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迎着台风来的男人（四）
一清早天放晴了，天际放射出一丝光亮，不一会又被云朵遮住。熊启瑞下楼吃早餐时，没有看见范丽萍，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他不知道她其实是在故意躲着他。
奇纪开车载着范丽萍去了厦门，陪她去医院做检查。范丽萍起先还有些犹豫，奇纪极力相劝，“该面对的早晚有一天要面对。何况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是家庭生活不安定的因子。如果不拔除，迟早是个事。其实你买裙子他发脾气打了你，这也只是表面原因。深层原因你有没有好好地想过？”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想到底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看你不顺眼，当初干吗要娶你？”
“谁知道？”
“总之，先去做了检查，证明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将他一军，看他怎么说。”
“要是问题出在我身上呢？”
“要是出在你身上就跟他摊牌吧！看他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你。再说现在科技这么昌明，试管婴儿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总之想要孩子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对新事物，他从来不信。”范丽萍忧心忡忡地看向车窗外，要是检查出我真的不能生育，我想我也该拿出勇气主动离开他了。让他再找个能给他生儿育女的，别拖累了他。
合同顺利签好了，熊启瑞迫不及待地赶回一杯沧海。谈判的输赢他早波澜不惊，他只是急迫地想赶回一杯沧海，他急于想见到她。然而当他回到一杯沧海的时候，她却不在。犹豫了下，他还是敲了她的房门。没人回应，难道她已经走了？他有些懊恼，竟然没有留下她任何的联系方式。
终于熬到午饭时间，熊启瑞下了楼坐到昨天的位置上，没有看菜单，直接点了份海鲜面。
“请问，昨天的服务员怎么今天没有看见？”马力端上海鲜面的时候，他忍不住向她打听范丽萍的消息。
“您说的是哪个？”
“就是总穿着件男士夹克衫的那个女人。”
“她啊，有事出去了。您找她有什么事，我可以替您转达。”
“也没什么，就是昨天跟她借了把伞，想还给她。”
“要不您放我这，等她回来了我转交给她。”
“不用了，反正我今天也不走，我想还是等她回来，当面谢谢她。”
“那我就不打扰您用餐了。”马力转身走了。
熊启瑞觉得这碗海鲜面味同嚼蜡，不知为何全没了胃口，勉强把一碗面吃完，回了房间。他在房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明天就要走了，他想正式地跟她道别。可她去了哪呢？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她会就此走掉吗？
奇纪一回一杯沧海，就到吧台去叫鹿鸣，她从厦门购进了一批新的基酒，让鹿鸣跟马力出车上搬下来。把手里拿着的一盒光盘交给范丽萍，让她拿到二楼的放映室里。
熊启瑞到二楼放映室想找部电影看。当他推开放映室的房门时，正好撞范丽萍，他欣喜若狂。
“你还没走。”范丽萍看见他很吃惊。
“晚上还有约，明天走。”
“你上午出去了？”
“嗯”范丽萍是故意躲他才一早出去的。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谁知道却又碰上。
俩人突然沉默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起来。范丽萍想离开，可脚就像钉在了地上一样，拔不开步。熊启瑞正在搜肠刮肚地寻找着话题，他不想她走开。
“这天不像是台风要来的样子。”熊启瑞没话找话。
“这很难说。”
“你能在这待会吗？”
范丽萍有些犹豫。每次见到他，她心里都会有股莫名的冲动，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她害怕。
“外面在下雨，我看是出不去了。还有整个一下午的时间，我不想一个人过，我很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或者看个电影。咱俩不已经是朋友了吗？难道不是吗？”
“哦，当然，当然。”
“那你答应留在这了？”
范丽萍点了点头，屁股刚一沾到沙发上，就又站起来，“你想不想喝点什么，我下去拿给你？”
“不，你坐在这里，我下去拿。”
不一会熊启瑞端上来两块草莓蛋糕和一瓶香槟。范丽萍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要去接过他手里端着的托盘。
“不，你坐着，让我来。”熊启瑞体贴地说。
范丽萍听话地乖乖坐回了沙发上。
“咱们找个电影看如何？”熊启瑞把托盘里的蛋糕和香槟酒以及两个酒杯放到桌子上，倒上香槟酒。
“好啊！”
熊启瑞从柜子上抽出一个写着百年奥斯卡的方盒子，从里面抽出一张光盘，放进DVD机里，用遥控器打开电视。俩人没有说话，DVD机读碟片的声音显得格外大。熊启瑞操控启动电动窗帘，窗帘拉上后屋里变得漆黑一片。
