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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命数易定

小说:冷血世纪作者:秋枫断魂字数:10530更新时间 : 2020-09-18 19:06:00
此时,道人疯即将飞冲向地底祭坛之处,景翎还未起身,双手朝着地上一按“晚了,一旦祭祀开启,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中断,随我一起去往无尽炼狱吧,呵呵,景字-幻空炼狱”,刹那间,灰色能量直接超越空间界限,笼罩住周围百米空间,顿时就将道人疯及李狂,还有景翎一并送往未知之地。最终峡谷之处就只剩下一只水纹荡漾的锦旗悬空而立,极有规律的散发出一圈圈波纹,随后,祭坛中的冲天光柱缓缓淡化,最终缩小不见,但是其结界却是半分不受影响。

小风看着祭坛之中的痛苦不堪无忧,眼神是有些许怜悯,却又带着一丝憧憬之意。指挥着红色盔甲的卫兵,井然有序的走向祭坛中心,然后一个个丝毫不加迟疑的跳进头颅之下的蓝色液体之内,当大量卫兵跳入之时,没有任何挣扎与呐喊,而蓝色液体宛若岩浆一般使得跳入之人瞬间消融。这些卫兵本就不是活着的生物,自然不会有任何呐喊与痛楚,充其量这些卫兵只是一种载体与能量,从制作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结局,最辉煌的那时刻也就是付出一切之时。当所有红色盔甲卫兵皆消失殆尽之时,祭坛中的蓝色液体更是汹涌沸腾起来,瞬时漫过巨大头颅大半,而后头颅周围的火焰顺势高涨,蓝色愈加深暗。其中的无忧唯有一丝清明感觉到好是有一双手在撕扯着自己的灵魂,似乎要将其灵魂从身体中剥离开来,自己根本无从抵抗,只能任由其那双无形的手掌拨弄撕裂这自己的灵魂与身躯。唯一让其有点宽慰的就是,之前噬空兽粉碎在封印阵法中的灵魂之力,已然在刚才被一个外来的力量带动,均匀的分布在身体各处,虽然自己根本无法运用那些粉碎的灵魂能量,却也使得那部分力量形成了一张保护层,混杂在自己灵魂之中,使得原本孱弱的灵魂壮大了几分。不过就算如此也无法阻挡住那双手的撕扯,原本无忧以为唯一的依仗,那本得自仙古遗迹的“源”书会有所作用,并心中默念开篇之引“以身为始,以命为眼,封乾坤所向,布天地之造化,溯万灵之源……”可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与反应,心中不禁思索,果然这本书并非是认自己为主,正如当初并非自己所选择,或许一切皆为命数。

小风看向一旁瘫坐祭坛下方的玉蛟,缓缓走下台阶,此刻祭祀已经开始正常启动,除非这个祭坛崩碎,或者另一个不可能的情况发生,不然不可能存在意外。迈步走进玉蛟身前,眼神十分淡漠看着前方女子,隐隐还有些许杀机蕴含其中,当靠近玉蛟时似要说一些什么,只不过变故突起,只见眼前瘫坐地上已然无力娇软的身躯,猛得从嘴中吐出一根玉针,射向小风而去,不过他很是轻松的就将其夹杂两指间,轻飘的扔在地上,随后狠狠一脚碾压在玉蛟身上,使得她秀眉紧锁。小风手中的三菱锥刺划过玉蛟白嫩的脸庞,血丝沿着景翎抚摸过的痕迹流过。

“为什么?”玉蛟艰难的问道,她此刻连半分力气也运用不上,多次抬手想要阻拦,可是四肢舒软无比,手臂太高些许便又无奈垂落。

“因为死亡才是我们的解脱,而我只是帮你解脱在这噩梦之中。”说这句话时,小风的表情已然变得无比嫌弃与鄙夷。手里的动作却是并没有停留下来,继续沿着景翎抚过的轨迹划过,每划过一笔他的表情便愉悦几分,甚至可以看到嘴角因为兴奋流溢的口水,看着前方女子痛苦和惊悚的表情,听着闷哼和咒骂的声音,此刻他在享受这过程带来的愉悦,这剥皮撕肉的过程。渐渐的玉蛟已然明白,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疯子,能与那女人为伍自然不会是拥有正常的人格,逐渐她也停止了痛苦的哼叫,眼神无色的看着眼前之人一寸一寸撕扯着脸上皮肤,即使身体本能的在不断的颤抖,眼泪不自主的流落至伤口之处,进一步刺激疼痛之意。这一切的痛苦暂时只能隐忍,无尽的恨意在心底夯实累加,她,在等一个机会。

