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什么东西跟着
无名山林，鸟兽似乎绝迹，一片寂静。
天雨蒙蒙，林外不远一条的泥泞小路上，有一个匆忙的旅人。背着竹篓披着毛蓑的身影，正是信客。
信客逃离海县已经几天了。
返程的这些天，她感觉劳累感一天天加重，做什么都提不起力。脑袋也总是昏昏沉沉的，赶一小段路便要休息一会，否则便会眼前发黑喘不过气。
不仅如此，每到夜里她总是梦见一条安静到极点的巷子。巷子里空旷无人，四周传来的沉闷脚步声和清晰的水滴声，不断折磨着她的神经。每到这个时候，她便会从梦中惊醒，可睁开眼入目的又是一片黑暗，让她想睡又不敢睡。
她忘不掉那天晚上遇到的事！
她已经很憔悴了，事实上自在海县踏上归途起，信客长期以来恪守的规律作息已经乱了，连多睡了个把时辰也毫无所觉。待到醒来时，人并未清醒多少，仍旧乏力，跟休息一样。
这两天，不知怎的，信客总感觉有人在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回头看时，却一无所察！她很害怕，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拼命赶路，以往她习惯挑偏僻的捷径，现在她宁愿耽误行程，也不敢再冒险了。
今天她再一次从混沌中醒来，勉强咽了几口粗饼，怔怔望着越积越厚的乌云时，她才反应过来，今日的脚程，落下了。事已发生，她心中十分懊恼，却又着犹豫要不要赶路。因为，前面很长一段路程都是没什么人烟的山野林地，中间除了几个给路人歇脚的岗亭之外，再看不到半点的人迹。
看着眼前的夹缝山，望着陡峭难行的山路，她暗暗牙酸。她顺手捡起一根结实的枝干，折断成满意的长度，充当起手杖，一点一点地往上走。
没走几步，一棵被大风拔起的老树斜横在前方。树与路的下隙小，无法钻过，斜坡陡峭，无法从上方绕过，如果不想绕路，便只能从树上爬过去。
信客便手脚并用，抓住树上的一个木疙瘩，借力之跳半个身子撑上了树干。她一脚正要跨上树干，但麻鞋带泥与曲滑的树皮打了一个交错，重心顷刻间偏移开！
“啊！”
信客整个身体开始往下滑，还好她双手抱得很紧，滑了一小段后，险而又险地保持静止。
她知道，只要解下竹篓、丢掉蓑衣，凭她灵活的身手爬上去应无问题。
但一村的纸书信物全在篓中，这一卸信誉便也跟着丧了。至于蓑衣若是没了，就这样连续的雨天而言，她根本无法继续赶路。
心中想着老信客的嘱咐，乡人期盼的眼神。她满是血丝的双眼，不住圆睁起来！她咬住牙关要赌赌运气，继续逆着湿滑的树干一点一点往上挪动。
树下的泥土在慢慢松动。
她不去想坡下的溪水哗哗作响，她动作很大热汗滚滚灌入胸怀，冷汗却因为紧张而沾湿了整个背裸。腾挪了半晌，树干下的泥土点点散落，人与树已摇摇欲坠。好不容易够着了一株灌木，她侧着身子奋力一跳，别扭的发力让她整个人摔在坡上。
然而她得手了，一边穿着粗气，一边颇为自得地将灌木抓的牢牢地！土壤还算牢固，那小株灌木的深深地扎根在土里，刚好牵扯住了她的重量。
可就在这时，她却感觉脚下一重!
