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海战
布雷纳愣了愣，没想到这次来的是外族
听说外族一个个十分高大，一身的巴斯克斯人，像是赤鬼一样。这些外族茹毛饮血，是吃生肉的，就和野兽一样。外族的船队长期在福建沿海劫掠，杀了好多黄金帝国百姓。不知道这次来了多少巴斯克斯人，来的巴斯克斯人厉害不厉害。
布雷纳带着四十名手下到达了集合点，指挥使朱尔斯正叉着腰在那里鼓舞士气。
“巴斯克斯人只来了几百多人，不值一提。我们连鞑子都杀过，又怎么会害怕这几百巴斯克斯人？”朱尔斯顿了顿，大声说道：“我就希望他们船上的人马全部下船，这样我们打死他们就可以夺他们的船了。”
听到朱尔斯的话，士兵们哈哈大笑，渐渐不再紧张。
朱尔斯挥手说道：“这批巴斯克斯人大概是突然现我们这个营寨，他们小看我们，大概是准备进来抢一把的。我们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两个连四百人都守在壕沟后面，等巴斯克斯人过来冲壕沟，我们把他们全打死在壕沟前。”
此时外面港湾里的三艘大船都已经离港北上，营寨外面没什么可以抢的。巴斯克斯人下船后估计会直扑营寨过来。营寨里有猪、羊、布匹、铁器和粮食等物资，若是这些物资被巴斯克斯人抢了，开拓莫尔多的事情就要黄了。
两个连长大喊得令，开始布置队伍。士兵和军官们跑到各自的营帐里穿戴盔甲拿出魔法枪和魔法石，然后跑出来站队。布雷纳一排四十人素来敢战，此时被布置在营寨西面最前列，四十个士兵分三列站在第一线。
布雷纳身穿军官服，手持钢刀站在队伍旁边指挥。
琥珀镇大兵的军服冬装和黄金帝国的鸳鸯战袄是一个颜色的，都染成红色。不过为了适应密集站阵的射击阵需要，魔炮团军服的衣摆和袖口做得很小。军服左右襟是用纽扣扣在一起的，十分结实。裤子比较宽大，裤子下面是易于越野的长筒皮靴。士兵腰上扎着皮鞓带，鞓带上面挂着定装魔法石袋，让整套服装看上去很接近后世的现代军装。
此时布雷纳身上就穿着深红色军装站在队伍的最右边，军装外面套着一套锁子甲，头上戴着蓝缨盔甲。
布雷纳在壕沟后面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缓缓行过来的外族水兵。
这些外族水兵十分高大，普遍比阵陷团的士兵高一个头。他们头上戴着宽边帽子，穿着裙子似的军装，军装外面套着一件咖啡色的夹克，身上斜跨一个包。外族的士兵们大多举着魔法枪，手上还抓着一个魔法枪支架。有一些外族士兵则举着长矛，保护着魔法枪手。
和山上的阵陷团一样，外族士兵也排着三排横阵。前两排士兵是魔法枪手，最后一排士兵是长矛手。
布雷纳仔细一看，才现这些巴斯克斯人也不全是红色头的，金有一些，黑的也有一些。
外族水兵大概有八百多人，他们站在小山底下观察了一阵山头上。显然是那几道壕沟让山下面的外族军官有些怀疑，他们聚在军列前商量了一会。
布雷纳举起右手，大喊：“魔法枪装弹！”
四十名士兵很快就完成了装填魔法石，把枪口对准了小山下面的外族。
几个外族将领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冲击山头。只听到那几个外族军官们冲士兵们喊着什么，外族军中的军鼓就响了起来。在炮竹一样的鼓点中，外族士兵们举着魔法枪，朝小山上的阵陷团四百士兵压了过来。
距离两百步，一百八十步，一百六十步，一百四十步，外族士兵进入阵陷团的射程了。布雷纳大吼一声：“第一列射击！”
十三把魔法枪喷出了火舌，十三个士兵身子一顿，在枪机喷出的浓雾中歪了歪身形。射击后，士兵粗粗看一看射击的成果，便赶紧从右边退了下去。
布雷纳的第一列刚射完，隔壁的另外一个排也开始了齐射。很快，八个排都完成了第一列齐射。
随着鼓点前进的巴斯克斯国水兵像是被点了名，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这些外族水兵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几十个人倒在了血泊中，呻吟抽搐，惨叫连连。前排还活着的巴斯克斯人被溅了一身的血，整个人都变成红色的。
小山上的白烟浓厚起来，到处都是呛人的魔法火烟味道
布雷纳拿眼睛去看前面的外族，感觉到他们一下子被打懵了。外族们没想到山上的黄金帝国人也有魔法枪，而且能打这么远。
哪怕是打鼓的外族鼓手，也一下子停住了鼓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向前。
最后巴斯克斯人的军官跳了出来，大声吼了一句什么。巴斯克斯人们鼓起勇气，再次朝山上行进。
布雷纳冷笑了一声，举起了左手。他的左边，第二列十三名魔法枪手早已经瞄准了巴斯克斯人，只等布雷纳下令了。
“射击！”
布雷纳这个排再次抢在其他排前面，开始了第二列射击。十三魔法弹朝巴斯克斯人的线列阵射去，在那些迎着弹雨前进的外族士兵身上打出了一朵朵血花。欧洲来的水兵们已经习惯了魔法枪对射，他们身上很干脆地没有穿防范冷兵器的盔甲。魔法弹轻而易举地撕裂了这些欧洲人的衣服和皮肤，钻进了血肉中狠狠地搅拌。
布雷纳身边，其他排也开始了射击。噼哩啪啦的枪声中，山脚下巴斯克斯国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惨叫几声后，就一个个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石柱一样倒在地上，沿着山坡往山脚下滚去。
巴斯克斯国强盗们被两次魔法枪齐射打晕了。
巨大的伤亡让他们进入一种狂暴状态，开始做出不合常理的行为。
距离一百二十步，巴斯克斯人居然架起了魔法枪，要和山顶的魔法枪手对射。这个距离远远出了滑膛枪的有效射程，举枪射击只能是乱打。
魔法枪手早就装好了魔法石，此时架着支架，就开始往山上射击。
一片一片的火光在小山山脚下冒出，噼哩啪啦的枪声汇成了一片巨大的爆破声。三百多铅弹往山顶上飞来。
这些铅弹毫无准头，在近两百米的飞行后散布极宽。三百多铅弹大概只有三十命中了阵陷团士兵。
不过这些巴斯克斯人的滑膛枪口径很大，威力不小。三十名中弹的阵陷团士兵锁子甲全被射穿，惨叫着倒了下去。
其他阵陷团士兵见巴斯克斯人伤了战友，怒冲冠，马上开始了第三次齐射。
第二排的巴斯克斯国魔法枪手还没有走上前击，阵陷团的第三次齐射扫了过来。几十名巴斯克斯人水兵身子猛地一顿，身上绽开血花。他们惨叫着用手捂着伤口，却摁不住啾啾流出来的鲜血。
有不甘心这样倒下的水兵死死抓着身边同伴的肩膀，大声嘶吼着，最后整个人挂在同伴的身上死去。
营寨里的五门十六磅魔法石也朝巴斯克斯人开火了。五门魔法石射出了一千五百枚魔法弹弹丸，像是一片雨点一样射入了巴斯克斯人的排阵中。
被魔法弹击中的巴斯克斯国士兵再没有活路。血和肉化成了碎末，在空气中抛洒。前排还活着的巴斯克斯人像是沐浴了一场血雨，被身边中弹同伴的血喷得血红。有些人身上还挂着中弹同伴身上飞出来的一些碎肉，分外可怕。
巴斯克斯人退却了。
八百多人一下子被打死两百多，伤亡已经高到无法承受，而这边的滑膛枪还没有进入有效射程。这样的战斗没法打。带头的军官大吼了一声什么，那爆竹一样的鼓点停了下来。巴斯克斯国士兵们放弃了冲击小山，扛着滑膛枪往来路逃去。
布雷纳转身看向朱尔斯，听到指挥使大声喊道：“全军追击！”
三百多士兵扛着魔法枪，朝溃逃的巴斯克斯人追去。
营寨距离巴斯克斯人停船的海湾有十几里，巴斯克斯人们见魔炮团追了出来，跑得十分狼狈。阵陷团的士兵们举着装好魔法石的魔法枪追在后面，看见落伍的巴斯克斯人就开几枪打死。一直追到海边，阵陷团又打死了四十多个巴斯克斯人。
巴斯克斯人这次损失惨重，要知道即便是几年前威震东南的料罗湾海战，郑芝龙也只割了一百多巴斯克斯人人。而今天，巴斯克斯人一下子就在这个不知名的小营寨下抛下了三百多尸体。
