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溃败
这一次蒂略罗州大战,事关黄金帝国国运,不容有失。派监察员给维克铭的“报纸”护驾算什么?即便是亲自去卡洛斯城求维克铭,奥利维拉也要把维克铭的魔炮团求上战场。
这些贵族,奥利维拉这些年看在眼里,对他们是越来越失望。
他们想要什么?他们不就是想从摇摇欲坠的黄金帝国身上,吸取更多的银子出来吗?这些贵族不但贪污受贿,不但从各首级将领身上接受贿赂,还要掩护各地商贾不纳商税,掩护多产的贵族不纳田赋,把那些斗升小民逼得投贼造反。
这些贵族们也不考虑考虑,如果黄金帝国亡了,他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黑精灵入关,会不收他们的田赋?异教徒若是得了国王,会不把他们的家抄了?
奥利维拉想着想着,突然愤怒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把这哑巴推下去斩了,诛其三族!”
十二月二十九,维克铭率领麾下众将跪在伯爵大人内,接受新到的圣旨。
宣旨官员高举着圣旨,大声唱颂:“...今遣监察员一千赴茨布尔格,助尔推行办报事宜。尔大军切勿再做逗留,诚宜早宁远...”
听到这道圣旨,维克铭狠高兴。维克铭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大军在茨布尔格陷入泥潭。维克铭暗道监察员是专门的特务机关,搞起侦查、监视起来自然比普通军士拿手。茨布尔格进驻一千监察员,想来能够震慑住那些屑小,让他们收拢阻碍《茨布尔格日报》的心思。
维克铭恭敬爬起来,从宣旨官员手上接过了圣旨。
那个官员慈眉善目地看着维克铭,说道:“神威伯爵,这几天朝堂上的气氛,啧啧,咱家不敢说啊。陛下此次顶住了满朝文武的压力,派出监察员来为神威伯爵推进报纸,神威伯爵再不出兵宁远,就说不过去了?”
维克铭点头说道:“请官员转告陛下,维克铭一定不再拖延,会很快从茨布尔格把兵马抽回来,兵宁远,和黑暗帝国决一死战。”
那个宣旨官员听到维克铭的这番话,高兴地满面红光。维克铭终于开口说会尽快兵宁远了,他回去可以和陛下有个交代了。这个官员想了想,笑着问道:“神威伯爵兵要多久?一个月?”
维克铭笑道:“只需半个月,大兵尽出!”
宣旨官员哈哈大笑,朝维克铭一拱手:“有了神威伯爵这句话,咱家回去就有个交代了。”
“官员不在伯爵大人歇息一日?”
“不歇了,咱家赶着把伯爷的口信带还给国王。”
宣旨官员毫不停留,带着几个小官员,欢天喜地地直接回王城了。
看到宣旨官员出了门,切雷切达拱手说道:“伯爷,今天早上快马来报,说因为国王调监察员协助伯爷一事,贵族们交章弹劾伯爷。王城中人心浮动,贵族聚集街道讽刺国王,骂声一片。”
维克铭点头说道:“这一次可把国王逼狠了。”顿了顿,维克铭说道:“既然国王派监察员来了,茨布尔格只留一千魔炮团兵马协助监察员便可,将其余大军全部抽回来,准备出征蒂略罗州。”
尼尔拱手答道:“下属得令。”
想了想,维克铭说道:“切雷切达,你的密卫如今在卡洛斯城有多少人手?”
切雷切达拱手说道:“有四百余人。”
维克铭点头说道:“派三百人到茨布尔格去,协助监察员办案。”
密卫朱雀堂第一哨的“侦探”史密泽斯一脚踢开了斯科领城北贵族大宅的侧门,带着五个魔炮团大兵冲进了院子里。
史密泽斯这些天多方打听,锁定了这一户贵族,知道这家人就是殴打斯科领城东读报人的罪魁祸。此时证据已经拿到,他便带着大兵上门拿人了。
不过上门拿人,也没有那么简单。院子里的几十名家丁早有准备,手抓刀剑护在正堂前面,似乎要和冲进来的魔炮团大兵拼个鱼死网破。
正堂前面,一名子弟大声吼道:“府城里如今只有维克贼的大兵十名!我们有三十多人,不怕他!大家齐心协力,保护老爷。”众仆从听到这话,纷纷大声吼叫,抓紧了手上的刀剑,似乎随时会冲上来和史密泽斯等人拼命。
那个阿尔图姓仆从见形势有利,大声吼道:“卡洛斯城的贼兵,我们茨布尔格的士人和你们拼了!”
那些阿尔图家仆从又齐声大吼了一声,气势如虹,挥舞着刀剑往前逼了一步。
史密泽斯和几个魔炮团大兵对视了一眼,暗道这六人打三十人,自己这边可不是对手。情况有些棘手。
两边正在对峙,一名头戴头盔,身穿骑士服,腰佩大剑的的监察局昂挺胸走了进了。
那些手握武器的仆从一看到监察局的这一身行头,就全部愣住了。
史密泽斯等人见状,对视了一眼,纷纷转身朝进来的监察局拱手行礼,仿佛是下属看到了上官。
监察局豪尔赫手摁大剑刀鞘,走到史密泽斯身边大声喝道:“阿尔图家家主阴谋打击《茨布尔格日报》读报人,证据确凿。今日监察局拿人,只抓主犯不问协同。阿尔图家的仆从放下刀剑,既往不咎!”
听到豪尔赫的喝叫,那些阿尔图家的仆从脸色白,齐齐往后退了一步。他们不敢把刀剑对准监察局,手上的武器一个个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抵在地上。
见仆从们还不退下,豪尔赫大喝一声:“监察局拿人,哪个敢阻拦。尔等放下刀剑,本卫不追究你们的不法之举。”
指挥局面的阿尔图家仆从见形势不妙,大声吼道:“监察局又如何,我们和他们拼了!保护家主!”
但他的叫嚷显然没有得到仆从们的认可,仆从们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已经是惨白。拿刀剑和卡洛斯城的维克贼士兵拼命他们不怕,维克贼的士兵也是肉做的,谁赢谁输说不定呢。但拿刀剑反抗监察局,那可是造反,他们实在没有这个胆子。
豪尔赫跨上一步,走到阿尔图家仆从面前五步远,手指仆从们大声喝道:“尔等手持刀剑结阵在此,要造反么?”
阿尔图家的仆从不敢对峙监察局,丢下了武器,轰一声抱头逃窜。
见仆从被监察局几句话骂散,指挥仆从的阿尔图家仆从一下子面如死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豪尔赫冷哼了一声,挥手说道:“进屋拿人!”
宅院里已经没有人反抗,史密泽斯等六人冲了上去,进三堂拿住了阿尔图家家主,五花大绑把家主推了出来。
阿尔图家的家主没想到自己的几十个仆从会做鸟兽散,知道这次老命休矣,垂头丧气地被押了出来。
史密泽斯推着阿尔图家家主往外走,感慨地说道:“这监察局豪尔赫平日里只知道逛窑子玩雀儿,一点监察局的侦查本事也没有。没想到关键时刻,这骑士服一穿出来,还真管用。”
一个魔炮团士兵说道:“那还用说,监察局哩,敢和监察局对打?造反么?”
