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赏赐
陈铭看了看这个中军战士,淡淡说道:“兵痞欺负良家妇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包庇做贼的贵族军,是也要一起作贼吗?”
胡利奥却不听陈铭的话,大声说道:“骑士维克铭,我让你放开克尔特的人,你听到了没有。”
胡利奥说完这句话,他身后的一百士兵往前走了几步,压在陈铭面前。
陈铭身边前排的士兵一看形势不对,立刻拔出魔法刺刀,把魔法刺刀装在了枪上,和胡利奥的士兵对峙起来。而后排的五十个士兵则从容的给魔法枪上膛装弹,用了十几秒钟就完成了装填,从人缝里把枪口对准了城门口的胡利奥士兵。
看着那黑洞洞的魔法枪口,胡利奥的士兵们害怕起来,渐渐往后面退去。到后面,一百个士兵已经不敢威胁陈铭的人马,一个个退到了十几米外,把骑在马上的胡利奥孤零零让在前面。
这些士兵比较机灵,知道陈铭的魔法枪不是开玩笑的,不敢以身试法。
胡利奥骑在马上大声说道:“维克克尔特铭,你要和我火并么?”
陈铭看了看孤零零骑在马上的胡利奥,冷冷说道:“火并?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打光你的兵马不需要一刻钟!”陈铭不和胡利奥废话,押着二十多个兵痞就往埃曼努埃尔州城中心走去。
胡利奥的人马看着陈铭的士兵荷枪实弹,哪里敢阻拦?
走到城中心的教堂门口的十字路口,陈铭让士兵们清出一片区域,让二十多个兵痞跪在地上,在他们背后插上牌子。那牌子上大写几个字:“斩立决!”
陈铭还让负责秩序的家丁在边上大声吆喝,说明处斩这些兵痞的原因。
百姓们看这边处决乱兵,齐齐围了过来。听说这些兵痞是因为要被卡洛斯城兵马斩,百姓们齐齐叫好,一个个同仇敌忾。
这年头从外地调来作战的兵马被称为散兵。黄金帝国的散兵远离乡土,作风十分野蛮,往往欺凌当地的百姓,素有匪过如梳,兵过如篦之说——匪过来掠夺,就像梳子一样梳理了一遍把家里财物都掠走,但是梳子齿与齿之间间隔大,仍有漏过的;而散兵过来掠夺,是明打明地,时间充裕,细细地搜刮,掠夺得比匪还要恨,就像齿很细的篦子一样。
这年头散兵像阎王一样恐怖。而天津的兵马不但不掠夺平民,还抓捕**妇女的兵痞,实在是仁义之师。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渐渐把道路全部堵上了。
没多久,克尔特就骑马冲了过来,后面带着十几个家丁。克尔特让家丁分开人群,自己排众走到陈铭面前。
那几个跪地的兵痞看到克尔特来了,拼命在地上磕头,大声说道:“大帅救命!”
“大帅救救我们!”
克尔特抱拳朝陈铭说道:“骑士将军,左某来晚了,没有阻止兵丁淫掠妇女!”
陈铭看了看克尔特,暗道这军阀居然好意思说自己要阻止兵丁?他的兵马掠夺妇女是家常便饭了吧。克尔特部大规模劫掠百姓,掠夺妇女引起骚乱的,陈铭在邸报上就见过枚次,哪一次他有阻止的?
陈铭说道:“总兵日理万机,来晚了,陈铭为将军处理便是了。”
克尔特抱拳说道:“骑士将军,左某的兵还是要左某来处理,不劳骑士将军代理!”
陈铭说道:“我看不到的我管不了,但今天让我碰到了这天怒人怨的事情,我就不会放过。总兵想讨回士兵,这事不行!”
克尔特身后的一个部将依斯买提被陈铭的话激怒了,冲上来骂到:“骑士陈铭,你把自己当领主了?你有什么权力处罚左帅的兵马?小心我带兵抄你的营寨!”
陈铭笑了笑,说道:“抄我的营寨,我只派三千人防守,我看你们六千人能不能靠近我的营寨?”
那依斯买提这些年仗着克尔特部兵马强盛,在其他各部兵马前骄横惯了,一下子忘记了他对阵的是卡洛斯城陈铭。这陈铭一战擒斩枚万多流贼级,打得六家大贼闻风丧胆,战力远在克尔特部众之上。依斯买提拿兵马威胁陈铭,在陈铭眼里只是个笑话。
依斯买提吃了个鳖,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话来。
克尔特看了看陈铭,缓缓说道:“骑士将军,我听说你是做买卖的,不若这样。我拿银币来买我的这些兵士的命,一百枚一个!如何?买来后我当众鞭笞这些兵士,一人鞭五十下!”
陈铭笑道:“一百枚太少,一万枚一个正好!二十三个乱兵二十三万银币卖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听到陈铭的话,克尔特身后的依斯买提大喊一句“欺人太甚!”便要冲上来和陈铭肉搏,却被旁边的几个将官拦住了。
这陈铭兵马实在太强。冲撞了陈铭,万一陈铭真的火并克尔特,倒霉的还是左部。而且如今陈铭抓着克尔特士兵欺凌妇女的把柄,闹大了难堪的还是克尔特,上官不会责罚陈铭。
克尔特看了眼陈铭,不再说话,背手站在一边,铁青着脸看着场上的二十多个兵痞。克尔特的下属见状,也一个个沉默地看着地上的兵丁。
地上那二十个兵痞看着克尔特,还在拼命的磕头求饶。
没多久,将军布里托就听到了消息,带着领主张国维,总兵牟文绶等人赶到了教堂门口。这边布里托还没走进人群,那边黄得功和刘元斌等人也快马赶到,都是来看热闹的。
大杀八方的陈铭和桀骜不驯的克尔特对上了,这热闹大了。
布里托气喘吁吁走到教堂门口,分开人群走到陈铭面前,说道:“骑士将军好大的阵势。”
陈铭说道:“这些官兵所为天理不容,与流贼有什么区别?陈铭不得不罚!”
布里托抚了抚胡须,默然不语。
克尔特看到布里托过来了,走上来抱拳说道:“将军!”
布里托看了看克尔特,朝陈铭说道:“陈铭,你便卖老夫一个面子,把这些兵痞交还给克尔特,让他自己处理!”
虽然陈铭立了大功,还分了级给布里托,但陈铭马上就要回卡洛斯城了,以后布里托围剿流贼还要调克尔特的兵马。所谓人走茶凉,布里托场面上当然要照顾一下克尔特的情绪。
陈铭看了看布里托,冷冷说道:“下官不能放过这些兵痞。”转过头,陈铭对家丁喊道:“行刑!”
只听到噼哩啪啦几十声枪响,陈铭的士兵们对着兵痞后脑勺开枪,把这些兵痞射杀在人群中间。
布里托等官员听到枪响,都吓了一跳。再看到地上兵痞后脑开花的惨状,一个个都脸色白。
围观的百姓也吓了一跳,听到枪响齐齐往后退了几步。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一个个大声叫好!
“卡洛斯城的兵马好样的!”
“仁义之师!”
“卡洛斯城的兵马威武!”
陈铭枪毙完乱兵,大声喊道:“派五千士兵到城外巡逻就地枪毙!”
在布里托、张国维和克尔特等人的注视下,陈铭弃了地上的尸体,带队回营。
克尔特叹了口气,说道:“让士卒们不要在外面补给了,全部回营!”
克尔特心情郁闷,弃了布里托,也率领部下回营了。
布里托看了看张国维,讪讪说道:“这陈铭,和克尔特学了,也骄纵起来了,不听指挥啊!”
张国维叹了口气说道:“这武夫实在跋扈!将军要不要参这陈铭一本?”
