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说说，是哪里不对
涂山军大营中，乔诺与几个百夫长吃喝了一顿后，走回自己的营帐，远远地看到阿斯兰营帐的棉帘被风卷动，透出光芒。
此刻已是黄昏之末了，即将跨入定昏时刻。通过开合棉帘，乔诺看到阿斯兰似乎正在喝酒，灯光下的阿斯兰看上去有些愁眉苦脸。
见此情景，乔诺放慢了脚步，最终转身走了过去。
“那嘎齐阿哈！自己喝酒呢？”
阿斯兰营帐外今晚没安排守卫，因而在乔诺掀开棉帘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等阿斯兰回答，乔诺已经进了营帐。
正在举盏要喝酒的阿斯兰，抬起惺忪的醉眼，看了一眼乔诺，身子微微晃着，一仰脖将酒灌进肚中。
又自己斟满了酒，阿斯兰这才说道：“你……来得正好，坐下……跟……我喝酒！”
见阿斯兰又要举盏要向嘴里灌酒，乔诺急忙抓住了阿斯兰捏着酒盏的手：“那嘎齐阿哈，你先别急着喝，看你这样子，是有心事？能否跟我说说？”
其实乔诺之前也没少喝酒，他自己都感觉走路都是打着晃的。但看到阿斯兰这个样子，他觉得阿斯兰这是遇到什么愁事了。因而他咬了咬舌头，强迫自己清醒一下。
按说涂山军中是不允许喝酒的，只不过这个规矩是在战时有效。如今他们打了胜仗，沙士那也下令解开军中酒禁两天，因此，从兵丁到将领，这两天都是在喝喝喝。
虽说放开了酒禁，但也严令不得喝酒过量，每人平均可以喝一斤酒。那些酒量小的，往往就将自己喝不了的酒，让给了酒量大的人。
酒量浅的在喝了一顿酒后，就直接倒地睡上一天。酒量高的人，将所有能喝的酒喝光后，才意犹未尽地和衣而卧。
所以，这一日营地中，除了沙士那、突士那等少数人还在想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和正常轮值放哨警戒的守卫，没有喝酒外，大部分人都是醉眼乜斜，或醉卧雪中，或者在营地里晃悠，哼着不知何调的小曲，醒着酒。
不过像阿斯兰这样的部落首领或颉利发级别的将领，基本是自己在帐中喝酒，最多是跟自己的亲信喝上几杯。毕竟他们有着身份的差距，不能像兵丁之间那样吆五喝六，捧着酒坛喝酒。
即便乔诺与乌恩等百夫长喝酒，也是喝到一定量就散了。因而乔诺才能看到阿斯兰的独饮，以及走近后发觉阿斯兰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到乔诺的问话，阿斯兰想将酒盏举到唇边喝酒，却没有抬动胳膊，便紧紧盯着乔诺，脸上带着不满之色：“不……要你……管我！我……有心事……咋啦？我……不能……有……有心事？”
他的另一只手使劲抓着乔诺的手，试图挪开，却没有挪动。他的力气哪有乔诺大，何况现在他已经醉了。
“起开！我……要喝酒！你……不……跟我喝，就……就走开！”
说着，他去拍乔诺抓着自己的端着酒盏的那只手，却见乔诺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你……你这个……臭小子！”看到乔诺抢喝了自己的酒，阿斯兰十分惊讶，也恢复了几分清醒。
不等阿斯兰说话，乔诺提高了声音：“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个样子，能否跟我说说？”
乔诺最后几个字夹杂了一丝狮吼，阿斯兰精神为之一振，睁大了眼睛：“是乔诺啊！”
他直起腰，一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盘坐久了，且酒喝得比较多，腿没使上劲，又坐了下去。他苦笑着说了一句：“哎呀！老了呀！”
“那嘎齐阿哈，你没老呀！你是正当年呢！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乔诺边说边走过去，将阿斯兰扶了起来。
站直了身子，阿斯兰转过头看着乔诺，眼睛里还带着醉意，不过更多的是对晚辈的慈爱：“乔诺，你是我阿奇相中的胡日根，我也把你当做我的洪格日敏。要说我最初要求你随我出征的时候，还是以我自己的利益为先，到现在，我是真的不舍得让你去涉险。”
轻轻推开扶着自己的乔诺，阿斯兰后退几步，绕过案几，在帐中踱起了步子，舒缓一下有些发麻的腿脚：“尤其是到了金山之后，我更不想让你去冲在前面。可是无奈啊！汗庭对我委以重任，我也要是不精心些，受苦受累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手下，是我看重的你呀！”
“那嘎齐阿哈，我答应跟你出征，不止是看在达格尼的面子上， 也不是因为你收留了伯真部落，最主要的，是那天我跟你说过的，我想通过这样的途径，向可汗要一块牧场，把我们的部落迁出那个封闭的山林。”
