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一次杀人
“那你就陪他一起去死吧！”
楠突然暴起，右手猛地抓起桌子上的餐刀，手臂的肌肉骤然紧绷，抬起，再落下，对准闹钟的眉心就刺了下去！
这一刺力道很足，速度够快！
围观的看客，大多数都没有预料到信鸽会突然发动这凌厉果断的一击！
楠的近身格斗不错，但是终究不是她最擅长的领域！
从正面直刺的成功率太低，武器从头到尾都处在对方的视野之中，况且餐刀的质地本身就太过柔软，未必能直接刺进额骨一击毙命！
这一刺唯一可取的地方仅仅只是足够简单直接！
明晃晃的餐刀在闹钟的视野中逐渐放大，然后停滞，那只握着餐刀的手被另一只手反握住了手腕！
这是必然的结果，拿起餐刀再刺下去，是两个动作，而抬手格挡，是一个动作，面对闹钟这样反应速度惊人，控制力无比精妙的的对手，这一刺没有任何可能。
信鸽拿起刀的的时候，闹钟的右手就动了！
所以在旁人眼中，仿佛是信鸽拿起刀，主动将自己的手腕交到了闹钟手里。
信鸽的左手尚未由动作，她的右手才刚接触到闹钟的右手，闹钟的右手就开始反转，带动信鸽的右手顺时针扭动！
信鸽不得已以右手为轴，她的细腰凭借极好的柔韧性，在一周的旋转中从前倾的姿势慢慢变成后仰，再转为前倾！
这样一个回腰的动作中，信鸽手里的餐刀就被闹钟反握在手里！
不等信鸽调整身体的平衡，闹钟便右手手背朝下，握着餐刀自右向左！
横刺！
抬手，反转，横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简单直接！不同于信鸽那一刺的简单直接！既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多余！
如同一件无比精巧的仪器！周密而稳定的运转！
感觉到距离颈部越来越近的餐刀，信鸽的脸骤然苍白！只能咬着牙，驱使还没站稳的身体向反方向倾倒，同时把自己的左手递过去，企图用左手的血肉挡住那一刀！
但左手与某样东西撞到一起的时候，却并没有传来疼痛！
挡住了吗？
然而闹钟右手握着的餐刀已经不见了，在被信鸽挡下之前，闹钟就已经松开了手！
那只手因为被阻挡而停止，但是在此之前就被松开的餐刀不会！
因为惯性的作用，依旧会向施力的反方向飞去！
餐刀的硬度至少远胜过柔软的脖颈！
“楠姐——！”
在几个女生的惊呼中，一个满头金发的男生员冲了出来，抓住了餐刀！
逃过一劫的信鸽，因为身形不稳的缘故，狼狈地倒在地上！
一出好戏被搅黄了，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洛的手心被餐刀划开一个口子！
然后他很认真地说道：
“两位，训练营有规定，不允许生员之间自相残杀！”
这一幕很滑稽，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尽管是出于数种不同的原因，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洛，原本站在洛旁边的柳枝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而洛并没有一点尴尬的自觉！继续说道：
“所以，两位能不能就此罢手，有恩怨的话，营地里有专门的擂台可以约战！”
被搀扶起来信鸽并不领他的情，毕竟从一开始就对洛并不抱有好感。
冷冷的吐出一句：“多管闲事！”
洛张开嘴刚想辩驳什么，又听到一句。
“这是从哪来的毛孩子？”
这次说话的却是闹钟，在对围观的人群发问。
这样一问，柳枝完全笑出了声，人群中也传来一阵阵嗤笑！
这下洛真的觉得有些尴尬！被自己还要矮一头的女孩子说是毛孩子，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他的目光落在闹钟的身上，想从那张面带伤疤的脸上找出她贬低自己的理由！
围观的人有些幸灾乐祸，期待着有别的热闹可看！刚刚那一幕虽然精彩，但是太短暂了，信鸽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并不能满足这些“观众”！
闹钟没去管，与洛擦身而过，走到信鸽的面前，伸出了手！
信鸽惊恐的发现，躲不开！
那只手仿佛预料到了自己要躲向哪，信鸽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缓缓伸过来掐住自己的脖子！
洛急了！
“我说过！有恩怨去……”
话还没说完，洛就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咽喉，沿着闹钟的肩膀向前看过去，赫然是一把沾血的餐刀！
不知道什么时候，洛抓住的餐刀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闹钟的手里！
似乎在证明，对方确实有资格贬低自己！
闹钟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信鸽的眼睛，平静的问道：
“你想杀我？”
没人上前阻止，或者说没人敢去阻止，刚才那一幕已经给“观众们”带来了足够的震惊！在场没人自认能就这样轻而易举从一个不输给柳枝的人手里拿过那把餐刀！
仅仅是这样，也足以确认，闹钟不逊色于树藤的可怕！
“呃——呃！”