布里托摇了摇头,说道:“参他有什么用?这样的良将国王陛下是不会责罚的!更何况他是处理乱兵!克尔特我们可以忍,这个陈铭我们更要忍!”
第二天,众将到陈铭军中参观火器演示。㈧㈠中文网Ww┡W.8⒈Zw.COM
陈铭依旧用一百把滑膛燧枪演示给将领们看,又高报了火炮的造价,没有露出家底。
陈铭展示的火器十分普通,让众将们意兴阑珊。众将虽然怀疑陈铭另有破敌法门,但如今陈铭兵骄将傲,就算真的有秘法不拿出来,其他诸将也没有办法。只有那黄得功十分崇拜陈铭的战法,硬是讨去一杆滑膛燧枪,说要拿回帝都去仿制。
这年头燧枪也不算什么机密了,陈铭便由得黄得功山寨去。
演示完火器,布里托的塘报也写好了,快马往帝都报去。陈铭别了布里托,带着八千兵马弃了埃曼努埃尔州,回卡洛斯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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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黄金帝国国王陛下朱由检正在坤宁宫和周皇后说话。
周皇后来自民间,本是天启年间选为信王妃的,后来朱由检继承兄长皇位做了国王陛下,周氏便被封为了皇后。周皇后生得貌美,而且从小读书知书达理,又勤俭持家,深受朱由检宠爱。
这天无事,朱由检拿着一本《资治通鉴》坐在坤宁宫的圆桌前,随意翻看。
“皇后,好久没看戏了,明日在宫中戏台摆一出戏唱如何?”
周皇后说道:“民间疾苦,臣妾不忍铺张。”
“唱一出《玉簪记》,也要不了多少银币。”
周皇后说道:“倒不如把这唱戏的银币省下来,多募些兵讨贼。”
朱由检笑了笑,正要说话,却看到王承恩慌慌张张地从前面跑了进来。
“王承恩,你慌张什么?”
王承恩跪在国王陛下前面,把布里托的塘报递了上去,说道:“大捷!皇爷,大捷啊!布里托大破六家流贼,擒斩级三万六千级!南直隶再无大贼!”
朱由检笑了笑,不慌不忙地接过了奏章,笑道:“朕就知道会有大捷!”
周皇后啐道:“皇上如何知道?难道皇上未卜先知?”
朱由检抬头看了看周皇后,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征调陈铭援剿时起,我就觉得这大捷是稳稳的。”
周皇后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朱由检双手把那奏章一抖,细细看了起来。很快,他就看到了陈铭的战绩。
“琥珀镇骑士陈铭率领八千家丁,独力击溃罗汝才等贼枚万贼兵,阵斩流贼领‘射塌天维克万庆’。再战一万献贼马军,破敌,阵斩献贼义子张可望。前后鏖战,共擒斩贼兵级一万四千五百。”
看到这里,朱由检好奇说道:“这陈铭竟有八千家丁,他一个骑士怎么养得起?”
王承恩想了想说道:“陈铭在琥珀镇富有产业,大概是用私产养的家丁。”
朱由检点头说道:“若真是以家产养兵为国效力,那便是为国解忧的贤臣。这一战陈铭的斩获几乎是布里托全军的一半,又阵斩枚名贼军头领,可见陈铭中流砥柱之功。其他诸将的战功,多半是追杀贼军溃兵时候擒斩的。”
王承恩说道:“皇爷圣明!”
朱由检一路往下看,看到奏章的最下面,说道:“这布里托怎么想的,竟然说要在琥珀镇设个副将让陈铭担任。这琥珀镇必是个小城,设个副将岂不是不伦不类?要升陈铭做副将,升为卡洛斯城副将便是!”
朱由检拿着奏章,摇头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这奏章的意思,是陈铭在琥珀镇有产业,不愿意离开琥珀镇!”
朱由检听到这话愣了愣,又看了看奏章,皱眉说道:“这陈铭把琥珀镇当作他的私产了?”想了想,朱由检问道:“王承恩,这琥珀镇有多少人丁?”
王承恩说道:“皇爷担心这陈铭有割据地方的心思?”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这陈铭赖在琥珀镇不走,朕怕他尾大不掉!”
王承恩说道:“琥珀镇有多大奴才的不知道,皇爷想知道,招礼部大臣贺世寿来问问吧。”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去乾清宫,把贺世寿叫来!”
半个时辰后,礼部大臣贺世寿急急跑进了乾清宫,面见国王陛下。
朱由检知道这陈铭是贺世寿一手提拔的。国王陛下对陈铭满意,连带着对贺世寿都有些好感,坐在御案后面好言问道:“贺卿,卡洛斯城的琥珀镇是个多大的城?”
贺世寿愣了愣,想了想说道:“是座一万多人的小城。”
听到这话,朱由检才放心下来,看了王承恩一眼。
王承恩笑着说道:“皇爷,这陈铭终究是个匠人武夫,胸无大志,守着一座蕞尔小城不肯挪窝。恐怕这琥珀镇里的人大半是他的工匠,所以他才赖着不走!”
贺世寿拱手说道:“确实如此,城中半数百姓是陈铭雇佣的工匠,那陈铭十分在意琥珀镇。”
朱由检点头说道:“如此一来,朕就放心了。”想了想,朱由检又说道:“不过这陈铭晋升太快,立功太多,此次如果封他做副将,料想要不了多久就无官可封了。”
贺世寿学着王承恩拍马屁说道:“国王陛下明鉴!”
朱由检说道:“他不想离开琥珀镇,朕便封他做个驻守骑士吧。在天津新开一路,唤作卡洛斯城西路,让陈铭以驻守骑士身份驻节琥珀镇!”
王承恩说道:“皇爷,布里托保他做副将,皇爷却只升他为骑士,奴才怕这陈铭会有所失望。”
陈铭朝贺世寿问道:“陈铭父母在么?成亲否?”
贺世寿说道:“陈铭父亲已逝,尚有母在,已经成亲。”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无妨,升陈铭为正二品都指挥使,授散官‘龙虎将军’。授陈铭妻、母为正二品诰命夫人。再赐陈铭荫一子锦衣卫中士世袭。”
散官是明代的荣誉官衔,通过入流和考满来授受,并依职事变动相应调整。一般来说正二品骑士刚开始只能授予骠骑将军,三年大计考核合格后升授金吾将军,再三年考核合格才加授龙虎将军。也就是说正二品骑士需要当六年官,并且枚次考核合格后才能得到龙虎将军的散官。但国王陛下开口,就直接授予陈铭正二品骑士中最高的散官龙虎将军了。
诰命夫人是大臣妻、母的荣誉称号,有了这个称号,礼制上夫人享受同级大臣待遇。低级的官员武将见到高品阶的诰命夫人甚至要下拜行礼。大臣妻、母得封诰命夫人,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最后让陈铭儿子世袭锦衣卫中士,就是对陈铭后代的安排了。有了锦衣卫中士的世袭,可以让陈铭后顾无忧。
一大堆赏赐下来,足以抵消陈铭没有升任副将的遗憾了。
王承恩和贺世寿拱手唱道:“皇爷圣明!”
听国王陛下说完封赏,贺世寿就退出去了。朱由检和王承恩说道:“今日朕高兴!让戏班子进宫唱戏!朕也几年没看戏了!”
