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利国利民
北镇府司，锦衣卫指挥使蒋宪送走千户官赵忠，沉思良久，拿起桌案上的纸张，马不停蹄向皇宫行去。
晚上寒风凛冽，北镇抚司本就离皇宫不远，没多久，蒋宪就进了宫门，他本就是皇帝的近臣，时常出没皇宫，所以宫里的太监守卫并未阻拦。
一路到了暖阁。
看到灯火通明的暖阁，蒋宪松了一口气。
“指挥使大人，这么晚了您……？”
守在暖阁的小宦官，看到风尘仆仆而来的蒋宪，压低声音询问。
“让他进来吧！”
还没等蒋宪回答，暖阁内就响起了朱元璋的声音。
得到应允，蒋宪推门而入。
“这么晚了，蒋爱卿所谓何事？”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章，端起茶盏，润了一下喉，方才开口道。
“臣听闻，陛下一直对钢铁冶炼之法念念不忘，皇太孙今晚秉烛写完，便想让詹事府千户连忙送入宫中，可是天色已晚，千户赵忠便寻了微臣，微臣知此事事关重大，便连夜入宫，还请陛下恕罪。”
说罢！蒋宪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纸张，恭敬的捧在手中。
伺候在侧的小宦官，连忙上前接过纸张，放到御案之上。
“嗯！蒋爱卿有心了！”
朱元璋面露笑意。
“能为陛下效忠，是臣的福气”
蒋宪受宠如惊。陛下竟然笑了，蒋宪有些不可置信。
“嗯！”
朱元璋微微点头，随后便将目光放在纸张之上。
“咦！”
当打开纸张，朱元璋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
看着纸张上密密麻麻，不知用何笔所书写的文字，朱元璋有些发懵。
“这是什么？”
朱元璋发现，每读一小段，都会有一个奇怪的小字符，让他更加惊奇的是，有了这小小字符的分割，竟然阅读起来，丝毫没有磕磕碰碰之感，反而一目了然。
而且皇太孙的文字，丝毫没有半句废话，直入主题，一一陈列，逻辑清晰。
虽然大多内容朱元璋也是一知半解，可是就这书写方式，已经足够让人耳目一新。
朱元璋是个实干之人，他最讨厌的就是花团锦簇，罗里吧嗦，引经据典，一件小事，都要几万言的文章，明明几句话就可以讲明，却偏偏长篇大论。
他快速浏览着，可是当看到最后，绕是经历大风大浪的朱元璋，也是神情一滞。
“日产千吨？”
朱元璋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再次望去，方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日产千吨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一吨可就是一千斤，这千吨得多少斤呢？
朱元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以大明现在冶炼之法，一天能出几千斤的铁，就已经不错了，可是你却来个千吨，这可真是骇然听闻。
良久，朱元璋放在放下手中的纸张，他手指不断敲御案上的案牍，今晚皇太孙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简直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无论是那新奇的书写方式，还是关于高炉炼铁。
虽然日产千吨，朱元璋感觉有太多的水分，皇太孙毕竟还年轻，少年心性，有所夸大也很正常，可是就算打个折扣，五百吨也不错。
思索良久，朱元璋抬头，方才发现锦衣卫指挥使还在暖阁，此时已是深夜，他有些过意不去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
得到应允，蒋宪叩谢而出，在暖阁不过一个时辰有余，可是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关于皇太孙有不轨之心之事，他一直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压了下来。
如果皇太孙真的有谋反之心，自己也不过只是失察，可是没有谋反，这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离间皇室的大罪。
第二日中午，张小锤才懒懒的起床，要不是因为太饿，他还想多赖一会床，主要外面天寒地冻，哪有被窝里来的舒服，要是再来一个小娘子，那就堪称完美。
梳洗过后，看着膳食监端上来的饭菜，张小锤忍不住皱眉。
整整二十几天，不是肉就是硬邦邦的糕点，咱能不能换点花样，张小锤欲哭无泪，看来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经过一番忙活，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西红柿炒蛋终于完成。
张小锤给自己下了一大碗面条，然后在碗里，滴上红彤彤的辣椒油，闻着都让人食欲大开。
“咳咳咳！”
就在张小锤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之际，身后却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
其实张小锤早已注意到了有人到来，可是先前他还以为是如花！
“皇爷爷！要不也来碗？”
张小锤转过头，就看到站在身后，笑吟吟看着自己的朱元璋，出于礼貌，谦让道。
朱元璋看着皇太孙饭桌上不过两个菜，顿时大为感动，自己一直提倡节俭，没想到皇太孙竟然如此亲力亲为，当真令人佩服！
“嗯！也给朕来一碗。”
张小锤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客气一下，对方竟然这么不要脸，记得上一次这老头吃了西瓜，可是最后还不满足，竟然又敲诈了四个，这次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侍候在侧的如花，连忙命人去了一副碗筷，再次下了满满一大碗面条，端到朱元璋的面前。
哼！张小锤出于报复的心理，使劲往朱元璋碗里的面条，加辣椒油。
朱元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酸辣土豆丝放入口中。
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袭满整个口腔，让他忍不住全身燥热起来。
朱元璋强忍辛辣，慢慢咀嚼，随后便是醋得酸甜，和……的爽口。
