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失的林肖
林志远是被老婆肖月容一脚给踢醒的。
“大半夜的不睡觉吼什么吼？”肖月容很是不满地斥责道。
“林肖……”林志远像是还没有醒透。
“林肖怎么了？”肖月容坐起身来，打开床头灯，看着丈夫惊惶的脸孔。
“林肖爬上那根烟囱了！”林志远喊道：“完了完了，他要掉进去了。”
肖月容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林肖爬上烟囱了？
这他妈的不是在咒儿子吗？要知道，在当地说爬高烟囱就是进火葬场的意思。
“瞎说八道什么呢？”肖月容给了林志远一记响亮的耳光，“林肖怎么了？”
“林肖进热电厂了。”林志远惊惶失措地说道：“他还爬上了那根烟囱。”
肖月容更是莫名其妙，这哪里有热电厂，哪里有高烟囱？
“你这是是睡迷胡了吧。”肖月容拍打着林志远的脸说：“怎么还跟小孩一样，还做噩梦？”
“林肖在哪里？”林志远算是被肖月容彻底打醒了，急切地问。
“昨天才考完，今天几个同学约出去玩去了啊。”肖月容说：“我怎么看你比他还紧张呢？”
“他们去哪里玩了？”林志远问：“不会是热电厂吧。”
热电厂？
好奇怪，林志远今天不断地提到热电厂。
“热电厂？”肖月容莫名其妙：“我们这里有热电厂？”
“没有吗？”林志远也懵逼了。难道他刚才是在做梦？但梦境是那么的真切。热电厂就在离他们家不远处，甚至他们的阳台上天天还能收到热电厂“馈赠”的灰尘，经常惹得肖月容破口大骂。
但此时的肖月容却矢口否认有热电厂。
林志远想了想，的确，他们这里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哪有什么热电厂啊。难道自己真的在做梦吗？但那梦境太过于真实了。
“他们是今天走的吗？”林志远问。
肖月容嗯啦一声，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了。
“有没有说到哪里去？”林志远问。
肖月容咕哝了一句，林志远没有听清，好像说什么山。
什么“山”？到处都是山，又没有奇特之处，去那些山上干嘛？这些小孩子真是搞不懂。
林志远下了床，轻轻地打开林肖的房门。里面一片静谧。
林志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开灯，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看看儿子有没有发布新的动态。
林肖的朋友圈真的还有更新。
林志远打开林肖的朋友圈，脑袋轰的一下，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林肖朋友圈发了好多的图片，林志远一眼就看到了那根高耸入云的大烟囱。还有的图片上分明可以看到“XX热电厂”的厂牌。
林肖还发了好几个小视频，视频中一群孩子大呼小叫的，似乎都在怂恿对方去爬那根唬人的大烟囱。
上那烟囱是没有电梯的（这个想都不要想），只是在烟囱的处壁上安了很多的弯曲的钢条，像一个笼子。也就是说，人只有钻到那个“笼子”里，才能一步一步地攀到顶部。
“张蒙，你敢不敢上？”一个男孩子问道。林志远听不真切，不敢确认是不是林肖的声音。
但张蒙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林肖，你莫小瞧你小爷！”那个叫张蒙的男孩子显然是不服输的：“老子就爬给你看看。”
下面一群孩子轰然大笑起来，纷纷喊：“废话个锤子，赶紧上！”
可是张蒙只爬了几级，就吓得腿软。他抖抖索索地下来，连声说道：“这太他妈的吓人了，太高了。不行了，老子才发现我有恐高症。”
“你就他妈的是……算了，看老子的！”一个男孩粗声粗气地说道。
“李靖，你上？”众人问。
那个男孩说，上就上，总比张蒙那小子强。
可是李靖只比张蒙多爬了几级就又败下阵来，并且面如死灰。
“怎么了呢？”见他这副怂样，众人大笑着问。
李靖指指烟囱说道：“上面好像有人。”
“有人？”众人又笑了起来：“我看是有鬼吧。”
突然有个男孩哈哈大笑起来，视频也抖动得厉害。
这个大笑的男孩就是林肖。
“你笑个毛线！”李靖有些面红耳赤：“you can you up啊！”
“老子上就上！”林肖答道。视频一下子转换了镜头，晃动得很虚，看来是林肖将手机给了旁边的某人。
“李燕玲，拿着，把老子拍帅点。”林肖说。
李燕玲接过手机，镜头正对着林肖，静待林肖的表演。
林肖做了做热身运动，上前一把将李靖推开：“滚开，让老子来。”
李靖还是显得有些害怕地说道：“林肖，上面真的有人。”
林肖仰头看了看，说道：“怎么可能！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来了？”
“那是李靖那个怂包蛋找的借口罢了。”孩子们一阵哄笑：“林肖，你不会也怕了吧？”
“小爷我怕过谁？”林肖真是豪气干云。
林志远不禁叹了一口气，这愣小子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这林肖不愧是皮孩子之王，现在他就像一只蹿天猴一样，蹭蹭地往上爬去。林志远不禁看呆了，他完全不知道儿子是如此的“优秀”，早知道就该培养他这方面的天赋，然后送去参加奥运会拿个冠军啥的……呃，是不是想多了！
这烟囱也太高了吧。
正如梦境里的一样，那烟囱一半在云雾里。
林肖蹭蹭蹭地一会儿工夫，就爬到了烟囱的中部，然后就消失在了云雾里……
