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教大爷摆摊卖菜
下午5点20分，郑才深到了学校大门口。
按照他以往的习惯，不管和谁有约，他一般都会早到半小时左右。
他不喜欢别人等他，但他可以等别人。
这次是从学生宿舍到大门口，时间比较可控，而且蓝飞儿她们要到5点半才下课。
当教学楼的下课铃声响起，郝山川飞一般跑出教学楼。
他看到郑才深，略带埋怨：“听青青说你们晚上要去逛街，吃大餐，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郑才深笑道：“还用我说吗？你的女人知道，你肯定就知道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恰好碰到胡汉走出来。
胡汉看到郑才深，面露喜色，连忙上前打招呼：“师父！”
郑才深点头道：“下次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财神就行了。”
“那不行，怎么可以直呼师父的名字，外号也不可以。”胡汉认真道。
郝山川打趣道：“那你喊我一声师叔来听听，我可是你师父的兄弟。”
“师叔好。”胡汉客气地称呼道。
没想到胡汉说叫就叫，不带丝毫的犹豫，倒搞得郝山川有些不好意思了。
郑才深拍拍郝山川的肩膀：“看来你还得跟胡汉学学，以后别太在意面子，要拿得起放得下。”
“那不行，我跟他学，那我岂不是你的徒孙了？”郝山川连忙摇头。
“什么徒孙？”赵青青先蓝飞儿一步，走到郝山川跟前问道。
“没啥，开玩笑的。”郝山川笑道，指了指蓝飞儿，对胡汉说，“叫师母。”
胡汉一愣，看了看郑才深，随即反应过来，冲蓝飞儿客气道：“师母好。”
蓝飞儿和赵青青云里雾里，怎么还蹦出来一个同学叫师母？
郝山川介绍道：“这是财神新收的徒弟，胡汉。”
蓝飞儿明白过来后，脸上发红，余光中扫了郑才深一眼。
赵青青笑道：“行啊财神，都收徒弟了。那我，算不算师……姑？”
“笨，你听说过师姑这个叫法吗？要叫也是叫师叔。”郝山川笑道。
“行了，我们别闹了，出发吧。”郑才深说，又问胡汉，“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做家教。师父要出去玩吗？”胡汉说。
“我去买几件衣服。那你赶紧去吧，别迟到了。"郑才深交代道。
“嗯。”胡汉转身朝蓝飞儿点点头，“师娘再见。”
蓝飞儿虽然不太认可这个称呼，但也只能点点头。
等胡汉快步走远，郑才深对蓝飞儿说：“别介意，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别乱叫。”
赵青青则道：“这样挺好啊。哇塞，感觉像武侠片里一样，我也是师叔了。”
“我们到商场多远？”郑才深问郝山川。
郝山川说：“公交大概2站路。”
“那叫个出租车吧。”郑才深说完，准备在路边拦车。
赵青青说：“别啊，我们这样走走不是挺好的嘛，就当散散步。”
“那行，走走吧。”郑才深笑道。
差不多走了一站路的地方，路过一个小区。
这个小区看起来很大，像新建不久，里面都是高层电梯房。
在小区的大门口，有个老大爷在摆地摊卖菜。
他衣着破旧，看起来有点脏，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映出沧桑，有些浑浊的眼神看着过往的路人，期待着他的顾客出现。
菜摊上有黄瓜，胡萝卜和菠菜。
郑才深看那菠菜叶都干的蔫吧了，走上前问：“大爷，您这黄瓜怎么卖的？”
老大爷猛然精神一震，呵呵回答道：“3块5一斤。你要的话，3块就行。”
郝山川纳闷：“你确定现在要买黄瓜？”
“你们稍等一会儿。”郑才深对蓝飞儿他们说，又问老大爷，“您称一下，这一共多少斤，我全要了。”
“全要了？”老大爷疑惑了看了看他们几个人，感觉像是学生，“你们吃的话，一人一个就够了。”
“没事儿，我还要带回去给同学吃，您就称一称吧。”郑才深坚持道。
“好，好。”老大爷将20多根黄瓜用蛇皮袋子一兜，然后用一杆老秤称了称，“一共9斤4两，就算9斤吧，27块钱。”
郑才深没有立马付钱，问道：“您怎么在这里摆摊？怎么没到菜市场去卖？”
老大爷一边将黄瓜装进塑料袋，一边说：“我住得远，老了，走不动了，两天来一趟。去菜市场那边，还得交摊位费。”
郑才深看了看老大爷身后一根扁担和两只竹筐，问：”您一路挑过来的？”
