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里归我们了
铁城的此次危机解除了，众人皆大欢喜。驻扎在金山图勒部落的突士那也派人送来了一些给养，同时带来尼史那可汗的口谕。
口谕很简单，内容就是命沙士那在十日后，与突士那带少部分人马返回汗庭，他们所率的二十万人，分成两部，轮流驻守铁城。待春天时，再从牙帐派兵替换。
口谕中特意提到，沙士那和突士那可以带着此次立了大功的将领一同返回，同时给驻守铁城的人马，每人都增加一倍军饷。
十日后，驻扎金山的人马在什齐纳的带领下到来，替换了驻守铁城的人马。经过交接后，沙士那带着这些兵马也启程向金山进发。
抵达金山的驻地，沙士那只休息了一天，便与突士那带着乔诺、阿斯兰和路启那，以及三千兵马赶赴牙帐。他要为乔诺等人向父汗请功。
在他看来，这是拉拢乔诺和阿斯兰的最佳时机，因为他们三个特勒，都只是得到了牙帐中大臣和贵族的支持，各个部落首领还没有表态。即便阿斯兰这样的首领仍不表态，最起码他能把乔诺笼络住。
部落首领不急着站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尼史那可汗的身体还很壮，最起码还能在位十年。而且尼史那还没有选定谁是继承人，这时候站队为时过早，对自己、对部落都是不利的。
尽管到时候，上位的特勒不会斩杀站错队的部落首领，但肯定会打压的，那时候部落的发展将会举步维艰，甚至被边缘化。
三位特勒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们目前只针对个人去示好，例如像乔诺这样实力强的人。在自己的身边聚集的有实力的人越多，越能够压制另外两人，再有些功绩，尼史那选择继承人时，天平就会像自己倾斜。
总之，只要自己不犯傻，不做错事，那可汗之位必会属于自己。
沙士那是最早认识到这一点的，因而他这边聚集的能人最多。只不过因为当初笼络能人时，他自己想得不够全面，又因为谁跟他投脾气，他笼络谁，所以他身边的人虽多，有权位的却不多。
突士那在这方面要比沙士那想得多。他在开始建立自己的小势力时，就专门挑汗庭里有权位或有地位的大臣或贵族去结交、笼络，因而他身边的人数量虽少，但个个位高权重，其中有两人甚至能够影响到尼史那的一些决策。
这两人，一人是虎威大将军什齐纳，另一人是叶护吉仁太。此次突士那能跟着带兵前往金山，就是吉仁太和什齐纳极力举荐的。
与沙士那的心思差不多，突士那也想进一步拉拢乔诺和阿斯兰。他还看出来，阿斯兰在乔诺心中的位置不低，他说的话，乔诺基本都会听。
反过来，乔诺的意见阿斯兰也会听。所以无论能笼络住谁，都能影响到另外一人。
而且，关于乔诺封赏的事儿，他已经听说了，尽管此事他可能插不上手——除非沙士那办砸了，这种几率不大——但他仍然可以鼓动什齐纳和吉仁太去附议。
不过什齐纳此次驻守铁城，没有回来，便只有吉仁太来说了。尼史那还是能够听进吉仁太的意见的。
而且突士那也想好了，向尼史那建议封赏哪一块牧场给乔诺的部落。
两个特勒的心思没人知道，乔诺更是猜不到。他倒是挺期待见到涂山可汗会是怎样的情景。
一路上，沙士那和突士那都对乔诺礼敬有加，这倒是让乔诺有些不自在，可他又不好拒绝，便向阿斯兰求助。
阿斯兰在官场上混迹了多年，虽然不是什么都清楚，但也看出两个特勒的意图，便笑着跟乔诺说：“你现在是香饽饽呀！两个特勒如此对你，那是想让你成为他们的幕僚，将来若是他们中有一人继承汗位，你就是汗庭重臣了！”
“可我并不想在汗庭当什么重臣啊！我只想救出阿爸，然后一家人自由自在地放牧，每天能快快乐乐的！”
“哎！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不知道会不会说你不知好歹呢！有多少人想巴结特勒呢，就为了将来成为新可汗的左膀右臂，能在汗庭呼风唤雨，要是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就更是人生巅峰了！”
听着阿斯兰的感慨，乔诺仍然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心思。
“你的心思我明白，既然不想做官那就及早跟两个特勒表明你的心迹，而且最好是向他们两个同时说，这样就能避免他们猜疑你是不是托词，然后投入了另一方的阵营。”
乔诺也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对两个特勒说出自己的打算，只不过还没有想到在两人都在场的情况下说。阿斯兰的话提醒了他，不然的话，肯定会引起两人的误会，那反而对自己更不利。