另一个魔炮团士兵笑道:“这些监察局一点本事没有,就是监察局三个字吓人。有这些监察局在,我们的事情好办多了。”
众人靠监察局的名头轻松抓到了罪犯,心情很好,哈哈大笑起来。一月八日,从接到兵旨意算起拖了一个半月,维克铭的大军终于集结在琥珀镇,准备开往桑托斯,支援蒂略罗州。
其实从维克铭掌握的情报来看,东尼奥在蒂略罗州再守几个月也没有问题。费罗克上个月从海路运粮,奇兵冲破蒂略罗州城外的包围,把柴火、魔法石和粮食送进了蒂略罗州城中。如今蒂略罗州城中有堪用一年多的粮草魔法石,黑暗帝国兵只能继续围困,一时半会无法攻入城中。
不过维克铭这次借国王催兵之际,成功把自己的势力触角伸进了茨布尔格,可谓收获良多,不准备再拖了。再拖下去蒂略罗州的东尼奥可能没事,国王在王城就要顶不住,要在贵族的压力下把自己打为反贼了。
事情如果到了那一步,就很棘手了。
而且为国杀虏,也是武臣的本分,维克铭也不愿意看到黑精灵在蒂略罗州继续嚣张下去。是时候出大军,扫荡辽西的满清奴军了。
一月八日一早,安娜挺着肚子站在伯爵府里送维克铭出门。她手上抱着一个身边牵着一个,一边流眼泪一边说道:“老爷,我们家三个崽在等着你,你可不能死啊。”
维克铭哈哈大笑,为安娜擦去眼泪,安慰说道:“我怎么会死呢?安心在家等我回来。说不定你还没生,我就打赢回程了。”
安娜点了点头,说道:“我生孩子时候害怕的,你陪着我我就不怕了。”
维克铭笑了笑,捏了捏安娜的脸蛋,一甩披风翻身上马,带领亲卫们往城外行去、
往城西去的道路两边,站满了送维克铭出征的百姓。不但街道两边占满了人,就连两边房屋的屋顶上也站了人。百姓们远远看到一身戎装的神威伯爵,就大声叫好,那声音山呼海啸,听上去像是一阵风暴。
等维克铭的亲卫仪仗走到近前,百姓们则纷纷作揖拜倒。
百姓们都知道,论起杀敌,其他的黄金帝国军都是了了。黄金帝国朝的社稷安危,就靠神威伯爵的大军了。神威伯爵南征北战为黄金帝国杀出一片太平江山,为百姓杀出温饱的生活,配得上百姓们的这一揖。
至于坊间流传的,神威伯爵出征之前和王国讨价还价,那算什么。拿命去和黑暗帝国拼杀之前不该讨一点好处么?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吹来的。而且据说神威伯爵的条件无非就是在茨布尔格办报,那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卡洛斯城的百姓,都是十二分支持神威伯爵的。
维克铭骑在马上,朝百姓们拱手还礼。
百姓看到神威伯爵的还礼,又响起一片片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维克铭走到了卡洛斯城西门,卡洛斯城卫城守备亲自上阵,把城门上面的大鼓敲得山响,那隆隆的鼓声颇有气势,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不少送行的百姓们跟着维克铭的仪仗队伍走出了卡洛斯城卫城,有几百人一直跟着维克铭走了几里路。
等维克铭到了琥珀镇现来这里又有一批送行的百姓,已经挤满了琥珀镇的北门。士兵们像是木桩一样稳稳站在城外,等待出的命令。他们周围,士兵们的亲属们则十分不舍,不少人站在大军队伍两边看着自家仆从,一边喊话一边流着眼泪。
此次黑精灵派出大军来挑战,不比以往。大军出征,不知道要死伤多人类好儿郎。
维克铭看到卡洛斯城附近的文武官员穿戴华丽,站在了城门口,来送维克铭大军上阵杀敌。
新任巡抚阿尔图元飏带领卡洛斯城百官朝维克铭深深一揖,喊道:“神威伯爵为国出征,其势壮矣。我等来送神威伯爵,为大军壮行。”
维克铭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巡抚了!”
阿尔图元飏大声喊道:“神威伯爵大军出征为国杀敌,我等壮行一场,岂敢称劳?”顿了顿,阿尔图元飏说道:“在下昨日作诗一,愿在此献丑,为神威伯爵壮行!”
一众卡洛斯城贵族听到巡抚要念诗,都来了兴致,竖耳细细听来。
阿尔图元飏兴奋地满脸通红,大声说道:“愿神威伯爵大胜归来,阿尔图某在此迎接神威伯爵的凯旋!”
维克铭笑了笑,骑马行进大军的中军,挥手说道:“出征!”
海螺号声响起,大军在一千名斥候的保护下摆出长蛇阵,朝桑托斯方向开去。
维克铭这次在琥珀镇留驻了四千兵马,在茨布尔格驻扎了一千兵马,这些留驻的兵马归坐镇琥珀镇的维克兴指挥。维克铭自己则率领一万五千部队出征。
大军每天行军五十里,花了十一天走到了桑托斯。
桑托斯城外,支援蒂略罗州的各地边军已经齐聚。黄金帝国军连营几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蓟辽总督费罗克得知维克铭来了,带领诸将迎出十里迎接。在桥头滩迎到了维克铭的大军。
费罗克这些日子日日等待维克铭大军的到达,当真是等苦了。魔炮团的战斗力,岂是其他的黄金帝国军可比?维克铭的兵马不到桑托斯,费罗克根本不敢谋算支援蒂略罗州的计划。
费罗克左等右等,终于在一月十九把维克铭的兵马等来了。
此时黑精灵已经围困蒂略罗州两个月,各路支援蒂略罗州的十三万边军已经齐聚魔金,就等维克铭这中流砥柱到达了。
维克铭的中军行在队伍中间,费罗克先看到的,是军容鼎盛的魔炮团前军。魔炮团虽然此时行军时候没有穿盔甲,但那苦练下形成的整齐划一,令行禁止,还是处处透露出一股森森杀气,让费罗克看得不住点头。
看着这支强军,费罗克身后的宣府领主奥斯拉忍不住一拍手,大声说道:“来了,终于等来了神威伯爵的大军!魔炮团士兵肩上那制作精良的魔法枪,那一排排军马拖拉的重炮和轻炮,那辎重车上绑着的全身铠甲,则更让费罗克摇头叹息。两年多未见,维克铭的兵马更加强盛了。我黄金帝国竟然会有这样一支强军,当真是国家之幸。
此时在费罗克身后的领主有基米尔领领主克尔斯、宣府领主奥斯拉、桑托斯领主塞拉诺。尤其是塞拉诺,从未见过维克铭的兵马,此时他见神威伯爵大军的装备如此精良,看得瞠目结舌,赞叹连连。
维克铭的魔炮、魔法枪和铠甲,还有那些被步兵当作骑行工具的军马,随便哪一样拿出来装备某一支部队,都能让这支部队立即变成铁血强军。而这些东西居然同时武装在一支部队身上,这是多华丽的一支兵马?
也只有神威伯爵这样的兵马,才能南灭流贼北据鞑虏,立下赫赫战功。
终于,前面出现了维克铭的中军旗帜,费罗克率领麾下三名领主,快步迎了上去。
看到了马上的维克铭,费罗克拱手说道:“神威伯爵一路北来,路上跋涉辛苦了!”
维克铭翻身下马,拱手说道:“为国效力,何敢言苦?倒是维克铭来迟,让督臣等候了。”
费罗克拉着维克铭的手说道:“听闻神威伯爵这个月忙于在茨布尔格报纸,如今如何?”
“已经顺利行!”
费罗克极会做人,他现在的荣辱生死都在蒂略罗州大战的结果上,所以他不似其他贵族那样排斥维克铭的报纸,倒摆出了和维克铭同心的姿态。听到维克铭的话,他哈哈大笑,说道:“如此便好。等神威伯爵在辽西杀退黑暗帝国,便万事无忧了。”
见费罗克这么会说话,维克铭也哈哈大笑,场面一时十分融洽。
奥斯拉走了上来,大声说道:“神威伯爵多年未见,兵马更盛于当初了!”
