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官上任第二把火
街坊四邻散去后，风化署堂下，只剩下万事通和一众衙役。
叶朗坐在高堂上，理了一下翻盖“乌纱帽”，开始发号施令。
“比杨大胆年纪大的，全部站到左边去，其他人站在右边。”
这是叶朗第一次摆官威，那些衙役虽然老大不愿意，但还是给足了叶朗面子，稀稀拉拉地在堂下列成出两排歪歪扭扭的阵形。
左边六个，右边加上杨大胆本人，才三个，一共九个衙役，全都是老熟人。
万事通站在正堂中央，四下打量之后，屁颠屁颠地拱开狱卒小杨，站在杨大胆身旁。
“你一个囚犯，跟着瞎裹什么乱呢？没看出来，这是要审你吗？”
“朗少爷，不对，典使大人，您不会来真的吧？我也没犯什么事儿啊？”万事通一脸哀怨。
叶朗板着脸：“当着我的面勒索街坊，你还敢说没犯事儿？”
“刚才你给我作保了，那你也算是同犯。”万事通诡辩道。
这老小子，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叶朗竟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叶朗沉下脸去，惊堂木拍在桌上，开始打起了官腔。
“本典使作为长乐街的父母官，理应为街坊四邻谋福祉......买卖消息，暂且不论罪，只是这一万两银子的天价，多少有些过分，这样吧，本官规定你，每次买卖消息，最多收取一百两酬金，你可接受啊？”
“断人财路，就是断人活路，我这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要是只收一百两，那我不是得喝西北风？监狱里的伙食费我都交不起啊！”
万事通哭丧着脸：“好歹兄弟一场，你不会这么绝情吧！”
“嗯~你说的有道理。”叶朗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作为宰驭一街的典使，说话出尔反尔，这有损我官威。”
“那这样吧，风化署衙门缺一个主簿，如果你愿意就职，从此以后，不仅不用交伙食费，衙门还将按时给你发月俸，你意下如何？”
万事通被气得七窍生烟：“兜兜转转，敢情你是想让我上你的贼船呐？直接说不就好了嘛，我又没说不愿意，平白无故，限制我收费干嘛？”
“话糙理不糙，你说的很对，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风化署衙门不是贼船。”
叶朗微微一笑，原形毕露：“咋样，跟着小太爷混，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话间，叶朗给万事通眨了一下电眼。
万事通满脸的不甘心。
“可是，一条消息才卖一百两，那我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在长乐街上置办起一栋大宅子？”
“薄利多销不懂吗？”
叶朗慢条斯理地分析道：“你看呵，一万两银子，就算是长乐街上的富户，都得呼朋唤友，东拼西凑，才愿意买你一条消息，这样赚钱的效率会不会太低？”
“假如你一条消息只卖一百两，长乐街上那些大款，他们会眨一下眉头吗？一天卖三条消息就是三百两，个把月就有一万两了，是不是比你三年一开张赚的多？”
“好像是这么回事！”万事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可是，一百两银子也不少啊，他们哪有那么多消息要打听？他们总不会丢了一两银子也来找我买消息吧！”
“堂上无戏言，既然规定你最多收费一百两，那就不能变。”叶朗昂首挺胸，摇头晃脑，官威耍的好不过瘾。
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不管控你的要价，以后要是遇到突发状况要找你咨询，那还不得被你揉捏死？
“你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既然是本典使给你设的规定，自然也应该为你负责。”
叶朗假装犹豫了一下：“这样吧，以后要是有卖不出去的消息，本官一律买了。”
“在风化署包吃包住，还有稳定收入。”万事通思忖片刻，喜上眉梢：“兄弟，够意思！”
“那就这么定了，以后做我手下的主簿，可得尽心尽责啊。”叶朗语重心长。
“一定竭尽全力。”万事通乐颠颠地拱手。
叶朗心满意足地张开双臂，撑在桌案上。
望着台下这些熟面孔，一本正经地问道：“万事通，你觉得，我们风化署衙门，除了这些破旧家具该换掉，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作出改变呢？”
破旧家具该换掉？
比杨大胆年纪大的站左边，其他人站右边。
明示暗示联系到一起，傻子也知道叶朗想干嘛了。
这才刚上叶朗的贼船，就开始安排脏活啦？
万事通一脸苦色，得嘞，谁让咱寄人篱下呢？
“左边这六位衙役，确实到了养老的年纪，要不，向上头申请一笔养老费，让老几位回去颐养天年？”
“嗯，你的提议......”叶朗刚要往下说，扬起的手却僵住了。
六个老衙役张牙舞爪，围着万事通好一顿狠揍。
