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战阵惊险非儿戏
没命社之所以能在潍州境内存在这么久，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因为他存在于一片贫瘠的山区，并且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是散居在山区各处的。
因为山区面积大，很利于藏人，所以一旦官军来征剿，他们就弃屋而逃，躲进山区密林藏上十天半个月，直到官军被耗到粮草和耐心都没了，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
毕竟官军之所以乐于下乡清剿，除了奉上官的命令外，还有非常重要一点，那就是可以在征剿途中捞些外快，而他们这帮山民又穷又凶还会躲，实在不是官军理想的征剿对象。
后来在李甲的带领下，他们靠着抽签顶死的把戏不断干着各种来钱快的活计，眼看着势头是越来越红火。所以在前两年，他们还破天荒的集体修筑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寨子。
可能是手上有了钱，人就会急于去享受，所以这个寨子并没有被修在贫瘠匮乏的山上，而是在大多数人的建议下最终建在了一个靠近河流，地势平坦，交通还比较方便的坡地。
建在坡地的好处显而易见，背靠着河流，无论是生活用水还是浇灌田地都很是方便；而交通方便了起来后，商贩也也渐渐多了，于是没命社这几年可谓是人丁激增，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可是万物有利就会有弊，前几年村子里的人还不断念着当初力主将寨子建在坡地的人的好，但是眼下，他们却怨声四起。
“真真是短见的紧，怎地就顾着眼前的小利将寨子建在了这个鬼地方！现在好了吧，朝廷派兵将寨子大门一堵，谁都出不去了！”
“就是，俺早就说过，安家在山上才是最靠谱的！”
“哎呀，老头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现在寨子的大门后门都教李社首堵住了，俺们就是想躲进山里也没法子了！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啊，人家官军都打到家门口了，他还被拉着去守城了，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别哭了！你在这号丧有个鸟用！当初姓李的那厮说要召人去夜袭官军大营我就说不该去！要不是你为了贪图那十两银子，撺掇着让咱儿子报了名！现在他能被抽去守城么！”
寨子里乱成一团，作为一社之首的李甲自然心里清楚。
可是清楚归清楚，但是他却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明明分钱的时候寨子里的人全都争先恐后，可是轮到官军来袭，让他们守城的时候一个个都关门闭户，不是说生病了就是说上山打柴摔坏了腿脚。
往常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啊！
李甲记得很清楚，前些年的时候，虽然大家都分散居住在山里各处，但是那时他是一呼百应。不管是对抗官府，还是和各路山贼强盗血拼，哪怕是死了十来户的子弟后生，只要他兑现了事先承诺的补偿，也从来不会有人跟他闹矛盾。更别说会对他的命令置之不理，并且在他亲自上门时大言不惭的编出一堆谎话来搪塞。
怎么才几年时间过去，人人都变了样呢？
不过话说回来，李甲想不明白其实也不怎么要紧，因为张恩辟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去想通这些事了。
因为没命社的寨子外，此时早已被张恩辟率人堵的严严实实。
早在发动这场进攻之初，张恩辟就派王朝化妆成走街串巷的小贩，去实地的侦查过没命社寨子的内外详情。
没命社的这个寨子是个民间小寨，可能是由于筑造工人专业技术一般的缘故，它除了寨墙相对厚实外，在其他的方面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它的寨墙很厚实，但是高度却很一般，可能是因为在坡地不像在
山上，采石运木都比较困难的缘故。而寨门也仅仅只是开了两个，并且其中一个寨门还是正对着着时值夏汛，水位上升的河流。
也许当初筑造这个寨门的初衷是为了方便寨子里的人取水，可是这个寨门眼下却帮了张恩辟的大忙。
因为这个寨门靠着河流的缘故，张恩辟就不需要将原本就不多的兵力分做两处，而只需要在这个寨门处稍微放上一只机动性较强的小部队就可以了。
这个寨子的正门，才是张恩辟重兵集结，严阵以待的地方。
“传我的命令！”
“骑兵分作两队，一队由我直领，驻守中军；一队由王朝率领，在大军左侧待命！”
看着眼前的人头涌动，呼喝不断的小寨，张恩辟直接开始了排兵布阵。
骑兵的重要性在任何战场都是不言而喻的，所以等到己方部队刚刚落下了阵脚，张恩辟第一时间就开始调整了骑兵的位置。