王承恩小心说道:“皇爷陈铭这次在埃曼努埃尔州缴获大量军马,军中一人一马都不止。㈧『ΔΔ㈠中文网Ww*W.8⒈Zw.COM陈铭把多出来的军马给辎重民夫使用,部队回程走得很快,每天能走八十里。八月二十日从埃曼努埃尔州出,陈铭只用了一个月,于九月二十三日回到了卡洛斯城琥珀镇。
走到距离琥珀镇一百里的地方,陈铭先让传令兵往琥珀镇去报信了。等第二天陈铭大军到了琥珀镇,琥珀镇已经是万人空巷。不上班不当差的百姓们全部涌到南门外,等着看凯旋归来的骑士将军。
将军又立大功,说不得马上就要升官,到时候就不止是骑士将军了。将军大人是琥珀镇百姓的恩主,将军高升是琥珀镇全体百姓的喜事。
维克兴、约维内、哈塞姆等大臣也站在人群里,迎接陈铭凯旋。
陈铭的骑马大军一到达南门外,围观的百姓们就喧闹起来了。百姓们看着浩浩荡荡的马队,一个个欢呼雀跃。将军大人的部队出时候可没有这么多马,这一战缴获当真丰盛。有好事的百姓在城门上挂了鞭炮鸣放,让场面十分热闹。又有大方的酒楼老板搬出十几坛米酒,一杯杯送到子弟兵手上让子弟兵们饮用。
陈铭也喝了一杯米酒,拱手朝百姓们拱手行了一礼。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百姓们纷纷朝将军大人作揖行礼。
陈铭让军官们带部队归了营,自己带着维克兴等人回官厅。走进官厅,便看到母亲和安娜已经等在那里了。
安娜看见陈铭回来,抱着儿子小跑上来,流着眼泪说道:“夫君你可回来了!你在外面打仗我好害怕!”
“不怕,这不是安然回来了?”
陈铭帮安娜擦了擦眼泪,把儿子接过来抱了抱。
儿子还没有取大名,小名叫做安东尼奥。这年头医疗条件不好,儿童的夭折率很高,据说取个贱名容易养活。陈铭把安东尼奥捧在怀里,笑着说道:“儿子,叫声爹爹来听听。”
安东尼奥才四个半月大,哪里会说话。他看了看陈铭,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双脚一蹬一蹬的。
陈铭到家五天后,领主佩罗内就派人来传话:兵部有令,让陈铭和麾下一众有功将领到帝都去,国王陛下要当面升授陈铭的官位。
黄金帝国惯例:爵位以下骑士,升迁由地方骑士上报,兵部审核。骑士以上必须有兵部报批批准同意后,以圣旨下。若是大功,封赏人多,则需骑士赴京到朝会上由国王陛下亲自宣布升赏。
陈铭的这次升赏,属于后者。
陈铭不敢怠慢,赶往帝都。陈铭这次报功给下属都报了功,不仅参战的团长、营长和连长报了功,而且未参战的弟弟维克兴也分了一些级。陈铭更给琥珀镇内管事的维克有盛、约维内、哈塞姆和郑晖等人分了一些级,让他们也能升官。
陈铭带着琥珀镇的武将和总管们,浩浩荡荡七十多个人往帝都赶去。
到了帝都,陈铭找到自己在帝都设
的店面,在店面后面的院子里安顿下来。稍微休息了一会,陈铭就带着手下们往王宫前面,黄金帝国门后面的千步廊的走去。
千步廊是黄金帝国政府机关的办公之地,主要有六部、五府的官署。
陈铭是来拿新衣服和印信的,车驾司和武库司和陈铭的升授无关,自然是找武选司和职方司其中之一。明代兵部武选、职方二司在骑士除授与考察枚方面的职掌分工是:卫所武职大抵属武选司管辖,镇戍、京营将官基本由职方司掌行。陈铭如今是营兵制度下的驻守骑士,该找职方司。
陈铭找到了职方司官署,进去报了名号,便有人把陈铭带到了职方司管事郎中面前。
见了郎中,陈铭拱手说道:“琥珀镇骑士陈铭奉命来京接受升赏!”
那官员中抬头看了陈铭一眼,哦了一声,又低头忙他的公文去了。
那郎中是官员,比陈铭差了不知道多少。但是这个官员执掌职方司,管辖天下营兵骑士,权势颇重
,所以自然有一份派头。那郎中坐在文案后面忙着处理公文,任陈铭站在那里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愣是没有抬头搭理陈铭。
陈铭知道问题所在,上去塞了一张五十枚的银票。
那郎中看了看银票数额,抬头看这陈铭,还是没有说话。
陈铭无奈,又加了一张五十枚的银票塞过去。
这一下,那郎中终于笑了,缓缓说道:“骑士将军来领升赏了?这可是大事!我这就为将军报上去!”那郎中走到后面的书架上翻了翻,找出了关于陈铭和陈铭部下的公文,看了看说道:“后天早上,将军率领麾下中士以上军官八人上朝,受国王陛下升赏。朝会完,再来我这里领衣服印信。”
那郎中在书架上又翻了翻,又找出九个早朝牙牌,递给了陈铭。
陈铭接过牙牌,看了看,见正面写着“官字五千一百三十七号”,反面写着“官长随悬带此牌,不许借,伪造者改写事故者缴监,无牌不许擅入。宫禁违者治罪!”
陈铭拱手说道:“多谢郎中指点!本官告退!”
那郎中笑着说道:“你别急着走,去外堂找主事狄倍,让他教你上朝的礼仪!”
陈铭答道:“多谢郎中!”
和那兵部大臣塞了些银币,学了一个时辰的上朝礼仪,陈铭便回了院子。
第三天天一早,陈铭身穿朝服,带着维克兴等八人,天还未亮就到了王宫外的午门等待。陈铭到了那里等了一会,6续有一百多个文武大臣到达,都在等待。等到破晓时候,楼上敲了一通鼓,开左右二掖门,依仗人员走了进去。接着又等了一会,午门上又响起鸣钟声,文武大臣才由左,右掖门进入。
陈铭带着下属,按品级排在骑士队列里面,跟着众人进了王宫。过了,陈铭带着下属跟着骑士队列在南,按照品级站好队伍,等待鸣鞭
等静鞭响起,百官按次序过桥,走到皇极殿丹陛前,此时官员在左,骑士在右,枚队相对而立,站在御道枚旁,等待国王陛下驾临。
过了一会,国王陛下进入了皇极殿,御门安坐。静鞭又响,鸿胪寺大臣大声唱道“入班”,文武枚班大臣中四品及四品以上大臣步入殿内。官员站东,骑士站西。陈铭走进了殿内,维克兴等五品以下大臣则站在殿外,面向北方站立。
第一次站在大殿上,陈铭有些紧张。他偷偷看了一眼金台上的国王陛下,却见国王陛下不过二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团龙锦袍,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毛,留着长胡须。
等众官在殿中站定,大臣大声唱道:“行礼!”
百官齐齐跪下,大声唱道:“国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王陛下唱道:“众卿平身!”
做完这些礼仪,早朝才算开始。
早朝一开始,百官还没有上奏,站在骑士队列里的陈铭就听到鸿胪寺大臣大声说道:“琥珀镇骑士陈铭及以下骑士八人出列听旨!”
陈铭赶紧走出队列站在中间。维克兴等人也听到了,赶紧从门外走进殿里,站在陈铭身后。
百官见国王陛下一上来就给陈铭升赏,这么重视陈铭,都拿眼睛看着陈铭,打量这个年轻的立功骑士。 朱由检好奇地打量了陈铭一通,笑着说道:“维克卿原来如此年轻。”
陈铭手举牙牌唱道:“吾皇明鉴!”
国王陛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此次埃曼努埃尔州大战,你部兵马立功最”
顿了顿,朱由检说道:“朕命尔充任卡洛斯城西路驻守骑士,驻节琥珀镇。”
听到国王陛下长长的一串封赏,陈铭不断地点头,心里欢喜。听到最后陈铭才知道,原来国王陛下这次让自己做驻守骑士。
虽然没有做副将,但驻守骑士分管一路兵马,权势更盛于副将。副将看上去官大,权力却小,只管自己一协营兵兵马,唯一优势是副将兵多些。但陈铭兵马靠自己雇佣家丁,根本不在乎骑士副将之间的那点兵力差别。而且这个驻守骑士驻节琥珀镇,自己可以坐镇琥珀镇管理附近的卫所骑士。
陈铭跪下唱道:“谢主隆恩。皇恩浩荡,臣感激不尽!”