一直追到海边，追到巴斯克斯国船上的魔法石威慑范围，朱尔斯才停止了追击。巴斯克斯国船上的魔法石实在太多，一打过来要造成十分惨烈的伤亡。
巴斯克斯人手慌脚乱地挤上小船，划小船离开了岸边，往大船上划去，再不敢回头和阵陷团的士兵交战。
布雷纳躲在海边的松树林里，在那里观察远处巴斯克斯人的九艘大船。那九艘大船都不小，有无限号差不多大，有两艘比无限号还要大。那些船肚子宽大，船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软帆。每艘船肚子上都装着不少魔法石，有的十几门，有的二十几门。
巴斯克斯人的魔法石还真多！这一个舰队的魔法石，就比关外鞑子所有的魔法石都多得多。
这些巴斯克斯人大船到处劫掠，将是子爵大人开拓莫尔多的头号敌人。
布雷纳正在那里观察船只，不知道谁在身后带头大喊了一声“万胜！”四百名士兵就齐声喊了起来。布雷纳转过头，看了看兴奋的阵陷团士兵们，也举起了拳头，大声喊道：“万胜！”
一月份，霍洛维湾的船匠们又交付了一艘船，维克铭的船队扩展到了四艘船。四艘船投入莫尔多的开拓，便又有一百阵陷团士兵和一千四百农民到达了莫尔多。到了二月中旬，莫尔多的人马已经有了三千五百人。
巴斯蒂安听说子爵大人在卡洛斯城研究了地图，把这三千五百人占领的这一片区域称为莫尔多穆萨地带。
穆萨地带，巴斯蒂安觉得这名字听上去还可以，附近竹子确实不少。
巴斯蒂安这段时间一直在树林里面砍伐隔离带。四百士兵和八百农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把第一片规划农田周围砍出了隔离带，开始烧荒。
烧荒那天，巴斯蒂安举着火把在树林里到处点火。烧荒的时间点选的是好几天没下雨的时候，树林里十分干燥，一把火就烧着一大片。巴斯蒂安和两个战友三人一组，先在树林深处点火，然后一点点往外面退，顺路点着其他地方的。最后那火势扑面而来，差点把巴斯蒂安三个人烧了。
好在之前砍出了隔离带，三人撒腿逃到了隔离带外面。
大火烧了整整五天，让附近的气温都升高了不少。烧了三天后巴斯蒂安又奉命进入火区检查，继续点着大火没烧到的地方，直到把那一片十万多亩的森林烧平。
最后扎营地东西两侧的森林全烧没了。站在扎营地小山上看过去，只看到小河两岸一片焦土，除了黑色的草木灰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就是修建灌溉渠了。郑指挥使这次规划的灌溉渠足足有四里长，要灌溉好大一片地方。这样的灌溉渠在河边要高于地面六尺，从河边到远处逐渐低下去，才能让水顺着灌溉渠往远处流去。
巴斯蒂安跟着班长，开始用铲子挖土，用石锤夯土，开始修建灌溉渠。
这一天，巴斯蒂安正在铲土，突然感慨道：“克莱门特，这烧出来的土真肥！”
那和巴斯蒂安一个班的克莱门特一铲子铲进泥土里，笑道：“那是，这草木灰是最好的肥料。我听排长说，这福建的寻常水田一亩地能产二石五斗的稻谷。我们烧出来的这些田这么肥，收成还要高！”
巴斯蒂安也参加了士兵夜校，如今也能算数了。他站在那里算了算，说道：“这来穆萨地带的开荒农民，富得流油啊。”
克莱门特笑了笑，又铲了一铲土到推车上，没有说话。
巴斯蒂安想了想说道：“我要写信给我那些小们，让他们赶紧报名来莫尔多开荒。虽然我不能做军官把他们招进琥珀镇，但来穆萨地带做农民，也不比当兵差多少啊！”
从一月到四月，维克铭的魔兽屠宰场工厂一直在扩大生产。
维克铭的维克家魔兽皮质量好于市面上的皮布，十分好卖。但如果倾销到黄金帝国各州县，会让在家纺纱织布的家庭妇女破产，造成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最后会变成政治问题。所以维克铭一直没有大规模上马魔兽屠宰场工厂。
但轮船开通了阿隆索城的航线后，维克铭就拥有了斯基国市场，可以把物美价廉的维克家魔兽皮倾销到斯基国去了。
当然，大生产的维克家魔兽皮倾销到斯基国去，也会造成斯基国的织工破产。不过那是斯基国人的问题，维克铭就懒得考虑了。
这一段时间维克铭的贸易船队一直在跑莫尔多航线，魔兽屠宰场工厂生产出来的魔兽皮都堆在仓库里。维克铭准备让船队继续跑莫尔多跑到五月中旬为止。农历五月中旬到八月底这段时间东南沿海会有台风，船队就抽出来跑卡洛斯城—阿隆索城航线，避开台风。
到了四月底，维克铭又招募佃农，开始在青县和兴济县的河流两侧开垦二十万亩私田。虽然在莫尔多开垦的水田收成更高，但卡洛斯城的建设也不能落下。卡洛斯城毕竟是大本营，本地有大量农田还是有利于当地的稳定和繁荣的。毕竟莫尔多的大米要跨海运来，谁也不知道海上会不会出问题。比如台风期间，舰队就不能在两地来回跑。
朱尔斯不在卡洛斯城，维克铭便让维克兴负责组织开垦新田。如今维克铭在卡洛斯城的威望如日中天，各地的守备都极为巴结维克铭，地方上的缙绅也不敢阻拦维克铭修灌溉水渠。在各方的配合下，开垦新田基本上没什么障碍。维克兴虽然第一次干这个，也能够把一万佃农组织起来开荒。
这一段时间，维克铭的造船匠人们不断下水新船。其中在二月下旬，高立功联系的在山东登州、莱州建造的五条大船下水了。到了四月初九，霍洛维湾又建好了一条大船，维克铭便有了十条大船。
有这十条大船，维克铭一趟就能运送三千多农民到穆萨地带去。
虽然船有了十条，魔法石却没有那么多。火炮作坊的新炮匠们还不熟练，火炮作坊的产能仍在慢慢提高。从一月初到四月底，维克铭的炮匠们四个月只生产了八十门重炮。维克铭十条船只有八条船装上了炮，还有两条船没有火炮。
不过即便如此，八条炮舰也是十分强大的武装了。即便是巴斯克斯人的海盗船队，也只有九条炮舰。而且维克铭的蒸汽船跑得比帆船快，遇到打不过的大舰队可以跑。所以综合来说，维克铭的船队十分安全。
五月初，维克铭跟随船队，往莫尔多的据点——穆萨地带开去。如今穆萨地带已经运送了一万人过去，每个月都要消耗维克铭两千石粮食、大量银子和各种物资，维克铭要去看看建设得怎么样了。
一路上风清云淡，十条轮船在海浪中破浪前行，用了八天到达了浙江外海。
这一天，维克铭端着一杯龙井茶站在无限号尾楼上，正和舰队长吕虎闲聊。
“子爵大人，莫尔多如此蛮荒，子爵大人为何不等建设好了再去？”
维克铭笑了笑，说道：“蛮荒才是好地方。正是因为蛮荒，我们才能开垦获利。若是处处都像黄金帝国这样高度成熟，我们随便做个什么事情都阻力重重，我们的事业就极难开展。”
吕虎点头说道：“子爵大人不惧瘴疠，亲自到蛮荒的莫尔多去视察，我等佩服！”
维克铭看了看跟随着船尾的海鸥，说道：“以后我们还要开拓更多地方，征服更多的蛮荒之地。和欧洲人一较长短，把汉人的血脉占满整个世界。”
两人正在那里说话，却突然听到桅杆上的阿班大喊：“南面有船队！”
众人愣了愣，齐齐看向了南方。维克铭举起望远镜在海平线上观察了一会，果然看到一支舰队渐渐从海平线下冒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两支舰队渐渐靠拢，维克铭看清楚了对面的舰队。那舰队挺大，足足有九艘船。舰队里的船只也不小，每条船看上去都有无限号这么大，最大的两艘船甚至比无限号还要大一圈。
船上的阿班大喊：“三色旗！是巴斯克斯人的海贼船队！”
听到阿班的话，船上的人有些紧张起来，齐齐看向了维克铭。
吕虎说道：“子爵大人，我们的船只有八艘有魔法石，不一定打得过巴斯克斯人。我们船快，绕开他们逃走吧？”
维克铭仔细观察着巴斯克斯人的舰队，没有说话。
吕虎没办法，也举着望远镜看着巴斯克斯人的舰队，却看不出什么名堂出来。
“子爵大人，我们逃不逃？”
维克铭放下望远镜，摇头说道：“我们的炮弹比他们厉害多了。我们不逃，我们把他们全打沉了！”
吕虎愣了愣，说道：“子爵大人...”
