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次性神石
脚步声从甲板上传来，寂寥的夜里早已不见岸上的人群，海面生起淡淡如同薄纱般的雾气，钟声回荡在滨海小镇的角落，见故人总是那么悲伤。
奔跑在街上的茶壶扫着衣袖：“滨海小镇的雾天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天气，船只不敢出海。”
“没雾也不能出海。”梅森是个懂事听话的女孩。
幽远的钟声响起，茶壶胸口被刺痛，掀开领口，四周的雾气也被茶壶胸口的晶石映射散发着淡淡的乳白色光晕。
原本懂事的梅森见到信仰之石，眼泪溃堤，当茶壶抱着她离开船只，不好的预感始终萦绕心头，预感和事实是两回事。
“别难过，这……说不好宫尺夫人……”茶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捏着袖口打算擦擦梅森的眼泪却无从下手。
“得赶紧走。”梅森的话语依旧有些抽搐，留着眼泪也强装坚强，牵着茶壶朝着滨海小镇设立的教会跑去。
茶壶倒是有些不自在，反倒像是自己被安慰。
“那些教徒比宫尺夫人还强吗？拦得住骷髅吗？”
听着茶壶的话梅森一下子停止了步伐，“全都是徒劳，收着俸禄的教徒怎么可能比得过我母亲。”
神吏教会靠不住，护卫队靠不住，整个滨海小镇似乎也没了去处。
茶壶拉起梅森手腕朝着小镇西方崖壁边上的城堡跑去。
“你去找谁？”梅森问道。
“找我的老头，我不知道除了他，我还能找谁。”
当茶壶和梅森跑到护卫队的城堡门前，看着护卫亲切的拍抚着老头背部嘘寒问暖，交情很深的样子，茶壶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几个时辰前还是灾中牢犯。
“这……”茶壶指着老头有些发懵。
“别惊讶，捐出一笔钱将护卫队城堡翻修到高过神吏教堂，那什么罪都不叫罪。”
老头笑着告别了护卫，转身换了个脸色看着茶壶身前信仰之石与眼眶红肿的梅森。
老头蹲下身子双手搭上梅森的肩头，严声厉气：“想报仇吗？想，那就跳海，向西走水道七公里，哪里有个哨塔，等待救援。”老头话语显得有那么几分急促。
梅森忽然变得不那么坚强，哽咽的抽搐，抬起头擦了擦眼角并未滴落的眼泪：“我，要亲手杀掉他。”
淡绿色的牵牛花开在滨海小镇的街头，迷雾之中骷髅缓缓走出，忍不住鼓掌说道：“如果像你所说，倒也不错。能死在你的手上，那我至少还有几十年的活头。”
老头如同野兽一般炸毛，赶着梅森，不愿她多待一分钟：“走。”
骷髅沉默地看着梅森跳入深海，静待了一分钟，朝着茶壶胸前的信仰之石探去。
看着骷髅朝自己伸手讨要信仰之石，茶壶一时之间犹豫了，虽不知为什么信仰之石在自己身上，但那肯定是宫尺夫人的遗物。
茶壶低着脑袋犹豫中，老头一把扯过茶壶胸前的信仰之石，丢给骷髅。
“这个城镇的人……”
骷髅看着手中充满神性的信仰之石，微笑且礼貌说：“我向往和平，不喜欢杀戮。”
老头听着骷髅的话，一言不发的提着茶壶手腕朝着公寓走去。
已经结束了吗？
茶壶疲惫到浑身酸痛，调动不起自身的力气，全靠老头提着才勉强跟上步子，不至于掉队。
公寓门前，老头从内衬怀里摸出钥匙，看着一串串的钥匙没来由的烦躁，将钥匙随意丢弃在一旁，一脚踢坏公寓木门。老头将茶壶拉进房间像是用了全部的气力，靠在门背无力的瘫坐在地。
“茶壶，你要记住滨海小镇有五百七十六人。”
“嗯。”茶壶不明但习惯性的应下。
老头提着茶壶走进卧室，不过一会便传来茶壶的惨叫，引得四周邻居抱怨不止。
骷髅并没有离开，坐在岸边的礁石把玩着手上这颗带有一丝神性的可用性赝品，从入手后便能感受到这枚信仰之石的粗劣，但他的增幅却是真真切切不带虚假，一次性的神石倒是诱惑力十足。
牵牛花开满了滨海小镇，骷髅步入老头所在的公寓，看着破烂的木门倒是愣了两秒。屋子里残存的气息依旧温暖，临走时什么都没带，桌面的煤油灯依旧，茶壶的水渍未干。
