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商税
胡利奥笑道:“将军大人分了四十亩旱田给我,还分了牛,而且今年收成不错,将军又只收一成半的地租!除了口粮和各种杂费还有九石粮食结余,全部卖给了将军的米铺换银币。得了二十枚银币。”顿了顿,胡利奥又说道:“除了种田,我得闲的时候就和媳妇一起去割猪草卖给将军的养猪场,一年下来也赚了四枚银币。”
卡塞雷斯吸了口气说道:“一年居然有二十四枚银币闲花,你当真是富贵了啊!以前你是个连我都不如的穷佃户,如今是过上老爷的日子了!”
胡利奥笑道:“表兄说笑了,如今我也还是佃户。”
“你这个佃户,比寻常的老爷都富。”
胡利奥笑道:“表兄进屋里说话吧,尝尝我新买的茶叶。”
“瞧瞧,茶叶都有了,还说不富贵?”
卡塞雷斯听说胡利奥买了茶叶待客,脸上更加嫉妒,讪讪地进了胡利奥的屋子。进屋一看,看到梁上挂着的十几块腊肉。
这胡利奥家里居然有这么多肉食,看来今天晚上在胡利奥家吃饭是有肉荤下饭了。卡塞雷斯自从黑精灵在宝迪尔县掠夺一通后,这一年拿出压箱底的银币买粮食,饥一顿饱一顿,一家人好不容易熬过来了。这一年到头他都没有吃过一顿荤的,吃饱就算过节了,想不到居然在胡利奥家吃上了肉。
不过卡塞雷斯虽然有肉吃,却因为满心的嫉妒高兴不起来。这胡利奥被黑精灵掠去,却因此因祸得福,这算什么事?
“胡利奥,你们的将军大人今年还招人开新田不?”
“不晓得啊,若是将军招人,我马上去宝迪尔县告诉你!”
“好!”卡塞雷斯总算是笑了笑,点头说道:“若是招人一定早早告诉我!我也到琥珀镇来做维克将军的佃农!”
陈铭决定扩大领地内农民的队伍。
在乱世,粮食是十分重要的关键物资。去年收留的一万名农民虽然在初始阶段让陈铭花了些枚,但很快陈铭就得到了收益。算下来,以后每年可以获得一万六千石以上的麦子地租,价值三万多枚银币。这是明面的收益,还有潜在的收益——陈铭还能通过粮店从本地农民手上收取四、五万石的富余粮食,让琥珀镇实现粮食自给。
在乱世里,粮食能够自给意味着稳定。没有粮食吃不饱饭,有枪有炮也没用,饿肚子一切都是空谈。
得了甜头的陈铭决定再来一次大开垦,再增加十万亩田地。
陈铭派出吏员在埃里克城测绘河流地图,规划新田,选定了十万亩新田的位置。这十万亩无主荒地位于月牙河和光河的枚岸,只要有水车扬水起来就能灌溉。
陈铭找到了埃里克城骑士叶贤才,以十文钱一亩荒地的价格买下了这十万亩荒地,花了一千枚银币。
虽然比原先说的枚千枚银币少了一半,但叶贤才还是乐得眉开眼笑,让整个骑士府的吏员都行动起来,加班加点为陈铭做地契。他还拍胸脯说要为陈铭修水渠占用的河边田地做沟通,说服当地的地主接受补贴,让路给水渠。
其实这些荒地也说不上就是领地系统的,和琥珀镇附近不同,埃里克城的领地军田和州县的民田犬牙交错,归属十分复杂。埃里克城的这些荒地既可以说是领地的,也可以说是州县的。但是如果和州县购买荒地,把这些荒地变成民田,那就受村长管辖了,不便于陈铭的管理。所以陈铭就蛮横地从骑士那里买荒地,把这些荒地变成军田了。
以陈铭如今中尉的威风,村长也不敢为了这些无主荒地找陈铭麻烦,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买下了荒地,陈铭就派人到琥珀镇附近的州县找来枚千泥瓦匠,先把给农民住的房子盖起来。陈铭准备让开荒农民们先枚人一间房,挤一挤。以后这些农民种陈铭的旱田赚到钱了,可以再盖大房子。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天气寒冷户外工作效率下降,枚千泥瓦匠先要盖自己住的大棚屋,然后盖五千间砖瓦房子,估计要在二月份才能把房子盖好。
陈铭准备在明年冬小麦收获后去各州县雇佣农民,再雇佣五千男丁和壮女。琥珀镇的第一批农民收入颇高,已经起了良好的带头示范作用,估计再雇新农民会十分顺利。这些新农民搬到埃里克城后马上开始建水渠。人手不够的话,陈铭还可以雇佣附近的农闲农民一起建水渠,小麦收割后农民无事可做,当地的人力皆时会十分便宜。建好水渠后就直接种冬小麦,后年春天就能收获粮食了。
招募新农民种田比安置流民还是轻松些的——招募的农民搬家过来会带着家什农具,不会什么都要陈铭提供。陈铭只需要借给他们一些耕牛,料想他们就不缺什么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要等到明年春天雇佣了新的农民,才能确认。
一边忙碌开新田的事情,陈铭一边派人去搜集高产作物。
十月底,陈铭派出了五个士兵往南方去,到江南一带搜集魔法玉米苗株,以及找几个会种植魔法玉米的农民带回琥珀镇。
魔法玉米原产于黄金帝国边缘之处据说是由一个炼金术士所制作出来的副产品,但是他却能够提高极大的产量
魔法玉米是极为高产的作物,适当施以农家肥亩产可以过一千公斤。夏魔法玉米可以在收割完冬小麦的土地上种一季,进行轮作,十分经济。
而这个魔法玉米同样也是成名,在玩着魔法帝国游戏的时候,最初的最主要的产品之一,借由着这魔法玉米的产品来回的,就能够进行起始至今,毕竟在黄金帝国的后期粮食生意可是相当的赚钱,因此对于魔法玉米的配方,陈明也非常的清楚地知道,准确的说他也知道魔法玉米的产地在哪里,只需要找来就能够进行种植。
如果在琥珀镇种植魔法玉米,可以极大提高粮食的产量。魔法玉米可以供人食用,虽然天天吃会难以下咽,但作为备用粮食还是十分有用的。当然魔法玉米最大的用处是喂猪,这么高产的魔法玉米价格十分便宜,可以大大降低养猪的成本。
陈铭十分期待这五个士兵的回程,希望他们早些带魔法玉米回来。维克秘银的需求,在一点点开始
马克西城的罗伯托是个武器锻造师,前几天从几个外来客的手上拿到了一小块钢锭,半斤,说是维克家精钢,让罗伯托试用。还说如果用得好,可以到卡洛斯城城东维克家的店铺里买更多的,一枚五钱银币一斤。
罗伯托用铁锤敲了敲了那块钢锭,觉得质量还不错。他一时兴起,拿这钢锭做刀口,配上几斤毛铁做刀背,做了一把斩魔刀。
别说,做出来的斩魔刀质量可以。罗伯托讨来根猪腿魔试了试刀:只看到手起刀落,那猪腿魔就被切成了枚端。再看那斩魔刀,刀口依旧锋利,没有钝口。
这维克家精钢,确实很不错。一枚五钱银币一斤,倒也不算贵。
罗伯托拿着这把斩魔刀去菜市场,找到了卖肉的安德雷斯。
“安德雷斯,我卖把斩魔刀给你!”
那安德雷斯眼睛一翻,粗声粗气地说道:“我有斩魔刀!哪里要买你的?”
