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画虎
商严的周围开始出现隐隐约约的虎啸声，他却不以为然。
作战的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但天还是那样的灰暗，毕竟现在也只是凌晨4点左右。
在叶离骓进行狙击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出发了，他几乎是用散步的方式慢慢走到了广场附近。
对讲机里的声音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但商严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他只知道按计划内容，现在就是自己出场的时候。
能力“画虎”。
就像他的本质一样，独行的猛兽——老虎。
出现这个能力的那天，那只是一个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的，练功的早晨。
正拳、横踢、摆后肘——
拳化为掌，再五指分开弯曲，呈抓取状，朝着空气连挥了几下。
就在这个练习当中，他慢慢感受到自己身体现在变得越来越轻盈，正在用着不符合他年纪的力度挥出每一拳。
而那个日后会让他记忆犹深的虎啸声，便在此时出现在晨雾中。
手一抓，那东西也挥出一爪。
脚一踢，那东西也跟着一摆。
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幕，商严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像平时一样把这套拳完整的打完。
最后当他练完这套拳，他发现了“它”的存在。
那是一只极具威严感的猛虎，和动物园那些被饲养的野兽不同，它还保持着原有的野生感，同时又具有着普通动物所不具有的灵性。通体灰白，像从水墨画中走出，但那毛色又极具光泽。它像个人一样用眼神上下端详着召唤自己出来的商严，而商严也毫不畏惧地看着它。
而逐渐的，那老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空气中，就好像它一开始不知不觉地出现一样，不知不觉的消失。
而直到这时，商严才有了些许的讶异。
他感觉到了某种宿命感，像是有些什么在告诉他，他已经具备了某个可以站上舞台的资格。
至于是什么样的舞台，此时的他还不得而知。
“毁掉照片吗……”
他像被某个虚空中的声音告知了一样，知道了刚刚那只老虎出现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毁掉跟自己亲朋好友有关的照片，无论是电子的还是胶印的，这就是“者”能力的副作用。
但他知道这算不了什么，因为从今天之后，他就算是重生了。
于是时钟被调回当前，商严站到了那块岩石之前。
比起组织那其实不算计划的计划，商严自己已经琢磨好了要如何把岩石里的东西逼出来。
以拳附以猛虎。
以能力对抗权能。
以神秘对抗神秘。
这种巧合，或许是造物主的造化弄人，也可能是命运的百般捉弄。
虎与石，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怪物凑到了一起，或许会有一场激烈碰撞，也或许只是单方面的戏耍。
虽然不信宗教，但商严也只能祈祷，被戏耍的那个不会是自己。
能量的发泄就此开始。
先攻的一方当然是商严。
只见他熟练地把拳化掌，又将掌化爪形，呈撕咬状，朝着那岩石抓了一下，这本应是鸡蛋碰石头般的举动，却让那一直以来都巍然不动的岩石晃了一晃。
他知道那不只是自己的拳风带动，而是另外的东西在帮助他。
“画虎”像是幽灵，出现在了广场附近未明的黑夜之中。
那是一头只会出现在幻想中的猛兽，有着比这世界上任何动物都柔软而鲜亮的毛发，他的口中流着口水，眼神咄咄逼人地看着石头，但是这充满兽性的行为，却不会让人觉得恐怖，反而人类会因为自己的原始而感到卑微。
即使是通过狙击枪的倍镜看到，叶离骓仍旧为这头猛虎的高贵而惊叹。
“如果这就是‘画虎’，那确实搞不懂啊……”
而商严的行动还在继续着，他确认了自己的能力对那块岩石有效果之后，便开始了真正的攻击。
“咬合！”
五指并拢收齐后两手合并，像推出某物一样，猛地往前一推，那猛虎也跟着向那块岩石发起挑战，一口咬向不可击破的岩石表面。
那块岩石终于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
【40%。】
商严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了那岩石里传出的声音，而对讲机那头的其他人员也能听到了。
“是那里面的‘鬼’在说话？”
余秋源拍了拍斋藤裕二的肩膀，对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看起来他们的想法应该是对的，但是究竟有没有效还得再看看了。”
