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民风 教化
“哈哈哈！”方行生大笑了几声道：“即便崔若海是崔家二房嫡子，但做出了那等事，崔家即使想保也保不了他，他现在已经和我们绑到了一块，杨奇峰大人被抓了，他怎么可能安全无恙，这几句话就是给咱们说的，事不宜迟，咱们尽快开始准备车队去凤翔，凤翔那边是白雨青负责的吧？”
老杜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压着坛肉去凤翔，你留在潼关，等最后一批坛肉运到潼关还得十五天的时间，坛肉一到，你立刻去凤翔，我会想办法让崔家商队在凤翔多留三天。”
车队在西行至曲阳，转头向南一头扎向了汴州，汴州是荥阳郑氏的领地，世家之间的商队经过别家领地的时候，从不会受到查探，商队在汴州停了一夜，继续西行。
过了洛阳，官道逐渐变窄，目及一切尽是峻山古木，山林间的猕猴，在光秃秃的树干上翻腾爬跃，寻找着吃食。
一些胆大的猴子，爬到了官道旁，伸着手向来往的行人讨要吃的，滑稽的模样令人哈哈大笑，好心的男孩儿，掰了半块馒头递给了路边的猕猴。
辛天冬坐在车辕上，从青丘神卷中拿出一条肉干，也想要投食猕猴，却被佟力亚拦了下来：“冬哥，这猕猴赖皮的很，你若给了它食物，树上那些会一股脑全下来，不把你身上的食物扒干净，不会罢休。”
果然，辛天冬刚把肉干收回青丘神卷，两岸的猕猴怪叫着全跳了下来，团团围住小男孩的车马，甚至跳到了板车上，撕扯着小男孩的包裹。
小男孩吓得把手中的半块馒头也扔了出去，扎进母亲怀里，惊恐得看着怪叫的猴子们。没拿到食物，猕猴们不依不饶，阻塞了道路。商队里面的人见怪不怪，崔江修取出一只响箭，搭弓便射向猕猴。
尖锐的啸声在耳边炸响，顿时树倒猢狲散，惊慌得跑向树林深处。一路上，两岸猕猴不断，但不再见有人投食，那些猴子只能眼巴巴看着行走的商队，却不敢向前讨要吃食。
过了一个缓坡，车队的速度陡然加快。佟力亚解释道：“函谷关是关中门户，乃是天下第一雄关，日落山头闭关，雄鸡鸣叫开关，非战事无人能在闭关时间令守关将士开关，我们要在日落之前入关，否则必须要等到明天才能入关。”
车队在太阳最后一缕光辉下抵达了函谷关，佟力亚拿着一兜银饼子前去和守城的将士沟通，想要城门多开一会儿，让商队全部进城再关闭关门。
辛天冬下了车，仰望雄关，脑海里不由冒出李士民大帝做的那首五言诗。
崤函称地险，襟带壮两京。
霜峰直临道，冰河曲绕城。
古木参差影，寒猿断续声。
冠盖往来合，风尘朝夕惊。
关城在谷中，深险如函，故名函谷关。冥中东西十五里，绝崖壁立，崖上柏林荫谷中，殆不见日。关去长安四百里。日入则闲，鸡鸣则开。东自崤山，西至潼津，通名函谷，号天险。
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冥地多深山大谷，一人守关，可以当百。
雄关耸立在谷内不知多少年，巨石垒铸的城墙依稀可见当年火灼箭射的痕迹。入了函谷关，便真正意义上进了富饶的关中盆地。
自雄关建成一直握在李氏手里，这又是李氏从诸侯争霸，至东出一统天下，到现在几千年依旧屹立不倒的重要元素。
辛天冬观察了一下地形，以及关隘两侧山上密密麻麻极其隐晦的阵法纹路，感叹书上所言并没有任何夸大，真的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佟力亚和关门将士聊得很开心，车队也很难轻松地过了关，没受到任何的搜查。车队入了函谷关并没有停，辛天冬的目标是距离关隘十里的灵宝城。
上古人妖混居之时，并没有灵宝城，道祖李耳骑青牛西出函谷关，在此坐地成圣。人族自此开始崛起，逐渐超越妖族，后来把妖族驱逐至北境，中州之地成为人族一族之地。
入了夜，车队抵达灵宝城城外，车队依山驻扎，留下车队伙计看着货物，辛天冬、佟力亚和五位掌柜进城前往崔家在灵宝城的府苑居住。
灵宝城内熙熙攘攘，很多穿着道袍，甩着浮尘的道士出入酒馆之内。青砖绿瓦的建筑和中原建筑风格迥异。比金陵多了一分庄重，又比尧都多了一分轻灵，庄重和轻灵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人看起来十分舒服。
只不过，这里的人却没有建筑那么平和，短短得一里地，辛天冬已经看见了两起打架斗殴，一起拔刀决斗。