维克铭看到曾经和自己一起随哈斯廷斯战斗的奥斯拉,点头说道:“镇朔将军依旧矍铄,只是哈斯廷斯已经不在了。”
奥斯拉拱手说道:“多亏了神威伯爵在国王面前仗义执言,哈斯廷斯方才受到王国优恤,我等更被国王免了丧师之罪。”
两人唏嘘了一阵,基米尔领领主克尔斯站了出来,哈哈大笑说道:“三年前某在京畿和神威伯爵一起杀敌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今日我们支援蒂略罗州,若是能再杀一些黑精灵,便是为哈斯廷斯再报了一笔仇。”
克尔斯极会说话,一下子就把维克铭和奥斯拉的话题转到当下的战局上去了。
维克铭点了点头,拱手朝费罗克说道:“督臣,既然大军已经齐集,我等便入中军大帐中,商议如何退敌吧!”
费罗克点头说道:“神威伯爵所言极是,我们便到中军议兵。”
众人跨上战马,维克铭和费罗克并辔而行,往费罗克的营帐走去。
一路上路过各军营寨,各军的传令兵便快马冲进营寨中大声喊叫,把神威伯爵兵马已经到达桑托斯的消息传播出去。各营寨里的各镇士兵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士气大振。
黑精灵此次大军南下挑战黄金帝国军,是准备和黄金帝国军决战。黄金帝国军这些年哪里曾和黑精灵决战过?每一次都是见到黑精灵就跑,根本不敢战,黄金帝国军士兵对这一战的胜负十分担忧。
但是既然神威伯爵来了,形势就不一样了。
维克铭在琥珀镇、奥利城大败黑暗帝国军的故事,已经随着说书人和戏班子的演绎传遍了全国,天下谁人不知道神威伯爵?各镇的士兵都已经把维克铭当成了黄金帝国的中流砥柱。此时得知神威伯爵大军到来,士兵们对这场大决战胜负的忐忑之心,安定了不少。
那些营帐靠近营寨边缘的明兵,纷纷挤到营寨边,想看一看神威伯爵的兵马是怎样的。等他们看到维克铭军中那大量装备的魔法枪、魔炮,不由得出一片片赞叹声。
维克铭让瓦里斯率领兵马去扎营,自己则带着三个团长进入中军大帐,和其他将领一起商议杀敌大计。
进入大帐中,维克铭看到大帐里中上摆着两把并列的大椅子,两把椅子上面各铺着一张熊皮。费罗克进入帐中,指着其中一把椅子说道:“神威伯爵请上座。”
如今维克铭身为伯爵,位列勋贵之列,已经不是一般的领主。费罗克让维克铭和自己并列而坐,这是把维克铭列于和自己分庭抗礼的地位。而其他的将领,议事时候只能站在大帐的两侧。
费罗克是个做事老道的人,他久在军旅是个老兵,思考问题的方法和一般的贵族大不一样。他知道维克铭不但是伯爵,而且手握强兵,地位不同。他上来就给维克铭不一样的待遇,让维克铭和自己平起平坐,十二分的礼遇。
他这样礼遇维克铭,维克铭反而会和他客气客气,尊重他的指挥权。如果他让维克铭和其他领主一样站着,维克铭不满之下哪里会听从费罗克的调遣?
维克铭心里想了想,知道费罗克的意思,也不客气,哈哈一笑便坐到了右边的熊皮大椅上。哈尔多等几个团长,则站到了维克铭的身后。
费罗克也坐了下去,一挥手,一张大地图被四个亲卫举了出来,铺在了两把大椅前面的地上。地图上画着的,是魔金防线南北东西的山川地理,城池要塞。
费罗克一挥手,朝一个将领一指,说道:“塞拉诺,你是本地的镇守,对这里的山川地理最是清楚。你来说说现在的情况!”
维克铭听到塞拉诺这个大名,心里一震,暗道这便是黄金帝国游戏的大汉奸啊。他抬头一看,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将领走了出来。这个将领身穿白漆鳞甲,背披大红披风,头上戴着一顶凤翅盔,精神抖擞。他生了一个高大的鼻子,眼睛里精光闪闪。
塞拉诺走到地图前面,拱手说道:“末将得令。”塞拉诺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在桑托斯,再往北五十里是蒂略罗州城。蒂略罗州在桑托斯北面三百里。”
“我军原有四万援军集结在桑托斯,另有六万人在塔山神威伯爵大军到达后,我军在桑托斯有五万五千人。”
“虽然我大军兵多,但黑精灵猖獗,各地道路并不通畅。在塔山和桑托斯之间的笔架岗,就有两万黑暗帝国士兵扎寨阻拦我大军进路。虽然我们仍可以通过海路联络塔山,但陆路却被黑精灵阻断,大军无法前进。”
“其他各城之间,也有大量的黑暗帝国军游骑,道路不通。如今我大军守在各城中,虽无被围之虞,却难以集兵解救之围。”
“黑暗帝国军虽然只有七万人,但气势嚣张。而且魔金距离黑暗帝国不远,黑精灵从弗洛伦随时可以支援,此战胜负难解。我大军的士气,有些低迷。”
看着地图,维克铭心里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十三万黄金帝国军大兵集结,虽然不一定能打得过黑暗帝国军,但至少也能推进到前线,和黑精灵战略对抗。没想到如今十三万大军分散在诸城,只能死守城池,连城外的道路都顾不上。
黑精灵竟如此嚣张!形势竟如此萎靡!
维克铭不动声色,朝费罗克问道:“按督臣的计划,我大军该如何作战?”
费罗克抚须说道:“如今神威伯爵大军到达,我军士气大涨。此时正应一鼓作气,攻打西奥山的奴军。待我大军打通桑托斯和塔山之间的道路后,我十一万大军就能齐聚塔山,肃清魔金之间的全部道路。”
“肃清道路后,我军步步为营,兵蒂略罗州支援东尼奥。”
维克铭见自己一到桑托斯费罗克就兵,以为费罗克这是等着自己上战场杀敌。他想了想,不等费罗克点将就拱手说道:“督臣高见。我部魔炮众多,愿为前锋,攻打黑暗帝国的营寨。”
费罗克听到维克铭这话,抚须说道:“神威伯爵骁勇敢战,实在是国家栋梁。只是魔炮团跋涉而来,旅途疲惫,不适合立即投入作战。本督愿意将神威伯爵兵马布置在后方押阵,监督前面的兵马。若是遇到临阵脱逃的兵士,神威伯爵的兵马铳射杀之,可以稳军心。”
维克铭愣了愣,没想到费罗克居然不用自己。
自己大军一到,黄金帝国军士气大振。按照正常的逻辑,显然自己应该作为主力使用,打出声威带动全军。然而费罗克却把自己布置在后面押阵,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费罗克要雪藏自己的魔炮团?
帐中的众将也十分疑惑,奥斯拉十分耿直,赶紧拱手说道:“将军,神威伯爵兵强马壮,是大军之中坚力量。督战之事,虽然也重要,但随便哪部兵马都可以做。若是让神威伯爵兵马督战,未免大材小用,让大军失了锋芒。”
克尔斯一挥手,说道:“督臣,某愿意以麾下四千兵马
,替换出神威伯爵一万五千人上阵杀敌。”
塞拉诺心机倒是深沉些,他看着费罗克,眼睛里有些疑惑,但没有多说。
费罗克看着帐中诸将,淡淡说道:“神威伯爵是我大军之魂,不能轻用。此番我五万余人攻打二万黑暗帝国军的营寨,大胜可期,不需神威伯爵动手。以后若是小战弱敌,神威伯爵兵马都应坐镇后方。若是大战强敌,神威伯爵兵马方才上阵。”
听到这话,众将都沉默了。
费罗克的意思,是要把所有容易立功的机会,让给其他诸将。而把难啃的硬骨头,交给维克铭去打。维克铭要做最苦最累的活,赚最少的功勋。
费罗克这是和维克铭有仇?