而在特警组那边，即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队人员，也实在无法理解，这头突然出现的老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他们更加无法理解的，只是受到老虎攻击的那块石头，居然从里头发出了刚刚群体射击都没有发出过的声音。
负责指挥的队长也变得有些不冷静，但他知道他必须控制好这群人的情绪，这次行动还远远没有结束。
“保持冷静，继续待机，专业人员会帮忙处理的。”
就在他们还在考虑现状的时候，“专业人员”已经冲着那块岩石打完了一套拳了。
这对商严连热身都算不上，而那块岩石也慢慢地出现了些许正常石头应该有的裂痕。
而更加让他相信自己想法的是，那块石头已经被他打得移动了几米远了，不再是停在原地完全不动。
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下了攻击，把腰间别着的对讲机拿了起来。
“母巢，我有个主意，如果可以把这块岩石移动到无人的地区，是不是会更好处理？”
“当然，如果有这种方法的话，请尽管尝试。”
“那就……”
商严看了一眼人民广场海对岸的山。
“那应该是个小海岛吧……”
他又有了一个常人会觉得疯狂的想法，但他把这当做是大脑年轻化的结果。
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站位，退后了几步，紧盯着岩石。
“画虎”除了可以和“者”本身的行动达成联系，进行攻击之外，还有着一招独特的招式，但是因为使用了之后会消耗“者”几乎全部体力，所以同一天内如果用了这一招，就不可以再继续使用能力了，否则会伤害到“者”本身的寿命，即使想用，“画虎”也未必会应从一个虚弱的“者”的呼唤而来。
商严深明这一点。
但是对于能力的发挥，他也有着自己的分寸，而且他更加希望在此时此刻，看看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所以——”
他蹲了下去，像极了身旁的那只猛虎，摆出一个准备往前扑的姿势。
“‘画虎’，阳禍——”
像听到了不存在的起跑枪信号一样，人与猛虎一同冲了出去，朝着岩石发出了最强的一击。
那看起来顶多能让岩石移动得大一点的一击，违背了牛顿定律般把那块质量成分都不明的石头击飞到了天空中。
“‘画虎’，阴潋——”
分为两段的一个招式，第二段自然是威力更强的那一段，这才符合着常识。
那头猛虎在空中发出了想象不到的猛力一击，身子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狠狠地撞击到那块岩石，让岩石像被球拍拍出的球一样，飞向了海面。
“看运气了……”
商严半蹲到了地上，这一招的威力是相当的强，消耗他体力的同时，还直接让“画虎”的通灵结束，最后也才让他发觉那块岩石的坚硬程度和重量超乎想象。
“母巢，目标被击飞到了海对面的岛上了，那边的山上应该没有人居住吧，有的话就尽早疏散了。”
“明白了，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请乘坐车辆赶往那边，行动仍在继续。”
组织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商严把石头打飞而怪罪他，反而像做好准备一样，似乎一开始就预见了商严可以挪动或者击飞石头的可能。
“怎么办，我们也跟过去吗？”
余秋源询问着帮着开他们那辆车的一位警员。
“应该是吧，如果你们两位不想去的话也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是不是直接交给那个老爷子自己处理就行了，你看，他都放老虎出来了。”
“你们两个不是也跟他们一样都是那种很厉害的人吗？”
“误会，都是误会。”
4时15分，攻击岩石以放出其中“鬼”的计划顺利进行中。
4时14分，汕头海对岸礐石岛风景区中一片山丘——
【检查损伤。无。】
【苍颢帝阍能量积攒情况确认。97%。所需时间已减少到半小时内。】
【再次确认北辰南溟可使用状态。良好。】
“那东西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回答。北辰南溟可毁灭地球上任何已知物质。】
“……哼。”
唯一彷已经在石头里待了许多天了，等的让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幸好，在那份不耐烦变成其他糟糕情绪之前，无知的“者”们帮他积攒到了足够的能量。
“该开始了。”
【将等待敌方恶意因素到来。苍颢帝阍继续待机。】
车子在道路上，大桥上，郊野上狂奔了20分钟不到，清晨的道路和警方的特殊身份，让他们体验到了在城市之间完全无顾虑地开车能有多快。
到达的地方是汕头海对面礐石山的风景区里一片低矮的小山丘。
不出意外的，那块岩石已经在那个地方待着了。
叶离骓和商严也先他们一步到了那，都站在山丘上，在他们后面则是准备就绪的特警部队。
