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恶魔篇·消亡
“多可笑,一直在帮那个佀南对付我,却根本看不出谁真谁假,如果不是它,我就永远顺理成章地成为佀南了。”
佀中讥讽的笑容看得众人很不自在,由京还嘴道:“才不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们就已经发现不对了!”
“是吗?那为什么不戳穿我?还是对于你们来说,只要是南世界,管他是谁都无所谓啊?”
佀中看向由京的眼神不再伪装,无疑是充满杀意的。
尧河十一直沉默,他一直知道不对劲,他摇摇头,让自己理智一些,他抬起头:“你从没叫过我‘十’,更没有速度,我一直知道你是佀中。”
“小十,看来你还是选择了我。”佀中有些欣慰,但尧河十接着说:“因为你是我哥,所以我还愿意相信南一直存在于你的内心,但你真的不是他。”
一听这话,佀中有些激动:“什么意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鼓励你的人、教你使用异术的人,是我啊!”
“但屡次救我性命,与我并肩作战的,是他。”
其他人也看得出所以然,程耀说道:“你们完全不存在谁替代谁,你和南明明就是两个世界,就像你没有他的速度,他更不会像你这样冷血。”
佀中被激怒,他看着压制过自己的由京、曾害死自己的江炙阁,还有能杀掉自己的恶魔兔(小句),说道:“无所谓,既然已经摊牌,我没必要再扮演那个废物,而我想杀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话音刚落,四位一体,手握匕首杀了过去,戚加钰拉着小句和由京后退,程耀立起护盾阻隔,但佀中的力量更加强势,一拳便破,江炙阁随后补击。
佀中释放纯粹异术,瞪着程耀:“你若是执意阻拦,我照杀不误!”
还没等程耀说话,纯粹异术已经逼到跟前,由京和小句害怕的捂住头,戚加钰咬咬牙不知该不该出手。
尧河十就算没有异术也毫不犹豫直接站在他们前面,佀中瞪大了眼睛,收回异术已然来不及,好在戚加钰出手,黑色的触手从九泉之眼伸出并扯烂了佀中的异术。
佀中怒吼:“小十!你在做什么?!”
“我是肃黑的队长,他们加入我一天,我就要为我的成员们负责!”
“可他们都曾害死过我!!”佀中的声音仿佛传进了众人心里,尧河十抿抿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退步。
佀中双眼无望,再无牵挂,冷笑一声:“哈!连我唯一要守护的人都放弃了我,那我如今的忍耐还有什么意义?!”
怒由心生,纯粹异术爆发,就连面对尧河十都毫不收敛,在由京的测异器上,佀中所在,10/10,他真的崩溃了。
佀南的异术本就没人能承受,更别说是能调动全部纯粹异术的佀中了,当然,除了尧河十,异术鼎盛时期的尧河十。
戚加钰凭借恶魔力量的吸食,能在佀中的强势之下站稳脚跟,但守护着两个孩子,分身乏力。
程耀和江炙阁不必多说,纷纷将自己的异术传输给尧河十,一瞬之间,在尧河十的运筹帷幄之下,异术逐渐成型,自己的异术随之恢复迸发。
三人联合,异术足以抵挡,但程耀有些担心:“佀怎么办?”
“当然不能杀,只希望佀能听见我们,自己站出来。”尧河十咬咬牙,双眼亮起青色光芒,寻找着佀中脑海里的南。
然而佀中的脑海里,只有他所认识的东、北和西。
佀中看出了尧河十的目的,怒吼:“还在找吗?我都说他已经消失了!不杀我,你们就等死吧!”
佀中召来西,高妙精准的逻辑和分析,看到了所有人的弱点,打出一击直接将程耀击退,然后又毫不留情打向江炙阁,江炙阁被纯粹异术所伤,没站稳。
佀中趁机冲过去,东无人能敌的体术将江炙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尧河十一击“消除”让佀中的四位一体短暂失效,被救下的江炙阁吐出血来。
千面鬼手的北不过擦肩的功夫,就换得与程耀一模一样的脸,10的纯粹异术波动轻微影响众人的视觉,衣服的异样被“隐藏”,一时所有人都分不清谁真谁假。
戚加钰揉揉眼睛,指着其中一个说:“他的异术高!”