看着踱着步子的阿斯兰，乔诺坐了下来，也是很认真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我也说过，你这次立了很大的功劳，可汗会给你封赏，你也可以趁机提出你的愿望，可汗应该不会拒绝的。但是……”
说到这里，阿斯兰走到案几后面盘坐下来，斟满了一盏酒，端起来放在唇边，却并没有喝，又放到了案几上。
看着阿斯兰的举动，乔诺等着他说下去，但阿斯兰反而叹了口气。这又让乔诺十分不解，不知道阿斯兰这是怎么了，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阿斯兰，等着他开口。
“是这样。一个时辰之前，什齐纳将军来找我，跟我说了一件事。”阿斯兰再次端起酒盏，将酒喝了下去，咂了咂嘴：“他让我明日向大特勒提议，出兵铁昌国，趁他们现在缺兵少将，国内空虚之际，把铁昌国灭了。即便灭不了，也要逼迫铁昌王向可汗臣服。这样一来，汗庭的版图就变得更大了，为以后南下或者东进，都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说着，他转过身子，面对乔诺：“听了他所说的，我先是点点头，马上又觉得哪里不对。你说说，是哪里不对？”
“这个……”乔诺看着还有些醉意的阿斯兰，不知道他说的不对是指什么，微微低头没再看着阿斯兰：“那嘎齐阿哈，我……我也不知道。”
“呵呵！没关系！你还小，没有经历过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自然是猜不到了。”阿斯兰笑了笑，看了一眼帐外，向乔诺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什齐纳是向着二特勒的，他这个提议，我立即想到是二特勒让他来说的。”
听到阿斯兰低沉而又凝重的声音，乔诺对阿斯兰所说的“哪里不对”明白了一些：“那就是说，这个提议其实是二特勒的意思？”
“不错！而且，我猜测，二特勒让我向大特勒请战，要比他自己去向大特勒请战好的多。因为那样的话，大特勒肯定不会同意的。要知道，这一战肯定会有好的结果，不论是灭了铁昌国，还是逼迫铁昌王臣服。
可汗肯定会非常高兴，那带头的这个人，必定会受到可汗的重视，那地位也会大幅提升。
“若是我或者跟我一样职位的人去打赢了这一仗，可汗可能会将其提拔为沙赫或帕克。若不是我或者跟我一样职位的人呢？如果换成是二特勒呢？”
“哦！那可汗必定会对二特勒更加重视，二特勒就更有可能会继承汗位！”阿斯兰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看着乔诺，眼神带着鼓励之意，乔诺便明白了阿斯兰之前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了。
“正是！你很聪明，一点就透呀！”阿斯兰拍了拍乔诺的肩膀，很爽朗地笑起来，随即他又收住笑声，继续压低了声音：“我猜，二特勒通过什齐纳跟我说这件事，让我向大特勒请战，到时候，二特勒肯定会站出来支持我，并会表示愿意带着我，或者自降身份，让我带着他一起去。这样一来，功劳也有他的一份，甚至可能是最大的那一份！”
听到这里，乔诺算是明白突士那的真正意图。但阿斯兰随后说的话，又让他觉得，这些贵族的弯弯绕绕咋这么多。
阿斯兰仍然压低了声音说道：“然而，我猜测，大特勒肯定也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很有可能大特勒会自己带兵前往，让二特勒在此驻守，并做接应！”
“那嘎齐阿哈，你能肯定大特勒也想去打铁昌国？”对于阿斯兰的猜测，乔诺有些不相信。在他看来，这一次的胜仗已经能够使他提高自己的声望了，可汗也会对他更加重视，又怎会再去冒险呢？
阿斯兰的分析，却打破了他的想法：“我基本可以肯定！你要知道，大特勒自从独自带兵以来，大大小小取得了很多次胜利，可汗对他也是很欣赏的。只是因为大特勒为人比较莽撞，缺乏谋略，因此在上一次出征金山时败北。可汗担心汗位交给大特勒，他会守不住。
“就从上次他执意要亲自踏勘西面的地形地势，又不听劝阻去铁昌国刺探军情，你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不惧生死的人。但也因为这个原因，他遇到了危险，幸亏有你，不然，那一次他就永远地留在铁昌国国都外面了！”
阿斯兰对沙士那的剖析，乔诺听了深以为然。那一次去铁昌国探查，先是遇到刺客，后又遇到铁城外严密的盘查。虽说面对盘查他们没有暴露身份，但也差点被铁城外的巡逻队抓住。要不是乔诺在，沙士那现在可能已经是刀下亡魂，或者成为铁昌王要挟尼史那的筹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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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是黄昏之末了，即将跨入定昏时刻。通过开合棉帘，乔诺看到阿斯兰似乎正在喝酒，灯光下的阿斯兰看上去有些愁眉苦脸。