70寸电视屏幕把电视周围照亮了，屏幕上出现了电影的名字《北非谍影》。这是熊启瑞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当他翻开盒子的时候，放在最上面的恰巧就是这张光盘，他当时只是想把他觉得好的，跟她一起分享，仅此而已。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酒馆。”当电影里的男主角里克，忧伤愤懑地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范丽萍的身子震了一下。街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偏偏要向我问路？岛上不只一杯沧海一个客栈，为什么我偏偏给他指了这里？
当里克对临别的伊尔莎说出“永志不忘”四个字的时候，范丽萍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电影结束了，范丽萍还在为伊尔莎和里克的结局感到难过。
“对不起，我应该选一部喜剧片。”熊启瑞一边说，一边启动电动窗帘，窗帘打开了，外面一片阴郁，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里面窗子上蒙上了一层哈气。
“不，电影很好看。为什么里克没有让伊尔莎留下来呢？”
“为了自由！”
“自由！自由！”范丽萍若有所思。
熊启瑞手机震动，他接起了电话。范丽萍借此起身走了。
奇纪看到范丽萍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窗子那发呆，走了过去，“还在想诊断的事？”
“我跟他从来没爱过对方。以前我以为生活也就这样子了，挨过一天是一天。直到我在你这吃了你做的蛋糕，才又感受到快乐。我跟他在一起总是无止境的争吵。也许是该下决心了吧！这样也好，给他也给自己自由。”范丽萍看向窗外，悠悠地说，“我想台风可能不会来了吧！”
奇纪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不来挺好，台风破坏力太强！”奇纪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把手搭在了范丽萍的肩膀上，她回身跟奇纪抱在了一起。
“我在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我就会问自己的内心，我会问我的心到底想要怎样？然后遵从内心的想法。所以你也问问你的内心，到底想怎样，它会给你答案的。”说完奇纪起身离开了。
范丽萍一个人坐在那里。她失神地望向窗外，‘遵从自己的内心！’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声清晰可闻。
熊启瑞坐在三楼的休息区，目光不时地瞥向楼梯口，看见范丽萍从楼下上来，他霍地从沙发上起身拦住了她，“晚上你有空吗？”
“有空。”
“一起出去吃个饭好吗？客户的答谢晚宴，我不想一个人去。你是本地人，聊起来应该方便些。”熊启瑞想找个说服她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说得很蹩脚。
范丽萍没想到他会约她，这要怎么回答？不去的话总要有个借口，可她一时又找不到。她委曲求全惯了，实在摆脱不掉根深蒂固的那种被压的思维模式，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
“也许你找错人了。”
“你讨厌我？”
“不，不是的。”范丽萍急忙否认。
“那你担心什么？”
看着他炽热的目光，范丽萍整个人都像要化掉了，她悠悠地说“要是能早点遇到该多好？”说完，她已泪流满面。
熊启瑞伸出手，想擦去她脸颊的泪滴，但他克制住了。这一点也不像他。他不想自己任何的鲁莽动作让她误会。
“我是认真的，给我一个就会，让我把话说清楚。”
“不，你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如果你想让我陪你度过今晚，那请你什么也不要说。”
“你说怎样就怎样。”他不想想明天的事，只是把握住当下，珍惜与她一起的时光。
“我想回屋换件衣服。”
“好，我在楼下等你。”
回到房间，范丽萍的心还在砰砰砰地跳着。她从来没这样大胆过。一直以来她都是听别人的。从来没自己做过主。她觉得自己胆子大得可以包天。想着想着，她竟然笑了。翻了翻行李箱里，她从里面拿出了一条绛紫色长袖连衣裙，站到穿衣镜前比量着。就是为了这条裙子，丈夫跟她吵了一架，说什么不守妇道。
丈夫比她大12岁，像从古装剧里走出来的人。范丽萍将那条心爱的绛紫色长裙换上，走到镜子前，照了照。眼角一条条深深浅浅的鱼尾纹，诉说着岁月的无情。看着镜子里清瘦的脸，她有些不认识自己。1.68米的身高，才90斤，严重偏瘦，她想增肥，却不长肉。她故意穿了件男士夹克，想显得胖一些，她不知道那样更加显得她弱不禁风。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出去敲响了奇纪的房门。敲完了她又觉得有些后悔，门没开，她反而觉得松了口气，转身刚要离开，房门开了。
“丽萍，有事吗？”
“我，我想，没什么事，我只是想跟你说我要出去一下，可能晚点回来。”其实她出不出去完全不用给奇纪打报告，她改了主意，只是没话找话。
“你就这样出去吗？”奇纪上下打量了一下范丽萍，这个女人太不会保养自己了。
“这样不可以吗？”
