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找回粉珠
月静身边，族群中各部门的头领还在商量要不要找回羽飞的粉珠，阳二觉得这件事关系着族规的权威，所以他认为应该非常慎重地对待。
月静说：“根据族规第五条的规定，羽源说，族人手里所有的粉珠也应该平均分配……”
羽源连忙打断月静的话，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为羽飞抱不平，所以说的气话。”
万大说：“分就分呗，有什么稀奇的？”
蓝二忙说：“万一大家不愿意呢？”
齐大说：“谁敢不同意？这是族规规定的。”
月静把刚才给羽源分析的话重复了一遍，大家一听又都改口说“不分了”。
羽项说：“既然她们的粉珠不用拿出来平分，那么羽飞的粉珠也不能白给她们吧？我一定要帮羽飞要回她的粉珠。”
万大说：“让她们都还回来。”
阳二瞪了万大一眼，说：“她们会吗？”
万大低下头。
齐大说：“挨个儿搜。”
阳二再瞪了齐大一眼，说：“你知道哪一颗是羽飞的？”
蓝二看着羽飞，说：“羽飞，你认识自己的粉珠吗？”
羽飞也瞪了蓝二一眼，没好气地说：“我都做了记号的。”
蓝二连忙问：“真的？”
“假的，”羽飞说，“但有一颗是红色的。”
阳二神秘地把头凑近几个人的面前，压低声音说：“我们就骗她们说，北广的粉珠都有记号，让她们自己交出来。”
月静点头：“只能这么办了。”其余人都笑了。
万大说：“万一她们都藏起来了，怎么办？”
月静说：“粉珠要贴身带着，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她们都不会藏起来。”
万大又问：“万一有人说族规第五条怎么办？”
阳二不耐烦，说：“那就让她们把自己的都拿出来，分了。”
万大刨根问底，问：“你们刚才不是说不能平均分吗？”
“放心吧，她们是不会提族规的。”月静说。
“为什么？”所有人都问。
“因为谁提族规，谁就是承认自己捡到了粉珠。”月静说。
隔了很久，大家才明白月静的话的意思。
“万一她们承认自己捡到了，但就是不拿出来，怎么办？”蓝二突然问，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只有经常使用这种招数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所有人都不理蓝二，蓝二独自笑。
除了金玉等几个人躺在床上，行动不便，月静让静宁集合了其他的所有女人，包括能独立行走的小女孩。
阳二站上族长位置，对女人说：“前几天，羽飞的项链断了，粉珠掉在地上被大家捡走了，因为这串项链是北广为族人做出了巨大贡献所得到的奖励，她在制作时给每颗粉珠都做上了记号，在她生前就已经把项链赠送给了羽飞，所以，这串项链是羽飞应得的。现在，就请大家把自己捡到的粉珠还给羽飞。”说着，他就从腰上取下椰壳碗，平端着，等待女人们把粉珠还回到碗里。
女人们议论起来，有的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有的露出很气愤的神情，还有一些低头检查自己的项链，花休显得有些慌张。
阳二站得高看得远，他连忙轻声对月静说：“注意那些看粉珠的人，特别是花休。”
月静让静宁站上族长的石板，并说：“你看看是哪些人在看自己的项链，一定要记住是哪些人。”
月静自己则朝花休看去，花休正巧也朝这边张望。当花休发现月静在注意自己的时候，连忙把手放到嘴边，像是塞了一个东西进嘴里。月静连忙叫静乐：“你快去看看花休，她吃了一个什么东西。”
静乐身子略胖，走得不快，一边走还一边喊：“花休，花休。”
花休比静乐胖很多，看见静乐过来了，她浑身的肉乱颤，并做了好几次吞咽的动作。静乐加快脚步冲到花休面前，花休也终于镇定下来，强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问静乐：“静乐，什么事？”声音里夹杂着颤音。
静乐非常严厉地问：“你还问我什么事，应该是我问你，你吃了什么？”
花休摇摇头，说：“没有啊。我没吃什么。”说完张开嘴给静乐看。
静乐用手指划拉花休的嘴唇，仔细检查了一下花休的口腔，除了满口黄板牙和一根硕大的舌头，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东西，静乐问：“吞了吧？”
花休闭上嘴，活动一下嘴皮，说：“真没有！静乐姐姐，我能吃什么？”
