑事大殿前的青石广场中，秦鱼的尸体摆在中央，地二宗所有弟子脸色微微苍白，都神情踱踱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地望着愤怒的宗主，广场上一片死寂。
宗主钱须子脸色阴沉，目光从面色各异的众长老脸上扫过，停在了吴晓这对师兄妹身上，冷声道：“你们是寅时末才发现秦鱼的尸体的？”
小师妹躲在吴晓身后不敢露头，吴晓拉着小师妹的手，强自镇定地上前一步，垂首道：“禀宗主，弟子发现秦鱼师弟尸体时，正是寅时末。”
钱须子压抑地走到吴晓面前，眼中疑色并未消去，冲着他身后小师妹厉声道：“据本宗判断，秦鱼应是死于子时左右，你两人一同于寅时发现秦鱼尸体并不能证明什么？王玄月，昨夜你是否与吴晓呆在一起？”
小师妹瑟瑟地低声道：“昨夜……昨夜弟子去潜心殿看望师父，并没有和师哥在一起。”
钱须子望向人群中的一位身着仙家道袍的中年男子，“紫玉峰主，真是如此吗？”
栖霞峰主上前一步，拱手回应道：“回宗主，昨夜我正在潜心殿中指点月儿修行，月儿她不曾离开师弟半步。”
吴晓被钱须子冷冷一瞟，骇得得跪倒在地，头磕得跟捣蒜一般：“宗主，弟子与秦鱼师弟无冤无仇，绝无杀害秦师弟的道理啊！”
栖霞峰主虽痴迷于药道，不理外物，但很是爱护弟子，此时出声袒护：
“宗主，宗内灵药植株一夜之内尽皆枯萎，应是他宗仇蓄谋已久的绝户之计。而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本宗内必有与之配合的奸细！秦鱼，多半是夜间撞见奸细施为，才惨遭毒手。
劣徒吴晓虽天资不显，但憨厚老实，绝不会与外敌勾结，师弟愿以性命担保！”
钱须子点点头，吴晓的为人他不清楚，但栖霞峰主，他还是信得过的，既然他这么说了，宗内奸细是吴晓的可能大大降低。
钱须子沉思一番，唤道：“陈执事。”
“属下在，不知宗主有何吩咐？”一名白发老者心虚地站了出来。
钱须子道：“你负责掌管栖霞山巡守，昨日栖霞山是否有可疑人物出入？”
“这个……呃……”陈管事手心冒汗，若是让宗主知道自己玩忽职守，昨日整日都在山下逍遥快活，岂不性命堪忧？
钱须子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无名之火冒起，怒道：“还不快说！”
陈管事骇了一条，咬着老牙，欲撒个并无可疑人物出入的慌，将此事忽悠过去。
谁知他还未开口，就听下方有弟子小声道：“宗主，弟子，弟子有事禀报。”
钱须子不耐烦转过身来，见说话的弟子是个颊上长了一颗猩红肉痣，身材肥胖的青年，脸色稍稍缓和：“凌奇，你想说什么？”
陈管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借机没入了管事队伍中。
被叫做凌奇的肥胖青年挤出一身汗，终于挤出了人群，脸上的肉痣难看地晃动一下，神色为难地启口道：“弟子原本是不想捕风捉影的，可事关宗门安危，弟子不得不说啊。”
说着，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朝众多弟子中扫视片刻，仍不见那人的身影，才拱手道：
“宗主，昨日孤落时分，弟子正和几位师兄弟源魂广场上挑选妖丹，不经意间见一人在入口处的大青石旁行迹鬼祟，待弟子欲要上前问候，那人就径直朝山上去了。
当时弟子也没在意，谁曾想宗门发生了这种事情……由于光线昏暗，弟子看得不是很清，不过，那人的侧脸，倒是有点像一位师兄……”
“像谁？！”钱须子隐隐觉得要抓住了元凶，语气急促起来，却见凌奇面有迟疑，追道：“不必有所顾虑，你只需将此人说出来，本宗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凌奇像是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终于吐露道：“那人，像……像道一师兄！”
钱须子阴冷的表情一滞，说起来，凌奇不提，他都快忘了这个辜负他厚望的亲传弟子了。
不过他这一滞，在有心人看来，分明就是顾念旧情，犹豫不决。
此时弟子适时惊呼：“凌奇师兄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昨夜在下栖霞山的路上遇到了道一师兄。”