“还差一点点。”说着，奇纪将范丽萍拉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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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纪开车载着范丽萍去了厦门，陪她去医院做检查。范丽萍起先还有些犹豫，奇纪极力相劝，“该面对的早晚有一天要面对。何况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是家庭生活不安定的因子。如果不拔除，迟早是个事。其实你买裙子他发脾气打了你，这也只是表面原因。深层原因你有没有好好地想过？”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想到底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看你不顺眼，当初干吗要娶你？”
“谁知道？”
“总之，先去做了检查，证明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将他一军，看他怎么说。”
“要是问题出在我身上呢？”
“要是出在你身上就跟他摊牌吧！看他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你。再说现在科技这么昌明，试管婴儿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总之想要孩子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对新事物，他从来不信。”范丽萍忧心忡忡地看向车窗外，要是检查出我真的不能生育，我想我也该拿出勇气主动离开他了。让他再找个能给他生儿育女的，别拖累了他。
合同顺利签好了，熊启瑞迫不及待地赶回一杯沧海。谈判的输赢他早波澜不惊，他只是急迫地想赶回一杯沧海，他急于想见到她。然而当他回到一杯沧海的时候，她却不在。犹豫了下，他还是敲了她的房门。没人回应，难道她已经走了？他有些懊恼，竟然没有留下她任何的联系方式。
终于熬到午饭时间，熊启瑞下了楼坐到昨天的位置上，没有看菜单，直接点了份海鲜面。
“请问，昨天的服务员怎么今天没有看见？”马力端上海鲜面的时候，他忍不住向她打听范丽萍的消息。
“您说的是哪个？”
“就是总穿着件男士夹克衫的那个女人。”
“她啊，有事出去了。您找她有什么事，我可以替您转达。”
“也没什么，就是昨天跟她借了把伞，想还给她。”
“要不您放我这，等她回来了我转交给她。”
“不用了，反正我今天也不走，我想还是等她回来，当面谢谢她。”
“那我就不打扰您用餐了。”马力转身走了。
熊启瑞觉得这碗海鲜面味同嚼蜡，不知为何全没了胃口，勉强把一碗面吃完，回了房间。他在房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明天就要走了，他想正式地跟她道别。可她去了哪呢？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她会就此走掉吗？
奇纪一回一杯沧海，就到吧台去叫鹿鸣，她从厦门购进了一批新的基酒，让鹿鸣跟马力出车上搬下来。把手里拿着的一盒光盘交给范丽萍，让她拿到二楼的放映室里。
熊启瑞到二楼放映室想找部电影看。当他推开放映室的房门时，正好撞范丽萍，他欣喜若狂。
“你还没走。”范丽萍看见他很吃惊。
“晚上还有约，明天走。”
“你上午出去了？”
“嗯”范丽萍是故意躲他才一早出去的。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谁知道却又碰上。
俩人突然沉默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起来。范丽萍想离开，可脚就像钉在了地上一样，拔不开步。熊启瑞正在搜肠刮肚地寻找着话题，他不想她走开。
“这天不像是台风要来的样子。”熊启瑞没话找话。
“这很难说。”
“你能在这待会吗？”
范丽萍有些犹豫。每次见到他，她心里都会有股莫名的冲动，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她害怕。
“外面在下雨，我看是出不去了。还有整个一下午的时间，我不想一个人过，我很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或者看个电影。咱俩不已经是朋友了吗？难道不是吗？”
“哦，当然，当然。”
“那你答应留在这了？”
范丽萍点了点头，屁股刚一沾到沙发上，就又站起来，“你想不想喝点什么，我下去拿给你？”
“不，你坐在这里，我下去拿。”
不一会熊启瑞端上来两块草莓蛋糕和一瓶香槟。范丽萍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要去接过他手里端着的托盘。
“不，你坐着，让我来。”熊启瑞体贴地说。
范丽萍听话地乖乖坐回了沙发上。
“咱们找个电影看如何？”熊启瑞把托盘里的蛋糕和香槟酒以及两个酒杯放到桌子上，倒上香槟酒。
“好啊！”
熊启瑞从柜子上抽出一个写着百年奥斯卡的方盒子，从里面抽出一张光盘，放进DVD机里，用遥控器打开电视。俩人没有说话，DVD机读碟片的声音显得格外大。熊启瑞操控启动电动窗帘，窗帘拉上后屋里变得漆黑一片。
