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记忆问题
就连上辈子被研究人员研究到变成灰，秦镇也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但那个惊悚的春梦却一直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秦镇松了口气，因为夏欣把他的手挡了下来。
她指了指台下，有许多观众在场。
秦镇顺着她的手往后看，发现台下坐满了面无表情的木偶。
每一个木偶的模样都很清晰，还有许多是他见过的人，他一边看着，一边在观众席最中间的位置发现了他自己。
旁边坐着的，是夏欣的木偶。
他看见观众里的自己在笑，再低头看自己，却发现原来台上的自己只是个木偶……
木偶么得感情，木偶只需要听话。
他机械地表演着预定好的话剧，但夏欣并不配合，她很着急，但又被禁锢在舞台上出不去。
一种让人发疯的憋闷感充斥着秦镇的胸膛，但最终也无法反抗。
滑稽的剧情谢幕，木偶人们才不会鼓掌，他的视线越来越黑，而后变成了观众群中，前牵着冰凉的木偶夏欣的手，走入了一片虚无。
……
秦镇睁开眼，感觉到自己被抱的很紧，心底的那一抹郁闷顿时消失了大半。
最让他难过的其实不是无法反抗。
而是在梦的最后，他变成了导演这一切的那个人。
就像你本来想当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嫌疑人，这种事情曾经让很多人精神崩溃。
秦镇倒是不至于崩溃，但很郁闷。
回顾自己所知道的过去或者未来，又检视自己的思想是否出现了问题，他发现他并没有想要掌控一切的欲望。
可梦里的自己明显做了两件事——一是强行控制夏欣，把她变成么得感情的木偶人，二是杀死自己，或者说杀死自己的一个意识。
这算是净身房分裂还是人格分裂？
亦或是纯粹的臆想。
对于异能者来说，尤其是秦镇这个特殊的异能者，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夏欣其实也是醒了的，贪恋了一会儿这种温柔，抬脚把秦镇踹了下去：“今天不买饭了，自己找地方吃吧。”
秦镇也没说什么，默默地传送走，又在夏欣正换衣服的时候默默地传送回来。
要说不动心那时假的，但他也不敢真的做什么……
夏欣诧异地看着秦镇放下吃的就走，都没来及生气。
这是……转性了？
今天是特别行动支队重组的日子，所有的老队员都要接受失忆者的改造，夏欣自然也是要参加的，失忆人尽可能的安排了自己的档期，连夜飞到东华市，马不停蹄赶到特备行动支队的时候大约是上午的八点半。
他预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让这些队员们相互告别。
特别行动支队说到底还是相当有纪律意识的一支队伍，关于秦镇昨天晚上说的那些，他们没有一个人提起来，这一个小时，气氛相当凝重。
任谁也不想失去记忆，但失忆人是无法为他们虚构记忆的。
这一点秦镇也知道，否则昨天晚上他留的那些后手也就不怎么管用了。
当失忆人带着墨镜，顶着一颗大圆光头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赵梓彤还是没忍住笑场了。
夏欣嘴角泛着温和的笑意，将小姑娘搂到身边。
“又见面了。”失忆人向夏欣打了个招呼。
夏欣点点头：“一会儿可别出现什么失误。”
“放心吧，专业人士，一会儿我再帮你看看你的记忆问题吧，说不定现在的我有能力帮你找回记忆。”
夏欣点头：“不管成不成，先谢谢你了。”
“客气！”
大光头爽朗一笑，跟身后的保镖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去门外等候。
一个一个的开始，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的，已经是习惯问题了。
夏欣仔细观察着失忆人的状态，想看他是否也有使用异能失败的问题，但自始至终，失忆人都表现的很轻松。
她忽然对之前的记忆有些期待。
当所有人都被送出去，失忆人来到了夏欣面前，将手放到她的头上。
过了大约有两三分钟，失忆人摇摇头：“还是不行。”
夏欣道谢：“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记忆。”
时间在这一刻忽然被凝固，秦镇将被抹去的记忆还给支队的成员们，也知道了夏欣没能找回记忆。
反正来也是来了，干脆把夏欣被遮掩起来的记忆也还给了她。
反正他本身已经深度参与了异能圈子的事儿，而且……也跟夏欣领了证了。
当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夏欣听到失忆人说“我的水平还不够，再有机会吧”。
但她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镇过来了一趟，把她的记忆还给了她，那么……支队的人的记忆应该也是恢复了的。