见此情景，乔诺放慢了脚步，最终转身走了过去。
“那嘎齐阿哈！自己喝酒呢？”
阿斯兰营帐外今晚没安排守卫，因而在乔诺掀开棉帘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等阿斯兰回答，乔诺已经进了营帐。
正在举盏要喝酒的阿斯兰，抬起惺忪的醉眼，看了一眼乔诺，身子微微晃着，一仰脖将酒灌进肚中。
又自己斟满了酒，阿斯兰这才说道：“你……来得正好，坐下……跟……我喝酒！”
见阿斯兰又要举盏要向嘴里灌酒，乔诺急忙抓住了阿斯兰捏着酒盏的手：“那嘎齐阿哈，你先别急着喝，看你这样子，是有心事？能否跟我说说？”
其实乔诺之前也没少喝酒，他自己都感觉走路都是打着晃的。但看到阿斯兰这个样子，他觉得阿斯兰这是遇到什么愁事了。因而他咬了咬舌头，强迫自己清醒一下。
按说涂山军中是不允许喝酒的，只不过这个规矩是在战时有效。如今他们打了胜仗，沙士那也下令解开军中酒禁两天，因此，从兵丁到将领，这两天都是在喝喝喝。
虽说放开了酒禁，但也严令不得喝酒过量，每人平均可以喝一斤酒。那些酒量小的，往往就将自己喝不了的酒，让给了酒量大的人。
酒量浅的在喝了一顿酒后，就直接倒地睡上一天。酒量高的人，将所有能喝的酒喝光后，才意犹未尽地和衣而卧。
所以，这一日营地中，除了沙士那、突士那等少数人还在想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和正常轮值放哨警戒的守卫，没有喝酒外，大部分人都是醉眼乜斜，或醉卧雪中，或者在营地里晃悠，哼着不知何调的小曲，醒着酒。
不过像阿斯兰这样的部落首领或颉利发级别的将领，基本是自己在帐中喝酒，最多是跟自己的亲信喝上几杯。毕竟他们有着身份的差距，不能像兵丁之间那样吆五喝六，捧着酒坛喝酒。
即便乔诺与乌恩等百夫长喝酒，也是喝到一定量就散了。因而乔诺才能看到阿斯兰的独饮，以及走近后发觉阿斯兰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到乔诺的问话，阿斯兰想将酒盏举到唇边喝酒，却没有抬动胳膊，便紧紧盯着乔诺，脸上带着不满之色：“不……要你……管我！我……有心事……咋啦？我……不能……有……有心事？”
他的另一只手使劲抓着乔诺的手，试图挪开，却没有挪动。他的力气哪有乔诺大，何况现在他已经醉了。
“起开！我……要喝酒！你……不……跟我喝，就……就走开！”
说着，他去拍乔诺抓着自己的端着酒盏的那只手，却见乔诺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你……你这个……臭小子！”看到乔诺抢喝了自己的酒，阿斯兰十分惊讶，也恢复了几分清醒。
不等阿斯兰说话，乔诺提高了声音：“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个样子，能否跟我说说？”
乔诺最后几个字夹杂了一丝狮吼，阿斯兰精神为之一振，睁大了眼睛：“是乔诺啊！”
他直起腰，一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盘坐久了，且酒喝得比较多，腿没使上劲，又坐了下去。他苦笑着说了一句：“哎呀！老了呀！”
“那嘎齐阿哈，你没老呀！你是正当年呢！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乔诺边说边走过去，将阿斯兰扶了起来。
站直了身子，阿斯兰转过头看着乔诺，眼睛里还带着醉意，不过更多的是对晚辈的慈爱：“乔诺，你是我阿奇相中的胡日根，我也把你当做我的洪格日敏。要说我最初要求你随我出征的时候，还是以我自己的利益为先，到现在，我是真的不舍得让你去涉险。”
轻轻推开扶着自己的乔诺，阿斯兰后退几步，绕过案几，在帐中踱起了步子，舒缓一下有些发麻的腿脚：“尤其是到了金山之后，我更不想让你去冲在前面。可是无奈啊！汗庭对我委以重任，我也要是不精心些，受苦受累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手下，是我看重的你呀！”
“那嘎齐阿哈，我答应跟你出征，不止是看在达格尼的面子上， 也不是因为你收留了伯真部落，最主要的，是那天我跟你说过的，我想通过这样的途径，向可汗要一块牧场，把我们的部落迁出那个封闭的山林。”