这日，他们来到了博格淖尔，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一行人就地扎营，乔诺则骑着小红马，带着二十多个兵丁去打猎。
博格淖尔北边二十多里处就是哈那山东麓。山不高，没有什么植被，且岩石支楞巴翘，只有一些猛禽和盘羊在此地出没，偶尔也会有狼现身。
只有在春夏之时，博格淖尔才热闹起来，那时候，各种飞禽、走兽都会到博格淖尔饮水，一些南方飞来的候鸟会在博格淖尔中心长满水草的小岛上养育下一代。
打猎小队在这冬季的雪原上打不到猎物，只能去二十里外的山上去碰碰运气。
此时已经是深冬了，日照的时间比之一个月前要长了些，不过等小队到达山上时，天已经全黑了。不过这难不倒打猎小队。小队中大多数都是打猎的好手，即便是晚上，也能够射得很准，何况此时天上还挂上一轮圆月。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们还真的发现了几只盘羊。也不知这些盘羊是懒得回它们的窝了，还是贪恋这石头山上的苔藓。
只是当打猎小队接近这些盘羊时，突然听到天空上传来鹰鸣，一只大鹰从圆月下滑过，直奔其中一只盘羊。
乔诺他们都很奇怪，天都这么晚了，这只鹰还在捕食，现在也不应该是鹰繁殖的时候呀！
他们都停下来，看着那只鹰迅疾地俯冲下来，直奔山脊上一只低着头的盘羊。从月光下的剪影来看，这只盘羊似乎并不大，也许是刚成年的。
就在大鹰的利爪要抓住那只盘羊时，那盘羊却灵活地向旁边一跃，随即就消失在山脊的另一侧。那只鹰扑了个空，立刻调转方向追了上去。
乔诺他们只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盘羊越来越惊慌的叫声。大概半炷香的工夫，他们就看到大鹰扑扇着翅膀腾空而起，两支利爪下抓着还在蹬腿的盘羊。
此时大鹰与乔诺他们距离并不是很远，大概也就是五六丈远，乔诺甚至感觉到大鹰那锐利的眼睛向他们扫了一下。一名兵丁搭弓冲着大鹰射出一箭，大鹰一侧身躲了过去。
但其爪下盘羊却抓不稳了，向下坠了一下，带动大鹰的身子也歪了。大鹰奋力振翅爬升，同时利爪重新抓住了盘羊，这时候第二支箭到了。
这支箭并没有冲着大鹰而去，目标是那只盘羊。大鹰也发现了第二支箭，做出躲避的动作，却没想到那支箭的目标并不是它。
盘羊中了一箭吃疼，使劲地晃了晃身子蹬了蹬腿，因大鹰在振翅爬升，力量大部分都在翅膀上，利爪的抓力就不那么大了。盘羊这么一动，大鹰竟然没有抓住，盘羊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其实在那名兵丁射第一箭时，乔诺就出声阻止了。这种“鹰口夺食”的举动其实很危险，很容易激怒大鹰。发了怒的大鹰会展开报复的。
但乔诺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名兵丁就射出了第二箭。看到盘羊掉了下来，乔诺也只好叹口气，任由两名兵丁欢叫着跑去捡那只盘羊。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只大鹰竟然不怕这里有二十多个人类，直接调转方向向那两名兵丁俯冲过去。
看到两名兵丁有危险，乔诺只得追上去，冲着大鹰发出精神力压制，没想到却遭到了抵抗！不过虽然遭到抵抗，但大鹰却没能继续冲向那两名兵丁，而是转头重新飞到半空。
“嗯？这只大鹰居然懂得精神力压制！”
同时乔诺的脑海里传来一声厉喝：“人类，你们为什么要抢我的猎物？”
“哟！居然通人语！”乔诺带着惊讶回了一句：“你还是换个地方去捕猎吧，这里归我们了！”
“笑话！老子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了，是老子的地盘，你们来了要撵我走？太无耻了！”
“不，不是我们无耻，我们也只是临时在这里打猎，明日就离开了，所以今日就让给我们好了！”
“滚！这是老子的地盘，我不说让，你们就赶紧滚，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咳！说话别这么冲好吗？你要非不让，那我们就只有得罪了！”
“哼！你们人多怎么了？欺负到老子头上，就不行！”说着大鹰再次俯冲下来，这次是冲向了乔诺。
因为这一番折腾，另外几只盘羊都已经被惊吓得跑掉了，剩下的兵丁急忙去追赶，却只追上一只。
