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胸大果然无脑
詹士府书房内，朱尚炳与朱济喜相对而坐。
两人虽是熟人，但寒酸客套几句之后，就不再言语，眼神中流露难以掩饰的笑意。
朱济喜性格豪爽，大大咧咧，随手端起茶水，轻轻泯了一口，顿时眉头微皱，他不明白就这清淡无味的茶水，为什么会受到如此之多人的追捧？
朱尚炳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朱济喜的举止，自然难逃他的法眼，自古以来大多读书人看不起武将，他也不例外，在他眼里武夫不过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武能定国，安邦还需他们这些有志之士的文人。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一旦皇太孙倒台，他们二人就会倒戈相向，不死不休，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凶险异常，自古以来，成者王，败者寇，既然选择夺嫡之路，就不会再有任何亲情可言。
对于皇太孙朱允炆，二人内心充满了妒忌，甚至说是仇恨，同是皇帝的孙子，而朱允炆常年伴其帝王身边，得到的喜爱自然远胜众人，也就是这份喜爱，让其一步登天，成为大明王朝的储君。
当然二人也并不是单纯好心，来看望皇太孙的伤势如何，二人恨不得这好命的家伙，直接摔死；一命呜呼，哪还用自己绞尽脑汁，百般算计，直接死了拉倒。
现在满城皆知皇太孙成了傻子，前不久，探子再次传来消息，让两人兴奋不已，皇太孙行为怪异，如同疯癫。
太孙失仪的罪名，已是在劫难逃脱，特别是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脱了秋衣秋裤”，更是离谱。
只要自己稍加运作，传到国子监那帮书呆子那里，还不弹劾的他爹妈都不认识。
现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撕下皇太孙虚假的面具，让世人皆知，大明未来的国君，已经成了一个傻子。
就在二人暗自得意之际，殿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人一起起身，冷漠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神态也变得恭敬起来，等待着皇太孙得大驾光临。
不一会儿，大门就被打开，张小锤与如花走了进来。
其实张小锤与二人相见次数并不多，毕竟一个常年镇守西安，一个在太原，而张小锤坐镇京师，相隔千里，以这个时代的交通手段，想要往来，何其艰难。
这让原本忐忑的张小锤，稍微安定下来，大家谁也不认识谁，也就不会漏出什么破绽，就算他们知道朱允炆的灵魂已死，而自己不过是冒名顶替之人又如何？天方夜谭？没人会选择相信。
这都无关紧要，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其实做不做皇太孙这都无关紧要。
只有啥子才想去做什么皇帝，做好了，人家说你什么盛世明君，爱民如子；可是做不好，整天被朝中大臣说什么昏君误国，还得遗臭万年，如此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这群人还如苍蝇见了鲜血一般，一拥而上，你说他们是不是傻呀？
做一个锦衣玉食的封疆王爷多好，天塌了，有高个子皇帝顶着，每天斗鸡遛狗，调戏良家妇女，如此生活，岂不快哉？
“见过皇太孙！”
朱济喜与朱尚炳二人连忙躬身行礼，闻着满身酒气，站立不稳的张小锤，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诡异的笑容。
如果二人知道此时他们日思夜想的皇位，在张小锤眼里如此的不堪，一定会忍不住跳起来骂人，“什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绝对毋容置疑。
“来……来了……老弟……”
张小锤在酒精的催发下，精神显得格外亢奋，大着舌头，口齿不清的说道。
张小锤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其实是不习惯，不过这感觉真爽。
张小锤眼神有些迷离，头脑也变得反应迟钝起来，自己前世也不过是高二学生，喝酒的次数不超过一巴掌，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站立都觉得有些困难。
张小锤一屁股坐了下来，迷离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脑海中仔细搜索关于二人的记忆，最后终无所获。
其实朱济熺与他还是有一面之缘，只是见过并不代表了解。
“如……如花……”
张小锤只能将目光看向身侧的如花，眼神中的疑惑之意溢于言表。
如花毕竟在詹事府多年，生的一颗玲珑心，自然知道自己殿下的意思，同时非常确定一件事，殿下真的失忆了。
她不动声色的在皇太孙耳边，低语几句。
“来了老弟？”
一句话，让朱济喜与朱尚炳面面相觑，先前探子曾禀报皇太孙行事怪异，言谈举止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而且似乎好像对以前之事一无所知，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前几日，皇太孙竟然当殿杀人。
以前的皇太孙别说杀人，就是杀鸡恐怕都不敢吧！事出反常即为妖，难道此人是冒名顶替？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二人的脑海。
“不可能。”
很快，二人便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如果是冒名顶替，皇爷爷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那就是失忆了。
“老弟？”
自己二人可是皆年长于皇太孙，自古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虽然你贵为皇太孙，可是现在你毕竟还没有继承大统，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两人虽表面面不改色，心中早已咬牙切齿，怒目相向，这是在提醒自己吗？
