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阴影中的人
半夜，龙心城，天使教会所属未来教堂。
主教赫因一个人在月光照耀下，面对高大的十二翼天使神像默默祷告。
“主教大人还真是虔诚。”
阴影中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你有什么烦恼，年轻人？”
“我是风餐露宿的流浪者，乞求伟大的天使神能赐予我美梦一般的安眠曲。”
头戴渔夫帽的年轻人用舞台剧的腔调回答道。
“再等一会儿。”
赫因暂时搁置年轻人的事宜。
“主教大人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现在，龙心城内没有人会知道齐飞败给了一个叫基尔哈德的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掩盖一个普通人的消息，主教大人，您应该是不想让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受到太多关注吧。”
“主说，过问是罪，当心神罚。”赫因严声告诫，“跟我来吧，他在等你。”
两人走进教堂后院的静修室，在摇曳的烛光中，有一位气质不凡的金发少年在默读经文。
“那么，我先告退了。”
赫因离开。
“阿古迦大人，果真如传言一般，圣洁如雪山之花，简直是天神下凡，能亲眼目睹圣子真容，我伊杰尼·邦迪不胜荣幸。”
少年摘下渔夫帽弯腰行礼。
“恭维的话就免了，说正事吧。”
亚茨冷声道，心情显然不太好。
“这是我们根据您的临时委托搜集到的情报。”伊杰尼从帽子中掏出一卷牛皮纸，“基尔哈德.贝斯，十五岁零二十三天，出生在丹约联邦南方一个叫加贝利的小地方。基尔哈德本身只是一位会使用几种低级魔法的魔法学徒，天生精力旺盛，身强体壮，经常在加贝利镇上惹是生非。不过由于他疏于训练，缺乏指导，现在只是一名勇敢者位阶的剑士，也就是不入流的魔剑士。”
“他的父亲，齐哈尔·贝斯子爵，商人出生，位阶与职阶不详，很可能是一名隐姓埋名的极境武者，曾孤身讨伐红龙，并砍下红龙的角给儿子打造武器，据说还嫁祸给海姆帝国，因此在那之后愤怒的红龙对邻国进行很长时间的报复。”
其实在巨龙眼中，人类就是一群低等生物，对谁报复都一样。巨龙虽然拥有很高的智慧，但不善于思考，也不屑于在人类身上浪费脑力。能骗过红龙将祸端引去敌国，不能说那个人有多聪明，只能说明他的行径非常恶劣。
“不过那一次孤身讨伐后，贝斯子爵实力大伤，丹约帝国派人去验证过了，充其量只是位明堂一震的飞跃武者。而推荐基尔哈德入学的人，是丹约联邦会议城中一位名气远大于实力的老年魔法师，查尔·德克萨。 ”
伊杰尼总结完毕。
“也就是说，基尔哈德就是只乡下的土猴子，没有任何背景。”亚茨将手上的牛皮纸连同经书都捏成了一团，“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孤儿！”
“是的，千真万确，我们‘灰鸽’的情报不会有误。”伊杰尼从帽子里变出下一卷牛皮纸，继续汇报，“现在被召集到龙心城的七百三十二人，还不算奥格斯特真正的学生。在8月1日报道时，学院设计了一场入学考核，借此筛选掉一些不合格的人。”
“果然。”
亚茨拿走纸，解开系绳，仔细阅读。
“龙心城北方，分界山脉中，有一座废弃的迷雾城堡。里面有不少从恶魔咽喉捉回来的暗影生物，并由天击学院院长安德华亲手设计建造成十三层迷宫。后天，登上奥格斯特的学员会被传送到城堡中，只有抵达终点的人才能正式入学。”
“正式入学后，也会有一场全员必须参与的友谊比赛，名为‘美好之初’，赛制不详。学员在迷雾城堡与友谊赛上的表现关系到专教导师的选择。您知道的，除了公共课与进阶课与演武课外，特设课都是由专教导师安排的。导师的地位于实力对学生的帮助也很大。当然，那些专教导师比不上教导您的裁判长，不过有一位导师需要您特别注意。”