静乐审视了花休很久，终于她不得不相信花休，对花休点点头，又一滚滚地回到了母亲身边，月静正等着她的结果，静乐远远地就摇头，走近时又反复说：“嘴里没有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吞下去了？”
“肯定有东西，绝对是吞下去了。”静宁看见那些偷偷看粉珠的女人太多，根本就没有办法记下来，只能放弃，和月静一道关心起肥肥花休的一举一动。经过她的观察和判断，她认为所有女人中迄今为止，最能肯定捡了羽飞粉珠的人就是花休。
阳二见没有人主动交还粉珠，没辙地看着闹哄哄的女人群，他觉得很失败，决定再威胁一下女人们，他说：“再给大家一点时间，如果还不主动交上来，我就安排人来搜了。”
马丑大叫：“你敢搜，根本就没有什么标记，我的粉珠都是我自己的，你不要到时候把我的粉珠搜走了。”
“谁说没有标记？”阳二有些心慌。
“她们都知道，刚才有人告诉她们，说你们想骗她们。反正我的粉珠是我自己的，我一颗也没捡到……我没有捡……”马丑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女人们都叫嚷起来。月静猜想阳二、万大、齐大和蓝二四个人中，哪一个是“内鬼”，最后的结论是“都像。”
竺艾胆怯地走到族长阳二的跟前，她把手里拿着一颗非常小的粉珠放进了阳二的椰壳碗里，说：“这是我自己的。算我送给羽飞的。”阳二拿起那颗毫不起眼的粉珠，发现那是一颗没有经过打磨的实心粉珠，没有穿孔。阳二看着竺艾，进退两难。
羽飞连忙走过去，从椰壳碗里拿出粉珠往竺艾手里塞，说：“竺艾，姐姐谢谢你的好意。姐姐也不是想要粉珠，姐姐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们太欺负人了。”
竺艾说：“你现在一颗也没有了，我先送你一颗，以后有了再还给我，这颗粉珠会让你多生孩子的。”
羽飞见竺艾非常真诚，就说：“好吧，姐姐先收下，以后还你一颗最漂亮的。”
陆续，一些人走过来将一些大小不一的粉珠放进了阳二的碗里。舒莫也来“交还”粉珠，她用手遮住碗口，一直等到白空把手放到了她的手上面，遮住了自己的手的时候，舒莫才抽手走了，阳二没有看清楚舒莫到底放的是哪一颗，但碗里的七八颗粉珠中，一颗晶莹剔透的浅蓝色粉珠格外抢眼。
白空是一个充满同情心的人，她粉嫩的皮肤、灿烂的笑容让人愿意亲近她。舒莫朝白空笑笑，白空朝舒莫点头，这就算是问候。两人没有什么话可说，但都感觉明白对方的心思一样。
等到大家都散去，一共“收回”了十一颗，有七颗是没有穿孔的，羽飞觉得应该将那些没有穿孔的粉珠还回去，阳二说：“算了，人家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我帮你都钻上孔，也能做个小的手链。”
羽飞说：“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要回那颗红色的。”
“红色的？”阳二很惊奇，他见过北广戴的项链，也见过羽飞戴着那串项链，都没看见过那颗红色。红色的粉珠是非常罕见的。
羽项说：“对，红色的，鲜红的，独一无二的。这颗肯定能搜到。”
阳二想一想，勉为其难地说：“那就搜一下吧，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
女人们听说还有搜一遍，都非常愤慨，但是听说只是找一颗红色的粉珠，就稍稍平息了一些。这个搜身的活儿肯定不能让猎卫们去干，只能再次让静宁、静乐、和银三人来做。
搜身的速度很慢，月静让舒莫和羽飞也去搜，几个女人打趣说：“为什么不让阳二来呢？”或者说：“干脆我们都脱了吧？”等等，气氛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女人群就像一锅沸腾的鲜肉浓汤，翻滚着鲜嫩的肉块，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呈现着诱人的肉色。男人们饶有兴致地在一旁观看，这样撩人的话语和画面使劲挠着他们的心，他们都已经禁欲三十天了。
红色的粉珠没有找到，虽然羽飞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她还是有些失望。众人安慰羽飞几句，羽飞强作笑脸说：“没事，以后再慢慢找吧。”
等到大家都散去，静宁对月静她们说：“红色粉珠一定是被花休吃了。”
