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计划通”
第六十八章:计划通
宋嘉木看着王少禹一直向那边望去,看到他父亲已经是一个黑点才恋恋不舍的回头。
“为什么突然转变注意?”宋嘉木问道
“你不是说了嘛,我们永远是兄弟啊!”
宋嘉木无言的笑笑,问道:“我们到底还要在这站多久?”
王少禹大手一挥“站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话刚说完,冬夜的寒风吹来,两人身子都一哆嗦,互相看了一眼,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就拼了命的跑进船舱,喝了一口船家给的姜汤,齐齐点头道:“安逸。”
而另外一边的张雨泽则没有这么安逸了,秦语苏一个姑娘家,父亲很少管他,整天里大大咧咧的到处疯跑,不会骑马的两人就买了一辆马车。
可是男女有别,我们悲惨的张雨泽就充当了马夫的职责,忍受着风吹日晒。而秦语苏就在里面安逸的坐着看着沿途的风景。
两人打听清楚情况说学生们都放假,各回各家了。先生们有家族的回家族,没家族的都被送到另外一所书院。
那家书院名叫豫名书院,在剑州的名气仅此于天章书院。知道自己父亲没事的秦语苏可算是放开了手脚,好久没有人管着她了,她是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杂技、吃食都要围过去看一看。
好在张雨泽手里拿着王岳伦给的五十二万两,虽然说这些钱不是给他的,可一想到这是给老魏头的,张雨泽就很恬不知耻的把这想象成自己的,又看看吃喝玩乐不亦乐乎的秦语苏。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有泡妞不花钱的道理。
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对不起王岳伦,但马上又反应过来大不了以后补上就行了。想到这里就立马又跑到秦语苏身边献殷勤去了。
张雨泽不知道怎么的,他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一种盲目的自信,认为自己将来一定会成功的,现在这些小钱都不叫钱。
有一次看到路边有一个小胖子在逼着另一个小孩喊爸爸,秦语苏的女侠瘾上来,冲上去就是把那个小胖子一顿胖揍,然后给那位被欺负的小朋友一两银子说道:“请记住今天救你的人是千手观音秦女侠。”
然后口里大喊着张雨泽给她取得女侠名千手观音一路喊着跑回马车里哈哈的大笑着。
而那群小朋友在那里傻了眼,怎么的,现在过家家还有观众评判?
拿着银子的小孩子有点蒙,有点激动的想到:这是自己用艺术赢来的第一笔金。
而那被打的小胖子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欲哭无泪的想到:自己演的真的这么差吗?就算演的不好看,可再生气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啊!
就这样没个正行的两人驾着马车游山玩水,终于在半个月后赶到了那家豫名书院。
来到门口,看见两个守门的在那里有气无力的打着哈欠,看见秦语苏的样貌,一个精瘦汉子拿着大枪走过来,问道:“姑娘来我们豫名书院来干嘛。可需要我来给姑娘引路。”
看着这名瘦子的猥琐样子,张雨泽气不打一处来,就要上前理论,秦语苏就直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然后拍拍手说道:“本姑娘还需要你引路,你看你这猥琐样,带路都嫌你烦。”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瘦子被打了,也顾不得什么了脸面,对着另外一人喊道:“快去叫人,有人来我们书院砸场子。”
另外一人好像唯瘦子马首是瞻,直接就往里面跑去。
秦语苏看见这两人居然叫人,恨恨道:“什么人啊!打不过就叫救兵,娘们唧唧的,一点也不爷们。”
那瘦子一听也来气了,翻身起来,刚要出拳向秦语苏,张雨泽就拦在她身前一拳打过去。体内四境灵力爆发,一拳就将这个看门的门牙给打掉。
另外一人喊来的救兵也赶到了,七八个青年看着瘦子嘴角留着血,眼睛翻白眼。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
在书院里最讲究拉帮结派,看到这人被打,七八个人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了上去。可惜这些人都只是二境,和普通人比就力气大一点。那里打得过刻苦修炼到四境的这两人。
看着看门的全部被挑翻,第一次打架取得这么大胜利的两人都有点开心。
这时一位眼睛扁平的先生走过来,看见满地哀嚎的八人,看向秦语苏问道:“你们是来干嘛的,为什么要打伤这帮人?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学好。”
秦语苏两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找父亲的,打了这帮人完全说不定会。可是嘴上还是不服气的说道:“他们语气轻佻,我一时气不过,才下手打他们的。”
这先生本来就小的眼睛眯的更小,说道:“那这么说我们还应该给你赔不是咯?”