维克铭挥手说道：“传令下去，舰队摆成一字阵，迎接冲上来送死的巴斯克斯人。”
吕虎没办法，只有朝管旗语的水兵大声喊道：“舰队排一字横阵迎敌！用侧舷魔法石对准巴斯克斯人的船。”
“索拉诺联合舰队舰队长兼旗舰布雷丹号舰长”洛佩斯海妖顿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远处的黄金帝国舰队，没有说话。
索拉诺是巴斯克斯人对莫尔多的称呼。索拉诺联合舰队就是以莫尔多南部热兰遮城为据点的舰队。这支舰队一直在莫尔多附近劫掠，有时候打劫商船，有时候冲到黄金帝国境内劫掠，俨然是当地一霸。
除了一月在索拉诺西北部上岸抢劫时候被朱尔斯击退外，这支海贼舰队从未遇到能匹敌的敌人。哪怕就是郑芝龙的船，这支舰队也敢抢。
许久，洛佩斯海妖顿才放下望远镜，说道：“又是这支不用船帆，头顶冒烟的黄金帝国舰队，舰队里的船舶比上次又多了！”
想了想，洛佩斯海妖顿笑道：“黄金帝国人摆出了横阵，这是想用魔法石对付我们的舰队！”
他身边的大副卡隆放下了望远镜，冷冷说道：“这些黄金帝国人根本不会海战！他们学习我们在船上摆放魔法石，就以为可以靠魔法石决胜负了。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船只有多坚固 ，就算被上百们魔法石齐轰，也只不过在船板上打几个洞而已。
二副卡里略海妖凑上来说道：“船长，这是黄金帝国总兵维克铭的舰队，他们一直往索拉诺北部的殖民地运送农民
他们船上全是农民没有水兵，无法接舷战，所以只能用魔法石对准我们，想用炮战分出胜负。”
大副卡隆说道：“对！他们的船上只有农民没有水兵。我们冲上去接舷战把他们的船缴获了！研究研究他们的船为什么不需要风帆！”
洛佩斯海妖顿点了点头。
虽然在一月份进攻穆萨地带时候被朱尔斯打死三百多人，但洛佩斯海妖顿这几个月在索拉诺西部劫掠成果颇丰。巴达维亚的联合东印度公司总部对洛佩斯海妖顿颇为重视，三月份时候给洛佩斯海妖顿补充了人手。总部给他补充了三百士气高昂的尼德兰水兵和两百名强壮的爪哇水兵。
如今洛佩斯海妖顿九艘船上有一千二百名水兵。如果和对面只载有农民的黄金帝国船只接舷战，洛佩斯海妖顿相信自己一定能战而胜之。
至于维克铭的魔法石，洛佩斯海妖顿没有太放在心上。这个时代的战船虽然都配备了大量火炮，但起决定性作用的往往还是跳帮战。相信在自己的船队跳帮作战之前，敌人的魔法石最多在联合舰队的船只上打几个洞。
“传令下去！所有船只往敌方舰队冲去，争取接舷战！”
传令兵在旗舰的桅杆上挂上了五颜六色的令旗，通过旗语把洛佩斯海妖顿的命令传到了其他八艘战舰上。九艘战舰挂满了帆，对准了维克铭列在前排的八艘炮舰，准备冲上来肉搏。
借着南风，尼德兰人的船开得很快，起码有七、八节的度。一艘十八门火炮的盖伦船冲在最前面，直接往维克铭的旗舰无限号冲来。
维克铭的八艘炮舰装弹装药，准备射击。
炮手们用药勺在火药桶里抓一把射药，把射药倒入炮膛。接着炮手用木舂舂实火药，放入魔爆弹弹丸，然后再舂实一次；完成装弹后炮手们把炮口推出炮孔，炮手在魔法石尾端的火门处倒入少许火药作为击药。
巴斯克斯人的九艘帆船排成一条线冲过来，各船之间距离不过百米。最前面的盖伦船距离无限号三里，二里，一里，维克铭的无限号开火了。
炮长们调整炮口瞄准了冲过来的盖伦船，猛地一拉燧击器，用燧石点燃了火门上的魔法石。火花瞬间就蔓延进了魔法石底部，点燃了那里面的魔法石。魔法石轰一声炸开，化作了火焰和烟雾，把十六斤重的炮弹狠狠射了出去。
无限号上左舷的九门火炮从前到后，一门接一门地射击。黑色的烟雾立即在左船舷边炸开，像是一朵朵黑色的花朵。整条轮船震了一下又一下，往右边一压再压，在海面上压出一排浪花。
不仅是无限号开火了，无限号旁边的三艘轮船也同时开火。轰轰的炮火声震耳欲聋。
三十六炮弹呼啸着飞向巴斯克斯人的盖伦船，有两炮弹命中了盖伦船，从盖伦船船头砸了进去。
两射进船头的炮弹，一射入了第三层甲板，撞破了两层船内隔板停了下来，另一射进了第二层火炮甲板，撞在了一门二十四磅重炮身上停了下来。
巴斯克斯人情绪很稳定，毕竟这些巴斯克斯人没见过维克铭的魔爆弹。按这个时代的实心弹的威力，即便挨上十几炮弹，盖伦船还是会安然无恙度不减地冲刺。最多，也就是冲到船里的铁炮弹砸死几个水兵。又或者炮弹砸开船板时候带出来的飞舞木块刺死个把水兵。
但事情的展，却让巴斯克斯人惊得目瞪口呆。
两炮弹被障碍物阻停后，在盖伦船的中段爆炸了。巨大的冲击波分别在第二层船甲板上和第三层甲板迸出。第三层甲板还好，这是水兵的休息区，此时没什么人。而掉在第二层甲板上的魔爆弹则掀起了一片铁血风暴。无数铁弹丸从炮弹中迸射而出，射进了甲板上操作火炮的几十名炮手身体里，刹那间就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不仅如此，炮弹爆炸掀起的冲击波炸破了船身和甲板。从无限号炮手的角度看过去，那炮弹炸得盖伦船船身木屑纷飞，像是开了两朵花一样，在船身上炸出了两个三、四尺大的巨洞。
巴斯克斯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剩下的四艘轮船开炮了，第二波三十六炮弹又射向了这艘盖伦船。
这次有三炮弹命中目标，射进了船体中。
恐怖的爆炸又在船身中出，火花和铁弹丸像是一片暴风雨，在船舱中横扫，将第二层甲板和第三层甲板炸得稀里哗啦，也不知道炸死了那里面的多少人。一枚最晚爆炸的炮弹顺着前面炸开的甲板大洞滚进了底层甲板，轰一声把船底炸开了。
海水像是喷泉一样从船底涌了出来，飞快地吞噬着整条盖伦船。盖伦船上的水手、水兵们慌了，船底漏了船就会沉下去。他们本来都站在最上面的甲板上准备接舷战，此时一个个丢下武器冲到底层甲板里去，用木板拼命去堵住涌出来的海水。
巴斯克斯人的旗舰上，舰队长洛佩斯海妖顿惊讶地看着最前面的盖伦船，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好久，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天啊，黄金帝国...黄金帝国的炮弹会爆炸？”
大副卡隆脸色一片惨白，喃喃说道：“我的主啊，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炮弹。”
二副卡里略海妖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信心，说道：“船长，黄金帝国人的炮弹会爆炸，我们的船这样冲上去会被炮弹炸沉的！”
洛佩斯海妖顿讪讪说道：“那怎么办...火炮对射更射不过他们...只有逃了么？”
“可维克铭的船，比我们的船快...”