就在小风用血淋淋的手指撕扯下一块血肉,手指揉捏着软嫩的血皮,随后向着自己口中递送而去,神情舒适的咀嚼口中松软血肉,满嘴血丝,随着吞咽的动作流入肚腹。当一块血肉吞咽完后,看了一下仿佛已经成为行尸走肉般的身躯,其内心没有丝毫波动,然后正准备开始继续切划另一块的皮肤,然而就在他的武器即将触碰到玉蛟右边脸庞时,动作顿时一顿,快速退后开来,用手掌握拳不停捶打着胸腹,手指伸进口中似乎要将刚才吞咽下去的血肉吐出来,在一阵咳嗽挣扎之后,却是毫无反应,紧接着动作僵硬起来,嘴中不断喷吐着寒气,呼吸吐纳的气体也是附着这冰雾。而后身体各处开始覆盖上一层寒冰。正在他试图走向前方是之后,脚步还未迈出几步就已然寒气缭绕,瞬息变成一块冰雕。

此时的玉蛟突然笑了,尽管看起来是那么狰狞,尽管脸庞弯曲的弧度会使得伤口更加疼痛,不过那碧色的眼瞳加上眼角弯曲的弧度,使得她格外兴奋。刚才那口中射出的玉针,本就没想过能够对他产生直接的效果,甚至射出的角度与位置都是精心算计,看准对方右手拿着三菱锥抬起的角度,在确保玉针能够顺利穿透武器遮挡的前提朝着他的脖颈刺去,飞射的方位如何才能让他大可能用左手指接住玉针,而玉针上其实是一种蛊虫的虫卵,只需要皮肤能接触到,那么就可以顺着皮肤无声无息钻入体内,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繁衍吞噬。原本预计采用某些话语和手段拖延时间,只是后面她并未想到对面会选择一种变态的折磨方式对付自己,很明显对面不想自己太早的死去从而失去他享受的乐趣。在饱受割皮撕肉之痛时,内心不停告诉自己要隐忍,此时忍下来一切皆会过去。而自己的鲜血更是有着促进虫卵快速孵化繁衍作用,结果眼前这个恶心之人,居然更加愚蠢的选择了吞咽其血肉。

在小风吞咽血肉那一刻,玉蛟已然知道机会来了,力量也在疼痛的刺激下,恢复了些许,刹那间从怀里取出一只墨绿色梅花图案戴鞘的短剑,拔出短剑后猛地朝着冰雕中的小风刺去,短剑剑尖隐隐有着一股深绿色毒气环绕。当短剑刺入冰雕脖颈处时,毫无阻力的穿透其脖颈。“结束了”玉蛟轻轻喃呢,然后就接着瘫坐地上。不过不待她松口气,一只手瞬时抓住她的发丝,将其提在空中。只见,脖颈斜插长剑的小风,四肢顿时破开冰层,抖落无数冰片,挂着嗜血的笑容与怪异嗤笑看着前方的羔羊,“你所行之恶,就由我来终结。这些小手段,何其滑稽,吾将赐你沉眠于无尽黑夜”此时玉蛟已然绝望,若是正常状态,或许还有一战的机会,可是如今力量被那人短暂夺离,除了无力更是奈何。

就在小风即将拿起手中三菱锥刺入玉蛟身体之时,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电光流转一掌贯穿其胸膛,直接将其心脏抓扯出来,瞬时捏爆。然后小风便在不可思议中缓缓转过头欲要看清其人,只不过还不待他完全转过头,已然身躯缓缓倒下,却是流着蓝色的血液,血液直接穿过完好的盔甲,蔓延大地之间。

