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他把你教得不错
雅间里三人，已经有一人醉卧矮榻之上，发出了鼾声。另一人则趴在案几一角，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抬头眯着醉眼看了一下，复又趴下。
林尚则在窗下靠墙而坐，胸前的衣服咧开着，露出里面白玉似的的肌肤，额头上亮晶晶的，布满了汗珠。
“小友，来！到本官近前来！”他看似无力地抬起左臂，向乔诺招了招手。
待乔诺小心避让趴在案几上的那人，到了林尚跟前，在林尚的示意下蹲了下来，就听林尚偏着头笑道：“想……不到……这个……老夫子……也收……了学生！那，你是……谁？”
“在下乔诺，见过林大人！”乔诺单膝跪地向林尚拱手施礼。这一次他能够确认面前之人就是林尚了。
“不必……多礼……”只说了这么四个字，林尚便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发出了不大的鼾声。
“林大人！”乔诺轻声叫着，心中有些着急：这叫什么事儿！好不容易巧遇了正主，还没说上几句话，怎么就睡了？
乔诺的喊声仅仅使林尚晃了晃脑袋，不耐烦挥了下手，便再无反应。
乔诺扫视了一圈雅间，看着醉成不同形态的三人，摇了摇头，正想着该怎么做时，门帘一挑，走进一人。
“乔公子！”
随着声音落下，走进来一人，首先看到的是咧开胸襟的林尚，“啊”了一声，抬手掩面，再次喊了声：“乔公子！”
见来人是姜沐，乔诺想到自己上了楼，她就在后面悄悄跟着了。当时乔诺只想确认前面雅间里是不是林尚，也没管她，却不想，这丫头看自己半天没出去，也闯了进来。
“姜姑娘，烦请下楼叫一下在下的伙伴，让他们来这里！”
听了乔诺的话，姜沐应了一声，便急忙转身出去跑下来楼。
片刻，卢丰与嘉士那等人便来到雅间，见乔诺正在给一人套着外衣。嘉士那问道：“乔诺，这便是那位林大人吗？”
此时乔诺正在将醉卧的那人扶起，穿着衣袍，听见嘉士那的问话，摇摇头说道：“这位不是。”
嘉士那和阿日太的仆从过去帮着给那人穿好衣服，腾出手的乔诺走到窗前蹲下来道：“这位是咱们要找的林大人！”
此时，楼下传来音律之声以及叫好声。在九位仆从的帮助下，他们将林尚三人收拾停当背下楼。乔诺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亲自将林尚背起来，当先走了下去。
一楼中间的一个圆台上，此刻正有一名相貌娇媚的胡姬在跳舞，每当她宛若旋风一样旋转时，一众食客们便高声叫好。
嘉士那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胡姬跳舞，纷纷驻足观看，也跟着叫好。山那迷恋地看着那名胡姬，喃喃道：“这也太好看了！要是能与其共度良宵，不知会有多销魂……”
特木勒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哼声道：“别做梦了！走啦！”
他们这才注意到，乔诺快要走出酒坊了。乔诺也是初见胡姬跳舞，不过他只是看了两眼，脚下未没停，直接走了出去。
快出门时，乔诺转身等到嘉士那等人靠近自己，说道：“迦那，劳烦你把林大人的酒钱也一并结算了吧，回头我还你！”
说完便走了出去。嘉士那回了一声“谁要你还！”，在卢丰的帮助下去柜台结了饭钱，然后追上其他人，来到酒坊外。
出了酒坊，他便见到乔诺正站在一辆马车前，与车夫说着什么。他走过去后，乔诺正好也说完转过身。
只听乔诺说道：“这马车是林大人之友的，我已经跟车夫说了，先送林大人回宅，咱们一块跟着过去吧！”
众人没有异议，跟在马车后面向着延寿坊走去。卢丰则与乔诺等人暂时分手，带着姜侃兄妹先回了姜氏商号。
再次来到林尚的宅邸，乔诺上前叫门，之前见到的那位老仆开门出来，看到乔诺，十分疑惑地拱手问道：“各位……公子，有何贵干啊？”
乔诺也躬身施礼，回道：“老人家，我等是送林大人的，他醉了，现在那马车中，请老人家与我一同将大人送回房中。”
仔细打量了乔诺一番，老仆又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乔诺。哦，家师与林大人是故交。”乔诺也看出来这老仆不相信自己，便多说了一句。
“噢！老奴眼神不济，手足无力，还烦请公子将我家大人搀下马车。”
见老仆还是怀疑有诈，乔诺也不再说什么，上车将林尚抱到车门前，在几个仆从的帮助下搀下马车。乔诺仍然将林尚背起来，来到老仆面前。
