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神、鬼
“任尧和陈佳慧合作了，他们肯定对我们隐藏了一些信息！”江娴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溅出了不少水，君瑶摇了摇头，失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除开任尧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说，他的能力确实很强，第二次任务就算再怎么提高难度，也不过是个低星任务。对于他这样经历过第六次的人，这算得了什么。”
“可是陈佳慧竟然就这么接受了任尧的合作要求，把我们两个摘开？”江娴还是很生气，她难以理解的不是任尧做了什么样的行为，而是陈佳慧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
“或许提出合作的不是任尧，而是陈佳慧。”君瑶盯着空无一物的地板，幽幽地说道。
“陈佳慧？她向任尧提合作？任尧还接受了？疯了吗？”江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陈佳慧和任尧的能力差距太明显了，不是她自恋，陈佳慧的能力在这次任务的四个梦旅人里面应该是最末的。任尧如果真的要找合作对象，那也应该是选择君瑶或者是自己，而不是一个只会拖后腿的陈佳慧。
“我不会去找任尧合作，他同样也不会找我。”君瑶摆了摆手，她不知道任尧现在对自己的信任究竟有几分，不过终归不会有多少，毕竟她是“赤鸦”的成员，就具备了可能知晓他“光辉”事迹的可能性。任尧在她面前算是毫无秘密而可，他除非是真的疯了，不然怎么可能找自己合作？
“至于你……或许他有想法，不过还得再观察吧。谁知道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倒是有人先送上来了。”君瑶摇了摇头，冷笑一声，她伸手关上了半边窗子，从窗台边起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陈佳慧是怎么想的，会选择找任尧合作，不过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不活得下去，就各看本事了。”江娴也懒得纠结这个问题，梦旅人进入到任务里面一起接受了任务，因为任务是相同的，所以说自然而然就成为了队友，合作一起生存。可是其实系统从来没有硬性要求他们必须在任务里面合作，当然自相残杀是被明令禁止的，因为系统有相应的惩罚。可是合作共赢与自相残杀本就不是一堆反义词，他们并不是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梦旅人可以选择不合作，自己行动，只要不害死队友，系统哪会闲得慌来管这些？
君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也算是对江娴此话的认同，她将大门打开，随后双手环抱于胸前，倚靠在门边，看着并肩走来的任尧和陈佳慧。
“你们来了？时间正好，我和江娴准备好了晚饭，一起吃了饭再来说正事吧！”君瑶脸上挂着友好和善的笑容，任尧点了点头，也回以微笑道，“通知过江娴之后我便去找佳慧究竟在什么地方了。多费了些时间，让你们久等了。”
两人明明都知道对方的底牌，可表面上却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样的气氛让站在一旁的陈佳慧莫名地觉得后背有些凉。
“不麻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大家都是队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君瑶刻意咬重了“队友”这两个字，似乎不准备和任尧装不知道了。她在和任尧对视的瞬间，就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杀意，任尧看见她的表情是冰冷的，眼底的情绪毫不掩饰，生怕君瑶不知道任尧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是发现了自己的异常？还是说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过自己，只是现在找到了合作的对象，所以说懒得伪装了？
不管是哪一种，君瑶和任尧两人从这一刻开始，正式站在了对立面。
“没错，队友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任尧眉毛微动，似乎是听懂了君瑶的暗中所指，可他沉得住气，只是平淡地回应了一句，随后走进了屋子里面。
江娴听着君瑶和任尧两人的话，觉得这两人的互动有些意思，是在暗地里过招，可以一旁的陈佳慧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有察觉他们两人的暗潮涌动。
任尧竟然选了这样的合作对象？有什么用呢？替他去死吗？
“来吃饭吧！”江娴适时地开口，打破了这种气氛，于是大家都恢复了正常，坐在饭桌上安静地吃起了晚饭。
吃完晚饭之后陈佳慧和任尧在厨房里面洗碗收拾残局，君瑶和江娴则坐在沙发上休息起来，等到两人收拾完已经是七点半了，君瑶去倒了四杯浆果汁放在每个人面前，随后又将自己事先已经筛选过的笔记拿过来摊在桌上。
“那我们开始吧？”任尧率先发言，抢过了话语权，但其实君瑶本来就没想要当这个领头羊，她只是向后靠了靠，漫不经心地说道，“江娴说你发现了重要的线索，要在我家详谈，那自然是你来组织。”
陈佳慧惊讶地看了一眼君瑶，她今日的态度和昨日完全不一样，明明昨天还挺平易近人的，怎么今天有些奇怪，像是不爱搭理他们的样子。这女人是人格分裂吗？
“那就我先说说我的发现吧。”任尧摇了摇头，现在是在分析任务线索，关乎着他们所有人的任务进度。沈君瑶的态度确实让人很不爽，但是她和江娴是合作的关系，并且关于神话的线索她们两人确实更加熟悉，这个时候闹僵了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今日借助中等护卫军的身份，解锁了一些需要交流才能解锁的地方，我走到百草堂的时候，就是花殿旁边的那一片被围起来的园子里，听见了花殿里面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地上的声音。于是我就悄悄地接近花殿，绕到了后面的一个小窗口处偷听，我发现那里面有三个人——女巫Anna、祭司Sara以及一个看上去是信徒的平民少女。”