尧河十便打向那人,那人瞪大了眼睛:“打错人了!”岩石护盾显现,众人这才知道不对,但佀中扮演的程耀已经到了戚加钰和两个孩子的身边,低声呢喃:“你的本事,我也有领教过。”
佀中变回原样,手里的匕首直逼戚加钰的心脏。
近在咫尺的距离,一条长鞭甩过来,伴随着异术将佀中握着匕首的右手缠住,一扯,救下了戚加钰的命。
戚加钰拉着两个孩子连忙跑到尧河十那边,肃黑回头,尧河十看到丘幺山同门:“师父?”
二娘紧紧攥着手中的长鞭,佀中的右手挣脱不开,只好用左手拿过匕首准备砍断,又被三叔的流星锤击中,匕首掉在地上,三叔憨笑:“七舅,你可别怪我哈!”
“多管闲事!”佀中咬牙切齿,左手汇聚纯粹异术瞄准三叔,六子及时赶到,虽然难,但9的纯粹异术也可以抵挡。
六子并不想跟佀中硬碰硬,而是甩出一条锁链困住佀中的左手,六子和二娘同时跑向两个反方向,佀中的双手就被锁链和长鞭拉扯。
佀中暴怒,整个身体由内而外释放纯粹异术,三叔、四姨和五哥跑到尧河十那里合力抵挡,丘幺山师父径直走向佀中,轻轻用手挥就开辟出了一条无异之路。
“臭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能耐!别费力了,他早就被恶魔给杀死了!”佀中吼道,和他相比,丘幺山师父显得格外淡定:“恶魔的话你也信?”
二娘和六子死抓着不放,佀中被拉扯但也毫无办法,丘幺山师父站在佀中的面前,无奈摇摇头:“我这徒弟的命数,是时候了结了。”
话音刚落,丘幺山师父以足有10的纯粹异术快速重击,伴随着一拳又一拳附着的阵法,每一击都精准无误地打在佀中的身上,看得肃黑一行人胆战心惊,戚加钰咬咬嘴唇:“他这样岂不是要把佀打死了?”
丘幺山师父收了手,佀中的脸憋得通红,跪在地上吐出血来,身上的骨头也断的差不多,要不是二娘和六子拉扯着,他恐怕直接躺在地上了。
死鸭子嘴硬,佀中狠狠地瞪着丘幺山师父:“都是狗屁!”随后,一团蓝火聚集,显现在佀中的胸前,丘幺山师父看着那团蓝火:“消逝和存在都是必然的结果,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丘幺山师父右拳包含全部异术,一拳打向蓝火,巨大的阵法在拳前显现,鞭子和锁链被冲击断开,佀中随着力量被击飞,摔在地上后,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他不甘心地看着尧河十,什么都说不出,直到蓝火熄灭,他也终究闭上了眼。
丘幺山师父看着昏厥的佀南叹了口气,掐指一算:“那个人永远不会出现了,七儿的重置机制将会重新启动,现在作为南世界的唯一掌控者,死劫已过。”
所有人都跑到佀南身边,但又不敢太靠近,期待他的醒来。
“重置是什么?你怎么了解小佀叔比我还多?”由京对丘幺山师父充满了疑问,丘幺山师父抿抿嘴:“天机不可泄露。”
佀南的眼睛缓缓睁开,浑身的每一处伤都让他疼痛难忍,他使用异术恢复伤势,六子闭上眼睛:“看来七舅掌握了9的纯粹异术。”
由京一听,拿出测异器,佀南的数值是9/10。
佀南抬头看到了众人,但他只共享了佀中的记忆,在他的意识里,面前的所有人都是敌人。
尧河十本想上前,佀南站起身来防范,纯粹异术汇聚在周身,尧河十有些意外:“佀,是我啊!”
佀南并不记得他,但记得周较说过自己叫佀南,他擦拭嘴边的血迹,皱皱眉:“你认识我?那为何还联合他们一起对付我?”
所有人都蒙了,江炙阁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这不会还是佀中吧?”