在他意识即将消失之际,仿佛回想起了自己最初的记忆,画面场景已然模糊不清,只是隐隐中能够听到两个人在言语,先是一声尖锐男子声音响起“这可是我得意作品之一,完全可以当做人族圣煜强者看待。而且根本不畏惧剧毒与火焰,加上其超强的恢复能力只要不是一击破碎其心脏,一切伤痕皆能痊愈。不过你放心,针对核心之处的防御我做了两手准备,精銽玄武甲和心脏处装有类似裹衣的超强防护,只要不是对上敲钟人那种空间系变态,就连你对上他也得花费一番功夫嘿嘿,你大可放心,对你完全忠诚度可以百分百保证,正好配合你的能力,完全能够助你一臂之力”紧接着一声温雅动听的女子声音响起“是吗,那我可不要百分百,给我,设置百分之两百,呵呵呵呵,能做到,他便是我的了,瞧这孩子多可爱啊”仿佛那熟悉温暖的手掌,缓缓抚慰着自己的脸庞,那么温暖!

随着小风的倒下,蓝色的鲜血却在缓慢聚集,随后尸身渐渐消散唯留下一身盔甲与武器,身躯化作的光点皆是朝着祭坛中心飘散而去,仿佛他的死亡也正如之前卫兵一样,最终充当着这场祭祀的养料。玉蛟抬头望着前方身影,神情错愕,这便是先驱狼后来虎吧,虽说这只模样更像是狼,而且这只狼还刚好救了她,但是这只不过是晚死片刻而已。只见噬空兽的身影漂浮在空中,也不看下方一眼,它已经来了有些时间,虽说灵魂中的躁动让其心中十分不安,但是为了更加顺利的解决看守之人,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而那人自己的作死举动,最终让它找到了出手的机会,并且十分顺利的解决了祭坛这里唯一有战斗力之人。

而当噬空兽目光随着光点飘向祭坛中心,看着祭坛之中的头颅方向,眉头紧锁同时有几分迷离,其中的无忧更是面目狰狞,眼口冒着淡淡的黑雾,那种震荡灵魂的波动顿时又在噬空兽体内泛起,这种感觉让它极其不适应,仿佛是一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需要将体内的灵魂勾引而出,它的双眼渐渐朦胧,似乎沉浸在某种状态之中。

而当祭坛在吸收了小风的能量之后,对于其中的无忧更是一种摧残,感受到一种撕扯之力不断的撕裂这自身的灵魂,好是自身就是餐桌上的一块鱼肉,不停的被数百只刀具,一块一块的搅碎分割,而那种撕裂灵魂的痛苦远比身体的疼痛更为尖锐。而就在无忧再次在一阵冲击之后发出更为痛苦的喊叫之后,噬空兽猛地一惊,急速从刚才的奇怪状态醒转,随后头上的宝石皆发出一阵夺目的彩色光芒,朝着祭坛方向发出一种与其身体不符的雄厚咆哮,其声若龙吼中带着轻微象鸣,声波从其口中而出形成道道波纹扩散而出,使得大地震动,祭坛摇晃,祭坛两侧较为稀松的骨架台阶开始坍塌开来,而玉蛟则再刚才噬空兽愣神之际,以肘支撑这身体远离开来,还未攀爬十米就被噬空兽的吼叫振伤的咳血不断,即使双手抱头堵住耳朵,也是双耳溢血。

就在一声震天的咆哮后,噬空兽身体不断的膨胀变形,体内的骨骼在不断的蠕动中不断破体而出,皮毛也在极快的生长着,最终体型定格为十数米高大,背后长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翅,身躯则继续保持这原来的形貌,不过尾部却是长出三条狐尾,四肢则是以白骨外露,掌指修长森然,脖颈下面依旧有这些许鳞片逆生,乌黑发亮,透着坚韧的光辉,原本稚嫩的牙齿也变换会参差不齐的獠牙,灯笼大小的眼眸闪烁着野性的锋芒,而头上的宝石边缘延伸出恶魔般的犄角,弯曲成一种半月弧度角指天外天。待其身体变化逐渐稳定之后,跨过空间阻隔,聆听着孤独的呐喊,直寻灵魂躁动的根源。