“谢谢两位哥哥关心……如花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摆酒延，本皇孙要与两位哥哥不醉不休。”
张小锤打了一个酒隔，随手将一份请柬，扔在了桌子上。
请柬上“锦绣阁”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朱济喜和朱尚炳二人，不自觉相互对视了一眼，望着桌子上的请柬，嘴角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
张小锤翘着二郎腿，打着酒嗝，一副吊儿郎当，市井无赖的模样，让客位上的二人极为不舒服。
这皇太孙果然如同探子所禀报，如出一辙，一会老弟，一会老哥，言语如同疯癫。
喝醉了？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个人喝醉了什么样子，说白了也只是身体失去平衡，头脑变得迟缓。
可是对方是什么人？皇太孙，国之储君，自小受过专业教养，怎么可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只有一个解释，太孙脑子出现了问题，如果只是简单的失忆，一个人的行为习惯，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反差。
如花神情紧张的注视着皇太孙，生怕这货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听闻济熺老哥会武功？”
张小锤满脸的兴奋之色，两眼放光，看向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朱济喜。
二人讶异的目光再次对视一眼，现在他们可以完全确定，皇太孙脑子有问题。
既然已经得到答案，他们自不必试探下去，脾气火爆的朱济熺率先开口：
“听闻殿下前几日，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家父甚是担心，本想亲自前来探望，只是御史台那些不开眼的家伙，最喜乱嚼舌根，怕对太孙殿下不利，所以就由我代劳。为兄看殿下并无大碍，家父必定会大感欣喜，这里有一份礼单，家父说了，让殿下不用客气，买点珍惜药材好好补补身子，当然殿下并不缺这些，只是当叔叔的一点心意。”
话音刚落，朱济喜毫不拖泥带水，从怀中掏出一份清单，身体微微躬身，神态恭敬，双手捧着礼单。
“来送礼的？”
张小锤首先想到，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爽，补补身子就补补身子，你看一眼如花是什么意思？
张小锤不满的转头看了一眼如花，发现如花面露着急神色，眼睛眨个不停，心想这女人果然是胸大无脑，有便宜不赚王八蛋！人家都送上门了，你再让人家拿回去，这多不好意思，良心过不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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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是熟人，但寒酸客套几句之后，就不再言语，眼神中流露难以掩饰的笑意。
朱济喜性格豪爽，大大咧咧，随手端起茶水，轻轻泯了一口，顿时眉头微皱，他不明白就这清淡无味的茶水，为什么会受到如此之多人的追捧？
朱尚炳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朱济喜的举止，自然难逃他的法眼，自古以来大多读书人看不起武将，他也不例外，在他眼里武夫不过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武能定国，安邦还需他们这些有志之士的文人。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一旦皇太孙倒台，他们二人就会倒戈相向，不死不休，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凶险异常，自古以来，成者王，败者寇，既然选择夺嫡之路，就不会再有任何亲情可言。
对于皇太孙朱允炆，二人内心充满了妒忌，甚至说是仇恨，同是皇帝的孙子，而朱允炆常年伴其帝王身边，得到的喜爱自然远胜众人，也就是这份喜爱，让其一步登天，成为大明王朝的储君。
当然二人也并不是单纯好心，来看望皇太孙的伤势如何，二人恨不得这好命的家伙，直接摔死；一命呜呼，哪还用自己绞尽脑汁，百般算计，直接死了拉倒。
现在满城皆知皇太孙成了傻子，前不久，探子再次传来消息，让两人兴奋不已，皇太孙行为怪异，如同疯癫。
太孙失仪的罪名，已是在劫难逃脱，特别是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脱了秋衣秋裤”，更是离谱。
只要自己稍加运作，传到国子监那帮书呆子那里，还不弹劾的他爹妈都不认识。
现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撕下皇太孙虚假的面具，让世人皆知，大明未来的国君，已经成了一个傻子。
就在二人暗自得意之际，殿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人一起起身，冷漠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神态也变得恭敬起来，等待着皇太孙得大驾光临。
不一会儿，大门就被打开，张小锤与如花走了进来。
其实张小锤与二人相见次数并不多，毕竟一个常年镇守西安，一个在太原，而张小锤坐镇京师，相隔千里，以这个时代的交通手段，想要往来，何其艰难。
这让原本忐忑的张小锤，稍微安定下来，大家谁也不认识谁，也就不会漏出什么破绽，就算他们知道朱允炆的灵魂已死，而自己不过是冒名顶替之人又如何？天方夜谭？没人会选择相信。
这都无关紧要，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其实做不做皇太孙这都无关紧要。
