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众目睽睽，年恨天的偏袒（下）
年启盛被骂，反而一笑：“我哪敢，你老馆长在此，谁敢说一个不字，你来主持吧，最好天天住在这，我走了。”转身就要离开。
“去哪？哪来这么大的脾气？”年恨天拦在前面，沉声道。
“去喝酒，吃肉，散游，闲逛，喂两只鸡，一条狗，种点瓜果蔬菜，盖三间草房，无事一身轻，岂不潇洒自在。”年启盛笑吟吟道，他说的正是年恨天的日常生活。
年恨天听他话里有话，不由得老脸一红，羞恼之际，面色阴晴不定，忽然抬脚踢去，但没有踢中。
年启盛居然鬼使神差的躲开了，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并非老馆长出脚多快，而是老子教训小子天经地义，便是一刀砍来，那也唯有承受的份。
年启盛微微一愣，连他自己都有些摸头不着，抬眼见老爹大喘粗气，鼻子都快气歪了，心里不由得惶然尴尬，瞬间变得老老实实，不但不怄气，还挪动脚步，靠近一些，好让老爹方便拳打脚踢。
轻轻一声叹息，年恨天没有计较，他知道自己近些年确实有些过分，只顾自己轻松自在，武馆的事从不操心，考虑到儿子近三年承受的巨大压力，他心里更加内疚，是自己过早地卸下了担子啊。
老馆长思潮起伏，正要说话，忽见年二丫跑过来，她绕到老爹背后，一记无情脚，毫不犹豫的踢在年启盛屁股上，下脚居然不轻。
“爷爷，我帮你教训了爹爹，哈哈。” 年二丫踢中就跑，咯咯笑道，同时不忘对稻草人做个鬼脸。
当着大家的面，年启盛猝不及防吃了女儿一脚，抬眼见不少弟子捂嘴偷笑，老脸不禁羞红起来，虽然气得直咬牙，然而，对这个顽劣闺女却没有一点管教的办法。
“没一点教养，小心长大后嫁不出来。” 年恨天嘴上批评，手上却偷偷的对二丫一翘大拇指。
转过脸，面色一肃，对三个儿子说：“重阳比武转眼就到，我哪有闲心喝酒吃肉，今天特意过来，不是要给你们添堵，是要看看少班和大班的四杰是哪几个孩子？功力如何？长进多少？有没有赢过剑派的胜算？虽然比武胜负乃是常情，可是如果咱们力拔山再输一场，武馆上下哪还有脸出门见人啊。”
年家三兄弟神色黯然，嘴角一抽，咬着牙，手在袖管里握成拳，然而比赛是两派弟子间的事，做师父的有力难使，有劲难发，有愤难平，有痒难骚，除了发狠训练徒弟，还能怎样呢？
“爹，因为大家资质不同，进步的速度不等，实力一天一个变化，所以少班和大班四杰的最终人选还未确定，我和大哥三弟正打算明天举行大考核，综合选定最优秀合适的八名弟子，以望雪洗前耻，再耀力拔山门庭。”
“哦，没定吗？那不必等明天了，召集一下，让大家稍事休息，准备准备，待会便选拔神武四杰，半天时间也差不多够用了。”年恨天吩咐道。
三兄弟领命正要去安排，年恨天讪讪笑道：“还有件事，需要你们尽力去办？”
“爹，何事？”年龟龄问道。
“搬一张大桌和四把椅子过来，另外，把你们各自家里的好酒好肉全拿出来，不准存私，让食堂师傅们辛苦一下，加急做成下酒菜。”年恨天喊来二丫，卫富和稻草人，令他们监督，小孩子拿了鸡毛当令箭，当成有趣的游戏，办的极为认真。
众弟子听说今天就要遴选神武四杰，而且老馆长亲自坐镇，面色都郑重和忐忑起来，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袭上心头。
“喂，狗头，你猜咱们少班的四杰会是哪几位？”一位名叫猫脸的少年搭着对方肩膀。
“我哪知道，反正不会有我，唉，很多时候，我特么真怀疑自己是来力拔山武馆凑数的。”狗头愤然不平，无奈道。
“别说了，我肯定也是来凑数的，而且是来飞蓬尘界凑数的，平庸如我，就不该被生出来。”猫脸叹了口气。
“大家都是安眉带眼的人，同样辛苦努力，为什么彼此的差距那么大，卧槽，我想不通，要不是老爸逼我在此，老子早选择回家种地了。”狗头平日沉默寡言，其实满腹牢骚。
“喂，你俩别那么消沉，一位伟人说过：‘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所以一切向前看嘛，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听天命。”名叫牛氓的少班弟子围过来。