看起来大家都同意静宁的看法。只是又能拿花休怎么样呢？总不能拉开花休的肚子来看看吧？
正在沉默之际，蓝二神神秘秘地跑过来，对阳二说：“他们都要求恢复繁嗣。”
阳二转头看月静，月静居然脸红了，说：“你们繁嗣，看我干吗？”马上她知道自己理解错了阳二的眼神的意思，随即说道：“阳二，你看呢？”
阳二也尴尬，他说：“我的意思是，你们先检查一下猎卫们的身体，看一看是不是都恢复了。然后再做决定。”
“今天真的有点累了，折腾了这么久，都没时间坐一下。”月静想要休息一下。
静乐、静宁与和银也跟着说：“确实有些累了，要不明天吧？”
蓝二觉得自己也很累，从猎卫生病开始，自己就被拖累了，跟着猎卫们一起禁食禁欲，受尽了煎熬。眼看就要苦尽甘来，月静又开始罢工，蓝二内心那愤怒的火苗噌的往上冒，他看了看周围几个人，只能无奈地把火苗掐灭了。
蓝二低头要走，月静说：“那就这样吧，他们的‘树病’早就好了，现在看一看他们的身体状况是否恢复正常了。”
蓝二居然没有忍住，回头大叫：“好啊。”
几个人吓一跳。
阳二说：“怎么检查身体是否恢复了？”
月静说：“你让那些想要参加繁嗣的男人都到这里来活动一下身体，我们看看。”
蓝二像风一样跑向男人堆里，一边跑一边喊：“所有人都过来。”
男人们得知消息，都兴奋地围到了月静周围，月静说：“你们随便活动一下就可以了，但是要坚持到我让你们停下为止。”
男人们并不知道什么叫“随便活动”，纷纷疑惑地问：“怎么活动？”
阳二不管那么多，立刻在大厅里“倒立”起来，双手有力地撑着地面，腰板挺直，双腿半曲着微微分开，在大厅地快速地跑来跑去，像一只满地逃窜的螃蟹，所有人都笑着指指点点，男人们也纷纷效仿。顿时，大厅里只看见无数脏兮兮的脚板晃来晃去。没坚持多会儿，有人倒下，连带周围的人一起倒下，惹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为了不被别人撞到，他们又加大了彼此身体之间的间隙，在大厅里展示各自健硕的身体和发达的肌肉。卢五的长辫子没有剃掉，拖在地上，像一根蜥蜴的尾巴。
一些小孩纷纷钻进男人队伍中，伸出小手去拍他们的肚子，抓他们咯肢窝的腋毛……
月静看他们都玩得很高兴，也跟着乐。她就忘了说“停”这件事，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直立起来，月静还是没叫停，这些直立起来的人不敢停下来，又纷纷想了一些其他的姿势开始展示起来，有像健美比赛的，有像做体操的，有原地踏步跑的，有做空翻的……舒三和贝二干脆把小时候导师教的摔跤练习起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女人的笑声慢慢变小了，她们都全神贯注地静静地看着这群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男人。
终于，大家等到了月静的“叫停”，也等到了月静的“同意”。
男人们兴奋地叫开了，女人们也非常高兴。
流水洞中，流水哗哗。
花休照例选择了烟大，烟大也习惯了花休的“情有独钟”，他照旧努力地做着。完事后，烟大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快速地离开，他与花休靠在一起说了一晚的话。
刚才自己拉着和二参加“繁嗣”，害得和二落选丢脸，孤零零回到卧室。想到这里，烟大有些自责，同时也为和二抱不平：“和二为大家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没有人选他呢？”
花休慵懒地嘟哝一声，不回答烟大。
烟大又问：“你说哈，和二这么优秀的人，为啥没有女人喜欢他呢？”
花休笑了，她伸出肥大的手掌抚摸烟大满是胡茬的脸，说：“你不懂了吧。”
烟大说：“你说说吧。”
“再优秀，贡献再大都没用。”花休说。
“那应该怎么做，为族群做贡献的人就应该得到尊重。”烟大有些生气。
花休说：“我知道！比如说你，你的能力强、贡献大，但如果我不要你，真没人会要你。知道吗？就像和二一样，他为大家做得再多，但是他没有为某个人做得特别多，所以就不会有某人要他。你懂我的意思吗？”
烟大沉吟半晌，有些明白花休的话了，他问：“那么，我也没有为了你做得特别多，你为什么要我呢？”