众将心里嘀咕,这样的安排当然对自己有利。有维克铭的兵马坐镇,黄金帝国军士气高涨,已经可以和黑暗帝国军野战厮杀。打弱敌抢战功的事情维克铭又不准参与,战功岂不是全落入自己这些骑士囊中。而万一碰到强敌,坐镇后方的维克铭又会被调出来迎敌,大军没有势弱崩溃的危险。
这当然是好事。
只是这样的安排,对维克铭来说是不是太苛刻,维克铭会同意?
维克铭听到费罗克的话,脸上也是十分难看。
这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抢战功你上,打硬仗我来,这是欺负自己好说话么?自己和费罗克没有过节啊?而且以费罗克的性格,他处处把自己高高捧起,不太可能定下这么针对自己的战略吧?他不怕把自己惹急了挥袖而去,大军走了主力萎靡不振?
维克铭和哈尔多等人对视了一眼,眼睛里满是疑虑。
而且费罗克也没有动机做这样的事情啊。无论是自己立功还是其他骑士立功,他费罗克都有运筹帷幄之功。上次自己擅自去奥利城孤军作战,最后费罗克还是得了指挥的功劳,升为王子导师。自己这一次只要在魔金立功,费罗克也会得到升赏。
这样压制自己,不让自己立功的战略,不可能出自费罗克之手。
谁怕自己立功呢?又能影响费罗克的战略呢?
维克铭假装怒,一拍椅子说道:“将军如此安排,本伯就不战了!”
听到这句话,费罗克一下子脸上白。他慌张地站了起来,赔着笑拱手说道:“神威伯爵何出此言?这些以多敌少的小功,神威伯爵不取又有什么?以神威伯爵今日的身份,当然是要在硬仗中立功,才显英雄本色。”
维克铭看着慌张失措却不敢改口的费罗克,确定了这战略一定不是费罗克定下的。费罗克背后,必有不能说的无奈。
费罗克贵为王子导师,能让费罗克这样无奈的,只能是国王朱由检了。
这些年自己步步进逼,如今已经控制整个卡洛斯城。自己在各地杀贵族杀官员,十分跋扈,显然国王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更进一步的。
既要让自己来魔金,确保蒂略罗州大战的万无一失。又不到关键时候不让自己上阵,尽量不让自己立功。
国王打得一手好算盘!维克铭静静看着费罗克,许久没有说话。
费罗克有些紧张,看着维克铭说道:“神威伯爵麾下不世强兵,正该在关键时刻才拔出利剑给予黑暗帝国雷霆一击。如果处处使用,却有兵老师疲之忧。”
维克铭笑了笑,没有说破费罗克的心思。他站起来看了看地图,问道:“我听说黑精灵练了几万魔法枪兵,在这营寨中,可有魔法枪兵?”
费罗克点头说道:“二万黑暗帝国兵中有一万魔法枪兵,还有小型魔炮十几门。”
维克铭围着地图走了一圈,笑道:“这营寨肯定挖有护寨沟渠,里面筑有土墙。”
塞拉诺愣了愣,说道:“神威伯爵说得没错,这营寨外面挖有沟渠,营寨边上建有土墙,土墙上面还有木棚防雨。”
维克铭点了点头,知道黑精灵这是把自己在奥利城建造的营寨学去了。他笑道:“好,本伯便在后方督战,看各位的兵马在前方攻城拔寨!”
费罗克听到这话大喜过望,扶着维克铭的肩膀说道:“神威伯爵深明大义,当真是国家栋梁。”
他转身朝其他将领一挥手,大声说道:“诸位这就回去整军,明日一早我大军尽出,攻打黑暗帝国的营寨!”
诸将大声唱诺,各自退出了大帐。
维克铭也离开了,带领几个团长往自己的营寨中骑去。
骑到半路,哈尔多说道:“伯爵大人,费罗克分明是把我们当苦主来用,攻坚要我们上,争功让我们下。这算什么?”
李老四也疑惑说道:“东家,费罗克如此对待我们,东家怎么不据理力争?实在不行,我们便回卡洛斯城去,不打了!”
维克铭笑道:“这不是费罗克的主意,这是上面人的意思。我看费罗克十分听从上面人,不会轻易改弦更张。如果我们现在和费罗克吵起来,到时候弄个将帅不和,这场决战出了一点茬漏就是我们的责任。”
哈尔多问道:“伯爵大人的意思是?”
维克铭笑道:“费罗克仗着他有四万兵马,不把两万人的黑精灵营寨放在眼里。他却不知道,黑精灵把我们在奥利城筑的营寨都学去了,以魔法武器守寨,这营寨不是那么好攻打的。既然费罗克怕我们上去抢功,就让他们在前面吃些苦头,见识见识什么叫魔法武器吧。”
托雷听到这里,哈哈大笑。
哈尔多拱手说道:“伯爵大人高明!”
第二天,众军拔寨出征,往东北方向攻去。费罗克治军谨慎,一路放出无数斥候,仔细侦查周围的情况,花了三天才走到黑精灵扎营的西奥山。
到了西奥山,四万黄金帝国军气势如虹,把黑精灵的营寨团团围住。维克铭的一万五千兵马守在后路,作为殿军督战。
维克铭骑马立在中军,拿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黑精灵营寨。
黑精灵的营寨建在一个凸起的小丘上。那小丘不高,营寨的寨脚下面是一个缓坡。缓坡三、四米落差、四十多米长。整个营寨随着小丘的地形而建,成圆形,周长大概有五、六里。营寨外面挖了四道深深的壕沟,那些壕沟都有一丈宽,难以逾越。营寨的南面有一条小河,河水流进护寨的壕沟里,把那些壕沟变成了护城河。
黑精灵在奥利城吃了大亏,对维克铭当初建设的魔法武器营寨十分佩服,这一次全学去了。维克铭用望远镜仔细看,现营寨外面的地面上插着地刺,再后面是铁蒺藜。在营寨的寨墙上面建有木棚防雨,让魔枪枪手在雨天依旧可以战斗。
维克铭看了那营寨的严密布防,暗自赞叹。满清不愧是这个时代最有生命力的军事组织之一。虽然他们一直依赖的骑射本领被维克铭的魔法武器打败了,但他们马上就转过了弯,开始装备魔法武器迎战,反应度实在是快。
反观黄金帝国军,开国时候就大量使用骑士和魔法师。但这些年来,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到现在不说大量装备魔法枪,野战时候魔炮都没有几门。如今黄金帝国军和黑暗帝国军对战,魔炮还没有黑暗帝国军多。
这样的兵马对抗满清,黄金帝国军还能撑几年?
看到维克铭使用望远镜观察敌军营寨,费罗克等人都是十分的羡慕。看维克铭拿着望远镜细细窥探的样子,众人就知道这望远镜肯定能看得很远。听说西夷有魔法镜,可以看清十几里外的人物。不知道维克铭的双筒工具,和西夷的魔法镜比起来如何?
维克铭军阵中的新式武器实在是多,每一件拿出来都十分实用。费罗克等人有心借几具望远镜来看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维克铭放下望远镜,现了费罗克等人的窘迫。想了想,维克铭笑道:“此物名为望远镜,可以于几十里外窥探敌人的虚实,十分实用。”
费罗克等人听维克铭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准备让众人试用试用,一个个十分雀跃,纷纷点头。
“原来如此!”