……
“操。”老头看着船只上被破坏的蒸汽发动机忍不住爆粗。
细密如鼓点一般的响声从头顶甲板传来，骷髅已经发现赝品信仰之石的问题了。
一股吸力从头顶甲板传来，老头身体不受控的撞碎木板。
骷髅手骨拟成爪状，眼看胸膛即将撞上突棱的骨刺，老头右手乳白色的光芒晕染上了包裹，拿着包裹便朝着骷髅砸去。
骷髅朝一旁躲开，丝毫不愿意沾染上白魔法的气息，没有血肉的面部也不妨碍生动形象的嫌弃，“用大便砸人很开心吗？”
包裹扑通的坠入水中，浮起一件件衣裳。
“信仰之石给我。”
老头摇了摇头，“你大可感知一下，这个岛，这个城镇没有你所说的什么信仰之石。”
“宫尺携带着教会大殿的信仰之石，不可能出错，说，你把信仰之石藏哪儿了？”骷髅咆哮着，掐着老头的脖颈，骨尖嵌入皮肤浸出一丝丝鲜血。
“松点，我说不出话来。”老头指着喉咙面色难堪。
骷髅的手掌松了些力道。
“咳咳，信仰之石可能在神吏主教手中，也可能在凯尔萨斯国王的内裤兜里，哈哈哈哈哈，你敢去拿吗？”哪怕骨尖刺入喉咙，老头依旧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奸诈模样。
骷髅气息鼓荡，海面上泛起绿色的荧光，骷髅的指尖刺入老头的天灵，凑到老头的耳边带着一丝遗憾的说道：“我本不想杀你。”
绿色的光芒覆盖了整个滨海小镇，无数的惨叫叠加到一个声频，混乱至极，骷髅将奄奄一息的老头随意丢到一旁甲板，调息着身体。
“咳……滨海小镇一共五百七十六名死者。”
骷髅看着老头说出胡言乱语，神识三番两次扫过西方海面，确认着梅森身上没有信仰之石，犹豫了一个时辰，终究没向梅森出手。
滨海小镇的幸存者仅剩宫尺的后代梅森，以及不知去向的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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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在街上的茶壶扫着衣袖：“滨海小镇的雾天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天气，船只不敢出海。”
“没雾也不能出海。”梅森是个懂事听话的女孩。
幽远的钟声响起，茶壶胸口被刺痛，掀开领口，四周的雾气也被茶壶胸口的晶石映射散发着淡淡的乳白色光晕。
原本懂事的梅森见到信仰之石，眼泪溃堤，当茶壶抱着她离开船只，不好的预感始终萦绕心头，预感和事实是两回事。
“别难过，这……说不好宫尺夫人……”茶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捏着袖口打算擦擦梅森的眼泪却无从下手。
“得赶紧走。”梅森的话语依旧有些抽搐，留着眼泪也强装坚强，牵着茶壶朝着滨海小镇设立的教会跑去。
茶壶倒是有些不自在，反倒像是自己被安慰。
“那些教徒比宫尺夫人还强吗？拦得住骷髅吗？”
听着茶壶的话梅森一下子停止了步伐，“全都是徒劳，收着俸禄的教徒怎么可能比得过我母亲。”
神吏教会靠不住，护卫队靠不住，整个滨海小镇似乎也没了去处。
茶壶拉起梅森手腕朝着小镇西方崖壁边上的城堡跑去。
“你去找谁？”梅森问道。
“找我的老头，我不知道除了他，我还能找谁。”
当茶壶和梅森跑到护卫队的城堡门前，看着护卫亲切的拍抚着老头背部嘘寒问暖，交情很深的样子，茶壶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几个时辰前还是灾中牢犯。
“这……”茶壶指着老头有些发懵。
“别惊讶，捐出一笔钱将护卫队城堡翻修到高过神吏教堂，那什么罪都不叫罪。”
老头笑着告别了护卫，转身换了个脸色看着茶壶身前信仰之石与眼眶红肿的梅森。
