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云泥之别
“周师兄他从未跟我提起过，我一向粗心，竟然从没有想过这事…”青牛恍然大悟，随即对自己的迟钝有些懊恼。
要知道自打来了这扶摇峰，每日与这周老翁周锦财，还有徐平算得上相依为伴，打理着赤砚台的膳房事务，感情自然不必多说。
像徐平说的，这等明面上的事，他却视若无睹，不由得心中产生了愧疚感。
“这也难怪，你一个孩子，又是初涉修真一道，哪里会有这等慧眼，不过周师兄不告诉你，恐怕也是怕扰了你的道心，对日后修行不利…”徐平见李青牛如此，便笑了笑，出言安慰他道。
“周师兄他，到底怎么了？”青牛还是不解。
“周师兄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臻致觉元中境，这几十年如一日，一直卡在其中，进不得大觉元境界，到了周师兄这个年纪，寿元怕是所剩无几了…”
“五年前，他便放弃了修炼，专注于膳房的事了。”徐平说话间神色微微一黯，有些惋惜。
看来真要其像口中周锦财那般，坦然的接受所谓的尽人事，知天命，也是殊为不易的。
平常心这种东西，本是一种淡泊名利的超脱境界，也可能是这世间无数无功而返的人，所剩下最后的一丝尊严和无奈了…
“寿元…。”青牛喃喃自语，“徐师兄，我们修仙问道只是为了延时增寿么？”
徐平没想到平日里憨憨厚厚的李青牛会问这样的问题，沉吟了一番道：“不知…，我只想活得久一些，力量大一些…。”
“哎…本以为努力一些，就可以像其他师兄一样修成神通，没想到这么难，除了蛮力长了不少，竟一事无成…”说完青牛扑通倒地，双臂抱着后脑勺，躺在了树下的草地上。
“不要这么说，这才头一年，往后时间有的是…”徐平出言安慰，心里却道，现在失望还为时过早，以后失望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想我爹我娘了…”青牛像徐平一样，顺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塞到牙缝里，怔怔出神，半晌喃喃低语道。
“那就加把劲儿，待你修到小凝元境界，便可御宝而行，回去看看二老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徐平看出青牛思乡心切，道心不稳，哪里有心思专心修炼。
“我修炼这么慢，我爹我妈能等到那一天么…？”青牛瞪大眼睛，认真道。
“……”徐平一哽。
“哈哈哈…”半晌二人哄然而笑。
“说什么混账话，相信自己。呃…，实在不行，看看宗内哪位师兄师姐下山历练，可以带你回去一趟也好。”徐平笑完，觉着青牛说的有道理。
“嗯…”青牛抹了抹发红的眼眶。
“走罢！这鱼出水久了，便不新鲜了，今晚咱们俩陪周师兄好好饮上几杯。”二人提起竹篓，拍了拍身上。顺着湖边一条石阶，蜿蜒而上，往扶摇峰的赤砚台而去。
“我爹说不长成人不能饮酒。”
“你爹又不在这儿，再说了，咱们师父就是个大酒缸，扶摇峰的弟子，哪有不饮酒的道理？”
“好罢…，不过说起酒来，穆风他们家酿的桂花酿可是香着呢，我们那儿的人，给他们家的酒，起了个外号，叫‘神仙倒…”
“呦，那你择日回去的时候，可得向穆师弟索上几坛，让咱们也尝尝。”
“好说，穆风可仗义着呢，不过，一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穆师弟现在可是小有名气，据说在灵谷每日抓鼠捕虫，厉害的紧。”
“抓老鼠…？那有什么厉害的…？看样子比我也强不到哪去。”
“……”
“哈哈哈…”
二人就这般你一言我一句的边走边笑而去。
夕阳西下，赤霞暮霭，伴着几阵鹤鸣，这座座仙山琼阁，渐渐隐于暮色当中…
天波湖边，方才二人待的大树之上，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慢慢舒展开来，伸了个懒腰，露出两只幽光铮亮的眸子来。