老大爷慈祥笑道：“这一来一回，能省4块钱的公交车费呢。”
“挑过来，要多长时间啊？”赵青青问。
“还行，差不多2个小时吧。我今天早上天没亮就来了，到现在还没卖完呢，呵呵。”老大爷笑道。
蓝飞儿听老大爷这么说，觉得很心酸，问：“那您在这一天了，吃饭怎么吃啊？”
“呵呵，我带的有水，有馒头。”老大爷看了看他的一只竹筐笑道。
“大爷，您这胡萝卜和菠菜，都怎么卖的？”郑才深问。
“胡萝卜2块5一斤，菠菜3块8一斤。”老大爷介绍说。
“那您家里都有啥人？”郑才深问。
“我啊，老伴没了。家里有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孙子读大学了，孙女上高中，家里开销大，所以我种点菜，出来卖。”老大爷说。
“您这卖了一天，还剩了不少，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郑才深问。
老大爷想了想，摇摇头。
郑才深说：“您这个秤啊，在不少人看来会怀疑缺斤少两，以后您换一个电子秤，信任感会高一些。价格呢，您得去菜市场了解一下，他们都卖多少钱，您这价格得比菜市场的要便宜一点儿。还有就是，您回头让您孙子或孙女帮您申请一个手机支付用的二维码，用手机扫一扫就能够支付的，因为现在的年轻人身上都不带零钱，都是用手机支付。还有就是，您得换一身干净衣服。”
老大爷苦笑：“孩子啊，你说得在理。这都要钱买啊，我现在能省一分是一分啊。”
郑才深说：“您现在是在做生意，做生意可不能处处想着省，您舍得投入，才能赚更多的钱。回去后，让您孙子或孙女帮你写三块小牌子，这第一块牌子上写着‘自家种胡萝卜，2.5元1斤，0.9元1根’，价格要用小写的数字，这样更醒目。第二块牌子上写‘自家种黄瓜，3.5元1斤，1.5元1根’；第三块牌子上写‘自家种菠菜，3.8元1斤，1.5元1把‘，这个1把，您事先称好，3两重就行了。我看这小区进进出出的有不少年轻人，年轻人做饭少，菜买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你按根按把来卖，应该更好卖一些。”
老大爷点头道：“好，回头我让我孙女帮我写。我打听了，这小区是拆迁房，除了一些老年人，大都租给了外地来工作的年轻人或者这旁边的大学生。我这几天卖菜，也都是要等到晚上，他们下班或放学了，才能多卖点。”
郑才深回头问蓝飞儿他们：“你们谁有不用的旧手机吗？”
郝山川说：“我有。上次手机进水了，我以为坏了，就又买了一个新的，谁知道旧手机晒晒又能用了。”
郑才深对老大爷说：“我这同学，明天把旧手机送给您用。您回去后，让您孙女教您使用，只要学会用二维码收钱就行了。”
“那怎么好意思？”老大爷难为情道。
“大爷，这没啥，反正我那手机闲着也是闲着。”郝山川豪气道，只是内心还真有点舍不得，他本来打算趁着倒卖毕业班学生的二手物品时顺道把自己的旧手机200块钱卖了呢。
“谢谢，谢谢。”老大爷感激道。
郑才深又转身问：“你们谁带现金了？”
蓝飞儿说：“我这里有五百，我爸上次给我的，我一直没花。”
“先借我用用，回头我手机上转你。”郑才深伸手道。
蓝飞儿从背包里取出500块钱递给他。
郑才深接过钱，然后都塞到老大爷手里：“大爷，这钱您拿去，买一个电子秤，另外买件新衣服。”
“使不得，使不得。”老大爷连忙将钱还了回来。
“我只是想试试按照我刚才讲的方法来买菜，生意会不会好一些，您就帮我一个忙，帮我试试效果怎么样。”郑才深说完，又把钱塞到老大爷手里。
“不行，不行，太多了！一个电子秤才几十块钱。”老爷不收。
郑才深从五百块钱里拿出三百，塞到老大爷兜里：“这样吧，一百买一个新秤，一百买一件衣服，一百用来坐公交车，以后不能再走过来了。”
“这……”老大爷看着手里的钱，刚要说什么，看郑才深转身就走，忙说，“黄瓜，黄瓜没拿。”
郑才深回头，弯腰拿了4根黄瓜：“您卖完菜，早点回去。”
他刚准备走，看到老大爷居然跪了下来，他连忙扶起他：“您这干啥？”
“孩子，您是好人啊！”老大爷哽咽道，“人家买我的菜，都要讲价，还价，你却帮我出主意，还给我这么多钱……”
蓝飞儿和赵青青这时也忍不住要流泪。
“您老别往心里去，这点钱对我不算啥。”郑才深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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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以往的习惯，不管和谁有约，他一般都会早到半小时左右。