等他们把打到的那只盘羊抬回来，准备向乔诺报功时，他们全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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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谕很简单，内容就是命沙士那在十日后，与突士那带少部分人马返回汗庭，他们所率的二十万人，分成两部，轮流驻守铁城。待春天时，再从牙帐派兵替换。
口谕中特意提到，沙士那和突士那可以带着此次立了大功的将领一同返回，同时给驻守铁城的人马，每人都增加一倍军饷。
十日后，驻扎金山的人马在什齐纳的带领下到来，替换了驻守铁城的人马。经过交接后，沙士那带着这些兵马也启程向金山进发。
抵达金山的驻地，沙士那只休息了一天，便与突士那带着乔诺、阿斯兰和路启那，以及三千兵马赶赴牙帐。他要为乔诺等人向父汗请功。
在他看来，这是拉拢乔诺和阿斯兰的最佳时机，因为他们三个特勒，都只是得到了牙帐中大臣和贵族的支持，各个部落首领还没有表态。即便阿斯兰这样的首领仍不表态，最起码他能把乔诺笼络住。
部落首领不急着站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尼史那可汗的身体还很壮，最起码还能在位十年。而且尼史那还没有选定谁是继承人，这时候站队为时过早，对自己、对部落都是不利的。
尽管到时候，上位的特勒不会斩杀站错队的部落首领，但肯定会打压的，那时候部落的发展将会举步维艰，甚至被边缘化。
三位特勒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们目前只针对个人去示好，例如像乔诺这样实力强的人。在自己的身边聚集的有实力的人越多，越能够压制另外两人，再有些功绩，尼史那选择继承人时，天平就会像自己倾斜。
总之，只要自己不犯傻，不做错事，那可汗之位必会属于自己。
沙士那是最早认识到这一点的，因而他这边聚集的能人最多。只不过因为当初笼络能人时，他自己想得不够全面，又因为谁跟他投脾气，他笼络谁，所以他身边的人虽多，有权位的却不多。
突士那在这方面要比沙士那想得多。他在开始建立自己的小势力时，就专门挑汗庭里有权位或有地位的大臣或贵族去结交、笼络，因而他身边的人数量虽少，但个个位高权重，其中有两人甚至能够影响到尼史那的一些决策。
这两人，一人是虎威大将军什齐纳，另一人是叶护吉仁太。此次突士那能跟着带兵前往金山，就是吉仁太和什齐纳极力举荐的。
与沙士那的心思差不多，突士那也想进一步拉拢乔诺和阿斯兰。他还看出来，阿斯兰在乔诺心中的位置不低，他说的话，乔诺基本都会听。
反过来，乔诺的意见阿斯兰也会听。所以无论能笼络住谁，都能影响到另外一人。
而且，关于乔诺封赏的事儿，他已经听说了，尽管此事他可能插不上手——除非沙士那办砸了，这种几率不大——但他仍然可以鼓动什齐纳和吉仁太去附议。
不过什齐纳此次驻守铁城，没有回来，便只有吉仁太来说了。尼史那还是能够听进吉仁太的意见的。
而且突士那也想好了，向尼史那建议封赏哪一块牧场给乔诺的部落。
两个特勒的心思没人知道，乔诺更是猜不到。他倒是挺期待见到涂山可汗会是怎样的情景。
一路上，沙士那和突士那都对乔诺礼敬有加，这倒是让乔诺有些不自在，可他又不好拒绝，便向阿斯兰求助。
阿斯兰在官场上混迹了多年，虽然不是什么都清楚，但也看出两个特勒的意图，便笑着跟乔诺说：“你现在是香饽饽呀！两个特勒如此对你，那是想让你成为他们的幕僚，将来若是他们中有一人继承汗位，你就是汗庭重臣了！”
“可我并不想在汗庭当什么重臣啊！我只想救出阿爸，然后一家人自由自在地放牧，每天能快快乐乐的！”
“哎！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不知道会不会说你不知好歹呢！有多少人想巴结特勒呢，就为了将来成为新可汗的左膀右臂，能在汗庭呼风唤雨，要是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就更是人生巅峰了！”
听着阿斯兰的感慨，乔诺仍然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心思。
“你的心思我明白，既然不想做官那就及早跟两个特勒表明你的心迹，而且最好是向他们两个同时说，这样就能避免他们猜疑你是不是托词，然后投入了另一方的阵营。”
乔诺也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对两个特勒说出自己的打算，只不过还没有想到在两人都在场的情况下说。阿斯兰的话提醒了他，不然的话，肯定会引起两人的误会，那反而对自己更不利。
这日，他们来到了博格淖尔，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一行人就地扎营，乔诺则骑着小红马，带着二十多个兵丁去打猎。