罗伯托说道:“我这把刀好,节省你工夫!”
那安德雷斯大声说道:“我的斩魔刀是苏钢做的,你的刀钢能比苏钢好?”
罗伯托笑了笑,把自己的斩魔刀递过去说道:“你试试便知道!”
安德雷斯接过斩魔刀,左右看了看,就从肉摊上抽出一根猪肋魔出来。他一刀下去,就看到那猪肋魔被轻松切成了枚片。再看那斩魔刀,安然无恙。
安德雷斯说了声:“还不错!”
他又抽出一根猪大腿魔出来放在案板上,举起斩魔刀瞄了瞄,一刀砍了下去。只听到嘭一声,那刀切开了猪大腿魔,切进了案板里。那猪大腿魔被切成了枚半,断口光滑锋利。
若是寻常钢铁做的刀,这一刀下去刀口就要卷曲。即便是苏钢做的砍魔刀,这一刀下去刀口也得稍微砍钝了,要磨刀了。但安德雷斯拔出这把刀来看了看刀口,却见刀口上一点卷曲或者砍钝的痕迹都没有,依旧锋利,不由得惊喜说道:“可以啊,陶武器锻造师,你这把刀不错!比苏钢做的刀还强一点。哪来的好钢?”拍了拍手,安德雷斯说道:“你这把刀多少钱?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罗伯托笑道:“不是好刀我能来找你?不收你多钱,一枚银币一把!”
安德雷斯听到罗伯托的话愣了愣,也不讲价,从摊位下面摸出一枚碎银币交给了陶武器锻造师,说道:“好说,陶武器锻造师,以后有好东西还找我!”
罗伯托知道安德雷斯觉得便宜,所以付钱这么痛快。毕竟这刀比苏钢做的刀的还强,而半斤苏钢就要一枚二、三钱,做出来的刀具自然也比较贵。维克家精钢半斤只要七钱五分,算上几分银币的生铁,做一把刀成本不过八钱,罗伯托能赚二钱银币。
这买卖不赖,一个月做几笔罗伯托能赚一枚银币。
不说别的,就马克西城这些屠夫和酒楼厨子,恐怕都会喜欢这维克家精钢做的刀。罗伯托暗道要去卡洛斯城买他十几斤维克家精钢来,做成刀具卖出去。
晚上水塘里已经结了冰,这一早上还没化。早上天不亮时候下了一点雪星,不过天一亮就停了。
陈铭穿着袄子,正在官厅三堂翻看店铺里的汇报。
十天下来,维克家精钢卖了一千多斤。作为刚上市的产品,这样的销量很不错了。不过陈铭希望一个月能卖一万斤,对目前的销售不满足。陈铭正在那里琢磨怎么扩大销售,却看到维克兴哈着寒气走了进来。
“大哥,你这里有暖炉,当真温暖!”
陈铭问道:“你不去训练士兵吗?怎么有空来找我!”
“荣耀军都是老兵了,每日训练有营长看着就行,不需要我盯着!”
坐在椅子上,维克兴随口说道:“大哥,你知道不知道,妻子死了!”
陈铭愣了愣,问道:“怎么死的?”
“冻病了,不停咳嗽,后来就病死了,才三十多岁哩!这切雷切达以前还是冒险团刺客哩,如今竟沦落如此。”
陈铭想起了这个切雷切达。
这人是卡洛斯城本地人,听说祖父还是个骑士,做了礼部侍郎。不过他父亲挥霍无度,把家里的钱财都用光了。这个切雷切达本来依靠祖荫当上了骑士
后来家道中落,这个切雷切连活计都找不到,全靠典当以前的家当过日子。开始时候他仗着有些家底还能过寻常百姓生活,他家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十分的凄惨。
他妻子病死,也算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当中的消息了。
以前这个切雷切达没事时候喜欢站在坊里呆,对儿童十分和蔼。陈铭小时候没少和他玩闹,还吃过他的糖。此时听说他家的惨境,不禁有些同情。
陈铭想了想,对维克兴说道:“你叫切雷切达来,我找个事情给他做!”
维克兴说道:“大哥,他可是刺客!你收留他,巡抚那边会怎么想?”
陈铭啐道:“刺客怎么了?你小时候和他玩闹时候怎么不说他是刺客?”
“小时候不懂事。”
“你叫他来!”
维克兴无奈,领命出去了。到了下午,维克兴就把切雷切达带来了。
那切雷切达穿着一身旧棉袄,能看出来那旧袄子外面是绸缎质地的,大概还是十年前做的。此时袄子上面却满是破洞。大概是因为没人接济,家里打补丁的碎布也找不到。他留着长长的胡子,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脸色黄蜡,三十多岁人看上去和四、五十岁一样。
大概是因为丧妻,他的神情十分沮丧,目光呆滞。他走路时候驼着背,眼睛一直看着地上。一直走到陈铭跟前他才抬头看了一眼陈铭,跪了下去。
“在下切雷切达见过骑士大人!”“免礼!”
切雷切达爬了起来,低着头站在陈铭面前,一声不吭
陈铭好言说道:“切雷切达坐!”
听到陈铭叫自己百户,切雷切达眼里闪过一丝神采,仿佛恢复了往日身为冒险团刺客时候的风采。但很快,他就想清楚了如今的境况,褪去了那一丝神采。他想了想,甚至怀疑陈铭是讽刺他曾为刺客做事,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在下早已洗心革面,再和刺客无任何瓜葛!”
陈铭知道自己叫他百户把他吓着了,转口说道:“韩老爹不要害怕,本骑士是来给你一个前途的!”
切雷切达诧异地抬起头,呐呐问道:“什么前途?请大人明示!”
陈铭不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做刺客时候,做的是什么事情。”
“在下那时是刺专管刺探情报。”
“怎么刺探情报?”
“就是搜集有关官员的情报,情报的不法行为。或站哨盯人,或收买贿赂,或威吓镇压,或刑讯逼供。”
陈铭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细一些。”
切雷切达说到这里已经是脸色白,十年来被排挤的日子让他受尽了白眼,一说到刺客的过去他就紧张。他看了看陈铭,低头说道:“大人,在下已经改过自新,和过去无一丝一毫瓜葛!”
陈铭笑道:“我有好事让你做,你把刺客怎么刺探情报说一说。”
那切雷切达看了看陈铭,低头想了想,说道:“所谓放哨盯人,就是派人在官员前后门盯人,一看到有官员或者家人出来办事就一路跟踪,查个水落石出为止。这样对人手的需求很大,但对于毫无线索的案子只能这么办。所谓收买贿赂,就是找到贪财轻义的官员家人,以金银诱之,让他说出官员的事情。这样的手法,适合用于打探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又或者官员罪行较轻时候。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情和较轻罪行,官员家人容易为了利益出卖官员。”
“那威吓镇压呢?”
“威吓镇压就是亮出刺客的身份,诱骗那些心志不坚的官员家人,骗他说他家老爷已经大祸临头,就要受到国王的镇压,如今只有说出他家老爷的坏事,才有脱身的机会!一般盯梢一段时间,利诱地位较低的仆人搞清楚官员家中情况之后,才能找到这样心志不坚的官员家人威吓。”
“刑讯逼供呢?”
“刑讯就是在得到线索后,掳走关键的下人,关进大狱中细细审问,审问出证据为止。”
陈铭点了点头,赞道:“如此四招下来,官员的那点丑事哪里防得住?不错,你的本事还没丢!”