“继续。”
“诺顿学院的黑袍导师，不到二十五岁的超凡魔导师，精通火系魔法与雷系魔法。她的名字叫艾丽希斯，是霍恩古德唯一一位亲传弟子。”
伊杰尼取出一副画像展开。
那是一位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看上去才二十岁上下，有着一头火红的长发与慵懒高冷的出挑气质，比圣女还要迷人几分。
“不到二十五岁的超凡魔导师？”
“是的，千真万确。这位艾丽希斯小姐可谓非常低调，我想霍恩古德院长是想在适当的时候将她推上台。据我们的初步调查，她只有二十二岁，虽然年长阿古迦大人几年，也是相当不错的伴侣人选，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搜集更多的情报。要知道，齐拉贡圣子和迈弥圣子的最近的功绩都非常出色。”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那两位圣子？”阿古迦的眼神凌厉起来。
“以备不时之需不是嘛，先下手为强。”伊杰尼依旧微笑道。
“先帮我调查一番好了，虽然我未必用得上。辛苦你了，伊杰尼。”亚茨抛出一只布袋，“这是额外的报酬，没其他事的话，你先退下吧。”
伊杰尼接住布袋，略微揭开袋口往里面一瞥，激动道：“不愧是亚茨大人！我对您的敬仰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我一定会成为您最忠诚的追随者，期待与您的下次合作！”
伊杰尼欠身道别，戴上帽子，整个身体消融在黑暗中。
亚茨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在这第八世纪，天使神意志钦定的圣女，是出自蓝水城阳光教堂的修女克莉尔·艾露莎。
而圣子却有三位。按照八百多年前的神谕，只有取得圣女真心之人，才能成为教廷神国的下一任教皇国王，在圣历第九世纪之初登基，执掌百年国事。
自己与克莉尔同时被奥格斯特学院选召，教皇冕下也同意两人出行。
这对自己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事。奥格斯特的学员一定会根据出生拉帮结派，两人都代表教廷神国的天使教会，会出现很多增进感情的机会。
亚茨从身边的木架上取下一柄大剑，放在烛光下端详。
这是一柄断了尖的巨剑，三扎来宽，单面开刃，像是黑铁铸造的，剑身排列六个奇形怪状的符文。
守望之剑。
为了从那个流氓手中名正言顺得到它，自己甚至动用了一些小手段。
可惜的是，传说中不输进击之剑的守望之剑，在自己手中就像一块废铁，只能交由他人破解其中的秘密。
这是临行那天，教长特地嘱咐自己的事情，同时，亦是天使神之神谕。
破解千年秘宝的谜语，同时，祛除大灾星、索拉之子，克里莫斯。
索拉为祸奥德兰大陆数十年，令圣翼蒙尘，曾是教廷神国头号公敌。
教皇陛下曾言，天外宙妖降临，也与索拉脱不了干系。
只要自己出手解决掉索拉之子和他的同党，将其驱出奥格斯特，永无翻身之日，就能得到教皇大人的扶持。
妄想通过考核？
绝对，一定，没这个可能！
宙魔的出现，霍恩古德的发迹，奥格斯特的建立，圣女的入学，都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要把圣女送到自己嘴边，命运，要让自己成为新世纪的主宰！
亚茨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日后要将那两位落选的圣子发配到哪块荒僻的地方做镇守领主比较合适。
奥德兰大陆有句俗语，完美的开端即为成功的一半。
所以说，入学测试，是亚茨最重要的一步。
绝对，绝对，容不得半点差池！
......