被紧紧掐住脖子的信鸽努力挣扎着！那只手却跟铁钳一样纹丝不动！脸色因为充血而涨红！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闷哼！
“有多想杀我？”
信鸽用恶毒的眼神看着闹钟！
“有多想都没用，你差的太远。”
“你连树藤十分之一的强大都没有，拿什么杀我？”
“呃——啊啊——”
闹钟的手更加用力！
信鸽的颈部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形变，发出一阵阵绝望的哀鸣。
“一个废物，连为我增加一点乐趣都做不到。当然，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杀死树藤的过程，实在充满了欢乐！所以你就显得太不够看了，不过，既然你是树藤的女人……我给你机会。”
说完这些，闹钟松开了手！
“咳……咳咳！”
信鸽剧烈的咳嗽着！
颈部的淤青和红印，说明了她刚刚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我今天不杀你，你还没资格脏我的手，如果你没有带着你那份可悲的弱小自我了结的话，那就试着来报仇吧。”
“失败也没关系，就像今天这样，我会一次次给你机会，直到你能给我带来一些乐趣的时候。”
“或者你在一次次失败后自己崩溃，自暴自弃，那副样子我也会稍微觉得有趣。”
如果闹钟再说这这些的时候，带上戏谑与嘲讽，大概会有不少人将她错认成另一个树藤！
但是闹钟没有，没有表情，自始至终，连说话的语气都平淡至极。
最后。
“说真的，你很幸运。”
这是对信鸽说的！幸运什么呢？幸运于闹钟没有狠下杀手吗？
“你也很幸运。”
这是对洛说的，却让洛感觉到这个女孩极致恶劣的性格！
餐刀飞出去，划过某人的脸颊，正准备离开设埋伏的那人顿时汗毛倒竖！
“至于你们，这些既然是我的玩具，在我玩坏之前，谁想对她们出手，大可试试。看看会不会死在她们前面。”
这是对那群围观的看客说的。却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疯子！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一个比树藤更加恶劣的家伙！
联想那个死在闹钟手上那个教官惨烈的死状！
闹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变态!
闹钟将整个餐盘扔进了垃圾桶，起身离开，人群为她让出一条路！
生死威胁过去后的洛，松了一口气，刚刚一直处在心惊胆战之中，闹钟那样的人，真的随时有可能把刀刺进自己的脖子！
他沉重的看了一眼在原地无助哭泣的楠，叹了一口气！
弱小，真的是原罪吗？
柳枝上来拍了拍洛的肩膀，说道：“老大，别看了，走吧！继续回去吃饭！”
轻快的话语，丝毫不在意自家老大在刚刚已经把身为老大的牌面丢光了！
洛倒是调节的也快，一句话的功夫，各种恼怒，沉重的心情就被抛之脑后，很快就跟柳枝勾肩搭背回到了原位吃饭。
“话说，刚刚你也在笑我吧？”
两人吃过饭，走在路上消食，洛向旁边的柳枝问道。
“就算你是老大，你也不可以随便冤枉小弟啊！”
老大，小弟不过是戏称，男人之间的玩笑罢了。实际上，两个人的关系更像是朋友！就像朋友之间互相叫儿子一样亲切！柳枝之所以叫老大，是因为训练营里，大部分老大往往活得没有小弟久！
而洛显然还不知道这一点！
“可我明明听到，第一个笑的就是你，还笑的贼大声！”
“肯定是你听错了，在场有好几个声音跟我很像的人！”
洛白了他一眼，没有追究下去！
“我就是想知道，那几个跟你声音很像的人，为什么要笑？”
柳枝一脸呆滞的看着他，“你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你？”
“嗯，”洛很认真地说，“因为我认为我做的是对的！生员之间不该互相残杀，即便以前是那样，以后也不该是！”
柳枝收敛了神情，在长辈的陪伴和照顾中长大的人，跟从训练营里杀出来的人真的不一样！洛跟他们这些人，确实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样的人应该生活在阳光下面，不应该来到训练营！
“你刚才说的我不反驳，毕竟出身不一样，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但是，这样的你，放到没进行晋升考核的一年前，活不过一个星期！真的！所以闹钟才会说，你是个毛孩子！”
洛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柳枝开着玩笑说：
“为了避免我老大哪天就横尸街头，我这个小弟变成孤家寡人，我决定跟你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洛茫然地问道。
“在场的人笑你，大致出于三种理由，你刚刚只说了其中一种！我首先要告诉你，你救的那个女生员，代号信鸽！在训练营跟我齐名！”
洛有些意外，他知道柳枝的实力，如果信鸽跟柳枝一样强的话，那个叫闹钟的生员，强的有些过分！
柳枝似乎知道洛在想些什么，“闹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信鸽只是在她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被人碾压了！信鸽不擅长体术和近身格斗，换我也能碾压！”