博格淖尔北边二十多里处就是哈那山东麓。山不高，没有什么植被，且岩石支楞巴翘，只有一些猛禽和盘羊在此地出没，偶尔也会有狼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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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猎小队在这冬季的雪原上打不到猎物，只能去二十里外的山上去碰碰运气。
此时已经是深冬了，日照的时间比之一个月前要长了些，不过等小队到达山上时，天已经全黑了。不过这难不倒打猎小队。小队中大多数都是打猎的好手，即便是晚上，也能够射得很准，何况此时天上还挂上一轮圆月。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们还真的发现了几只盘羊。也不知这些盘羊是懒得回它们的窝了，还是贪恋这石头山上的苔藓。
只是当打猎小队接近这些盘羊时，突然听到天空上传来鹰鸣，一只大鹰从圆月下滑过，直奔其中一只盘羊。
乔诺他们都很奇怪，天都这么晚了，这只鹰还在捕食，现在也不应该是鹰繁殖的时候呀！
他们都停下来，看着那只鹰迅疾地俯冲下来，直奔山脊上一只低着头的盘羊。从月光下的剪影来看，这只盘羊似乎并不大，也许是刚成年的。
就在大鹰的利爪要抓住那只盘羊时，那盘羊却灵活地向旁边一跃，随即就消失在山脊的另一侧。那只鹰扑了个空，立刻调转方向追了上去。
乔诺他们只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盘羊越来越惊慌的叫声。大概半炷香的工夫，他们就看到大鹰扑扇着翅膀腾空而起，两支利爪下抓着还在蹬腿的盘羊。
此时大鹰与乔诺他们距离并不是很远，大概也就是五六丈远，乔诺甚至感觉到大鹰那锐利的眼睛向他们扫了一下。一名兵丁搭弓冲着大鹰射出一箭，大鹰一侧身躲了过去。
但其爪下盘羊却抓不稳了，向下坠了一下，带动大鹰的身子也歪了。大鹰奋力振翅爬升，同时利爪重新抓住了盘羊，这时候第二支箭到了。
这支箭并没有冲着大鹰而去，目标是那只盘羊。大鹰也发现了第二支箭，做出躲避的动作，却没想到那支箭的目标并不是它。
盘羊中了一箭吃疼，使劲地晃了晃身子蹬了蹬腿，因大鹰在振翅爬升，力量大部分都在翅膀上，利爪的抓力就不那么大了。盘羊这么一动，大鹰竟然没有抓住，盘羊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其实在那名兵丁射第一箭时，乔诺就出声阻止了。这种“鹰口夺食”的举动其实很危险，很容易激怒大鹰。发了怒的大鹰会展开报复的。
但乔诺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名兵丁就射出了第二箭。看到盘羊掉了下来，乔诺也只好叹口气，任由两名兵丁欢叫着跑去捡那只盘羊。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只大鹰竟然不怕这里有二十多个人类，直接调转方向向那两名兵丁俯冲过去。
看到两名兵丁有危险，乔诺只得追上去，冲着大鹰发出精神力压制，没想到却遭到了抵抗！不过虽然遭到抵抗，但大鹰却没能继续冲向那两名兵丁，而是转头重新飞到半空。
“嗯？这只大鹰居然懂得精神力压制！”
同时乔诺的脑海里传来一声厉喝：“人类，你们为什么要抢我的猎物？”
“哟！居然通人语！”乔诺带着惊讶回了一句：“你还是换个地方去捕猎吧，这里归我们了！”
“笑话！老子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了，是老子的地盘，你们来了要撵我走？太无耻了！”
“不，不是我们无耻，我们也只是临时在这里打猎，明日就离开了，所以今日就让给我们好了！”
“滚！这是老子的地盘，我不说让，你们就赶紧滚，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咳！说话别这么冲好吗？你要非不让，那我们就只有得罪了！”
“哼！你们人多怎么了？欺负到老子头上，就不行！”说着大鹰再次俯冲下来，这次是冲向了乔诺。
因为这一番折腾，另外几只盘羊都已经被惊吓得跑掉了，剩下的兵丁急忙去追赶，却只追上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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