正是天极仙宗千人敬仰的那只镇山灵兽，老猫。
“如出一辙的境遇，竟是这般云泥之别…”
老猫盯着二人的去处喃喃自语道，半晌，摇了摇胖乎乎的大头，身形一晃，消失在暮色中…
扶摇峰，明舒台。
丹庐两侧，乃至扶摇峰峰顶的整座望舒台周遭，都立着一根根雕花镂月的月白色石柱。
这些石柱均有四尺多高，柱顶呈莲花状。
几名道童托出一颗颗碗口大小的月白色珠子，放在了柱子顶端的莲花盏里，发出温润明亮的光华。
随着珠子越摆越多，整个明舒台被月白色的光晕照耀的温和而明亮。加上药香四溢，烟气缭绕，飞檐楼阁古朴雅致，无处不在的，弥漫着难以名状的仙韵来。
这时，从偏房走出一人，此人身着素灰色斜襟法袍，腰束玉头银丝腰带，一头乌黑长发束在青色玉冠之中。
整个人显得儒雅随和，不带一丝张扬之气。
正是当日在赤砚台交与秀儿包裹的那人，扶摇峰弟子中，排行老三的岩秀。
只见他手捧一坛酒，小心走进了楼阁之中。
楼阁门头处悬了块土黄色木质的门匾，古朴简单至极，只书“望舒”二字。
岩秀手捧佳酿前往大厅，只见正中茶几两旁的交椅之上端坐两人，一人灰发束冠，却满是毛刺的灰袍老者，一副不修边幅的慵懒模样。
正是这扶摇峰的坐峰长老，玉合。
而另一端坐着的，竟是一位大腹便便，却满身金甲的高大男子。
满头白发束与金冠，满脸的络腮胡生的张扬跋扈，两只铜铃大小的眼睛暗露精光，令人不禁生畏。
“你可是许久不来我这丹庐了。”玉合道人打量了面前的此人。
“平日你又没有金元丹送我，来做什么？”此人怪眼一番，瓮声瓮气的直接说道。
玉合道人一窒，翻手取出两只白玉小瓶来，这白玉瓶一出，登时金光四射，透过玉瓶而出，还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神驰的药香气来。
“哘…”此人深嗅了一个饱满，点了点头。
此丹看来对于境界的提升有着不小的神效，岩秀只是在一旁轻轻嗅了一口，身体内的奇经八脉便有股异动，仿佛突然得到了滋养，变得顺畅许多。
若是吞食一颗此丹，可不是一般的造化。
“暂且只炼制了这两颗来，你且收好。”玉合道人挥手间，两只玉瓶飞向对面，金甲男子身前凭空突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漩涡，玉瓶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玉合道人一讶，随即恢复了正常神色。此等神通，即使他这金元境的修为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老三，把酒拿过来。”玉合道人瞅了眼立在一旁的岩秀，说道。
“是，师父。”岩秀瞟了一眼络腮胡男子。把酒端了过去，垂首立在那里。
“岩秀小子，最近功法如何？”络腮胡男子盯着岩秀瓮声瓮气淡淡问道。
岩秀一惊，此人气息深不可测，之前并未见过这等高人，怎的会知晓自己的名讳，而且，还很熟稔的感觉。
“回前辈，晚辈修炼不曾懈怠…”岩秀垂首回道。
男子手掌一挥，凭空出现了一块土黄色的晶石，“这块土皇晶是早些年游历所得，与你修炼的土系功法有些渊源，得你一坛酒，便送给你了。”说完岩秀手中的那坛酒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岩秀心中又是一惊！
此人竟然连自己修炼的功法属性都了如指掌。到底是何方神圣？！
岩秀飞快的瞥了一眼恩师玉合。见其正端起茶盏轻啜香茗，没有反对的意思。
“谢，谢过前辈赠宝大恩…”岩秀连忙接过远在身前的土黄晶，受宠若惊。
“土皇晶”这等至宝可遇不可求，其中蕴含的土灵力非同小可，远不是普通土系灵晶所能比及。不管是增加修炼所需的灵力，还是作为土系法宝的炼制，都是上等的灵材。
“还有，上次你那好徒儿闯的祸，还欠我两颗，他日我会来取。”男子整了整手腕上的金护腕，站起身来道。