秦语苏没有听清这人的反语,直截了当的说道:“当然,你们有错在先。”
这先生被秦语苏逗笑了,说道:“看来你们还真是天真啊!”刚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朝秦语苏伸手抓来,张雨泽直接出手应敌。
可是两人灵气相碰,这位先生居然发现自己的灵气居然稳稳的落他一头,一愣神的功夫,张雨泽的打斗功夫可不想从前,一下就掐住了这位先生的脖子。
三人都有点吃惊,秦语苏,张雨泽两人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擒住了。这位先生则是在考虑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怪物。年纪轻轻就到达四境。
这位先生只是负责外院的一些垃圾班,第一次见到这种天才立马态度就变得恭敬起来,看着张雨泽的手还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急忙道歉道:“对不起,是我狗眼看人低了,两位来我书院到底来干嘛了。”
张雨泽两人也有点反应不过老,怎么这人突然就变脸了,这难道就是刘先生说的拳头大就是有理。
看见这人主动道歉,秦语苏也服了软。张雨泽见状也松了手。
这人看着两人的行为举止和境界修为。自顾自的把两人想象成了京城里的大权贵手下的人,想着要是能结交一二,自己混饭吃的先生两字说不定就不会被那帮外来货抢走了,于是问道“两位少侠到底来干嘛。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交给我,我对我们书院还是很熟的。”
秦语苏于是问道:“你们这里不是接受了一批天章书院的先生嘛,我们想打听一下一个叫秦冲之的人。”
那人想了想说道:“秦冲之?这个人吗?”
秦语苏急忙点点头,眼睛扑闪扑闪的问道:“你能给我们说一声,就说有一个叫秦语苏的人找他。”
可哪知这人说道:“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秦冲之的人啊!我们这里就接受了十三位先生,我都认识,没有你说的那位秦冲之。”
听到这里的秦语苏有点慌,急忙问道:“不是所有的天章书院先生都送到这里来了吗?怎么会没有呢?”
那人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秦语苏这下是彻底的慌了,因为她想不到自己古板的老学究父亲不在这里,会去那里。
张雨泽也急忙安慰她道:“没事的,秦先生又没有仇家,别人不会害他的。”
想到这里的秦语苏才稍稍有点放心,问那人道:“那你知道运送这些先生来的人在那吗?我想找他问问情况。”
那人看这两人魂不守舍的样子,想起两人的身份,也不敢怠慢,于是说道:“你们可以去山下问问任监军,他是负责这帮先生转移的监军,就在下面,要不要我替你们引荐一下。”
两人一听有这人,急忙兴冲冲的跟随那人下山,这山下一边是条小河,一边是一排排的酒楼客栈。
问清那位监军住在哪里,来到一处客栈,一打听才知道那位监军被部下门带去喝花酒了。
那先生想要等他回来,毕竟没有那个男人想在喝花酒喝到一半的时候被别人打断,可是张雨泽看着秦语苏焦急的脸,硬着头皮说道:“我们现在直接去。”
没办法,这位先生看现在这样子,也只得送佛送到西。
那地方秦语苏不好进,于是只得两人前往。
先生带着张雨泽来到喝花酒的地方,那位先生看来也是这里的常客,门清,什么规矩都懂,一会儿就带着张雨泽来到了那位监军的包厢外,敲了一下门,里面嘈杂的声音依然不变,张雨泽正准备继续敲门的时候,一个身批盔甲的大汉开门问道:“怎么了,我们的酒还没喝完,不用送。”
先生说道:“这位公子来问一下天章书院运送先生的一些情况”
谁知军爷直接说道:“去去去,那帮先生不都交给你们豫名书院了吗?还要干嘛?”