辛天冬笑道：“都说关中之人尚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顾潭撇了撇嘴，看着拔刀决斗的两人有些不屑道：“关中不通礼仪，不尊儒圣，除了世家，这些人只不过是还未开化的野人罢了，咱们离他们远点，省得沾染野人气息。”
关中尊道祖李耳，不尊儒圣孔丘。在中原人眼里，关中人和塞北的匈奴没什么区别，只是大家同写一种文字罢了。
何渐说道：“顾掌柜，说话有点偏颇了，民风是民风，和不尊儒圣扯不上什么关系，这些年圣主在关中建立学宫，教化众人，已经有了一些起色，这里的人已经比几十年前内敛许多，也有了一些教化的影子，想让他们像我们一样，通礼仪，尊教化，没几代人是成不了的。”
何渐抬头看了看街边的建筑接着道：“你看这些建筑，庄重与轻灵并存，颇有太极融合之道，这道家的太极之道还是有点水平的，若不然孔圣也不会向道祖请教学问。”
顾潭对着辛天冬说道：“越往北，民风越彪悍，像这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多，大人慢慢就会习惯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崔家在灵宝城的府苑，这里的管事名叫崔六，崔家的家仆。还没等辛天冬吩咐，便让厨房去准备大碗的臊子面，还有独头大蒜。
到了关中不吃面哪能算进了关中，辛天冬乐得入乡随俗，就着蒜瓣，唏哩呼噜干了一大碗，最后把面碗往桌子上一搁，笑着称赞道：“这面条，吃得痛快！”
佟力亚笑道：“天下面条属关中，不为别的，就为这个爽利劲，南边细若发丝的阳春面比不了。”
辛天冬喝了一口白水对着顾潭说道：“顾掌柜，咱们明天一早南下入入金州凤翔，潼关的老杜怎么说？”
顾潭用手帕擦了擦嘴边的汁水道：“老杜前几天已经派快马给我回了信，因大人忙碌还未曾向大人禀报，老杜第一批货已经抵达了凤翔，第二批货要比咱们晚三天，希望咱们能在凤翔等他三天，商队的吃喝他全包了！”
在凤翔停留三天，正合辛天冬心意，但他还是佯装发怒道：“那怎么行？耽误三天，咱们得少赚多少银子。”
顾潭求情道：“大人，老杜是咱们商队的老主顾了，抽成也比其他人给的利索，还是求您等他三天吧，三天时间不碍事的，更主要的是，咱们突然更改路线，并未提前告知人家，若是早早告知，也不会让咱们等是吧，生意上的事，突然把人家给抛了，不好！要是传出去，谁还敢跟我们崔家合作。”
顾潭的话很有水平，先是求情而后提点自身的毛病，辛天冬无法拒绝，开口问道：“草原匈奴人以放牧为生，并不缺肉食，老杜拉坛肉去和草原人交易，岂不是缘木求鱼，白费功夫？”
何渐扶着山羊胡笑道：“非也、非也，大人有所不知，中州禁止往草原贩卖食盐，抓到之后则是死罪，甚至都不用审讯，但匈奴人一直缺盐，在草原上一斤盐甚至能换一斤银锭，这期间的利润足以令人疯狂！”
何渐呷了口茶水接着解释道：“走私食盐的罪名太重，这些商家就翻看中州律法，看看能不能找到漏洞，接过还真让他们找到了漏洞，中州律禁止向匈奴贩卖食盐，但不禁止用盐腌制的吃食，只要不看到白花花的盐粒，便没人管你。”
“老杜的坛肉里面放了大量的盐，齁咸无比，在咱们这是不会有人要的，但到了草原上，那可成为了宝贝。”
辛天冬恍然大悟道：“说着贩卖坛肉，实则是贩卖食盐对吧？”
崔江冬此时接话道：“真是笨的可以，看不到白花花的盐，怎么能叫贩卖食盐？照你这么说，我队里拉着酱菜，是不是得被砍头啊？”
辛天冬看着话里带刺的崔江冬道：“你这个臭脾气，一点都不像你爹。”
“哼，要你管！”说完摔下筷子，便离开了大堂。辛天冬看着崔江冬愤愤离开的背影问道：“他是一直这样？还是我接管了商队之后才变得这样？”
顾潭苦笑道：“小少爷，准备炼制一柄重剑，需要一种名为密银的材料，两年前，老贾在大原联系到了一位西域商人，那个西域商人答应两年内从西域运来密银，小少爷今年一直跟着商队行走大原，就是为了密银，这次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也最有可能见到那个西域商人，可是西域商人只有老贾认得，现在，老贾被留到了清河，而您接管了商队，他不把气撒在你身上，会撒在谁身上？”
“原来如此。”辛天冬问道：“这密银只有西域才会有吗？”