林志远看了半天，视频就对着那烟囱的中部，像是静止了，但分明有缥缈的云雾在动。可是林肖呢？林肖去了哪里？
“林肖，林肖，你上到哪儿了？怎么看不到你了？”下面的孩子有些焦急了，开始呼喊起来。
“我说过上面有人的。”李靖说：“你们还不相信。”
“有人？什么样的人？”李燕玲问。
“像一个……呃，”李靖想了想说：“好像是一个道士吧。”
“道士？”孩子们都不相信：“那么高的地方怎么会有个道士呢？”
李靖也不明白为啥在云端有个道士模样的“人”，他也没办法叫同学们相信他说的话。
“张蒙，你们谁带了无人机了？”李燕玲问。
张蒙逐一问了，还真巧，丁一带了个。
“丁一，你用无人机看看，看那小子在搞什么名堂。”张蒙说。
丁一操纵着无人机飞起来，直到烟囱的中部，也就是有云雾的那个部位，好像遇到了阻力，怎么也飞不上去了。
“怎么回事？”张蒙凑过来问：“怎么飞不上去了？”
“估计是达到了极限了吧。”丁一说。
“放你的狗屁！”张蒙说：“无人机的极限怎么可能这么低。”
丁一也喃喃自语说不应该啊。
难道……难道李靖说的是真的，上面真有“人”，真的邪乎？
“李靖，你真的看到有‘人’？”张蒙问。
李靖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说的时候不相信，嘲笑他，现在又来问。
“别磨叽了！”张蒙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说了吗，是个道士。”李靖说。
“道士？”张蒙自言自语：“茅山道士？”
“鬼片看多了吧。”丁一嘲讽道。李靖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然后默默地走到了一边。妈的，不信我又要叫我说。
“李靖，你是不是眼花了？”张蒙问。
李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张蒙把他没法，只有叫丁一把无人机飞上去。
无人机摇摇晃晃地终于突破了云层，飞了上去。
他们看到林肖站在烟囱上，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站在云层之上，好像正在和什么人说着话。
“这小子疯了吧。”丁一说：“手都不扶着梯子，表演跑酷呢？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话音一落，林肖还真的毫无预警地直跌落了下来。
下面的孩子们发出惊呼声。
林志远的心更是揪紧了——完了，这下完了！
可是，这帮熊孩子到底去了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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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不睡觉吼什么吼？”肖月容很是不满地斥责道。
“林肖……”林志远像是还没有醒透。
“林肖怎么了？”肖月容坐起身来，打开床头灯，看着丈夫惊惶的脸孔。
“林肖爬上那根烟囱了！”林志远喊道：“完了完了，他要掉进去了。”
肖月容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林肖爬上烟囱了？
这他妈的不是在咒儿子吗？要知道，在当地说爬高烟囱就是进火葬场的意思。
“瞎说八道什么呢？”肖月容给了林志远一记响亮的耳光，“林肖怎么了？”
“林肖进热电厂了。”林志远惊惶失措地说道：“他还爬上了那根烟囱。”
肖月容更是莫名其妙，这哪里有热电厂，哪里有高烟囱？
“你这是是睡迷胡了吧。”肖月容拍打着林志远的脸说：“怎么还跟小孩一样，还做噩梦？”
“林肖在哪里？”林志远算是被肖月容彻底打醒了，急切地问。
“昨天才考完，今天几个同学约出去玩去了啊。”肖月容说：“我怎么看你比他还紧张呢？”
“他们去哪里玩了？”林志远问：“不会是热电厂吧。”
热电厂？
好奇怪，林志远今天不断地提到热电厂。
“热电厂？”肖月容莫名其妙：“我们这里有热电厂？”
“没有吗？”林志远也懵逼了。难道他刚才是在做梦？但梦境是那么的真切。热电厂就在离他们家不远处，甚至他们的阳台上天天还能收到热电厂“馈赠”的灰尘，经常惹得肖月容破口大骂。
但此时的肖月容却矢口否认有热电厂。
林志远想了想，的确，他们这里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哪有什么热电厂啊。难道自己真的在做梦吗？但那梦境太过于真实了。
“他们是今天走的吗？”林志远问。
肖月容嗯啦一声，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了。
“有没有说到哪里去？”林志远问。
肖月容咕哝了一句，林志远没有听清，好像说什么山。
什么“山”？到处都是山，又没有奇特之处，去那些山上干嘛？这些小孩子真是搞不懂。
林志远下了床，轻轻地打开林肖的房门。里面一片静谧。
林志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开灯，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看看儿子有没有发布新的动态。
林肖的朋友圈真的还有更新。