张雨泽见状急忙上前:“那你们知不知道一位叫秦冲之的先生。”
那军爷好像愣了一下,说道:“这个人我记得,死了。”
听到这句话的张雨泽愣了一下,看那门就快被关上了,急忙伸手拦住说道:“怎么死了,怎么会死的。”
那军爷看见这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这是那位死者秦冲之手下的学生,一时有点同情他,于是解释道:“这位秦冲之因为不相信朝廷对天章书院的处决,大闹了一番,然后就被上面的人给打了一顿,精神萎靡的他又去找他的女儿,可没想到他女儿也没找到,经过这一番打击这个人就忍受不了自杀了。几位同院的先生出钱,已经下葬了。”
里面有声音传来:“干嘛的,快点,来喝酒。”
那军爷看着张雨泽还傻站在那里,有点心疼的说道:“节哀,这种事我们也不想发生的。”然后对着里面的人喊道“就来了。”说完就把门关上继续喝花酒去了。
而失魂落魄的张雨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客栈,那位先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张雨泽看着二楼上方秦语苏落脚的房间,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这个消息。
张雨泽看见客栈门口的几坛酒,脑袋一抽,跑过去直接抱起一坛酒就开始喝,辛辣的酒水流过咽喉,一股呕吐感和刺鼻味从嘴巴鼻腔中跑出。可张雨泽看着自己还很清醒,又是猛地一坛酒直接往嘴里倒。
那店家里的人还真没见过这么豪放的客人,纷纷为他鼓掌喝彩。客栈掌柜看这么喝还不给钱,急忙跑上去扶助张雨泽索要酒钱。
一旁的客人难得看见这么嗜酒如命的少年,一起吆喝,吆五喝六的就把这钱凑给了老板。
而一直在房间里焦急等待消息的秦语苏也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推开房门,从二楼往下面望去,发现张雨泽抱着个酒坛子在那里喝的酩酊大醉。
秦语苏一下就来气了,自己辛辛苦苦等在这里,你却在这里喝酒?兴冲冲的跑到张雨泽身边问道:“不是要你去打探我父亲的消息吗?你怎么在这里喝起酒来了。”
张雨泽这时候已经大醉了,把秦语苏的手一推,大叫道:“我找了,可那监军说你父亲已经死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告诉你。你父亲因为一直找不到你,结果再加上书院的打击,一蹶不振,自杀了,你说…”
秦语苏听到自己那沉默寡言的父亲死了,后面张雨泽的话全然听不进去了。想着之前父亲对她的点点滴滴,自己想要当女侠,表面严厉的父亲虽然会呵斥她,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但是在自己生闷气的时候还是会给自己一两把木制的小刀。这个父亲虽然对自己很严厉,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抛下女儿不管的。
而现在看着父亲的尸首还没有下落,再看看张雨泽,悲从中来,喃喃的哭诉道:“不可能的,我爹不可能死的。我爹还年轻,才四十多岁,他怎么可能想不开呢?这中间一定有鬼,我的父亲绝对不会死的,他不会抛下女儿一个人的。”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拼命的捶打张雨泽的胸口,不停的撕扯吼叫着。
旁边的一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又听到先生自杀,于是说道:“是哪个叫秦冲之的先生吗?”
秦语苏急忙点头,满心欢喜的希望这人说自己的父亲没有死。可是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的。
这下秦语苏是彻底绝望了,她看了看这座客栈里的所有人,疯狂大吼道:“你们骗人,你们这是合起伙的骗我。”说完带着眼泪跑出去了。
张雨泽这时候却醉晕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自己闯祸了,可旁边客栈一桌,一人突然站起来,对着迷迷糊糊的张雨泽问道:“你喜欢那个姑娘吗?”
张雨泽迷糊的点头,那人也不犹豫,举起旁边的一壶水就浇在张雨泽的头上,瞬间清醒的张雨泽衣领被那人直接揪住,骂道:“那你还不快去追,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怂的吗?”
张雨泽看着这人纱布下熟悉的脸型,还在思考这人怎么会这么熟悉。那人就一巴掌呼过来说道:“现在抓住机会,安慰好她,你以后的幸福还会远吗?”