这一次老仆确认了乔诺背的确实是林尚，便在前面领路，带着乔诺一行人进了院子。
这套宅邸面积不小，但乔诺等人对此没什么概念。就算嘉士那等人在牙帐居住，也没有用围墙圈起来的宅子。他们只知道仅从院门到前堂，就走了好一会儿。
倒是院中青石板铺的路两侧的假山，和正在努力冒出新芽的不知名树木，让他们赞叹，中州人很有情调。
老仆让嘉士那等人在前堂稍后，正要领着乔诺去后堂，乔诺背上的林尚睁开了眼睛，轻轻拍了拍乔诺的肩膀，说道：“小友，将本官放下吧！”
老仆转身看到半眯着眼睛的林尚，很惊喜地说道：“大人，您醒了？”
乔诺将林尚放下来，还没等扶着他坐下，林尚自己向着正中的木椅走去，却踉跄了几步。幸得乔诺反应迅速，将其扶住，否则林尚便要摔倒了。
待得坐下，林尚仍然半眯着双眼环视了一圈堂中诸人，对老仆说道：“刘伯，给这些小友沏茶，也给我沏一壶。”
刘伯应声退下，林尚又说道：“诸位小友，这里不比你们的草原，家中没有那么多座椅，若不嫌弃，可以坐在地上。”
说完，他首先从椅子上滑下来，顺势盘腿坐下。
前堂中除了正中那把木椅，便是下首两边各自摆放的两张木椅。乔诺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盘腿坐下，听到林尚抬手一指说道：“你是……乔……诺？”
见林尚指着自己，乔诺拱手应道：“正是在下。”
“嗯，好啊！好啊！德格希兄可好？”林尚缓缓点点，语速也不快：“这老夫子曾跟本官说过，他不会收徒的，想不到他竟然食言了！哈哈哈！”
他很爽快地笑着，看上去一点不像一个醉酒之人。
“家师很好，可汗亲封他为御史。不过在教导在下之前，家师确实没有正式收过其他学生，最多是指点一番。”
在离开牙帐前，德格希将中州人的礼仪、说话方式，教了乔诺一遍，并督促着直到他练得娴熟。因此到了中州后，若不是发式不同，乔诺的言谈举止已与中州人无异。
这也是林尚见到乔诺之后，心中暗暗称奇，然后让他进入雅间与自己见面的原因。否则，按林尚的脾气秉性，直接喊人将乔诺轰走了。
乔诺说完，从怀中掏出那封写给林尚的信，起身恭敬地双手递给林尚。
林尚接过信，拆开看了看，笑道：“这个老夫子，如此客气。即便他不写这信，本官也会照顾好你等的。嗯，他把你教得不错！”
这时，刘伯端着茶水从后面过来。在他倒茶的时候，林尚问了乔诺住在哪儿，以及下一步的打算。
乔诺便说了暂住的地方，仍然是很恭谨地说道：“林大人，不瞒您说，家师其实是让我们去拜见杨晋杨大人的。但在下听说杨大人被……”
乔诺特意在最后脱了个长声，林尚微微一笑，道：“不错，他被圣上打入了天牢，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然后他恍然道：“哦！原来因为这个，你等才来找本官？”
见乔诺点头，他再次哈哈笑道：“哎呀！这个老夫子，还是如此心思缜密。”
拿起一个小儿拳头大小的茶壶喝了一口茶，林尚继续说道：“这么说，你等是来中州游学的了？”
乔诺点头，恭谨地说道：“是，家师说在下的见识太少，便让学生来中州游学。同时可汗也有意于此，便让在下与这些伙伴一同前来。”
他伸开手向嘉士那等人比划了一下。
林尚微微点头说道：“嗯，看来这几个小友还不会说中州话。杨晋兄治学严谨，这一点他比本官强，这也是德格希首推让你们找他的原因。现在他身陷囹圄，你们的事儿就由本官来做了。”
趁着林尚再次喝茶的空档，乔诺拱手问道：“在下想请教林大人，因来之前不知杨大人遭此变故，现在既然知道了，在下想去探望探望杨大人，不知可否？”
听到乔诺的话，林尚放下茶壶，微微皱了皱眉，叹了一声：“难啊！天牢防范森严，想要探监是很不容易的，因为要得到圣上的恩准，否则根本进不去！”
“啊！”乔诺听了觉得不可思议，不就是个牢房么，做好防范没错，但干嘛都不能去探监呢？
但乔诺也只是“啊”了一声，把想问的话憋了回去。
“小友也莫急，待本官想想办法，定要让你见见杨大人。”见乔诺一副恭谨的样子下，有着担忧的神色，他又说道：“小友在本官这里不必如此拘束，也不必担心杨大人。据本官所知，杨大人在天牢中并未吃什么苦头。”
听林尚如此说，乔诺心中的担心减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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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尚则在窗下靠墙而坐，胸前的衣服咧开着，露出里面白玉似的的肌肤，额头上亮晶晶的，布满了汗珠。