维克铭笑道:“行军打仗,没有望远镜不行。我便送四具望远镜给将军和三位领主!”
听到维克铭的话,费罗克和三个领主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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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贵族,奥利维拉这些年看在眼里,对他们是越来越失望。
他们想要什么?他们不就是想从摇摇欲坠的黄金帝国身上,吸取更多的银子出来吗?这些贵族不但贪污受贿,不但从各首级将领身上接受贿赂,还要掩护各地商贾不纳商税,掩护多产的贵族不纳田赋,把那些斗升小民逼得投贼造反。
这些贵族们也不考虑考虑,如果黄金帝国亡了,他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黑精灵入关,会不收他们的田赋?异教徒若是得了国王,会不把他们的家抄了?
奥利维拉想着想着,突然愤怒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把这哑巴推下去斩了,诛其三族!”
十二月二十九,维克铭率领麾下众将跪在伯爵大人内,接受新到的圣旨。
宣旨官员高举着圣旨,大声唱颂:“...今遣监察员一千赴茨布尔格,助尔推行办报事宜。尔大军切勿再做逗留,诚宜早宁远...”
听到这道圣旨,维克铭狠高兴。维克铭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大军在茨布尔格陷入泥潭。维克铭暗道监察员是专门的特务机关,搞起侦查、监视起来自然比普通军士拿手。茨布尔格进驻一千监察员,想来能够震慑住那些屑小,让他们收拢阻碍《茨布尔格日报》的心思。
维克铭恭敬爬起来,从宣旨官员手上接过了圣旨。
那个官员慈眉善目地看着维克铭,说道:“神威伯爵,这几天朝堂上的气氛,啧啧,咱家不敢说啊。陛下此次顶住了满朝文武的压力,派出监察员来为神威伯爵推进报纸,神威伯爵再不出兵宁远,就说不过去了?”
维克铭点头说道:“请官员转告陛下,维克铭一定不再拖延,会很快从茨布尔格把兵马抽回来,兵宁远,和黑暗帝国决一死战。”
那个宣旨官员听到维克铭的这番话,高兴地满面红光。维克铭终于开口说会尽快兵宁远了,他回去可以和陛下有个交代了。这个官员想了想,笑着问道:“神威伯爵兵要多久?一个月?”
维克铭笑道:“只需半个月,大兵尽出!”
宣旨官员哈哈大笑,朝维克铭一拱手:“有了神威伯爵这句话,咱家回去就有个交代了。”
“官员不在伯爵大人歇息一日?”
“不歇了,咱家赶着把伯爷的口信带还给国王。”
宣旨官员毫不停留,带着几个小官员,欢天喜地地直接回王城了。
看到宣旨官员出了门,切雷切达拱手说道:“伯爷,今天早上快马来报,说因为国王调监察员协助伯爷一事,贵族们交章弹劾伯爷。王城中人心浮动,贵族聚集街道讽刺国王,骂声一片。”
维克铭点头说道:“这一次可把国王逼狠了。”顿了顿,维克铭说道:“既然国王派监察员来了,茨布尔格只留一千魔炮团兵马协助监察员便可,将其余大军全部抽回来,准备出征蒂略罗州。”
尼尔拱手答道:“下属得令。”
想了想,维克铭说道:“切雷切达,你的密卫如今在卡洛斯城有多少人手?”
切雷切达拱手说道:“有四百余人。”
维克铭点头说道:“派三百人到茨布尔格去,协助监察员办案。”
密卫朱雀堂第一哨的“侦探”史密泽斯一脚踢开了斯科领城北贵族大宅的侧门,带着五个魔炮团大兵冲进了院子里。
史密泽斯这些天多方打听,锁定了这一户贵族,知道这家人就是殴打斯科领城东读报人的罪魁祸。此时证据已经拿到,他便带着大兵上门拿人了。
不过上门拿人,也没有那么简单。院子里的几十名家丁早有准备,手抓刀剑护在正堂前面,似乎要和冲进来的魔炮团大兵拼个鱼死网破。
正堂前面,一名子弟大声吼道:“府城里如今只有维克贼的大兵十名!我们有三十多人,不怕他!大家齐心协力,保护老爷。”众仆从听到这话,纷纷大声吼叫,抓紧了手上的刀剑,似乎随时会冲上来和史密泽斯等人拼命。
那个阿尔图姓仆从见形势有利,大声吼道:“卡洛斯城的贼兵,我们茨布尔格的士人和你们拼了!”
那些阿尔图家仆从又齐声大吼了一声,气势如虹,挥舞着刀剑往前逼了一步。
史密泽斯和几个魔炮团大兵对视了一眼,暗道这六人打三十人,自己这边可不是对手。情况有些棘手。
两边正在对峙,一名头戴头盔,身穿骑士服,腰佩大剑的的监察局昂挺胸走了进了。
那些手握武器的仆从一看到监察局的这一身行头,就全部愣住了。
史密泽斯等人见状,对视了一眼,纷纷转身朝进来的监察局拱手行礼,仿佛是下属看到了上官。
监察局豪尔赫手摁大剑刀鞘,走到史密泽斯身边大声喝道:“阿尔图家家主阴谋打击《茨布尔格日报》读报人,证据确凿。今日监察局拿人,只抓主犯不问协同。阿尔图家的仆从放下刀剑,既往不咎!”
听到豪尔赫的喝叫,那些阿尔图家的仆从脸色白,齐齐往后退了一步。他们不敢把刀剑对准监察局,手上的武器一个个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抵在地上。
见仆从们还不退下,豪尔赫大喝一声:“监察局拿人,哪个敢阻拦。尔等放下刀剑,本卫不追究你们的不法之举。”
指挥局面的阿尔图家仆从见形势不妙,大声吼道:“监察局又如何,我们和他们拼了!保护家主!”
但他的叫嚷显然没有得到仆从们的认可,仆从们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已经是惨白。拿刀剑和卡洛斯城的维克贼士兵拼命他们不怕,维克贼的士兵也是肉做的,谁赢谁输说不定呢。但拿刀剑反抗监察局,那可是造反,他们实在没有这个胆子。
豪尔赫跨上一步,走到阿尔图家仆从面前五步远,手指仆从们大声喝道:“尔等手持刀剑结阵在此,要造反么?”
阿尔图家的仆从不敢对峙监察局,丢下了武器,轰一声抱头逃窜。
见仆从被监察局几句话骂散,指挥仆从的阿尔图家仆从一下子面如死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豪尔赫冷哼了一声,挥手说道:“进屋拿人!”
宅院里已经没有人反抗,史密泽斯等六人冲了上去,进三堂拿住了阿尔图家家主,五花大绑把家主推了出来。
阿尔图家的家主没想到自己的几十个仆从会做鸟兽散,知道这次老命休矣,垂头丧气地被押了出来。
史密泽斯推着阿尔图家家主往外走,感慨地说道:“这监察局豪尔赫平日里只知道逛窑子玩雀儿,一点监察局的侦查本事也没有。没想到关键时刻,这骑士服一穿出来,还真管用。”
一个魔炮团士兵说道:“那还用说,监察局哩,敢和监察局对打?造反么?”
