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鬼老离别
“呃…,这是哪啊？”
涂山安阳从一块石板上醒来，阳光正好，刚刚睡醒的少年眯着眼睛。
除了潺潺的流水和叽叽喳喳的鸟鸣，少年没听到旁的声音，自己的问题自然也没人回应。
“鬼老？欢喜？”
少年起身，放眼望去，山清水秀。自己身处一座山崖底下。除了自己，再无第二个人。
“都出去了么？这是哪啊？”
少年揉着还不甚清醒的脑袋自言自语，坐在石头上陷入回忆。
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开辟出了整整百道气海，实力暴涨，但也变得太过嗜杀，最喜用拳头击穿旁人胸膛，如一尊魔神般的大开杀戒。好像还对鬼老出手了，好像还有欢喜…。
脑海中一个个片段浮现，逐渐连接在了一起，历历在目。
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力，一百道气海真真实实的存在于体内。
“一切都是真的？”
少年努力回忆着，自己是晕倒在了雪地上，是被魔头欢喜打飞出去才晕倒的。可这里却没了欢喜的踪迹，自己所处的地方也不像是北冥。
一瞬间，少年的心中又有些烦躁，有些失落。自己是被遗弃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自己一个人？
少年有些想哭，从竹林出发开始，并没有和鬼老分开过，真正到了只剩一个人的时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是孤独。
少年忽然想起了在雾隐林和鬼老的谈话，鬼老终将去验证自己的道，而自己，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是自己的路在哪呢？天下之大，自己该何去何从？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视线变得模糊，不经意间，看到远处放着紫光的葫芦。
“这是鬼老的葫芦。”
少年摩挲着手中的酒葫，一封信出现在地上。少年急忙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展开，鬼老歪歪扭扭的字跃然纸上。
傻小子：
老夫走了。早就和你说过会走，你小子一定没做好准备，娘们唧唧的在哭鼻子。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终将有重逢的一天，到时候要是让老子发现你小子修行不济，老子绝不会手下不留情，狠狠的教训你这惫懒的小兔崽子。
本来是想等你醒了再走，也就不用写信，显得太过繁琐。不过你小子实在是太能睡了，总也不醒，那老头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只得是先行离去。
从竹林出发，已是四载有余，你小子的表现还算凑合，也没太给老头子我丢人。关于入魔一事，切莫太过放在心上。修行本就如此，同天斗，同人斗，还得同自己斗，你这次也算是自己醒了过来，也没太出格。只不过以后，定是要注意修心，切莫再被欲望蒙蔽支配。
我将你从北冥带到我当年寻到那拳法的河洛交汇处，就是想你小子好好的收收心。这套拳法重在感悟，需心态平和，时常习之也能让你的心变得更平静，对你这毛毛躁躁的小子有好处。
关于那个小魔女，你可以放心，我没能杀了她，她被人救走了。但你小子真他娘的有福气，那小魔女还真看上你了。这是你种下的因，也该由你去了断，得出结果。至于你们还会不会再相见，老头子说不好。也许你小子再看见人家时，人家已经是大罗金仙了也不一定，所以你小子得争气，大罗金仙修为的老婆可不是那么好征服的。
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以来，我都没教过你剑法。至于原因嘛，说出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因为老子不会。老子这点微末剑术比起当年的涂山，差的太远，也就不误人子弟了。不过老头子我的酒葫芦里，给你留了些东西，都是些老头子我用不到的东西，便宜你小子了。里面有本残缺的剑谱，是你们涂山家的东西，你自己慢慢看吧，看不懂的话也没办法，你小子笨，怪不得谁。
还有，你小子实在是无趣，同行四年都没学会喝酒，这次把葫芦留给你，你小子好好练练。不过里面的酒快没了，再见的时候，你小子得给我灌满玉液琼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小子现在一定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是吧？一直以来都是老头子我带着你，现在忽然没了方向了吧？放心，老头子我都替你想好了。自此往东五百里，有个两剑山，你就去那好了。反正当年你们涂山家的子弟外出游历都要去两剑山参悟。
另外，这一路以来，别以为五帝城没找到过你，你就松懈大意，那都是老头子我小心规避的结果，你别以为五帝城会放过你。所以，你小子以后给老子低调点，别太冒尖，让五帝城发觉了，老头子我可不给你收尸。
行了，差不多都交代清楚了。唉！人老了，就容易啰嗦，也就不留下来招人烦了，剩下的路就由你小子自己走吧。未来如何，全靠你自己了。