“您说的那些地方我都去看过了，并没有您说的什么可疑的印记。”少女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害怕。她的左手手臂上有一道伤口，正在流血，不远处有一个碎掉了的花瓶，其中一块碎片上沾了血。
Anna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女，下意识就要伸手掏出什么东西，可是对上Sara的眼睛，她的动作又止住了，她深吸了口气，“你每个地方都认真的看过了？”
“是……是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印记，应该说是根本就没有印记的存在。”少女点头道。
“没用的东西。”Sara冷哼一声，黄色的星星在手里旋转，Anna见状。立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Sara！”
Sara似乎很不满Anna的动作，她一把将Anna的手甩开，反问道，“你这是做什么，Anna？你是在阻拦我吗？”
“她不过是个拿来办事的棋子，何必非这样的功夫？用力量消除掉她的记忆便是了。”Anna没有正面回应Sara的话，只是平静地说道。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Sara的语气越发地凌厉了起来，跪在地上的少女一个激灵，全身都开始颤抖。Anna瞥见了少女的反应，皱眉不满地开口道，“你我同为神明，本就没有高低，你这副趾高气扬不容干涉的模样，是做给谁看？Claude说过现在是关键时刻，别闹出动静，你杀了她，村子里面不会恐慌吗？”
“老样子，藏起来，等到那个时候再偷天换日不就行了？”Sara冷笑一声，“我原本以为你变了，Anna，没想到你还是那个不成器的鬼样子！”
“呵，鬼样子？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Sara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你我是一种人！你比我更执着，更痴迷地去寻找那个地方，可那里是个什么地方？活人进不去，死人出不来，那里才是个真真正正的鬼地方！”Anna大声说道，Sara愣了一下，似乎是被这样的Anna给吓着了，随后她整理好了情绪，“你我都是鬼，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是啊，你我都是鬼，否则这么执迷于那样一个国度做什么？疯了吗？”Anna向后退了两步，她看着Sara，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整个花殿里。
Sara叹了口气，似乎是妥协了，她转过身，朝着那个巨大的石盘看去，“Anna，刚刚是我不对，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Anna也不笑了，她抬头向上看去，又将眼睛闭上，她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良久，她抬手扔了个瓶子在地上。
“喝了它，你就可以走了。”
跪在地上的少女听见瓶子落地的声音又是一阵颤抖，她听见Anna的话，这才抬起头，慌忙地捡起瓶子，拧开，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谢谢Anna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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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陈佳慧竟然就这么接受了任尧的合作要求，把我们两个摘开？”江娴还是很生气，她难以理解的不是任尧做了什么样的行为，而是陈佳慧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
“或许提出合作的不是任尧，而是陈佳慧。”君瑶盯着空无一物的地板，幽幽地说道。
“陈佳慧？她向任尧提合作？任尧还接受了？疯了吗？”江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陈佳慧和任尧的能力差距太明显了，不是她自恋，陈佳慧的能力在这次任务的四个梦旅人里面应该是最末的。任尧如果真的要找合作对象，那也应该是选择君瑶或者是自己，而不是一个只会拖后腿的陈佳慧。
“我不会去找任尧合作，他同样也不会找我。”君瑶摆了摆手，她不知道任尧现在对自己的信任究竟有几分，不过终归不会有多少，毕竟她是“赤鸦”的成员，就具备了可能知晓他“光辉”事迹的可能性。任尧在她面前算是毫无秘密而可，他除非是真的疯了，不然怎么可能找自己合作？
“至于你……或许他有想法，不过还得再观察吧。谁知道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倒是有人先送上来了。”君瑶摇了摇头，冷笑一声，她伸手关上了半边窗子，从窗台边起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陈佳慧是怎么想的，会选择找任尧合作，不过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不活得下去，就各看本事了。”江娴也懒得纠结这个问题，梦旅人进入到任务里面一起接受了任务，因为任务是相同的，所以说自然而然就成为了队友，合作一起生存。可是其实系统从来没有硬性要求他们必须在任务里面合作，当然自相残杀是被明令禁止的，因为系统有相应的惩罚。可是合作共赢与自相残杀本就不是一堆反义词，他们并不是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梦旅人可以选择不合作，自己行动，只要不害死队友，系统哪会闲得慌来管这些？
君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也算是对江娴此话的认同，她将大门打开，随后双手环抱于胸前，倚靠在门边，看着并肩走来的任尧和陈佳慧。
“你们来了？时间正好，我和江娴准备好了晚饭，一起吃了饭再来说正事吧！”君瑶脸上挂着友好和善的笑容，任尧点了点头，也回以微笑道，“通知过江娴之后我便去找佳慧究竟在什么地方了。多费了些时间，让你们久等了。”
两人明明都知道对方的底牌，可表面上却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样的气氛让站在一旁的陈佳慧莫名地觉得后背有些凉。