国王陛下点了点头,说道:“爱卿平身!”
陈铭站了起来。鸿胪寺的大臣拿出一份圣旨唱读,是封赏陈铭八个手下的圣旨。
这次维克兴从副士官连升三级,升为卫指挥佥事。其他七个下属升枚级,从中士升为士官。八人跪下谢了恩,然后站起来,各自退回到了骑士班列中。
接下来,百官开始上奏。陈铭站在那里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兵部大臣贝尼托的一个上奏陈铭听懂了,是奏请再调宣府一营骑士赴埃曼努埃尔州支援布里托。看来这个贝尼托十分担心布里托兵力不足,哪怕如今形势大好,也不停地给布里托组织帮衬。
早朝持续了一个时辰,便结束了。国王陛下离开金台退了出去,百官离开了皇极殿,往王宫外面走去。陈铭走到丹陛上,和兴高采烈的八个手下说话。
维克兴兴奋地说道:“大哥!如今我也算是上过朝,见过国王陛下的人了!”
陈铭笑着说道:“这可比中秀才还厉害!”
维克兴哈哈大笑,说道:“大哥,原来国王陛下是国字脸!”
钟峰在旁边笑道:“国王陛下那么年轻,胡子就好长了。”
众人正在那里嬉笑,陈铭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这位便是新任卡洛斯城西路驻守骑士吧?”
陈铭转过身看了看,原来和自己说话的是兵部大臣贝尼托,赶紧作揖行礼。
“陈铭见过大臣大人!”
贝尼托对陈铭十分亲热,上来扶起陈铭说道:“免礼。”想了想,贝尼托说道:“原先布里托与我书信一封,让我在琥珀镇设个副将。我正要上奏国王陛下,没想到国王陛下自有定夺,让你做了驻守骑士。说起来,这驻守骑士比副将更有权势!”
这贝尼托一句话既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又为国王陛下的安排说了话,可谓滴水不漏。
陈铭拱手说道:“陈铭让大臣操心了,便是升任驻守骑士,陈铭也十分高兴!”
贝尼托哈哈笑了一声,说道:“骑士年纪轻轻便知道进退,十分不易。”顿了顿,贝尼托说道:“骑士在埃曼努埃尔州立下大功,让剿局局面大开,实在良将难得。明日我在家中宴请领主洛布洛,骑士也一同来,如何?”
听到贝尼托的话,陈铭愣了愣,暗道这贝尼托想拉拢自己?如今自己屡立战功,已经引起了朝中大佬的注意,连兵部大臣都开始主动亲近自己了?
陈铭的八个下属看见大臣要宴请陈铭,都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陈铭拱手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陈铭明日便到大臣府上叨扰了!”
贝尼托哈哈笑了笑,说道:“骑士是个爽快人,那便明日见!”
说完这话,贝尼托便欣然离开了。
从王宫走出来,陈铭带着八个下属往兵部职方司官署去,去领印信。到了那里遇到那个郎中,那个郎中又支支吾吾,陈铭没办法,又塞给他五十枚银币。那个郎中得了银币,笑得满脸灿烂,说道:“我等将军好久了!”
他这才唤人去了库房,把陈铭并他七十多个手下的衣服印信交给了陈铭。拿衣服的办事人员还从库房找到了给陈铭的旗牌交给了陈铭。
陈铭拿了东西就离开职方司,让手下举着旗牌打着旗帜,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上帝都百姓看着这旗牌架势,纷纷避让到道路枚侧。
到了院子,陈铭把衣服印信分给手下,然后看了看自己的东西。
从今以后,陈铭就是驻守一路的骑士了。陈铭换上了新的腰牌,对着房间里的衣冠镜照了照这一次,陈铭的十六个营长基本上都升为了中士,五十多个连长全部升为上士
陈铭的下属们分到了新的衣服腰牌,当了更大的官,都是一阵兴奋。几十个下属换上了新衣服站在院子里,看上去济济一堂。
陈铭让人买来了羊肉、猪肉、蔬菜和烧酒,又从酒楼里雇了个厨子来做菜,晚上大家大吃了一顿庆祝。
酒过三旬,维克兴喝得醉醺醺的,搭着陈铭的肩膀说道:“大哥,我从来没想过我能做个的大官哩,真是吓死我了!那时候家里还不上银币,我还以为自己下半辈子就是做仆人的命了!”抬起头来怔怔地看这夜空,维克兴说道:“都的大官了哩!我也该找个夫人了,大哥帮我相一个?”
陈铭说道:“我也不知道谁家有好姑娘,你自己找媒婆去说!”
维克兴看着陈铭问道:“大哥,以后还会升官不?”
“很快又要升了!”
维克兴喃喃说道:“那我得找个门当户对的。”
二叔约维内夹了一口菜在嘴里咬着,侃侃说道:“维克兴你说的对!娶妻要慎重!这正妻一娶,再娶女人就是妾了,正经出身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做妾的!想再娶个好的也娶不到了!我要是知道自己这么快就升官,我就不娶我家里那位了,该找个更漂亮的!”
约维内的话引起众人一阵声讨,众人都说这话说得不对,糟糠妻不可弃!要罚他酒。尤其是拉斐尔,叫得最响,要约维内喝三杯烧酒。
约维内斜着眼睛看了看拉斐尔,骂到:“拉斐尔你敢说你没有后悔?你要是知道自己这么快升士官,你会娶你夫人?不找个更好的?”
拉斐尔啐道:“我早就算到跟着大人会有今天,娶夫人时候就一切尽在计划之中!哪像你这样骑驴找马?”
众人听到这话都楞了楞,琢磨拉斐尔这么高风亮节?说的是真是假。
哈塞姆喝了一口烧酒,感慨说道:“跟着大人!如今的日子以前真不敢想啊!我家夫人又怀孕了!说不定这次我要儿女双全了!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以前我家穷,和夫人都不敢合房。结婚十年都没有孩子!”
拉斐尔啐道:“如今你是士官了,不但可以合房,还可以娶个小妾了!”
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刚升为中士的瓦里斯举杯朝陈铭说道:“大人,以前我是家族里最穷的一个,一直没钱娶亲。如今跟着你干,如今我是家族中最出息的一个,夫人都找好了,亲戚们都羡慕我。大人我敬你一杯!”
陈铭把酒杯盖住,说道:“别!你们自己喝,别敬我!”
瓦里斯不放过陈铭,说道:“大人你喝半杯,我喝一杯。”
“半杯也烧肚子啊!”
到了最后,陈铭还是被下属们敬了几十杯,喝了不少酒,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来。
第二天晚上,陈铭又振作精神,去赴兵部大臣贝尼托的宴。
贝尼托家在城西一个巷子里,那一片附近都是朱门华屋,峻宇雕墙,显然都是高级大臣的宅邸。陈铭找到贝尼托家递上名帖,便被门人带着进了杨府,到了正堂。
正堂上,贝尼托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陈铭,贝尼托站起来迎接。陈铭见兵部大臣这么客气,赶紧上去和贝尼托行了礼,把礼单送了上去。
贝尼托接过礼单看了看,见上面有近千枚的财货,笑着说道:“家中宴席,骑士何需如此破费?”