“这是何物？”
朱元璋吃过辣椒，所以对其并不陌生，可是这长条状，清脆可口的又是什么？
“土豆！”
张小锤回答的非常干脆，主要他饿呀！那还有闲情管朱元璋这个好奇宝宝。
朱元璋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水，口中的辛辣方才减少几分。
他又提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放在口中，顿时一股酸甜鲜美的滋味，跳动在整个味蕾，让人忍不住感叹，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酸辣本来就能刺激人的食欲，原本只是出于好奇的朱元璋，顿时感觉自己也饿了，于是同样端起大碗，扒拉起面条。
可是这面条刚一入口，顿时那熟悉的辛辣再次袭来，而且还是最为猛烈的那种。
朱元璋顿时被辣的脸颊通红，汗液更是不断喷涌而出，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这……。
张小锤目瞪口呆的看着，宛如几日没有吃饭乞丐一般的朱元璋，狼吞虎咽，将桌子上的饭菜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最后目光还如饿狼一般，盯着桌子上盛辣椒油的瓷罐子，张小锤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妹的！这次不会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吧？
朱元璋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饱嗝，目光悠悠的盯着一干二净的盘子：“还有吗？”
“啊！”
张小锤有些不敢置信，这还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过转念一想，这大明此时好像还没有土豆和西红柿。
“没！”
张小锤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真的？”
朱元璋明显的不信。
“咳咳……门外是怎么回事？”
突然朱元璋眼光如刀，狠狠的盯着张小锤，厉声问道。
他原本在暖阁与几位文华殿大学士，商讨国家大事，谁知小宦官王静元竟然来报，说皇太孙竟然在收煤。
这煤有用？
朱元璋不禁心生疑窦。
朱元璋耐不住心中好奇，在中午空闲时间，便衣来到了詹事府，可是这一到詹事府门口就惊呆了。堆积如山的煤炭，几乎要将詹事府大门给堵上，后面更还有排着不见尽头，卖煤的队伍。
朱元璋顿时有种想死的冲动，自己丢不起这人呢！
这煤如果真有用，至于满大街都是吗？
“收煤啊！怎么了？”
张小锤有些担忧的看着朱元璋，这么明显的问题，莫非对方是瞎子。
“收煤？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你说这煤有什么用？”
朱元璋一拍桌子，他是真的怒了。
“冶炼钢铁啊！”
张小锤非常干脆的回答，又继续道：“就是因为现在煤炭是满大街的垃圾，所以儿臣才收。这冶炼钢铁需要大量的煤炭，而这些煤炭都是露天煤矿，根本不需要挖掘，现在人们还不知道它的价值，一旦知道，必定会成为哄抢之物，到时候还要耗费人力物力去开采，成本就会大大增加，价格自然就会越来越高，所以儿臣这是未雨绸缪。”
“更为重要的是”
张小锤顿了顿，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泯了一口茶水，继续道：“皇爷爷可曾发现，来卖煤的都是些什么人？”
张小锤也不等朱元璋回答，继续道：“来卖煤的大多是附近的流民，他们食不果腹，衣不附体，如果这个冬季没有生计，很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天，儿臣这可是在帮他们。当然皇爷爷也可以开仓放粮，可是皇爷爷可曾想过，这种不劳而获的后果。”
还有这种解释？朱元璋有些狐疑。不过如果煤炭真有用处，倒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后果就是，这些流民会对朝廷形成依赖性，反正自己不用出力，朝廷也会赈济我们，从而让他们心生懒惰。”
当然这一切都是张小锤的片面之词。
朱元璋有些目瞪口呆，自己这个孙子，何时变得如此巧舌如簧，黑的都被这家伙说成白的了。
不过当他目光再次扫过空荡荡的盘子，再次重重冷哼一声。
这大冬天的，朕也就只能啃几口萝卜，而你皇太孙这里不是西瓜，就是莫名的蔬菜瓜果，难道就不知道给宫中送点吗？
真是不孝子孙。
不对呀！这可是冬天，这家伙从哪里弄来的瓜果蔬菜？
难道又是暖房？不对！上一次被这小子蒙混过关，回到皇宫仔细回想，感觉自己似乎被耍了，暖房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温度根本不能满足西瓜生长，甚至是结果。
而且今日所吃的土豆，和那什么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家伙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又是暖房种出来的？”
朱元璋冷笑，盯着皇太孙。
张小锤下意识点头，可是似乎又感觉哪里不对。
“好！那朕倒要看看，你这暖房有什么不同。”
朱元璋再次冷笑。
“那个……”
看着欲向外走去的朱元璋，张小锤不知所措。
“那个！都拔了。”
张小锤急中生智道。
“拔了？”
朱元璋明显是不信。
“既然如此，那好，朕再给你一月时间，如果你种不出来，那就是欺君罔上，小心你的脑袋。”
朱元璋眼神如刀，盯得张小锤脊背发寒。
过了一会，朱元璋拂袖离去，只是在走的时候，还把桌子上的辣椒油，顺便顺走了，让张小锤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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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灯火通明的暖阁，蒋宪松了一口气。
“指挥使大人，这么晚了您……？”
守在暖阁的小宦官，看到风尘仆仆而来的蒋宪，压低声音询问。
“让他进来吧！”