狗头、猫脸与牛氓是关系很铁的朋友，但实力却云泥之别，二人既恭且羡，笑道：“牛氓师兄，少班四杰必有你一席之位，加油！我们看好你。”
“多谢，虽然今年进步不少，但也不敢打包票能进四强，我觉得小师妹必定占有一席。”
……，场上议论纷纷，几家欢喜，几家愁。
演武场人头攒动，大师哥在师父的吩咐下，带领一群大班弟子布置场地，首先把碍事的铜鼎搬走，又搬来相应的道具，划分场地，按名编号，维持秩序……。
不多时，一名弟子单手高举，独自从武馆院内抬出一张沉重的原木桌，足有一张床大小，摆在首要位置，另有四把靠背椅依次排列。
隔了一炷香的功夫，偌大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有三十年陈的清风谷，名贵优雅的万山红，烈焰焚心的美人吻，还有五彩缤纷的甜浆酒，光酒水便占了将近四分之一的桌面。
年恨天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心里咂舌，眼里冒光，他是贪杯欢饮的人，然而好酒并不常喝，今儿这破费不可谓不小。
管他呢，不管谁的钱财都是身外物，无论谁的酒都要先下肚，他先开一瓶美人吻，醇香四溢，仰起头连尽三杯，烈焰一焚至心，他老脸慢慢酡红起来，真如被年轻貌美的女郎吻了三下面颊。
大班有几位酒鬼弟子直吞口水，却只能眼巴巴瞅着，伸长脖子，望眼欲穿。
大多数弟子的目光集中在酒水的另一边，那里喷香满案，不断有美味佳肴端上来，酱汁黄牛肉，腊肠芸扁豆，香菇黄焖鸡，醋溜大黄鱼。
五香鹌鹑蛋，斑鸠三鲜汤，流油咸鸭蛋，盐水煮花生，冰糖酱猪蹄等，全是朔北豪杰大汉喜欢的下酒菜，看得一众弟子口涎直流。
年二丫蹦蹦跳跳来到桌前，嘴里笑吟吟，她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伸出右手就要去抓酱猪蹄来吃，却被年恨天拦住，伸左手，又被拦，老馆长笑道：“嘿嘿，想吃吗？”二丫抿着嘴，连连点头。
“回去等着，现在还不能吃。”二丫不乐意，撅着长嘴，很委屈的样子，盯着酱猪蹄不肯走。
年启盛收到老爹的眼神示意，把闺女硬拉回少班队伍，一回身，却看见老爹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前话刚落之际，拿起一只红曲酱制，色相饱满，勾引馋涎的肥猪蹄，直接递到侍立一旁的稻草人面前，虽知他听不到，还是微笑说道：“小家伙，今天辛苦了，爷爷多有怠慢，请你勿怪”。
大家望着这一幕，内心一万句草泥马，目中好似吐出蛛网，要把猪蹄拉倒自己嘴边。
“爹是什么意思？拿外人当家人，自己孙女反而当外人？”年启盛心里嘀咕。
……什么情况？老馆长一向最疼小师妹，怎么三月不见，青眼改投稻草人了。
不是说现在还不能吃吗？偏心偏心偏心，明目张胆的偏心。
啊~，一个毫无是处的小废物，竟能第一个先吃，他哪来的资格？
稻草人嗅觉特敏，美味佳肴还未端上桌案，便口水横流了，何况他到现在还没吃午饭，饥肠辘辘久矣。
之所以忍饿到现在，是因为把不定周围的情况，他一直住在清静的山腰草堂，很少接触这么多人，如此场地，被许多表情古怪的人看着，难免惴惴不安。
愣了片晌，稻草人没有立刻去接，眼里透出挣扎。年恨天也不着急，拿着猪蹄的手一直举着，他本以为小家伙定会毫不犹豫，抓过去狼吞虎咽。
稻草人并没有坚持太久，腹内饥虫凶残，他缴械投降了，上次在渔夫家，他被李光光连打耳光，眼角挂着泪的情况下，因为饿，尚且忍不住捏起桌上掉落的菜渣吃。
还有遗弃山谷的那一夜，因为饿，顶着恐惧，穿过荆棘，去摘尚未成熟的野果填腹；
因为饿，这时，稻草人一把抱住酱猪蹄，凶狠的虎牙啃了上去，满嘴红曲酱汁仿佛猎物的鲜血。
咕！一众弟子同时吞了一大口口水，见他吃的沉醉，无不艳羡嫉妒，想到优秀如我，健壮如我，聪明如我，帅气如我，低调如我，竟都不如一个不健全的废物待遇好，因此，对稻草人更加恼恨，连带着，老馆长也被个别弟子腹诽一通。
年二丫以为可以开吃了，于是又跑过去，又伸手去抓，然而，又被年恨天拦住，野丫头脾气上来，大骂爷爷老混蛋。
“臭丫头，没大没小，快回去，想吃猪蹄先获得资格才行。”
“资格？狗屁资格，怎么不见稻草人获得什么资格，凭什么他有特权？”场上尽是翻白眼的。
