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利落
“师父，这种心性，却要如何磨炼啊？”陈缘持续追问。
“这个简单，刚为师不说了吗？要在生死相搏的时候，来激发你们的潜能。到时候，学宫会让你们与穷凶极恶的死囚搏斗，死活全看你们的本事了。明年不间断的会为你们安排比斗，到时你们可以相互间，观摩对方的拼杀，增加些经验。”
“师父，到时大庭广众下，弟子这点本事，还不是一目了然嘛。”
“放心，我已将你的情况，向江老儿说明了，到时候会为你单独安排比武，师父也会亲自为你挑选对手，不然没有压力的话，那还谈什么磨炼啊？”
“师父，你行行好，咱细胳膊细腿的，到时别把弟子给玩死了。”
“哼，那就要看你自个的造化了。”
“师父定会怜惜弟子的。”
“恶心。”
“师父……”
“滚。”
离开家之前，陈缘与师父郑道这位老人，相处的时间最长，使自身老者的心性改变不大。
通过两年来不间断地打磨，陈缘早不是当初任人鱼肉的小童了，如今由身体越发的强健，又常与年轻人的接触，心态变得更加年轻，精神也返老还童不少。
平日里，苦中作乐，也常与王师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第四年，陈缘那如饥似渴般的训练仍继续着，期间还去观望了几位同窗好友的比武。
一年未见，大家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宫明枪法勇烈、胖子拳脚犀利、新垣灵匕首难防、东野望刀法大开大合、孔元和剑法刁钻古怪、相反张冻春剑法则中正平和的多。
相较陈缘来说，他们虽各有长处，但短板也明显，若想扬长避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陈缘没有太大的短板，有自信在与他们短兵相接时，能破敌致胜。
敌人露出破绽的刹那，就像是劈碎暗器的瞬间，他能料敌于先、眼及刀至，相信宫明他们绝没有能随时变招的反应与能力。
“你若不想死，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是边军的千夫长，因假期中酒后乱性，奸杀妇女及其一家共四口人，本要就地问斩，被师父挑来，正好做你的对手。”
这人是被王拙亲自押来的，除此人外，一并同来的还有祭酒大人江愁余。
在这别院中，大树旁，陈缘与那军士持刀对峙，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决死。
“小弟弟，一会，可别怪我手黑，只要杀了你，兄弟就能活命。那老头子，你答应我的，可要算话。”这人肌肉壮实，目露凶光，表情略显轻蔑，一边说话一边活动着刚被解开的手脚。
“老朽堂堂的学宫祭酒，自然说话算话，只要你杀了这小子，不光前事不纠，而且还保你官升一级。二位若没问题，就开始吧。”
看那千人将，右手舞了个刀花，长啸一声，侧身藏刀，用肩猛地撞过来。这是个久经战场的勇士，辗转各处，与匈奴、楚、汉边军都有过交手。
这一出手，便尽全力杀来，他绝不会犯轻敌毛病，哪怕对方看上去只是半大的小伙。
对方是舍身搏命的战场打法，欲以身御敌，再反手制胜，除非能将其一刀毙命，但显然陈缘还没这种本事。
面对此种近况，多数都会选择暂避其锋。
陈缘沉腰撤步，却迎头冲了过去，二人先后出刀，瞬间擦身而过，然后背向而立。
“好心性，好身手，好本事，你小子赢了，来给个痛快的。”左手捂着右手腰腹，右手拄刀单膝跪立，哀叹道。
二人之间，正飘落着几缕断发。
对方右手持刀于左腰处，以右肩撞击而来，在近身的瞬间，陈缘低头急速矮身，寻对方右侧腰身下蹿过，像是一个贴地游走的毒蛇，且陈缘反手持刀，只在其腰间抹过，角度刁钻，不做多余动作。
从侧身处，贴地移动，不但躲过了撞击，还制造出视野盲区，又让对手挥刀的幅度增大，失了凌厉，最终让陈缘低头躲过，只斩落了几丝长发。
对手虽未轻视陈缘，但看轻了他对敌的经验与勇气。
若论战场上那份拼杀的冷静与勇武，陈缘绝不弱于人。