“那小子自己闯的祸，你找我做什么？”玉合一听又要搭上两个金元丹，一吹胡子急道。
这金元丹何其珍贵，今年适合炼制的灵材本就不足，另外一些辅材俱是天地灵物，更是不易寻求。
“子不教，父之过，你做师父的，不应当么？”肥胖男子头也不回，径直往门外晃晃悠悠走去。
玉合道人正要说话，只听当啷一声，茶几上落下一只乾坤袋。上方像刚才一样，凭空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漩涡，正在慢慢消失。
玉合神念往乾坤袋中一扫，面上登时露出惊喜之色。“不饮上一杯再走？”玉合喜从中来。
“虚伪…”男子走到门厅处咕哝了一句。负手而立，身前虚空中一个波动，又是一个漩涡出现，男子肥胖的身形突然被吸了进去。再无踪迹可寻了…
玉合道人也不在乎，哈哈一笑而过。
不知为何，岩秀觉得此人一举一动好像很熟悉。却难以想出个缘由来，半晌，他终于确认，此人无从见过…
玉合道人站起身来，掂了掂手中的乾坤袋，喜上眉梢，这里面的灵宝灵材，纵使以他金元境的见识，仍是不由得激动， 可见里面有多少好东西。
看来不只是能炼制两枚金元丹这么简单了。
“好东西不少，只是可惜了我那坛酒咯…”玉合摇了摇头，扼腕长叹。
“师父，方才这位前辈，怎么会知晓弟子的名讳？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莫说你没见过，为师都记不起来，上次见他是何年何月了，两百年？”玉合道人手捋须髯，沉吟了一番，还是不太确定。
“呃…，师父，所以，这位前辈到底是谁…？”岩秀看着恩师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忍不住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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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自打来了这扶摇峰，每日与这周老翁周锦财，还有徐平算得上相依为伴，打理着赤砚台的膳房事务，感情自然不必多说。
像徐平说的，这等明面上的事，他却视若无睹，不由得心中产生了愧疚感。
“这也难怪，你一个孩子，又是初涉修真一道，哪里会有这等慧眼，不过周师兄不告诉你，恐怕也是怕扰了你的道心，对日后修行不利…”徐平见李青牛如此，便笑了笑，出言安慰他道。
“周师兄他，到底怎么了？”青牛还是不解。
“周师兄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臻致觉元中境，这几十年如一日，一直卡在其中，进不得大觉元境界，到了周师兄这个年纪，寿元怕是所剩无几了…”
“五年前，他便放弃了修炼，专注于膳房的事了。”徐平说话间神色微微一黯，有些惋惜。
看来真要其像口中周锦财那般，坦然的接受所谓的尽人事，知天命，也是殊为不易的。
平常心这种东西，本是一种淡泊名利的超脱境界，也可能是这世间无数无功而返的人，所剩下最后的一丝尊严和无奈了…
“寿元…。”青牛喃喃自语，“徐师兄，我们修仙问道只是为了延时增寿么？”
徐平没想到平日里憨憨厚厚的李青牛会问这样的问题，沉吟了一番道：“不知…，我只想活得久一些，力量大一些…。”
“哎…本以为努力一些，就可以像其他师兄一样修成神通，没想到这么难，除了蛮力长了不少，竟一事无成…”说完青牛扑通倒地，双臂抱着后脑勺，躺在了树下的草地上。
“不要这么说，这才头一年，往后时间有的是…”徐平出言安慰，心里却道，现在失望还为时过早，以后失望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想我爹我娘了…”青牛像徐平一样，顺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塞到牙缝里，怔怔出神，半晌喃喃低语道。