但愿那些人会聪明一些，别露出什么马脚。
秦国顺是最先醒过来的，老干家比较谨慎，几乎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失忆人做的是记忆删除不是更高段位的记忆修改和填充，而秦镇给他们的记忆截止到了昨晚，但凡有人反应不过来，说漏了嘴，那可就坏大事了。
他不信秦镇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更加担心。
十几个人陆陆续续醒来，相互对望，谁都没有说话。
很快，新特别行动组研究组人员就到场给他们说明了情况。
解释的很敷衍，甚至对记忆的缺失问题都用秘密给概括了过去。
赵梓彤终于聪明了一下，哆哆嗦嗦地问这是哪里，要见爸爸妈妈，研究组的人有些不耐烦，干脆每人发了200块钱，让他们打的回家。
当然，除去赵梓彤和李云鹤，其余人还领了一份关于退休的说明。
就这个，还是他们“失忆”前自己准备的。
夏欣目睹了这一切，问监控室里的赵强：“不怕他们出现什么问题吗？”
“异能的事情总归是瞒不住所有人的，我们下一步还有更重要的工作，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他问夏欣：“你和秦镇到底是什么关系？”
“比较特殊的关系吧……”夏欣叹气：“秦镇参与过一个案子，在过程中他强行拉着我去领了结婚证，但实际上我们并不是情侣。”
赵强疑惑：“这个事情为什么没有跟组织上汇报？”
“因为本来就不是情侣关系，所以没有汇报。”夏欣表现得非常正常：“现在这也算是汇报过了吧？”
赵强思索了一下，说道：“你跟秦镇之间的这种关系很有价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之后的行动可能会用到这一点。”
“我觉得最好是回避。”夏欣撇撇嘴，不太喜欢这个新领导的风格。
“这样吧，我们先开个会，你先负责将失忆人他们送走，可以吗？”
“当然可以。”
赵强看着夏欣转身离开的背影，轻轻地笑了一下。
夏欣的天赋在国内算是排的上号的，但能力越大，危险也就越大，当时将夏欣放在基层，其实也是一种锻炼。
但很明显，夏欣的立场有很大的问题。
如果不是上级不允许，他其实是不想接受夏欣的。
失忆人的档期一直都很紧，他只休息了半个钟头，就由夏欣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路上，夏欣问失忆人：“你这种能力，到现在为止还是只有你一个人拥有吗？”
失忆人哈哈大笑：“怎么可能，给你的记忆做手脚的人不也有这种能力吗，但有这些能力的人相对来说暴露的可能性比较小而已。”
“那你的水平应该是很高的吧？”
“因为没有参照标准，所以我也不好确定，但我认为我的能力水平应该是很高的，毕竟用的多，只是……在你的记忆的问题上，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失忆人很不解：“最基础的抹除部分记忆很简单，上升一个层次就是你这种，抹除相关事物的记忆，再努努力还能修改和填充你的记忆，我现在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再上一层，我觉得应该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
夏欣想了想，忽然笑了：“你说的这些，涉及秘密吗？”
“涉及，但你可能不知道，特别行动组改制后，每个人都对应着一到五级的秘密层级，最高一级，像我、你、还有各地区主要负责人，比如那个赵强，都是二级。”
“为什么还有我？”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劝你别跟赵强走太近，他这个人有问题，但具体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夏欣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保卫人员，问道：“那这两位大哥，是什么级别？”
失忆人一笑：“不能说。”
“明白！”
送走失忆人后，夏欣也没有回单位，赵强把她支出来无非是不想她参会。
她跟赵强请了假，说想回老家几天，赵强几乎没有考虑就同意了，这种态度也让她松了口气。
她借了一个手机，给秦镇去了个电话。
下午，秦镇家，夏欣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收拾好行李问他：“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