切雷切达不知道陈铭什么意思,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陈铭笑了笑,说道:“切雷切达,我小时候你待我不错,如今我指一条明路给你走,你走不走?”
切雷切达眼睛一亮,抬头说道:“大人请明示!小人如今已经走投无路,只要有一口饭吃,切雷切达就豁出去了!”
陈铭笑道:“我让你做我的仲裁所,负责刺探卡洛斯城西路人物的情报,搜罗罪证。”
原来骑士是要给他活干,切雷切达呐呐问道:“大人不怕旁人议论你使用刺客余孽?”
“我倒是不怕的,让他们议论去吧。”陈铭说道:“我给你五十银币月钱,再给十个人给你管,你干不干?”
五十银币月钱,在这个时代能养活一家五、六口人,算得上绝对的高薪了。切雷切达听到这话,脸上高兴地放出光来,赶紧说道:“我干的,我一定全心全意为大人搜罗情报!”
陈铭扶切雷切达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韩老爹你要把卡洛斯城西路的商人,以及这些商人背后的官僚的情报全部查出来,搜出他们的龌龊事情。这第一个要查的,就是大臣费多罗维奇,把他家上上下下全查一遍!”
陈铭任命切雷切达为幕府“仲裁所”所长,陈铭作为一个骑士,迟早是要组织一个幕府处理事务的,但目前来说这个幕府只有“仲裁所”这一个部门。陈铭预支了五十银币月钱给切雷切达,让他先去做几身体面衣服,然后把家搬到琥珀镇来。陈铭又招募了十个机灵的年轻人,全部交给切雷切达管理。
陈铭又找来自己的表哥,拉斐尔的弟弟哈尔多,让他做仲裁所的副使,监督切雷切达。哈尔多原先在纺织工厂做主管,对陈铭调他到仲裁所做事也十分情愿,毕竟仲裁所一听就是关键部门,以后前途光明。
仲裁所每个月有二十枚银币的“情报金”。如果切雷切达要收买情报或者其他地方需要用钱,可以提取请报金。不过必须哈尔多同意后,才能支取。
搜集情报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二十枚银币长久来看是不够的。但陈铭要看看切雷切达的本事,如果切雷切达做得好,才给他更多银币做经费。
切雷切达困顿了十年,穷苦到连妻子过冬的衣服都不足。大活人冻病死去,可见生活有多凄惨。此时一下子得陈铭重用,手下一下子管了十个人,切雷切达整个人像活过来一样,容光焕。他做着自己的老本行,得心应手,组织窥视刺探井井有条。
哈尔多几次向陈铭汇报,说切雷切达十分用心称职。
半个月后,切雷切达和哈尔多找到陈铭,汇报这半个月对费多罗维奇的查探结果。
切雷切达这次来洗干净了身子,换了一身干净袄子,此时整个人仿佛年轻十岁,看上去也就三十二、三岁样子。短短半个月,他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大变。虽然他还是思念亡妻,有些闷闷不乐,但背已经不驼,头已经不低,眼睛里已经有了几分神采。
“大人,这费多罗维奇贪污受贿,收取了不少贿赂!”
“收了几家人,多少银币?”
“我收买了他府上两个仆人,弄到了第一手资料。就我所知,就有一个骑士、九个骑士送去的银币三千枚,还有各种财货二千多枚。”
陈铭听到这话愣了愣,暗道这大臣油水还真足,难怪费多罗维奇趾高气扬。
陈铭又道有冒险团刺客帮自己搜集信息确实方便,以前自己只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可以把别人的事情摸得门清。
不过黄金帝国官场受贿也是常事,五千枚银币也不算太多。光这些贿赂,还不足以让费多罗维奇在自己面前低头,陈铭需要更狠的罪名。
“就这些?”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大事!”
“你说!”
“费多罗维奇次子布鲁里最近一直光顾酒馆,每次都点一个叫做克丽斯塔的酒馆头牌。这克丽斯塔客人多,布鲁里宁愿预约等待也要一亲芳泽,似乎十分眷恋。而这个克丽斯塔,经我们查实,是黑暗帝国的细作!”
“黑暗帝国细作?”
“正是!卡洛斯城城里黑暗帝国细作的上线我注意好几年了,知道是谁。这个头牌每旬都和黑暗帝国细作最上线见一次面,每次都屏退左右细谈半个时辰。”
陈铭没想到切雷切达落魄时还注意观察黑暗帝国细作,倒是个一心为国的忠臣,笑了笑。他突然心生一计,问道:“这个头牌多少银币可以赎身?”
切雷切达说道:“五百枚!”
陈铭笑道:“买了她,想办法把她送给费多罗维奇儿子,送进府里去!”
切雷切达拱手说道:“下属遵命!不过银币不足!”
“找哈尔多要,我会给足银币给你们的!”
布鲁里是卡洛斯城大臣费多罗维奇的次子,时年二十二岁。他早在七年就中了准骑士,身上有功名,所以十分自负。他只道过几年中了骑士,也和他爹一样做个官员,却不知道一场阴谋渐渐笼在他身上。
十一月二十七日,布鲁里经士林友人介绍,会见了这个来的行商,在酒官摆下了酒席。
酒过三旬,这个行商就说明了来意:“我们的准备在卡洛斯城城里经营杭锻。我的货色上好,不担心买卖,只担心在卡洛斯城人生地不熟,总怕有人欺辱。”
“我等想通过布鲁里结识也算有个靠山,被人欺凌时候有个地方投诉!”
布鲁里暗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喝了一口酒,淡淡说道:“家父近来颇忙,却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会见几位。”
这个行商举出五十枚的银票,恭恭敬敬交到布鲁里的手上,说道:“介个还请布鲁里引荐。”
布鲁里看到那银票,敲了敲桌子,暗道这几个行商也太抠唆,五十枚就想见自己的父亲,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枚路大臣么?不过布鲁里最近缺钱,有这五十枚也比没有强。他正在那里犹豫,却看见那个行商拍了拍手。
拍手声音刚落下,包厢外面就走进来一个婷婷袅袅的身影。
那柔媚入骨的面容,那前凸后翘的身段,不是布鲁里朝思暮想的克丽斯塔还是谁?
这克丽斯塔是的头牌,客人十分的多,每次布鲁里去找克丽斯塔都是有客,往往要提前几天预约。这克丽斯塔不但人长得美,还学了一手好琴,会画工笔画,让布鲁里神魂颠倒。可惜布鲁里虽然是大臣的次子,但大臣费多罗维奇有四个儿子这个女儿,布鲁里并不是最得宠的,也拿不出银币为克丽斯塔赎身。
他这半年一有空就往跑,把自己结余的百余枚银币零花钱都花尽了。银币花光了,这连续十几天他都没钱上,十分思念克丽斯塔,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佳人。
布鲁里激动地站了起来,柔声说道:“克丽斯塔。”
克丽斯塔柔柔施了一礼,浅笑吟吟:“克丽斯塔见过布鲁里。”
这个来的行商哈哈大笑,说道:“来,克丽斯塔,陪公子上座!”
克丽斯塔轻移莲步,风情万种地走到布鲁里身边,轻轻抓着布鲁里的手说道:“公子...”
布鲁里高兴得眉开眼笑,抓着克丽斯塔的手说道:“克丽斯塔,十几天没见到你了,我十分想念你!”
来自的丝绸商人大笑说道:“布鲁里是个风流人物!”
布鲁里笑道:“没想到客人居然把克丽斯塔给请来了!”