“不是,他就是佀南,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尧河十坚信自己的直觉,他看向丘幺山师父,丘幺山师父解释道:“刚才并不会造成失忆,只能说明,他在被佀中控制以前就已经失忆了。”
尧河十为了让佀南想起来,走过去就要用“复忆”,佀南以为来者不善,启用“同体”,所有世界记忆共享,佀南回忆起了过去的一幕幕,但头痛欲裂。
尧河十的“复忆”没了用处,但他还是看到了佀南这三个月所经历的,意识之争……
【佀南虽然失忆,但被朱附身的周较告知了佀南他的名字和异术,然后在他尝试“同体”的时候,刻意用恶魔力量侵入他的大脑。
是南,就用恶魔力量侵蚀,是其他三个世界,就逼退,再是南,就再侵蚀,直到佀中出现。
整个昏暗的意识世界里,佀南的存在越来越薄弱,并且像是被隔离一般,东、西和北看得见佀南,可佀南却什么都看不到,如同佀中不共享的记忆,这次不共享的,是整个南世界。
恶魔力量的侵蚀,在意识世界里,佀南就如同烈火焚身,上千只虫子爬行、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痛苦不堪,惨叫不断,可他无法抵抗,其他三个世界看得到他的痛苦,可就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那层屏障。
佀南大多数的时间都被恶魔力量纠缠着,肝肠寸断、折筋碎骨的伤痛折磨,甚至整个人在其他三人眼中开始消散,第一周消散的是一只手,第二周消散的是一条腿,渐渐的,佀南只能躺在地上等待死亡。
临消散之前,他曾有一秒出去的时间,最后一秒看到的就是尧河十,之后被佀中碾压,再次回到了黑暗的意识世界里,他的眼睛闪着泪光:“救……救我……”】
当初因为佀中就是尧河十记忆里一同长大的哥哥,所以他没有说,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对不起佀南。
尧河十满是愧疚,看起来是腿软,他跪在了佀南面前,此时的佀南也终于从头痛欲裂的回忆中解脱,他喘着粗气,看清了众人的脸以及尧河十。
“十?”
这个称呼如今变成了一种释怀,所有人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尧河十还没起身,戚加钰和两个孩子直接扑到了佀南的怀里,戚加钰大哭:“佀你吓死我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
“小佀叔你终于回来了!”由京也紧紧抓住佀南,小句更是整个人都缩在佀南的怀里。
佀中的隔阂消失,佀南感受到他从过去一直到今天隐瞒的全部记忆,看来他真的消失不见,佀南松了口气,抓了抓头发:“大家没事就好。”
程耀长出一口气,与江炙阁一同确认了佀南身上的伤全部消失,放下心来,佀南走到尧河十面前,蹲下:“哪个都是我,让你为难了。”
尧河十彻底绷不住,豆大的眼泪掉下来:“我对不……”
“不过年,我没有红包,还不起来吗?”佀南笑着拍拍尧河十的肩,一句轻松的玩笑话让尧河十也破涕为笑。
佀南抱住尧河十,尧河十还是在他耳边说了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轻信了佀中,余生,我把命赔给你都行。”而佀南也说:“我看到你的反抗了,你没放弃我不是么?别慌,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佀南对丘幺山师父点头道谢:“多谢师父出手相救。”“无碍,你可是我的徒弟,徒弟有难,当师父的哪有不管不顾的道理?”
“话虽这么说,但你的徒弟们可未必这么想。”程耀有些冷嘲热讽,江炙阁也连连点头:“就是!明明当初就遇见过你们,还把我们赶出去了!”
三叔认出了程耀和江炙阁:“哎!居然是你们俩?所以说,你们没说谎,是在给七舅八爷求药?”
其余同门都很惊讶,五哥尴尬地笑笑:“你早说是七舅和八爷我们早就来了……”
“怎么没想说名字?当时闷雷的话都说一半了硬是叫他给塞回去了!”江炙阁气不打一处来,三叔只好尴尬陪笑。
“不过你们一直在说七舅八爷干什么?是他们俩?”戚加钰擦拭泪痕指着尧河十和佀南问道。
二娘点点头,凑到二人身边,一手挽一个:“对呀对呀!这么久没见真的是想死了!同门牵引术也不回我!真的是很让人心碎啊!”
尧河十还没从情绪里走出来,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佀南倒是轻松得很,毕竟这比前一阵子的折磨要好得太多,他看着二娘笑了笑:“都怪我们太忙,忽视了二娘。”
二娘瞬间眉开眼笑:“嗨呀!我怎么忍心怪七舅呢?没事没事,正常正常。”
三叔推了推五哥:“我们忘记回消息的时候,二娘都气得直吼我们?这不公平!”
