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决定要杀，岂能半途而废
杀猪刀刀光忽闪，没有任何花俏直咧咧劈向阵盘。石桌旁膝盖深的杂草一瞬之间拔高一尺，似在保护猛然扑向阵盘，刀锋所过，刀刃割破杂草鲜嫩的草茎，溢出碧绿的汁液，杂草阻挡不住锋利的刀锋，最终斩在罗盘密密麻麻的刻文上。
随着一刀落下，红槐下骤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钟声。罗盘上古朴的刻文陡然虚化，一道道裂纹现在罗盘身上。
“咔嚓！”
银色罗盘在极短的一瞬间破碎，化成片片琉璃，四散而出。罗盘破碎，阵法气息大乱，强悍的气息自罗盘为中心横扫四周。门口处大半个厅堂化作废墟，顶棚硕大的冰块砸落在地，一阵阵雾气升起，笼罩前厅。阵法破碎，余力堆积在门口，雾气如实质，看不清里面还有什么。不过没有了阵盘的支撑，这些紊乱的元气和气息，一个时辰便会消散。
幻境中沈周流着眼泪，颤抖枯老的双手马上就要触摸到缎金的圣旨，蓝处墨鞘中佩剑依旧没有出鞘，而对面满身盔甲的巨汉宛若铁钳般的大手即将锁住他的喉咙。程不识恭敬地双手合十，犍稚安放在身前，微阂的双眼正要睁开。
一刹那，三人面前的景物化成一颗颗细小的沙砾，苍老的沈周洁白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呆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前方逐渐消散的一切。蓝处墨瘫坐在地，看着化成粉尘的兄长，眼睛里尽是失望，对自己的失望。他曾无数次想像过，自己和兄长决战泰山之巅，手中的佩剑，砍碎他的铠甲，刺透他的心脏，最后斩下他的头颅，扔下泰山悬崖。可没想到，幻境中面对兄长，他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
阵法破碎，面前的红槐化成星星点点，卢阳苍老的身影虚化变成一缕青烟，一同冲向盘膝而坐的程不识，进入他的体内。
“要杀，便要杀到底！”
苍老的声音在辛天冬脑海回荡，惊醒了他，草原石桌已然没有了踪影，辛天冬目光如电迅速扫视四周，发现正身处一座巨大的水晶宫中，门口被一团雾气封死。
面前是一尊床榻，床榻上空一座巨大的白光环绕的大门，大门内，叮咚流水的小溪冲刷着水底光滑的鹅卵石。
辛天冬回首，身后沈周和蓝处墨瘫坐在地上，水晶宫里虽然没有水，但空气微凉，两人却是满头大汗。
程不识盘膝而坐，盈盈清气包裹着身体，看不清面目。辛天冬扶起沈周和蓝处墨道：“幻境而已，莫要当真。”
沈周摇头苦笑：“幼年的经历，让我从来不敢直面生死抉择，终要屈辱活着！”
辛天冬安慰道：“这一次的幻境很有好处，至少让我们面对了心底一直不敢面对的东西。”
“是呀！”蓝处墨怅然道：“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杀掉我哥，一雪前耻，可再次面对他，我甚至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
精神的痛苦折磨，不亚于肉体的虚脱。擦掉额头发须中冰凉的汗珠，把目光看向盘膝而坐的程不识。
蓝处墨关心道：“这小子的状态和你在门外时候一样，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好处！”
辛天冬将手臂搭在膝间道：“好处肯定不少！”
幻境中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不想让人知晓的痛楚，只是刚刚简单说了两句，三人都没有说下去的兴趣。
看样子程不识要等上一会才能醒来，三人便游览起硕大空水晶宫。
水晶宫十分空旷，除却几根支撑顶棚的巨型冰柱，便是两面墙体镶嵌的巨幅画卷，画卷好像在讲述着故事，三人走向门口第一幅画卷，仔细观看起来。
画卷上画着一座巍巍雪山，雪山高耸入云，在积雪的缝隙中，一条条涓涓细流自半山腰流向山脚。
细流逐渐汇集成溪流，积雪开始融化，点点绿意自薄薄的的积雪中破土而出。薄薄的青草换成了整齐的庄稼，田梗边一朵朵奇异的花朵开的正盛。
“这是化形草！”
“化形草？”辛天冬和蓝处墨将目光看向一脸凝重的沈周。
沈周道：“钦天监妖异志记载，妖族吞日月光华，三品开灵智，五品化人形，五品之前以本体修炼，但有一种灵药服用之后，五品以下，亦可化形，修炼事半功倍，这种药便是化形草！”
蓝处墨看着长满田间地头如杂草一般生长的化形草感慨道：“我家有巨人血脉，对妖族的事知道多些，我听家里长辈说过，即便在远古时代，化形草亦弥足珍贵，一颗化形草的价值足以换灵晶百颗，没想到价值连城的化形草，竟然长这般模样。”