这个商人为一人大声说道:“岂止是请来了?布鲁里,实话给你说吧,我们是把克丽斯塔买下来了!只要公子喜欢,我们就把克丽斯塔送给公子了!”
布鲁里一下子愣住了,只道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脸上激动得有些红,大笑起来。
“喜欢,当然喜欢!客商如此豪爽,时雨感激不尽。”
克丽斯塔靠在布鲁里的肩上,柔声说道:“公子,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娶我做妾,不要把我扔在外面!”
布鲁里忙不迭点头说道:“我一定把你娶回家,今天,就今天我就雇轿子娶你进门做新娘!”
美人在怀,布鲁里也没有心思和这个商人废话了,赶着要回家,便抱拳朝这个客商说道:“的恩情,我领下了,改日一定联络父亲让他和会见,明日我再找细谈!”
一个客商对视了一眼,笑道:“公子赶紧接克丽斯塔回家吧,我们就不坏公子的美事了!”
布鲁里连忙答应下来,拉着捂嘴浅笑的克丽斯塔往楼下走去,雇了一顶轿子回大臣府了。
听到克丽斯塔被布鲁里娶回大臣府的消息,陈铭心情很好。家中出了黑暗帝国细作这可是重罪,足够费多罗维奇丢官帽的。花了五百枚银币就能搞垮大臣,这个买卖还是划算的。陈铭在二堂走了几步,朝切雷切达问道:“这个克丽斯塔进了大臣府后,还和细作上线联系么?”
切雷切达答道:“联系的,这克丽斯塔有个贴身丫鬟,她每天在大臣府里刺探情报,每三天就把情报交给丫鬟传给细作上线,我的哨子枚次看到这丫鬟送信了。将军想要难,到时候把这三人一起擒下就是了!”
陈铭点了点头,说道:“你办得不错,赏银二十枚!”
切雷切达高兴得涨红了脸,大声说道:“大人对我恩同再造,小的不敢再拿赏银!”
陈铭笑了笑,说道:“这是你应得的!”
切雷切达这才接受陈铭的赏赐,转口说道:“大人准备何时难?”
陈铭笑道:“我要玩个大的,我再给你二十个士兵,你带这些人把卡洛斯城西路最大的几家商人底细都摸清楚。仔细调查,把他们的龌龊事情都掌握了,我再和他们一起摊牌!”
切雷切达愣了愣,看了看哈尔多。哈尔多好奇地看着陈铭,想问又不敢问。
陈铭笑了笑,说道:“此时时机还未到,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往外面传,我要在卡洛斯城西路收商税!”
陈铭雇佣了五十个识字会认账的账房,同时在各县都买下一间闹市中的院子作为办公地点,为准备收取商税做准备。?
接下来一个多月,切雷切达都在用盯梢和收买的手段搜集卡洛斯城西路大商户和官僚的龌龊事情,渐渐有了收获:
静海县村长路德维希家人放高利贷,数额巨大,曾逼死贫民五户。
村长一次收受贵族贿赂三千枚,为贵族强占河岸土地四千亩,导致几百户有土农民成为贵族佃农。
村长外甥经营赌场,出老千骗人钱财,曾逼死赌徒十数人。
陈铭拿着这一份犯罪名单,冷笑连连。这黄金帝国朝的官商们还真是作恶多端,竟没有一个屁股干净的。而且这些官绅们仗着权势,仗着自己已经打点好了各方神仙,根本不掩饰自己的违法生意。一旦陈铭难,这些罪状全部是陈铭为难,甚至抓捕他们的理由。
陈铭看了看切雷切达,大声说道:“你办得很好!”
切雷切达鞠躬说道:“下官鞠躬尽瘁而已。”
陈铭把名单放在茶案上,说道:“那便开始吧,明日传令下去,骑士府开始征收商税。就按照太祖定下的税率:每年四十枚营业额免税,四十枚营业额以上三十税一!”
朱尔斯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将军大人要收商税,惊讶说道:“大人,整个西路都要征收么?”
陈铭答道:“国家缺钱,商人却不缴税,财政衰退无力供养国防士兵,这是国家的顽疾。我们征税当然是整个西路都征收。让商人们主动报税,再把五十个账房派到这个城池去,一家一家地查税!如果报税和查税出入较大的,重罚!”
朱尔斯点了点头,便退出去忙碌布告去了。
陈铭一贴出征收商税的布告,整个西路就一片哗然。
商人们大多是贵族家族,要从他们的口袋里抽钱出来,要问问他们背后的靠山答应不答应。商贾们纷纷找到自己的靠山,诉苦投诉。这个县的官僚贵族们很快行动起来,一层层往上找关系,最后聚到了西路大臣费多罗维奇家中。
十一年一月十六日,刚刚过完上元节,卡洛斯城西路的文官和豪绅齐聚大臣府,商量如何应对陈铭的商税。
这些大商人资产千万,可不是陈铭的四十枚营业额免税可以照顾到的,陈铭三十税一的税率等于虎口拔牙,是从他们嘴里抢食。
费多罗维奇听到众贵族的话,气得胡子抖,大声说道:“这个陈铭,胆大包天,他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代替官府收取商税?他以为西路是他家的么?”
静海县村长探头说道:“大臣大人,这么大的事情陈铭都没有找大人商量,这陈铭没有把大人放在眼里啊!”
一个贵族抚须说道:“这是重商税之祸也,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多少人亡命。最后天下物议哗然,不了了之。”
费多罗维奇冷哼一声,说道:“不交!一个铜钱也不交给他,看他如何?”
路德维希不安说道:“大人,这陈铭兵强马壮,如今贴出布告后他在各县外面都驻扎了一千人马。这些兵马是虎狼之师,若是不交税,恐怕这个陈铭要用强啊!”
“他敢用强?”费多罗维奇眼睛一翻,有一种无力感,说道:“这个陈铭眼中还有朝廷么?”
路德维希忧心说道:“如今国王缺钱,处处敛财。恐怕陈铭一旦把税钱交上去,国王不会不高兴!”
一个坐在下的商人大声说道:“怕他么?我们关门!把事情闹大了,看国王如何处理他!”
这个建议很快得到了各路商贾的一致认同,纷纷说道:“对,我们关门!”
“把事情闹大!出了乱子国王一定饶不了他!”
“小民家里没有几天的米,粮店一关门各县就要出乱子,看陈铭怎么收场!”
费多罗维奇抚了抚胡须,点头说道:“关门确实是个好办法,诸位还有什么办法?”
费多罗维奇的次子布鲁里也坐在大堂里,坐在他父亲的身后,听到这里,布鲁里大声说道:“父亲,各县的生员可以罢课!”
这年头穷人家没钱读书,贵族大多是贵族家庭的子弟。陈铭对贵族抽税,就是对贵族的家人和亲属收税,足以引起贵族的讨伐。
听到这话,费多罗维奇眼睛一亮,抚须说道:“好,此法甚妙!你便去联络三县的骑士侍从,一起罢课!搞的越热闹越好!”
听到父亲的称赞,布鲁里脸上欢喜,赶紧答应下来,大声说道:“父亲,你放心吧!此事我一定办好!”
众人和费多罗维奇商量了一会,感觉找到了主心骨,放下心来。贵族商贾们又聊了一会,便打定主意回各县去了,组织关门罢课。
陈铭的收商税布告贴出后,琥珀镇的商贾们都主动配合,到官厅交纳起商税。
陈铭三十税一,等于是百分之三点三的营业税。琥珀镇的商贾们毛利一般在三成左右,百分之三点三的营业税等于收取他们九分之一左右的利润,还是可以承受的。更何况将军大人对四十枚以下的营业额免税,这让小商贩的税率更低了。集市中的小商贩们一年营业额不过百枚左右,一半的营业额都是免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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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雷斯吸了口气说道:“一年居然有二十四枚银币闲花,你当真是富贵了啊!以前你是个连我都不如的穷佃户,如今是过上老爷的日子了!”