听见这个人这么说,张雨泽终于反应过来,看着所有客栈里的人都在朝自己挤眉弄眼,张雨泽再看看远处奔跑的秦语苏,抱拳致谢,一溜烟的就跑去追赶秦语苏了。
客栈前面的小河前,秦语苏在蜷缩着身子客栈下坡处,呆呆的看着湖面。听见后方有动静,一转头,看到张雨泽朝自己飞奔而来,哭诉道:“你别过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张雨泽于是就站在原地,两人就这样僵持起来。
之前在客栈给了张雨泽一巴掌的那人也跟出来看见了这一幕,在路边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在张雨泽的脚踝处。
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张雨泽被这一下直接击倒滚到了秦语苏身边,秦语苏看见张雨泽这样滚下来,说道:“不是要你不要过来吗?你现在在干嘛?”
张雨泽刚想要说后面有人丢石头,可却发现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雨泽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但是既然现在这个样子了,也就只能接受批评道歉。刚想要起身退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
秦语苏却说道:“既然来了就坐在这里吧。”
张雨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秦语苏的脸完全没有看向自己,而是一直望着水面,张雨泽彻底的陷入了迷糊。没办法,只得就这样趴着呆在秦语苏身边静静的陪着他。
一会儿过后,张雨泽刚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想要说话,秦语苏就开口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张雨泽现在听到这天籁之音那是喜的不得了,也不起身,就趴着地上看着夕阳的阳光说道:“我觉得这样陪着你就好了,其实不瞒你说,表面上我好像大大咧咧的,但是我确实不会安慰人。既然不会安慰人,所以我干脆不说话好了。”
秦语苏说道:“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一直说话,随便你说什么,只要你能一直说就行。”
张雨泽一听到可以胡扯自己就来劲了,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水面,说道:“我想起我小时候家乡那边就有这么一条湖,小时候十分清澈,我们一帮屁大点的孩子在夏天就跳到水里游泳,可后来那水就慢慢变脏,家里人都不让我们下水了,说什么水里有血寄虫。于是我们便又迷上了一座废弃的伐木场,在那里面…”
张雨泽杂乱无章的说着,秦语苏面无表情的听着。
说着说着张雨泽就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武侠小说,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家里夜晚没什么好玩的,我便拿起几本武侠小说看,里面的主角也不知道作者是怎么想的,都是一些孤儿,好像这年头不死双亲就不算主角。还有…”
张雨泽还想继续说,就发现秦语苏开始流泪起来,张雨泽急忙问道:“是我说错话了吗?”
秦语苏摇摇头,泪眼婆娑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需要别人来保护。并且我还很贪玩,你说如果我早点来这里,我的爹能快点找到我,那么我父亲是不是不会死?”
张雨泽安慰道:“你不用自责的,你父亲的死你也想不到,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我不是也没拦着你吗。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你就把这些全部想象成我的错。”
看着秦语苏还在哭泣,张雨泽只得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这样的,你至少还可以知道自己父亲的状况,而我就不行了,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他们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了。”
“为什么。”秦语苏擦掉眼泪问道。
“因为我和林霁寒三人是稀里糊涂被一帮人抓到这里来的,而且那帮人还不告诉我们该怎么回去。所以我想我们三个可能与那个世界算是彻底隔绝了。”
秦语苏看着张雨泽伤感的表情,虽然还是有点哽咽,但还是说道:“谢谢你,我其实就是不知道怎么办,希望能找一个人哭诉。有你陪着我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好多了。”
张雨泽看着秦语苏哭的眼睛都花了,昏昏欲睡的样子,把身子做起来,鼓起勇气说道:“虽然我的肩膀不宽广,但是给你靠一下还是可以的。”
秦语苏问道:“你说什么?”
张雨泽的脸瞬间红了,急忙摆摆手讪讪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就说我们两个人一起看一下夕阳。”
秦语苏也没有继续追问,张雨泽犹豫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于是只得释然的看向远处的夕阳。
可过了一会,张雨泽看着夕阳发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靠着了,脸色瞬间通红的张雨泽缓缓的移动脑袋向旁边望去的时候,看到秦语苏的眼角还带着泪花,闭着眼睛沉沉的靠在了张雨泽的肩膀上好像睡过去了。
张雨泽看着这渐渐下沉的太阳,虽然感受着冬天寒风的吹过,可心里却感受到了一种甜甜暖暖的幸福感。
两人便这样在小河前静静的坐着,感受着那冬日的寒风。
而远处之前那位头戴纱布的青年躲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摘下纱布露出林霁寒的那张坏笑的脸,自己给自己打了个响指道:“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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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木看着王少禹一直向那边望去,看到他父亲已经是一个黑点才恋恋不舍的回头。
“为什么突然转变注意?”宋嘉木问道
“你不是说了嘛,我们永远是兄弟啊!”