因为选拔四杰是件热闹的事，所以每到这种时候，年家三兄弟的夫人，食堂工人，茶水佣人等，都会跑出来瞧热闹。
况且今年老馆长亲自坐镇，又是酒又是肉，花样繁多，大大勾起人的好奇心，大家一头雾水，看不出老馆长用意何在。
当大家看到老馆长为难亲孙女，偏向稻草人的时候，头上的雾水就更重了，不禁大翻白眼，暗骂老糊涂，做事太也颠三倒四，亲疏不分。
稻草人早已三下五除二，利落啃完猪蹄，见年二丫目光盯处，于是走进桌旁，跌起脚尖，牢牢抓起一只肥猪蹄。
年恨天微微一笑，并没有阻拦，稻草人却没独享，在旁人的嫉妒和愤慨之下，递给了好朋友。
年二丫抽出小手，苦瓜脸登时回嗔作喜，小嘴一张，笑吟吟的啃上一口，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在稻草人小脸上一亲，留下一个油腻腻的唇印。
稻草人嘴角上扬，天真无邪，回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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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哪来这么大的脾气？”年恨天拦在前面，沉声道。
“去喝酒，吃肉，散游，闲逛，喂两只鸡，一条狗，种点瓜果蔬菜，盖三间草房，无事一身轻，岂不潇洒自在。”年启盛笑吟吟道，他说的正是年恨天的日常生活。
年恨天听他话里有话，不由得老脸一红，羞恼之际，面色阴晴不定，忽然抬脚踢去，但没有踢中。
年启盛居然鬼使神差的躲开了，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并非老馆长出脚多快，而是老子教训小子天经地义，便是一刀砍来，那也唯有承受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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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大家的面，年启盛猝不及防吃了女儿一脚，抬眼见不少弟子捂嘴偷笑，老脸不禁羞红起来，虽然气得直咬牙，然而，对这个顽劣闺女却没有一点管教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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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一张大桌和四把椅子过来，另外，把你们各自家里的好酒好肉全拿出来，不准存私，让食堂师傅们辛苦一下，加急做成下酒菜。”年恨天喊来二丫，卫富和稻草人，令他们监督，小孩子拿了鸡毛当令箭，当成有趣的游戏，办的极为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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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我肯定也是来凑数的，而且是来飞蓬尘界凑数的，平庸如我，就不该被生出来。”猫脸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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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丫蹦蹦跳跳来到桌前，嘴里笑吟吟，她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伸出右手就要去抓酱猪蹄来吃，却被年恨天拦住，伸左手，又被拦，老馆长笑道：“嘿嘿，想吃吗？”二丫抿着嘴，连连点头。