70寸电视屏幕把电视周围照亮了，屏幕上出现了电影的名字《北非谍影》。这是熊启瑞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当他翻开盒子的时候，放在最上面的恰巧就是这张光盘，他当时只是想把他觉得好的，跟她一起分享，仅此而已。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酒馆。”当电影里的男主角里克，忧伤愤懑地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范丽萍的身子震了一下。街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偏偏要向我问路？岛上不只一杯沧海一个客栈，为什么我偏偏给他指了这里？
当里克对临别的伊尔莎说出“永志不忘”四个字的时候，范丽萍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电影结束了，范丽萍还在为伊尔莎和里克的结局感到难过。
“对不起，我应该选一部喜剧片。”熊启瑞一边说，一边启动电动窗帘，窗帘打开了，外面一片阴郁，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里面窗子上蒙上了一层哈气。
“不，电影很好看。为什么里克没有让伊尔莎留下来呢？”
“为了自由！”
“自由！自由！”范丽萍若有所思。
熊启瑞手机震动，他接起了电话。范丽萍借此起身走了。
奇纪看到范丽萍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窗子那发呆，走了过去，“还在想诊断的事？”
“我跟他从来没爱过对方。以前我以为生活也就这样子了，挨过一天是一天。直到我在你这吃了你做的蛋糕，才又感受到快乐。我跟他在一起总是无止境的争吵。也许是该下决心了吧！这样也好，给他也给自己自由。”范丽萍看向窗外，悠悠地说，“我想台风可能不会来了吧！”
奇纪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不来挺好，台风破坏力太强！”奇纪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把手搭在了范丽萍的肩膀上，她回身跟奇纪抱在了一起。
“我在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我就会问自己的内心，我会问我的心到底想要怎样？然后遵从内心的想法。所以你也问问你的内心，到底想怎样，它会给你答案的。”说完奇纪起身离开了。
范丽萍一个人坐在那里。她失神地望向窗外，‘遵从自己的内心！’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声清晰可闻。
熊启瑞坐在三楼的休息区，目光不时地瞥向楼梯口，看见范丽萍从楼下上来，他霍地从沙发上起身拦住了她，“晚上你有空吗？”
“有空。”
“一起出去吃个饭好吗？客户的答谢晚宴，我不想一个人去。你是本地人，聊起来应该方便些。”熊启瑞想找个说服她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说得很蹩脚。
范丽萍没想到他会约她，这要怎么回答？不去的话总要有个借口，可她一时又找不到。她委曲求全惯了，实在摆脱不掉根深蒂固的那种被压的思维模式，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
“也许你找错人了。”
“你讨厌我？”
“不，不是的。”范丽萍急忙否认。
“那你担心什么？”
看着他炽热的目光，范丽萍整个人都像要化掉了，她悠悠地说“要是能早点遇到该多好？”说完，她已泪流满面。
熊启瑞伸出手，想擦去她脸颊的泪滴，但他克制住了。这一点也不像他。他不想自己任何的鲁莽动作让她误会。
“我是认真的，给我一个就会，让我把话说清楚。”
“不，你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如果你想让我陪你度过今晚，那请你什么也不要说。”
“你说怎样就怎样。”他不想想明天的事，只是把握住当下，珍惜与她一起的时光。
“我想回屋换件衣服。”
“好，我在楼下等你。”
回到房间，范丽萍的心还在砰砰砰地跳着。她从来没这样大胆过。一直以来她都是听别人的。从来没自己做过主。她觉得自己胆子大得可以包天。想着想着，她竟然笑了。翻了翻行李箱里，她从里面拿出了一条绛紫色长袖连衣裙，站到穿衣镜前比量着。就是为了这条裙子，丈夫跟她吵了一架，说什么不守妇道。
丈夫比她大12岁，像从古装剧里走出来的人。范丽萍将那条心爱的绛紫色长裙换上，走到镜子前，照了照。眼角一条条深深浅浅的鱼尾纹，诉说着岁月的无情。看着镜子里清瘦的脸，她有些不认识自己。1.68米的身高，才90斤，严重偏瘦，她想增肥，却不长肉。她故意穿了件男士夹克，想显得胖一些，她不知道那样更加显得她弱不禁风。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出去敲响了奇纪的房门。敲完了她又觉得有些后悔，门没开，她反而觉得松了口气，转身刚要离开，房门开了。
“丽萍，有事吗？”
“我，我想，没什么事，我只是想跟你说我要出去一下，可能晚点回来。”其实她出不出去完全不用给奇纪打报告，她改了主意，只是没话找话。
“你就这样出去吗？”奇纪上下打量了一下范丽萍，这个女人太不会保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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