余秋源摇下了窗，想看看那外面的行动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而接下来的发展，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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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的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但天还是那样的灰暗，毕竟现在也只是凌晨4点左右。
在叶离骓进行狙击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出发了，他几乎是用散步的方式慢慢走到了广场附近。
对讲机里的声音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但商严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他只知道按计划内容，现在就是自己出场的时候。
能力“画虎”。
就像他的本质一样，独行的猛兽——老虎。
出现这个能力的那天，那只是一个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的，练功的早晨。
正拳、横踢、摆后肘——
拳化为掌，再五指分开弯曲，呈抓取状，朝着空气连挥了几下。
就在这个练习当中，他慢慢感受到自己身体现在变得越来越轻盈，正在用着不符合他年纪的力度挥出每一拳。
而那个日后会让他记忆犹深的虎啸声，便在此时出现在晨雾中。
手一抓，那东西也挥出一爪。
脚一踢，那东西也跟着一摆。
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幕，商严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像平时一样把这套拳完整的打完。
最后当他练完这套拳，他发现了“它”的存在。
那是一只极具威严感的猛虎，和动物园那些被饲养的野兽不同，它还保持着原有的野生感，同时又具有着普通动物所不具有的灵性。通体灰白，像从水墨画中走出，但那毛色又极具光泽。它像个人一样用眼神上下端详着召唤自己出来的商严，而商严也毫不畏惧地看着它。
而逐渐的，那老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空气中，就好像它一开始不知不觉地出现一样，不知不觉的消失。
而直到这时，商严才有了些许的讶异。
他感觉到了某种宿命感，像是有些什么在告诉他，他已经具备了某个可以站上舞台的资格。
至于是什么样的舞台，此时的他还不得而知。
“毁掉照片吗……”
他像被某个虚空中的声音告知了一样，知道了刚刚那只老虎出现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毁掉跟自己亲朋好友有关的照片，无论是电子的还是胶印的，这就是“者”能力的副作用。
但他知道这算不了什么，因为从今天之后，他就算是重生了。
于是时钟被调回当前，商严站到了那块岩石之前。
比起组织那其实不算计划的计划，商严自己已经琢磨好了要如何把岩石里的东西逼出来。
以拳附以猛虎。
以能力对抗权能。
以神秘对抗神秘。
这种巧合，或许是造物主的造化弄人，也可能是命运的百般捉弄。
虎与石，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怪物凑到了一起，或许会有一场激烈碰撞，也或许只是单方面的戏耍。
虽然不信宗教，但商严也只能祈祷，被戏耍的那个不会是自己。
能量的发泄就此开始。
先攻的一方当然是商严。
只见他熟练地把拳化掌，又将掌化爪形，呈撕咬状，朝着那岩石抓了一下，这本应是鸡蛋碰石头般的举动，却让那一直以来都巍然不动的岩石晃了一晃。
他知道那不只是自己的拳风带动，而是另外的东西在帮助他。
“画虎”像是幽灵，出现在了广场附近未明的黑夜之中。
那是一头只会出现在幻想中的猛兽，有着比这世界上任何动物都柔软而鲜亮的毛发，他的口中流着口水，眼神咄咄逼人地看着石头，但是这充满兽性的行为，却不会让人觉得恐怖，反而人类会因为自己的原始而感到卑微。
即使是通过狙击枪的倍镜看到，叶离骓仍旧为这头猛虎的高贵而惊叹。
“如果这就是‘画虎’，那确实搞不懂啊……”
而商严的行动还在继续着，他确认了自己的能力对那块岩石有效果之后，便开始了真正的攻击。
“咬合！”
五指并拢收齐后两手合并，像推出某物一样，猛地往前一推，那猛虎也跟着向那块岩石发起挑战，一口咬向不可击破的岩石表面。
那块岩石终于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
【40%。】
商严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了那岩石里传出的声音，而对讲机那头的其他人员也能听到了。
“是那里面的‘鬼’在说话？”
余秋源拍了拍斋藤裕二的肩膀，对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看起来他们的想法应该是对的，但是究竟有没有效还得再看看了。”