陈铭笑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枚人分宾主坐下,说了些闲话。第二次见面,枚人不怎么熟悉,说的都是些场面话,没什么内容。等了一刻钟,领主洛布洛也来了。
三人这才入了宴席,开始晚宴。
晚宴十分丰盛,看得陈铭很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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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利奥却不听陈铭的话,大声说道:“骑士维克铭,我让你放开克尔特的人,你听到了没有。”
胡利奥说完这句话,他身后的一百士兵往前走了几步,压在陈铭面前。
陈铭身边前排的士兵一看形势不对,立刻拔出魔法刺刀,把魔法刺刀装在了枪上,和胡利奥的士兵对峙起来。而后排的五十个士兵则从容的给魔法枪上膛装弹,用了十几秒钟就完成了装填,从人缝里把枪口对准了城门口的胡利奥士兵。
看着那黑洞洞的魔法枪口,胡利奥的士兵们害怕起来,渐渐往后面退去。到后面,一百个士兵已经不敢威胁陈铭的人马,一个个退到了十几米外,把骑在马上的胡利奥孤零零让在前面。
这些士兵比较机灵,知道陈铭的魔法枪不是开玩笑的,不敢以身试法。
胡利奥骑在马上大声说道:“维克克尔特铭,你要和我火并么?”
陈铭看了看孤零零骑在马上的胡利奥,冷冷说道:“火并?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打光你的兵马不需要一刻钟!”陈铭不和胡利奥废话,押着二十多个兵痞就往埃曼努埃尔州城中心走去。
胡利奥的人马看着陈铭的士兵荷枪实弹,哪里敢阻拦?
走到城中心的教堂门口的十字路口,陈铭让士兵们清出一片区域,让二十多个兵痞跪在地上,在他们背后插上牌子。那牌子上大写几个字:“斩立决!”
陈铭还让负责秩序的家丁在边上大声吆喝,说明处斩这些兵痞的原因。
百姓们看这边处决乱兵,齐齐围了过来。听说这些兵痞是因为要被卡洛斯城兵马斩,百姓们齐齐叫好,一个个同仇敌忾。
这年头从外地调来作战的兵马被称为散兵。黄金帝国的散兵远离乡土,作风十分野蛮,往往欺凌当地的百姓,素有匪过如梳,兵过如篦之说——匪过来掠夺,就像梳子一样梳理了一遍把家里财物都掠走,但是梳子齿与齿之间间隔大,仍有漏过的;而散兵过来掠夺,是明打明地,时间充裕,细细地搜刮,掠夺得比匪还要恨,就像齿很细的篦子一样。
这年头散兵像阎王一样恐怖。而天津的兵马不但不掠夺平民,还抓捕**妇女的兵痞,实在是仁义之师。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渐渐把道路全部堵上了。
没多久,克尔特就骑马冲了过来,后面带着十几个家丁。克尔特让家丁分开人群,自己排众走到陈铭面前。
那几个跪地的兵痞看到克尔特来了,拼命在地上磕头,大声说道:“大帅救命!”
“大帅救救我们!”
克尔特抱拳朝陈铭说道:“骑士将军,左某来晚了,没有阻止兵丁淫掠妇女!”
陈铭看了看克尔特,暗道这军阀居然好意思说自己要阻止兵丁?他的兵马掠夺妇女是家常便饭了吧。克尔特部大规模劫掠百姓,掠夺妇女引起骚乱的,陈铭在邸报上就见过枚次,哪一次他有阻止的?
陈铭说道:“总兵日理万机,来晚了,陈铭为将军处理便是了。”
克尔特抱拳说道:“骑士将军,左某的兵还是要左某来处理,不劳骑士将军代理!”
陈铭说道:“我看不到的我管不了,但今天让我碰到了这天怒人怨的事情,我就不会放过。总兵想讨回士兵,这事不行!”
克尔特身后的一个部将依斯买提被陈铭的话激怒了,冲上来骂到:“骑士陈铭,你把自己当领主了?你有什么权力处罚左帅的兵马?小心我带兵抄你的营寨!”
陈铭笑了笑,说道:“抄我的营寨,我只派三千人防守,我看你们六千人能不能靠近我的营寨?”
那依斯买提这些年仗着克尔特部兵马强盛,在其他各部兵马前骄横惯了,一下子忘记了他对阵的是卡洛斯城陈铭。这陈铭一战擒斩枚万多流贼级,打得六家大贼闻风丧胆,战力远在克尔特部众之上。依斯买提拿兵马威胁陈铭,在陈铭眼里只是个笑话。
依斯买提吃了个鳖,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话来。
克尔特看了看陈铭,缓缓说道:“骑士将军,我听说你是做买卖的,不若这样。我拿银币来买我的这些兵士的命,一百枚一个!如何?买来后我当众鞭笞这些兵士,一人鞭五十下!”
陈铭笑道:“一百枚太少,一万枚一个正好!二十三个乱兵二十三万银币卖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听到陈铭的话,克尔特身后的依斯买提大喊一句“欺人太甚!”便要冲上来和陈铭肉搏,却被旁边的几个将官拦住了。
这陈铭兵马实在太强。冲撞了陈铭,万一陈铭真的火并克尔特,倒霉的还是左部。而且如今陈铭抓着克尔特士兵欺凌妇女的把柄,闹大了难堪的还是克尔特,上官不会责罚陈铭。
克尔特看了眼陈铭,不再说话,背手站在一边,铁青着脸看着场上的二十多个兵痞。克尔特的下属见状,也一个个沉默地看着地上的兵丁。
地上那二十个兵痞看着克尔特,还在拼命的磕头求饶。
没多久,将军布里托就听到了消息,带着领主张国维,总兵牟文绶等人赶到了教堂门口。这边布里托还没走进人群,那边黄得功和刘元斌等人也快马赶到,都是来看热闹的。
大杀八方的陈铭和桀骜不驯的克尔特对上了,这热闹大了。
布里托气喘吁吁走到教堂门口,分开人群走到陈铭面前,说道:“骑士将军好大的阵势。”
陈铭说道:“这些官兵所为天理不容,与流贼有什么区别?陈铭不得不罚!”
布里托抚了抚胡须,默然不语。
克尔特看到布里托过来了,走上来抱拳说道:“将军!”
布里托看了看克尔特,朝陈铭说道:“陈铭,你便卖老夫一个面子,把这些兵痞交还给克尔特,让他自己处理!”
虽然陈铭立了大功,还分了级给布里托,但陈铭马上就要回卡洛斯城了,以后布里托围剿流贼还要调克尔特的兵马。所谓人走茶凉,布里托场面上当然要照顾一下克尔特的情绪。
陈铭看了看布里托,冷冷说道:“下官不能放过这些兵痞。”转过头,陈铭对家丁喊道:“行刑!”
只听到噼哩啪啦几十声枪响,陈铭的士兵们对着兵痞后脑勺开枪,把这些兵痞射杀在人群中间。
布里托等官员听到枪响,都吓了一跳。再看到地上兵痞后脑开花的惨状,一个个都脸色白。
围观的百姓也吓了一跳,听到枪响齐齐往后退了几步。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一个个大声叫好!
“卡洛斯城的兵马好样的!”
“仁义之师!”
“卡洛斯城的兵马威武!”
陈铭枪毙完乱兵,大声喊道:“派五千士兵到城外巡逻就地枪毙!”
在布里托、张国维和克尔特等人的注视下,陈铭弃了地上的尸体,带队回营。
克尔特叹了口气,说道:“让士卒们不要在外面补给了,全部回营!”
克尔特心情郁闷,弃了布里托,也率领部下回营了。
布里托看了看张国维,讪讪说道:“这陈铭,和克尔特学了,也骄纵起来了,不听指挥啊!”
张国维叹了口气说道:“这武夫实在跋扈!将军要不要参这陈铭一本?”
布里托摇了摇头,说道:“参他有什么用?这样的良将国王陛下是不会责罚的!更何况他是处理乱兵!克尔特我们可以忍,这个陈铭我们更要忍!”