只有啥子才想去做什么皇帝，做好了，人家说你什么盛世明君，爱民如子；可是做不好，整天被朝中大臣说什么昏君误国，还得遗臭万年，如此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这群人还如苍蝇见了鲜血一般，一拥而上，你说他们是不是傻呀？
做一个锦衣玉食的封疆王爷多好，天塌了，有高个子皇帝顶着，每天斗鸡遛狗，调戏良家妇女，如此生活，岂不快哉？
“见过皇太孙！”
朱济喜与朱尚炳二人连忙躬身行礼，闻着满身酒气，站立不稳的张小锤，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诡异的笑容。
如果二人知道此时他们日思夜想的皇位，在张小锤眼里如此的不堪，一定会忍不住跳起来骂人，“什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绝对毋容置疑。
“来……来了……老弟……”
张小锤在酒精的催发下，精神显得格外亢奋，大着舌头，口齿不清的说道。
张小锤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其实是不习惯，不过这感觉真爽。
张小锤眼神有些迷离，头脑也变得反应迟钝起来，自己前世也不过是高二学生，喝酒的次数不超过一巴掌，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站立都觉得有些困难。
张小锤一屁股坐了下来，迷离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脑海中仔细搜索关于二人的记忆，最后终无所获。
其实朱济熺与他还是有一面之缘，只是见过并不代表了解。
“如……如花……”
张小锤只能将目光看向身侧的如花，眼神中的疑惑之意溢于言表。
如花毕竟在詹事府多年，生的一颗玲珑心，自然知道自己殿下的意思，同时非常确定一件事，殿下真的失忆了。
她不动声色的在皇太孙耳边，低语几句。
“来了老弟？”
一句话，让朱济喜与朱尚炳面面相觑，先前探子曾禀报皇太孙行事怪异，言谈举止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而且似乎好像对以前之事一无所知，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前几日，皇太孙竟然当殿杀人。
以前的皇太孙别说杀人，就是杀鸡恐怕都不敢吧！事出反常即为妖，难道此人是冒名顶替？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二人的脑海。
“不可能。”
很快，二人便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如果是冒名顶替，皇爷爷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那就是失忆了。
“老弟？”
自己二人可是皆年长于皇太孙，自古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虽然你贵为皇太孙，可是现在你毕竟还没有继承大统，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两人虽表面面不改色，心中早已咬牙切齿，怒目相向，这是在提醒自己吗？
“谢谢两位哥哥关心……如花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摆酒延，本皇孙要与两位哥哥不醉不休。”
张小锤打了一个酒隔，随手将一份请柬，扔在了桌子上。
请柬上“锦绣阁”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朱济喜和朱尚炳二人，不自觉相互对视了一眼，望着桌子上的请柬，嘴角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
张小锤翘着二郎腿，打着酒嗝，一副吊儿郎当，市井无赖的模样，让客位上的二人极为不舒服。
这皇太孙果然如同探子所禀报，如出一辙，一会老弟，一会老哥，言语如同疯癫。
喝醉了？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个人喝醉了什么样子，说白了也只是身体失去平衡，头脑变得迟缓。
可是对方是什么人？皇太孙，国之储君，自小受过专业教养，怎么可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只有一个解释，太孙脑子出现了问题，如果只是简单的失忆，一个人的行为习惯，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反差。
如花神情紧张的注视着皇太孙，生怕这货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听闻济熺老哥会武功？”
张小锤满脸的兴奋之色，两眼放光，看向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朱济喜。
二人讶异的目光再次对视一眼，现在他们可以完全确定，皇太孙脑子有问题。
既然已经得到答案，他们自不必试探下去，脾气火爆的朱济熺率先开口：
“听闻殿下前几日，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家父甚是担心，本想亲自前来探望，只是御史台那些不开眼的家伙，最喜乱嚼舌根，怕对太孙殿下不利，所以就由我代劳。为兄看殿下并无大碍，家父必定会大感欣喜，这里有一份礼单，家父说了，让殿下不用客气，买点珍惜药材好好补补身子，当然殿下并不缺这些，只是当叔叔的一点心意。”
话音刚落，朱济喜毫不拖泥带水，从怀中掏出一份清单，身体微微躬身，神态恭敬，双手捧着礼单。
“来送礼的？”
张小锤首先想到，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爽，补补身子就补补身子，你看一眼如花是什么意思？
张小锤不满的转头看了一眼如花，发现如花面露着急神色，眼睛眨个不停，心想这女人果然是胸大无脑，有便宜不赚王八蛋！人家都送上门了，你再让人家拿回去，这多不好意思，良心过不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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