“总得见见岳父岳母啊，对吧？”秦镇换了一身简单的运动服，背着他常用的小背包，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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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惊悚的春梦却一直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秦镇松了口气，因为夏欣把他的手挡了下来。
她指了指台下，有许多观众在场。
秦镇顺着她的手往后看，发现台下坐满了面无表情的木偶。
每一个木偶的模样都很清晰，还有许多是他见过的人，他一边看着，一边在观众席最中间的位置发现了他自己。
旁边坐着的，是夏欣的木偶。
他看见观众里的自己在笑，再低头看自己，却发现原来台上的自己只是个木偶……
木偶么得感情，木偶只需要听话。
他机械地表演着预定好的话剧，但夏欣并不配合，她很着急，但又被禁锢在舞台上出不去。
一种让人发疯的憋闷感充斥着秦镇的胸膛，但最终也无法反抗。
滑稽的剧情谢幕，木偶人们才不会鼓掌，他的视线越来越黑，而后变成了观众群中，前牵着冰凉的木偶夏欣的手，走入了一片虚无。
……
秦镇睁开眼，感觉到自己被抱的很紧，心底的那一抹郁闷顿时消失了大半。
最让他难过的其实不是无法反抗。
而是在梦的最后，他变成了导演这一切的那个人。
就像你本来想当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嫌疑人，这种事情曾经让很多人精神崩溃。
秦镇倒是不至于崩溃，但很郁闷。
回顾自己所知道的过去或者未来，又检视自己的思想是否出现了问题，他发现他并没有想要掌控一切的欲望。
可梦里的自己明显做了两件事——一是强行控制夏欣，把她变成么得感情的木偶人，二是杀死自己，或者说杀死自己的一个意识。
这算是净身房分裂还是人格分裂？
亦或是纯粹的臆想。
对于异能者来说，尤其是秦镇这个特殊的异能者，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夏欣其实也是醒了的，贪恋了一会儿这种温柔，抬脚把秦镇踹了下去：“今天不买饭了，自己找地方吃吧。”
秦镇也没说什么，默默地传送走，又在夏欣正换衣服的时候默默地传送回来。
要说不动心那时假的，但他也不敢真的做什么……
夏欣诧异地看着秦镇放下吃的就走，都没来及生气。
这是……转性了？
今天是特别行动支队重组的日子，所有的老队员都要接受失忆者的改造，夏欣自然也是要参加的，失忆人尽可能的安排了自己的档期，连夜飞到东华市，马不停蹄赶到特备行动支队的时候大约是上午的八点半。
他预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让这些队员们相互告别。
特别行动支队说到底还是相当有纪律意识的一支队伍，关于秦镇昨天晚上说的那些，他们没有一个人提起来，这一个小时，气氛相当凝重。
任谁也不想失去记忆，但失忆人是无法为他们虚构记忆的。
这一点秦镇也知道，否则昨天晚上他留的那些后手也就不怎么管用了。
当失忆人带着墨镜，顶着一颗大圆光头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赵梓彤还是没忍住笑场了。
夏欣嘴角泛着温和的笑意，将小姑娘搂到身边。
“又见面了。”失忆人向夏欣打了个招呼。
夏欣点点头：“一会儿可别出现什么失误。”
“放心吧，专业人士，一会儿我再帮你看看你的记忆问题吧，说不定现在的我有能力帮你找回记忆。”
夏欣点头：“不管成不成，先谢谢你了。”
“客气！”
大光头爽朗一笑，跟身后的保镖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去门外等候。
一个一个的开始，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的，已经是习惯问题了。
夏欣仔细观察着失忆人的状态，想看他是否也有使用异能失败的问题，但自始至终，失忆人都表现的很轻松。
她忽然对之前的记忆有些期待。
当所有人都被送出去，失忆人来到了夏欣面前，将手放到她的头上。
过了大约有两三分钟，失忆人摇摇头：“还是不行。”
夏欣道谢：“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记忆。”
时间在这一刻忽然被凝固，秦镇将被抹去的记忆还给支队的成员们，也知道了夏欣没能找回记忆。
反正来也是来了，干脆把夏欣被遮掩起来的记忆也还给了她。
反正他本身已经深度参与了异能圈子的事儿，而且……也跟夏欣领了证了。
当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夏欣听到失忆人说“我的水平还不够，再有机会吧”。
但她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镇过来了一趟，把她的记忆还给了她，那么……支队的人的记忆应该也是恢复了的。
但愿那些人会聪明一些，别露出什么马脚。