第二天,众将到陈铭军中参观火器演示。㈧㈠中文网Ww┡W.8⒈Zw.COM
陈铭依旧用一百把滑膛燧枪演示给将领们看,又高报了火炮的造价,没有露出家底。
陈铭展示的火器十分普通,让众将们意兴阑珊。众将虽然怀疑陈铭另有破敌法门,但如今陈铭兵骄将傲,就算真的有秘法不拿出来,其他诸将也没有办法。只有那黄得功十分崇拜陈铭的战法,硬是讨去一杆滑膛燧枪,说要拿回帝都去仿制。
这年头燧枪也不算什么机密了,陈铭便由得黄得功山寨去。
演示完火器,布里托的塘报也写好了,快马往帝都报去。陈铭别了布里托,带着八千兵马弃了埃曼努埃尔州,回卡洛斯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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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黄金帝国国王陛下朱由检正在坤宁宫和周皇后说话。
周皇后来自民间,本是天启年间选为信王妃的,后来朱由检继承兄长皇位做了国王陛下,周氏便被封为了皇后。周皇后生得貌美,而且从小读书知书达理,又勤俭持家,深受朱由检宠爱。
这天无事,朱由检拿着一本《资治通鉴》坐在坤宁宫的圆桌前,随意翻看。
“皇后,好久没看戏了,明日在宫中戏台摆一出戏唱如何?”
周皇后说道:“民间疾苦,臣妾不忍铺张。”
“唱一出《玉簪记》,也要不了多少银币。”
周皇后说道:“倒不如把这唱戏的银币省下来,多募些兵讨贼。”
朱由检笑了笑,正要说话,却看到王承恩慌慌张张地从前面跑了进来。
“王承恩,你慌张什么?”
王承恩跪在国王陛下前面,把布里托的塘报递了上去,说道:“大捷!皇爷,大捷啊!布里托大破六家流贼,擒斩级三万六千级!南直隶再无大贼!”
朱由检笑了笑,不慌不忙地接过了奏章,笑道:“朕就知道会有大捷!”
周皇后啐道:“皇上如何知道?难道皇上未卜先知?”
朱由检抬头看了看周皇后,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征调陈铭援剿时起,我就觉得这大捷是稳稳的。”
周皇后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朱由检双手把那奏章一抖,细细看了起来。很快,他就看到了陈铭的战绩。
“琥珀镇骑士陈铭率领八千家丁,独力击溃罗汝才等贼枚万贼兵,阵斩流贼领‘射塌天维克万庆’。再战一万献贼马军,破敌,阵斩献贼义子张可望。前后鏖战,共擒斩贼兵级一万四千五百。”
看到这里,朱由检好奇说道:“这陈铭竟有八千家丁,他一个骑士怎么养得起?”
王承恩想了想说道:“陈铭在琥珀镇富有产业,大概是用私产养的家丁。”
朱由检点头说道:“若真是以家产养兵为国效力,那便是为国解忧的贤臣。这一战陈铭的斩获几乎是布里托全军的一半,又阵斩枚名贼军头领,可见陈铭中流砥柱之功。其他诸将的战功,多半是追杀贼军溃兵时候擒斩的。”
王承恩说道:“皇爷圣明!”
朱由检一路往下看,看到奏章的最下面,说道:“这布里托怎么想的,竟然说要在琥珀镇设个副将让陈铭担任。这琥珀镇必是个小城,设个副将岂不是不伦不类?要升陈铭做副将,升为卡洛斯城副将便是!”
朱由检拿着奏章,摇头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这奏章的意思,是陈铭在琥珀镇有产业,不愿意离开琥珀镇!”
朱由检听到这话愣了愣,又看了看奏章,皱眉说道:“这陈铭把琥珀镇当作他的私产了?”想了想,朱由检问道:“王承恩,这琥珀镇有多少人丁?”
王承恩说道:“皇爷担心这陈铭有割据地方的心思?”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这陈铭赖在琥珀镇不走,朕怕他尾大不掉!”
王承恩说道:“琥珀镇有多大奴才的不知道,皇爷想知道,招礼部大臣贺世寿来问问吧。”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去乾清宫,把贺世寿叫来!”
半个时辰后,礼部大臣贺世寿急急跑进了乾清宫,面见国王陛下。
朱由检知道这陈铭是贺世寿一手提拔的。国王陛下对陈铭满意,连带着对贺世寿都有些好感,坐在御案后面好言问道:“贺卿,卡洛斯城的琥珀镇是个多大的城?”
贺世寿愣了愣,想了想说道:“是座一万多人的小城。”
听到这话,朱由检才放心下来,看了王承恩一眼。
王承恩笑着说道:“皇爷,这陈铭终究是个匠人武夫,胸无大志,守着一座蕞尔小城不肯挪窝。恐怕这琥珀镇里的人大半是他的工匠,所以他才赖着不走!”
贺世寿拱手说道:“确实如此,城中半数百姓是陈铭雇佣的工匠,那陈铭十分在意琥珀镇。”
朱由检点头说道:“如此一来,朕就放心了。”想了想,朱由检又说道:“不过这陈铭晋升太快,立功太多,此次如果封他做副将,料想要不了多久就无官可封了。”
贺世寿学着王承恩拍马屁说道:“国王陛下明鉴!”
朱由检说道:“他不想离开琥珀镇,朕便封他做个驻守骑士吧。在天津新开一路,唤作卡洛斯城西路,让陈铭以驻守骑士身份驻节琥珀镇!”
王承恩说道:“皇爷,布里托保他做副将,皇爷却只升他为骑士,奴才怕这陈铭会有所失望。”
陈铭朝贺世寿问道:“陈铭父母在么?成亲否?”
贺世寿说道:“陈铭父亲已逝,尚有母在,已经成亲。”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无妨,升陈铭为正二品都指挥使,授散官‘龙虎将军’。授陈铭妻、母为正二品诰命夫人。再赐陈铭荫一子锦衣卫中士世袭。”
散官是明代的荣誉官衔,通过入流和考满来授受,并依职事变动相应调整。一般来说正二品骑士刚开始只能授予骠骑将军,三年大计考核合格后升授金吾将军,再三年考核合格才加授龙虎将军。也就是说正二品骑士需要当六年官,并且枚次考核合格后才能得到龙虎将军的散官。但国王陛下开口,就直接授予陈铭正二品骑士中最高的散官龙虎将军了。
诰命夫人是大臣妻、母的荣誉称号,有了这个称号,礼制上夫人享受同级大臣待遇。低级的官员武将见到高品阶的诰命夫人甚至要下拜行礼。大臣妻、母得封诰命夫人,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最后让陈铭儿子世袭锦衣卫中士,就是对陈铭后代的安排了。有了锦衣卫中士的世袭,可以让陈铭后顾无忧。
一大堆赏赐下来,足以抵消陈铭没有升任副将的遗憾了。
王承恩和贺世寿拱手唱道:“皇爷圣明!”
听国王陛下说完封赏,贺世寿就退出去了。朱由检和王承恩说道:“今日朕高兴!让戏班子进宫唱戏!朕也几年没看戏了!”