另一个魔炮团士兵笑道:“这些监察局一点本事没有,就是监察局三个字吓人。有这些监察局在,我们的事情好办多了。”
众人靠监察局的名头轻松抓到了罪犯,心情很好,哈哈大笑起来。一月八日,从接到兵旨意算起拖了一个半月,维克铭的大军终于集结在琥珀镇,准备开往桑托斯,支援蒂略罗州。
其实从维克铭掌握的情报来看,东尼奥在蒂略罗州再守几个月也没有问题。费罗克上个月从海路运粮,奇兵冲破蒂略罗州城外的包围,把柴火、魔法石和粮食送进了蒂略罗州城中。如今蒂略罗州城中有堪用一年多的粮草魔法石,黑暗帝国兵只能继续围困,一时半会无法攻入城中。
不过维克铭这次借国王催兵之际,成功把自己的势力触角伸进了茨布尔格,可谓收获良多,不准备再拖了。再拖下去蒂略罗州的东尼奥可能没事,国王在王城就要顶不住,要在贵族的压力下把自己打为反贼了。
事情如果到了那一步,就很棘手了。
而且为国杀虏,也是武臣的本分,维克铭也不愿意看到黑精灵在蒂略罗州继续嚣张下去。是时候出大军,扫荡辽西的满清奴军了。
一月八日一早,安娜挺着肚子站在伯爵府里送维克铭出门。她手上抱着一个身边牵着一个,一边流眼泪一边说道:“老爷,我们家三个崽在等着你,你可不能死啊。”
维克铭哈哈大笑,为安娜擦去眼泪,安慰说道:“我怎么会死呢?安心在家等我回来。说不定你还没生,我就打赢回程了。”
安娜点了点头,说道:“我生孩子时候害怕的,你陪着我我就不怕了。”
维克铭笑了笑,捏了捏安娜的脸蛋,一甩披风翻身上马,带领亲卫们往城外行去、
往城西去的道路两边,站满了送维克铭出征的百姓。不但街道两边占满了人,就连两边房屋的屋顶上也站了人。百姓们远远看到一身戎装的神威伯爵,就大声叫好,那声音山呼海啸,听上去像是一阵风暴。
等维克铭的亲卫仪仗走到近前,百姓们则纷纷作揖拜倒。
百姓们都知道,论起杀敌,其他的黄金帝国军都是了了。黄金帝国朝的社稷安危,就靠神威伯爵的大军了。神威伯爵南征北战为黄金帝国杀出一片太平江山,为百姓杀出温饱的生活,配得上百姓们的这一揖。
至于坊间流传的,神威伯爵出征之前和王国讨价还价,那算什么。拿命去和黑暗帝国拼杀之前不该讨一点好处么?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吹来的。而且据说神威伯爵的条件无非就是在茨布尔格办报,那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卡洛斯城的百姓,都是十二分支持神威伯爵的。
维克铭骑在马上,朝百姓们拱手还礼。
百姓看到神威伯爵的还礼,又响起一片片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维克铭走到了卡洛斯城西门,卡洛斯城卫城守备亲自上阵,把城门上面的大鼓敲得山响,那隆隆的鼓声颇有气势,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不少送行的百姓们跟着维克铭的仪仗队伍走出了卡洛斯城卫城,有几百人一直跟着维克铭走了几里路。
等维克铭到了琥珀镇现来这里又有一批送行的百姓,已经挤满了琥珀镇的北门。士兵们像是木桩一样稳稳站在城外,等待出的命令。他们周围,士兵们的亲属们则十分不舍,不少人站在大军队伍两边看着自家仆从,一边喊话一边流着眼泪。
此次黑精灵派出大军来挑战,不比以往。大军出征,不知道要死伤多人类好儿郎。
维克铭看到卡洛斯城附近的文武官员穿戴华丽,站在了城门口,来送维克铭大军上阵杀敌。
新任巡抚阿尔图元飏带领卡洛斯城百官朝维克铭深深一揖,喊道:“神威伯爵为国出征,其势壮矣。我等来送神威伯爵,为大军壮行。”
维克铭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巡抚了!”
阿尔图元飏大声喊道:“神威伯爵大军出征为国杀敌,我等壮行一场,岂敢称劳?”顿了顿,阿尔图元飏说道:“在下昨日作诗一,愿在此献丑,为神威伯爵壮行!”
一众卡洛斯城贵族听到巡抚要念诗,都来了兴致,竖耳细细听来。
阿尔图元飏兴奋地满脸通红,大声说道:“愿神威伯爵大胜归来,阿尔图某在此迎接神威伯爵的凯旋!”
维克铭笑了笑,骑马行进大军的中军,挥手说道:“出征!”
海螺号声响起,大军在一千名斥候的保护下摆出长蛇阵,朝桑托斯方向开去。
维克铭这次在琥珀镇留驻了四千兵马,在茨布尔格驻扎了一千兵马,这些留驻的兵马归坐镇琥珀镇的维克兴指挥。维克铭自己则率领一万五千部队出征。
大军每天行军五十里,花了十一天走到了桑托斯。
桑托斯城外,支援蒂略罗州的各地边军已经齐聚。黄金帝国军连营几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蓟辽总督费罗克得知维克铭来了,带领诸将迎出十里迎接。在桥头滩迎到了维克铭的大军。
费罗克这些日子日日等待维克铭大军的到达,当真是等苦了。魔炮团的战斗力,岂是其他的黄金帝国军可比?维克铭的兵马不到桑托斯,费罗克根本不敢谋算支援蒂略罗州的计划。
费罗克左等右等,终于在一月十九把维克铭的兵马等来了。
此时黑精灵已经围困蒂略罗州两个月,各路支援蒂略罗州的十三万边军已经齐聚魔金,就等维克铭这中流砥柱到达了。
维克铭的中军行在队伍中间,费罗克先看到的,是军容鼎盛的魔炮团前军。魔炮团虽然此时行军时候没有穿盔甲,但那苦练下形成的整齐划一,令行禁止,还是处处透露出一股森森杀气,让费罗克看得不住点头。
看着这支强军,费罗克身后的宣府领主奥斯拉忍不住一拍手,大声说道:“来了,终于等来了神威伯爵的大军!魔炮团士兵肩上那制作精良的魔法枪,那一排排军马拖拉的重炮和轻炮,那辎重车上绑着的全身铠甲,则更让费罗克摇头叹息。两年多未见,维克铭的兵马更加强盛了。我黄金帝国竟然会有这样一支强军,当真是国家之幸。
此时在费罗克身后的领主有基米尔领领主克尔斯、宣府领主奥斯拉、桑托斯领主塞拉诺。尤其是塞拉诺,从未见过维克铭的兵马,此时他见神威伯爵大军的装备如此精良,看得瞠目结舌,赞叹连连。
维克铭的魔炮、魔法枪和铠甲,还有那些被步兵当作骑行工具的军马,随便哪一样拿出来装备某一支部队,都能让这支部队立即变成铁血强军。而这些东西居然同时武装在一支部队身上,这是多华丽的一支兵马?
也只有神威伯爵这样的兵马,才能南灭流贼北据鞑虏,立下赫赫战功。
终于,前面出现了维克铭的中军旗帜,费罗克率领麾下三名领主,快步迎了上去。
看到了马上的维克铭,费罗克拱手说道:“神威伯爵一路北来,路上跋涉辛苦了!”
维克铭翻身下马,拱手说道:“为国效力,何敢言苦?倒是维克铭来迟,让督臣等候了。”
费罗克拉着维克铭的手说道:“听闻神威伯爵这个月忙于在茨布尔格报纸,如今如何?”
“已经顺利行!”
费罗克极会做人,他现在的荣辱生死都在蒂略罗州大战的结果上,所以他不似其他贵族那样排斥维克铭的报纸,倒摆出了和维克铭同心的姿态。听到维克铭的话,他哈哈大笑,说道:“如此便好。等神威伯爵在辽西杀退黑暗帝国,便万事无忧了。”
见费罗克这么会说话,维克铭也哈哈大笑,场面一时十分融洽。
奥斯拉走了上来,大声说道:“神威伯爵多年未见,兵马更盛于当初了!”