还没等蒋宪回答，暖阁内就响起了朱元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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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蒋爱卿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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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蒋宪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纸张，恭敬的捧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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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为陛下效忠，是臣的福气”
蒋宪受宠如惊。陛下竟然笑了，蒋宪有些不可置信。
“嗯！”
朱元璋微微点头，随后便将目光放在纸张之上。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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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看着纸张上密密麻麻，不知用何笔所书写的文字，朱元璋有些发懵。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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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浏览着，可是当看到最后，绕是经历大风大浪的朱元璋，也是神情一滞。
“日产千吨？”
朱元璋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再次望去，方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日产千吨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一吨可就是一千斤，这千吨得多少斤呢？
朱元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以大明现在冶炼之法，一天能出几千斤的铁，就已经不错了，可是你却来个千吨，这可真是骇然听闻。
良久，朱元璋放在放下手中的纸张，他手指不断敲御案上的案牍，今晚皇太孙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简直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无论是那新奇的书写方式，还是关于高炉炼铁。
虽然日产千吨，朱元璋感觉有太多的水分，皇太孙毕竟还年轻，少年心性，有所夸大也很正常，可是就算打个折扣，五百吨也不错。
思索良久，朱元璋抬头，方才发现锦衣卫指挥使还在暖阁，此时已是深夜，他有些过意不去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
得到应允，蒋宪叩谢而出，在暖阁不过一个时辰有余，可是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关于皇太孙有不轨之心之事，他一直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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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张小锤才懒懒的起床，要不是因为太饿，他还想多赖一会床，主要外面天寒地冻，哪有被窝里来的舒服，要是再来一个小娘子，那就堪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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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锤给自己下了一大碗面条，然后在碗里，滴上红彤彤的辣椒油，闻着都让人食欲大开。
“咳咳咳！”
就在张小锤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之际，身后却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
其实张小锤早已注意到了有人到来，可是先前他还以为是如花！
“皇爷爷！要不也来碗？”
张小锤转过头，就看到站在身后，笑吟吟看着自己的朱元璋，出于礼貌，谦让道。
朱元璋看着皇太孙饭桌上不过两个菜，顿时大为感动，自己一直提倡节俭，没想到皇太孙竟然如此亲力亲为，当真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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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锤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客气一下，对方竟然这么不要脸，记得上一次这老头吃了西瓜，可是最后还不满足，竟然又敲诈了四个，这次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侍候在侧的如花，连忙命人去了一副碗筷，再次下了满满一大碗面条，端到朱元璋的面前。
哼！张小锤出于报复的心理，使劲往朱元璋碗里的面条，加辣椒油。
朱元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酸辣土豆丝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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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物？”