五哥耸耸肩:“长得丑是原罪。”
丘幺山师父晃了一下头:“不介绍一下?”
佀南揉揉还有些痛的头,看了一眼尧河十,尧河十抿抿嘴:“这些是我们的朋友……”
“我们是肃黑,十是队长。”戚加钰、程耀和江炙阁异口同声,尧河十对于这种介绍有些意外,三人笑笑。
“你们就是肃黑?”同样的疑问,肃黑早已见怪不怪,就连由京都学会了“炫耀”:“没错!我们就是大名鼎鼎的肃黑!”
六子释然一笑:“七舅和八爷的异术值那么高,就是肃黑,也没什么惊讶的。”
佀南也向肃黑介绍了丘幺山一行人,还有师父,“这位是我和十的师父,丘幺山掌门人,汉师。”佀南说着,汉师微笑点头示意。
折腾了一番,两伙人都回到了喜荟城休息,尧河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暗下决心:“我再也不会让肃黑,更不会让佀再受伤害了!”
这一夜,他终于彻底理解了作为队长该担负的责任,也是禾木的宗旨:守护。
佀南换掉了血迹斑斑的衣服,洗个澡放松一下:“终于结束了,还是有人在意我的,对吧?”
佀南的意识里,东、西和北终于和他相见,东直接上手:“南!你真的没事了吗?”
北嫌弃地拉开东:“你个莽夫!小心点!”
“怕什么?南又不是玻璃做的,对吧?”西的话虽然很冷淡,但是佀南懂得他的关心,笑道:“哈哈,也苦了你们了,因为我而收到牵连。”
“南,你很奇怪哎!明明被伤害的是你,我们有什么苦的?”东挠挠头,西叹气摇头:“南不就是这样吗?不论是谁,不论做过什么,他都能一笑泯恩仇。”
北点点头也接嘴道:“就是!换句话说,只要南认定的自己人,南就能看见他们的好,就连当初卖了他的江炙阁都能随便原谅!啊!南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北说着,凑过去观察佀南,佀南被逗笑:“好了好了,我有事总比别人有事要好,至少我们对自己有信心,现在也安然无恙不是吗?”
“真搞不懂你的想法,要说傻,你比东机灵,可要说聪明你还心甘情愿跳火坑。”西一脸无奈,东听出不对劲:“嘿!你说谁呢?!”
东要打架,西才懒得理他,佀南笑笑,北耸耸肩,将手搭在佀南的肩上:“随便吧,不管怎样,这才是我们的南嘛!”
“是啊,所以以后听着点我们的劝告,别对谁都一副老好人的态度。”西告诫着。
旅店里,佀南睁开了眼睛,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忧伤,呢喃道:“没有人生来就要被提防的。”
没过一会,一张纸条从门缝里飘进来,佀南起身去捡,只见上面写了简单的四个字:我喜欢你。
佀南一愣,打开房门看见的却是尧河十,佀南瞪大了眼睛:“恶作剧玩这么大的吗?”
尧河十一脸懵:“啊?什么恶作剧?”
佀南举起自己手中的纸条,尧河十念道:“我喜欢你。你收到的?什么时候……你不会以为是我给你的吧??”
尧河十从佀南的眼神里看不到否定,他连忙挥手:“当然不是我啊!你想什么呢?”
“那是……”佀南的话刚说一半,二娘和戚加钰吵吵闹闹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
“都说了佀是我的!你给我趁早打消念想!”
“七舅明明是我的!我们可是同门!我亲近!”
“同门怎么了?我是他妹妹!我亲近!”
“妹妹?那你怎么没跟着七舅去丘幺山?我看你是胡说!”
“那也是我先认识的佀!你这女人给我走开!”
尧河十靠在墙上看二人争论不休,回身问佀南:“佀,你异性缘那么好?”
佀南无奈摇摇头,过去拉开了马上就要打起来的二人,二人一看,一人挽住佀南的一只胳膊,尧河十手中的纸条突然散发异术打向戚加钰和二娘。
寒气逼人,二人躲开,戚加钰和二娘瞪着眼睛异口同声:“连你也要抢?”
尧河十扔掉了纸条,连连摇头:“不是我!”