王承恩小心说道:“皇爷陈铭这次在埃曼努埃尔州缴获大量军马,军中一人一马都不止。㈧『ΔΔ㈠中文网Ww*W.8⒈Zw.COM陈铭把多出来的军马给辎重民夫使用,部队回程走得很快,每天能走八十里。八月二十日从埃曼努埃尔州出,陈铭只用了一个月,于九月二十三日回到了卡洛斯城琥珀镇。
走到距离琥珀镇一百里的地方,陈铭先让传令兵往琥珀镇去报信了。等第二天陈铭大军到了琥珀镇,琥珀镇已经是万人空巷。不上班不当差的百姓们全部涌到南门外,等着看凯旋归来的骑士将军。
将军又立大功,说不得马上就要升官,到时候就不止是骑士将军了。将军大人是琥珀镇百姓的恩主,将军高升是琥珀镇全体百姓的喜事。
维克兴、约维内、哈塞姆等大臣也站在人群里,迎接陈铭凯旋。
陈铭的骑马大军一到达南门外,围观的百姓们就喧闹起来了。百姓们看着浩浩荡荡的马队,一个个欢呼雀跃。将军大人的部队出时候可没有这么多马,这一战缴获当真丰盛。有好事的百姓在城门上挂了鞭炮鸣放,让场面十分热闹。又有大方的酒楼老板搬出十几坛米酒,一杯杯送到子弟兵手上让子弟兵们饮用。
陈铭也喝了一杯米酒,拱手朝百姓们拱手行了一礼。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百姓们纷纷朝将军大人作揖行礼。
陈铭让军官们带部队归了营,自己带着维克兴等人回官厅。走进官厅,便看到母亲和安娜已经等在那里了。
安娜看见陈铭回来,抱着儿子小跑上来,流着眼泪说道:“夫君你可回来了!你在外面打仗我好害怕!”
“不怕,这不是安然回来了?”
陈铭帮安娜擦了擦眼泪,把儿子接过来抱了抱。
儿子还没有取大名,小名叫做安东尼奥。这年头医疗条件不好,儿童的夭折率很高,据说取个贱名容易养活。陈铭把安东尼奥捧在怀里,笑着说道:“儿子,叫声爹爹来听听。”
安东尼奥才四个半月大,哪里会说话。他看了看陈铭,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双脚一蹬一蹬的。
陈铭到家五天后,领主佩罗内就派人来传话:兵部有令,让陈铭和麾下一众有功将领到帝都去,国王陛下要当面升授陈铭的官位。
黄金帝国惯例:爵位以下骑士,升迁由地方骑士上报,兵部审核。骑士以上必须有兵部报批批准同意后,以圣旨下。若是大功,封赏人多,则需骑士赴京到朝会上由国王陛下亲自宣布升赏。
陈铭的这次升赏,属于后者。
陈铭不敢怠慢,赶往帝都。陈铭这次报功给下属都报了功,不仅参战的团长、营长和连长报了功,而且未参战的弟弟维克兴也分了一些级。陈铭更给琥珀镇内管事的维克有盛、约维内、哈塞姆和郑晖等人分了一些级,让他们也能升官。
陈铭带着琥珀镇的武将和总管们,浩浩荡荡七十多个人往帝都赶去。
到了帝都,陈铭找到自己在帝都设
的店面,在店面后面的院子里安顿下来。稍微休息了一会,陈铭就带着手下们往王宫前面,黄金帝国门后面的千步廊的走去。
千步廊是黄金帝国政府机关的办公之地,主要有六部、五府的官署。
陈铭是来拿新衣服和印信的,车驾司和武库司和陈铭的升授无关,自然是找武选司和职方司其中之一。明代兵部武选、职方二司在骑士除授与考察枚方面的职掌分工是:卫所武职大抵属武选司管辖,镇戍、京营将官基本由职方司掌行。陈铭如今是营兵制度下的驻守骑士,该找职方司。
陈铭找到了职方司官署,进去报了名号,便有人把陈铭带到了职方司管事郎中面前。
见了郎中,陈铭拱手说道:“琥珀镇骑士陈铭奉命来京接受升赏!”
那官员中抬头看了陈铭一眼,哦了一声,又低头忙他的公文去了。
那郎中是官员,比陈铭差了不知道多少。但是这个官员执掌职方司,管辖天下营兵骑士,权势颇重
,所以自然有一份派头。那郎中坐在文案后面忙着处理公文,任陈铭站在那里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愣是没有抬头搭理陈铭。
陈铭知道问题所在,上去塞了一张五十枚的银票。
那郎中看了看银票数额,抬头看这陈铭,还是没有说话。
陈铭无奈,又加了一张五十枚的银票塞过去。
这一下,那郎中终于笑了,缓缓说道:“骑士将军来领升赏了?这可是大事!我这就为将军报上去!”那郎中走到后面的书架上翻了翻,找出了关于陈铭和陈铭部下的公文,看了看说道:“后天早上,将军率领麾下中士以上军官八人上朝,受国王陛下升赏。朝会完,再来我这里领衣服印信。”
那郎中在书架上又翻了翻,又找出九个早朝牙牌,递给了陈铭。
陈铭接过牙牌,看了看,见正面写着“官字五千一百三十七号”,反面写着“官长随悬带此牌,不许借,伪造者改写事故者缴监,无牌不许擅入。宫禁违者治罪!”
陈铭拱手说道:“多谢郎中指点!本官告退!”
那郎中笑着说道:“你别急着走,去外堂找主事狄倍,让他教你上朝的礼仪!”
陈铭答道:“多谢郎中!”
和那兵部大臣塞了些银币,学了一个时辰的上朝礼仪,陈铭便回了院子。
第三天天一早,陈铭身穿朝服,带着维克兴等八人,天还未亮就到了王宫外的午门等待。陈铭到了那里等了一会,6续有一百多个文武大臣到达,都在等待。等到破晓时候,楼上敲了一通鼓,开左右二掖门,依仗人员走了进去。接着又等了一会,午门上又响起鸣钟声,文武大臣才由左,右掖门进入。
陈铭带着下属,按品级排在骑士队列里面,跟着众人进了王宫。过了,陈铭带着下属跟着骑士队列在南,按照品级站好队伍,等待鸣鞭
等静鞭响起,百官按次序过桥,走到皇极殿丹陛前,此时官员在左,骑士在右,枚队相对而立,站在御道枚旁,等待国王陛下驾临。
过了一会,国王陛下进入了皇极殿,御门安坐。静鞭又响,鸿胪寺大臣大声唱道“入班”,文武枚班大臣中四品及四品以上大臣步入殿内。官员站东,骑士站西。陈铭走进了殿内,维克兴等五品以下大臣则站在殿外,面向北方站立。
第一次站在大殿上,陈铭有些紧张。他偷偷看了一眼金台上的国王陛下,却见国王陛下不过二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团龙锦袍,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毛,留着长胡须。
等众官在殿中站定,大臣大声唱道:“行礼!”
百官齐齐跪下,大声唱道:“国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王陛下唱道:“众卿平身!”
做完这些礼仪,早朝才算开始。
早朝一开始,百官还没有上奏,站在骑士队列里的陈铭就听到鸿胪寺大臣大声说道:“琥珀镇骑士陈铭及以下骑士八人出列听旨!”
陈铭赶紧走出队列站在中间。维克兴等人也听到了,赶紧从门外走进殿里,站在陈铭身后。
百官见国王陛下一上来就给陈铭升赏,这么重视陈铭,都拿眼睛看着陈铭,打量这个年轻的立功骑士。 朱由检好奇地打量了陈铭一通,笑着说道:“维克卿原来如此年轻。”
陈铭手举牙牌唱道:“吾皇明鉴!”
国王陛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此次埃曼努埃尔州大战,你部兵马立功最”
顿了顿,朱由检说道:“朕命尔充任卡洛斯城西路驻守骑士,驻节琥珀镇。”
听到国王陛下长长的一串封赏,陈铭不断地点头,心里欢喜。听到最后陈铭才知道,原来国王陛下这次让自己做驻守骑士。
虽然没有做副将,但驻守骑士分管一路兵马,权势更盛于副将。副将看上去官大,权力却小,只管自己一协营兵兵马,唯一优势是副将兵多些。但陈铭兵马靠自己雇佣家丁,根本不在乎骑士副将之间的那点兵力差别。而且这个驻守骑士驻节琥珀镇,自己可以坐镇琥珀镇管理附近的卫所骑士。
陈铭跪下唱道:“谢主隆恩。皇恩浩荡,臣感激不尽!”