他不喜欢别人等他，但他可以等别人。
这次是从学生宿舍到大门口，时间比较可控，而且蓝飞儿她们要到5点半才下课。
当教学楼的下课铃声响起，郝山川飞一般跑出教学楼。
他看到郑才深，略带埋怨：“听青青说你们晚上要去逛街，吃大餐，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郑才深笑道：“还用我说吗？你的女人知道，你肯定就知道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恰好碰到胡汉走出来。
胡汉看到郑才深，面露喜色，连忙上前打招呼：“师父！”
郑才深点头道：“下次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财神就行了。”
“那不行，怎么可以直呼师父的名字，外号也不可以。”胡汉认真道。
郝山川打趣道：“那你喊我一声师叔来听听，我可是你师父的兄弟。”
“师叔好。”胡汉客气地称呼道。
没想到胡汉说叫就叫，不带丝毫的犹豫，倒搞得郝山川有些不好意思了。
郑才深拍拍郝山川的肩膀：“看来你还得跟胡汉学学，以后别太在意面子，要拿得起放得下。”
“那不行，我跟他学，那我岂不是你的徒孙了？”郝山川连忙摇头。
“什么徒孙？”赵青青先蓝飞儿一步，走到郝山川跟前问道。
“没啥，开玩笑的。”郝山川笑道，指了指蓝飞儿，对胡汉说，“叫师母。”
胡汉一愣，看了看郑才深，随即反应过来，冲蓝飞儿客气道：“师母好。”
蓝飞儿和赵青青云里雾里，怎么还蹦出来一个同学叫师母？
郝山川介绍道：“这是财神新收的徒弟，胡汉。”
蓝飞儿明白过来后，脸上发红，余光中扫了郑才深一眼。
赵青青笑道：“行啊财神，都收徒弟了。那我，算不算师……姑？”
“笨，你听说过师姑这个叫法吗？要叫也是叫师叔。”郝山川笑道。
“行了，我们别闹了，出发吧。”郑才深说，又问胡汉，“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做家教。师父要出去玩吗？”胡汉说。
“我去买几件衣服。那你赶紧去吧，别迟到了。"郑才深交代道。
“嗯。”胡汉转身朝蓝飞儿点点头，“师娘再见。”
蓝飞儿虽然不太认可这个称呼，但也只能点点头。
等胡汉快步走远，郑才深对蓝飞儿说：“别介意，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别乱叫。”
赵青青则道：“这样挺好啊。哇塞，感觉像武侠片里一样，我也是师叔了。”
“我们到商场多远？”郑才深问郝山川。
郝山川说：“公交大概2站路。”
“那叫个出租车吧。”郑才深说完，准备在路边拦车。
赵青青说：“别啊，我们这样走走不是挺好的嘛，就当散散步。”
“那行，走走吧。”郑才深笑道。
差不多走了一站路的地方，路过一个小区。
这个小区看起来很大，像新建不久，里面都是高层电梯房。
在小区的大门口，有个老大爷在摆地摊卖菜。
他衣着破旧，看起来有点脏，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映出沧桑，有些浑浊的眼神看着过往的路人，期待着他的顾客出现。
菜摊上有黄瓜，胡萝卜和菠菜。
郑才深看那菠菜叶都干的蔫吧了，走上前问：“大爷，您这黄瓜怎么卖的？”
老大爷猛然精神一震，呵呵回答道：“3块5一斤。你要的话，3块就行。”
郝山川纳闷：“你确定现在要买黄瓜？”
“你们稍等一会儿。”郑才深对蓝飞儿他们说，又问老大爷，“您称一下，这一共多少斤，我全要了。”
“全要了？”老大爷疑惑了看了看他们几个人，感觉像是学生，“你们吃的话，一人一个就够了。”
“没事儿，我还要带回去给同学吃，您就称一称吧。”郑才深坚持道。
“好，好。”老大爷将20多根黄瓜用蛇皮袋子一兜，然后用一杆老秤称了称，“一共9斤4两，就算9斤吧，27块钱。”
郑才深没有立马付钱，问道：“您怎么在这里摆摊？怎么没到菜市场去卖？”
老大爷一边将黄瓜装进塑料袋，一边说：“我住得远，老了，走不动了，两天来一趟。去菜市场那边，还得交摊位费。”
郑才深看了看老大爷身后一根扁担和两只竹筐，问：”您一路挑过来的？”
老大爷慈祥笑道：“这一来一回，能省4块钱的公交车费呢。”