秦国顺是最先醒过来的，老干家比较谨慎，几乎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失忆人做的是记忆删除不是更高段位的记忆修改和填充，而秦镇给他们的记忆截止到了昨晚，但凡有人反应不过来，说漏了嘴，那可就坏大事了。
他不信秦镇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更加担心。
十几个人陆陆续续醒来，相互对望，谁都没有说话。
很快，新特别行动组研究组人员就到场给他们说明了情况。
解释的很敷衍，甚至对记忆的缺失问题都用秘密给概括了过去。
赵梓彤终于聪明了一下，哆哆嗦嗦地问这是哪里，要见爸爸妈妈，研究组的人有些不耐烦，干脆每人发了200块钱，让他们打的回家。
当然，除去赵梓彤和李云鹤，其余人还领了一份关于退休的说明。
就这个，还是他们“失忆”前自己准备的。
夏欣目睹了这一切，问监控室里的赵强：“不怕他们出现什么问题吗？”
“异能的事情总归是瞒不住所有人的，我们下一步还有更重要的工作，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他问夏欣：“你和秦镇到底是什么关系？”
“比较特殊的关系吧……”夏欣叹气：“秦镇参与过一个案子，在过程中他强行拉着我去领了结婚证，但实际上我们并不是情侣。”
赵强疑惑：“这个事情为什么没有跟组织上汇报？”
“因为本来就不是情侣关系，所以没有汇报。”夏欣表现得非常正常：“现在这也算是汇报过了吧？”
赵强思索了一下，说道：“你跟秦镇之间的这种关系很有价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之后的行动可能会用到这一点。”
“我觉得最好是回避。”夏欣撇撇嘴，不太喜欢这个新领导的风格。
“这样吧，我们先开个会，你先负责将失忆人他们送走，可以吗？”
“当然可以。”
赵强看着夏欣转身离开的背影，轻轻地笑了一下。
夏欣的天赋在国内算是排的上号的，但能力越大，危险也就越大，当时将夏欣放在基层，其实也是一种锻炼。
但很明显，夏欣的立场有很大的问题。
如果不是上级不允许，他其实是不想接受夏欣的。
失忆人的档期一直都很紧，他只休息了半个钟头，就由夏欣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路上，夏欣问失忆人：“你这种能力，到现在为止还是只有你一个人拥有吗？”
失忆人哈哈大笑：“怎么可能，给你的记忆做手脚的人不也有这种能力吗，但有这些能力的人相对来说暴露的可能性比较小而已。”
“那你的水平应该是很高的吧？”
“因为没有参照标准，所以我也不好确定，但我认为我的能力水平应该是很高的，毕竟用的多，只是……在你的记忆的问题上，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失忆人很不解：“最基础的抹除部分记忆很简单，上升一个层次就是你这种，抹除相关事物的记忆，再努努力还能修改和填充你的记忆，我现在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再上一层，我觉得应该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
夏欣想了想，忽然笑了：“你说的这些，涉及秘密吗？”
“涉及，但你可能不知道，特别行动组改制后，每个人都对应着一到五级的秘密层级，最高一级，像我、你、还有各地区主要负责人，比如那个赵强，都是二级。”
“为什么还有我？”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劝你别跟赵强走太近，他这个人有问题，但具体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夏欣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保卫人员，问道：“那这两位大哥，是什么级别？”
失忆人一笑：“不能说。”
“明白！”
送走失忆人后，夏欣也没有回单位，赵强把她支出来无非是不想她参会。
她跟赵强请了假，说想回老家几天，赵强几乎没有考虑就同意了，这种态度也让她松了口气。
她借了一个手机，给秦镇去了个电话。
下午，秦镇家，夏欣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收拾好行李问他：“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
“总得见见岳父岳母啊，对吧？”秦镇换了一身简单的运动服，背着他常用的小背包，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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