哦。还有！那块“大宝贝”也在葫芦里，那可是你们涂山家宝库里唯一一个还算得上宝贝的东西了。蕴灵石，放在远古，那都是稀罕东西。至于什么是蕴灵石，自己打听去，老头子我手写酸了，不说了。
还有一点！最后一点，那道螭蛟残魂也在那蕴灵石里，给你做个器魂还不错，怎么也有点龙族血脉，还算拿得出手。
真的没有了，老夫去也！
少年翻来覆去的看着鬼老的信，良久才深呼口气，拭去眼角的眼泪。
“哪个嫌你啰嗦，嫌你烦了？自己想走就直说。”
涂山安阳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将信平平整整的叠好，贴身放下。
“等我醒了再走就不行么？非得写信，字那么难看还非要写。”
少年苦笑着抱怨，多希望此时鬼老还能敲打着自己脑袋，一本正经的教训自己。
天色渐晚，少年方才悠悠的起身，提起酒葫，学着鬼老的样子满满的饮了一口。辛辣味直冲脑门，只一口，少年便弯腰咳嗽不止，涕泗横流。
“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
少年将葫芦挂在腰间，注入些许灵力，便是感应到了葫芦内的空间，灵石、灵植堆得满满当当，正当中，自己的“大宝贝”安安静静的躺在那，上面还有本残破的剑谱。少年取出大宝贝，背在了身后，至于剑谱，反正也是残缺的，日后到了两剑山再说吧。
皓月当空，星光熠熠，少年盯着面前的石刻陷入深思。
这正是当年鬼老习得拳法的地方，此时此刻，少年就站在鬼老当年曾站着的地方。
鬼老在此处待了一年有余，方解其中真味。且不说当时鬼老的修为远高于现在的少年，就论见识，也不是现在的少年可比的。
但，少年的无知也可说成是未被浸染，如同一张白纸一般。
整整一个月，少年站在石刻前，纹丝未动。在此时少年的眼中，那一幅幅石刻仿佛活了一般，一个个小人跳了出来，演习着各自的招式。
两个月过去了，少年终于动了，由刻板的一招一式逐渐演变为随心所欲。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或许正是因为少年的未受浸染，才可这么快的悟到其中真谛。
春去秋来，少年每天都在练习着石刻上的拳法，到了最后，少年所使出的招式竟是和石刻上的招式大相径庭，却又异常的和谐。像是同根生，又像是后续。
这一年，少年的修为并未精进多少，但气息却更加内敛。原本伴随左右的杀气不见了，此时的涂山安阳却像是一个普通的山间青年，不修边幅，头发蓬松，胡须也冒了出来，遮住了清秀的面庞。
少年从水下钻出，甩着头上的水滴，看着水面中的倒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
“是时候了，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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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安阳从一块石板上醒来，阳光正好，刚刚睡醒的少年眯着眼睛。
除了潺潺的流水和叽叽喳喳的鸟鸣，少年没听到旁的声音，自己的问题自然也没人回应。
“鬼老？欢喜？”
少年起身，放眼望去，山清水秀。自己身处一座山崖底下。除了自己，再无第二个人。
“都出去了么？这是哪啊？”
少年揉着还不甚清醒的脑袋自言自语，坐在石头上陷入回忆。
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开辟出了整整百道气海，实力暴涨，但也变得太过嗜杀，最喜用拳头击穿旁人胸膛，如一尊魔神般的大开杀戒。好像还对鬼老出手了，好像还有欢喜…。
脑海中一个个片段浮现，逐渐连接在了一起，历历在目。
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力，一百道气海真真实实的存在于体内。
“一切都是真的？”
少年努力回忆着，自己是晕倒在了雪地上，是被魔头欢喜打飞出去才晕倒的。可这里却没了欢喜的踪迹，自己所处的地方也不像是北冥。
一瞬间，少年的心中又有些烦躁，有些失落。自己是被遗弃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自己一个人？
少年有些想哭，从竹林出发开始，并没有和鬼老分开过，真正到了只剩一个人的时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是孤独。
少年忽然想起了在雾隐林和鬼老的谈话，鬼老终将去验证自己的道，而自己，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是自己的路在哪呢？天下之大，自己该何去何从？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视线变得模糊，不经意间，看到远处放着紫光的葫芦。
“这是鬼老的葫芦。”
少年摩挲着手中的酒葫，一封信出现在地上。少年急忙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展开，鬼老歪歪扭扭的字跃然纸上。
傻小子：
老夫走了。早就和你说过会走，你小子一定没做好准备，娘们唧唧的在哭鼻子。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终将有重逢的一天，到时候要是让老子发现你小子修行不济，老子绝不会手下不留情，狠狠的教训你这惫懒的小兔崽子。