而在特警组那边，即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队人员，也实在无法理解，这头突然出现的老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他们更加无法理解的，只是受到老虎攻击的那块石头，居然从里头发出了刚刚群体射击都没有发出过的声音。
负责指挥的队长也变得有些不冷静，但他知道他必须控制好这群人的情绪，这次行动还远远没有结束。
“保持冷静，继续待机，专业人员会帮忙处理的。”
就在他们还在考虑现状的时候，“专业人员”已经冲着那块岩石打完了一套拳了。
这对商严连热身都算不上，而那块岩石也慢慢地出现了些许正常石头应该有的裂痕。
而更加让他相信自己想法的是，那块石头已经被他打得移动了几米远了，不再是停在原地完全不动。
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下了攻击，把腰间别着的对讲机拿了起来。
“母巢，我有个主意，如果可以把这块岩石移动到无人的地区，是不是会更好处理？”
“当然，如果有这种方法的话，请尽管尝试。”
“那就……”
商严看了一眼人民广场海对岸的山。
“那应该是个小海岛吧……”
他又有了一个常人会觉得疯狂的想法，但他把这当做是大脑年轻化的结果。
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站位，退后了几步，紧盯着岩石。
“画虎”除了可以和“者”本身的行动达成联系，进行攻击之外，还有着一招独特的招式，但是因为使用了之后会消耗“者”几乎全部体力，所以同一天内如果用了这一招，就不可以再继续使用能力了，否则会伤害到“者”本身的寿命，即使想用，“画虎”也未必会应从一个虚弱的“者”的呼唤而来。
商严深明这一点。
但是对于能力的发挥，他也有着自己的分寸，而且他更加希望在此时此刻，看看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所以——”
他蹲了下去，像极了身旁的那只猛虎，摆出一个准备往前扑的姿势。
“‘画虎’，阳禍——”
像听到了不存在的起跑枪信号一样，人与猛虎一同冲了出去，朝着岩石发出了最强的一击。
那看起来顶多能让岩石移动得大一点的一击，违背了牛顿定律般把那块质量成分都不明的石头击飞到了天空中。
“‘画虎’，阴潋——”
分为两段的一个招式，第二段自然是威力更强的那一段，这才符合着常识。
那头猛虎在空中发出了想象不到的猛力一击，身子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狠狠地撞击到那块岩石，让岩石像被球拍拍出的球一样，飞向了海面。
“看运气了……”
商严半蹲到了地上，这一招的威力是相当的强，消耗他体力的同时，还直接让“画虎”的通灵结束，最后也才让他发觉那块岩石的坚硬程度和重量超乎想象。
“母巢，目标被击飞到了海对面的岛上了，那边的山上应该没有人居住吧，有的话就尽早疏散了。”
“明白了，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请乘坐车辆赶往那边，行动仍在继续。”
组织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商严把石头打飞而怪罪他，反而像做好准备一样，似乎一开始就预见了商严可以挪动或者击飞石头的可能。
“怎么办，我们也跟过去吗？”
余秋源询问着帮着开他们那辆车的一位警员。
“应该是吧，如果你们两位不想去的话也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是不是直接交给那个老爷子自己处理就行了，你看，他都放老虎出来了。”
“你们两个不是也跟他们一样都是那种很厉害的人吗？”
“误会，都是误会。”
4时15分，攻击岩石以放出其中“鬼”的计划顺利进行中。
4时14分，汕头海对岸礐石岛风景区中一片山丘——
【检查损伤。无。】
【苍颢帝阍能量积攒情况确认。97%。所需时间已减少到半小时内。】
【再次确认北辰南溟可使用状态。良好。】
“那东西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回答。北辰南溟可毁灭地球上任何已知物质。】
“……哼。”
唯一彷已经在石头里待了许多天了，等的让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幸好，在那份不耐烦变成其他糟糕情绪之前，无知的“者”们帮他积攒到了足够的能量。
“该开始了。”
【将等待敌方恶意因素到来。苍颢帝阍继续待机。】
车子在道路上，大桥上，郊野上狂奔了20分钟不到，清晨的道路和警方的特殊身份，让他们体验到了在城市之间完全无顾虑地开车能有多快。
到达的地方是汕头海对面礐石山的风景区里一片低矮的小山丘。
不出意外的，那块岩石已经在那个地方待着了。
叶离骓和商严也先他们一步到了那，都站在山丘上，在他们后面则是准备就绪的特警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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