“挑过来，要多长时间啊？”赵青青问。
“还行，差不多2个小时吧。我今天早上天没亮就来了，到现在还没卖完呢，呵呵。”老大爷笑道。
蓝飞儿听老大爷这么说，觉得很心酸，问：“那您在这一天了，吃饭怎么吃啊？”
“呵呵，我带的有水，有馒头。”老大爷看了看他的一只竹筐笑道。
“大爷，您这胡萝卜和菠菜，都怎么卖的？”郑才深问。
“胡萝卜2块5一斤，菠菜3块8一斤。”老大爷介绍说。
“那您家里都有啥人？”郑才深问。
“我啊，老伴没了。家里有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孙子读大学了，孙女上高中，家里开销大，所以我种点菜，出来卖。”老大爷说。
“您这卖了一天，还剩了不少，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郑才深问。
老大爷想了想，摇摇头。
郑才深说：“您这个秤啊，在不少人看来会怀疑缺斤少两，以后您换一个电子秤，信任感会高一些。价格呢，您得去菜市场了解一下，他们都卖多少钱，您这价格得比菜市场的要便宜一点儿。还有就是，您回头让您孙子或孙女帮您申请一个手机支付用的二维码，用手机扫一扫就能够支付的，因为现在的年轻人身上都不带零钱，都是用手机支付。还有就是，您得换一身干净衣服。”
老大爷苦笑：“孩子啊，你说得在理。这都要钱买啊，我现在能省一分是一分啊。”
郑才深说：“您现在是在做生意，做生意可不能处处想着省，您舍得投入，才能赚更多的钱。回去后，让您孙子或孙女帮你写三块小牌子，这第一块牌子上写着‘自家种胡萝卜，2.5元1斤，0.9元1根’，价格要用小写的数字，这样更醒目。第二块牌子上写‘自家种黄瓜，3.5元1斤，1.5元1根’；第三块牌子上写‘自家种菠菜，3.8元1斤，1.5元1把‘，这个1把，您事先称好，3两重就行了。我看这小区进进出出的有不少年轻人，年轻人做饭少，菜买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你按根按把来卖，应该更好卖一些。”
老大爷点头道：“好，回头我让我孙女帮我写。我打听了，这小区是拆迁房，除了一些老年人，大都租给了外地来工作的年轻人或者这旁边的大学生。我这几天卖菜，也都是要等到晚上，他们下班或放学了，才能多卖点。”
郑才深回头问蓝飞儿他们：“你们谁有不用的旧手机吗？”
郝山川说：“我有。上次手机进水了，我以为坏了，就又买了一个新的，谁知道旧手机晒晒又能用了。”
郑才深对老大爷说：“我这同学，明天把旧手机送给您用。您回去后，让您孙女教您使用，只要学会用二维码收钱就行了。”
“那怎么好意思？”老大爷难为情道。
“大爷，这没啥，反正我那手机闲着也是闲着。”郝山川豪气道，只是内心还真有点舍不得，他本来打算趁着倒卖毕业班学生的二手物品时顺道把自己的旧手机200块钱卖了呢。
“谢谢，谢谢。”老大爷感激道。
郑才深又转身问：“你们谁带现金了？”
蓝飞儿说：“我这里有五百，我爸上次给我的，我一直没花。”
“先借我用用，回头我手机上转你。”郑才深伸手道。
蓝飞儿从背包里取出500块钱递给他。
郑才深接过钱，然后都塞到老大爷手里：“大爷，这钱您拿去，买一个电子秤，另外买件新衣服。”
“使不得，使不得。”老大爷连忙将钱还了回来。
“我只是想试试按照我刚才讲的方法来买菜，生意会不会好一些，您就帮我一个忙，帮我试试效果怎么样。”郑才深说完，又把钱塞到老大爷手里。
“不行，不行，太多了！一个电子秤才几十块钱。”老爷不收。
郑才深从五百块钱里拿出三百，塞到老大爷兜里：“这样吧，一百买一个新秤，一百买一件衣服，一百用来坐公交车，以后不能再走过来了。”
“这……”老大爷看着手里的钱，刚要说什么，看郑才深转身就走，忙说，“黄瓜，黄瓜没拿。”
郑才深回头，弯腰拿了4根黄瓜：“您卖完菜，早点回去。”
他刚准备走，看到老大爷居然跪了下来，他连忙扶起他：“您这干啥？”
“孩子，您是好人啊！”老大爷哽咽道，“人家买我的菜，都要讲价，还价，你却帮我出主意，还给我这么多钱……”
蓝飞儿和赵青青这时也忍不住要流泪。
“您老别往心里去，这点钱对我不算啥。”郑才深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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