维克铭看到曾经和自己一起随哈斯廷斯战斗的奥斯拉,点头说道:“镇朔将军依旧矍铄,只是哈斯廷斯已经不在了。”
奥斯拉拱手说道:“多亏了神威伯爵在国王面前仗义执言,哈斯廷斯方才受到王国优恤,我等更被国王免了丧师之罪。”
两人唏嘘了一阵,基米尔领领主克尔斯站了出来,哈哈大笑说道:“三年前某在京畿和神威伯爵一起杀敌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今日我们支援蒂略罗州,若是能再杀一些黑精灵,便是为哈斯廷斯再报了一笔仇。”
克尔斯极会说话,一下子就把维克铭和奥斯拉的话题转到当下的战局上去了。
维克铭点了点头,拱手朝费罗克说道:“督臣,既然大军已经齐集,我等便入中军大帐中,商议如何退敌吧!”
费罗克点头说道:“神威伯爵所言极是,我们便到中军议兵。”
众人跨上战马,维克铭和费罗克并辔而行,往费罗克的营帐走去。
一路上路过各军营寨,各军的传令兵便快马冲进营寨中大声喊叫,把神威伯爵兵马已经到达桑托斯的消息传播出去。各营寨里的各镇士兵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士气大振。
黑精灵此次大军南下挑战黄金帝国军,是准备和黄金帝国军决战。黄金帝国军这些年哪里曾和黑精灵决战过?每一次都是见到黑精灵就跑,根本不敢战,黄金帝国军士兵对这一战的胜负十分担忧。
但是既然神威伯爵来了,形势就不一样了。
维克铭在琥珀镇、奥利城大败黑暗帝国军的故事,已经随着说书人和戏班子的演绎传遍了全国,天下谁人不知道神威伯爵?各镇的士兵都已经把维克铭当成了黄金帝国的中流砥柱。此时得知神威伯爵大军到来,士兵们对这场大决战胜负的忐忑之心,安定了不少。
那些营帐靠近营寨边缘的明兵,纷纷挤到营寨边,想看一看神威伯爵的兵马是怎样的。等他们看到维克铭军中那大量装备的魔法枪、魔炮,不由得出一片片赞叹声。
维克铭让瓦里斯率领兵马去扎营,自己则带着三个团长进入中军大帐,和其他将领一起商议杀敌大计。
进入大帐中,维克铭看到大帐里中上摆着两把并列的大椅子,两把椅子上面各铺着一张熊皮。费罗克进入帐中,指着其中一把椅子说道:“神威伯爵请上座。”
如今维克铭身为伯爵,位列勋贵之列,已经不是一般的领主。费罗克让维克铭和自己并列而坐,这是把维克铭列于和自己分庭抗礼的地位。而其他的将领,议事时候只能站在大帐的两侧。
费罗克是个做事老道的人,他久在军旅是个老兵,思考问题的方法和一般的贵族大不一样。他知道维克铭不但是伯爵,而且手握强兵,地位不同。他上来就给维克铭不一样的待遇,让维克铭和自己平起平坐,十二分的礼遇。
他这样礼遇维克铭,维克铭反而会和他客气客气,尊重他的指挥权。如果他让维克铭和其他领主一样站着,维克铭不满之下哪里会听从费罗克的调遣?
维克铭心里想了想,知道费罗克的意思,也不客气,哈哈一笑便坐到了右边的熊皮大椅上。哈尔多等几个团长,则站到了维克铭的身后。
费罗克也坐了下去,一挥手,一张大地图被四个亲卫举了出来,铺在了两把大椅前面的地上。地图上画着的,是魔金防线南北东西的山川地理,城池要塞。
费罗克一挥手,朝一个将领一指,说道:“塞拉诺,你是本地的镇守,对这里的山川地理最是清楚。你来说说现在的情况!”
维克铭听到塞拉诺这个大名,心里一震,暗道这便是黄金帝国游戏的大汉奸啊。他抬头一看,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将领走了出来。这个将领身穿白漆鳞甲,背披大红披风,头上戴着一顶凤翅盔,精神抖擞。他生了一个高大的鼻子,眼睛里精光闪闪。
塞拉诺走到地图前面,拱手说道:“末将得令。”塞拉诺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在桑托斯,再往北五十里是蒂略罗州城。蒂略罗州在桑托斯北面三百里。”
“我军原有四万援军集结在桑托斯,另有六万人在塔山神威伯爵大军到达后,我军在桑托斯有五万五千人。”
“虽然我大军兵多,但黑精灵猖獗,各地道路并不通畅。在塔山和桑托斯之间的笔架岗,就有两万黑暗帝国士兵扎寨阻拦我大军进路。虽然我们仍可以通过海路联络塔山,但陆路却被黑精灵阻断,大军无法前进。”
“其他各城之间,也有大量的黑暗帝国军游骑,道路不通。如今我大军守在各城中,虽无被围之虞,却难以集兵解救之围。”
“黑暗帝国军虽然只有七万人,但气势嚣张。而且魔金距离黑暗帝国不远,黑精灵从弗洛伦随时可以支援,此战胜负难解。我大军的士气,有些低迷。”
看着地图,维克铭心里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十三万黄金帝国军大兵集结,虽然不一定能打得过黑暗帝国军,但至少也能推进到前线,和黑精灵战略对抗。没想到如今十三万大军分散在诸城,只能死守城池,连城外的道路都顾不上。
黑精灵竟如此嚣张!形势竟如此萎靡!
维克铭不动声色,朝费罗克问道:“按督臣的计划,我大军该如何作战?”
费罗克抚须说道:“如今神威伯爵大军到达,我军士气大涨。此时正应一鼓作气,攻打西奥山的奴军。待我大军打通桑托斯和塔山之间的道路后,我十一万大军就能齐聚塔山,肃清魔金之间的全部道路。”
“肃清道路后,我军步步为营,兵蒂略罗州支援东尼奥。”
维克铭见自己一到桑托斯费罗克就兵,以为费罗克这是等着自己上战场杀敌。他想了想,不等费罗克点将就拱手说道:“督臣高见。我部魔炮众多,愿为前锋,攻打黑暗帝国的营寨。”
费罗克听到维克铭这话,抚须说道:“神威伯爵骁勇敢战,实在是国家栋梁。只是魔炮团跋涉而来,旅途疲惫,不适合立即投入作战。本督愿意将神威伯爵兵马布置在后方押阵,监督前面的兵马。若是遇到临阵脱逃的兵士,神威伯爵的兵马铳射杀之,可以稳军心。”
维克铭愣了愣,没想到费罗克居然不用自己。
自己大军一到,黄金帝国军士气大振。按照正常的逻辑,显然自己应该作为主力使用,打出声威带动全军。然而费罗克却把自己布置在后面押阵,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费罗克要雪藏自己的魔炮团?
帐中的众将也十分疑惑,奥斯拉十分耿直,赶紧拱手说道:“将军,神威伯爵兵强马壮,是大军之中坚力量。督战之事,虽然也重要,但随便哪部兵马都可以做。若是让神威伯爵兵马督战,未免大材小用,让大军失了锋芒。”
克尔斯一挥手,说道:“督臣,某愿意以麾下四千兵马
,替换出神威伯爵一万五千人上阵杀敌。”
塞拉诺心机倒是深沉些,他看着费罗克,眼睛里有些疑惑,但没有多说。
费罗克看着帐中诸将,淡淡说道:“神威伯爵是我大军之魂,不能轻用。此番我五万余人攻打二万黑暗帝国军的营寨,大胜可期,不需神威伯爵动手。以后若是小战弱敌,神威伯爵兵马都应坐镇后方。若是大战强敌,神威伯爵兵马方才上阵。”
听到这话,众将都沉默了。
费罗克的意思,是要把所有容易立功的机会,让给其他诸将。而把难啃的硬骨头,交给维克铭去打。维克铭要做最苦最累的活,赚最少的功勋。
费罗克这是和维克铭有仇?