“住手，你们再动我一下试试？当堂殴打主簿，再将你们遣散，可就没有养老金了。”
老衙役们散开，鼻青脸肿的万事通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典使大人，这汤药费怎么也得一千两吧。”
“嗯~这个要求合理。”叶朗正襟危坐：“当着本典使的面，殴打主簿，当真是目无法纪，这样吧，本典使判行凶那六位，一人赔二百两给万事通养伤。”
“我呸~屁大点的衙门，你好大的官威。”狱卒老马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对其他老衙役说道：“咱们老哥儿几个，月俸还不到五两，让我们赔二百两？那不得白干三四年？”
“咱们这些老胳膊老腿，还有几年活头？哼？”狱卒老马怂恿道：“不干也罢。”
“对，不干也罢，免得受这窝囊气。”
六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脱了藏青色粗布制服，将那些不一定能出鞘的弯刀扔在地上，愤愤不平地往门外走去。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走......”
“等等，你们不能走，嘿~你们还没赔万事通的汤药费呢......”
“赔你#&！@%！”
“典使大人，算了，我这顿揍，不白挨。”
“哎哟喂~”叶朗亦步亦趋，走向堂下，扶着万事通坐到一旁：“知我者，主簿也......这招苦肉计，真是妙。”
这边刚夸完，出门不久的狱卒老马又跑回来，吓了叶朗一大跳。
“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几个老家伙被我哄走了，咋样？我老马没让典使大人失望吧！”
“既然回来了，那就留下来吧！”叶朗搪塞了一句，心照不宣。
“好嘞~”老马乐呵呵：“典使大人，咱们风化署衙门，确实应该换换血了，应该找一些精明强干的年轻人充当衙役，像典使大人这种。”
“不对，那样太难找了，满柴桑城，能比得上朗少爷的年轻人，屈指可数，得降一些标准，对，而且得大降，要不然招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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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朗坐在高堂上，理了一下翻盖“乌纱帽”，开始发号施令。
“比杨大胆年纪大的，全部站到左边去，其他人站在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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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六个，右边加上杨大胆本人，才三个，一共九个衙役，全都是老熟人。
万事通站在正堂中央，四下打量之后，屁颠屁颠地拱开狱卒小杨，站在杨大胆身旁。
“你一个囚犯，跟着瞎裹什么乱呢？没看出来，这是要审你吗？”
“朗少爷，不对，典使大人，您不会来真的吧？我也没犯什么事儿啊？”万事通一脸哀怨。
叶朗板着脸：“当着我的面勒索街坊，你还敢说没犯事儿？”
“刚才你给我作保了，那你也算是同犯。”万事通诡辩道。
这老小子，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叶朗竟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叶朗沉下脸去，惊堂木拍在桌上，开始打起了官腔。
“本典使作为长乐街的父母官，理应为街坊四邻谋福祉......买卖消息，暂且不论罪，只是这一万两银子的天价，多少有些过分，这样吧，本官规定你，每次买卖消息，最多收取一百两酬金，你可接受啊？”
“断人财路，就是断人活路，我这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要是只收一百两，那我不是得喝西北风？监狱里的伙食费我都交不起啊！”
万事通哭丧着脸：“好歹兄弟一场，你不会这么绝情吧！”
“嗯~你说的有道理。”叶朗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作为宰驭一街的典使，说话出尔反尔，这有损我官威。”
“那这样吧，风化署衙门缺一个主簿，如果你愿意就职，从此以后，不仅不用交伙食费，衙门还将按时给你发月俸，你意下如何？”
万事通被气得七窍生烟：“兜兜转转，敢情你是想让我上你的贼船呐？直接说不就好了嘛，我又没说不愿意，平白无故，限制我收费干嘛？”
“话糙理不糙，你说的很对，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风化署衙门不是贼船。”
叶朗微微一笑，原形毕露：“咋样，跟着小太爷混，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话间，叶朗给万事通眨了一下电眼。