林志远打开林肖的朋友圈，脑袋轰的一下，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林肖朋友圈发了好多的图片，林志远一眼就看到了那根高耸入云的大烟囱。还有的图片上分明可以看到“XX热电厂”的厂牌。
林肖还发了好几个小视频，视频中一群孩子大呼小叫的，似乎都在怂恿对方去爬那根唬人的大烟囱。
上那烟囱是没有电梯的（这个想都不要想），只是在烟囱的处壁上安了很多的弯曲的钢条，像一个笼子。也就是说，人只有钻到那个“笼子”里，才能一步一步地攀到顶部。
“张蒙，你敢不敢上？”一个男孩子问道。林志远听不真切，不敢确认是不是林肖的声音。
但张蒙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林肖，你莫小瞧你小爷！”那个叫张蒙的男孩子显然是不服输的：“老子就爬给你看看。”
下面一群孩子轰然大笑起来，纷纷喊：“废话个锤子，赶紧上！”
可是张蒙只爬了几级，就吓得腿软。他抖抖索索地下来，连声说道：“这太他妈的吓人了，太高了。不行了，老子才发现我有恐高症。”
“你就他妈的是……算了，看老子的！”一个男孩粗声粗气地说道。
“李靖，你上？”众人问。
那个男孩说，上就上，总比张蒙那小子强。
可是李靖只比张蒙多爬了几级就又败下阵来，并且面如死灰。
“怎么了呢？”见他这副怂样，众人大笑着问。
李靖指指烟囱说道：“上面好像有人。”
“有人？”众人又笑了起来：“我看是有鬼吧。”
突然有个男孩哈哈大笑起来，视频也抖动得厉害。
这个大笑的男孩就是林肖。
“你笑个毛线！”李靖有些面红耳赤：“you can you up啊！”
“老子上就上！”林肖答道。视频一下子转换了镜头，晃动得很虚，看来是林肖将手机给了旁边的某人。
“李燕玲，拿着，把老子拍帅点。”林肖说。
李燕玲接过手机，镜头正对着林肖，静待林肖的表演。
林肖做了做热身运动，上前一把将李靖推开：“滚开，让老子来。”
李靖还是显得有些害怕地说道：“林肖，上面真的有人。”
林肖仰头看了看，说道：“怎么可能！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来了？”
“那是李靖那个怂包蛋找的借口罢了。”孩子们一阵哄笑：“林肖，你不会也怕了吧？”
“小爷我怕过谁？”林肖真是豪气干云。
林志远不禁叹了一口气，这愣小子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这林肖不愧是皮孩子之王，现在他就像一只蹿天猴一样，蹭蹭地往上爬去。林志远不禁看呆了，他完全不知道儿子是如此的“优秀”，早知道就该培养他这方面的天赋，然后送去参加奥运会拿个冠军啥的……呃，是不是想多了！
这烟囱也太高了吧。
正如梦境里的一样，那烟囱一半在云雾里。
林肖蹭蹭蹭地一会儿工夫，就爬到了烟囱的中部，然后就消失在了云雾里……
林志远看了半天，视频就对着那烟囱的中部，像是静止了，但分明有缥缈的云雾在动。可是林肖呢？林肖去了哪里？
“林肖，林肖，你上到哪儿了？怎么看不到你了？”下面的孩子有些焦急了，开始呼喊起来。
“我说过上面有人的。”李靖说：“你们还不相信。”
“有人？什么样的人？”李燕玲问。
“像一个……呃，”李靖想了想说：“好像是一个道士吧。”
“道士？”孩子们都不相信：“那么高的地方怎么会有个道士呢？”
李靖也不明白为啥在云端有个道士模样的“人”，他也没办法叫同学们相信他说的话。
“张蒙，你们谁带了无人机了？”李燕玲问。
张蒙逐一问了，还真巧，丁一带了个。
“丁一，你用无人机看看，看那小子在搞什么名堂。”张蒙说。
丁一操纵着无人机飞起来，直到烟囱的中部，也就是有云雾的那个部位，好像遇到了阻力，怎么也飞不上去了。
“怎么回事？”张蒙凑过来问：“怎么飞不上去了？”
“估计是达到了极限了吧。”丁一说。
“放你的狗屁！”张蒙说：“无人机的极限怎么可能这么低。”
丁一也喃喃自语说不应该啊。
难道……难道李靖说的是真的，上面真有“人”，真的邪乎？
“李靖，你真的看到有‘人’？”张蒙问。
李靖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说的时候不相信，嘲笑他，现在又来问。
“别磨叽了！”张蒙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说了吗，是个道士。”李靖说。
“道士？”张蒙自言自语：“茅山道士？”
“鬼片看多了吧。”丁一嘲讽道。李靖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然后默默地走到了一边。妈的，不信我又要叫我说。
“李靖，你是不是眼花了？”张蒙问。
李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张蒙把他没法，只有叫丁一把无人机飞上去。
无人机摇摇晃晃地终于突破了云层，飞了上去。
他们看到林肖站在烟囱上，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站在云层之上，好像正在和什么人说着话。
“这小子疯了吧。”丁一说：“手都不扶着梯子，表演跑酷呢？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话音一落，林肖还真的毫无预警地直跌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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