噬空兽展开双翼,顿时闪现在祭坛中心,看着前方头颅之中的无忧,冰冷的目光中看见无数撕裂开来的灵魂碎片散乱开来,随后缓缓流入头颅眼窝之中,那些不止是无忧的灵魂,其中噬空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其中还有部分他之前消散的魂力混杂其中,骷髅骨爪般的兽爪对着头颅反向摊开,一股紫黑色的能量球瞬时凝集在前方,接近着能量球不断压缩变小,当能量球变小到婴儿手指大小,紫色能量球外层有顿时出现数层不同颜色的球体,跟着压缩包裹,最终光球在它控制下及其缓慢平稳的飘到头颅光柱之中,而后噬空兽在身前画出一个圆圈,圆圈形成一个漆黑无比的镜面笼罩在能量球体后半寸,当球体接触到光柱后以一种极为不稳定状态摇摆不定,从内部发出极高的温度,砰然爆发而出。然而爆发出的威力并没有显示的如何之大,但是这边空间却是不断回荡着咔嚓砰砰的声响,像极了镜子破碎的声音,实际上噬空兽凝聚出的漆黑色镜子真的在不断爆碎,但是这声响却不是它手掌的镜子发出,而是多重空间破碎而产生的崩塌之音,清脆而沉重。当无忧被送进祭坛那一刻,既在这片空间,又可以说已然不在此地。

正当噬空兽即将触碰到无忧之时,噬空兽身形瞬间一顿,一道剑光横空而降,便轻易将空中斩开一道扭曲的纹路,逼迫的噬空兽不得不退后,紧接着一道极光以势不可挡,顿时冲破了它的防护,毫无阻碍地穿透掌心,然后迅速攻击身躯而去,使得噬空兽只能暂避锋芒,闪身消失于虚空之中。紧接着一道身影缓缓从祭坛头颅前走来,立于噬空兽原来位置,红雾弥散,清风不袭,任其星光般的光芒自祭坛上方飘洒,却也掩盖不住那杀意凌厉的双眼。

只见人影相貌渐渐清晰起来,来人一身血腥弥漫,有着淡淡的血丝流转,原本乌黑色发丝被血色染红了大片,整个身躯仿佛浸入过血泉一般,淋漓的血迹遍布全身,衣衫也是数处破烂不堪,好似经历了无数的厮杀一般,伤口密密麻麻散乱在身体各处,有利齿撕咬造成的伤口,也有利器、利爪所造成的割裂创伤,腹部更是有一块触目惊心的血洞,直接贯穿其整个身体。此刻正手拿一把被宛若血液铸就而成的赤色长剑对着前方,剑尖不断地滴落着血珠,眼中蕴含狂暴的锋芒,正对着前方的噬空兽,战意高昂,甚至有些许处于迷失自我的疯狂。他正是已然被噬空兽放逐在乱序空间的敲钟人,此刻虽说显得有些许惨淡,不过细看之下,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在极快的愈合恢复着,甚至破碎的衣衫和面具也是在缓缓恢复如初。他之所以能够直接出现在此处,一半是因为有着手中蕴含时空之力的血剑斩断一切阻碍,同时也牺牲了一些原本不必要的东西,而另一半则是因为噬空兽的原因,之前灵剑消失在噬空兽肚腹之中时,做了一个坐标标记,当然这个标记还是运用了时间之力,在未来某个时刻烙印在它的肚腹,自然也就逃避了噬空兽的清洗。最终攀寻岁月的痕迹,空间的定点,返回此地,以杀力破碎天幕,回归梦的终点。