往往越真实的战斗，就越短促，哪来的大战几百回合呢？至少如今陈缘还没遇到过。
陈缘转身摸了摸脑袋，笑呵呵的走近对方身后，随手一刀便要结果了对方。
对方始终都是以死相博，怎会轻易放弃这求生的机会，像是在低头授首，其实一直借着刀面镜像，留意身后一举一动。
见陈缘于身后挥刀，他忽然躺倒，顺势将刀刺向身后，陈缘早防着他呢，那随手虚晃一刀，不过是引敌的手段。
他速度本就比对方快些，此时对手又负了伤，在有心算计下，轻松的侧身避开，陈缘居高临下看着对手仰倒，顺势一刀斩落。
“他娘的，这小子是不是杀惯了人了，手上这般利落？如此心狠手辣，不会是在外杀了人，逃来咱学宫避风头的吧？”祭酒大人笑看道。
“陈缘，你小子长本事了啊，师父让你出手杀人了吗？”
“这人犯了死罪，早就是死路一条了。为了磨炼弟子，还让他多活了几日，本就心中有愧了，还是杀了他，也好尽早告慰死者。”陈缘老实地站在长者前回道。
“你杀人后，有啥不舒服的吗？想不想再找些人练练手？”江老盯着陈缘问道。
“祭酒大人，我这是为民除害，又不是变态。对待此等恶人，就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这是陈缘前世战场上学来的道理，留情心软死的只会是自己，更会害了战友。
前尘往事中，陈缘鬼门关里闯，死人堆里爬，趟过无数的刀山火海。对杀人，他只有该不该杀的想法，早没了别的情绪了。
“你小子初次杀人，如同杀鸡，若不是变态，那你就不是人了。”
“大人，你找个死囚来杀我，如何倒打一耙，骂我不是人呢？”
“休得无理，怎埋怨起祭酒大人了，赶紧赔个不是。”师父帮着缓和道。
“不用了，这小子机灵的很，几句话不卑不亢，即便是强装的镇定，也说明了他心性坚韧过人。郑老头真是送来个怪胎啊，但陈缘你记住了，今后若是你嗜杀、枉杀，学宫必定饶你不得！”江大人警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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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简单，刚为师不说了吗？要在生死相搏的时候，来激发你们的潜能。到时候，学宫会让你们与穷凶极恶的死囚搏斗，死活全看你们的本事了。明年不间断的会为你们安排比斗，到时你们可以相互间，观摩对方的拼杀，增加些经验。”
“师父，到时大庭广众下，弟子这点本事，还不是一目了然嘛。”
“放心，我已将你的情况，向江老儿说明了，到时候会为你单独安排比武，师父也会亲自为你挑选对手，不然没有压力的话，那还谈什么磨炼啊？”
“师父，你行行好，咱细胳膊细腿的，到时别把弟子给玩死了。”
“哼，那就要看你自个的造化了。”
“师父定会怜惜弟子的。”
“恶心。”
“师父……”
“滚。”
离开家之前，陈缘与师父郑道这位老人，相处的时间最长，使自身老者的心性改变不大。
通过两年来不间断地打磨，陈缘早不是当初任人鱼肉的小童了，如今由身体越发的强健，又常与年轻人的接触，心态变得更加年轻，精神也返老还童不少。
平日里，苦中作乐，也常与王师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第四年，陈缘那如饥似渴般的训练仍继续着，期间还去观望了几位同窗好友的比武。
一年未见，大家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宫明枪法勇烈、胖子拳脚犀利、新垣灵匕首难防、东野望刀法大开大合、孔元和剑法刁钻古怪、相反张冻春剑法则中正平和的多。
相较陈缘来说，他们虽各有长处，但短板也明显，若想扬长避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陈缘没有太大的短板，有自信在与他们短兵相接时，能破敌致胜。
敌人露出破绽的刹那，就像是劈碎暗器的瞬间，他能料敌于先、眼及刀至，相信宫明他们绝没有能随时变招的反应与能力。