就是未必有闹钟那般轻松。
“而信鸽之所以跟我齐名，是因为，她用毒！整个营地里最擅长用毒的那个人！”说到这，柳枝换上森然又恐怖的语气：“真要给她机会在食堂下手，今天那些围观的人，能活下来一半都算是走运！”
听到这些的洛有些背脊发凉，怔怔地看着手上被餐刀割破的伤口！
柳枝笑的有些得意，把自家老大吓到这件事让他很有成就感！
“所以闹钟才把餐盘扔进了垃圾桶，而不是餐具回收处，这也是为什么她说你很幸运，因为信鸽没来得及把毒抹在餐刀上！”
洛露出一丝苦笑，“所以，他们很多人都是在笑我蠢，敢去接由信鸽过手的刀，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挺蠢的！”
“嗯哼！”
击败三个生员获得晋升，又跟柳枝打过一架，到目前为止的经历太顺利了，所以对自己太自信了，以为自己对周围事物有了相当的决定权……但是自己怎么会不是主角呢？
洛有些郁闷，这个事实有些难以接受，他险些死在自己要救的人手上！
“第三个笑我的理由是什么？”
柳枝没有回答洛的问题，而是扯起了另一个话题。
“老大，在你看来，闹钟是个什么样的人？”
“闹钟？”洛皱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柳枝说起这个，“很可怕！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拿走了刀！对她没什么好感，把人当玩具一样戏弄，以戏弄他人为乐！这一点我不喜欢，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皆由她的样子！一个自我膨胀的变态！我说的对吗？”
柳枝高大的身躯靠在路边的树上，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
洛一脸的黑线，感觉柳枝在戏弄他！
“我觉得你很没有身为小弟的自觉啊！”
柳枝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没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洛明白了，柳枝说他不知道，也就意味着他认为自己说的是错的，如果自己说对了，柳枝自然会表示肯定。
而不知道的意思是，他并不清楚闹钟真实的样子，但绝不是自己说的这样！
“那，你是怎么看她的？”
“那就得从第一次杀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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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突然暴起，右手猛地抓起桌子上的餐刀，手臂的肌肉骤然紧绷，抬起，再落下，对准闹钟的眉心就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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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的近身格斗不错，但是终究不是她最擅长的领域！
从正面直刺的成功率太低，武器从头到尾都处在对方的视野之中，况且餐刀的质地本身就太过柔软，未必能直接刺进额骨一击毙命！
这一刺唯一可取的地方仅仅只是足够简单直接！
明晃晃的餐刀在闹钟的视野中逐渐放大，然后停滞，那只握着餐刀的手被另一只手反握住了手腕！
这是必然的结果，拿起餐刀再刺下去，是两个动作，而抬手格挡，是一个动作，面对闹钟这样反应速度惊人，控制力无比精妙的的对手，这一刺没有任何可能。
信鸽拿起刀的的时候，闹钟的右手就动了！
所以在旁人眼中，仿佛是信鸽拿起刀，主动将自己的手腕交到了闹钟手里。
信鸽的左手尚未由动作，她的右手才刚接触到闹钟的右手，闹钟的右手就开始反转，带动信鸽的右手顺时针扭动！
信鸽不得已以右手为轴，她的细腰凭借极好的柔韧性，在一周的旋转中从前倾的姿势慢慢变成后仰，再转为前倾！
这样一个回腰的动作中，信鸽手里的餐刀就被闹钟反握在手里！
不等信鸽调整身体的平衡，闹钟便右手手背朝下，握着餐刀自右向左！
横刺！
抬手，反转，横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简单直接！不同于信鸽那一刺的简单直接！既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多余！
如同一件无比精巧的仪器！周密而稳定的运转！
感觉到距离颈部越来越近的餐刀，信鸽的脸骤然苍白！只能咬着牙，驱使还没站稳的身体向反方向倾倒，同时把自己的左手递过去，企图用左手的血肉挡住那一刀！
但左手与某样东西撞到一起的时候，却并没有传来疼痛！
挡住了吗？
然而闹钟右手握着的餐刀已经不见了，在被信鸽挡下之前，闹钟就已经松开了手！
那只手因为被阻挡而停止，但是在此之前就被松开的餐刀不会！
因为惯性的作用，依旧会向施力的反方向飞去！
餐刀的硬度至少远胜过柔软的脖颈！
“楠姐——！”
在几个女生的惊呼中，一个满头金发的男生员冲了出来，抓住了餐刀！