老头蹲下身子双手搭上梅森的肩头，严声厉气：“想报仇吗？想，那就跳海，向西走水道七公里，哪里有个哨塔，等待救援。”老头话语显得有那么几分急促。
梅森忽然变得不那么坚强，哽咽的抽搐，抬起头擦了擦眼角并未滴落的眼泪：“我，要亲手杀掉他。”
淡绿色的牵牛花开在滨海小镇的街头，迷雾之中骷髅缓缓走出，忍不住鼓掌说道：“如果像你所说，倒也不错。能死在你的手上，那我至少还有几十年的活头。”
老头如同野兽一般炸毛，赶着梅森，不愿她多待一分钟：“走。”
骷髅沉默地看着梅森跳入深海，静待了一分钟，朝着茶壶胸前的信仰之石探去。
看着骷髅朝自己伸手讨要信仰之石，茶壶一时之间犹豫了，虽不知为什么信仰之石在自己身上，但那肯定是宫尺夫人的遗物。
茶壶低着脑袋犹豫中，老头一把扯过茶壶胸前的信仰之石，丢给骷髅。
“这个城镇的人……”
骷髅看着手中充满神性的信仰之石，微笑且礼貌说：“我向往和平，不喜欢杀戮。”
老头听着骷髅的话，一言不发的提着茶壶手腕朝着公寓走去。
已经结束了吗？
茶壶疲惫到浑身酸痛，调动不起自身的力气，全靠老头提着才勉强跟上步子，不至于掉队。
公寓门前，老头从内衬怀里摸出钥匙，看着一串串的钥匙没来由的烦躁，将钥匙随意丢弃在一旁，一脚踢坏公寓木门。老头将茶壶拉进房间像是用了全部的气力，靠在门背无力的瘫坐在地。
“茶壶，你要记住滨海小镇有五百七十六人。”
“嗯。”茶壶不明但习惯性的应下。
老头提着茶壶走进卧室，不过一会便传来茶壶的惨叫，引得四周邻居抱怨不止。
骷髅并没有离开，坐在岸边的礁石把玩着手上这颗带有一丝神性的可用性赝品，从入手后便能感受到这枚信仰之石的粗劣，但他的增幅却是真真切切不带虚假，一次性的神石倒是诱惑力十足。
牵牛花开满了滨海小镇，骷髅步入老头所在的公寓，看着破烂的木门倒是愣了两秒。屋子里残存的气息依旧温暖，临走时什么都没带，桌面的煤油灯依旧，茶壶的水渍未干。
……
“操。”老头看着船只上被破坏的蒸汽发动机忍不住爆粗。
细密如鼓点一般的响声从头顶甲板传来，骷髅已经发现赝品信仰之石的问题了。
一股吸力从头顶甲板传来，老头身体不受控的撞碎木板。
骷髅手骨拟成爪状，眼看胸膛即将撞上突棱的骨刺，老头右手乳白色的光芒晕染上了包裹，拿着包裹便朝着骷髅砸去。
骷髅朝一旁躲开，丝毫不愿意沾染上白魔法的气息，没有血肉的面部也不妨碍生动形象的嫌弃，“用大便砸人很开心吗？”
包裹扑通的坠入水中，浮起一件件衣裳。
“信仰之石给我。”
老头摇了摇头，“你大可感知一下，这个岛，这个城镇没有你所说的什么信仰之石。”
“宫尺携带着教会大殿的信仰之石，不可能出错，说，你把信仰之石藏哪儿了？”骷髅咆哮着，掐着老头的脖颈，骨尖嵌入皮肤浸出一丝丝鲜血。
“松点，我说不出话来。”老头指着喉咙面色难堪。
骷髅的手掌松了些力道。
“咳咳，信仰之石可能在神吏主教手中，也可能在凯尔萨斯国王的内裤兜里，哈哈哈哈哈，你敢去拿吗？”哪怕骨尖刺入喉咙，老头依旧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奸诈模样。
骷髅气息鼓荡，海面上泛起绿色的荧光，骷髅的指尖刺入老头的天灵，凑到老头的耳边带着一丝遗憾的说道：“我本不想杀你。”
绿色的光芒覆盖了整个滨海小镇，无数的惨叫叠加到一个声频，混乱至极，骷髅将奄奄一息的老头随意丢到一旁甲板，调息着身体。
“咳……滨海小镇一共五百七十六名死者。”
骷髅看着老头说出胡言乱语，神识三番两次扫过西方海面，确认着梅森身上没有信仰之石，犹豫了一个时辰，终究没向梅森出手。
滨海小镇的幸存者仅剩宫尺的后代梅森，以及不知去向的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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