“你若不想死，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是边军的千夫长，因假期中酒后乱性，奸杀妇女及其一家共四口人，本要就地问斩，被师父挑来，正好做你的对手。”
这人是被王拙亲自押来的，除此人外，一并同来的还有祭酒大人江愁余。
在这别院中，大树旁，陈缘与那军士持刀对峙，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决死。
“小弟弟，一会，可别怪我手黑，只要杀了你，兄弟就能活命。那老头子，你答应我的，可要算话。”这人肌肉壮实，目露凶光，表情略显轻蔑，一边说话一边活动着刚被解开的手脚。
“老朽堂堂的学宫祭酒，自然说话算话，只要你杀了这小子，不光前事不纠，而且还保你官升一级。二位若没问题，就开始吧。”
看那千人将，右手舞了个刀花，长啸一声，侧身藏刀，用肩猛地撞过来。这是个久经战场的勇士，辗转各处，与匈奴、楚、汉边军都有过交手。
这一出手，便尽全力杀来，他绝不会犯轻敌毛病，哪怕对方看上去只是半大的小伙。
对方是舍身搏命的战场打法，欲以身御敌，再反手制胜，除非能将其一刀毙命，但显然陈缘还没这种本事。
面对此种近况，多数都会选择暂避其锋。
陈缘沉腰撤步，却迎头冲了过去，二人先后出刀，瞬间擦身而过，然后背向而立。
“好心性，好身手，好本事，你小子赢了，来给个痛快的。”左手捂着右手腰腹，右手拄刀单膝跪立，哀叹道。
二人之间，正飘落着几缕断发。
对方右手持刀于左腰处，以右肩撞击而来，在近身的瞬间，陈缘低头急速矮身，寻对方右侧腰身下蹿过，像是一个贴地游走的毒蛇，且陈缘反手持刀，只在其腰间抹过，角度刁钻，不做多余动作。
从侧身处，贴地移动，不但躲过了撞击，还制造出视野盲区，又让对手挥刀的幅度增大，失了凌厉，最终让陈缘低头躲过，只斩落了几丝长发。
对手虽未轻视陈缘，但看轻了他对敌的经验与勇气。
若论战场上那份拼杀的冷静与勇武，陈缘绝不弱于人。
往往越真实的战斗，就越短促，哪来的大战几百回合呢？至少如今陈缘还没遇到过。
陈缘转身摸了摸脑袋，笑呵呵的走近对方身后，随手一刀便要结果了对方。
对方始终都是以死相博，怎会轻易放弃这求生的机会，像是在低头授首，其实一直借着刀面镜像，留意身后一举一动。
见陈缘于身后挥刀，他忽然躺倒，顺势将刀刺向身后，陈缘早防着他呢，那随手虚晃一刀，不过是引敌的手段。
他速度本就比对方快些，此时对手又负了伤，在有心算计下，轻松的侧身避开，陈缘居高临下看着对手仰倒，顺势一刀斩落。
“他娘的，这小子是不是杀惯了人了，手上这般利落？如此心狠手辣，不会是在外杀了人，逃来咱学宫避风头的吧？”祭酒大人笑看道。
“陈缘，你小子长本事了啊，师父让你出手杀人了吗？”
“这人犯了死罪，早就是死路一条了。为了磨炼弟子，还让他多活了几日，本就心中有愧了，还是杀了他，也好尽早告慰死者。”陈缘老实地站在长者前回道。
“你杀人后，有啥不舒服的吗？想不想再找些人练练手？”江老盯着陈缘问道。
“祭酒大人，我这是为民除害，又不是变态。对待此等恶人，就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这是陈缘前世战场上学来的道理，留情心软死的只会是自己，更会害了战友。
前尘往事中，陈缘鬼门关里闯，死人堆里爬，趟过无数的刀山火海。对杀人，他只有该不该杀的想法，早没了别的情绪了。
“你小子初次杀人，如同杀鸡，若不是变态，那你就不是人了。”
“大人，你找个死囚来杀我，如何倒打一耙，骂我不是人呢？”
“休得无理，怎埋怨起祭酒大人了，赶紧赔个不是。”师父帮着缓和道。
“不用了，这小子机灵的很，几句话不卑不亢，即便是强装的镇定，也说明了他心性坚韧过人。郑老头真是送来个怪胎啊，但陈缘你记住了，今后若是你嗜杀、枉杀，学宫必定饶你不得！”江大人警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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