花休捏着烟大的鼻子不松手，笑着说：“那是我傻啊，就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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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静说：“根据族规第五条的规定，羽源说，族人手里所有的粉珠也应该平均分配……”
羽源连忙打断月静的话，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为羽飞抱不平，所以说的气话。”
万大说：“分就分呗，有什么稀奇的？”
蓝二忙说：“万一大家不愿意呢？”
齐大说：“谁敢不同意？这是族规规定的。”
月静把刚才给羽源分析的话重复了一遍，大家一听又都改口说“不分了”。
羽项说：“既然她们的粉珠不用拿出来平分，那么羽飞的粉珠也不能白给她们吧？我一定要帮羽飞要回她的粉珠。”
万大说：“让她们都还回来。”
阳二瞪了万大一眼，说：“她们会吗？”
万大低下头。
齐大说：“挨个儿搜。”
阳二再瞪了齐大一眼，说：“你知道哪一颗是羽飞的？”
蓝二看着羽飞，说：“羽飞，你认识自己的粉珠吗？”
羽飞也瞪了蓝二一眼，没好气地说：“我都做了记号的。”
蓝二连忙问：“真的？”
“假的，”羽飞说，“但有一颗是红色的。”
阳二神秘地把头凑近几个人的面前，压低声音说：“我们就骗她们说，北广的粉珠都有记号，让她们自己交出来。”
月静点头：“只能这么办了。”其余人都笑了。
万大说：“万一她们都藏起来了，怎么办？”
月静说：“粉珠要贴身带着，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她们都不会藏起来。”
万大又问：“万一有人说族规第五条怎么办？”
阳二不耐烦，说：“那就让她们把自己的都拿出来，分了。”
万大刨根问底，问：“你们刚才不是说不能平均分吗？”
“放心吧，她们是不会提族规的。”月静说。
“为什么？”所有人都问。
“因为谁提族规，谁就是承认自己捡到了粉珠。”月静说。
隔了很久，大家才明白月静的话的意思。
“万一她们承认自己捡到了，但就是不拿出来，怎么办？”蓝二突然问，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只有经常使用这种招数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所有人都不理蓝二，蓝二独自笑。
除了金玉等几个人躺在床上，行动不便，月静让静宁集合了其他的所有女人，包括能独立行走的小女孩。
阳二站上族长位置，对女人说：“前几天，羽飞的项链断了，粉珠掉在地上被大家捡走了，因为这串项链是北广为族人做出了巨大贡献所得到的奖励，她在制作时给每颗粉珠都做上了记号，在她生前就已经把项链赠送给了羽飞，所以，这串项链是羽飞应得的。现在，就请大家把自己捡到的粉珠还给羽飞。”说着，他就从腰上取下椰壳碗，平端着，等待女人们把粉珠还回到碗里。
女人们议论起来，有的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有的露出很气愤的神情，还有一些低头检查自己的项链，花休显得有些慌张。
阳二站得高看得远，他连忙轻声对月静说：“注意那些看粉珠的人，特别是花休。”
月静让静宁站上族长的石板，并说：“你看看是哪些人在看自己的项链，一定要记住是哪些人。”
月静自己则朝花休看去，花休正巧也朝这边张望。当花休发现月静在注意自己的时候，连忙把手放到嘴边，像是塞了一个东西进嘴里。月静连忙叫静乐：“你快去看看花休，她吃了一个什么东西。”
静乐身子略胖，走得不快，一边走还一边喊：“花休，花休。”
花休比静乐胖很多，看见静乐过来了，她浑身的肉乱颤，并做了好几次吞咽的动作。静乐加快脚步冲到花休面前，花休也终于镇定下来，强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问静乐：“静乐，什么事？”声音里夹杂着颤音。
静乐非常严厉地问：“你还问我什么事，应该是我问你，你吃了什么？”
花休摇摇头，说：“没有啊。我没吃什么。”说完张开嘴给静乐看。
静乐用手指划拉花休的嘴唇，仔细检查了一下花休的口腔，除了满口黄板牙和一根硕大的舌头，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东西，静乐问：“吞了吧？”
花休闭上嘴，活动一下嘴皮，说：“真没有！静乐姐姐，我能吃什么？”