张恩辟麾下的骑兵共计二十二人，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张恩辟上山时带的十二匹马和以王朝为首七个伙计；另一部分是桃花山原有的十名骑兵。
所以现在，王朝这队最可靠，最能打的骑兵被张恩辟安排到了队伍左侧，而相对战斗力偏低的桃花山原有骑兵则被他自己带在了身边。
“周通率刀盾手向前，李忠领弓箭手居中，其余各队头目，枪在手刀出鞘，严守阵脚，看住俘虏，稍有异动者，就地斩杀！”
等到骑兵分作两队调整完毕以后，张恩辟继续下达了步军队伍的阵型变动。
考虑到接下来无论是斗将还是直接攻寨，都会面临寨子上弓箭抛射的距离优势，所以张恩辟将刀盾手摆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前端，并且由威望相对较高的李忠带队压阵。
而弓箭手由于只配备了长弓、箭支和少许的腰刀，总体上来说防护力较差，所以被暂时放在了相对安全些的中军。
至于仍然被捆住了右臂串作一团的各队俘虏，在没有确定要进行攻寨之前，张恩辟并不准备为他们松绑和配备武器。
寨前五百多号人马，其中近半的都是俘虏，虽然张恩辟对于阵型调整只是简单地下了几条命令，可是这些命令实行起来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局部的混乱时有发生。
像喽啰找不着自家头目而四处乱转，头目找不到准确站位带着自己的队伍到处乱挤，甚至是些俘虏在走动过程中右臂的绳子都无端的松开。
张恩辟高坐在马上，皱着眉头但是不发一语的看着眼前的乱象，虽然他心情很不愉快，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时候无论下达什么的命令也只会是让身边的状况更乱而已。
显然，身处同一片战场，寨墙下边的乱象不仅身在其中的张恩辟注意到了，作为守城方的李甲同样目睹着这一切。
准确的说，李甲是目睹到了数百乱军中的那个身着绿袍的身影，而那个身影，就是李甲贻误上佳战机原因。
“千算万算，却始终未曾料到，这个文官相公居然有这般的胆色！”
没错，由于张恩辟的突然袭击，以及他队伍中有大量头带范阳笠，身穿绯红褙子的官军俘虏，这导致李甲至今还以为他寨子前边的人马是朝廷的队伍。
也正是李甲的错误判断，让他迟迟不敢趁着寨墙下边的“官军”在整队的混乱期间抢先发起攻击。
毕竟夜袭和正面冲突真的不是两回事。
哪怕“官军”已经兵临城下，李甲也没做好光天化日之下和官军真刀真枪的作上一场的准备。他至今所打的主意，也不过是靠着脚下这堵墙跟官军硬耗，等到官军承受不住伤亡主动撤退后，他再故技重施。
到时候，找好替死鬼，带上重金再去州县官府打上下打点一番，以求最大程度上将这件事含糊过去。
李甲的想法，张恩辟自然是无法确切的猜想和判断，但是来自己后世的知识，却教会了他遇事不决，多作预案。
李浩然身穿鲜艳官袍，俘虏仍然穿着号衣，这就是张恩辟预案中早就策划好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干扰李甲的判断、削弱李甲的战斗意志、以及为己方部队调整阵型和进攻获取宝贵的时间。
而现在，宝贵的时间正在流失，随着张恩辟的部队正在逐步的各就各位，李甲的战斗意志也逐渐的消散，双方的战斗方式似乎也只剩下一个攻，一个守了。
眼看着刀盾手，弓箭手以及大部分的步兵陆陆续续到达了指定位置，张恩辟随即开始准备部署攻城的部队，谁知这时候，在距离中军不远处的周通却兴冲冲的赶了过来。
“哥哥！这队伍前前后后也都整顿好了，该我上去叫阵了吧！”
张恩辟实在是没料到周通哪来的这么高的迷之自信……
你几斤几两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
强行忍住内心的吐槽，张恩辟却还是答应了周通的请战。
之所以这么干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出于减少己方伤亡的意愿；假如那李甲真的傻了吧唧的出来单挑，周通能拿的下来更好，拿不下来，哪怕是自己上阵或者群殴暗箭类的手段，张恩辟都会用上。虽然这帮厢军是摊子烂泥，但是张恩辟却也没有挑剔的本钱，他还打算战后用些手段将这些家伙都收入麾下呢。
第二，是为了进一步打击对方的士气；正如周通所说，按照山东地面上的绿林规矩，叫阵不敢应战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李甲作为山东绿林有名有号的人物，如果自己或者不派人出阵，那确实会削弱他们那一方的气势。
心里计较完毕，李浩然带着卫队策马来到阵前，亲自将一心想要打头阵，得头功的周通送出阵去。
张恩辟是在距离李甲寨子四百米左右的地方立住阵脚的，这个距离也是按照宋代常见弓箭的射程定下的。
四百米的距离，骑着快马的周通稍微将马速提起就转眼即到。