宋嘉木无言的笑笑,问道:“我们到底还要在这站多久?”
王少禹大手一挥“站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话刚说完,冬夜的寒风吹来,两人身子都一哆嗦,互相看了一眼,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就拼了命的跑进船舱,喝了一口船家给的姜汤,齐齐点头道:“安逸。”
而另外一边的张雨泽则没有这么安逸了,秦语苏一个姑娘家,父亲很少管他,整天里大大咧咧的到处疯跑,不会骑马的两人就买了一辆马车。
可是男女有别,我们悲惨的张雨泽就充当了马夫的职责,忍受着风吹日晒。而秦语苏就在里面安逸的坐着看着沿途的风景。
两人打听清楚情况说学生们都放假,各回各家了。先生们有家族的回家族,没家族的都被送到另外一所书院。
那家书院名叫豫名书院,在剑州的名气仅此于天章书院。知道自己父亲没事的秦语苏可算是放开了手脚,好久没有人管着她了,她是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杂技、吃食都要围过去看一看。
好在张雨泽手里拿着王岳伦给的五十二万两,虽然说这些钱不是给他的,可一想到这是给老魏头的,张雨泽就很恬不知耻的把这想象成自己的,又看看吃喝玩乐不亦乐乎的秦语苏。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有泡妞不花钱的道理。
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对不起王岳伦,但马上又反应过来大不了以后补上就行了。想到这里就立马又跑到秦语苏身边献殷勤去了。
张雨泽不知道怎么的,他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一种盲目的自信,认为自己将来一定会成功的,现在这些小钱都不叫钱。
有一次看到路边有一个小胖子在逼着另一个小孩喊爸爸,秦语苏的女侠瘾上来,冲上去就是把那个小胖子一顿胖揍,然后给那位被欺负的小朋友一两银子说道:“请记住今天救你的人是千手观音秦女侠。”
然后口里大喊着张雨泽给她取得女侠名千手观音一路喊着跑回马车里哈哈的大笑着。
而那群小朋友在那里傻了眼,怎么的,现在过家家还有观众评判?
拿着银子的小孩子有点蒙,有点激动的想到:这是自己用艺术赢来的第一笔金。
而那被打的小胖子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欲哭无泪的想到:自己演的真的这么差吗?就算演的不好看,可再生气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啊!
就这样没个正行的两人驾着马车游山玩水,终于在半个月后赶到了那家豫名书院。
来到门口,看见两个守门的在那里有气无力的打着哈欠,看见秦语苏的样貌,一个精瘦汉子拿着大枪走过来,问道:“姑娘来我们豫名书院来干嘛。可需要我来给姑娘引路。”
看着这名瘦子的猥琐样子,张雨泽气不打一处来,就要上前理论,秦语苏就直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然后拍拍手说道:“本姑娘还需要你引路,你看你这猥琐样,带路都嫌你烦。”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瘦子被打了,也顾不得什么了脸面,对着另外一人喊道:“快去叫人,有人来我们书院砸场子。”
另外一人好像唯瘦子马首是瞻,直接就往里面跑去。
秦语苏看见这两人居然叫人,恨恨道:“什么人啊!打不过就叫救兵,娘们唧唧的,一点也不爷们。”
那瘦子一听也来气了,翻身起来,刚要出拳向秦语苏,张雨泽就拦在她身前一拳打过去。体内四境灵力爆发,一拳就将这个看门的门牙给打掉。
另外一人喊来的救兵也赶到了,七八个青年看着瘦子嘴角留着血,眼睛翻白眼。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
在书院里最讲究拉帮结派,看到这人被打,七八个人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了上去。可惜这些人都只是二境,和普通人比就力气大一点。那里打得过刻苦修炼到四境的这两人。
看着看门的全部被挑翻,第一次打架取得这么大胜利的两人都有点开心。
这时一位眼睛扁平的先生走过来,看见满地哀嚎的八人,看向秦语苏问道:“你们是来干嘛的,为什么要打伤这帮人?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学好。”
秦语苏两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找父亲的,打了这帮人完全说不定会。可是嘴上还是不服气的说道:“他们语气轻佻,我一时气不过,才下手打他们的。”
这先生本来就小的眼睛眯的更小,说道:“那这么说我们还应该给你赔不是咯?”