静乐审视了花休很久，终于她不得不相信花休，对花休点点头，又一滚滚地回到了母亲身边，月静正等着她的结果，静乐远远地就摇头，走近时又反复说：“嘴里没有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吞下去了？”
“肯定有东西，绝对是吞下去了。”静宁看见那些偷偷看粉珠的女人太多，根本就没有办法记下来，只能放弃，和月静一道关心起肥肥花休的一举一动。经过她的观察和判断，她认为所有女人中迄今为止，最能肯定捡了羽飞粉珠的人就是花休。
阳二见没有人主动交还粉珠，没辙地看着闹哄哄的女人群，他觉得很失败，决定再威胁一下女人们，他说：“再给大家一点时间，如果还不主动交上来，我就安排人来搜了。”
马丑大叫：“你敢搜，根本就没有什么标记，我的粉珠都是我自己的，你不要到时候把我的粉珠搜走了。”
“谁说没有标记？”阳二有些心慌。
“她们都知道，刚才有人告诉她们，说你们想骗她们。反正我的粉珠是我自己的，我一颗也没捡到……我没有捡……”马丑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女人们都叫嚷起来。月静猜想阳二、万大、齐大和蓝二四个人中，哪一个是“内鬼”，最后的结论是“都像。”
竺艾胆怯地走到族长阳二的跟前，她把手里拿着一颗非常小的粉珠放进了阳二的椰壳碗里，说：“这是我自己的。算我送给羽飞的。”阳二拿起那颗毫不起眼的粉珠，发现那是一颗没有经过打磨的实心粉珠，没有穿孔。阳二看着竺艾，进退两难。
羽飞连忙走过去，从椰壳碗里拿出粉珠往竺艾手里塞，说：“竺艾，姐姐谢谢你的好意。姐姐也不是想要粉珠，姐姐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们太欺负人了。”
竺艾说：“你现在一颗也没有了，我先送你一颗，以后有了再还给我，这颗粉珠会让你多生孩子的。”
羽飞见竺艾非常真诚，就说：“好吧，姐姐先收下，以后还你一颗最漂亮的。”
陆续，一些人走过来将一些大小不一的粉珠放进了阳二的碗里。舒莫也来“交还”粉珠，她用手遮住碗口，一直等到白空把手放到了她的手上面，遮住了自己的手的时候，舒莫才抽手走了，阳二没有看清楚舒莫到底放的是哪一颗，但碗里的七八颗粉珠中，一颗晶莹剔透的浅蓝色粉珠格外抢眼。
白空是一个充满同情心的人，她粉嫩的皮肤、灿烂的笑容让人愿意亲近她。舒莫朝白空笑笑，白空朝舒莫点头，这就算是问候。两人没有什么话可说，但都感觉明白对方的心思一样。
等到大家都散去，一共“收回”了十一颗，有七颗是没有穿孔的，羽飞觉得应该将那些没有穿孔的粉珠还回去，阳二说：“算了，人家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我帮你都钻上孔，也能做个小的手链。”
羽飞说：“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要回那颗红色的。”
“红色的？”阳二很惊奇，他见过北广戴的项链，也见过羽飞戴着那串项链，都没看见过那颗红色。红色的粉珠是非常罕见的。
羽项说：“对，红色的，鲜红的，独一无二的。这颗肯定能搜到。”
阳二想一想，勉为其难地说：“那就搜一下吧，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
女人们听说还有搜一遍，都非常愤慨，但是听说只是找一颗红色的粉珠，就稍稍平息了一些。这个搜身的活儿肯定不能让猎卫们去干，只能再次让静宁、静乐、和银三人来做。
搜身的速度很慢，月静让舒莫和羽飞也去搜，几个女人打趣说：“为什么不让阳二来呢？”或者说：“干脆我们都脱了吧？”等等，气氛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女人群就像一锅沸腾的鲜肉浓汤，翻滚着鲜嫩的肉块，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呈现着诱人的肉色。男人们饶有兴致地在一旁观看，这样撩人的话语和画面使劲挠着他们的心，他们都已经禁欲三十天了。
红色的粉珠没有找到，虽然羽飞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她还是有些失望。众人安慰羽飞几句，羽飞强作笑脸说：“没事，以后再慢慢找吧。”
等到大家都散去，静宁对月静她们说：“红色粉珠一定是被花休吃了。”
看起来大家都同意静宁的看法。只是又能拿花休怎么样呢？总不能拉开花休的肚子来看看吧？