落地的纸条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鬼灵精怪的女孩:“是本姑娘!我看上他了!你们两个主动退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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佀中讥讽的笑容看得众人很不自在,由京还嘴道:“才不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们就已经发现不对了!”
“是吗?那为什么不戳穿我?还是对于你们来说,只要是南世界,管他是谁都无所谓啊?”
佀中看向由京的眼神不再伪装,无疑是充满杀意的。
尧河十一直沉默,他一直知道不对劲,他摇摇头,让自己理智一些,他抬起头:“你从没叫过我‘十’,更没有速度,我一直知道你是佀中。”
“小十,看来你还是选择了我。”佀中有些欣慰,但尧河十接着说:“因为你是我哥,所以我还愿意相信南一直存在于你的内心,但你真的不是他。”
一听这话,佀中有些激动:“什么意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鼓励你的人、教你使用异术的人,是我啊!”
“但屡次救我性命,与我并肩作战的,是他。”
其他人也看得出所以然,程耀说道:“你们完全不存在谁替代谁,你和南明明就是两个世界,就像你没有他的速度,他更不会像你这样冷血。”
佀中被激怒,他看着压制过自己的由京、曾害死自己的江炙阁,还有能杀掉自己的恶魔兔(小句),说道:“无所谓,既然已经摊牌,我没必要再扮演那个废物,而我想杀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话音刚落,四位一体,手握匕首杀了过去,戚加钰拉着小句和由京后退,程耀立起护盾阻隔,但佀中的力量更加强势,一拳便破,江炙阁随后补击。
佀中释放纯粹异术,瞪着程耀:“你若是执意阻拦,我照杀不误!”
还没等程耀说话,纯粹异术已经逼到跟前,由京和小句害怕的捂住头,戚加钰咬咬牙不知该不该出手。
尧河十就算没有异术也毫不犹豫直接站在他们前面,佀中瞪大了眼睛,收回异术已然来不及,好在戚加钰出手,黑色的触手从九泉之眼伸出并扯烂了佀中的异术。
佀中怒吼:“小十!你在做什么?!”
“我是肃黑的队长,他们加入我一天,我就要为我的成员们负责!”
“可他们都曾害死过我!!”佀中的声音仿佛传进了众人心里,尧河十抿抿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退步。
佀中双眼无望,再无牵挂,冷笑一声:“哈!连我唯一要守护的人都放弃了我,那我如今的忍耐还有什么意义?!”
怒由心生,纯粹异术爆发,就连面对尧河十都毫不收敛,在由京的测异器上,佀中所在,10/10,他真的崩溃了。
佀南的异术本就没人能承受,更别说是能调动全部纯粹异术的佀中了,当然,除了尧河十,异术鼎盛时期的尧河十。
戚加钰凭借恶魔力量的吸食,能在佀中的强势之下站稳脚跟,但守护着两个孩子,分身乏力。
程耀和江炙阁不必多说,纷纷将自己的异术传输给尧河十,一瞬之间,在尧河十的运筹帷幄之下,异术逐渐成型,自己的异术随之恢复迸发。
三人联合,异术足以抵挡,但程耀有些担心:“佀怎么办?”
“当然不能杀,只希望佀能听见我们,自己站出来。”尧河十咬咬牙,双眼亮起青色光芒,寻找着佀中脑海里的南。
然而佀中的脑海里,只有他所认识的东、北和西。
佀中看出了尧河十的目的,怒吼:“还在找吗?我都说他已经消失了!不杀我,你们就等死吧!”
佀中召来西,高妙精准的逻辑和分析,看到了所有人的弱点,打出一击直接将程耀击退,然后又毫不留情打向江炙阁,江炙阁被纯粹异术所伤,没站稳。
佀中趁机冲过去,东无人能敌的体术将江炙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尧河十一击“消除”让佀中的四位一体短暂失效,被救下的江炙阁吐出血来。
千面鬼手的北不过擦肩的功夫,就换得与程耀一模一样的脸,10的纯粹异术波动轻微影响众人的视觉,衣服的异样被“隐藏”,一时所有人都分不清谁真谁假。
戚加钰揉揉眼睛,指着其中一个说:“他的异术高!”