“灵晶是什么东西？”辛天冬问道。
蓝处墨摇头道：“不知，听说是增长修为的东西，家里也只是口口相传，未见过实物，听说已经在中州大陆绝迹了。”
沈周道：“你们看下面。”
庄稼地下面画着一处村落，村落很小，只有二十多座房屋，村子的中央是个小广场，一群小孩子正在玩耍着，笑容灿烂。
仔细观察，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有些孩子像寻常人一样，还有一些孩童的耳朵千奇百怪，有的耳朵圆圆的，长满了绒毛。有的尖尖的，似乎是猫耳朵，还有的孩童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广场的西面搭建了一定茅草棚，棚下一对年轻的夫妇正开心地看着广场中奔跑玩耍的孩子，男子一身粗布麻衣，但眉眼之间透着刚毅之气。女子温婉，脑袋上顶着一副两团绒线球似的耳朵。
“好像是浣熊的耳朵。”辛天冬仔细看后说道。
沈周道：“好像是，五品化形境的妖族化形之后不会遗留本体的痕迹，吃了化形草化形的妖精，会遗留一处本体痕迹，大多数是耳朵，不过也有例外，比如狐狸遗留的便是尾巴。”
三人挪到另一幅巨型画卷上，一处布置考究的大堂，三位老者稳坐高堂。第一幅画卷里年轻夫妇跪在高堂之下，其中一位老者神色倨傲指着堂下二人，其余两位老者，面色隐怒。
第三幅画卷，繁华的城池上空，年轻的男子已经两鬓斑白，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子踏着飞剑疾驰，后面紧跟一群杀气腾腾的修行者。
第四幅画卷，尸山血海，甚至画卷的边缘亦被稠红的红色颜料涂满。两鬓斑白的男子怒发冲冠，他的身边倒下了无数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人族，有妖族。念力凝聚的长剑抵在一个人的喉间，那个人亦是满脸鲜血，右手抓住他的长剑，鲜血从手掌间流下，眼睛里尽是平静，没有任何其他的神采。
第五幅画卷，庞大的黑龙盘踞在乌云之中，无数的电光在黑龙鳞甲上流窜。一席麻衣的男子悬浮在空中，直面眼神凶恶的巨龙。在画卷的底端是一片黄色汪洋，汪洋卷积着无数鱼群，撕咬着在河水中呼救的百姓。
第六幅画卷，一方小院，屋檐下挂满了颗粒饱满的高粱，院子里一条小黑狗撵着啄谷粒的土鸡。屋檐下，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竹椅上，老婆婆绒线球一般的耳朵还是那么可爱。两位老人微闭着双眼，手牵着手，永远停留在此刻。
此刻的夕阳真美！
画卷到此而止，蓝处墨道：“这一定是卢阳前辈和他妖族妻子坎坷的爱情故事。”
辛天冬唏嘘道：“真好，两位老人在小院子里回想惊心动魄的一生，一定十分美好。”
三人为卢阳前辈和他妖族妻子坎坷的爱情故事唏嘘不已。此刻，一直沉寂心神的程不识悠悠醒来。蓝处墨快走两步，站在程不识面前道：“怎么样？”
程不识转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淡然道：“和冬哥一样得了一缕神魂精粹，不过脑袋里多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文字。”
蓝处墨满眼艳羡，可想到幻境中如恶魔一般的兄长旋即黯淡：“是不是功法？”
程不识摇头道：“不知，我看不懂，等我们返回天都，我去藏书阁找找远古文字，看看能不能翻译出来！”
“好，若是高阶功法，别忘了你表哥我！”
在于卢阳前辈的残魂交谈时，并没有看到程不识经历了什么。程不识没有提及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三人识趣的没问，但看他说话间牙龈溢出的血丝，期间经历的凶险可想而知。
四人走到床榻前，门内溪流映射出柔和日光，沈周从怀中摸出一颗光滑如镜的珠子，右手轻轻用力，珠子划出一道弧线，穿过白光流转的门洞，落在溪流中，溅起一片水花。
水花扰乱了光线，溪底的鹅卵石被扰动的水流扭曲，良久，水面恢复平静，依旧哗哗流着溪水。
沈周说道：“进还是不进？”
仅仅门口的幻境便差点被取走性命，自己的表弟程不识又获得了一缕神魂精粹，还有脑海中那些类似功法的文字。若表弟破译出这些文字，定不会独吞战果。蓝处墨心满意足，不想再面对未知的风险。
辛天冬横刀贴近腰间，踏进门洞之内，说道：“蓝公子，修行者不敢面对危险，还谈什么修行，你这样下去，还怎么砍死你的哥哥！”