秦语苏没有听清这人的反语,直截了当的说道:“当然,你们有错在先。”
这先生被秦语苏逗笑了,说道:“看来你们还真是天真啊!”刚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朝秦语苏伸手抓来,张雨泽直接出手应敌。
可是两人灵气相碰,这位先生居然发现自己的灵气居然稳稳的落他一头,一愣神的功夫,张雨泽的打斗功夫可不想从前,一下就掐住了这位先生的脖子。
三人都有点吃惊,秦语苏,张雨泽两人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擒住了。这位先生则是在考虑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怪物。年纪轻轻就到达四境。
这位先生只是负责外院的一些垃圾班,第一次见到这种天才立马态度就变得恭敬起来,看着张雨泽的手还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急忙道歉道:“对不起,是我狗眼看人低了,两位来我书院到底来干嘛了。”
张雨泽两人也有点反应不过老,怎么这人突然就变脸了,这难道就是刘先生说的拳头大就是有理。
看见这人主动道歉,秦语苏也服了软。张雨泽见状也松了手。
这人看着两人的行为举止和境界修为。自顾自的把两人想象成了京城里的大权贵手下的人,想着要是能结交一二,自己混饭吃的先生两字说不定就不会被那帮外来货抢走了,于是问道“两位少侠到底来干嘛。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交给我,我对我们书院还是很熟的。”
秦语苏于是问道:“你们这里不是接受了一批天章书院的先生嘛,我们想打听一下一个叫秦冲之的人。”
那人想了想说道:“秦冲之?这个人吗?”
秦语苏急忙点点头,眼睛扑闪扑闪的问道:“你能给我们说一声,就说有一个叫秦语苏的人找他。”
可哪知这人说道:“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秦冲之的人啊!我们这里就接受了十三位先生,我都认识,没有你说的那位秦冲之。”
听到这里的秦语苏有点慌,急忙问道:“不是所有的天章书院先生都送到这里来了吗?怎么会没有呢?”
那人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秦语苏这下是彻底的慌了,因为她想不到自己古板的老学究父亲不在这里,会去那里。
张雨泽也急忙安慰她道:“没事的,秦先生又没有仇家,别人不会害他的。”
想到这里的秦语苏才稍稍有点放心,问那人道:“那你知道运送这些先生来的人在那吗?我想找他问问情况。”
那人看这两人魂不守舍的样子,想起两人的身份,也不敢怠慢,于是说道:“你们可以去山下问问任监军,他是负责这帮先生转移的监军,就在下面,要不要我替你们引荐一下。”
两人一听有这人,急忙兴冲冲的跟随那人下山,这山下一边是条小河,一边是一排排的酒楼客栈。
问清那位监军住在哪里,来到一处客栈,一打听才知道那位监军被部下门带去喝花酒了。
那先生想要等他回来,毕竟没有那个男人想在喝花酒喝到一半的时候被别人打断,可是张雨泽看着秦语苏焦急的脸,硬着头皮说道:“我们现在直接去。”
没办法,这位先生看现在这样子,也只得送佛送到西。
那地方秦语苏不好进,于是只得两人前往。
先生带着张雨泽来到喝花酒的地方,那位先生看来也是这里的常客,门清,什么规矩都懂,一会儿就带着张雨泽来到了那位监军的包厢外,敲了一下门,里面嘈杂的声音依然不变,张雨泽正准备继续敲门的时候,一个身批盔甲的大汉开门问道:“怎么了,我们的酒还没喝完,不用送。”
先生说道:“这位公子来问一下天章书院运送先生的一些情况”
谁知军爷直接说道:“去去去,那帮先生不都交给你们豫名书院了吗?还要干嘛?”
