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 白龙王看戏
沈文氏躺在床上，呼吸平稳，面色红晕，没有一点得病的症状。元气在她体内游走了一圈，也未发现任何异常。
辛天冬的眉毛拧成疙瘩，这些人的死法正常，除却秦辉是意外死亡，剩余二位死因太不寻常。
邻里口中婆媳关系亲密的媳妇，在自己孩子祝酒宴上勒死了婆婆。一无所有的赌徒，赢得万贯巨财之后，在自己的新房子里悬梁自尽而死。尤其是第二件，最为奇异，抛开沈恪自缢不谈，无论什么地方的赌坊，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沈恪竟然凭着一两银子，赢出万两白银，并且安全把钱带回了家，两个月的时间里，也没有赌坊的人前来找茬。
细思恐极！
沈文氏身上没有结果，辛天冬把目光投向发疯的沈瑞瑞！
东厢房里，沈瑞瑞不在哭泣，而是抱着板凳，坐在地上，用诡异的腔调唱着含糊不清的戏曲。
辛天冬用元气隔空点了沈瑞瑞的穴道，她暂时昏了过去。念力掠过身体，最终停在她披散的头发中。
辛天冬从前额贴着沈瑞瑞的头皮，把手伸了进去，转到脑后，手指间摸到一处黏糊糊的液体。
把手拿出来，手指间沾满了无色粘稠的液体，一旁的蓝处墨把头伸过去，正想闻一闻。辛天冬立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疯啦？万一是毒怎么办？”
蓝处墨揉着前额道：“不让闻那你说怎么办？”
“没说不让闻，但不能这么闻，先用元气封闭喉间血脉和气脉，闻味道鼻子就够了！”话落，辛天冬将沾满粘稠液体的右手悬放在鼻尖一尺处，用左手挥了挥，一股极其轻微的腥味传入鼻中。
“闻到了吗？”
蓝处墨点点头道：“闻到了，好像是鱼腥味！”旋即他又将程不识拉到眼前道：“表弟，你也闻闻！”
程不识使劲挣脱了蓝处墨的手掌，连连摆手道：“表..表哥，你们闻就好，我就不..不闻了！”
蓝处墨白了程不识一眼道：“胆小鬼！”
辛天冬用仵作递过来的手巾，擦拭完手掌问道：“老蓝，你有什么想法？”
“或许是在柳林那边沾上的粘液，这又能证明什么？”忽然他又瞪大了眼睛道：“冬哥，你的意思是有邪祟？”
辛天冬摇头道：“风邪盘没有反应，不能断定是邪祟。”对着仵作又吩咐道：“用水清洗其他死者头部，看看有没有带鱼腥味的粘液！”
话音刚落，家庙大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辛天冬问道：“外边出了什么事！”
门口跑来一名兵丁兴奋道：“禀告诸位大人，村里人说，白龙潭的龙王显圣，化作一位少女，坐着一辆白色马车正在大庙门口看戏，他们都去看白龙王啦！”
辛天冬和沈周对视一眼，修行者对于神灵一说本就嗤之以鼻，现在听闻神灵现身，心中大为好奇，把手里的手巾递给仵作道：“走！咱们也去看看，白龙王是何方神圣！”
相比普通人要绕着潭岸跑上一圈，四人要轻便许多，各自祭出法器，飞过漆黑如墨的潭水，压着人头攒动的人群掠过层层叠嶂的屋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在了戏台后方屋顶之上。
辛天冬诧异的看了一眼正在收拢法器程不识，程家亦修剑道，以浩然剑气闻名仙门，做为程氏核心家族弟子，竟然没有选择长剑做为法器，而是选择了一本奇怪的书籍。
戏台之下，停放着一辆洁白如雪的马车，趾高气昂的将军浑身白甲，牵着一匹浑身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一名面容娇美的女子正透过车厢的合窗看着戏台子上卖力演出的戏子。
无论是白马、白车还是白将军，辛天冬都没有看到他们身上参杂着一丝异色。正想用念力扫视一遍单调的马车，沈周按住了他的肩膀道：“不要用念力探查，实力不明，万一是高手，会激怒他们！”
用念力探查是修行者常用的手段，搜敌、查祟、探查对手实力，尽可使用念力。但低阶修行者用念力探知高阶修行者，会视为极大的不尊重。至于高阶修行者用念力探查低阶修行者会不会不尊重？放心，低阶根本感知不到高阶的念力。
“呔！你这黑龙，冥顽不灵，今日本座必将你斩与剑下，哇呀呀呀.....”