“小友，来！到本官近前来！”他看似无力地抬起左臂，向乔诺招了招手。
待乔诺小心避让趴在案几上的那人，到了林尚跟前，在林尚的示意下蹲了下来，就听林尚偏着头笑道：“想……不到……这个……老夫子……也收……了学生！那，你是……谁？”
“在下乔诺，见过林大人！”乔诺单膝跪地向林尚拱手施礼。这一次他能够确认面前之人就是林尚了。
“不必……多礼……”只说了这么四个字，林尚便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发出了不大的鼾声。
“林大人！”乔诺轻声叫着，心中有些着急：这叫什么事儿！好不容易巧遇了正主，还没说上几句话，怎么就睡了？
乔诺的喊声仅仅使林尚晃了晃脑袋，不耐烦挥了下手，便再无反应。
乔诺扫视了一圈雅间，看着醉成不同形态的三人，摇了摇头，正想着该怎么做时，门帘一挑，走进一人。
“乔公子！”
随着声音落下，走进来一人，首先看到的是咧开胸襟的林尚，“啊”了一声，抬手掩面，再次喊了声：“乔公子！”
见来人是姜沐，乔诺想到自己上了楼，她就在后面悄悄跟着了。当时乔诺只想确认前面雅间里是不是林尚，也没管她，却不想，这丫头看自己半天没出去，也闯了进来。
“姜姑娘，烦请下楼叫一下在下的伙伴，让他们来这里！”
听了乔诺的话，姜沐应了一声，便急忙转身出去跑下来楼。
片刻，卢丰与嘉士那等人便来到雅间，见乔诺正在给一人套着外衣。嘉士那问道：“乔诺，这便是那位林大人吗？”
此时乔诺正在将醉卧的那人扶起，穿着衣袍，听见嘉士那的问话，摇摇头说道：“这位不是。”
嘉士那和阿日太的仆从过去帮着给那人穿好衣服，腾出手的乔诺走到窗前蹲下来道：“这位是咱们要找的林大人！”
此时，楼下传来音律之声以及叫好声。在九位仆从的帮助下，他们将林尚三人收拾停当背下楼。乔诺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亲自将林尚背起来，当先走了下去。
一楼中间的一个圆台上，此刻正有一名相貌娇媚的胡姬在跳舞，每当她宛若旋风一样旋转时，一众食客们便高声叫好。
嘉士那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胡姬跳舞，纷纷驻足观看，也跟着叫好。山那迷恋地看着那名胡姬，喃喃道：“这也太好看了！要是能与其共度良宵，不知会有多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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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才注意到，乔诺快要走出酒坊了。乔诺也是初见胡姬跳舞，不过他只是看了两眼，脚下未没停，直接走了出去。
快出门时，乔诺转身等到嘉士那等人靠近自己，说道：“迦那，劳烦你把林大人的酒钱也一并结算了吧，回头我还你！”
说完便走了出去。嘉士那回了一声“谁要你还！”，在卢丰的帮助下去柜台结了饭钱，然后追上其他人，来到酒坊外。
出了酒坊，他便见到乔诺正站在一辆马车前，与车夫说着什么。他走过去后，乔诺正好也说完转过身。
只听乔诺说道：“这马车是林大人之友的，我已经跟车夫说了，先送林大人回宅，咱们一块跟着过去吧！”
众人没有异议，跟在马车后面向着延寿坊走去。卢丰则与乔诺等人暂时分手，带着姜侃兄妹先回了姜氏商号。
再次来到林尚的宅邸，乔诺上前叫门，之前见到的那位老仆开门出来，看到乔诺，十分疑惑地拱手问道：“各位……公子，有何贵干啊？”
乔诺也躬身施礼，回道：“老人家，我等是送林大人的，他醉了，现在那马车中，请老人家与我一同将大人送回房中。”
仔细打量了乔诺一番，老仆又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乔诺。哦，家师与林大人是故交。”乔诺也看出来这老仆不相信自己，便多说了一句。
“噢！老奴眼神不济，手足无力，还烦请公子将我家大人搀下马车。”
见老仆还是怀疑有诈，乔诺也不再说什么，上车将林尚抱到车门前，在几个仆从的帮助下搀下马车。乔诺仍然将林尚背起来，来到老仆面前。
这一次老仆确认了乔诺背的确实是林尚，便在前面领路，带着乔诺一行人进了院子。