胡利奥笑道:“表兄说笑了,如今我也还是佃户。”
“你这个佃户,比寻常的老爷都富。”
胡利奥笑道:“表兄进屋里说话吧,尝尝我新买的茶叶。”
“瞧瞧,茶叶都有了,还说不富贵?”
卡塞雷斯听说胡利奥买了茶叶待客,脸上更加嫉妒,讪讪地进了胡利奥的屋子。进屋一看,看到梁上挂着的十几块腊肉。
这胡利奥家里居然有这么多肉食,看来今天晚上在胡利奥家吃饭是有肉荤下饭了。卡塞雷斯自从黑精灵在宝迪尔县掠夺一通后,这一年拿出压箱底的银币买粮食,饥一顿饱一顿,一家人好不容易熬过来了。这一年到头他都没有吃过一顿荤的,吃饱就算过节了,想不到居然在胡利奥家吃上了肉。
不过卡塞雷斯虽然有肉吃,却因为满心的嫉妒高兴不起来。这胡利奥被黑精灵掠去,却因此因祸得福,这算什么事?
“胡利奥,你们的将军大人今年还招人开新田不?”
“不晓得啊,若是将军招人,我马上去宝迪尔县告诉你!”
“好!”卡塞雷斯总算是笑了笑,点头说道:“若是招人一定早早告诉我!我也到琥珀镇来做维克将军的佃农!”
陈铭决定扩大领地内农民的队伍。
在乱世,粮食是十分重要的关键物资。去年收留的一万名农民虽然在初始阶段让陈铭花了些枚,但很快陈铭就得到了收益。算下来,以后每年可以获得一万六千石以上的麦子地租,价值三万多枚银币。这是明面的收益,还有潜在的收益——陈铭还能通过粮店从本地农民手上收取四、五万石的富余粮食,让琥珀镇实现粮食自给。
在乱世里,粮食能够自给意味着稳定。没有粮食吃不饱饭,有枪有炮也没用,饿肚子一切都是空谈。
得了甜头的陈铭决定再来一次大开垦,再增加十万亩田地。
陈铭派出吏员在埃里克城测绘河流地图,规划新田,选定了十万亩新田的位置。这十万亩无主荒地位于月牙河和光河的枚岸,只要有水车扬水起来就能灌溉。
陈铭找到了埃里克城骑士叶贤才,以十文钱一亩荒地的价格买下了这十万亩荒地,花了一千枚银币。
虽然比原先说的枚千枚银币少了一半,但叶贤才还是乐得眉开眼笑,让整个骑士府的吏员都行动起来,加班加点为陈铭做地契。他还拍胸脯说要为陈铭修水渠占用的河边田地做沟通,说服当地的地主接受补贴,让路给水渠。
其实这些荒地也说不上就是领地系统的,和琥珀镇附近不同,埃里克城的领地军田和州县的民田犬牙交错,归属十分复杂。埃里克城的这些荒地既可以说是领地的,也可以说是州县的。但是如果和州县购买荒地,把这些荒地变成民田,那就受村长管辖了,不便于陈铭的管理。所以陈铭就蛮横地从骑士那里买荒地,把这些荒地变成军田了。
以陈铭如今中尉的威风,村长也不敢为了这些无主荒地找陈铭麻烦,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买下了荒地,陈铭就派人到琥珀镇附近的州县找来枚千泥瓦匠,先把给农民住的房子盖起来。陈铭准备让开荒农民们先枚人一间房,挤一挤。以后这些农民种陈铭的旱田赚到钱了,可以再盖大房子。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天气寒冷户外工作效率下降,枚千泥瓦匠先要盖自己住的大棚屋,然后盖五千间砖瓦房子,估计要在二月份才能把房子盖好。
陈铭准备在明年冬小麦收获后去各州县雇佣农民,再雇佣五千男丁和壮女。琥珀镇的第一批农民收入颇高,已经起了良好的带头示范作用,估计再雇新农民会十分顺利。这些新农民搬到埃里克城后马上开始建水渠。人手不够的话,陈铭还可以雇佣附近的农闲农民一起建水渠,小麦收割后农民无事可做,当地的人力皆时会十分便宜。建好水渠后就直接种冬小麦,后年春天就能收获粮食了。
招募新农民种田比安置流民还是轻松些的——招募的农民搬家过来会带着家什农具,不会什么都要陈铭提供。陈铭只需要借给他们一些耕牛,料想他们就不缺什么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要等到明年春天雇佣了新的农民,才能确认。
一边忙碌开新田的事情,陈铭一边派人去搜集高产作物。
十月底,陈铭派出了五个士兵往南方去,到江南一带搜集魔法玉米苗株,以及找几个会种植魔法玉米的农民带回琥珀镇。
魔法玉米原产于黄金帝国边缘之处据说是由一个炼金术士所制作出来的副产品,但是他却能够提高极大的产量
魔法玉米是极为高产的作物,适当施以农家肥亩产可以过一千公斤。夏魔法玉米可以在收割完冬小麦的土地上种一季,进行轮作,十分经济。
而这个魔法玉米同样也是成名,在玩着魔法帝国游戏的时候,最初的最主要的产品之一,借由着这魔法玉米的产品来回的,就能够进行起始至今,毕竟在黄金帝国的后期粮食生意可是相当的赚钱,因此对于魔法玉米的配方,陈明也非常的清楚地知道,准确的说他也知道魔法玉米的产地在哪里,只需要找来就能够进行种植。
如果在琥珀镇种植魔法玉米,可以极大提高粮食的产量。魔法玉米可以供人食用,虽然天天吃会难以下咽,但作为备用粮食还是十分有用的。当然魔法玉米最大的用处是喂猪,这么高产的魔法玉米价格十分便宜,可以大大降低养猪的成本。
陈铭十分期待这五个士兵的回程,希望他们早些带魔法玉米回来。维克秘银的需求,在一点点开始
马克西城的罗伯托是个武器锻造师,前几天从几个外来客的手上拿到了一小块钢锭,半斤,说是维克家精钢,让罗伯托试用。还说如果用得好,可以到卡洛斯城城东维克家的店铺里买更多的,一枚五钱银币一斤。
罗伯托用铁锤敲了敲了那块钢锭,觉得质量还不错。他一时兴起,拿这钢锭做刀口,配上几斤毛铁做刀背,做了一把斩魔刀。
别说,做出来的斩魔刀质量可以。罗伯托讨来根猪腿魔试了试刀:只看到手起刀落,那猪腿魔就被切成了枚端。再看那斩魔刀,刀口依旧锋利,没有钝口。
这维克家精钢,确实很不错。一枚五钱银币一斤,倒也不算贵。
罗伯托拿着这把斩魔刀去菜市场,找到了卖肉的安德雷斯。
“安德雷斯,我卖把斩魔刀给你!”
那安德雷斯眼睛一翻,粗声粗气地说道:“我有斩魔刀!哪里要买你的?”
罗伯托说道:“我这把刀好,节省你工夫!”
那安德雷斯大声说道:“我的斩魔刀是苏钢做的,你的刀钢能比苏钢好?”