看不惯道一享受上佳资源的弟子，遇见了这事，落井下石，可比道一强得多。
宗主钱须子回过神来，对着台下人群点名道：“道一何在？”
拥挤的人群，众弟子左看右看，一阵喧嚷，嘈杂之中无人出列。
钱须子面露寒霜，朝凌奇吩咐道：“你，立刻带弟子去搜寻道一的住处，若是寻到道一，立刻带他来见本宗。”
凌奇暗暗阴笑，道：“宗主，若是找不到道一师兄呢？”
钱须子目露杀机，喝道：“那便发布宗门追杀令，千里一日，诛杀本宗叛逆！”
“是，弟子领命！”
凌奇肃然后退，率几个与他亲近的弟子往山下极速奔去，也难为了他满身肥肉，颠颠簸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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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洞府门前狠狠地嗅了一口空气，却没嗅到那熟悉的灵药气息，鼻翼扇了好几下却仍闻不到那令人经络舒畅的新鲜药味，不禁疑惑地睁开眼睛。
“啊！”
吴晓惊叫一声，表情惊骇欲绝，跌跌撞撞地跑到洞府前那片峰主师父一再嘱咐他悉心照料药圃之中。
他颤抖着跪下，抓起一把灰白色的枯枝败叶，轻轻一捏，昨日还生机勃勃的药材便碎成了渣滓，纷纷从他指隙落下。
“怎么会这样……”吴晓失魂落魄地念叨着，像狗一样爬出了好远，却找不到哪怕一丝的青葱翠绿，姹紫嫣红。
“完了，完了，爱药如命的师父若是看见了他好不容易栽培的药圃变成这样，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吴晓一屁股跌坐在地，面色惨白，只觉天旋地转，手脚酸软。
“大师哥，不好了！”一声稚嫩清脆的童声响起，吴晓怔怔地抬起头来，望向从山下跑来，跑得总角散乱的小师妹。
小师妹气喘吁吁地停在他的跟前，扫了一眼灵性全失的药圃，拍拍胸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师父的……的药圃果然也变成这幅模样，真是……呼呼……太……”
吴晓失神的双眼突然焕发出光彩来，伸手一把抓住小师妹，激动地道：“小师妹，你是说什么？”
小师妹被他捏的小手生疼，吃痛地叫了一声，把手儿甩了出来，瞪着他道：“我说……说……大师哥，不好了！”
吴晓摇摇头，急道：“不是这句，下一句！”
小师妹清澈的眼珠一转，不确定的道：“呃……师父的药圃果然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对对对，就是这句……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哈哈哈哈……”吴晓面部潮红地放声大笑，手舞足蹈地乱跳起来。
药圃都坏成这样了，师哥还高兴个什么劲？
小师妹怒气冲冲地蹙起眉毛，刚要说话，眼神却瞟到了师哥脚下的一片衣角。
“师哥，你身后的是什么东西啊？”小师妹奇怪地问道。
“嗯？”吴晓朝前跳了几步，笑容满面地转过头去。
“啊~！”
尖锐得足以刺破耳膜的叫声响起，师哥师妹紧紧地抱在一起，目含惊恐地望着地上死状凄惨的尸体……
……
主峰地二峰刑事大殿前的青石广场中，秦鱼的尸体摆在中央，地二宗所有弟子脸色微微苍白，都神情踱踱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地望着愤怒的宗主，广场上一片死寂。
宗主钱须子脸色阴沉，目光从面色各异的众长老脸上扫过，停在了吴晓这对师兄妹身上，冷声道：“你们是寅时末才发现秦鱼的尸体的？”
小师妹躲在吴晓身后不敢露头，吴晓拉着小师妹的手，强自镇定地上前一步，垂首道：“禀宗主，弟子发现秦鱼师弟尸体时，正是寅时末。”
钱须子压抑地走到吴晓面前，眼中疑色并未消去，冲着他身后小师妹厉声道：“据本宗判断，秦鱼应是死于子时左右，你两人一同于寅时发现秦鱼尸体并不能证明什么？王玄月，昨夜你是否与吴晓呆在一起？”
小师妹瑟瑟地低声道：“昨夜……昨夜弟子去潜心殿看望师父，并没有和师哥在一起。”
钱须子望向人群中的一位身着仙家道袍的中年男子，“紫玉峰主，真是如此吗？”