有什么东西在下方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脚踝，在一下一下地用力往下拉，被抓住的地方宛若紧箍，刺痛不已，力道之大更是让她那只腿无法动弹，她用另外一只脚蹬了几下，却发现踩在空气上，向下看去，居然什么也没有！
天空沉闷着，默然注视着这一幕良久后，云层中突然闪了一下，接着轰隆隆一声惊雷，一团黑影就在她的脚下一现而没！
“什么东西？“
信客心内掀起恐惧的浪潮，满眼透着不可思议！
在黑影的拉扯下，矮灌终于不堪重负，根丝被连根拔断。信客整个人骤然滑落！她努力用手挖入土中，奈何坡陡泥滑，惊叫一声，整个人翻滚而下，坠入那因久雨而涨深的溪水中。浮浮沉沉地连呛几口水，她还想往上游，但毛蓑浸水后沉重无比，她的力气正在飞快的被抽光。
她来不及多吸一口气，又被黑影重重往下一拖，整个人完全没入水中，往下沉去！
信客在水里仰望着浑浊的水面，双手无力地伸着，挣扎着。她心中一片绝望，脑海中更是闪过无数个画面，最终定在了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仿佛看到了老人深沉的眼眸，信客逐渐安静了下来，认命地闭上了眼：“这就是命吗。”
雨水淅沥沥地降下，落在地上树上沙沙作响，而落在湍急的水流中则滴滴答答。
“咕嘟”“咕噜”
最后一口气息散去，信客在水中呼出一个大水泡，慢慢扩大扩散......
就在这时，山路之上出现了一个墨蓝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跳下山坡，他飞快地奔跑着，越来越快，最后凌空跃起。他翻腾至溪水之上，一边念着口诀，一边拂动宽大的衣袖：
“灵台御中，篆法传神！”
“呀——喝——！”
数不清的发着淡淡青色的符篆，划破天空，急射而下“刷刷刷，刷刷刷——”
一张符篆精准地切开了信客吐出的气泡，惊险穿过她耳边的发系，随后是两张，三张，无数张符篆从她身边飞过，朝着她底下的鬼物追去！
已经失去意识的信客，无法看到她下方发光的符篆一张张撞击在诡异的黑影后，灼烧出一道道白烟后，那个黑影在水下狰狞地嘶吼着，却对符篆无可奈何，吃痛之后它放开了信客的脚踝。
信客于是被水流冲击着，在水中飘忽不定，眼看就要顺流而下，越飘越远。
半空中墨蓝的身影似乎洞察到这点，在落水前一刻，大袖一荡，水波飞溅，他借着一股气，再次腾飞，翻上对岸。
如墨的黑发随风吹拂，轻轻撩开抿入嘴中的发丝，那人目光如火，一手操控着符篆，一边紧紧追踪水下的人影！
忽然间，他双目微扩，眉头一沉：“找到你了！”
也不知他找到的到底是人是鬼，只见他猛地飞出数十张符篆，口呼：“疾！”
泛着青光的符篆居然在空中链接成一个纸手！
纸手入水后，飞快地抓到了随波漂流的信客，那人两指一点，用力往上一抬，水下的纸手便抓着信客往上浮，速度之快，仅是眨眼之间便冲破水面，一飞而起。
那人又变指为掌，平平地托着信客，抵达岸边的一块大石的上方，缓缓落下！
那纸手本要将她缓慢托放在大石上，可变数陡生，“嗬——嗬——嗬！”
一声不似人间的吼叫，从水底传出，原本湍急却平常的溪流，忽然从水道中间旋转出一个漩涡，借着水势和不断降下的雨水补充，几道水柱冲天而起，便向着信客涌去，泥石混杂，其势汹汹。
惊险之中，那人只得草草将信客放下，旋即操控着符篆铺张开，化手为盾，打算硬抗水柱的冲击。
信客仰面朝下跌落在大石上，半边身子选在石外，腹部正好承受了下落的力道，撞击之后，她面容一阵扭曲，无意识地吐出了几口脏水，复昏死过去。
看到这一幕，墨蓝身影眼皮跳了一下，暗呼罪过！但局势亦不容他分心，抵挡在信客前方的纸盾虽扛住了几道水流的冲击，可也在节节后退中。
他随即大袖一甩，墨色长衫在风中飘舞，更多的符篆从袖口飞出。
水底的东西显然有所保留，只见一道黑影从侧面迅速探出，阴险地绕过纸盾，朝着他卷去。那人正一心二用，一面努力催动水中的符篆继续猛攻，又要兼顾水落的信客的安危，此时察觉到了危险，眉头一沉，双眼凝视，准而准之地捕捉到了黑影的踪迹。