“那就加把劲儿，待你修到小凝元境界，便可御宝而行，回去看看二老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徐平看出青牛思乡心切，道心不稳，哪里有心思专心修炼。
“我修炼这么慢，我爹我妈能等到那一天么…？”青牛瞪大眼睛，认真道。
“……”徐平一哽。
“哈哈哈…”半晌二人哄然而笑。
“说什么混账话，相信自己。呃…，实在不行，看看宗内哪位师兄师姐下山历练，可以带你回去一趟也好。”徐平笑完，觉着青牛说的有道理。
“嗯…”青牛抹了抹发红的眼眶。
“走罢！这鱼出水久了，便不新鲜了，今晚咱们俩陪周师兄好好饮上几杯。”二人提起竹篓，拍了拍身上。顺着湖边一条石阶，蜿蜒而上，往扶摇峰的赤砚台而去。
“我爹说不长成人不能饮酒。”
“你爹又不在这儿，再说了，咱们师父就是个大酒缸，扶摇峰的弟子，哪有不饮酒的道理？”
“好罢…，不过说起酒来，穆风他们家酿的桂花酿可是香着呢，我们那儿的人，给他们家的酒，起了个外号，叫‘神仙倒…”
“呦，那你择日回去的时候，可得向穆师弟索上几坛，让咱们也尝尝。”
“好说，穆风可仗义着呢，不过，一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穆师弟现在可是小有名气，据说在灵谷每日抓鼠捕虫，厉害的紧。”
“抓老鼠…？那有什么厉害的…？看样子比我也强不到哪去。”
“……”
“哈哈哈…”
二人就这般你一言我一句的边走边笑而去。
夕阳西下，赤霞暮霭，伴着几阵鹤鸣，这座座仙山琼阁，渐渐隐于暮色当中…
天波湖边，方才二人待的大树之上，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慢慢舒展开来，伸了个懒腰，露出两只幽光铮亮的眸子来。
正是天极仙宗千人敬仰的那只镇山灵兽，老猫。
“如出一辙的境遇，竟是这般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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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峰，明舒台。
丹庐两侧，乃至扶摇峰峰顶的整座望舒台周遭，都立着一根根雕花镂月的月白色石柱。
这些石柱均有四尺多高，柱顶呈莲花状。
几名道童托出一颗颗碗口大小的月白色珠子，放在了柱子顶端的莲花盏里，发出温润明亮的光华。
随着珠子越摆越多，整个明舒台被月白色的光晕照耀的温和而明亮。加上药香四溢，烟气缭绕，飞檐楼阁古朴雅致，无处不在的，弥漫着难以名状的仙韵来。
这时，从偏房走出一人，此人身着素灰色斜襟法袍，腰束玉头银丝腰带，一头乌黑长发束在青色玉冠之中。
整个人显得儒雅随和，不带一丝张扬之气。
正是当日在赤砚台交与秀儿包裹的那人，扶摇峰弟子中，排行老三的岩秀。
只见他手捧一坛酒，小心走进了楼阁之中。
楼阁门头处悬了块土黄色木质的门匾，古朴简单至极，只书“望舒”二字。
岩秀手捧佳酿前往大厅，只见正中茶几两旁的交椅之上端坐两人，一人灰发束冠，却满是毛刺的灰袍老者，一副不修边幅的慵懒模样。
正是这扶摇峰的坐峰长老，玉合。
而另一端坐着的，竟是一位大腹便便，却满身金甲的高大男子。
满头白发束与金冠，满脸的络腮胡生的张扬跋扈，两只铜铃大小的眼睛暗露精光，令人不禁生畏。
“你可是许久不来我这丹庐了。”玉合道人打量了面前的此人。
“平日你又没有金元丹送我，来做什么？”此人怪眼一番，瓮声瓮气的直接说道。
玉合道人一窒，翻手取出两只白玉小瓶来，这白玉瓶一出，登时金光四射，透过玉瓶而出，还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神驰的药香气来。