栖霞峰主上前一步，拱手回应道：“回宗主，昨夜我正在潜心殿中指点月儿修行，月儿她不曾离开师弟半步。”
吴晓被钱须子冷冷一瞟，骇得得跪倒在地，头磕得跟捣蒜一般：“宗主，弟子与秦鱼师弟无冤无仇，绝无杀害秦师弟的道理啊！”
栖霞峰主虽痴迷于药道，不理外物，但很是爱护弟子，此时出声袒护：
“宗主，宗内灵药植株一夜之内尽皆枯萎，应是他宗仇蓄谋已久的绝户之计。而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本宗内必有与之配合的奸细！秦鱼，多半是夜间撞见奸细施为，才惨遭毒手。
劣徒吴晓虽天资不显，但憨厚老实，绝不会与外敌勾结，师弟愿以性命担保！”
钱须子点点头，吴晓的为人他不清楚，但栖霞峰主，他还是信得过的，既然他这么说了，宗内奸细是吴晓的可能大大降低。
钱须子沉思一番，唤道：“陈执事。”
“属下在，不知宗主有何吩咐？”一名白发老者心虚地站了出来。
钱须子道：“你负责掌管栖霞山巡守，昨日栖霞山是否有可疑人物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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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须子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无名之火冒起，怒道：“还不快说！”
陈管事骇了一条，咬着老牙，欲撒个并无可疑人物出入的慌，将此事忽悠过去。
谁知他还未开口，就听下方有弟子小声道：“宗主，弟子，弟子有事禀报。”
钱须子不耐烦转过身来，见说话的弟子是个颊上长了一颗猩红肉痣，身材肥胖的青年，脸色稍稍缓和：“凌奇，你想说什么？”
陈管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借机没入了管事队伍中。
被叫做凌奇的肥胖青年挤出一身汗，终于挤出了人群，脸上的肉痣难看地晃动一下，神色为难地启口道：“弟子原本是不想捕风捉影的，可事关宗门安危，弟子不得不说啊。”
说着，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朝众多弟子中扫视片刻，仍不见那人的身影，才拱手道：
“宗主，昨日孤落时分，弟子正和几位师兄弟源魂广场上挑选妖丹，不经意间见一人在入口处的大青石旁行迹鬼祟，待弟子欲要上前问候，那人就径直朝山上去了。
当时弟子也没在意，谁曾想宗门发生了这种事情……由于光线昏暗，弟子看得不是很清，不过，那人的侧脸，倒是有点像一位师兄……”
“像谁？！”钱须子隐隐觉得要抓住了元凶，语气急促起来，却见凌奇面有迟疑，追道：“不必有所顾虑，你只需将此人说出来，本宗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凌奇像是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终于吐露道：“那人，像……像道一师兄！”
钱须子阴冷的表情一滞，说起来，凌奇不提，他都快忘了这个辜负他厚望的亲传弟子了。
不过他这一滞，在有心人看来，分明就是顾念旧情，犹豫不决。
此时弟子适时惊呼：“凌奇师兄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昨夜在下栖霞山的路上遇到了道一师兄。”
看不惯道一享受上佳资源的弟子，遇见了这事，落井下石，可比道一强得多。
宗主钱须子回过神来，对着台下人群点名道：“道一何在？”
拥挤的人群，众弟子左看右看，一阵喧嚷，嘈杂之中无人出列。
钱须子面露寒霜，朝凌奇吩咐道：“你，立刻带弟子去搜寻道一的住处，若是寻到道一，立刻带他来见本宗。”
凌奇暗暗阴笑，道：“宗主，若是找不到道一师兄呢？”
钱须子目露杀机，喝道：“那便发布宗门追杀令，千里一日，诛杀本宗叛逆！”
“是，弟子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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