噬空兽自然不可能给予他过多的恢复时间,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它有片刻的停留,祭坛中心的无忧灵魂已然开始被抽离体内,一种灵魂的躁动与强烈危机感使得它越加不安。噬空兽不停的闪动身形,每一次闪动都会留下强烈的冲击波冲向前方之人,而不管攻击如何强大,当接近敲钟人时,皆会被其剑身轻微一碰,攻击便消失在虚空之中。而噬空兽最终干脆停留在空中,吼叫一声之后,整个祭坛空中皆是闪动出,成千上万的波纹,无数火雨星辰夹杂着黑紫色能量球涌向敲钟人而去。而敲钟人伤势也恢复的接近完好,身上的血迹也已然消失不见,只不过那赤红的长剑依旧是如同血液铸就一般,还有液体波荡的迹象。

对着攻击还来的火雨星辰挥洒剑气,此时,剑气横飞,星火漫天。也就在这时,噬空兽脖颈的一颗鳞片悄然掉落,消逝在这战乱之地。而敲钟人也已然不在选择防守,刹那间执剑冲向前方,而后剑身血迹不断能为一处,形成剑尖形状,直冲而上,而噬空兽也不再闪躲,犄角和口中凝聚一黑一白光球,锁定前方身影,狂轰而去,最终两股能量汇聚,形成一种强烈冲击,由一点针尖大小向外膨胀,高空中的能量使得原本隐藏祭坛的防护瞬间崩裂。

而下方的玉蛟,此刻已是多处擦伤,双腿更是被之前一道剑气横身切断,遭受到被剑气粉碎的一块星火碎石砸中,已然陷入失血过多,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用模糊的双眼看着上空朦胧的景象,从开始双方交手那超越她理解的速度,到现在随时可能死在那随时将要失衡爆开的能量,一滴血泪流过那满是疮痍的脸庞,用尽全力伸出右手好像要抓住空中闪烁的光华,弱者的无力不外乎如此,欲要挣扎却又在挣扎中愈加无力,随后又用意志或憧憬勉励自己的无力。

当防护的湖镜波纹完全碎裂,空中那两股针尖对麦芒的攻击,也顿时失去了平衡状态,撕裂一切的力量由外扩散开来,祭坛中的头骨仿佛受到某种强烈刺激一般,散发出一种淡蓝色光罩抵于着那冲击而来的三色混波。正当玉蛟望向那撕裂大地的力量蔓延至此时,缓缓闭上了双眼,迎接着死亡的来临,原来死亡竟是这番滋味。不过当她闭眼片刻,并未感觉到那种捏碎身体感觉,在短暂的措愣之中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只见朦胧之中,有一道身影挡在她的身前,周身五米之内形成一个独特领域,让其周围冲击来的能量消散在其身前,不过也可以看出领域的范围正在被逐步削弱,当其领域抵挡住所有爆碎的冲击之后,领域也已然只剩一米覆盖范围,身前地面皆是碎裂沉落,即使他们所处之地也是摇摇欲坠般。

而就在此时,地面下方突然跳出的噬空兽,一抓直接击碎领域的防护,直接贯穿敲钟人胸口,还不待玉蛟喊出“不”字,他们所处的空间仿若静止了一般,噬空兽微扬的嘴角便被定格,瞬时还不待对方抬手反击,它舍弃自己的前臂飞遁开来,在穿透其身体的一瞬间,它已经感觉到眼前的家伙没有意料中的所谓致命破绽,没有人类该有心脏。对于一个无心之人,却采取贯穿其身体的做法,那将是愚蠢的,也正如现在还插在那个人类身上的手臂,此刻那只兽爪却是在不停的枯萎风化,如同经历无数岁月的衣物,化为灰烬消散于天地,余留的是那横贯整个胸膛肺腑的巨洞,这种伤势落在任何人类身上都是将是致命的。而敲钟人则是木纳的低头看看胸口的恐怖伤势,转头望向身后之人,在转头的瞬间,原本乌黑的发丝,逐渐以一种流水般的速度转换成苍白之色,看向身后女子,此时的玉蛟已然被定格在时空之中,惊恐的眼神中甚至蕴含着些许晶莹,张开的双唇似要呐喊什么。敲钟人手执赤色血剑刺向玉蛟的眉心而去,当剑尖划破她的眉心一寸,一滴滴血液至剑身流入眉心,转向头看着噬空兽所在祭坛之处,也不见有何动作。