万事通满脸的不甘心。
“可是，一条消息才卖一百两，那我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在长乐街上置办起一栋大宅子？”
“薄利多销不懂吗？”
叶朗慢条斯理地分析道：“你看呵，一万两银子，就算是长乐街上的富户，都得呼朋唤友，东拼西凑，才愿意买你一条消息，这样赚钱的效率会不会太低？”
“假如你一条消息只卖一百两，长乐街上那些大款，他们会眨一下眉头吗？一天卖三条消息就是三百两，个把月就有一万两了，是不是比你三年一开张赚的多？”
“好像是这么回事！”万事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可是，一百两银子也不少啊，他们哪有那么多消息要打听？他们总不会丢了一两银子也来找我买消息吧！”
“堂上无戏言，既然规定你最多收费一百两，那就不能变。”叶朗昂首挺胸，摇头晃脑，官威耍的好不过瘾。
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不管控你的要价，以后要是遇到突发状况要找你咨询，那还不得被你揉捏死？
“你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既然是本典使给你设的规定，自然也应该为你负责。”
叶朗假装犹豫了一下：“这样吧，以后要是有卖不出去的消息，本官一律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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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么定了，以后做我手下的主簿，可得尽心尽责啊。”叶朗语重心长。
“一定竭尽全力。”万事通乐颠颠地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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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这六位衙役，确实到了养老的年纪，要不，向上头申请一笔养老费，让老几位回去颐养天年？”
“嗯，你的提议......”叶朗刚要往下说，扬起的手却僵住了。
六个老衙役张牙舞爪，围着万事通好一顿狠揍。
“住手，你们再动我一下试试？当堂殴打主簿，再将你们遣散，可就没有养老金了。”
老衙役们散开，鼻青脸肿的万事通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典使大人，这汤药费怎么也得一千两吧。”
“嗯~这个要求合理。”叶朗正襟危坐：“当着本典使的面，殴打主簿，当真是目无法纪，这样吧，本典使判行凶那六位，一人赔二百两给万事通养伤。”
“我呸~屁大点的衙门，你好大的官威。”狱卒老马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对其他老衙役说道：“咱们老哥儿几个，月俸还不到五两，让我们赔二百两？那不得白干三四年？”
“咱们这些老胳膊老腿，还有几年活头？哼？”狱卒老马怂恿道：“不干也罢。”
“对，不干也罢，免得受这窝囊气。”
六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脱了藏青色粗布制服，将那些不一定能出鞘的弯刀扔在地上，愤愤不平地往门外走去。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走......”
“等等，你们不能走，嘿~你们还没赔万事通的汤药费呢......”
“赔你#&！@%！”
“典使大人，算了，我这顿揍，不白挨。”
“哎哟喂~”叶朗亦步亦趋，走向堂下，扶着万事通坐到一旁：“知我者，主簿也......这招苦肉计，真是妙。”
这边刚夸完，出门不久的狱卒老马又跑回来，吓了叶朗一大跳。
“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几个老家伙被我哄走了，咋样？我老马没让典使大人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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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老马乐呵呵：“典使大人，咱们风化署衙门，确实应该换换血了，应该找一些精明强干的年轻人充当衙役，像典使大人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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