逃过一劫的信鸽，因为身形不稳的缘故，狼狈地倒在地上！
一出好戏被搅黄了，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洛的手心被餐刀划开一个口子！
然后他很认真地说道：
“两位，训练营有规定，不允许生员之间自相残杀！”
这一幕很滑稽，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尽管是出于数种不同的原因，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洛，原本站在洛旁边的柳枝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而洛并没有一点尴尬的自觉！继续说道：
“所以，两位能不能就此罢手，有恩怨的话，营地里有专门的擂台可以约战！”
被搀扶起来信鸽并不领他的情，毕竟从一开始就对洛并不抱有好感。
冷冷的吐出一句：“多管闲事！”
洛张开嘴刚想辩驳什么，又听到一句。
“这是从哪来的毛孩子？”
这次说话的却是闹钟，在对围观的人群发问。
这样一问，柳枝完全笑出了声，人群中也传来一阵阵嗤笑！
这下洛真的觉得有些尴尬！被自己还要矮一头的女孩子说是毛孩子，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他的目光落在闹钟的身上，想从那张面带伤疤的脸上找出她贬低自己的理由！
围观的人有些幸灾乐祸，期待着有别的热闹可看！刚刚那一幕虽然精彩，但是太短暂了，信鸽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并不能满足这些“观众”！
闹钟没去管，与洛擦身而过，走到信鸽的面前，伸出了手！
信鸽惊恐的发现，躲不开！
那只手仿佛预料到了自己要躲向哪，信鸽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缓缓伸过来掐住自己的脖子！
洛急了！
“我说过！有恩怨去……”
话还没说完，洛就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咽喉，沿着闹钟的肩膀向前看过去，赫然是一把沾血的餐刀！
不知道什么时候，洛抓住的餐刀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闹钟的手里！
似乎在证明，对方确实有资格贬低自己！
闹钟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信鸽的眼睛，平静的问道：
“你想杀我？”
没人上前阻止，或者说没人敢去阻止，刚才那一幕已经给“观众们”带来了足够的震惊！在场没人自认能就这样轻而易举从一个不输给柳枝的人手里拿过那把餐刀！
仅仅是这样，也足以确认，闹钟不逊色于树藤的可怕！
“呃——呃！”
被紧紧掐住脖子的信鸽努力挣扎着！那只手却跟铁钳一样纹丝不动！脸色因为充血而涨红！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闷哼！
“有多想杀我？”
信鸽用恶毒的眼神看着闹钟！
“有多想都没用，你差的太远。”
“你连树藤十分之一的强大都没有，拿什么杀我？”
“呃——啊啊——”
闹钟的手更加用力！
信鸽的颈部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形变，发出一阵阵绝望的哀鸣。
“一个废物，连为我增加一点乐趣都做不到。当然，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杀死树藤的过程，实在充满了欢乐！所以你就显得太不够看了，不过，既然你是树藤的女人……我给你机会。”
说完这些，闹钟松开了手！
“咳……咳咳！”
信鸽剧烈的咳嗽着！
颈部的淤青和红印，说明了她刚刚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我今天不杀你，你还没资格脏我的手，如果你没有带着你那份可悲的弱小自我了结的话，那就试着来报仇吧。”
“失败也没关系，就像今天这样，我会一次次给你机会，直到你能给我带来一些乐趣的时候。”
“或者你在一次次失败后自己崩溃，自暴自弃，那副样子我也会稍微觉得有趣。”
如果闹钟再说这这些的时候，带上戏谑与嘲讽，大概会有不少人将她错认成另一个树藤！
但是闹钟没有，没有表情，自始至终，连说话的语气都平淡至极。
最后。
“说真的，你很幸运。”
这是对信鸽说的！幸运什么呢？幸运于闹钟没有狠下杀手吗？
“你也很幸运。”
这是对洛说的，却让洛感觉到这个女孩极致恶劣的性格！
餐刀飞出去，划过某人的脸颊，正准备离开设埋伏的那人顿时汗毛倒竖！
“至于你们，这些既然是我的玩具，在我玩坏之前，谁想对她们出手，大可试试。看看会不会死在她们前面。”
这是对那群围观的看客说的。却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疯子！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一个比树藤更加恶劣的家伙！
联想那个死在闹钟手上那个教官惨烈的死状！
闹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变态!