“我救你,只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记住你欠我三条命,你何时死亡,怎么死亡,以什么样的方式死亡,将由我来决定。”还未等他说完,但见原本躯体支离破碎的玉蛟,伤口处无数血丝纷纷,以一种藕断丝连般的状态快速缝合着身体各处,剑气斩断的双腿和皮肉剥离的脸颊恢复速度最为明显,转瞬间已经完好如初,甚至肌肤之中隐隐透露着一种粉嫩,好似那婴儿的肌肤,水润光滑。  

已经恢复过来的玉蛟复杂的看着眼前之人,看向那惨烈的伤口,视乎想要开口说一些什么,只是在敲钟人虽未回头,但是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虽说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但看向祭坛中心的目光却是带着沉重。此刻的他极为清楚,眼前这个变数比之预料中造成的偏差还要大,因为噬空兽的断臂已然恢复,此刻正在冲击着祭坛光幕,只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就在此时,湖镜已然全部消散,峡谷上的景象也同祭坛连接为一体,一道人影如同炮弹一般横飞而过,撞向祭坛骨阶之上,顿时轰隆一声撞碎周围的台阶,不过对于祭坛而言这点损伤完全不足以影响其根基。随后,又有一道人影飞奔而来,只见来人身肩扛着一个大汉,散乱的发丝无风飘扬,好似发丝化作黑雾一般飘与身后,双脚踏于地面,地面为之一震,气势浩荡。

“哟,都在啊”道人疯随意将肩上昏迷中的李狂卸下,注视这周围的景象,心里细细思索着,看着祭坛正中的无忧,已然大致清楚场内情况。随后,将李狂提在手上,看着哪张木讷的脸孔,手中运力,一巴掌就给他扇了过去“孙贼,快醒醒,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清脆响亮的耳光之声响彻此处,见李狂还没有任何反应,道人疯又接着连扇了几次耳光,而此刻李狂的脸也格外的“绯红”,脸都看起来大了一圈。道人疯接着一叹喃喃道“哎,算了吧,这孩子没救了,贫道就好心送了归天得了”李狂仿佛听到了道人疯这喃喃之声,顿时轻咳一声,好似在宣称自己还有救。道人疯嘿嘿一笑,将手掌放于他的眉心,散发出淡淡的黑色光华,缓缓流入李狂的皮肤之中。“这可好不容易从那疯婆子手里抢的,孙贼,记得珍惜生命,原来疯婆子”李狂也渐渐恢复了些许神志,张开了眼睛露出丝丝清明,虽然感觉自己脸庞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噬空兽撇头看了一眼下面情况也就不再理会,继续将手抓横于前方,整个身子融入祭坛光幕之内,向着头颅前进,此刻的无忧的灵魂已然全部飞离体外,这种情况如果魂魄离体持续过长,那就将再也没有机会回归本地,也就意味着死亡的来临,凭他如今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在虚空之中坚持一刻钟。而脱离灵魂的身体虽然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过双眼黯然无色,原本痛苦的呐喊也在无数空间之中消逝。离体而出的灵魂亦是痴痴迷迷,如同那酩酊大醉的酒鬼,摇摇晃晃的飞向头颅嘴里,若是细看,上升到半空的头颅嘴中有一个光点在闪烁不停,而且每次闪烁之后,体积也扩大些许,光点的颜色便浓郁一分,那光点是之前的蓝色液体汇聚而成。现在的无忧脑袋就是处于一种惺忪状态,不知道将要去往何方,只是隐隐有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再召唤着迷失的灵魂,那声音极为缥缈,却又那么温暖,那沉醉在记忆力的温柔,却又让其无法回忆起声音的出处,或许人总有那么一瞬,心里会想起某个人或者画面,心里便留存着一份温暖与郁郁,即使那个人和画面早已记得不真切。