张雨泽见状急忙上前:“那你们知不知道一位叫秦冲之的先生。”
那军爷好像愣了一下,说道:“这个人我记得,死了。”
听到这句话的张雨泽愣了一下,看那门就快被关上了,急忙伸手拦住说道:“怎么死了,怎么会死的。”
那军爷看见这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这是那位死者秦冲之手下的学生,一时有点同情他,于是解释道:“这位秦冲之因为不相信朝廷对天章书院的处决,大闹了一番,然后就被上面的人给打了一顿,精神萎靡的他又去找他的女儿,可没想到他女儿也没找到,经过这一番打击这个人就忍受不了自杀了。几位同院的先生出钱,已经下葬了。”
里面有声音传来:“干嘛的,快点,来喝酒。”
那军爷看着张雨泽还傻站在那里,有点心疼的说道:“节哀,这种事我们也不想发生的。”然后对着里面的人喊道“就来了。”说完就把门关上继续喝花酒去了。
而失魂落魄的张雨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客栈,那位先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张雨泽看着二楼上方秦语苏落脚的房间,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这个消息。
张雨泽看见客栈门口的几坛酒,脑袋一抽,跑过去直接抱起一坛酒就开始喝,辛辣的酒水流过咽喉,一股呕吐感和刺鼻味从嘴巴鼻腔中跑出。可张雨泽看着自己还很清醒,又是猛地一坛酒直接往嘴里倒。
那店家里的人还真没见过这么豪放的客人,纷纷为他鼓掌喝彩。客栈掌柜看这么喝还不给钱,急忙跑上去扶助张雨泽索要酒钱。
一旁的客人难得看见这么嗜酒如命的少年,一起吆喝,吆五喝六的就把这钱凑给了老板。
而一直在房间里焦急等待消息的秦语苏也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推开房门,从二楼往下面望去,发现张雨泽抱着个酒坛子在那里喝的酩酊大醉。
秦语苏一下就来气了,自己辛辛苦苦等在这里,你却在这里喝酒?兴冲冲的跑到张雨泽身边问道:“不是要你去打探我父亲的消息吗?你怎么在这里喝起酒来了。”
张雨泽这时候已经大醉了,把秦语苏的手一推,大叫道:“我找了,可那监军说你父亲已经死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告诉你。你父亲因为一直找不到你,结果再加上书院的打击,一蹶不振,自杀了,你说…”
秦语苏听到自己那沉默寡言的父亲死了,后面张雨泽的话全然听不进去了。想着之前父亲对她的点点滴滴,自己想要当女侠,表面严厉的父亲虽然会呵斥她,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但是在自己生闷气的时候还是会给自己一两把木制的小刀。这个父亲虽然对自己很严厉,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抛下女儿不管的。
而现在看着父亲的尸首还没有下落,再看看张雨泽,悲从中来,喃喃的哭诉道:“不可能的,我爹不可能死的。我爹还年轻,才四十多岁,他怎么可能想不开呢?这中间一定有鬼,我的父亲绝对不会死的,他不会抛下女儿一个人的。”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拼命的捶打张雨泽的胸口,不停的撕扯吼叫着。
旁边的一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又听到先生自杀,于是说道:“是哪个叫秦冲之的先生吗?”
秦语苏急忙点头,满心欢喜的希望这人说自己的父亲没有死。可是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的。
这下秦语苏是彻底绝望了,她看了看这座客栈里的所有人,疯狂大吼道:“你们骗人,你们这是合起伙的骗我。”说完带着眼泪跑出去了。
张雨泽这时候却醉晕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自己闯祸了,可旁边客栈一桌,一人突然站起来,对着迷迷糊糊的张雨泽问道:“你喜欢那个姑娘吗?”
张雨泽迷糊的点头,那人也不犹豫,举起旁边的一壶水就浇在张雨泽的头上,瞬间清醒的张雨泽衣领被那人直接揪住,骂道:“那你还不快去追,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怂的吗?”
张雨泽看着这人纱布下熟悉的脸型,还在思考这人怎么会这么熟悉。那人就一巴掌呼过来说道:“现在抓住机会,安慰好她,你以后的幸福还会远吗?”