被人当面戳了痛处，蓝处墨脸颊蓦地通红，甩了甩衣摆，跟着辛天冬的步伐踏入大门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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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刀落下，红槐下骤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钟声。罗盘上古朴的刻文陡然虚化，一道道裂纹现在罗盘身上。
“咔嚓！”
银色罗盘在极短的一瞬间破碎，化成片片琉璃，四散而出。罗盘破碎，阵法气息大乱，强悍的气息自罗盘为中心横扫四周。门口处大半个厅堂化作废墟，顶棚硕大的冰块砸落在地，一阵阵雾气升起，笼罩前厅。阵法破碎，余力堆积在门口，雾气如实质，看不清里面还有什么。不过没有了阵盘的支撑，这些紊乱的元气和气息，一个时辰便会消散。
幻境中沈周流着眼泪，颤抖枯老的双手马上就要触摸到缎金的圣旨，蓝处墨鞘中佩剑依旧没有出鞘，而对面满身盔甲的巨汉宛若铁钳般的大手即将锁住他的喉咙。程不识恭敬地双手合十，犍稚安放在身前，微阂的双眼正要睁开。
一刹那，三人面前的景物化成一颗颗细小的沙砾，苍老的沈周洁白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呆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前方逐渐消散的一切。蓝处墨瘫坐在地，看着化成粉尘的兄长，眼睛里尽是失望，对自己的失望。他曾无数次想像过，自己和兄长决战泰山之巅，手中的佩剑，砍碎他的铠甲，刺透他的心脏，最后斩下他的头颅，扔下泰山悬崖。可没想到，幻境中面对兄长，他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
阵法破碎，面前的红槐化成星星点点，卢阳苍老的身影虚化变成一缕青烟，一同冲向盘膝而坐的程不识，进入他的体内。
“要杀，便要杀到底！”
苍老的声音在辛天冬脑海回荡，惊醒了他，草原石桌已然没有了踪影，辛天冬目光如电迅速扫视四周，发现正身处一座巨大的水晶宫中，门口被一团雾气封死。
面前是一尊床榻，床榻上空一座巨大的白光环绕的大门，大门内，叮咚流水的小溪冲刷着水底光滑的鹅卵石。
辛天冬回首，身后沈周和蓝处墨瘫坐在地上，水晶宫里虽然没有水，但空气微凉，两人却是满头大汗。
程不识盘膝而坐，盈盈清气包裹着身体，看不清面目。辛天冬扶起沈周和蓝处墨道：“幻境而已，莫要当真。”
沈周摇头苦笑：“幼年的经历，让我从来不敢直面生死抉择，终要屈辱活着！”
辛天冬安慰道：“这一次的幻境很有好处，至少让我们面对了心底一直不敢面对的东西。”
“是呀！”蓝处墨怅然道：“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杀掉我哥，一雪前耻，可再次面对他，我甚至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
精神的痛苦折磨，不亚于肉体的虚脱。擦掉额头发须中冰凉的汗珠，把目光看向盘膝而坐的程不识。
蓝处墨关心道：“这小子的状态和你在门外时候一样，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好处！”
辛天冬将手臂搭在膝间道：“好处肯定不少！”
幻境中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不想让人知晓的痛楚，只是刚刚简单说了两句，三人都没有说下去的兴趣。
看样子程不识要等上一会才能醒来，三人便游览起硕大空水晶宫。
水晶宫十分空旷，除却几根支撑顶棚的巨型冰柱，便是两面墙体镶嵌的巨幅画卷，画卷好像在讲述着故事，三人走向门口第一幅画卷，仔细观看起来。
画卷上画着一座巍巍雪山，雪山高耸入云，在积雪的缝隙中，一条条涓涓细流自半山腰流向山脚。
细流逐渐汇集成溪流，积雪开始融化，点点绿意自薄薄的的积雪中破土而出。薄薄的青草换成了整齐的庄稼，田梗边一朵朵奇异的花朵开的正盛。
“这是化形草！”
“化形草？”辛天冬和蓝处墨将目光看向一脸凝重的沈周。
沈周道：“钦天监妖异志记载，妖族吞日月光华，三品开灵智，五品化人形，五品之前以本体修炼，但有一种灵药服用之后，五品以下，亦可化形，修炼事半功倍，这种药便是化形草！”
蓝处墨看着长满田间地头如杂草一般生长的化形草感慨道：“我家有巨人血脉，对妖族的事知道多些，我听家里长辈说过，即便在远古时代，化形草亦弥足珍贵，一颗化形草的价值足以换灵晶百颗，没想到价值连城的化形草，竟然长这般模样。”
“灵晶是什么东西？”辛天冬问道。