“嗨！墙上叫李甲的撮鸟听着！爷爷是赵官家派来讨伐你的，你若是有胆，就先下来让爷爷搠上一个透明窟窿，也好在爷爷枪下死个痛快。你若是个无胆狗怂，那你就乖乖的在寨子里等着，到时候等爷爷杀将进来，先将你这厮手脚都剁了喂狗，再留你半条狗命去州里请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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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山区面积大，很利于藏人，所以一旦官军来征剿，他们就弃屋而逃，躲进山区密林藏上十天半个月，直到官军被耗到粮草和耐心都没了，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
毕竟官军之所以乐于下乡清剿，除了奉上官的命令外，还有非常重要一点，那就是可以在征剿途中捞些外快，而他们这帮山民又穷又凶还会躲，实在不是官军理想的征剿对象。
后来在李甲的带领下，他们靠着抽签顶死的把戏不断干着各种来钱快的活计，眼看着势头是越来越红火。所以在前两年，他们还破天荒的集体修筑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寨子。
可能是手上有了钱，人就会急于去享受，所以这个寨子并没有被修在贫瘠匮乏的山上，而是在大多数人的建议下最终建在了一个靠近河流，地势平坦，交通还比较方便的坡地。
建在坡地的好处显而易见，背靠着河流，无论是生活用水还是浇灌田地都很是方便；而交通方便了起来后，商贩也也渐渐多了，于是没命社这几年可谓是人丁激增，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可是万物有利就会有弊，前几年村子里的人还不断念着当初力主将寨子建在坡地的人的好，但是眼下，他们却怨声四起。
“真真是短见的紧，怎地就顾着眼前的小利将寨子建在了这个鬼地方！现在好了吧，朝廷派兵将寨子大门一堵，谁都出不去了！”
“就是，俺早就说过，安家在山上才是最靠谱的！”
“哎呀，老头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现在寨子的大门后门都教李社首堵住了，俺们就是想躲进山里也没法子了！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啊，人家官军都打到家门口了，他还被拉着去守城了，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别哭了！你在这号丧有个鸟用！当初姓李的那厮说要召人去夜袭官军大营我就说不该去！要不是你为了贪图那十两银子，撺掇着让咱儿子报了名！现在他能被抽去守城么！”
寨子里乱成一团，作为一社之首的李甲自然心里清楚。
可是清楚归清楚，但是他却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明明分钱的时候寨子里的人全都争先恐后，可是轮到官军来袭，让他们守城的时候一个个都关门闭户，不是说生病了就是说上山打柴摔坏了腿脚。
往常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啊！
李甲记得很清楚，前些年的时候，虽然大家都分散居住在山里各处，但是那时他是一呼百应。不管是对抗官府，还是和各路山贼强盗血拼，哪怕是死了十来户的子弟后生，只要他兑现了事先承诺的补偿，也从来不会有人跟他闹矛盾。更别说会对他的命令置之不理，并且在他亲自上门时大言不惭的编出一堆谎话来搪塞。
怎么才几年时间过去，人人都变了样呢？
不过话说回来，李甲想不明白其实也不怎么要紧，因为张恩辟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去想通这些事了。
因为没命社的寨子外，此时早已被张恩辟率人堵的严严实实。
早在发动这场进攻之初，张恩辟就派王朝化妆成走街串巷的小贩，去实地的侦查过没命社寨子的内外详情。
没命社的这个寨子是个民间小寨，可能是由于筑造工人专业技术一般的缘故，它除了寨墙相对厚实外，在其他的方面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它的寨墙很厚实，但是高度却很一般，可能是因为在坡地不像在
山上，采石运木都比较困难的缘故。而寨门也仅仅只是开了两个，并且其中一个寨门还是正对着着时值夏汛，水位上升的河流。
也许当初筑造这个寨门的初衷是为了方便寨子里的人取水，可是这个寨门眼下却帮了张恩辟的大忙。
因为这个寨门靠着河流的缘故，张恩辟就不需要将原本就不多的兵力分做两处，而只需要在这个寨门处稍微放上一只机动性较强的小部队就可以了。
这个寨子的正门，才是张恩辟重兵集结，严阵以待的地方。
“传我的命令！”
“骑兵分作两队，一队由我直领，驻守中军；一队由王朝率领，在大军左侧待命！”
看着眼前的人头涌动，呼喝不断的小寨，张恩辟直接开始了排兵布阵。
骑兵的重要性在任何战场都是不言而喻的，所以等到己方部队刚刚落下了阵脚，张恩辟第一时间就开始调整了骑兵的位置。
张恩辟麾下的骑兵共计二十二人，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张恩辟上山时带的十二匹马和以王朝为首七个伙计；另一部分是桃花山原有的十名骑兵。