“哘…”此人深嗅了一个饱满，点了点头。
此丹看来对于境界的提升有着不小的神效，岩秀只是在一旁轻轻嗅了一口，身体内的奇经八脉便有股异动，仿佛突然得到了滋养，变得顺畅许多。
若是吞食一颗此丹，可不是一般的造化。
“暂且只炼制了这两颗来，你且收好。”玉合道人挥手间，两只玉瓶飞向对面，金甲男子身前凭空突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漩涡，玉瓶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玉合道人一讶，随即恢复了正常神色。此等神通，即使他这金元境的修为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老三，把酒拿过来。”玉合道人瞅了眼立在一旁的岩秀，说道。
“是，师父。”岩秀瞟了一眼络腮胡男子。把酒端了过去，垂首立在那里。
“岩秀小子，最近功法如何？”络腮胡男子盯着岩秀瓮声瓮气淡淡问道。
岩秀一惊，此人气息深不可测，之前并未见过这等高人，怎的会知晓自己的名讳，而且，还很熟稔的感觉。
“回前辈，晚辈修炼不曾懈怠…”岩秀垂首回道。
男子手掌一挥，凭空出现了一块土黄色的晶石，“这块土皇晶是早些年游历所得，与你修炼的土系功法有些渊源，得你一坛酒，便送给你了。”说完岩秀手中的那坛酒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岩秀心中又是一惊！
此人竟然连自己修炼的功法属性都了如指掌。到底是何方神圣？！
岩秀飞快的瞥了一眼恩师玉合。见其正端起茶盏轻啜香茗，没有反对的意思。
“谢，谢过前辈赠宝大恩…”岩秀连忙接过远在身前的土黄晶，受宠若惊。
“土皇晶”这等至宝可遇不可求，其中蕴含的土灵力非同小可，远不是普通土系灵晶所能比及。不管是增加修炼所需的灵力，还是作为土系法宝的炼制，都是上等的灵材。
“还有，上次你那好徒儿闯的祸，还欠我两颗，他日我会来取。”男子整了整手腕上的金护腕，站起身来道。
“那小子自己闯的祸，你找我做什么？”玉合一听又要搭上两个金元丹，一吹胡子急道。
这金元丹何其珍贵，今年适合炼制的灵材本就不足，另外一些辅材俱是天地灵物，更是不易寻求。
“子不教，父之过，你做师父的，不应当么？”肥胖男子头也不回，径直往门外晃晃悠悠走去。
玉合道人正要说话，只听当啷一声，茶几上落下一只乾坤袋。上方像刚才一样，凭空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漩涡，正在慢慢消失。
玉合神念往乾坤袋中一扫，面上登时露出惊喜之色。“不饮上一杯再走？”玉合喜从中来。
“虚伪…”男子走到门厅处咕哝了一句。负手而立，身前虚空中一个波动，又是一个漩涡出现，男子肥胖的身形突然被吸了进去。再无踪迹可寻了…
玉合道人也不在乎，哈哈一笑而过。
不知为何，岩秀觉得此人一举一动好像很熟悉。却难以想出个缘由来，半晌，他终于确认，此人无从见过…
玉合道人站起身来，掂了掂手中的乾坤袋，喜上眉梢，这里面的灵宝灵材，纵使以他金元境的见识，仍是不由得激动， 可见里面有多少好东西。
看来不只是能炼制两枚金元丹这么简单了。
“好东西不少，只是可惜了我那坛酒咯…”玉合摇了摇头，扼腕长叹。
“师父，方才这位前辈，怎么会知晓弟子的名讳？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莫说你没见过，为师都记不起来，上次见他是何年何月了，两百年？”玉合道人手捋须髯，沉吟了一番，还是不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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