罗伯托笑了笑,把自己的斩魔刀递过去说道:“你试试便知道!”
安德雷斯接过斩魔刀,左右看了看,就从肉摊上抽出一根猪肋魔出来。他一刀下去,就看到那猪肋魔被轻松切成了枚片。再看那斩魔刀,安然无恙。
安德雷斯说了声:“还不错!”
他又抽出一根猪大腿魔出来放在案板上,举起斩魔刀瞄了瞄,一刀砍了下去。只听到嘭一声,那刀切开了猪大腿魔,切进了案板里。那猪大腿魔被切成了枚半,断口光滑锋利。
若是寻常钢铁做的刀,这一刀下去刀口就要卷曲。即便是苏钢做的砍魔刀,这一刀下去刀口也得稍微砍钝了,要磨刀了。但安德雷斯拔出这把刀来看了看刀口,却见刀口上一点卷曲或者砍钝的痕迹都没有,依旧锋利,不由得惊喜说道:“可以啊,陶武器锻造师,你这把刀不错!比苏钢做的刀还强一点。哪来的好钢?”拍了拍手,安德雷斯说道:“你这把刀多少钱?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罗伯托笑道:“不是好刀我能来找你?不收你多钱,一枚银币一把!”
安德雷斯听到罗伯托的话愣了愣,也不讲价,从摊位下面摸出一枚碎银币交给了陶武器锻造师,说道:“好说,陶武器锻造师,以后有好东西还找我!”
罗伯托知道安德雷斯觉得便宜,所以付钱这么痛快。毕竟这刀比苏钢做的刀的还强,而半斤苏钢就要一枚二、三钱,做出来的刀具自然也比较贵。维克家精钢半斤只要七钱五分,算上几分银币的生铁,做一把刀成本不过八钱,罗伯托能赚二钱银币。
这买卖不赖,一个月做几笔罗伯托能赚一枚银币。
不说别的,就马克西城这些屠夫和酒楼厨子,恐怕都会喜欢这维克家精钢做的刀。罗伯托暗道要去卡洛斯城买他十几斤维克家精钢来,做成刀具卖出去。
晚上水塘里已经结了冰,这一早上还没化。早上天不亮时候下了一点雪星,不过天一亮就停了。
陈铭穿着袄子,正在官厅三堂翻看店铺里的汇报。
十天下来,维克家精钢卖了一千多斤。作为刚上市的产品,这样的销量很不错了。不过陈铭希望一个月能卖一万斤,对目前的销售不满足。陈铭正在那里琢磨怎么扩大销售,却看到维克兴哈着寒气走了进来。
“大哥,你这里有暖炉,当真温暖!”
陈铭问道:“你不去训练士兵吗?怎么有空来找我!”
“荣耀军都是老兵了,每日训练有营长看着就行,不需要我盯着!”
坐在椅子上,维克兴随口说道:“大哥,你知道不知道,妻子死了!”
陈铭愣了愣,问道:“怎么死的?”
“冻病了,不停咳嗽,后来就病死了,才三十多岁哩!这切雷切达以前还是冒险团刺客哩,如今竟沦落如此。”
陈铭想起了这个切雷切达。
这人是卡洛斯城本地人,听说祖父还是个骑士,做了礼部侍郎。不过他父亲挥霍无度,把家里的钱财都用光了。这个切雷切达本来依靠祖荫当上了骑士
后来家道中落,这个切雷切连活计都找不到,全靠典当以前的家当过日子。开始时候他仗着有些家底还能过寻常百姓生活,他家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十分的凄惨。
他妻子病死,也算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当中的消息了。
以前这个切雷切达没事时候喜欢站在坊里呆,对儿童十分和蔼。陈铭小时候没少和他玩闹,还吃过他的糖。此时听说他家的惨境,不禁有些同情。
陈铭想了想,对维克兴说道:“你叫切雷切达来,我找个事情给他做!”
维克兴说道:“大哥,他可是刺客!你收留他,巡抚那边会怎么想?”
陈铭啐道:“刺客怎么了?你小时候和他玩闹时候怎么不说他是刺客?”
“小时候不懂事。”
“你叫他来!”
维克兴无奈,领命出去了。到了下午,维克兴就把切雷切达带来了。
那切雷切达穿着一身旧棉袄,能看出来那旧袄子外面是绸缎质地的,大概还是十年前做的。此时袄子上面却满是破洞。大概是因为没人接济,家里打补丁的碎布也找不到。他留着长长的胡子,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脸色黄蜡,三十多岁人看上去和四、五十岁一样。
大概是因为丧妻,他的神情十分沮丧,目光呆滞。他走路时候驼着背,眼睛一直看着地上。一直走到陈铭跟前他才抬头看了一眼陈铭,跪了下去。
“在下切雷切达见过骑士大人!”“免礼!”
切雷切达爬了起来,低着头站在陈铭面前,一声不吭
陈铭好言说道:“切雷切达坐!”
听到陈铭叫自己百户,切雷切达眼里闪过一丝神采,仿佛恢复了往日身为冒险团刺客时候的风采。但很快,他就想清楚了如今的境况,褪去了那一丝神采。他想了想,甚至怀疑陈铭是讽刺他曾为刺客做事,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在下早已洗心革面,再和刺客无任何瓜葛!”
陈铭知道自己叫他百户把他吓着了,转口说道:“韩老爹不要害怕,本骑士是来给你一个前途的!”
切雷切达诧异地抬起头,呐呐问道:“什么前途?请大人明示!”
陈铭不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做刺客时候,做的是什么事情。”
“在下那时是刺专管刺探情报。”
“怎么刺探情报?”
“就是搜集有关官员的情报,情报的不法行为。或站哨盯人,或收买贿赂,或威吓镇压,或刑讯逼供。”
陈铭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细一些。”
切雷切达说到这里已经是脸色白,十年来被排挤的日子让他受尽了白眼,一说到刺客的过去他就紧张。他看了看陈铭,低头说道:“大人,在下已经改过自新,和过去无一丝一毫瓜葛!”
陈铭笑道:“我有好事让你做,你把刺客怎么刺探情报说一说。”
那切雷切达看了看陈铭,低头想了想,说道:“所谓放哨盯人,就是派人在官员前后门盯人,一看到有官员或者家人出来办事就一路跟踪,查个水落石出为止。这样对人手的需求很大,但对于毫无线索的案子只能这么办。所谓收买贿赂,就是找到贪财轻义的官员家人,以金银诱之,让他说出官员的事情。这样的手法,适合用于打探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又或者官员罪行较轻时候。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情和较轻罪行,官员家人容易为了利益出卖官员。”
“那威吓镇压呢?”
“威吓镇压就是亮出刺客的身份,诱骗那些心志不坚的官员家人,骗他说他家老爷已经大祸临头,就要受到国王的镇压,如今只有说出他家老爷的坏事,才有脱身的机会!一般盯梢一段时间,利诱地位较低的仆人搞清楚官员家中情况之后,才能找到这样心志不坚的官员家人威吓。”
“刑讯逼供呢?”
“刑讯就是在得到线索后,掳走关键的下人,关进大狱中细细审问,审问出证据为止。”
陈铭点了点头,赞道:“如此四招下来,官员的那点丑事哪里防得住?不错,你的本事还没丢!”
切雷切达不知道陈铭什么意思,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陈铭笑了笑,说道:“切雷切达,我小时候你待我不错,如今我指一条明路给你走,你走不走?”
切雷切达眼睛一亮,抬头说道:“大人请明示!小人如今已经走投无路,只要有一口饭吃,切雷切达就豁出去了!”