正在沉默之际，蓝二神神秘秘地跑过来，对阳二说：“他们都要求恢复繁嗣。”
阳二转头看月静，月静居然脸红了，说：“你们繁嗣，看我干吗？”马上她知道自己理解错了阳二的眼神的意思，随即说道：“阳二，你看呢？”
阳二也尴尬，他说：“我的意思是，你们先检查一下猎卫们的身体，看一看是不是都恢复了。然后再做决定。”
“今天真的有点累了，折腾了这么久，都没时间坐一下。”月静想要休息一下。
静乐、静宁与和银也跟着说：“确实有些累了，要不明天吧？”
蓝二觉得自己也很累，从猎卫生病开始，自己就被拖累了，跟着猎卫们一起禁食禁欲，受尽了煎熬。眼看就要苦尽甘来，月静又开始罢工，蓝二内心那愤怒的火苗噌的往上冒，他看了看周围几个人，只能无奈地把火苗掐灭了。
蓝二低头要走，月静说：“那就这样吧，他们的‘树病’早就好了，现在看一看他们的身体状况是否恢复正常了。”
蓝二居然没有忍住，回头大叫：“好啊。”
几个人吓一跳。
阳二说：“怎么检查身体是否恢复了？”
月静说：“你让那些想要参加繁嗣的男人都到这里来活动一下身体，我们看看。”
蓝二像风一样跑向男人堆里，一边跑一边喊：“所有人都过来。”
男人们得知消息，都兴奋地围到了月静周围，月静说：“你们随便活动一下就可以了，但是要坚持到我让你们停下为止。”
男人们并不知道什么叫“随便活动”，纷纷疑惑地问：“怎么活动？”
阳二不管那么多，立刻在大厅里“倒立”起来，双手有力地撑着地面，腰板挺直，双腿半曲着微微分开，在大厅地快速地跑来跑去，像一只满地逃窜的螃蟹，所有人都笑着指指点点，男人们也纷纷效仿。顿时，大厅里只看见无数脏兮兮的脚板晃来晃去。没坚持多会儿，有人倒下，连带周围的人一起倒下，惹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为了不被别人撞到，他们又加大了彼此身体之间的间隙，在大厅里展示各自健硕的身体和发达的肌肉。卢五的长辫子没有剃掉，拖在地上，像一根蜥蜴的尾巴。
一些小孩纷纷钻进男人队伍中，伸出小手去拍他们的肚子，抓他们咯肢窝的腋毛……
月静看他们都玩得很高兴，也跟着乐。她就忘了说“停”这件事，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直立起来，月静还是没叫停，这些直立起来的人不敢停下来，又纷纷想了一些其他的姿势开始展示起来，有像健美比赛的，有像做体操的，有原地踏步跑的，有做空翻的……舒三和贝二干脆把小时候导师教的摔跤练习起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女人的笑声慢慢变小了，她们都全神贯注地静静地看着这群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男人。
终于，大家等到了月静的“叫停”，也等到了月静的“同意”。
男人们兴奋地叫开了，女人们也非常高兴。
流水洞中，流水哗哗。
花休照例选择了烟大，烟大也习惯了花休的“情有独钟”，他照旧努力地做着。完事后，烟大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快速地离开，他与花休靠在一起说了一晚的话。
刚才自己拉着和二参加“繁嗣”，害得和二落选丢脸，孤零零回到卧室。想到这里，烟大有些自责，同时也为和二抱不平：“和二为大家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没有人选他呢？”
花休慵懒地嘟哝一声，不回答烟大。
烟大又问：“你说哈，和二这么优秀的人，为啥没有女人喜欢他呢？”
花休笑了，她伸出肥大的手掌抚摸烟大满是胡茬的脸，说：“你不懂了吧。”
烟大说：“你说说吧。”
“再优秀，贡献再大都没用。”花休说。
“那应该怎么做，为族群做贡献的人就应该得到尊重。”烟大有些生气。
花休说：“我知道！比如说你，你的能力强、贡献大，但如果我不要你，真没人会要你。知道吗？就像和二一样，他为大家做得再多，但是他没有为某个人做得特别多，所以就不会有某人要他。你懂我的意思吗？”
烟大沉吟半晌，有些明白花休的话了，他问：“那么，我也没有为了你做得特别多，你为什么要我呢？”
花休捏着烟大的鼻子不松手，笑着说：“那是我傻啊，就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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