本来是想等你醒了再走，也就不用写信，显得太过繁琐。不过你小子实在是太能睡了，总也不醒，那老头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只得是先行离去。
从竹林出发，已是四载有余，你小子的表现还算凑合，也没太给老头子我丢人。关于入魔一事，切莫太过放在心上。修行本就如此，同天斗，同人斗，还得同自己斗，你这次也算是自己醒了过来，也没太出格。只不过以后，定是要注意修心，切莫再被欲望蒙蔽支配。
我将你从北冥带到我当年寻到那拳法的河洛交汇处，就是想你小子好好的收收心。这套拳法重在感悟，需心态平和，时常习之也能让你的心变得更平静，对你这毛毛躁躁的小子有好处。
关于那个小魔女，你可以放心，我没能杀了她，她被人救走了。但你小子真他娘的有福气，那小魔女还真看上你了。这是你种下的因，也该由你去了断，得出结果。至于你们还会不会再相见，老头子说不好。也许你小子再看见人家时，人家已经是大罗金仙了也不一定，所以你小子得争气，大罗金仙修为的老婆可不是那么好征服的。
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以来，我都没教过你剑法。至于原因嘛，说出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因为老子不会。老子这点微末剑术比起当年的涂山，差的太远，也就不误人子弟了。不过老头子我的酒葫芦里，给你留了些东西，都是些老头子我用不到的东西，便宜你小子了。里面有本残缺的剑谱，是你们涂山家的东西，你自己慢慢看吧，看不懂的话也没办法，你小子笨，怪不得谁。
还有，你小子实在是无趣，同行四年都没学会喝酒，这次把葫芦留给你，你小子好好练练。不过里面的酒快没了，再见的时候，你小子得给我灌满玉液琼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小子现在一定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是吧？一直以来都是老头子我带着你，现在忽然没了方向了吧？放心，老头子我都替你想好了。自此往东五百里，有个两剑山，你就去那好了。反正当年你们涂山家的子弟外出游历都要去两剑山参悟。
另外，这一路以来，别以为五帝城没找到过你，你就松懈大意，那都是老头子我小心规避的结果，你别以为五帝城会放过你。所以，你小子以后给老子低调点，别太冒尖，让五帝城发觉了，老头子我可不给你收尸。
行了，差不多都交代清楚了。唉！人老了，就容易啰嗦，也就不留下来招人烦了，剩下的路就由你小子自己走吧。未来如何，全靠你自己了。
哦。还有！那块“大宝贝”也在葫芦里，那可是你们涂山家宝库里唯一一个还算得上宝贝的东西了。蕴灵石，放在远古，那都是稀罕东西。至于什么是蕴灵石，自己打听去，老头子我手写酸了，不说了。
还有一点！最后一点，那道螭蛟残魂也在那蕴灵石里，给你做个器魂还不错，怎么也有点龙族血脉，还算拿得出手。
真的没有了，老夫去也！
少年翻来覆去的看着鬼老的信，良久才深呼口气，拭去眼角的眼泪。
“哪个嫌你啰嗦，嫌你烦了？自己想走就直说。”
涂山安阳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将信平平整整的叠好，贴身放下。
“等我醒了再走就不行么？非得写信，字那么难看还非要写。”
少年苦笑着抱怨，多希望此时鬼老还能敲打着自己脑袋，一本正经的教训自己。
天色渐晚，少年方才悠悠的起身，提起酒葫，学着鬼老的样子满满的饮了一口。辛辣味直冲脑门，只一口，少年便弯腰咳嗽不止，涕泗横流。
“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
少年将葫芦挂在腰间，注入些许灵力，便是感应到了葫芦内的空间，灵石、灵植堆得满满当当，正当中，自己的“大宝贝”安安静静的躺在那，上面还有本残破的剑谱。少年取出大宝贝，背在了身后，至于剑谱，反正也是残缺的，日后到了两剑山再说吧。
皓月当空，星光熠熠，少年盯着面前的石刻陷入深思。
这正是当年鬼老习得拳法的地方，此时此刻，少年就站在鬼老当年曾站着的地方。
鬼老在此处待了一年有余，方解其中真味。且不说当时鬼老的修为远高于现在的少年，就论见识，也不是现在的少年可比的。
但，少年的无知也可说成是未被浸染，如同一张白纸一般。
整整一个月，少年站在石刻前，纹丝未动。在此时少年的眼中，那一幅幅石刻仿佛活了一般，一个个小人跳了出来，演习着各自的招式。
两个月过去了，少年终于动了，由刻板的一招一式逐渐演变为随心所欲。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或许正是因为少年的未受浸染，才可这么快的悟到其中真谛。
春去秋来，少年每天都在练习着石刻上的拳法，到了最后，少年所使出的招式竟是和石刻上的招式大相径庭，却又异常的和谐。像是同根生，又像是后续。
这一年，少年的修为并未精进多少，但气息却更加内敛。原本伴随左右的杀气不见了，此时的涂山安阳却像是一个普通的山间青年，不修边幅，头发蓬松，胡须也冒了出来，遮住了清秀的面庞。
少年从水下钻出，甩着头上的水滴，看着水面中的倒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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