顾潭回答道：“陇右也有产出，但现在陇右已经成为鬼蜮，谁敢去开采密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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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压着坛肉去凤翔，你留在潼关，等最后一批坛肉运到潼关还得十五天的时间，坛肉一到，你立刻去凤翔，我会想办法让崔家商队在凤翔多留三天。”
车队在西行至曲阳，转头向南一头扎向了汴州，汴州是荥阳郑氏的领地，世家之间的商队经过别家领地的时候，从不会受到查探，商队在汴州停了一夜，继续西行。
过了洛阳，官道逐渐变窄，目及一切尽是峻山古木，山林间的猕猴，在光秃秃的树干上翻腾爬跃，寻找着吃食。
一些胆大的猴子，爬到了官道旁，伸着手向来往的行人讨要吃的，滑稽的模样令人哈哈大笑，好心的男孩儿，掰了半块馒头递给了路边的猕猴。
辛天冬坐在车辕上，从青丘神卷中拿出一条肉干，也想要投食猕猴，却被佟力亚拦了下来：“冬哥，这猕猴赖皮的很，你若给了它食物，树上那些会一股脑全下来，不把你身上的食物扒干净，不会罢休。”
果然，辛天冬刚把肉干收回青丘神卷，两岸的猕猴怪叫着全跳了下来，团团围住小男孩的车马，甚至跳到了板车上，撕扯着小男孩的包裹。
小男孩吓得把手中的半块馒头也扔了出去，扎进母亲怀里，惊恐得看着怪叫的猴子们。没拿到食物，猕猴们不依不饶，阻塞了道路。商队里面的人见怪不怪，崔江修取出一只响箭，搭弓便射向猕猴。
尖锐的啸声在耳边炸响，顿时树倒猢狲散，惊慌得跑向树林深处。一路上，两岸猕猴不断，但不再见有人投食，那些猴子只能眼巴巴看着行走的商队，却不敢向前讨要吃食。
过了一个缓坡，车队的速度陡然加快。佟力亚解释道：“函谷关是关中门户，乃是天下第一雄关，日落山头闭关，雄鸡鸣叫开关，非战事无人能在闭关时间令守关将士开关，我们要在日落之前入关，否则必须要等到明天才能入关。”
车队在太阳最后一缕光辉下抵达了函谷关，佟力亚拿着一兜银饼子前去和守城的将士沟通，想要城门多开一会儿，让商队全部进城再关闭关门。
辛天冬下了车，仰望雄关，脑海里不由冒出李士民大帝做的那首五言诗。
崤函称地险，襟带壮两京。
霜峰直临道，冰河曲绕城。
古木参差影，寒猿断续声。
冠盖往来合，风尘朝夕惊。
关城在谷中，深险如函，故名函谷关。冥中东西十五里，绝崖壁立，崖上柏林荫谷中，殆不见日。关去长安四百里。日入则闲，鸡鸣则开。东自崤山，西至潼津，通名函谷，号天险。
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冥地多深山大谷，一人守关，可以当百。
雄关耸立在谷内不知多少年，巨石垒铸的城墙依稀可见当年火灼箭射的痕迹。入了函谷关，便真正意义上进了富饶的关中盆地。
自雄关建成一直握在李氏手里，这又是李氏从诸侯争霸，至东出一统天下，到现在几千年依旧屹立不倒的重要元素。
辛天冬观察了一下地形，以及关隘两侧山上密密麻麻极其隐晦的阵法纹路，感叹书上所言并没有任何夸大，真的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佟力亚和关门将士聊得很开心，车队也很难轻松地过了关，没受到任何的搜查。车队入了函谷关并没有停，辛天冬的目标是距离关隘十里的灵宝城。
上古人妖混居之时，并没有灵宝城，道祖李耳骑青牛西出函谷关，在此坐地成圣。人族自此开始崛起，逐渐超越妖族，后来把妖族驱逐至北境，中州之地成为人族一族之地。
入了夜，车队抵达灵宝城城外，车队依山驻扎，留下车队伙计看着货物，辛天冬、佟力亚和五位掌柜进城前往崔家在灵宝城的府苑居住。
灵宝城内熙熙攘攘，很多穿着道袍，甩着浮尘的道士出入酒馆之内。青砖绿瓦的建筑和中原建筑风格迥异。比金陵多了一分庄重，又比尧都多了一分轻灵，庄重和轻灵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人看起来十分舒服。
只不过，这里的人却没有建筑那么平和，短短得一里地，辛天冬已经看见了两起打架斗殴，一起拔刀决斗。
辛天冬笑道：“都说关中之人尚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顾潭撇了撇嘴，看着拔刀决斗的两人有些不屑道：“关中不通礼仪，不尊儒圣，除了世家，这些人只不过是还未开化的野人罢了，咱们离他们远点，省得沾染野人气息。”