电光火石间，那人先从怀中抽出一张金色的符篆丢向空中，又从指间逼出一滴精血，甩在符篆上，金光大盛，而上面原本暗淡的图案，瞬间龙飞凤舞起来。
符篆在颤抖，而天空中的云起也跟着受到影响，“天雷引！”
轰隆——！
天地间为之一静！
一束雷光直劈黑影。
那黑影偷袭不成，反被天雷追击，躲避不开，被炸出一团火花，散出阵阵黑气。
“吓！”
纯正的天雷，对水底害人的东西伤害巨大，雷光过后，溪水翻腾更甚，不过却没有再进行更强力的攻击，连先前卷起的水柱也无力支撑，枯枝沙石重新落入水中，扑通作响，间中夹杂着痛苦的嘶鸣。同时更多的黑气源源不断地从水中冒出，渐渐将原本就晦暗的天色涂抹得更加深沉，是白天还是黑夜，难以区分。
渐渐地，漩涡变得平缓，溪水似乎归于平静，只有小缕小缕的黑气随着水流，不断从下游冒出。
“糟糕。”
那人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那激涌翻腾的水花，竟是障眼法，那东西受到重创后，如壁虎断尾般，故意用大量的黑气让溪水沸腾、水花飞溅，吸引他的注意力，实则想要化整为零，将未被天雷炸伤的气分散开，重新吸纳阴气后反补自身，达到修复的效果，这种迫不得已的办法十分有效，但亦是让自身变得虚弱不堪。
可有心隐匿后，那东西一般人再寻不能，好在他师承非凡，学艺颇精，虽是被摆了一道，但也无伤大雅。
“好一只孽畜，倒是有几分灵智，此番更是留你不得！”
那人收敛心神，立刻调动起原本防御的几十张符篆，强压下引雷后的麻痹，勉强一勾手指，上游某处，青光乍现，另一只手二指指向水中，那些符篆刷刷刷钻入水中，飞快地追了上去。
片刻之后，原本快速移动的青光，慢了下来，直至停在原地无法动弹。
“哪里走！”
那人手腕一翻，伸直虚抓了一下，然后捏紧，然后再猛地一收，青光旋即脱水而出。
只见数不清的符篆像纵横交错的锁链，紧紧包裹着一团黑气，又像滚烫的铁饼，毫不留情地烙在黑气身上，激起小股小股的白烟，即使如此，那黑影仍在不断地向下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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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蒙蒙，林外不远一条的泥泞小路上，有一个匆忙的旅人。背着竹篓披着毛蓑的身影，正是信客。
信客逃离海县已经几天了。
返程的这些天，她感觉劳累感一天天加重，做什么都提不起力。脑袋也总是昏昏沉沉的，赶一小段路便要休息一会，否则便会眼前发黑喘不过气。
不仅如此，每到夜里她总是梦见一条安静到极点的巷子。巷子里空旷无人，四周传来的沉闷脚步声和清晰的水滴声，不断折磨着她的神经。每到这个时候，她便会从梦中惊醒，可睁开眼入目的又是一片黑暗，让她想睡又不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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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很憔悴了，事实上自在海县踏上归途起，信客长期以来恪守的规律作息已经乱了，连多睡了个把时辰也毫无所觉。待到醒来时，人并未清醒多少，仍旧乏力，跟休息一样。
这两天，不知怎的，信客总感觉有人在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回头看时，却一无所察！她很害怕，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拼命赶路，以往她习惯挑偏僻的捷径，现在她宁愿耽误行程，也不敢再冒险了。