当噬空兽的兽爪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向着里面延迟,此时移动的速度如同蜗牛爬动一样。道人疯也转眼看了一眼那还未起身的景翎心想“这疯婆子虽然受到一定程度的创伤,但是也非短时间能够杀死”接着转头看向敲钟人时,心里又在嘀咕“还是算了吧,这家伙胸口都已经开了一扇窗户,都给西天留了一扇门了,还在这活蹦乱跳的,估计·也是一个打不死的主”,最后看着还处于迷迷糊糊的李狂,轻叹一声,道人疯嘿嘿一笑,瞬时提着李狂的手臂抡了一个圆,便向着祭坛上的噬空兽扔去。

当李狂的整个身体在空中不断旋转之后,冲向了祭坛中心,就在正要接触噬空兽之时,对于身后的冲撞而来的破风之音,噬空兽完全不加以理会,依旧专心的破解这祭台的防护。而李狂居然能够被送进光幕之内,也是有点出乎噬空兽的预想,不过却也完全不加理会,结果李狂的身体直接穿过它的身体,没有一丝阻碍的迹象,甚至一路向前直接穿过祭坛正中的头颅,同样没有任何阻碍,就宛如没有在同一个时空一样,最终李狂就落了一个脸朝地面狠狠摩擦的下场。而随着祭祀的进行,头颅身后已经隐隐悬浮着一个看不清的虚影,紧接着有一道更大的虚影浮现在身后,轻柔的伸出双手怀抱着前方的较小虚影,随后一声呜啼之声自头颅中响起,其音如悲如切,厚重沉郁,待声音消散之际,两道虚影也瞬时消失不见。

道人疯大叫一声不对劲,立刻一跃而起踏着云波诡谲的步伐,冲向祭坛而去,而场中的景翎和敲钟人都没有意料之中的阻拦,甚至景翎也就看了一眼敲钟人,朝着他委婉一笑,颔首轻点了一下头。两人完全不担忧的情况也让道人疯感觉到了些许怪异。而当道人疯临近光幕之时,变如同李狂一般,直接穿透祭坛头颅而过,甚至手中释放的黑色能量都完全没有作用,即使运用吞噬领域都完全不得奈何丝毫,道人疯释放着身上所有力量化作无尽黑色丝线,蔓延着整个祭坛,瞬间便将祭坛骨架轰碎开来,黑色丝线向着周围所有生灵攻击而去,景翎和敲钟人则运力不断抵挡,场中不断有着爆碎之声响起。还有一部分黑色丝线向着峡谷峭壁一处飘然而去,使得原本窝藏在一块岩石之后的夔牛不得不闪身而出,抱着怀中的冰影不断迈着缥缈的步伐闪躲着,而怀中的冰影正安详的昏迷着,不过仍是有着淡淡的光泽在体内蕴藉,左手死死抓住戴鞘的血墨,仿佛这便是一种本能,不自觉的紧握着唯一的依靠。

此刻的噬空兽尚且离头颅还有些许距离,而就在刚才那呜啼之声后,更是让它移动更加艰难,反而,无忧的灵魂已然飞向了光点而去,当即将触碰到光点之时,噬空兽有些许无奈的不甘道“看来还是晚了”,而就在此时,道人疯突然大声一吼,随着,无数金光从他口中喷出,这些金光极快的穿过虚空的头颅,直接穿过无数禁制,捆绑在无忧灵魂身上,随后向着后面拉扯,不过还不待金光幻化的绳索拉动三分,便在无法拉动丝毫,而后金光绳索在光幕中不断的变细变淡,而就在此时景翎和敲钟人再加上玉蛟同时出手对着道人疯攻击而出,这个状态的道人疯就是一个致命破绽,金锁束魂术本就在他们意料之中,这种魂族的秘法也是短暂可以阻止灵魂被祭坛吸纳的方法之一,不过也正是因为金锁束魂术是用自身的一部分灵魂作为纽带,所以这时候的施术者是处于一种施法状态,无法短时间内收起魂力,无力反击的同时也意味着有可能被反噬的几率。