陈铭笑道:“我让你做我的仲裁所,负责刺探卡洛斯城西路人物的情报,搜罗罪证。”
原来骑士是要给他活干,切雷切达呐呐问道:“大人不怕旁人议论你使用刺客余孽?”
“我倒是不怕的,让他们议论去吧。”陈铭说道:“我给你五十银币月钱,再给十个人给你管,你干不干?”
五十银币月钱,在这个时代能养活一家五、六口人,算得上绝对的高薪了。切雷切达听到这话,脸上高兴地放出光来,赶紧说道:“我干的,我一定全心全意为大人搜罗情报!”
陈铭扶切雷切达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韩老爹你要把卡洛斯城西路的商人,以及这些商人背后的官僚的情报全部查出来,搜出他们的龌龊事情。这第一个要查的,就是大臣费多罗维奇,把他家上上下下全查一遍!”
陈铭任命切雷切达为幕府“仲裁所”所长,陈铭作为一个骑士,迟早是要组织一个幕府处理事务的,但目前来说这个幕府只有“仲裁所”这一个部门。陈铭预支了五十银币月钱给切雷切达,让他先去做几身体面衣服,然后把家搬到琥珀镇来。陈铭又招募了十个机灵的年轻人,全部交给切雷切达管理。
陈铭又找来自己的表哥,拉斐尔的弟弟哈尔多,让他做仲裁所的副使,监督切雷切达。哈尔多原先在纺织工厂做主管,对陈铭调他到仲裁所做事也十分情愿,毕竟仲裁所一听就是关键部门,以后前途光明。
仲裁所每个月有二十枚银币的“情报金”。如果切雷切达要收买情报或者其他地方需要用钱,可以提取请报金。不过必须哈尔多同意后,才能支取。
搜集情报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二十枚银币长久来看是不够的。但陈铭要看看切雷切达的本事,如果切雷切达做得好,才给他更多银币做经费。
切雷切达困顿了十年,穷苦到连妻子过冬的衣服都不足。大活人冻病死去,可见生活有多凄惨。此时一下子得陈铭重用,手下一下子管了十个人,切雷切达整个人像活过来一样,容光焕。他做着自己的老本行,得心应手,组织窥视刺探井井有条。
哈尔多几次向陈铭汇报,说切雷切达十分用心称职。
半个月后,切雷切达和哈尔多找到陈铭,汇报这半个月对费多罗维奇的查探结果。
切雷切达这次来洗干净了身子,换了一身干净袄子,此时整个人仿佛年轻十岁,看上去也就三十二、三岁样子。短短半个月,他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大变。虽然他还是思念亡妻,有些闷闷不乐,但背已经不驼,头已经不低,眼睛里已经有了几分神采。
“大人,这费多罗维奇贪污受贿,收取了不少贿赂!”
“收了几家人,多少银币?”
“我收买了他府上两个仆人,弄到了第一手资料。就我所知,就有一个骑士、九个骑士送去的银币三千枚,还有各种财货二千多枚。”
陈铭听到这话愣了愣,暗道这大臣油水还真足,难怪费多罗维奇趾高气扬。
陈铭又道有冒险团刺客帮自己搜集信息确实方便,以前自己只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可以把别人的事情摸得门清。
不过黄金帝国官场受贿也是常事,五千枚银币也不算太多。光这些贿赂,还不足以让费多罗维奇在自己面前低头,陈铭需要更狠的罪名。
“就这些?”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大事!”
“你说!”
“费多罗维奇次子布鲁里最近一直光顾酒馆,每次都点一个叫做克丽斯塔的酒馆头牌。这克丽斯塔客人多,布鲁里宁愿预约等待也要一亲芳泽,似乎十分眷恋。而这个克丽斯塔,经我们查实,是黑暗帝国的细作!”
“黑暗帝国细作?”
“正是!卡洛斯城城里黑暗帝国细作的上线我注意好几年了,知道是谁。这个头牌每旬都和黑暗帝国细作最上线见一次面,每次都屏退左右细谈半个时辰。”
陈铭没想到切雷切达落魄时还注意观察黑暗帝国细作,倒是个一心为国的忠臣,笑了笑。他突然心生一计,问道:“这个头牌多少银币可以赎身?”
切雷切达说道:“五百枚!”
陈铭笑道:“买了她,想办法把她送给费多罗维奇儿子,送进府里去!”
切雷切达拱手说道:“下属遵命!不过银币不足!”
“找哈尔多要,我会给足银币给你们的!”
布鲁里是卡洛斯城大臣费多罗维奇的次子,时年二十二岁。他早在七年就中了准骑士,身上有功名,所以十分自负。他只道过几年中了骑士,也和他爹一样做个官员,却不知道一场阴谋渐渐笼在他身上。
十一月二十七日,布鲁里经士林友人介绍,会见了这个来的行商,在酒官摆下了酒席。
酒过三旬,这个行商就说明了来意:“我们的准备在卡洛斯城城里经营杭锻。我的货色上好,不担心买卖,只担心在卡洛斯城人生地不熟,总怕有人欺辱。”
“我等想通过布鲁里结识也算有个靠山,被人欺凌时候有个地方投诉!”
布鲁里暗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喝了一口酒,淡淡说道:“家父近来颇忙,却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会见几位。”
这个行商举出五十枚的银票,恭恭敬敬交到布鲁里的手上,说道:“介个还请布鲁里引荐。”
布鲁里看到那银票,敲了敲桌子,暗道这几个行商也太抠唆,五十枚就想见自己的父亲,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枚路大臣么?不过布鲁里最近缺钱,有这五十枚也比没有强。他正在那里犹豫,却看见那个行商拍了拍手。
拍手声音刚落下,包厢外面就走进来一个婷婷袅袅的身影。
那柔媚入骨的面容,那前凸后翘的身段,不是布鲁里朝思暮想的克丽斯塔还是谁?
这克丽斯塔是的头牌,客人十分的多,每次布鲁里去找克丽斯塔都是有客,往往要提前几天预约。这克丽斯塔不但人长得美,还学了一手好琴,会画工笔画,让布鲁里神魂颠倒。可惜布鲁里虽然是大臣的次子,但大臣费多罗维奇有四个儿子这个女儿,布鲁里并不是最得宠的,也拿不出银币为克丽斯塔赎身。
他这半年一有空就往跑,把自己结余的百余枚银币零花钱都花尽了。银币花光了,这连续十几天他都没钱上,十分思念克丽斯塔,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佳人。
布鲁里激动地站了起来,柔声说道:“克丽斯塔。”
克丽斯塔柔柔施了一礼,浅笑吟吟:“克丽斯塔见过布鲁里。”
这个来的行商哈哈大笑,说道:“来,克丽斯塔,陪公子上座!”
克丽斯塔轻移莲步,风情万种地走到布鲁里身边,轻轻抓着布鲁里的手说道:“公子...”
布鲁里高兴得眉开眼笑,抓着克丽斯塔的手说道:“克丽斯塔,十几天没见到你了,我十分想念你!”
来自的丝绸商人大笑说道:“布鲁里是个风流人物!”
布鲁里笑道:“没想到客人居然把克丽斯塔给请来了!”
这个商人为一人大声说道:“岂止是请来了?布鲁里,实话给你说吧,我们是把克丽斯塔买下来了!只要公子喜欢,我们就把克丽斯塔送给公子了!”