洛佩斯海妖顿感觉身体有些无力，扶着船舷，脸上越来越白。
最前面的盖伦船上，几十个水手拼命地用木板堵水用钉子封洞，花了几分钟，好不容易封住了船底的大洞。
然而噩运才刚刚开始。
无限号率领八艘炮舰用明轮和尾舵快转了个身，朝北方开去。蒸汽机带来的澎湃动力作用在明轮上，让八艘轮船比顺风的巴斯克斯人开得更快。八艘轮船把距离拉开了一些，又调转船身，用右舷的魔法石向巴斯克斯人开火了。七十二炮弹像是七十二颗流星，笔直地射向了摇摇欲坠的盖伦船。
六炮弹射进了盖伦船，恐怖的爆炸声再次在盖伦船里响起。船舱里被炸得一片破烂，第二层甲板上炸出了两个大洞，两门几吨重的重炮从第二层甲板上掉了下来，砸在第三层甲板上。
水线下面的船舷边被炮弹炸出了三个大洞。水压下，海水喷涌着冲入了船体，开始吞噬这艘饱受劫难的木质帆船。
这一次，船上幸存的水手们绝望了。他们跳下了盖伦船，朝后面的其他巴斯克斯国船上游去。
被炮弹击中的盖伦船，一点点沉了下去。
巴斯克斯人如梦初醒，知道追不上维克铭的船跳帮，不得不调转船头开始和维克铭进行炮战。
两个阵营的十六条炮舰摆成两条直线，纷纷用侧舷对准敌船，在距离一里上比拼魔法石。魔法石炮口喷出的火焰和烟雾像是花朵，不断在浩瀚的大海商点燃。轰隆隆的炮击声统治了这片海域，让人听不到其他声音。炮弹像是一枚枚流星，在两边的炮舰之间来回穿梭。大多数炮弹都打在了水里，激起巨大的水花。但有时，也有个别炮弹射进了船只里面。
维克铭站在甲板上，用望远镜看着对面的巴斯克斯国炮舰。
十几炮弹突然从巴斯克斯人的旗舰上射过来，齐齐射向维克铭的无限号。大多数炮弹都落空了。但有一枚炮弹砸进了无限号的第二层甲板。那实心铁弹破开船壳后砸在一门魔法石炮管上，砸出巨大的金属撞击声。炮弹砸歪魔法石后又变道往天花板上撞，砰一声撞在第一层甲板上，才失去了度，弹落在地面上。
一门魔法石被巴斯克斯人的魔法石砸坏了，不过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无限号报复性地瞄准了巴斯克斯人的旗舰，射去了八枚炮弹。一炮弹命中了敌舰，落在了巴斯克斯国船的层甲板上，掀起了一片血雨风暴。炮弹没有爆炸前就撞死了三个水兵，等炮弹爆炸了，那迸射出来的铁弹丸更像是暴风雨一样横扫甲板，夺去了十几个巴斯克斯国水兵的生命。
还活着的巴斯克斯国水兵们抱头逃窜，只往桅杆和水桶后面躲藏，乱成一片。血液和碎肉洒在巴斯克斯国船的甲板上，混合着中弹者的惨叫声，那场景仿佛是修罗地狱。
维克铭船队的每一枚炮弹射中敌船，都会在巴斯克斯国船只内出巨大的爆炸，把船壳里面脆弱的内部组织炸得一团乱麻。如果炮弹落在人员密集的层甲板和第二层火炮甲板上，就是大屠杀。
如果落在船壳边上爆炸，炮弹能把船壳炸出大洞。
对射了八**炮，维克铭的八艘船上只是破了几个洞，损失很小，巴斯克斯人的船却是惨遭重创。且不说那些被魔爆弹炸死的水兵，就连二层甲板上的炮手也损失惨重。不少船只已经被突入船只内部爆炸的魔爆弹杀伤了大量的炮手，已经凑不够开炮需要的人员了。巴斯克斯人射出的炮弹，越来越少。
有几艘船被魔爆弹在水线下面炸出大洞，全靠水手们用木板堵住破口，才勉强没有沉没。临时钉上的船板并不完美，会不停地漏水，需要水手们不停用水泵从底舱吸水才能保证船舶浮在水面上。
看着战场上越来越不利的形势，洛佩斯海妖顿脸上有些白。
维克铭的船度又比巴斯克斯人的船快，巴斯克斯国没法冲上去接舷战。而维克铭的炮弹会爆炸，巴斯克斯国联合船队也不是维克铭的对手。
这样下去，联合舰队的战舰只会一艘一艘地被维克铭打沉。
洛佩斯海妖顿是个老船长，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困境，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他大声喊道：“所有船转舵，我们逃！”
大副卡隆说道：“可是维克铭的船比我们的快，我们的舰队逃不掉...”