关中尊道祖李耳，不尊儒圣孔丘。在中原人眼里，关中人和塞北的匈奴没什么区别，只是大家同写一种文字罢了。
何渐说道：“顾掌柜，说话有点偏颇了，民风是民风，和不尊儒圣扯不上什么关系，这些年圣主在关中建立学宫，教化众人，已经有了一些起色，这里的人已经比几十年前内敛许多，也有了一些教化的影子，想让他们像我们一样，通礼仪，尊教化，没几代人是成不了的。”
何渐抬头看了看街边的建筑接着道：“你看这些建筑，庄重与轻灵并存，颇有太极融合之道，这道家的太极之道还是有点水平的，若不然孔圣也不会向道祖请教学问。”
顾潭对着辛天冬说道：“越往北，民风越彪悍，像这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多，大人慢慢就会习惯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崔家在灵宝城的府苑，这里的管事名叫崔六，崔家的家仆。还没等辛天冬吩咐，便让厨房去准备大碗的臊子面，还有独头大蒜。
到了关中不吃面哪能算进了关中，辛天冬乐得入乡随俗，就着蒜瓣，唏哩呼噜干了一大碗，最后把面碗往桌子上一搁，笑着称赞道：“这面条，吃得痛快！”
佟力亚笑道：“天下面条属关中，不为别的，就为这个爽利劲，南边细若发丝的阳春面比不了。”
辛天冬喝了一口白水对着顾潭说道：“顾掌柜，咱们明天一早南下入入金州凤翔，潼关的老杜怎么说？”
顾潭用手帕擦了擦嘴边的汁水道：“老杜前几天已经派快马给我回了信，因大人忙碌还未曾向大人禀报，老杜第一批货已经抵达了凤翔，第二批货要比咱们晚三天，希望咱们能在凤翔等他三天，商队的吃喝他全包了！”
在凤翔停留三天，正合辛天冬心意，但他还是佯装发怒道：“那怎么行？耽误三天，咱们得少赚多少银子。”
顾潭求情道：“大人，老杜是咱们商队的老主顾了，抽成也比其他人给的利索，还是求您等他三天吧，三天时间不碍事的，更主要的是，咱们突然更改路线，并未提前告知人家，若是早早告知，也不会让咱们等是吧，生意上的事，突然把人家给抛了，不好！要是传出去，谁还敢跟我们崔家合作。”
顾潭的话很有水平，先是求情而后提点自身的毛病，辛天冬无法拒绝，开口问道：“草原匈奴人以放牧为生，并不缺肉食，老杜拉坛肉去和草原人交易，岂不是缘木求鱼，白费功夫？”
何渐扶着山羊胡笑道：“非也、非也，大人有所不知，中州禁止往草原贩卖食盐，抓到之后则是死罪，甚至都不用审讯，但匈奴人一直缺盐，在草原上一斤盐甚至能换一斤银锭，这期间的利润足以令人疯狂！”
何渐呷了口茶水接着解释道：“走私食盐的罪名太重，这些商家就翻看中州律法，看看能不能找到漏洞，接过还真让他们找到了漏洞，中州律禁止向匈奴贩卖食盐，但不禁止用盐腌制的吃食，只要不看到白花花的盐粒，便没人管你。”
“老杜的坛肉里面放了大量的盐，齁咸无比，在咱们这是不会有人要的，但到了草原上，那可成为了宝贝。”
辛天冬恍然大悟道：“说着贩卖坛肉，实则是贩卖食盐对吧？”
崔江冬此时接话道：“真是笨的可以，看不到白花花的盐，怎么能叫贩卖食盐？照你这么说，我队里拉着酱菜，是不是得被砍头啊？”
辛天冬看着话里带刺的崔江冬道：“你这个臭脾气，一点都不像你爹。”
“哼，要你管！”说完摔下筷子，便离开了大堂。辛天冬看着崔江冬愤愤离开的背影问道：“他是一直这样？还是我接管了商队之后才变得这样？”
顾潭苦笑道：“小少爷，准备炼制一柄重剑，需要一种名为密银的材料，两年前，老贾在大原联系到了一位西域商人，那个西域商人答应两年内从西域运来密银，小少爷今年一直跟着商队行走大原，就是为了密银，这次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也最有可能见到那个西域商人，可是西域商人只有老贾认得，现在，老贾被留到了清河，而您接管了商队，他不把气撒在你身上，会撒在谁身上？”
“原来如此。”辛天冬问道：“这密银只有西域才会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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