听见这个人这么说,张雨泽终于反应过来,看着所有客栈里的人都在朝自己挤眉弄眼,张雨泽再看看远处奔跑的秦语苏,抱拳致谢,一溜烟的就跑去追赶秦语苏了。
客栈前面的小河前,秦语苏在蜷缩着身子客栈下坡处,呆呆的看着湖面。听见后方有动静,一转头,看到张雨泽朝自己飞奔而来,哭诉道:“你别过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张雨泽于是就站在原地,两人就这样僵持起来。
之前在客栈给了张雨泽一巴掌的那人也跟出来看见了这一幕,在路边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在张雨泽的脚踝处。
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张雨泽被这一下直接击倒滚到了秦语苏身边,秦语苏看见张雨泽这样滚下来,说道:“不是要你不要过来吗?你现在在干嘛?”
张雨泽刚想要说后面有人丢石头,可却发现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雨泽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但是既然现在这个样子了,也就只能接受批评道歉。刚想要起身退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
秦语苏却说道:“既然来了就坐在这里吧。”
张雨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秦语苏的脸完全没有看向自己,而是一直望着水面,张雨泽彻底的陷入了迷糊。没办法,只得就这样趴着呆在秦语苏身边静静的陪着他。
一会儿过后,张雨泽刚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想要说话,秦语苏就开口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张雨泽现在听到这天籁之音那是喜的不得了,也不起身,就趴着地上看着夕阳的阳光说道:“我觉得这样陪着你就好了,其实不瞒你说,表面上我好像大大咧咧的,但是我确实不会安慰人。既然不会安慰人,所以我干脆不说话好了。”
秦语苏说道:“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一直说话,随便你说什么,只要你能一直说就行。”
张雨泽一听到可以胡扯自己就来劲了,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水面,说道:“我想起我小时候家乡那边就有这么一条湖,小时候十分清澈,我们一帮屁大点的孩子在夏天就跳到水里游泳,可后来那水就慢慢变脏,家里人都不让我们下水了,说什么水里有血寄虫。于是我们便又迷上了一座废弃的伐木场,在那里面…”
张雨泽杂乱无章的说着,秦语苏面无表情的听着。
说着说着张雨泽就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武侠小说,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家里夜晚没什么好玩的,我便拿起几本武侠小说看,里面的主角也不知道作者是怎么想的,都是一些孤儿,好像这年头不死双亲就不算主角。还有…”
张雨泽还想继续说,就发现秦语苏开始流泪起来,张雨泽急忙问道:“是我说错话了吗?”
秦语苏摇摇头,泪眼婆娑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需要别人来保护。并且我还很贪玩,你说如果我早点来这里,我的爹能快点找到我,那么我父亲是不是不会死?”
张雨泽安慰道:“你不用自责的,你父亲的死你也想不到,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我不是也没拦着你吗。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你就把这些全部想象成我的错。”
看着秦语苏还在哭泣,张雨泽只得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这样的,你至少还可以知道自己父亲的状况,而我就不行了,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他们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了。”
“为什么。”秦语苏擦掉眼泪问道。
“因为我和林霁寒三人是稀里糊涂被一帮人抓到这里来的,而且那帮人还不告诉我们该怎么回去。所以我想我们三个可能与那个世界算是彻底隔绝了。”
秦语苏看着张雨泽伤感的表情,虽然还是有点哽咽,但还是说道:“谢谢你,我其实就是不知道怎么办,希望能找一个人哭诉。有你陪着我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好多了。”
张雨泽看着秦语苏哭的眼睛都花了,昏昏欲睡的样子,把身子做起来,鼓起勇气说道:“虽然我的肩膀不宽广,但是给你靠一下还是可以的。”
秦语苏问道:“你说什么?”
张雨泽的脸瞬间红了,急忙摆摆手讪讪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就说我们两个人一起看一下夕阳。”
秦语苏也没有继续追问,张雨泽犹豫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于是只得释然的看向远处的夕阳。
可过了一会,张雨泽看着夕阳发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靠着了,脸色瞬间通红的张雨泽缓缓的移动脑袋向旁边望去的时候,看到秦语苏的眼角还带着泪花,闭着眼睛沉沉的靠在了张雨泽的肩膀上好像睡过去了。
张雨泽看着这渐渐下沉的太阳,虽然感受着冬天寒风的吹过,可心里却感受到了一种甜甜暖暖的幸福感。
两人便这样在小河前静静的坐着,感受着那冬日的寒风。
而远处之前那位头戴纱布的青年躲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摘下纱布露出林霁寒的那张坏笑的脸,自己给自己打了个响指道:“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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