尧河十便打向那人,那人瞪大了眼睛:“打错人了!”岩石护盾显现,众人这才知道不对,但佀中扮演的程耀已经到了戚加钰和两个孩子的身边,低声呢喃:“你的本事,我也有领教过。”
佀中变回原样,手里的匕首直逼戚加钰的心脏。
近在咫尺的距离,一条长鞭甩过来,伴随着异术将佀中握着匕首的右手缠住,一扯,救下了戚加钰的命。
戚加钰拉着两个孩子连忙跑到尧河十那边,肃黑回头,尧河十看到丘幺山同门:“师父?”
二娘紧紧攥着手中的长鞭,佀中的右手挣脱不开,只好用左手拿过匕首准备砍断,又被三叔的流星锤击中,匕首掉在地上,三叔憨笑:“七舅,你可别怪我哈!”
“多管闲事!”佀中咬牙切齿,左手汇聚纯粹异术瞄准三叔,六子及时赶到,虽然难,但9的纯粹异术也可以抵挡。
六子并不想跟佀中硬碰硬,而是甩出一条锁链困住佀中的左手,六子和二娘同时跑向两个反方向,佀中的双手就被锁链和长鞭拉扯。
佀中暴怒,整个身体由内而外释放纯粹异术,三叔、四姨和五哥跑到尧河十那里合力抵挡,丘幺山师父径直走向佀中,轻轻用手挥就开辟出了一条无异之路。
“臭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能耐!别费力了,他早就被恶魔给杀死了!”佀中吼道,和他相比,丘幺山师父显得格外淡定:“恶魔的话你也信?”
二娘和六子死抓着不放,佀中被拉扯但也毫无办法,丘幺山师父站在佀中的面前,无奈摇摇头:“我这徒弟的命数,是时候了结了。”
话音刚落,丘幺山师父以足有10的纯粹异术快速重击,伴随着一拳又一拳附着的阵法,每一击都精准无误地打在佀中的身上,看得肃黑一行人胆战心惊,戚加钰咬咬嘴唇:“他这样岂不是要把佀打死了?”
丘幺山师父收了手,佀中的脸憋得通红,跪在地上吐出血来,身上的骨头也断的差不多,要不是二娘和六子拉扯着,他恐怕直接躺在地上了。
死鸭子嘴硬,佀中狠狠地瞪着丘幺山师父:“都是狗屁!”随后,一团蓝火聚集,显现在佀中的胸前,丘幺山师父看着那团蓝火:“消逝和存在都是必然的结果,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丘幺山师父右拳包含全部异术,一拳打向蓝火,巨大的阵法在拳前显现,鞭子和锁链被冲击断开,佀中随着力量被击飞,摔在地上后,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他不甘心地看着尧河十,什么都说不出,直到蓝火熄灭,他也终究闭上了眼。
丘幺山师父看着昏厥的佀南叹了口气,掐指一算:“那个人永远不会出现了,七儿的重置机制将会重新启动,现在作为南世界的唯一掌控者,死劫已过。”
所有人都跑到佀南身边,但又不敢太靠近,期待他的醒来。
“重置是什么?你怎么了解小佀叔比我还多?”由京对丘幺山师父充满了疑问,丘幺山师父抿抿嘴:“天机不可泄露。”
佀南的眼睛缓缓睁开,浑身的每一处伤都让他疼痛难忍,他使用异术恢复伤势,六子闭上眼睛:“看来七舅掌握了9的纯粹异术。”
由京一听,拿出测异器,佀南的数值是9/10。
佀南抬头看到了众人,但他只共享了佀中的记忆,在他的意识里,面前的所有人都是敌人。
尧河十本想上前,佀南站起身来防范,纯粹异术汇聚在周身,尧河十有些意外:“佀,是我啊!”
佀南并不记得他,但记得周较说过自己叫佀南,他擦拭嘴边的血迹,皱皱眉:“你认识我?那为何还联合他们一起对付我?”
所有人都蒙了,江炙阁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这不会还是佀中吧?”