国王陛下点了点头,说道:“爱卿平身!”
陈铭站了起来。鸿胪寺的大臣拿出一份圣旨唱读,是封赏陈铭八个手下的圣旨。
这次维克兴从副士官连升三级,升为卫指挥佥事。其他七个下属升枚级,从中士升为士官。八人跪下谢了恩,然后站起来,各自退回到了骑士班列中。
接下来,百官开始上奏。陈铭站在那里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兵部大臣贝尼托的一个上奏陈铭听懂了,是奏请再调宣府一营骑士赴埃曼努埃尔州支援布里托。看来这个贝尼托十分担心布里托兵力不足,哪怕如今形势大好,也不停地给布里托组织帮衬。
早朝持续了一个时辰,便结束了。国王陛下离开金台退了出去,百官离开了皇极殿,往王宫外面走去。陈铭走到丹陛上,和兴高采烈的八个手下说话。
维克兴兴奋地说道:“大哥!如今我也算是上过朝,见过国王陛下的人了!”
陈铭笑着说道:“这可比中秀才还厉害!”
维克兴哈哈大笑,说道:“大哥,原来国王陛下是国字脸!”
钟峰在旁边笑道:“国王陛下那么年轻,胡子就好长了。”
众人正在那里嬉笑,陈铭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这位便是新任卡洛斯城西路驻守骑士吧?”
陈铭转过身看了看,原来和自己说话的是兵部大臣贝尼托,赶紧作揖行礼。
“陈铭见过大臣大人!”
贝尼托对陈铭十分亲热,上来扶起陈铭说道:“免礼。”想了想,贝尼托说道:“原先布里托与我书信一封,让我在琥珀镇设个副将。我正要上奏国王陛下,没想到国王陛下自有定夺,让你做了驻守骑士。说起来,这驻守骑士比副将更有权势!”
这贝尼托一句话既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又为国王陛下的安排说了话,可谓滴水不漏。
陈铭拱手说道:“陈铭让大臣操心了,便是升任驻守骑士,陈铭也十分高兴!”
贝尼托哈哈笑了一声,说道:“骑士年纪轻轻便知道进退,十分不易。”顿了顿,贝尼托说道:“骑士在埃曼努埃尔州立下大功,让剿局局面大开,实在良将难得。明日我在家中宴请领主洛布洛,骑士也一同来,如何?”
听到贝尼托的话,陈铭愣了愣,暗道这贝尼托想拉拢自己?如今自己屡立战功,已经引起了朝中大佬的注意,连兵部大臣都开始主动亲近自己了?
陈铭的八个下属看见大臣要宴请陈铭,都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陈铭拱手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陈铭明日便到大臣府上叨扰了!”
贝尼托哈哈笑了笑,说道:“骑士是个爽快人,那便明日见!”
说完这话,贝尼托便欣然离开了。
从王宫走出来,陈铭带着八个下属往兵部职方司官署去,去领印信。到了那里遇到那个郎中,那个郎中又支支吾吾,陈铭没办法,又塞给他五十枚银币。那个郎中得了银币,笑得满脸灿烂,说道:“我等将军好久了!”
他这才唤人去了库房,把陈铭并他七十多个手下的衣服印信交给了陈铭。拿衣服的办事人员还从库房找到了给陈铭的旗牌交给了陈铭。
陈铭拿了东西就离开职方司,让手下举着旗牌打着旗帜,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上帝都百姓看着这旗牌架势,纷纷避让到道路枚侧。
到了院子,陈铭把衣服印信分给手下,然后看了看自己的东西。
从今以后,陈铭就是驻守一路的骑士了。陈铭换上了新的腰牌,对着房间里的衣冠镜照了照这一次,陈铭的十六个营长基本上都升为了中士,五十多个连长全部升为上士
陈铭的下属们分到了新的衣服腰牌,当了更大的官,都是一阵兴奋。几十个下属换上了新衣服站在院子里,看上去济济一堂。
陈铭让人买来了羊肉、猪肉、蔬菜和烧酒,又从酒楼里雇了个厨子来做菜,晚上大家大吃了一顿庆祝。
酒过三旬,维克兴喝得醉醺醺的,搭着陈铭的肩膀说道:“大哥,我从来没想过我能做个的大官哩,真是吓死我了!那时候家里还不上银币,我还以为自己下半辈子就是做仆人的命了!”抬起头来怔怔地看这夜空,维克兴说道:“都的大官了哩!我也该找个夫人了,大哥帮我相一个?”
陈铭说道:“我也不知道谁家有好姑娘,你自己找媒婆去说!”
维克兴看着陈铭问道:“大哥,以后还会升官不?”
“很快又要升了!”
维克兴喃喃说道:“那我得找个门当户对的。”
二叔约维内夹了一口菜在嘴里咬着,侃侃说道:“维克兴你说的对!娶妻要慎重!这正妻一娶,再娶女人就是妾了,正经出身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做妾的!想再娶个好的也娶不到了!我要是知道自己这么快就升官,我就不娶我家里那位了,该找个更漂亮的!”
约维内的话引起众人一阵声讨,众人都说这话说得不对,糟糠妻不可弃!要罚他酒。尤其是拉斐尔,叫得最响,要约维内喝三杯烧酒。
约维内斜着眼睛看了看拉斐尔,骂到:“拉斐尔你敢说你没有后悔?你要是知道自己这么快升士官,你会娶你夫人?不找个更好的?”
拉斐尔啐道:“我早就算到跟着大人会有今天,娶夫人时候就一切尽在计划之中!哪像你这样骑驴找马?”
众人听到这话都楞了楞,琢磨拉斐尔这么高风亮节?说的是真是假。
哈塞姆喝了一口烧酒,感慨说道:“跟着大人!如今的日子以前真不敢想啊!我家夫人又怀孕了!说不定这次我要儿女双全了!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以前我家穷,和夫人都不敢合房。结婚十年都没有孩子!”
拉斐尔啐道:“如今你是士官了,不但可以合房,还可以娶个小妾了!”
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刚升为中士的瓦里斯举杯朝陈铭说道:“大人,以前我是家族里最穷的一个,一直没钱娶亲。如今跟着你干,如今我是家族中最出息的一个,夫人都找好了,亲戚们都羡慕我。大人我敬你一杯!”
陈铭把酒杯盖住,说道:“别!你们自己喝,别敬我!”
瓦里斯不放过陈铭,说道:“大人你喝半杯,我喝一杯。”
“半杯也烧肚子啊!”
到了最后,陈铭还是被下属们敬了几十杯,喝了不少酒,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来。
第二天晚上,陈铭又振作精神,去赴兵部大臣贝尼托的宴。
贝尼托家在城西一个巷子里,那一片附近都是朱门华屋,峻宇雕墙,显然都是高级大臣的宅邸。陈铭找到贝尼托家递上名帖,便被门人带着进了杨府,到了正堂。
正堂上,贝尼托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陈铭,贝尼托站起来迎接。陈铭见兵部大臣这么客气,赶紧上去和贝尼托行了礼,把礼单送了上去。
贝尼托接过礼单看了看,见上面有近千枚的财货,笑着说道:“家中宴席,骑士何需如此破费?”
陈铭笑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枚人分宾主坐下,说了些闲话。第二次见面,枚人不怎么熟悉,说的都是些场面话,没什么内容。等了一刻钟,领主洛布洛也来了。
三人这才入了宴席,开始晚宴。
晚宴十分丰盛,看得陈铭很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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