“眼高手低，心狠手软，怎么和那两位圣子斗。”伊杰尼坐在未来教堂的时钟塔上，不断掂量手上的布袋，“不过出手还算大方，我就勉为其难再照料你一段时间。”
伊杰尼看了眼怀表。
“得走快点了，那位小姐才是大头，油水足得很。”
伊杰尼的身体消融于夜色中，又在一处奢华的木屋浮现。
“你来迟了，伊杰尼。”
位于方桌主座上捧着红酒杯的女人淡淡道。
伊杰尼也没料到今天的驱魔会谈结束得那么早，也许是那四人到场后会谈提前召开了，根本没等自己。
“抱歉，大王，组织临时将我传唤过去了，您知道的，作为‘鸽王’之一，大多时间我都身不由己。”伊杰尼脱下帽子，从里面取出一只小木箱，双手奉上，“这是您需要的东西。”
女人没有伸手去取木箱，精致的脸始终没有沾染任何凡人的情绪，“你身上的气味很重，下次记得清理干净再来见我。”
伊杰尼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讪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圣明的露薇娜大人您。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驱魔骑士，我得累积一定的财富不是嘛。大王，我特地深入天使神教会，得知圣子亚茨·阿古迦也准备对基尔哈德下手。另外，我还安排了一位不逊色于亚茨的杀手。我想基尔哈德不可能毫发无损地从考核之地迷雾城堡中走出来，即使他能击败齐飞。”
“没用的，都是徒劳而已。”女人忽然勾起嘴角，呡了口酒，“我说，我的第五席驱魔骑士，你不会背地里把我的消息都走漏出去吧。听说我的名字最近在上位圈中常被提起呢，不少大人物都在为他们的傻儿子和他们自己准备聘礼，都想要迎娶霍恩古德唯一的弟子。”
女人缓缓说着，伊杰尼的帽子也缓缓地、毫无征兆地变成灰烬。
“胡说，怎么可能，大王一定不能听信谗言。”伊杰尼放下木箱，先是弯曲左腿，膝盖着地，然后将右腿也跪在地上，“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我怎么可能出卖大王您呢。”
“滚。”
“是，大王。”伊杰尼抱着腿在地上打滚，滚着滚着，身体逐渐虚化消失。
“齐飞。”
方桌末席浑身缠绕绷带的洋葱头连忙走到女人身边，“对不起，老大。那个叫基尔哈德的人实在太狡猾，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同归于尽的战斗方式。”
“何必为自己的弱小找理由呢，以后还有机会不是么。”女人语意不清道，“打开它。”
“是。”齐飞打开木箱，拿出里面的一本古书，脸色一变，“这是......灭龙魔法？”
“掌握它，你就能从第六席晋升至第二席。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不用在奥格斯特露面，入学考核也不必参加，我都会安排好。”
女人淡淡道。
“谢谢老大！”齐飞收起古书，毕恭毕敬，“话说回来，老大，驱魔会谈已经办了四次，第一席到现在都没露面，比皮西鲁还厉害的家伙到底是谁啊，总不可能是罗杰因·海姆吧。”
“连基尔哈德都解决不了的人，没有资格提问。还不快滚？”
“好的老大！”
齐飞低头离开。
女人独自坐在方桌上，想起那张少年的脸，缓缓将手中的高脚杯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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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赫因一个人在月光照耀下，面对高大的十二翼天使神像默默祷告。
“主教大人还真是虔诚。”
阴影中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你有什么烦恼，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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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渔夫帽的年轻人用舞台剧的腔调回答道。
“再等一会儿。”
赫因暂时搁置年轻人的事宜。
“主教大人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现在，龙心城内没有人会知道齐飞败给了一个叫基尔哈德的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掩盖一个普通人的消息，主教大人，您应该是不想让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受到太多关注吧。”
“主说，过问是罪，当心神罚。”赫因严声告诫，“跟我来吧，他在等你。”
两人走进教堂后院的静修室，在摇曳的烛光中，有一位气质不凡的金发少年在默读经文。
“那么，我先告退了。”
赫因离开。
“阿古迦大人，果真如传言一般，圣洁如雪山之花，简直是天神下凡，能亲眼目睹圣子真容，我伊杰尼·邦迪不胜荣幸。”