这套宅邸面积不小，但乔诺等人对此没什么概念。就算嘉士那等人在牙帐居住，也没有用围墙圈起来的宅子。他们只知道仅从院门到前堂，就走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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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让嘉士那等人在前堂稍后，正要领着乔诺去后堂，乔诺背上的林尚睁开了眼睛，轻轻拍了拍乔诺的肩膀，说道：“小友，将本官放下吧！”
老仆转身看到半眯着眼睛的林尚，很惊喜地说道：“大人，您醒了？”
乔诺将林尚放下来，还没等扶着他坐下，林尚自己向着正中的木椅走去，却踉跄了几步。幸得乔诺反应迅速，将其扶住，否则林尚便要摔倒了。
待得坐下，林尚仍然半眯着双眼环视了一圈堂中诸人，对老仆说道：“刘伯，给这些小友沏茶，也给我沏一壶。”
刘伯应声退下，林尚又说道：“诸位小友，这里不比你们的草原，家中没有那么多座椅，若不嫌弃，可以坐在地上。”
说完，他首先从椅子上滑下来，顺势盘腿坐下。
前堂中除了正中那把木椅，便是下首两边各自摆放的两张木椅。乔诺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盘腿坐下，听到林尚抬手一指说道：“你是……乔……诺？”
见林尚指着自己，乔诺拱手应道：“正是在下。”
“嗯，好啊！好啊！德格希兄可好？”林尚缓缓点点，语速也不快：“这老夫子曾跟本官说过，他不会收徒的，想不到他竟然食言了！哈哈哈！”
他很爽快地笑着，看上去一点不像一个醉酒之人。
“家师很好，可汗亲封他为御史。不过在教导在下之前，家师确实没有正式收过其他学生，最多是指点一番。”
在离开牙帐前，德格希将中州人的礼仪、说话方式，教了乔诺一遍，并督促着直到他练得娴熟。因此到了中州后，若不是发式不同，乔诺的言谈举止已与中州人无异。
这也是林尚见到乔诺之后，心中暗暗称奇，然后让他进入雅间与自己见面的原因。否则，按林尚的脾气秉性，直接喊人将乔诺轰走了。
乔诺说完，从怀中掏出那封写给林尚的信，起身恭敬地双手递给林尚。
林尚接过信，拆开看了看，笑道：“这个老夫子，如此客气。即便他不写这信，本官也会照顾好你等的。嗯，他把你教得不错！”
这时，刘伯端着茶水从后面过来。在他倒茶的时候，林尚问了乔诺住在哪儿，以及下一步的打算。
乔诺便说了暂住的地方，仍然是很恭谨地说道：“林大人，不瞒您说，家师其实是让我们去拜见杨晋杨大人的。但在下听说杨大人被……”
乔诺特意在最后脱了个长声，林尚微微一笑，道：“不错，他被圣上打入了天牢，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然后他恍然道：“哦！原来因为这个，你等才来找本官？”
见乔诺点头，他再次哈哈笑道：“哎呀！这个老夫子，还是如此心思缜密。”
拿起一个小儿拳头大小的茶壶喝了一口茶，林尚继续说道：“这么说，你等是来中州游学的了？”
乔诺点头，恭谨地说道：“是，家师说在下的见识太少，便让学生来中州游学。同时可汗也有意于此，便让在下与这些伙伴一同前来。”
他伸开手向嘉士那等人比划了一下。
林尚微微点头说道：“嗯，看来这几个小友还不会说中州话。杨晋兄治学严谨，这一点他比本官强，这也是德格希首推让你们找他的原因。现在他身陷囹圄，你们的事儿就由本官来做了。”
趁着林尚再次喝茶的空档，乔诺拱手问道：“在下想请教林大人，因来之前不知杨大人遭此变故，现在既然知道了，在下想去探望探望杨大人，不知可否？”
听到乔诺的话，林尚放下茶壶，微微皱了皱眉，叹了一声：“难啊！天牢防范森严，想要探监是很不容易的，因为要得到圣上的恩准，否则根本进不去！”
“啊！”乔诺听了觉得不可思议，不就是个牢房么，做好防范没错，但干嘛都不能去探监呢？
但乔诺也只是“啊”了一声，把想问的话憋了回去。
“小友也莫急，待本官想想办法，定要让你见见杨大人。”见乔诺一副恭谨的样子下，有着担忧的神色，他又说道：“小友在本官这里不必如此拘束，也不必担心杨大人。据本官所知，杨大人在天牢中并未吃什么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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