所以现在，王朝这队最可靠，最能打的骑兵被张恩辟安排到了队伍左侧，而相对战斗力偏低的桃花山原有骑兵则被他自己带在了身边。
“周通率刀盾手向前，李忠领弓箭手居中，其余各队头目，枪在手刀出鞘，严守阵脚，看住俘虏，稍有异动者，就地斩杀！”
等到骑兵分作两队调整完毕以后，张恩辟继续下达了步军队伍的阵型变动。
考虑到接下来无论是斗将还是直接攻寨，都会面临寨子上弓箭抛射的距离优势，所以张恩辟将刀盾手摆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前端，并且由威望相对较高的李忠带队压阵。
而弓箭手由于只配备了长弓、箭支和少许的腰刀，总体上来说防护力较差，所以被暂时放在了相对安全些的中军。
至于仍然被捆住了右臂串作一团的各队俘虏，在没有确定要进行攻寨之前，张恩辟并不准备为他们松绑和配备武器。
寨前五百多号人马，其中近半的都是俘虏，虽然张恩辟对于阵型调整只是简单地下了几条命令，可是这些命令实行起来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局部的混乱时有发生。
像喽啰找不着自家头目而四处乱转，头目找不到准确站位带着自己的队伍到处乱挤，甚至是些俘虏在走动过程中右臂的绳子都无端的松开。
张恩辟高坐在马上，皱着眉头但是不发一语的看着眼前的乱象，虽然他心情很不愉快，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时候无论下达什么的命令也只会是让身边的状况更乱而已。
显然，身处同一片战场，寨墙下边的乱象不仅身在其中的张恩辟注意到了，作为守城方的李甲同样目睹着这一切。
准确的说，李甲是目睹到了数百乱军中的那个身着绿袍的身影，而那个身影，就是李甲贻误上佳战机原因。
“千算万算，却始终未曾料到，这个文官相公居然有这般的胆色！”
没错，由于张恩辟的突然袭击，以及他队伍中有大量头带范阳笠，身穿绯红褙子的官军俘虏，这导致李甲至今还以为他寨子前边的人马是朝廷的队伍。
也正是李甲的错误判断，让他迟迟不敢趁着寨墙下边的“官军”在整队的混乱期间抢先发起攻击。
毕竟夜袭和正面冲突真的不是两回事。
哪怕“官军”已经兵临城下，李甲也没做好光天化日之下和官军真刀真枪的作上一场的准备。他至今所打的主意，也不过是靠着脚下这堵墙跟官军硬耗，等到官军承受不住伤亡主动撤退后，他再故技重施。
到时候，找好替死鬼，带上重金再去州县官府打上下打点一番，以求最大程度上将这件事含糊过去。
李甲的想法，张恩辟自然是无法确切的猜想和判断，但是来自己后世的知识，却教会了他遇事不决，多作预案。
李浩然身穿鲜艳官袍，俘虏仍然穿着号衣，这就是张恩辟预案中早就策划好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干扰李甲的判断、削弱李甲的战斗意志、以及为己方部队调整阵型和进攻获取宝贵的时间。
而现在，宝贵的时间正在流失，随着张恩辟的部队正在逐步的各就各位，李甲的战斗意志也逐渐的消散，双方的战斗方式似乎也只剩下一个攻，一个守了。
眼看着刀盾手，弓箭手以及大部分的步兵陆陆续续到达了指定位置，张恩辟随即开始准备部署攻城的部队，谁知这时候，在距离中军不远处的周通却兴冲冲的赶了过来。
“哥哥！这队伍前前后后也都整顿好了，该我上去叫阵了吧！”
张恩辟实在是没料到周通哪来的这么高的迷之自信……
你几斤几两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
强行忍住内心的吐槽，张恩辟却还是答应了周通的请战。
之所以这么干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出于减少己方伤亡的意愿；假如那李甲真的傻了吧唧的出来单挑，周通能拿的下来更好，拿不下来，哪怕是自己上阵或者群殴暗箭类的手段，张恩辟都会用上。虽然这帮厢军是摊子烂泥，但是张恩辟却也没有挑剔的本钱，他还打算战后用些手段将这些家伙都收入麾下呢。
第二，是为了进一步打击对方的士气；正如周通所说，按照山东地面上的绿林规矩，叫阵不敢应战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李甲作为山东绿林有名有号的人物，如果自己或者不派人出阵，那确实会削弱他们那一方的气势。
心里计较完毕，李浩然带着卫队策马来到阵前，亲自将一心想要打头阵，得头功的周通送出阵去。
张恩辟是在距离李甲寨子四百米左右的地方立住阵脚的，这个距离也是按照宋代常见弓箭的射程定下的。
四百米的距离，骑着快马的周通稍微将马速提起就转眼即到。
“嗨！墙上叫李甲的撮鸟听着！爷爷是赵官家派来讨伐你的，你若是有胆，就先下来让爷爷搠上一个透明窟窿，也好在爷爷枪下死个痛快。你若是个无胆狗怂，那你就乖乖的在寨子里等着，到时候等爷爷杀将进来，先将你这厮手脚都剁了喂狗，再留你半条狗命去州里请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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