戏台子上白龙和黑龙正战斗得如火如荼，白色马车外围聚集的人群愈来愈多。起初，人们还能静静地等候，希望能有幸见传说中的白龙王一面。但人群拥挤在后面，皆想见神灵一面，不住得朝前方拥挤，终于挤到了车厢窗前。
胆大的无赖掀开了车厢的窗帘，车厢内少女眉头一蹙，挥手间锁死了窗台。没有见到白龙王的乡民们其能愿意，殴打了无赖一顿，纷纷跪在车厢下苦苦哀求，见上真神一面。
关闭了左边窗台，透过右边，辛天冬看得真切，娇美少女洁白无瑕的脸庞竟然涌出一团红晕，宛若塞北一望无际的雪原上，蓦地盛开一朵娇艳的红梅。
乡民跪在地上喋喋不休，白甲将军挥舞着马鞭吓退不了狂热的乡民，若策马狂奔，必定会死伤惨重。
娇美少女面露怒意，双手结印，一道道无色的念力波纹以少女为中心散发而出，直冲云霄而去。
‘咔咔～～嚓！’
晴天霹雳一声响，刹那间半空中布满乌云，孩童手臂般粗的电光在云间流窜。狂风自车厢卷积着尘土席卷四方。
狂风吹倒了虔诚下跪的乡民，长大嘴巴的蓝处墨被喂了一嘴的尘土，弯着腰不住得吐着吐沫。
辛天冬和沈周掩着鼻口，死死地盯着车厢里满脸怒容的少女，而胆小的程不识一只手攥着书本，一只手扯着辛天冬的衣衫，眼睛里全是按耐不住的惊恐。
狂风雷电已起，倾盆大雨扑落而下，乡民们四处逃窜，躲避着忽然而来大雨。四人撑起元气，隔绝了雨滴，只是眼前雨帘过于密重，看不清下方发生了什么。
狂风大雨转瞬即逝，天空陡然放晴，宛如有人在空中倒了一碗水，碗中水罢了，雨也停了！
四人收回元气，向下望去，戏台前方的白色马车早已没了踪影，大雨甚至冲刷掉了地面上白色马车碾过的痕迹。
躲藏在角落里躲避狂风暴雨的乡民露出了头，一涌而出。跪在白色马车刚刚停留的地方，不住的祈祷，甚至有些人捻起地上的泥土往嘴里塞，仿佛在吃什么包治百病的良药。
辛天冬心中惊奇，沈周面色凝重，程不识后知后觉：“白龙王呢？”
蓝处墨道：“走了，冬哥，白龙王跑哪里去了？”
辛天冬摇头表示不知，雨帘遮住了双眼，念力未放，未曾感觉到任何波动，白色马车突兀的消失。
三人旋即把疑问的目光投向面色凝重的沈周身上，沈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今夜留在白龙潭，咱们先回沈寨，让张明道把第一个发现白龙王的人带过来！”
一路无话，到了沈寨家庙，吩咐完张明道。这时，仵作端着四盆水放在四人面前。
辛天冬问道：“怎么样？”
“禀告诸位大人，沈文氏和沈恪头发中清洗出了已经干涸出的粘液，与沈瑞瑞头上无异，带着鱼腥味，秦辉和沈文氏的婆婆头上并未发现粘液！”
“秦辉身上呢？”
仵作摇头道：“秦辉死后半个时辰，我们便验了尸，身上没有发现过粘液！”
沈周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道：“应该是还愿食魂一类的邪祟！”
辛天冬、蓝处墨异口同声道：“还愿食魂？”
沈周将手伸进水盆里，捞出一团还未消散的粘稠液体道：“远岛所留书籍大多记录的是四品以下的妖邪，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一品至三品称之为祟，中州大多是这种低品阶的邪祟，三品之上称之为煞，每种煞都有极其特殊的能力，比如咱们捕获的赤纹鬼手，对应的是四品凶煞，它的特殊能力则是战力强悍，直逼五品。寻常金丹根本无可奈何，只是智力低下，虽单独分级，但仍属于四品凶煞的范畴。”
沈周把手清洗干净对着程不识道：“至于什么是还愿食魂，我想程公子应该知晓吧！”
程不识脸颊蓦地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蓝处墨急眼拍了他一巴掌道：“读那么多书，没读过这种的吗？”
“读是自然读过的！”
“那你还不赶紧说，说不出来，别想让我带你游猎！”
程不识急忙道：“能做到还愿食魂的煞至少是四品凶煞，四品以下的邪祟，智力太低无法理解生主的愿望，生主往往是想得而不可得时，才会遇到这种凶煞，凶煞满足生主的愿望，而生主则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每个凶煞的所要求的代价各不相同，而沈寨这只应该是食魂，你们可以用念力探查一下他们的魂魄。”