“不麻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大家都是队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君瑶刻意咬重了“队友”这两个字，似乎不准备和任尧装不知道了。她在和任尧对视的瞬间，就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杀意，任尧看见她的表情是冰冷的，眼底的情绪毫不掩饰，生怕君瑶不知道任尧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是发现了自己的异常？还是说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过自己，只是现在找到了合作的对象，所以说懒得伪装了？
不管是哪一种，君瑶和任尧两人从这一刻开始，正式站在了对立面。
“没错，队友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任尧眉毛微动，似乎是听懂了君瑶的暗中所指，可他沉得住气，只是平淡地回应了一句，随后走进了屋子里面。
江娴听着君瑶和任尧两人的话，觉得这两人的互动有些意思，是在暗地里过招，可以一旁的陈佳慧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有察觉他们两人的暗潮涌动。
任尧竟然选了这样的合作对象？有什么用呢？替他去死吗？
“来吃饭吧！”江娴适时地开口，打破了这种气氛，于是大家都恢复了正常，坐在饭桌上安静地吃起了晚饭。
吃完晚饭之后陈佳慧和任尧在厨房里面洗碗收拾残局，君瑶和江娴则坐在沙发上休息起来，等到两人收拾完已经是七点半了，君瑶去倒了四杯浆果汁放在每个人面前，随后又将自己事先已经筛选过的笔记拿过来摊在桌上。
“那我们开始吧？”任尧率先发言，抢过了话语权，但其实君瑶本来就没想要当这个领头羊，她只是向后靠了靠，漫不经心地说道，“江娴说你发现了重要的线索，要在我家详谈，那自然是你来组织。”
陈佳慧惊讶地看了一眼君瑶，她今日的态度和昨日完全不一样，明明昨天还挺平易近人的，怎么今天有些奇怪，像是不爱搭理他们的样子。这女人是人格分裂吗？
“那就我先说说我的发现吧。”任尧摇了摇头，现在是在分析任务线索，关乎着他们所有人的任务进度。沈君瑶的态度确实让人很不爽，但是她和江娴是合作的关系，并且关于神话的线索她们两人确实更加熟悉，这个时候闹僵了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今日借助中等护卫军的身份，解锁了一些需要交流才能解锁的地方，我走到百草堂的时候，就是花殿旁边的那一片被围起来的园子里，听见了花殿里面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地上的声音。于是我就悄悄地接近花殿，绕到了后面的一个小窗口处偷听，我发现那里面有三个人——女巫Anna、祭司Sara以及一个看上去是信徒的平民少女。”
“您说的那些地方我都去看过了，并没有您说的什么可疑的印记。”少女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害怕。她的左手手臂上有一道伤口，正在流血，不远处有一个碎掉了的花瓶，其中一块碎片上沾了血。
Anna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女，下意识就要伸手掏出什么东西，可是对上Sara的眼睛，她的动作又止住了，她深吸了口气，“你每个地方都认真的看过了？”
“是……是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印记，应该说是根本就没有印记的存在。”少女点头道。
“没用的东西。”Sara冷哼一声，黄色的星星在手里旋转，Anna见状。立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Sara！”
Sara似乎很不满Anna的动作，她一把将Anna的手甩开，反问道，“你这是做什么，Anna？你是在阻拦我吗？”
“她不过是个拿来办事的棋子，何必非这样的功夫？用力量消除掉她的记忆便是了。”Anna没有正面回应Sara的话，只是平静地说道。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Sara的语气越发地凌厉了起来，跪在地上的少女一个激灵，全身都开始颤抖。Anna瞥见了少女的反应，皱眉不满地开口道，“你我同为神明，本就没有高低，你这副趾高气扬不容干涉的模样，是做给谁看？Claude说过现在是关键时刻，别闹出动静，你杀了她，村子里面不会恐慌吗？”
“老样子，藏起来，等到那个时候再偷天换日不就行了？”Sara冷笑一声，“我原本以为你变了，Anna，没想到你还是那个不成器的鬼样子！”
“呵，鬼样子？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Sara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你我是一种人！你比我更执着，更痴迷地去寻找那个地方，可那里是个什么地方？活人进不去，死人出不来，那里才是个真真正正的鬼地方！”Anna大声说道，Sara愣了一下，似乎是被这样的Anna给吓着了，随后她整理好了情绪，“你我都是鬼，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是啊，你我都是鬼，否则这么执迷于那样一个国度做什么？疯了吗？”Anna向后退了两步，她看着Sara，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整个花殿里。
Sara叹了口气，似乎是妥协了，她转过身，朝着那个巨大的石盘看去，“Anna，刚刚是我不对，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Anna也不笑了，她抬头向上看去，又将眼睛闭上，她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良久，她抬手扔了个瓶子在地上。
“喝了它，你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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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Anna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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