闹钟将整个餐盘扔进了垃圾桶，起身离开，人群为她让出一条路！
生死威胁过去后的洛，松了一口气，刚刚一直处在心惊胆战之中，闹钟那样的人，真的随时有可能把刀刺进自己的脖子！
他沉重的看了一眼在原地无助哭泣的楠，叹了一口气！
弱小，真的是原罪吗？
柳枝上来拍了拍洛的肩膀，说道：“老大，别看了，走吧！继续回去吃饭！”
轻快的话语，丝毫不在意自家老大在刚刚已经把身为老大的牌面丢光了！
洛倒是调节的也快，一句话的功夫，各种恼怒，沉重的心情就被抛之脑后，很快就跟柳枝勾肩搭背回到了原位吃饭。
“话说，刚刚你也在笑我吧？”
两人吃过饭，走在路上消食，洛向旁边的柳枝问道。
“就算你是老大，你也不可以随便冤枉小弟啊！”
老大，小弟不过是戏称，男人之间的玩笑罢了。实际上，两个人的关系更像是朋友！就像朋友之间互相叫儿子一样亲切！柳枝之所以叫老大，是因为训练营里，大部分老大往往活得没有小弟久！
而洛显然还不知道这一点！
“可我明明听到，第一个笑的就是你，还笑的贼大声！”
“肯定是你听错了，在场有好几个声音跟我很像的人！”
洛白了他一眼，没有追究下去！
“我就是想知道，那几个跟你声音很像的人，为什么要笑？”
柳枝一脸呆滞的看着他，“你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你？”
“嗯，”洛很认真地说，“因为我认为我做的是对的！生员之间不该互相残杀，即便以前是那样，以后也不该是！”
柳枝收敛了神情，在长辈的陪伴和照顾中长大的人，跟从训练营里杀出来的人真的不一样！洛跟他们这些人，确实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样的人应该生活在阳光下面，不应该来到训练营！
“你刚才说的我不反驳，毕竟出身不一样，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但是，这样的你，放到没进行晋升考核的一年前，活不过一个星期！真的！所以闹钟才会说，你是个毛孩子！”
洛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柳枝开着玩笑说：
“为了避免我老大哪天就横尸街头，我这个小弟变成孤家寡人，我决定跟你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洛茫然地问道。
“在场的人笑你，大致出于三种理由，你刚刚只说了其中一种！我首先要告诉你，你救的那个女生员，代号信鸽！在训练营跟我齐名！”
洛有些意外，他知道柳枝的实力，如果信鸽跟柳枝一样强的话，那个叫闹钟的生员，强的有些过分！
柳枝似乎知道洛在想些什么，“闹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信鸽只是在她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被人碾压了！信鸽不擅长体术和近身格斗，换我也能碾压！”
就是未必有闹钟那般轻松。
“而信鸽之所以跟我齐名，是因为，她用毒！整个营地里最擅长用毒的那个人！”说到这，柳枝换上森然又恐怖的语气：“真要给她机会在食堂下手，今天那些围观的人，能活下来一半都算是走运！”
听到这些的洛有些背脊发凉，怔怔地看着手上被餐刀割破的伤口！
柳枝笑的有些得意，把自家老大吓到这件事让他很有成就感！
“所以闹钟才把餐盘扔进了垃圾桶，而不是餐具回收处，这也是为什么她说你很幸运，因为信鸽没来得及把毒抹在餐刀上！”
洛露出一丝苦笑，“所以，他们很多人都是在笑我蠢，敢去接由信鸽过手的刀，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挺蠢的！”
“嗯哼！”
击败三个生员获得晋升，又跟柳枝打过一架，到目前为止的经历太顺利了，所以对自己太自信了，以为自己对周围事物有了相当的决定权……但是自己怎么会不是主角呢？
洛有些郁闷，这个事实有些难以接受，他险些死在自己要救的人手上！
“第三个笑我的理由是什么？”
柳枝没有回答洛的问题，而是扯起了另一个话题。
“老大，在你看来，闹钟是个什么样的人？”
“闹钟？”洛皱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柳枝说起这个，“很可怕！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拿走了刀！对她没什么好感，把人当玩具一样戏弄，以戏弄他人为乐！这一点我不喜欢，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皆由她的样子！一个自我膨胀的变态！我说的对吗？”
柳枝高大的身躯靠在路边的树上，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
洛一脸的黑线，感觉柳枝在戏弄他！
“我觉得你很没有身为小弟的自觉啊！”
柳枝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没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洛明白了，柳枝说他不知道，也就意味着他认为自己说的是错的，如果自己说对了，柳枝自然会表示肯定。
而不知道的意思是，他并不清楚闹钟真实的样子，但绝不是自己说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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