洛佩斯海妖顿说道：“舰队分开，向八个方向分头逃跑，甩掉维克铭后到热兰遮汇合。”
洛佩斯海妖顿要让整个舰队上演大逃亡了，连成建制退下去都不指望了。船队分头逃跑，只求维克铭不会分八路追击，让巴斯克斯人能逃下几条船。
大副卡隆脸色惨白，点了点头，跑到了旗令兵那里传令。
八条伤痕累累的巴斯克斯国炮舰看到了旗舰挂出的旗令，放弃了越来越形势不利的炮战，调头往八个方向逃去。
看到巴斯克斯人掉转船头逃跑了，维克铭的船队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得胜的水手们高举双手庆祝胜利。就连船上的三千多农民们也长舒了一口气，一个个大声叫好！
“好啊！子爵大人就是厉害！”
“子爵大人打赢了巴斯克斯人！”
“跟着子爵大人干没错的！”
巴斯克斯人可是莫尔多附近的一霸，吕虎见维克铭这么轻松就击溃了巴斯克斯人，崇拜地看着维克铭，说道：“子爵大人的魔爆弹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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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外族一个个十分高大，一身的巴斯克斯人，像是赤鬼一样。这些外族茹毛饮血，是吃生肉的，就和野兽一样。外族的船队长期在福建沿海劫掠，杀了好多黄金帝国百姓。不知道这次来了多少巴斯克斯人，来的巴斯克斯人厉害不厉害。
布雷纳带着四十名手下到达了集合点，指挥使朱尔斯正叉着腰在那里鼓舞士气。
“巴斯克斯人只来了几百多人，不值一提。我们连鞑子都杀过，又怎么会害怕这几百巴斯克斯人？”朱尔斯顿了顿，大声说道：“我就希望他们船上的人马全部下船，这样我们打死他们就可以夺他们的船了。”
听到朱尔斯的话，士兵们哈哈大笑，渐渐不再紧张。
朱尔斯挥手说道：“这批巴斯克斯人大概是突然现我们这个营寨，他们小看我们，大概是准备进来抢一把的。我们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两个连四百人都守在壕沟后面，等巴斯克斯人过来冲壕沟，我们把他们全打死在壕沟前。”
此时外面港湾里的三艘大船都已经离港北上，营寨外面没什么可以抢的。巴斯克斯人下船后估计会直扑营寨过来。营寨里有猪、羊、布匹、铁器和粮食等物资，若是这些物资被巴斯克斯人抢了，开拓莫尔多的事情就要黄了。
两个连长大喊得令，开始布置队伍。士兵和军官们跑到各自的营帐里穿戴盔甲拿出魔法枪和魔法石，然后跑出来站队。布雷纳一排四十人素来敢战，此时被布置在营寨西面最前列，四十个士兵分三列站在第一线。
布雷纳身穿军官服，手持钢刀站在队伍旁边指挥。
琥珀镇大兵的军服冬装和黄金帝国的鸳鸯战袄是一个颜色的，都染成红色。不过为了适应密集站阵的射击阵需要，魔炮团军服的衣摆和袖口做得很小。军服左右襟是用纽扣扣在一起的，十分结实。裤子比较宽大，裤子下面是易于越野的长筒皮靴。士兵腰上扎着皮鞓带，鞓带上面挂着定装魔法石袋，让整套服装看上去很接近后世的现代军装。
此时布雷纳身上就穿着深红色军装站在队伍的最右边，军装外面套着一套锁子甲，头上戴着蓝缨盔甲。
布雷纳在壕沟后面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缓缓行过来的外族水兵。
这些外族水兵十分高大，普遍比阵陷团的士兵高一个头。他们头上戴着宽边帽子，穿着裙子似的军装，军装外面套着一件咖啡色的夹克，身上斜跨一个包。外族的士兵们大多举着魔法枪，手上还抓着一个魔法枪支架。有一些外族士兵则举着长矛，保护着魔法枪手。
和山上的阵陷团一样，外族士兵也排着三排横阵。前两排士兵是魔法枪手，最后一排士兵是长矛手。
布雷纳仔细一看，才现这些巴斯克斯人也不全是红色头的，金有一些，黑的也有一些。
外族水兵大概有八百多人，他们站在小山底下观察了一阵山头上。显然是那几道壕沟让山下面的外族军官有些怀疑，他们聚在军列前商量了一会。
布雷纳举起右手，大喊：“魔法枪装弹！”
四十名士兵很快就完成了装填魔法石，把枪口对准了小山下面的外族。
几个外族将领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冲击山头。只听到那几个外族军官们冲士兵们喊着什么，外族军中的军鼓就响了起来。在炮竹一样的鼓点中，外族士兵们举着魔法枪，朝小山上的阵陷团四百士兵压了过来。
距离两百步，一百八十步，一百六十步，一百四十步，外族士兵进入阵陷团的射程了。布雷纳大吼一声：“第一列射击！”
十三把魔法枪喷出了火舌，十三个士兵身子一顿，在枪机喷出的浓雾中歪了歪身形。射击后，士兵粗粗看一看射击的成果，便赶紧从右边退了下去。
布雷纳的第一列刚射完，隔壁的另外一个排也开始了齐射。很快，八个排都完成了第一列齐射。
随着鼓点前进的巴斯克斯国水兵像是被点了名，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这些外族水兵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几十个人倒在了血泊中，呻吟抽搐，惨叫连连。前排还活着的巴斯克斯人被溅了一身的血，整个人都变成红色的。
小山上的白烟浓厚起来，到处都是呛人的魔法火烟味道
布雷纳拿眼睛去看前面的外族，感觉到他们一下子被打懵了。外族们没想到山上的黄金帝国人也有魔法枪，而且能打这么远。
哪怕是打鼓的外族鼓手，也一下子停住了鼓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向前。
最后巴斯克斯人的军官跳了出来，大声吼了一句什么。巴斯克斯人们鼓起勇气，再次朝山上行进。
布雷纳冷笑了一声，举起了左手。他的左边，第二列十三名魔法枪手早已经瞄准了巴斯克斯人，只等布雷纳下令了。
“射击！”
布雷纳这个排再次抢在其他排前面，开始了第二列射击。十三魔法弹朝巴斯克斯人的线列阵射去，在那些迎着弹雨前进的外族士兵身上打出了一朵朵血花。欧洲来的水兵们已经习惯了魔法枪对射，他们身上很干脆地没有穿防范冷兵器的盔甲。魔法弹轻而易举地撕裂了这些欧洲人的衣服和皮肤，钻进了血肉中狠狠地搅拌。
布雷纳身边，其他排也开始了射击。噼哩啪啦的枪声中，山脚下巴斯克斯国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惨叫几声后，就一个个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石柱一样倒在地上，沿着山坡往山脚下滚去。
巴斯克斯国强盗们被两次魔法枪齐射打晕了。
巨大的伤亡让他们进入一种狂暴状态，开始做出不合常理的行为。
距离一百二十步，巴斯克斯人居然架起了魔法枪，要和山顶的魔法枪手对射。这个距离远远出了滑膛枪的有效射程，举枪射击只能是乱打。
魔法枪手早就装好了魔法石，此时架着支架，就开始往山上射击。
一片一片的火光在小山山脚下冒出，噼哩啪啦的枪声汇成了一片巨大的爆破声。三百多铅弹往山顶上飞来。
这些铅弹毫无准头，在近两百米的飞行后散布极宽。三百多铅弹大概只有三十命中了阵陷团士兵。
不过这些巴斯克斯人的滑膛枪口径很大，威力不小。三十名中弹的阵陷团士兵锁子甲全被射穿，惨叫着倒了下去。
其他阵陷团士兵见巴斯克斯人伤了战友，怒冲冠，马上开始了第三次齐射。
第二排的巴斯克斯国魔法枪手还没有走上前击，阵陷团的第三次齐射扫了过来。几十名巴斯克斯人水兵身子猛地一顿，身上绽开血花。他们惨叫着用手捂着伤口，却摁不住啾啾流出来的鲜血。
有不甘心这样倒下的水兵死死抓着身边同伴的肩膀，大声嘶吼着，最后整个人挂在同伴的身上死去。
营寨里的五门十六磅魔法石也朝巴斯克斯人开火了。五门魔法石射出了一千五百枚魔法弹弹丸，像是一片雨点一样射入了巴斯克斯人的排阵中。
被魔法弹击中的巴斯克斯国士兵再没有活路。血和肉化成了碎末，在空气中抛洒。前排还活着的巴斯克斯人像是沐浴了一场血雨，被身边中弹同伴的血喷得血红。有些人身上还挂着中弹同伴身上飞出来的一些碎肉，分外可怕。
巴斯克斯人退却了。
八百多人一下子被打死两百多，伤亡已经高到无法承受，而这边的滑膛枪还没有进入有效射程。这样的战斗没法打。带头的军官大吼了一声什么，那爆竹一样的鼓点停了下来。巴斯克斯国士兵们放弃了冲击小山，扛着滑膛枪往来路逃去。