今天她再一次从混沌中醒来，勉强咽了几口粗饼，怔怔望着越积越厚的乌云时，她才反应过来，今日的脚程，落下了。事已发生，她心中十分懊恼，却又着犹豫要不要赶路。因为，前面很长一段路程都是没什么人烟的山野林地，中间除了几个给路人歇脚的岗亭之外，再看不到半点的人迹。
看着眼前的夹缝山，望着陡峭难行的山路，她暗暗牙酸。她顺手捡起一根结实的枝干，折断成满意的长度，充当起手杖，一点一点地往上走。
没走几步，一棵被大风拔起的老树斜横在前方。树与路的下隙小，无法钻过，斜坡陡峭，无法从上方绕过，如果不想绕路，便只能从树上爬过去。
信客便手脚并用，抓住树上的一个木疙瘩，借力之跳半个身子撑上了树干。她一脚正要跨上树干，但麻鞋带泥与曲滑的树皮打了一个交错，重心顷刻间偏移开！
“啊！”
信客整个身体开始往下滑，还好她双手抱得很紧，滑了一小段后，险而又险地保持静止。
她知道，只要解下竹篓、丢掉蓑衣，凭她灵活的身手爬上去应无问题。
但一村的纸书信物全在篓中，这一卸信誉便也跟着丧了。至于蓑衣若是没了，就这样连续的雨天而言，她根本无法继续赶路。
心中想着老信客的嘱咐，乡人期盼的眼神。她满是血丝的双眼，不住圆睁起来！她咬住牙关要赌赌运气，继续逆着湿滑的树干一点一点往上挪动。
树下的泥土在慢慢松动。
她不去想坡下的溪水哗哗作响，她动作很大热汗滚滚灌入胸怀，冷汗却因为紧张而沾湿了整个背裸。腾挪了半晌，树干下的泥土点点散落，人与树已摇摇欲坠。好不容易够着了一株灌木，她侧着身子奋力一跳，别扭的发力让她整个人摔在坡上。
然而她得手了，一边穿着粗气，一边颇为自得地将灌木抓的牢牢地！土壤还算牢固，那小株灌木的深深地扎根在土里，刚好牵扯住了她的重量。
可就在这时，她却感觉脚下一重!
有什么东西在下方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脚踝，在一下一下地用力往下拉，被抓住的地方宛若紧箍，刺痛不已，力道之大更是让她那只腿无法动弹，她用另外一只脚蹬了几下，却发现踩在空气上，向下看去，居然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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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淅沥沥地降下，落在地上树上沙沙作响，而落在湍急的水流中则滴滴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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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山路之上出现了一个墨蓝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跳下山坡，他飞快地奔跑着，越来越快，最后凌空跃起。他翻腾至溪水之上，一边念着口诀，一边拂动宽大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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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喝——！”
数不清的发着淡淡青色的符篆，划破天空，急射而下“刷刷刷，刷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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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客于是被水流冲击着，在水中飘忽不定，眼看就要顺流而下，越飘越远。