众将心里嘀咕,这样的安排当然对自己有利。有维克铭的兵马坐镇,黄金帝国军士气高涨,已经可以和黑暗帝国军野战厮杀。打弱敌抢战功的事情维克铭又不准参与,战功岂不是全落入自己这些骑士囊中。而万一碰到强敌,坐镇后方的维克铭又会被调出来迎敌,大军没有势弱崩溃的危险。
这当然是好事。
只是这样的安排,对维克铭来说是不是太苛刻,维克铭会同意?
维克铭听到费罗克的话,脸上也是十分难看。
这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抢战功你上,打硬仗我来,这是欺负自己好说话么?自己和费罗克没有过节啊?而且以费罗克的性格,他处处把自己高高捧起,不太可能定下这么针对自己的战略吧?他不怕把自己惹急了挥袖而去,大军走了主力萎靡不振?
维克铭和哈尔多等人对视了一眼,眼睛里满是疑虑。
而且费罗克也没有动机做这样的事情啊。无论是自己立功还是其他骑士立功,他费罗克都有运筹帷幄之功。上次自己擅自去奥利城孤军作战,最后费罗克还是得了指挥的功劳,升为王子导师。自己这一次只要在魔金立功,费罗克也会得到升赏。
这样压制自己,不让自己立功的战略,不可能出自费罗克之手。
谁怕自己立功呢?又能影响费罗克的战略呢?
维克铭假装怒,一拍椅子说道:“将军如此安排,本伯就不战了!”
听到这句话,费罗克一下子脸上白。他慌张地站了起来,赔着笑拱手说道:“神威伯爵何出此言?这些以多敌少的小功,神威伯爵不取又有什么?以神威伯爵今日的身份,当然是要在硬仗中立功,才显英雄本色。”
维克铭看着慌张失措却不敢改口的费罗克,确定了这战略一定不是费罗克定下的。费罗克背后,必有不能说的无奈。
费罗克贵为王子导师,能让费罗克这样无奈的,只能是国王朱由检了。
这些年自己步步进逼,如今已经控制整个卡洛斯城。自己在各地杀贵族杀官员,十分跋扈,显然国王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更进一步的。
既要让自己来魔金,确保蒂略罗州大战的万无一失。又不到关键时候不让自己上阵,尽量不让自己立功。
国王打得一手好算盘!维克铭静静看着费罗克,许久没有说话。
费罗克有些紧张,看着维克铭说道:“神威伯爵麾下不世强兵,正该在关键时刻才拔出利剑给予黑暗帝国雷霆一击。如果处处使用,却有兵老师疲之忧。”
维克铭笑了笑,没有说破费罗克的心思。他站起来看了看地图,问道:“我听说黑精灵练了几万魔法枪兵,在这营寨中,可有魔法枪兵?”
费罗克点头说道:“二万黑暗帝国兵中有一万魔法枪兵,还有小型魔炮十几门。”
维克铭围着地图走了一圈,笑道:“这营寨肯定挖有护寨沟渠,里面筑有土墙。”
塞拉诺愣了愣,说道:“神威伯爵说得没错,这营寨外面挖有沟渠,营寨边上建有土墙,土墙上面还有木棚防雨。”
维克铭点了点头,知道黑精灵这是把自己在奥利城建造的营寨学去了。他笑道:“好,本伯便在后方督战,看各位的兵马在前方攻城拔寨!”
费罗克听到这话大喜过望,扶着维克铭的肩膀说道:“神威伯爵深明大义,当真是国家栋梁。”
他转身朝其他将领一挥手,大声说道:“诸位这就回去整军,明日一早我大军尽出,攻打黑暗帝国的营寨!”
诸将大声唱诺,各自退出了大帐。
维克铭也离开了,带领几个团长往自己的营寨中骑去。
骑到半路,哈尔多说道:“伯爵大人,费罗克分明是把我们当苦主来用,攻坚要我们上,争功让我们下。这算什么?”
李老四也疑惑说道:“东家,费罗克如此对待我们,东家怎么不据理力争?实在不行,我们便回卡洛斯城去,不打了!”
维克铭笑道:“这不是费罗克的主意,这是上面人的意思。我看费罗克十分听从上面人,不会轻易改弦更张。如果我们现在和费罗克吵起来,到时候弄个将帅不和,这场决战出了一点茬漏就是我们的责任。”
哈尔多问道:“伯爵大人的意思是?”
维克铭笑道:“费罗克仗着他有四万兵马,不把两万人的黑精灵营寨放在眼里。他却不知道,黑精灵把我们在奥利城筑的营寨都学去了,以魔法武器守寨,这营寨不是那么好攻打的。既然费罗克怕我们上去抢功,就让他们在前面吃些苦头,见识见识什么叫魔法武器吧。”
托雷听到这里,哈哈大笑。
哈尔多拱手说道:“伯爵大人高明!”
第二天,众军拔寨出征,往东北方向攻去。费罗克治军谨慎,一路放出无数斥候,仔细侦查周围的情况,花了三天才走到黑精灵扎营的西奥山。
到了西奥山,四万黄金帝国军气势如虹,把黑精灵的营寨团团围住。维克铭的一万五千兵马守在后路,作为殿军督战。
维克铭骑马立在中军,拿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黑精灵营寨。
黑精灵的营寨建在一个凸起的小丘上。那小丘不高,营寨的寨脚下面是一个缓坡。缓坡三、四米落差、四十多米长。整个营寨随着小丘的地形而建,成圆形,周长大概有五、六里。营寨外面挖了四道深深的壕沟,那些壕沟都有一丈宽,难以逾越。营寨的南面有一条小河,河水流进护寨的壕沟里,把那些壕沟变成了护城河。
黑精灵在奥利城吃了大亏,对维克铭当初建设的魔法武器营寨十分佩服,这一次全学去了。维克铭用望远镜仔细看,现营寨外面的地面上插着地刺,再后面是铁蒺藜。在营寨的寨墙上面建有木棚防雨,让魔枪枪手在雨天依旧可以战斗。
维克铭看了那营寨的严密布防,暗自赞叹。满清不愧是这个时代最有生命力的军事组织之一。虽然他们一直依赖的骑射本领被维克铭的魔法武器打败了,但他们马上就转过了弯,开始装备魔法武器迎战,反应度实在是快。
反观黄金帝国军,开国时候就大量使用骑士和魔法师。但这些年来,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到现在不说大量装备魔法枪,野战时候魔炮都没有几门。如今黄金帝国军和黑暗帝国军对战,魔炮还没有黑暗帝国军多。
这样的兵马对抗满清,黄金帝国军还能撑几年?
看到维克铭使用望远镜观察敌军营寨,费罗克等人都是十分的羡慕。看维克铭拿着望远镜细细窥探的样子,众人就知道这望远镜肯定能看得很远。听说西夷有魔法镜,可以看清十几里外的人物。不知道维克铭的双筒工具,和西夷的魔法镜比起来如何?
维克铭军阵中的新式武器实在是多,每一件拿出来都十分实用。费罗克等人有心借几具望远镜来看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维克铭放下望远镜,现了费罗克等人的窘迫。想了想,维克铭笑道:“此物名为望远镜,可以于几十里外窥探敌人的虚实,十分实用。”
费罗克等人听维克铭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准备让众人试用试用,一个个十分雀跃,纷纷点头。
“原来如此!”
维克铭笑道:“行军打仗,没有望远镜不行。我便送四具望远镜给将军和三位领主!”
听到维克铭的话,费罗克和三个领主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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