布雷纳转身看向朱尔斯，听到指挥使大声喊道：“全军追击！”
三百多士兵扛着魔法枪，朝溃逃的巴斯克斯人追去。
营寨距离巴斯克斯人停船的海湾有十几里，巴斯克斯人们见魔炮团追了出来，跑得十分狼狈。阵陷团的士兵们举着装好魔法石的魔法枪追在后面，看见落伍的巴斯克斯人就开几枪打死。一直追到海边，阵陷团又打死了四十多个巴斯克斯人。
巴斯克斯人这次损失惨重，要知道即便是几年前威震东南的料罗湾海战，郑芝龙也只割了一百多巴斯克斯人人。而今天，巴斯克斯人一下子就在这个不知名的小营寨下抛下了三百多尸体。
一直追到海边，追到巴斯克斯国船上的魔法石威慑范围，朱尔斯才停止了追击。巴斯克斯国船上的魔法石实在太多，一打过来要造成十分惨烈的伤亡。
巴斯克斯人手慌脚乱地挤上小船，划小船离开了岸边，往大船上划去，再不敢回头和阵陷团的士兵交战。
布雷纳躲在海边的松树林里，在那里观察远处巴斯克斯人的九艘大船。那九艘大船都不小，有无限号差不多大，有两艘比无限号还要大。那些船肚子宽大，船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软帆。每艘船肚子上都装着不少魔法石，有的十几门，有的二十几门。
巴斯克斯人的魔法石还真多！这一个舰队的魔法石，就比关外鞑子所有的魔法石都多得多。
这些巴斯克斯人大船到处劫掠，将是子爵大人开拓莫尔多的头号敌人。
布雷纳正在那里观察船只，不知道谁在身后带头大喊了一声“万胜！”四百名士兵就齐声喊了起来。布雷纳转过头，看了看兴奋的阵陷团士兵们，也举起了拳头，大声喊道：“万胜！”
一月份，霍洛维湾的船匠们又交付了一艘船，维克铭的船队扩展到了四艘船。四艘船投入莫尔多的开拓，便又有一百阵陷团士兵和一千四百农民到达了莫尔多。到了二月中旬，莫尔多的人马已经有了三千五百人。
巴斯蒂安听说子爵大人在卡洛斯城研究了地图，把这三千五百人占领的这一片区域称为莫尔多穆萨地带。
穆萨地带，巴斯蒂安觉得这名字听上去还可以，附近竹子确实不少。
巴斯蒂安这段时间一直在树林里面砍伐隔离带。四百士兵和八百农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把第一片规划农田周围砍出了隔离带，开始烧荒。
烧荒那天，巴斯蒂安举着火把在树林里到处点火。烧荒的时间点选的是好几天没下雨的时候，树林里十分干燥，一把火就烧着一大片。巴斯蒂安和两个战友三人一组，先在树林深处点火，然后一点点往外面退，顺路点着其他地方的。最后那火势扑面而来，差点把巴斯蒂安三个人烧了。
好在之前砍出了隔离带，三人撒腿逃到了隔离带外面。
大火烧了整整五天，让附近的气温都升高了不少。烧了三天后巴斯蒂安又奉命进入火区检查，继续点着大火没烧到的地方，直到把那一片十万多亩的森林烧平。
最后扎营地东西两侧的森林全烧没了。站在扎营地小山上看过去，只看到小河两岸一片焦土，除了黑色的草木灰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就是修建灌溉渠了。郑指挥使这次规划的灌溉渠足足有四里长，要灌溉好大一片地方。这样的灌溉渠在河边要高于地面六尺，从河边到远处逐渐低下去，才能让水顺着灌溉渠往远处流去。
巴斯蒂安跟着班长，开始用铲子挖土，用石锤夯土，开始修建灌溉渠。
这一天，巴斯蒂安正在铲土，突然感慨道：“克莱门特，这烧出来的土真肥！”
那和巴斯蒂安一个班的克莱门特一铲子铲进泥土里，笑道：“那是，这草木灰是最好的肥料。我听排长说，这福建的寻常水田一亩地能产二石五斗的稻谷。我们烧出来的这些田这么肥，收成还要高！”
巴斯蒂安也参加了士兵夜校，如今也能算数了。他站在那里算了算，说道：“这来穆萨地带的开荒农民，富得流油啊。”
克莱门特笑了笑，又铲了一铲土到推车上，没有说话。
巴斯蒂安想了想说道：“我要写信给我那些小们，让他们赶紧报名来莫尔多开荒。虽然我不能做军官把他们招进琥珀镇，但来穆萨地带做农民，也不比当兵差多少啊！”
从一月到四月，维克铭的魔兽屠宰场工厂一直在扩大生产。
维克铭的维克家魔兽皮质量好于市面上的皮布，十分好卖。但如果倾销到黄金帝国各州县，会让在家纺纱织布的家庭妇女破产，造成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最后会变成政治问题。所以维克铭一直没有大规模上马魔兽屠宰场工厂。
但轮船开通了阿隆索城的航线后，维克铭就拥有了斯基国市场，可以把物美价廉的维克家魔兽皮倾销到斯基国去了。
当然，大生产的维克家魔兽皮倾销到斯基国去，也会造成斯基国的织工破产。不过那是斯基国人的问题，维克铭就懒得考虑了。
这一段时间维克铭的贸易船队一直在跑莫尔多航线，魔兽屠宰场工厂生产出来的魔兽皮都堆在仓库里。维克铭准备让船队继续跑莫尔多跑到五月中旬为止。农历五月中旬到八月底这段时间东南沿海会有台风，船队就抽出来跑卡洛斯城—阿隆索城航线，避开台风。
到了四月底，维克铭又招募佃农，开始在青县和兴济县的河流两侧开垦二十万亩私田。虽然在莫尔多开垦的水田收成更高，但卡洛斯城的建设也不能落下。卡洛斯城毕竟是大本营，本地有大量农田还是有利于当地的稳定和繁荣的。毕竟莫尔多的大米要跨海运来，谁也不知道海上会不会出问题。比如台风期间，舰队就不能在两地来回跑。
朱尔斯不在卡洛斯城，维克铭便让维克兴负责组织开垦新田。如今维克铭在卡洛斯城的威望如日中天，各地的守备都极为巴结维克铭，地方上的缙绅也不敢阻拦维克铭修灌溉水渠。在各方的配合下，开垦新田基本上没什么障碍。维克兴虽然第一次干这个，也能够把一万佃农组织起来开荒。
这一段时间，维克铭的造船匠人们不断下水新船。其中在二月下旬，高立功联系的在山东登州、莱州建造的五条大船下水了。到了四月初九，霍洛维湾又建好了一条大船，维克铭便有了十条大船。
有这十条大船，维克铭一趟就能运送三千多农民到穆萨地带去。
虽然船有了十条，魔法石却没有那么多。火炮作坊的新炮匠们还不熟练，火炮作坊的产能仍在慢慢提高。从一月初到四月底，维克铭的炮匠们四个月只生产了八十门重炮。维克铭十条船只有八条船装上了炮，还有两条船没有火炮。
不过即便如此，八条炮舰也是十分强大的武装了。即便是巴斯克斯人的海盗船队，也只有九条炮舰。而且维克铭的蒸汽船跑得比帆船快，遇到打不过的大舰队可以跑。所以综合来说，维克铭的船队十分安全。
五月初，维克铭跟随船队，往莫尔多的据点——穆萨地带开去。如今穆萨地带已经运送了一万人过去，每个月都要消耗维克铭两千石粮食、大量银子和各种物资，维克铭要去看看建设得怎么样了。
一路上风清云淡，十条轮船在海浪中破浪前行，用了八天到达了浙江外海。
这一天，维克铭端着一杯龙井茶站在无限号尾楼上，正和舰队长吕虎闲聊。
“子爵大人，莫尔多如此蛮荒，子爵大人为何不等建设好了再去？”
维克铭笑了笑，说道：“蛮荒才是好地方。正是因为蛮荒，我们才能开垦获利。若是处处都像黄金帝国这样高度成熟，我们随便做个什么事情都阻力重重，我们的事业就极难开展。”
吕虎点头说道：“子爵大人不惧瘴疠，亲自到蛮荒的莫尔多去视察，我等佩服！”
维克铭看了看跟随着船尾的海鸥，说道：“以后我们还要开拓更多地方，征服更多的蛮荒之地。和欧洲人一较长短，把汉人的血脉占满整个世界。”
两人正在那里说话，却突然听到桅杆上的阿班大喊：“南面有船队！”
众人愣了愣，齐齐看向了南方。维克铭举起望远镜在海平线上观察了一会，果然看到一支舰队渐渐从海平线下冒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两支舰队渐渐靠拢，维克铭看清楚了对面的舰队。那舰队挺大，足足有九艘船。舰队里的船只也不小，每条船看上去都有无限号这么大，最大的两艘船甚至比无限号还要大一圈。
船上的阿班大喊：“三色旗！是巴斯克斯人的海贼船队！”
听到阿班的话，船上的人有些紧张起来，齐齐看向了维克铭。
吕虎说道：“子爵大人，我们的船只有八艘有魔法石，不一定打得过巴斯克斯人。我们船快，绕开他们逃走吧？”
维克铭仔细观察着巴斯克斯人的舰队，没有说话。
吕虎没办法，也举着望远镜看着巴斯克斯人的舰队，却看不出什么名堂出来。
“子爵大人，我们逃不逃？”
维克铭放下望远镜，摇头说道：“我们的炮弹比他们厉害多了。我们不逃，我们把他们全打沉了！”
吕虎愣了愣，说道：“子爵大人...”