看着踱着步子的阿斯兰，乔诺坐了下来，也是很认真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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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阿斯兰走到案几后面盘坐下来，斟满了一盏酒，端起来放在唇边，却并没有喝，又放到了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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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一个时辰之前，什齐纳将军来找我，跟我说了一件事。”阿斯兰再次端起酒盏，将酒喝了下去，咂了咂嘴：“他让我明日向大特勒提议，出兵铁昌国，趁他们现在缺兵少将，国内空虚之际，把铁昌国灭了。即便灭不了，也要逼迫铁昌王向可汗臣服。这样一来，汗庭的版图就变得更大了，为以后南下或者东进，都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说着，他转过身子，面对乔诺：“听了他所说的，我先是点点头，马上又觉得哪里不对。你说说，是哪里不对？”
“这个……”乔诺看着还有些醉意的阿斯兰，不知道他说的不对是指什么，微微低头没再看着阿斯兰：“那嘎齐阿哈，我……我也不知道。”
“呵呵！没关系！你还小，没有经历过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自然是猜不到了。”阿斯兰笑了笑，看了一眼帐外，向乔诺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什齐纳是向着二特勒的，他这个提议，我立即想到是二特勒让他来说的。”
听到阿斯兰低沉而又凝重的声音，乔诺对阿斯兰所说的“哪里不对”明白了一些：“那就是说，这个提议其实是二特勒的意思？”
“不错！而且，我猜测，二特勒让我向大特勒请战，要比他自己去向大特勒请战好的多。因为那样的话，大特勒肯定不会同意的。要知道，这一战肯定会有好的结果，不论是灭了铁昌国，还是逼迫铁昌王臣服。
可汗肯定会非常高兴，那带头的这个人，必定会受到可汗的重视，那地位也会大幅提升。
“若是我或者跟我一样职位的人去打赢了这一仗，可汗可能会将其提拔为沙赫或帕克。若不是我或者跟我一样职位的人呢？如果换成是二特勒呢？”
“哦！那可汗必定会对二特勒更加重视，二特勒就更有可能会继承汗位！”阿斯兰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看着乔诺，眼神带着鼓励之意，乔诺便明白了阿斯兰之前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了。
“正是！你很聪明，一点就透呀！”阿斯兰拍了拍乔诺的肩膀，很爽朗地笑起来，随即他又收住笑声，继续压低了声音：“我猜，二特勒通过什齐纳跟我说这件事，让我向大特勒请战，到时候，二特勒肯定会站出来支持我，并会表示愿意带着我，或者自降身份，让我带着他一起去。这样一来，功劳也有他的一份，甚至可能是最大的那一份！”
听到这里，乔诺算是明白突士那的真正意图。但阿斯兰随后说的话，又让他觉得，这些贵族的弯弯绕绕咋这么多。
阿斯兰仍然压低了声音说道：“然而，我猜测，大特勒肯定也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很有可能大特勒会自己带兵前往，让二特勒在此驻守，并做接应！”
“那嘎齐阿哈，你能肯定大特勒也想去打铁昌国？”对于阿斯兰的猜测，乔诺有些不相信。在他看来，这一次的胜仗已经能够使他提高自己的声望了，可汗也会对他更加重视，又怎会再去冒险呢？
阿斯兰的分析，却打破了他的想法：“我基本可以肯定！你要知道，大特勒自从独自带兵以来，大大小小取得了很多次胜利，可汗对他也是很欣赏的。只是因为大特勒为人比较莽撞，缺乏谋略，因此在上一次出征金山时败北。可汗担心汗位交给大特勒，他会守不住。
“就从上次他执意要亲自踏勘西面的地形地势，又不听劝阻去铁昌国刺探军情，你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不惧生死的人。但也因为这个原因，他遇到了危险，幸亏有你，不然，那一次他就永远地留在铁昌国国都外面了！”
阿斯兰对沙士那的剖析，乔诺听了深以为然。那一次去铁昌国探查，先是遇到刺客，后又遇到铁城外严密的盘查。虽说面对盘查他们没有暴露身份，但也差点被铁城外的巡逻队抓住。要不是乔诺在，沙士那现在可能已经是刀下亡魂，或者成为铁昌王要挟尼史那的筹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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