朱元璋吃过辣椒，所以对其并不陌生，可是这长条状，清脆可口的又是什么？
“土豆！”
张小锤回答的非常干脆，主要他饿呀！那还有闲情管朱元璋这个好奇宝宝。
朱元璋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水，口中的辛辣方才减少几分。
他又提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放在口中，顿时一股酸甜鲜美的滋味，跳动在整个味蕾，让人忍不住感叹，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酸辣本来就能刺激人的食欲，原本只是出于好奇的朱元璋，顿时感觉自己也饿了，于是同样端起大碗，扒拉起面条。
可是这面条刚一入口，顿时那熟悉的辛辣再次袭来，而且还是最为猛烈的那种。
朱元璋顿时被辣的脸颊通红，汗液更是不断喷涌而出，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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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锤目瞪口呆的看着，宛如几日没有吃饭乞丐一般的朱元璋，狼吞虎咽，将桌子上的饭菜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最后目光还如饿狼一般，盯着桌子上盛辣椒油的瓷罐子，张小锤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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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饱嗝，目光悠悠的盯着一干二净的盘子：“还有吗？”
“啊！”
张小锤有些不敢置信，这还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过转念一想，这大明此时好像还没有土豆和西红柿。
“没！”
张小锤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真的？”
朱元璋明显的不信。
“咳咳……门外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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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在暖阁与几位文华殿大学士，商讨国家大事，谁知小宦官王静元竟然来报，说皇太孙竟然在收煤。
这煤有用？
朱元璋不禁心生疑窦。
朱元璋耐不住心中好奇，在中午空闲时间，便衣来到了詹事府，可是这一到詹事府门口就惊呆了。堆积如山的煤炭，几乎要将詹事府大门给堵上，后面更还有排着不见尽头，卖煤的队伍。
朱元璋顿时有种想死的冲动，自己丢不起这人呢！
这煤如果真有用，至于满大街都是吗？
“收煤啊！怎么了？”
张小锤有些担忧的看着朱元璋，这么明显的问题，莫非对方是瞎子。
“收煤？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你说这煤有什么用？”
朱元璋一拍桌子，他是真的怒了。
“冶炼钢铁啊！”
张小锤非常干脆的回答，又继续道：“就是因为现在煤炭是满大街的垃圾，所以儿臣才收。这冶炼钢铁需要大量的煤炭，而这些煤炭都是露天煤矿，根本不需要挖掘，现在人们还不知道它的价值，一旦知道，必定会成为哄抢之物，到时候还要耗费人力物力去开采，成本就会大大增加，价格自然就会越来越高，所以儿臣这是未雨绸缪。”
“更为重要的是”
张小锤顿了顿，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泯了一口茶水，继续道：“皇爷爷可曾发现，来卖煤的都是些什么人？”
张小锤也不等朱元璋回答，继续道：“来卖煤的大多是附近的流民，他们食不果腹，衣不附体，如果这个冬季没有生计，很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天，儿臣这可是在帮他们。当然皇爷爷也可以开仓放粮，可是皇爷爷可曾想过，这种不劳而获的后果。”
还有这种解释？朱元璋有些狐疑。不过如果煤炭真有用处，倒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后果就是，这些流民会对朝廷形成依赖性，反正自己不用出力，朝廷也会赈济我们，从而让他们心生懒惰。”
当然这一切都是张小锤的片面之词。
朱元璋有些目瞪口呆，自己这个孙子，何时变得如此巧舌如簧，黑的都被这家伙说成白的了。
不过当他目光再次扫过空荡荡的盘子，再次重重冷哼一声。
这大冬天的，朕也就只能啃几口萝卜，而你皇太孙这里不是西瓜，就是莫名的蔬菜瓜果，难道就不知道给宫中送点吗？
真是不孝子孙。
不对呀！这可是冬天，这家伙从哪里弄来的瓜果蔬菜？
难道又是暖房？不对！上一次被这小子蒙混过关，回到皇宫仔细回想，感觉自己似乎被耍了，暖房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温度根本不能满足西瓜生长，甚至是结果。
而且今日所吃的土豆，和那什么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家伙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又是暖房种出来的？”
朱元璋冷笑，盯着皇太孙。
张小锤下意识点头，可是似乎又感觉哪里不对。
“好！那朕倒要看看，你这暖房有什么不同。”
朱元璋再次冷笑。
“那个……”
看着欲向外走去的朱元璋，张小锤不知所措。
“那个！都拔了。”
张小锤急中生智道。
“拔了？”
朱元璋明显是不信。
“既然如此，那好，朕再给你一月时间，如果你种不出来，那就是欺君罔上，小心你的脑袋。”
朱元璋眼神如刀，盯得张小锤脊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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