维克铭挥手说道：“传令下去，舰队摆成一字阵，迎接冲上来送死的巴斯克斯人。”
吕虎没办法，只有朝管旗语的水兵大声喊道：“舰队排一字横阵迎敌！用侧舷魔法石对准巴斯克斯人的船。”
“索拉诺联合舰队舰队长兼旗舰布雷丹号舰长”洛佩斯海妖顿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远处的黄金帝国舰队，没有说话。
索拉诺是巴斯克斯人对莫尔多的称呼。索拉诺联合舰队就是以莫尔多南部热兰遮城为据点的舰队。这支舰队一直在莫尔多附近劫掠，有时候打劫商船，有时候冲到黄金帝国境内劫掠，俨然是当地一霸。
除了一月在索拉诺西北部上岸抢劫时候被朱尔斯击退外，这支海贼舰队从未遇到能匹敌的敌人。哪怕就是郑芝龙的船，这支舰队也敢抢。
许久，洛佩斯海妖顿才放下望远镜，说道：“又是这支不用船帆，头顶冒烟的黄金帝国舰队，舰队里的船舶比上次又多了！”
想了想，洛佩斯海妖顿笑道：“黄金帝国人摆出了横阵，这是想用魔法石对付我们的舰队！”
他身边的大副卡隆放下了望远镜，冷冷说道：“这些黄金帝国人根本不会海战！他们学习我们在船上摆放魔法石，就以为可以靠魔法石决胜负了。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船只有多坚固 ，就算被上百们魔法石齐轰，也只不过在船板上打几个洞而已。
二副卡里略海妖凑上来说道：“船长，这是黄金帝国总兵维克铭的舰队，他们一直往索拉诺北部的殖民地运送农民
他们船上全是农民没有水兵，无法接舷战，所以只能用魔法石对准我们，想用炮战分出胜负。”
大副卡隆说道：“对！他们的船上只有农民没有水兵。我们冲上去接舷战把他们的船缴获了！研究研究他们的船为什么不需要风帆！”
洛佩斯海妖顿点了点头。
虽然在一月份进攻穆萨地带时候被朱尔斯打死三百多人，但洛佩斯海妖顿这几个月在索拉诺西部劫掠成果颇丰。巴达维亚的联合东印度公司总部对洛佩斯海妖顿颇为重视，三月份时候给洛佩斯海妖顿补充了人手。总部给他补充了三百士气高昂的尼德兰水兵和两百名强壮的爪哇水兵。
如今洛佩斯海妖顿九艘船上有一千二百名水兵。如果和对面只载有农民的黄金帝国船只接舷战，洛佩斯海妖顿相信自己一定能战而胜之。
至于维克铭的魔法石，洛佩斯海妖顿没有太放在心上。这个时代的战船虽然都配备了大量火炮，但起决定性作用的往往还是跳帮战。相信在自己的船队跳帮作战之前，敌人的魔法石最多在联合舰队的船只上打几个洞。
“传令下去！所有船只往敌方舰队冲去，争取接舷战！”
传令兵在旗舰的桅杆上挂上了五颜六色的令旗，通过旗语把洛佩斯海妖顿的命令传到了其他八艘战舰上。九艘战舰挂满了帆，对准了维克铭列在前排的八艘炮舰，准备冲上来肉搏。
借着南风，尼德兰人的船开得很快，起码有七、八节的度。一艘十八门火炮的盖伦船冲在最前面，直接往维克铭的旗舰无限号冲来。
维克铭的八艘炮舰装弹装药，准备射击。
炮手们用药勺在火药桶里抓一把射药，把射药倒入炮膛。接着炮手用木舂舂实火药，放入魔爆弹弹丸，然后再舂实一次；完成装弹后炮手们把炮口推出炮孔，炮手在魔法石尾端的火门处倒入少许火药作为击药。
巴斯克斯人的九艘帆船排成一条线冲过来，各船之间距离不过百米。最前面的盖伦船距离无限号三里，二里，一里，维克铭的无限号开火了。
炮长们调整炮口瞄准了冲过来的盖伦船，猛地一拉燧击器，用燧石点燃了火门上的魔法石。火花瞬间就蔓延进了魔法石底部，点燃了那里面的魔法石。魔法石轰一声炸开，化作了火焰和烟雾，把十六斤重的炮弹狠狠射了出去。
无限号上左舷的九门火炮从前到后，一门接一门地射击。黑色的烟雾立即在左船舷边炸开，像是一朵朵黑色的花朵。整条轮船震了一下又一下，往右边一压再压，在海面上压出一排浪花。
不仅是无限号开火了，无限号旁边的三艘轮船也同时开火。轰轰的炮火声震耳欲聋。
三十六炮弹呼啸着飞向巴斯克斯人的盖伦船，有两炮弹命中了盖伦船，从盖伦船船头砸了进去。
两射进船头的炮弹，一射入了第三层甲板，撞破了两层船内隔板停了下来，另一射进了第二层火炮甲板，撞在了一门二十四磅重炮身上停了下来。
巴斯克斯人情绪很稳定，毕竟这些巴斯克斯人没见过维克铭的魔爆弹。按这个时代的实心弹的威力，即便挨上十几炮弹，盖伦船还是会安然无恙度不减地冲刺。最多，也就是冲到船里的铁炮弹砸死几个水兵。又或者炮弹砸开船板时候带出来的飞舞木块刺死个把水兵。
但事情的展，却让巴斯克斯人惊得目瞪口呆。
两炮弹被障碍物阻停后，在盖伦船的中段爆炸了。巨大的冲击波分别在第二层船甲板上和第三层甲板迸出。第三层甲板还好，这是水兵的休息区，此时没什么人。而掉在第二层甲板上的魔爆弹则掀起了一片铁血风暴。无数铁弹丸从炮弹中迸射而出，射进了甲板上操作火炮的几十名炮手身体里，刹那间就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不仅如此，炮弹爆炸掀起的冲击波炸破了船身和甲板。从无限号炮手的角度看过去，那炮弹炸得盖伦船船身木屑纷飞，像是开了两朵花一样，在船身上炸出了两个三、四尺大的巨洞。
巴斯克斯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剩下的四艘轮船开炮了，第二波三十六炮弹又射向了这艘盖伦船。
这次有三炮弹命中目标，射进了船体中。
恐怖的爆炸又在船身中出，火花和铁弹丸像是一片暴风雨，在船舱中横扫，将第二层甲板和第三层甲板炸得稀里哗啦，也不知道炸死了那里面的多少人。一枚最晚爆炸的炮弹顺着前面炸开的甲板大洞滚进了底层甲板，轰一声把船底炸开了。
海水像是喷泉一样从船底涌了出来，飞快地吞噬着整条盖伦船。盖伦船上的水手、水兵们慌了，船底漏了船就会沉下去。他们本来都站在最上面的甲板上准备接舷战，此时一个个丢下武器冲到底层甲板里去，用木板拼命去堵住涌出来的海水。
巴斯克斯人的旗舰上，舰队长洛佩斯海妖顿惊讶地看着最前面的盖伦船，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好久，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天啊，黄金帝国...黄金帝国的炮弹会爆炸？”
大副卡隆脸色一片惨白，喃喃说道：“我的主啊，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炮弹。”
二副卡里略海妖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信心，说道：“船长，黄金帝国人的炮弹会爆炸，我们的船这样冲上去会被炮弹炸沉的！”
洛佩斯海妖顿讪讪说道：“那怎么办...火炮对射更射不过他们...只有逃了么？”
“可维克铭的船，比我们的船快...”