蓝处墨道：“这事交给我，我去探查，冬哥，若是邪祟，你们一定要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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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口中婆媳关系亲密的媳妇，在自己孩子祝酒宴上勒死了婆婆。一无所有的赌徒，赢得万贯巨财之后，在自己的新房子里悬梁自尽而死。尤其是第二件，最为奇异，抛开沈恪自缢不谈，无论什么地方的赌坊，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沈恪竟然凭着一两银子，赢出万两白银，并且安全把钱带回了家，两个月的时间里，也没有赌坊的人前来找茬。
细思恐极！
沈文氏身上没有结果，辛天冬把目光投向发疯的沈瑞瑞！
东厢房里，沈瑞瑞不在哭泣，而是抱着板凳，坐在地上，用诡异的腔调唱着含糊不清的戏曲。
辛天冬用元气隔空点了沈瑞瑞的穴道，她暂时昏了过去。念力掠过身体，最终停在她披散的头发中。
辛天冬从前额贴着沈瑞瑞的头皮，把手伸了进去，转到脑后，手指间摸到一处黏糊糊的液体。
把手拿出来，手指间沾满了无色粘稠的液体，一旁的蓝处墨把头伸过去，正想闻一闻。辛天冬立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疯啦？万一是毒怎么办？”
蓝处墨揉着前额道：“不让闻那你说怎么办？”
“没说不让闻，但不能这么闻，先用元气封闭喉间血脉和气脉，闻味道鼻子就够了！”话落，辛天冬将沾满粘稠液体的右手悬放在鼻尖一尺处，用左手挥了挥，一股极其轻微的腥味传入鼻中。
“闻到了吗？”
蓝处墨点点头道：“闻到了，好像是鱼腥味！”旋即他又将程不识拉到眼前道：“表弟，你也闻闻！”
程不识使劲挣脱了蓝处墨的手掌，连连摆手道：“表..表哥，你们闻就好，我就不..不闻了！”
蓝处墨白了程不识一眼道：“胆小鬼！”
辛天冬用仵作递过来的手巾，擦拭完手掌问道：“老蓝，你有什么想法？”
“或许是在柳林那边沾上的粘液，这又能证明什么？”忽然他又瞪大了眼睛道：“冬哥，你的意思是有邪祟？”
辛天冬摇头道：“风邪盘没有反应，不能断定是邪祟。”对着仵作又吩咐道：“用水清洗其他死者头部，看看有没有带鱼腥味的粘液！”
话音刚落，家庙大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辛天冬问道：“外边出了什么事！”
门口跑来一名兵丁兴奋道：“禀告诸位大人，村里人说，白龙潭的龙王显圣，化作一位少女，坐着一辆白色马车正在大庙门口看戏，他们都去看白龙王啦！”
辛天冬和沈周对视一眼，修行者对于神灵一说本就嗤之以鼻，现在听闻神灵现身，心中大为好奇，把手里的手巾递给仵作道：“走！咱们也去看看，白龙王是何方神圣！”
相比普通人要绕着潭岸跑上一圈，四人要轻便许多，各自祭出法器，飞过漆黑如墨的潭水，压着人头攒动的人群掠过层层叠嶂的屋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在了戏台后方屋顶之上。
辛天冬诧异的看了一眼正在收拢法器程不识，程家亦修剑道，以浩然剑气闻名仙门，做为程氏核心家族弟子，竟然没有选择长剑做为法器，而是选择了一本奇怪的书籍。
戏台之下，停放着一辆洁白如雪的马车，趾高气昂的将军浑身白甲，牵着一匹浑身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一名面容娇美的女子正透过车厢的合窗看着戏台子上卖力演出的戏子。
无论是白马、白车还是白将军，辛天冬都没有看到他们身上参杂着一丝异色。正想用念力扫视一遍单调的马车，沈周按住了他的肩膀道：“不要用念力探查，实力不明，万一是高手，会激怒他们！”
用念力探查是修行者常用的手段，搜敌、查祟、探查对手实力，尽可使用念力。但低阶修行者用念力探知高阶修行者，会视为极大的不尊重。至于高阶修行者用念力探查低阶修行者会不会不尊重？放心，低阶根本感知不到高阶的念力。
“呔！你这黑龙，冥顽不灵，今日本座必将你斩与剑下，哇呀呀呀.....”