“不是,他就是佀南,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尧河十坚信自己的直觉,他看向丘幺山师父,丘幺山师父解释道:“刚才并不会造成失忆,只能说明,他在被佀中控制以前就已经失忆了。”
尧河十为了让佀南想起来,走过去就要用“复忆”,佀南以为来者不善,启用“同体”,所有世界记忆共享,佀南回忆起了过去的一幕幕,但头痛欲裂。
尧河十的“复忆”没了用处,但他还是看到了佀南这三个月所经历的,意识之争……
【佀南虽然失忆,但被朱附身的周较告知了佀南他的名字和异术,然后在他尝试“同体”的时候,刻意用恶魔力量侵入他的大脑。
是南,就用恶魔力量侵蚀,是其他三个世界,就逼退,再是南,就再侵蚀,直到佀中出现。
整个昏暗的意识世界里,佀南的存在越来越薄弱,并且像是被隔离一般,东、西和北看得见佀南,可佀南却什么都看不到,如同佀中不共享的记忆,这次不共享的,是整个南世界。
恶魔力量的侵蚀,在意识世界里,佀南就如同烈火焚身,上千只虫子爬行、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痛苦不堪,惨叫不断,可他无法抵抗,其他三个世界看得到他的痛苦,可就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那层屏障。
佀南大多数的时间都被恶魔力量纠缠着,肝肠寸断、折筋碎骨的伤痛折磨,甚至整个人在其他三人眼中开始消散,第一周消散的是一只手,第二周消散的是一条腿,渐渐的,佀南只能躺在地上等待死亡。
临消散之前,他曾有一秒出去的时间,最后一秒看到的就是尧河十,之后被佀中碾压,再次回到了黑暗的意识世界里,他的眼睛闪着泪光:“救……救我……”】
当初因为佀中就是尧河十记忆里一同长大的哥哥,所以他没有说,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对不起佀南。
尧河十满是愧疚,看起来是腿软,他跪在了佀南面前,此时的佀南也终于从头痛欲裂的回忆中解脱,他喘着粗气,看清了众人的脸以及尧河十。
“十?”
这个称呼如今变成了一种释怀,所有人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尧河十还没起身,戚加钰和两个孩子直接扑到了佀南的怀里,戚加钰大哭:“佀你吓死我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
“小佀叔你终于回来了!”由京也紧紧抓住佀南,小句更是整个人都缩在佀南的怀里。
佀中的隔阂消失,佀南感受到他从过去一直到今天隐瞒的全部记忆,看来他真的消失不见,佀南松了口气,抓了抓头发:“大家没事就好。”
程耀长出一口气,与江炙阁一同确认了佀南身上的伤全部消失,放下心来,佀南走到尧河十面前,蹲下:“哪个都是我,让你为难了。”
尧河十彻底绷不住,豆大的眼泪掉下来:“我对不……”
“不过年,我没有红包,还不起来吗?”佀南笑着拍拍尧河十的肩,一句轻松的玩笑话让尧河十也破涕为笑。
佀南抱住尧河十,尧河十还是在他耳边说了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轻信了佀中,余生,我把命赔给你都行。”而佀南也说:“我看到你的反抗了,你没放弃我不是么?别慌,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佀南对丘幺山师父点头道谢:“多谢师父出手相救。”“无碍,你可是我的徒弟,徒弟有难,当师父的哪有不管不顾的道理?”
“话虽这么说,但你的徒弟们可未必这么想。”程耀有些冷嘲热讽,江炙阁也连连点头:“就是!明明当初就遇见过你们,还把我们赶出去了!”
三叔认出了程耀和江炙阁:“哎!居然是你们俩?所以说,你们没说谎,是在给七舅八爷求药?”
其余同门都很惊讶,五哥尴尬地笑笑:“你早说是七舅和八爷我们早就来了……”
“怎么没想说名字?当时闷雷的话都说一半了硬是叫他给塞回去了!”江炙阁气不打一处来,三叔只好尴尬陪笑。
“不过你们一直在说七舅八爷干什么?是他们俩?”戚加钰擦拭泪痕指着尧河十和佀南问道。
二娘点点头,凑到二人身边,一手挽一个:“对呀对呀!这么久没见真的是想死了!同门牵引术也不回我!真的是很让人心碎啊!”
尧河十还没从情绪里走出来,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佀南倒是轻松得很,毕竟这比前一阵子的折磨要好得太多,他看着二娘笑了笑:“都怪我们太忙,忽视了二娘。”
二娘瞬间眉开眼笑:“嗨呀!我怎么忍心怪七舅呢?没事没事,正常正常。”
三叔推了推五哥:“我们忘记回消息的时候,二娘都气得直吼我们?这不公平!”