“回去等着，现在还不能吃。”二丫不乐意，撅着长嘴，很委屈的样子，盯着酱猪蹄不肯走。
年启盛收到老爹的眼神示意，把闺女硬拉回少班队伍，一回身，却看见老爹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前话刚落之际，拿起一只红曲酱制，色相饱满，勾引馋涎的肥猪蹄，直接递到侍立一旁的稻草人面前，虽知他听不到，还是微笑说道：“小家伙，今天辛苦了，爷爷多有怠慢，请你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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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是什么意思？拿外人当家人，自己孙女反而当外人？”年启盛心里嘀咕。
……什么情况？老馆长一向最疼小师妹，怎么三月不见，青眼改投稻草人了。
不是说现在还不能吃吗？偏心偏心偏心，明目张胆的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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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嗅觉特敏，美味佳肴还未端上桌案，便口水横流了，何况他到现在还没吃午饭，饥肠辘辘久矣。
之所以忍饿到现在，是因为把不定周围的情况，他一直住在清静的山腰草堂，很少接触这么多人，如此场地，被许多表情古怪的人看着，难免惴惴不安。
愣了片晌，稻草人没有立刻去接，眼里透出挣扎。年恨天也不着急，拿着猪蹄的手一直举着，他本以为小家伙定会毫不犹豫，抓过去狼吞虎咽。
稻草人并没有坚持太久，腹内饥虫凶残，他缴械投降了，上次在渔夫家，他被李光光连打耳光，眼角挂着泪的情况下，因为饿，尚且忍不住捏起桌上掉落的菜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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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饿，这时，稻草人一把抱住酱猪蹄，凶狠的虎牙啃了上去，满嘴红曲酱汁仿佛猎物的鲜血。
咕！一众弟子同时吞了一大口口水，见他吃的沉醉，无不艳羡嫉妒，想到优秀如我，健壮如我，聪明如我，帅气如我，低调如我，竟都不如一个不健全的废物待遇好，因此，对稻草人更加恼恨，连带着，老馆长也被个别弟子腹诽一通。
年二丫以为可以开吃了，于是又跑过去，又伸手去抓，然而，又被年恨天拦住，野丫头脾气上来，大骂爷爷老混蛋。
“臭丫头，没大没小，快回去，想吃猪蹄先获得资格才行。”
“资格？狗屁资格，怎么不见稻草人获得什么资格，凭什么他有特权？”场上尽是翻白眼的。
因为选拔四杰是件热闹的事，所以每到这种时候，年家三兄弟的夫人，食堂工人，茶水佣人等，都会跑出来瞧热闹。
况且今年老馆长亲自坐镇，又是酒又是肉，花样繁多，大大勾起人的好奇心，大家一头雾水，看不出老馆长用意何在。
当大家看到老馆长为难亲孙女，偏向稻草人的时候，头上的雾水就更重了，不禁大翻白眼，暗骂老糊涂，做事太也颠三倒四，亲疏不分。
稻草人早已三下五除二，利落啃完猪蹄，见年二丫目光盯处，于是走进桌旁，跌起脚尖，牢牢抓起一只肥猪蹄。
年恨天微微一笑，并没有阻拦，稻草人却没独享，在旁人的嫉妒和愤慨之下，递给了好朋友。
年二丫抽出小手，苦瓜脸登时回嗔作喜，小嘴一张，笑吟吟的啃上一口，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在稻草人小脸上一亲，留下一个油腻腻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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