面对着攻击而来的三人,李狂瞬时闪身挡在道人疯面前,不过也仅仅只是挡住了玉蛟一人而已,另外两人已然顿时出现在道人疯的面前,景翎来就是运起看似平淡的一拳直取道人疯额头而去,敲钟人则更加直接在时空之中凝聚出数道剑影,分别斩向道人疯全身上下。与之同时之前缭绕的黑色丝线也同时间回归道人疯周围,形成一道道云遮雾绕的防护屏障。不过这些屏障并未起到足够强的效果。在面对两位强者的倾力一击,坚持片刻之后就消散开来。而拳劲和剑影也格外顺利的攻击在道人疯身上,不过却也并未出现爆体而亡的现象,但道人疯却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因为那赤红的血剑已然贯穿他的身躯,娇俏的玉手也落于他的天灵之处,些许鲜血出七窍之中流出。可也在这时,一双厚重有力的手也分别抓住了两人的手腕,道人疯此刻双眼则不知何时已然转换为漆黑一片。

“既然来了,那就借你们力量一用吧”

两人暗道不好,从道人疯身上散发出一股吞噬之力,使得两人身子顿时一顿,身体中的灵力疯狂涌向那漆黑的手掌所握之处,景翎之前已经领会过这奇异般的吞噬之力,此刻身体浮于半空,双眼精光大盛,双手汇聚,“呵,那就再来比试一场吧,看看究竟是你的吞噬强一些还是我的仙术更胜一筹,夺字-剥离”道人疯天灵之处顷刻浮现出一个小型星辰法阵,一股沧桑的压迫感涌入其中,同黑色能量混杂在一起,形成两股能量的争夺之势。敲钟人这未说任何话语,只是血剑渐渐变小涌入其掌心之中,而他的身体也在虚实间不断变化,就在即将消逝之际,道人疯抓住他手腕的手掌猛然发出强烈的吸扯力,在其彻底化虚之时吞噬了一拢残影。而后淡然将将手掌一握,一拳打飞空中的景翎,原本的金色绳索已经变成一根头发粗细的丝线,道人疯转瞬便将吸取的两股能量融合进丝线之中。

“没用的,就算是金锁束魂术,即使加上我们两个的能量你也不可能阻止祭祀的进行。”景翎被一拳击中后,通过自身的能力卸去大半冲击,落地后连退数步,看着道人疯的动作开口道。

“是没有用啊,可是我选择相信那位仁兄”道人疯在吞出最后一丝金线之后,冷静开口,“虽然不清楚那位仁兄有什么办法,一直在执着,敢于执着的人,哦不,敢于执着的兽人,总比贫道在这干瞪眼强啊”

原来道人疯并未吞噬他们两个的能量,而是直接通过自己身体为媒介,引动金色丝线转化到那边空间之内,金锁束魂术拖延无忧灵魂融入光圈之中不假,不过这个更是一个媒介,那两股能量并未直接用在无忧灵魂之上,而是将夺字仙诀的力量传入头颅祭坛中,从而影响场内的规则,抽丝剥茧的剔除一些阻力,那从敲钟人身上夺取的部分时空之力,则是直接送往还在光幕之中挣扎前行的噬空兽,通过它的时空的理解,瞬时将其送往了头骨方向,不过,最终因为祭坛力量的强盛,这两股传送进去的力量也就很快被光幕之中的祭祀规则更淹没。此时的噬空兽也才单单碰触到头颅的一角而已,反观那挣脱金丝束缚的灵魂即将接触到已经膨胀成光圈的核心。

“呵呵,就凭它现在离那小子灵魂还有此般的距离,这里面可是相隔的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千万里,等等这是……”还未待她话语说完,只见头颅突然如同要崩塌一样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原本残破坑洼密布的破碎之处,开始有这裂缝在蔓延,同时还有部分在不知不觉中化为虚无。一块婴儿大小的鳞片突然出现在无忧灵魂身前,奇迹般阻挡着灵魂与光圈的接触,而无忧灵魂之中也紧跟着分出一丝丝魂力融入鳞片之中,“还好,原本留了一丝灵魂意识在那小子身上,原本用作以后操控夺舍这小子准备的,没想到竟然是起到的这般作用。”噬空兽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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