五哥耸耸肩:“长得丑是原罪。”
丘幺山师父晃了一下头:“不介绍一下?”
佀南揉揉还有些痛的头,看了一眼尧河十,尧河十抿抿嘴:“这些是我们的朋友……”
“我们是肃黑,十是队长。”戚加钰、程耀和江炙阁异口同声,尧河十对于这种介绍有些意外,三人笑笑。
“你们就是肃黑?”同样的疑问,肃黑早已见怪不怪,就连由京都学会了“炫耀”:“没错!我们就是大名鼎鼎的肃黑!”
六子释然一笑:“七舅和八爷的异术值那么高,就是肃黑,也没什么惊讶的。”
佀南也向肃黑介绍了丘幺山一行人,还有师父,“这位是我和十的师父,丘幺山掌门人,汉师。”佀南说着,汉师微笑点头示意。
折腾了一番,两伙人都回到了喜荟城休息,尧河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暗下决心:“我再也不会让肃黑,更不会让佀再受伤害了!”
这一夜,他终于彻底理解了作为队长该担负的责任,也是禾木的宗旨:守护。
佀南换掉了血迹斑斑的衣服,洗个澡放松一下:“终于结束了,还是有人在意我的,对吧?”
佀南的意识里,东、西和北终于和他相见,东直接上手:“南!你真的没事了吗?”
北嫌弃地拉开东:“你个莽夫!小心点!”
“怕什么?南又不是玻璃做的,对吧?”西的话虽然很冷淡,但是佀南懂得他的关心,笑道:“哈哈,也苦了你们了,因为我而收到牵连。”
“南,你很奇怪哎!明明被伤害的是你,我们有什么苦的?”东挠挠头,西叹气摇头:“南不就是这样吗?不论是谁,不论做过什么,他都能一笑泯恩仇。”
北点点头也接嘴道:“就是!换句话说,只要南认定的自己人,南就能看见他们的好,就连当初卖了他的江炙阁都能随便原谅!啊!南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北说着,凑过去观察佀南,佀南被逗笑:“好了好了,我有事总比别人有事要好,至少我们对自己有信心,现在也安然无恙不是吗?”
“真搞不懂你的想法,要说傻,你比东机灵,可要说聪明你还心甘情愿跳火坑。”西一脸无奈,东听出不对劲:“嘿!你说谁呢?!”
东要打架,西才懒得理他,佀南笑笑,北耸耸肩,将手搭在佀南的肩上:“随便吧,不管怎样,这才是我们的南嘛!”
“是啊,所以以后听着点我们的劝告,别对谁都一副老好人的态度。”西告诫着。
旅店里,佀南睁开了眼睛,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忧伤,呢喃道:“没有人生来就要被提防的。”
没过一会,一张纸条从门缝里飘进来,佀南起身去捡,只见上面写了简单的四个字:我喜欢你。
佀南一愣,打开房门看见的却是尧河十,佀南瞪大了眼睛:“恶作剧玩这么大的吗?”
尧河十一脸懵:“啊?什么恶作剧?”
佀南举起自己手中的纸条,尧河十念道:“我喜欢你。你收到的?什么时候……你不会以为是我给你的吧??”
尧河十从佀南的眼神里看不到否定,他连忙挥手:“当然不是我啊!你想什么呢?”
“那是……”佀南的话刚说一半,二娘和戚加钰吵吵闹闹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
“都说了佀是我的!你给我趁早打消念想!”
“七舅明明是我的!我们可是同门!我亲近!”
“同门怎么了?我是他妹妹!我亲近!”
“妹妹?那你怎么没跟着七舅去丘幺山?我看你是胡说!”
“那也是我先认识的佀!你这女人给我走开!”
尧河十靠在墙上看二人争论不休,回身问佀南:“佀,你异性缘那么好?”
佀南无奈摇摇头,过去拉开了马上就要打起来的二人,二人一看,一人挽住佀南的一只胳膊,尧河十手中的纸条突然散发异术打向戚加钰和二娘。
寒气逼人,二人躲开,戚加钰和二娘瞪着眼睛异口同声:“连你也要抢?”
尧河十扔掉了纸条,连连摇头:“不是我!”
落地的纸条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鬼灵精怪的女孩:“是本姑娘!我看上他了!你们两个主动退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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