少年摘下渔夫帽弯腰行礼。
“恭维的话就免了，说正事吧。”
亚茨冷声道，心情显然不太好。
“这是我们根据您的临时委托搜集到的情报。”伊杰尼从帽子中掏出一卷牛皮纸，“基尔哈德.贝斯，十五岁零二十三天，出生在丹约联邦南方一个叫加贝利的小地方。基尔哈德本身只是一位会使用几种低级魔法的魔法学徒，天生精力旺盛，身强体壮，经常在加贝利镇上惹是生非。不过由于他疏于训练，缺乏指导，现在只是一名勇敢者位阶的剑士，也就是不入流的魔剑士。”
“他的父亲，齐哈尔·贝斯子爵，商人出生，位阶与职阶不详，很可能是一名隐姓埋名的极境武者，曾孤身讨伐红龙，并砍下红龙的角给儿子打造武器，据说还嫁祸给海姆帝国，因此在那之后愤怒的红龙对邻国进行很长时间的报复。”
其实在巨龙眼中，人类就是一群低等生物，对谁报复都一样。巨龙虽然拥有很高的智慧，但不善于思考，也不屑于在人类身上浪费脑力。能骗过红龙将祸端引去敌国，不能说那个人有多聪明，只能说明他的行径非常恶劣。
“不过那一次孤身讨伐后，贝斯子爵实力大伤，丹约帝国派人去验证过了，充其量只是位明堂一震的飞跃武者。而推荐基尔哈德入学的人，是丹约联邦会议城中一位名气远大于实力的老年魔法师，查尔·德克萨。 ”
伊杰尼总结完毕。
“也就是说，基尔哈德就是只乡下的土猴子，没有任何背景。”亚茨将手上的牛皮纸连同经书都捏成了一团，“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孤儿！”
“是的，千真万确，我们‘灰鸽’的情报不会有误。”伊杰尼从帽子里变出下一卷牛皮纸，继续汇报，“现在被召集到龙心城的七百三十二人，还不算奥格斯特真正的学生。在8月1日报道时，学院设计了一场入学考核，借此筛选掉一些不合格的人。”
“果然。”
亚茨拿走纸，解开系绳，仔细阅读。
“龙心城北方，分界山脉中，有一座废弃的迷雾城堡。里面有不少从恶魔咽喉捉回来的暗影生物，并由天击学院院长安德华亲手设计建造成十三层迷宫。后天，登上奥格斯特的学员会被传送到城堡中，只有抵达终点的人才能正式入学。”
“正式入学后，也会有一场全员必须参与的友谊比赛，名为‘美好之初’，赛制不详。学员在迷雾城堡与友谊赛上的表现关系到专教导师的选择。您知道的，除了公共课与进阶课与演武课外，特设课都是由专教导师安排的。导师的地位于实力对学生的帮助也很大。当然，那些专教导师比不上教导您的裁判长，不过有一位导师需要您特别注意。”
“继续。”
“诺顿学院的黑袍导师，不到二十五岁的超凡魔导师，精通火系魔法与雷系魔法。她的名字叫艾丽希斯，是霍恩古德唯一一位亲传弟子。”
伊杰尼取出一副画像展开。
那是一位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看上去才二十岁上下，有着一头火红的长发与慵懒高冷的出挑气质，比圣女还要迷人几分。
“不到二十五岁的超凡魔导师？”
“是的，千真万确。这位艾丽希斯小姐可谓非常低调，我想霍恩古德院长是想在适当的时候将她推上台。据我们的初步调查，她只有二十二岁，虽然年长阿古迦大人几年，也是相当不错的伴侣人选，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搜集更多的情报。要知道，齐拉贡圣子和迈弥圣子的最近的功绩都非常出色。”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那两位圣子？”阿古迦的眼神凌厉起来。
“以备不时之需不是嘛，先下手为强。”伊杰尼依旧微笑道。
“先帮我调查一番好了，虽然我未必用得上。辛苦你了，伊杰尼。”亚茨抛出一只布袋，“这是额外的报酬，没其他事的话，你先退下吧。”
伊杰尼接住布袋，略微揭开袋口往里面一瞥，激动道：“不愧是亚茨大人！我对您的敬仰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我一定会成为您最忠诚的追随者，期待与您的下次合作！”
伊杰尼欠身道别，戴上帽子，整个身体消融在黑暗中。
亚茨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在这第八世纪，天使神意志钦定的圣女，是出自蓝水城阳光教堂的修女克莉尔·艾露莎。
而圣子却有三位。按照八百多年前的神谕，只有取得圣女真心之人，才能成为教廷神国的下一任教皇国王，在圣历第九世纪之初登基，执掌百年国事。
自己与克莉尔同时被奥格斯特学院选召，教皇冕下也同意两人出行。
这对自己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事。奥格斯特的学员一定会根据出生拉帮结派，两人都代表教廷神国的天使教会，会出现很多增进感情的机会。
亚茨从身边的木架上取下一柄大剑，放在烛光下端详。
这是一柄断了尖的巨剑，三扎来宽，单面开刃，像是黑铁铸造的，剑身排列六个奇形怪状的符文。
守望之剑。
为了从那个流氓手中名正言顺得到它，自己甚至动用了一些小手段。
可惜的是，传说中不输进击之剑的守望之剑，在自己手中就像一块废铁，只能交由他人破解其中的秘密。
这是临行那天，教长特地嘱咐自己的事情，同时，亦是天使神之神谕。