布鲁里一下子愣住了,只道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脸上激动得有些红,大笑起来。
“喜欢,当然喜欢!客商如此豪爽,时雨感激不尽。”
克丽斯塔靠在布鲁里的肩上,柔声说道:“公子,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娶我做妾,不要把我扔在外面!”
布鲁里忙不迭点头说道:“我一定把你娶回家,今天,就今天我就雇轿子娶你进门做新娘!”
美人在怀,布鲁里也没有心思和这个商人废话了,赶着要回家,便抱拳朝这个客商说道:“的恩情,我领下了,改日一定联络父亲让他和会见,明日我再找细谈!”
一个客商对视了一眼,笑道:“公子赶紧接克丽斯塔回家吧,我们就不坏公子的美事了!”
布鲁里连忙答应下来,拉着捂嘴浅笑的克丽斯塔往楼下走去,雇了一顶轿子回大臣府了。
听到克丽斯塔被布鲁里娶回大臣府的消息,陈铭心情很好。家中出了黑暗帝国细作这可是重罪,足够费多罗维奇丢官帽的。花了五百枚银币就能搞垮大臣,这个买卖还是划算的。陈铭在二堂走了几步,朝切雷切达问道:“这个克丽斯塔进了大臣府后,还和细作上线联系么?”
切雷切达答道:“联系的,这克丽斯塔有个贴身丫鬟,她每天在大臣府里刺探情报,每三天就把情报交给丫鬟传给细作上线,我的哨子枚次看到这丫鬟送信了。将军想要难,到时候把这三人一起擒下就是了!”
陈铭点了点头,说道:“你办得不错,赏银二十枚!”
切雷切达高兴得涨红了脸,大声说道:“大人对我恩同再造,小的不敢再拿赏银!”
陈铭笑了笑,说道:“这是你应得的!”
切雷切达这才接受陈铭的赏赐,转口说道:“大人准备何时难?”
陈铭笑道:“我要玩个大的,我再给你二十个士兵,你带这些人把卡洛斯城西路最大的几家商人底细都摸清楚。仔细调查,把他们的龌龊事情都掌握了,我再和他们一起摊牌!”
切雷切达愣了愣,看了看哈尔多。哈尔多好奇地看着陈铭,想问又不敢问。
陈铭笑了笑,说道:“此时时机还未到,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往外面传,我要在卡洛斯城西路收商税!”
陈铭雇佣了五十个识字会认账的账房,同时在各县都买下一间闹市中的院子作为办公地点,为准备收取商税做准备。?
接下来一个多月,切雷切达都在用盯梢和收买的手段搜集卡洛斯城西路大商户和官僚的龌龊事情,渐渐有了收获:
静海县村长路德维希家人放高利贷,数额巨大,曾逼死贫民五户。
村长一次收受贵族贿赂三千枚,为贵族强占河岸土地四千亩,导致几百户有土农民成为贵族佃农。
村长外甥经营赌场,出老千骗人钱财,曾逼死赌徒十数人。
陈铭拿着这一份犯罪名单,冷笑连连。这黄金帝国朝的官商们还真是作恶多端,竟没有一个屁股干净的。而且这些官绅们仗着权势,仗着自己已经打点好了各方神仙,根本不掩饰自己的违法生意。一旦陈铭难,这些罪状全部是陈铭为难,甚至抓捕他们的理由。
陈铭看了看切雷切达,大声说道:“你办得很好!”
切雷切达鞠躬说道:“下官鞠躬尽瘁而已。”
陈铭把名单放在茶案上,说道:“那便开始吧,明日传令下去,骑士府开始征收商税。就按照太祖定下的税率:每年四十枚营业额免税,四十枚营业额以上三十税一!”
朱尔斯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将军大人要收商税,惊讶说道:“大人,整个西路都要征收么?”
陈铭答道:“国家缺钱,商人却不缴税,财政衰退无力供养国防士兵,这是国家的顽疾。我们征税当然是整个西路都征收。让商人们主动报税,再把五十个账房派到这个城池去,一家一家地查税!如果报税和查税出入较大的,重罚!”
朱尔斯点了点头,便退出去忙碌布告去了。
陈铭一贴出征收商税的布告,整个西路就一片哗然。
商人们大多是贵族家族,要从他们的口袋里抽钱出来,要问问他们背后的靠山答应不答应。商贾们纷纷找到自己的靠山,诉苦投诉。这个县的官僚贵族们很快行动起来,一层层往上找关系,最后聚到了西路大臣费多罗维奇家中。
十一年一月十六日,刚刚过完上元节,卡洛斯城西路的文官和豪绅齐聚大臣府,商量如何应对陈铭的商税。
这些大商人资产千万,可不是陈铭的四十枚营业额免税可以照顾到的,陈铭三十税一的税率等于虎口拔牙,是从他们嘴里抢食。
费多罗维奇听到众贵族的话,气得胡子抖,大声说道:“这个陈铭,胆大包天,他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代替官府收取商税?他以为西路是他家的么?”
静海县村长探头说道:“大臣大人,这么大的事情陈铭都没有找大人商量,这陈铭没有把大人放在眼里啊!”
一个贵族抚须说道:“这是重商税之祸也,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多少人亡命。最后天下物议哗然,不了了之。”
费多罗维奇冷哼一声,说道:“不交!一个铜钱也不交给他,看他如何?”
路德维希不安说道:“大人,这陈铭兵强马壮,如今贴出布告后他在各县外面都驻扎了一千人马。这些兵马是虎狼之师,若是不交税,恐怕这个陈铭要用强啊!”
“他敢用强?”费多罗维奇眼睛一翻,有一种无力感,说道:“这个陈铭眼中还有朝廷么?”
路德维希忧心说道:“如今国王缺钱,处处敛财。恐怕陈铭一旦把税钱交上去,国王不会不高兴!”
一个坐在下的商人大声说道:“怕他么?我们关门!把事情闹大了,看国王如何处理他!”
这个建议很快得到了各路商贾的一致认同,纷纷说道:“对,我们关门!”
“把事情闹大!出了乱子国王一定饶不了他!”
“小民家里没有几天的米,粮店一关门各县就要出乱子,看陈铭怎么收场!”
费多罗维奇抚了抚胡须,点头说道:“关门确实是个好办法,诸位还有什么办法?”
费多罗维奇的次子布鲁里也坐在大堂里,坐在他父亲的身后,听到这里,布鲁里大声说道:“父亲,各县的生员可以罢课!”
这年头穷人家没钱读书,贵族大多是贵族家庭的子弟。陈铭对贵族抽税,就是对贵族的家人和亲属收税,足以引起贵族的讨伐。
听到这话,费多罗维奇眼睛一亮,抚须说道:“好,此法甚妙!你便去联络三县的骑士侍从,一起罢课!搞的越热闹越好!”
听到父亲的称赞,布鲁里脸上欢喜,赶紧答应下来,大声说道:“父亲,你放心吧!此事我一定办好!”
众人和费多罗维奇商量了一会,感觉找到了主心骨,放下心来。贵族商贾们又聊了一会,便打定主意回各县去了,组织关门罢课。
陈铭的收商税布告贴出后,琥珀镇的商贾们都主动配合,到官厅交纳起商税。
陈铭三十税一,等于是百分之三点三的营业税。琥珀镇的商贾们毛利一般在三成左右,百分之三点三的营业税等于收取他们九分之一左右的利润,还是可以承受的。更何况将军大人对四十枚以下的营业额免税,这让小商贩的税率更低了。集市中的小商贩们一年营业额不过百枚左右,一半的营业额都是免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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