洛佩斯海妖顿感觉身体有些无力，扶着船舷，脸上越来越白。
最前面的盖伦船上，几十个水手拼命地用木板堵水用钉子封洞，花了几分钟，好不容易封住了船底的大洞。
然而噩运才刚刚开始。
无限号率领八艘炮舰用明轮和尾舵快转了个身，朝北方开去。蒸汽机带来的澎湃动力作用在明轮上，让八艘轮船比顺风的巴斯克斯人开得更快。八艘轮船把距离拉开了一些，又调转船身，用右舷的魔法石向巴斯克斯人开火了。七十二炮弹像是七十二颗流星，笔直地射向了摇摇欲坠的盖伦船。
六炮弹射进了盖伦船，恐怖的爆炸声再次在盖伦船里响起。船舱里被炸得一片破烂，第二层甲板上炸出了两个大洞，两门几吨重的重炮从第二层甲板上掉了下来，砸在第三层甲板上。
水线下面的船舷边被炮弹炸出了三个大洞。水压下，海水喷涌着冲入了船体，开始吞噬这艘饱受劫难的木质帆船。
这一次，船上幸存的水手们绝望了。他们跳下了盖伦船，朝后面的其他巴斯克斯国船上游去。
被炮弹击中的盖伦船，一点点沉了下去。
巴斯克斯人如梦初醒，知道追不上维克铭的船跳帮，不得不调转船头开始和维克铭进行炮战。
两个阵营的十六条炮舰摆成两条直线，纷纷用侧舷对准敌船，在距离一里上比拼魔法石。魔法石炮口喷出的火焰和烟雾像是花朵，不断在浩瀚的大海商点燃。轰隆隆的炮击声统治了这片海域，让人听不到其他声音。炮弹像是一枚枚流星，在两边的炮舰之间来回穿梭。大多数炮弹都打在了水里，激起巨大的水花。但有时，也有个别炮弹射进了船只里面。
维克铭站在甲板上，用望远镜看着对面的巴斯克斯国炮舰。
十几炮弹突然从巴斯克斯人的旗舰上射过来，齐齐射向维克铭的无限号。大多数炮弹都落空了。但有一枚炮弹砸进了无限号的第二层甲板。那实心铁弹破开船壳后砸在一门魔法石炮管上，砸出巨大的金属撞击声。炮弹砸歪魔法石后又变道往天花板上撞，砰一声撞在第一层甲板上，才失去了度，弹落在地面上。
一门魔法石被巴斯克斯人的魔法石砸坏了，不过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无限号报复性地瞄准了巴斯克斯人的旗舰，射去了八枚炮弹。一炮弹命中了敌舰，落在了巴斯克斯国船的层甲板上，掀起了一片血雨风暴。炮弹没有爆炸前就撞死了三个水兵，等炮弹爆炸了，那迸射出来的铁弹丸更像是暴风雨一样横扫甲板，夺去了十几个巴斯克斯国水兵的生命。
还活着的巴斯克斯国水兵们抱头逃窜，只往桅杆和水桶后面躲藏，乱成一片。血液和碎肉洒在巴斯克斯国船的甲板上，混合着中弹者的惨叫声，那场景仿佛是修罗地狱。
维克铭船队的每一枚炮弹射中敌船，都会在巴斯克斯国船只内出巨大的爆炸，把船壳里面脆弱的内部组织炸得一团乱麻。如果炮弹落在人员密集的层甲板和第二层火炮甲板上，就是大屠杀。
如果落在船壳边上爆炸，炮弹能把船壳炸出大洞。
对射了八**炮，维克铭的八艘船上只是破了几个洞，损失很小，巴斯克斯人的船却是惨遭重创。且不说那些被魔爆弹炸死的水兵，就连二层甲板上的炮手也损失惨重。不少船只已经被突入船只内部爆炸的魔爆弹杀伤了大量的炮手，已经凑不够开炮需要的人员了。巴斯克斯人射出的炮弹，越来越少。
有几艘船被魔爆弹在水线下面炸出大洞，全靠水手们用木板堵住破口，才勉强没有沉没。临时钉上的船板并不完美，会不停地漏水，需要水手们不停用水泵从底舱吸水才能保证船舶浮在水面上。
看着战场上越来越不利的形势，洛佩斯海妖顿脸上有些白。
维克铭的船度又比巴斯克斯人的船快，巴斯克斯国没法冲上去接舷战。而维克铭的炮弹会爆炸，巴斯克斯国联合船队也不是维克铭的对手。
这样下去，联合舰队的战舰只会一艘一艘地被维克铭打沉。
洛佩斯海妖顿是个老船长，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困境，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他大声喊道：“所有船转舵，我们逃！”
大副卡隆说道：“可是维克铭的船比我们的快，我们的舰队逃不掉...”
洛佩斯海妖顿说道：“舰队分开，向八个方向分头逃跑，甩掉维克铭后到热兰遮汇合。”
洛佩斯海妖顿要让整个舰队上演大逃亡了，连成建制退下去都不指望了。船队分头逃跑，只求维克铭不会分八路追击，让巴斯克斯人能逃下几条船。
大副卡隆脸色惨白，点了点头，跑到了旗令兵那里传令。
八条伤痕累累的巴斯克斯国炮舰看到了旗舰挂出的旗令，放弃了越来越形势不利的炮战，调头往八个方向逃去。
看到巴斯克斯人掉转船头逃跑了，维克铭的船队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得胜的水手们高举双手庆祝胜利。就连船上的三千多农民们也长舒了一口气，一个个大声叫好！
“好啊！子爵大人就是厉害！”
“子爵大人打赢了巴斯克斯人！”
“跟着子爵大人干没错的！”
巴斯克斯人可是莫尔多附近的一霸，吕虎见维克铭这么轻松就击溃了巴斯克斯人，崇拜地看着维克铭，说道：“子爵大人的魔爆弹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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