破解千年秘宝的谜语，同时，祛除大灾星、索拉之子，克里莫斯。
索拉为祸奥德兰大陆数十年，令圣翼蒙尘，曾是教廷神国头号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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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自己出手解决掉索拉之子和他的同党，将其驱出奥格斯特，永无翻身之日，就能得到教皇大人的扶持。
妄想通过考核？
绝对，一定，没这个可能！
宙魔的出现，霍恩古德的发迹，奥格斯特的建立，圣女的入学，都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要把圣女送到自己嘴边，命运，要让自己成为新世纪的主宰！
亚茨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日后要将那两位落选的圣子发配到哪块荒僻的地方做镇守领主比较合适。
奥德兰大陆有句俗语，完美的开端即为成功的一半。
所以说，入学测试，是亚茨最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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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高手低，心狠手软，怎么和那两位圣子斗。”伊杰尼坐在未来教堂的时钟塔上，不断掂量手上的布袋，“不过出手还算大方，我就勉为其难再照料你一段时间。”
伊杰尼看了眼怀表。
“得走快点了，那位小姐才是大头，油水足得很。”
伊杰尼的身体消融于夜色中，又在一处奢华的木屋浮现。
“你来迟了，伊杰尼。”
位于方桌主座上捧着红酒杯的女人淡淡道。
伊杰尼也没料到今天的驱魔会谈结束得那么早，也许是那四人到场后会谈提前召开了，根本没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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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没有伸手去取木箱，精致的脸始终没有沾染任何凡人的情绪，“你身上的气味很重，下次记得清理干净再来见我。”
伊杰尼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讪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圣明的露薇娜大人您。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驱魔骑士，我得累积一定的财富不是嘛。大王，我特地深入天使神教会，得知圣子亚茨·阿古迦也准备对基尔哈德下手。另外，我还安排了一位不逊色于亚茨的杀手。我想基尔哈德不可能毫发无损地从考核之地迷雾城堡中走出来，即使他能击败齐飞。”
“没用的，都是徒劳而已。”女人忽然勾起嘴角，呡了口酒，“我说，我的第五席驱魔骑士，你不会背地里把我的消息都走漏出去吧。听说我的名字最近在上位圈中常被提起呢，不少大人物都在为他们的傻儿子和他们自己准备聘礼，都想要迎娶霍恩古德唯一的弟子。”
女人缓缓说着，伊杰尼的帽子也缓缓地、毫无征兆地变成灰烬。
“胡说，怎么可能，大王一定不能听信谗言。”伊杰尼放下木箱，先是弯曲左腿，膝盖着地，然后将右腿也跪在地上，“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我怎么可能出卖大王您呢。”
“滚。”
“是，大王。”伊杰尼抱着腿在地上打滚，滚着滚着，身体逐渐虚化消失。
“齐飞。”
方桌末席浑身缠绕绷带的洋葱头连忙走到女人身边，“对不起，老大。那个叫基尔哈德的人实在太狡猾，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同归于尽的战斗方式。”
“何必为自己的弱小找理由呢，以后还有机会不是么。”女人语意不清道，“打开它。”
“是。”齐飞打开木箱，拿出里面的一本古书，脸色一变，“这是......灭龙魔法？”
“掌握它，你就能从第六席晋升至第二席。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不用在奥格斯特露面，入学考核也不必参加，我都会安排好。”
女人淡淡道。
“谢谢老大！”齐飞收起古书，毕恭毕敬，“话说回来，老大，驱魔会谈已经办了四次，第一席到现在都没露面，比皮西鲁还厉害的家伙到底是谁啊，总不可能是罗杰因·海姆吧。”
“连基尔哈德都解决不了的人，没有资格提问。还不快滚？”
“好的老大！”
齐飞低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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