蓝处墨摇头道：“不知，听说是增长修为的东西，家里也只是口口相传，未见过实物，听说已经在中州大陆绝迹了。”
沈周道：“你们看下面。”
庄稼地下面画着一处村落，村落很小，只有二十多座房屋，村子的中央是个小广场，一群小孩子正在玩耍着，笑容灿烂。
仔细观察，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有些孩子像寻常人一样，还有一些孩童的耳朵千奇百怪，有的耳朵圆圆的，长满了绒毛。有的尖尖的，似乎是猫耳朵，还有的孩童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广场的西面搭建了一定茅草棚，棚下一对年轻的夫妇正开心地看着广场中奔跑玩耍的孩子，男子一身粗布麻衣，但眉眼之间透着刚毅之气。女子温婉，脑袋上顶着一副两团绒线球似的耳朵。
“好像是浣熊的耳朵。”辛天冬仔细看后说道。
沈周道：“好像是，五品化形境的妖族化形之后不会遗留本体的痕迹，吃了化形草化形的妖精，会遗留一处本体痕迹，大多数是耳朵，不过也有例外，比如狐狸遗留的便是尾巴。”
三人挪到另一幅巨型画卷上，一处布置考究的大堂，三位老者稳坐高堂。第一幅画卷里年轻夫妇跪在高堂之下，其中一位老者神色倨傲指着堂下二人，其余两位老者，面色隐怒。
第三幅画卷，繁华的城池上空，年轻的男子已经两鬓斑白，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子踏着飞剑疾驰，后面紧跟一群杀气腾腾的修行者。
第四幅画卷，尸山血海，甚至画卷的边缘亦被稠红的红色颜料涂满。两鬓斑白的男子怒发冲冠，他的身边倒下了无数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人族，有妖族。念力凝聚的长剑抵在一个人的喉间，那个人亦是满脸鲜血，右手抓住他的长剑，鲜血从手掌间流下，眼睛里尽是平静，没有任何其他的神采。
第五幅画卷，庞大的黑龙盘踞在乌云之中，无数的电光在黑龙鳞甲上流窜。一席麻衣的男子悬浮在空中，直面眼神凶恶的巨龙。在画卷的底端是一片黄色汪洋，汪洋卷积着无数鱼群，撕咬着在河水中呼救的百姓。
第六幅画卷，一方小院，屋檐下挂满了颗粒饱满的高粱，院子里一条小黑狗撵着啄谷粒的土鸡。屋檐下，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竹椅上，老婆婆绒线球一般的耳朵还是那么可爱。两位老人微闭着双眼，手牵着手，永远停留在此刻。
此刻的夕阳真美！
画卷到此而止，蓝处墨道：“这一定是卢阳前辈和他妖族妻子坎坷的爱情故事。”
辛天冬唏嘘道：“真好，两位老人在小院子里回想惊心动魄的一生，一定十分美好。”
三人为卢阳前辈和他妖族妻子坎坷的爱情故事唏嘘不已。此刻，一直沉寂心神的程不识悠悠醒来。蓝处墨快走两步，站在程不识面前道：“怎么样？”
程不识转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淡然道：“和冬哥一样得了一缕神魂精粹，不过脑袋里多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文字。”
蓝处墨满眼艳羡，可想到幻境中如恶魔一般的兄长旋即黯淡：“是不是功法？”
程不识摇头道：“不知，我看不懂，等我们返回天都，我去藏书阁找找远古文字，看看能不能翻译出来！”
“好，若是高阶功法，别忘了你表哥我！”
在于卢阳前辈的残魂交谈时，并没有看到程不识经历了什么。程不识没有提及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三人识趣的没问，但看他说话间牙龈溢出的血丝，期间经历的凶险可想而知。
四人走到床榻前，门内溪流映射出柔和日光，沈周从怀中摸出一颗光滑如镜的珠子，右手轻轻用力，珠子划出一道弧线，穿过白光流转的门洞，落在溪流中，溅起一片水花。
水花扰乱了光线，溪底的鹅卵石被扰动的水流扭曲，良久，水面恢复平静，依旧哗哗流着溪水。
沈周说道：“进还是不进？”
仅仅门口的幻境便差点被取走性命，自己的表弟程不识又获得了一缕神魂精粹，还有脑海中那些类似功法的文字。若表弟破译出这些文字，定不会独吞战果。蓝处墨心满意足，不想再面对未知的风险。
辛天冬横刀贴近腰间，踏进门洞之内，说道：“蓝公子，修行者不敢面对危险，还谈什么修行，你这样下去，还怎么砍死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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