戏台子上白龙和黑龙正战斗得如火如荼，白色马车外围聚集的人群愈来愈多。起初，人们还能静静地等候，希望能有幸见传说中的白龙王一面。但人群拥挤在后面，皆想见神灵一面，不住得朝前方拥挤，终于挤到了车厢窗前。
胆大的无赖掀开了车厢的窗帘，车厢内少女眉头一蹙，挥手间锁死了窗台。没有见到白龙王的乡民们其能愿意，殴打了无赖一顿，纷纷跪在车厢下苦苦哀求，见上真神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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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民跪在地上喋喋不休，白甲将军挥舞着马鞭吓退不了狂热的乡民，若策马狂奔，必定会死伤惨重。
娇美少女面露怒意，双手结印，一道道无色的念力波纹以少女为中心散发而出，直冲云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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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吹倒了虔诚下跪的乡民，长大嘴巴的蓝处墨被喂了一嘴的尘土，弯着腰不住得吐着吐沫。
辛天冬和沈周掩着鼻口，死死地盯着车厢里满脸怒容的少女，而胆小的程不识一只手攥着书本，一只手扯着辛天冬的衣衫，眼睛里全是按耐不住的惊恐。
狂风雷电已起，倾盆大雨扑落而下，乡民们四处逃窜，躲避着忽然而来大雨。四人撑起元气，隔绝了雨滴，只是眼前雨帘过于密重，看不清下方发生了什么。
狂风大雨转瞬即逝，天空陡然放晴，宛如有人在空中倒了一碗水，碗中水罢了，雨也停了！
四人收回元气，向下望去，戏台前方的白色马车早已没了踪影，大雨甚至冲刷掉了地面上白色马车碾过的痕迹。
躲藏在角落里躲避狂风暴雨的乡民露出了头，一涌而出。跪在白色马车刚刚停留的地方，不住的祈祷，甚至有些人捻起地上的泥土往嘴里塞，仿佛在吃什么包治百病的良药。
辛天冬心中惊奇，沈周面色凝重，程不识后知后觉：“白龙王呢？”
蓝处墨道：“走了，冬哥，白龙王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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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旋即把疑问的目光投向面色凝重的沈周身上，沈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今夜留在白龙潭，咱们先回沈寨，让张明道把第一个发现白龙王的人带过来！”
一路无话，到了沈寨家庙，吩咐完张明道。这时，仵作端着四盆水放在四人面前。
辛天冬问道：“怎么样？”
“禀告诸位大人，沈文氏和沈恪头发中清洗出了已经干涸出的粘液，与沈瑞瑞头上无异，带着鱼腥味，秦辉和沈文氏的婆婆头上并未发现粘液！”
“秦辉身上呢？”
仵作摇头道：“秦辉死后半个时辰，我们便验了尸，身上没有发现过粘液！”
沈周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道：“应该是还愿食魂一类的邪祟！”
辛天冬、蓝处墨异口同声道：“还愿食魂？”
沈周将手伸进水盆里，捞出一团还未消散的粘稠液体道：“远岛所留书籍大多记录的是四品以下的妖邪，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一品至三品称之为祟，中州大多是这种低品阶的邪祟，三品之上称之为煞，每种煞都有极其特殊的能力，比如咱们捕获的赤纹鬼手，对应的是四品凶煞，它的特殊能力则是战力强悍，直逼五品。寻常金丹根本无可奈何，只是智力低下，虽单独分级，但仍属于四品凶煞的范畴。”
沈周把手清洗干净对着程不识道：“至于什么是还愿食魂，我想程公子应该知晓吧！”
程不识脸颊蓦地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蓝处墨急眼拍了他一巴掌道：“读那么多书，没读过这种的吗？”
“读是自然读过的！”
“那你还不赶紧说，说不出来，别想让我带你游猎！”
程不识急忙道：“能做到还愿食魂的煞至少是四品凶煞，四品以下的邪祟，智力太低无法理解生主的愿望，生主往往是想得而不可得时，才会遇到这种凶煞，凶煞满足生主的愿望，而生主则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每个凶煞的所要求的代价各不相同，而沈寨这只应该是食魂，你们可以用念力探查一下他们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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