半空中墨蓝的身影似乎洞察到这点，在落水前一刻，大袖一荡，水波飞溅，他借着一股气，再次腾飞，翻上对岸。
如墨的黑发随风吹拂，轻轻撩开抿入嘴中的发丝，那人目光如火，一手操控着符篆，一边紧紧追踪水下的人影！
忽然间，他双目微扩，眉头一沉：“找到你了！”
也不知他找到的到底是人是鬼，只见他猛地飞出数十张符篆，口呼：“疾！”
泛着青光的符篆居然在空中链接成一个纸手！
纸手入水后，飞快地抓到了随波漂流的信客，那人两指一点，用力往上一抬，水下的纸手便抓着信客往上浮，速度之快，仅是眨眼之间便冲破水面，一飞而起。
那人又变指为掌，平平地托着信客，抵达岸边的一块大石的上方，缓缓落下！
那纸手本要将她缓慢托放在大石上，可变数陡生，“嗬——嗬——嗬！”
一声不似人间的吼叫，从水底传出，原本湍急却平常的溪流，忽然从水道中间旋转出一个漩涡，借着水势和不断降下的雨水补充，几道水柱冲天而起，便向着信客涌去，泥石混杂，其势汹汹。
惊险之中，那人只得草草将信客放下，旋即操控着符篆铺张开，化手为盾，打算硬抗水柱的冲击。
信客仰面朝下跌落在大石上，半边身子选在石外，腹部正好承受了下落的力道，撞击之后，她面容一阵扭曲，无意识地吐出了几口脏水，复昏死过去。
看到这一幕，墨蓝身影眼皮跳了一下，暗呼罪过！但局势亦不容他分心，抵挡在信客前方的纸盾虽扛住了几道水流的冲击，可也在节节后退中。
他随即大袖一甩，墨色长衫在风中飘舞，更多的符篆从袖口飞出。
水底的东西显然有所保留，只见一道黑影从侧面迅速探出，阴险地绕过纸盾，朝着他卷去。那人正一心二用，一面努力催动水中的符篆继续猛攻，又要兼顾水落的信客的安危，此时察觉到了危险，眉头一沉，双眼凝视，准而准之地捕捉到了黑影的踪迹。
电光火石间，那人先从怀中抽出一张金色的符篆丢向空中，又从指间逼出一滴精血，甩在符篆上，金光大盛，而上面原本暗淡的图案，瞬间龙飞凤舞起来。
符篆在颤抖，而天空中的云起也跟着受到影响，“天雷引！”
轰隆——！
天地间为之一静！
一束雷光直劈黑影。
那黑影偷袭不成，反被天雷追击，躲避不开，被炸出一团火花，散出阵阵黑气。
“吓！”
纯正的天雷，对水底害人的东西伤害巨大，雷光过后，溪水翻腾更甚，不过却没有再进行更强力的攻击，连先前卷起的水柱也无力支撑，枯枝沙石重新落入水中，扑通作响，间中夹杂着痛苦的嘶鸣。同时更多的黑气源源不断地从水中冒出，渐渐将原本就晦暗的天色涂抹得更加深沉，是白天还是黑夜，难以区分。
渐渐地，漩涡变得平缓，溪水似乎归于平静，只有小缕小缕的黑气随着水流，不断从下游冒出。
“糟糕。”
那人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那激涌翻腾的水花，竟是障眼法，那东西受到重创后，如壁虎断尾般，故意用大量的黑气让溪水沸腾、水花飞溅，吸引他的注意力，实则想要化整为零，将未被天雷炸伤的气分散开，重新吸纳阴气后反补自身，达到修复的效果，这种迫不得已的办法十分有效，但亦是让自身变得虚弱不堪。
可有心隐匿后，那东西一般人再寻不能，好在他师承非凡，学艺颇精，虽是被摆了一道，但也无伤大雅。
“好一只孽畜，倒是有几分灵智，此番更是留你不得！”
那人收敛心神，立刻调动起原本防御的几十张符篆，强压下引雷后的麻痹，勉强一勾手指，上游某处，青光乍现，另一只手二指指向水中，那些符篆刷刷刷钻入水中，飞快地追了上去。
片刻之后，原本快速移动的青光，慢了下来，直至停在原地无法动弹。
“哪里走！”
那人手腕一翻，伸直虚抓了一下，然后捏紧，然后再猛地一收，青光旋即脱水而出。
只见数不清的符篆像纵横交错的锁链，紧紧包裹着一团黑气，又像滚烫的铁饼，毫不留情地烙在黑气身上，激起小股小股的白烟，即使如此，那黑影仍在不断地向下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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