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天明
核心意志看着罗格最后的怒吼，心头终于放下了一块巨石。
从一开始，它就觉得这家伙很不对劲，似乎不像是受过贵族教育的子弟。当然，从死去侍卫那里得知的他的荒唐过去或许可以解释一二，但是这又和他表现出来的精明不相符合。
它很清楚，如果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在旁观者眼里只是废物，那这样的人多半是一条老狐狸，所有展现在别人面前的，都是他希望别人看到的那一面，而不是他真正的样貌。
这个名叫罗格的年轻人会是这样的老狐狸吗？考虑到他的年纪，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某个推论便成为了可能：
灵魂夺取！
少年的身体，他人的心灵，只有这样他才会做出韬光隐晦至此的举动，因为他不想引起教廷或者异种猎杀部队的关注，打破自己的生活。但是，家族的变故令他不得不来到这里，也因此出现了暴露。
那么这座城堡有什么是他需要的呢？在核心意志看来，一是连它都不知道如何诞生的异种们，二就是活船的秘密了。
不过很显然，这家伙关心的只是活船本身，而不是它的来历。至于异种……刚才的那两句质问，很明显说明他只是知道异种的存在，但没有什么具体了解。所以，可以排除他本人就是灵魂形异种（指利用魔法进行灵魂夺舍的存在）的可能。
既然这些都不成立，那么他很可能只是少年老成而已，并非什么意图祸乱人间的邪神，核心意志可以说是松了口气，毕竟无论什么存在，都不会愿意以死相搏。
可它不知道的是，罗格此时正在拼命拉扯系统的圆脸，就因为这家伙不靠谱的举动，他竟然平白无故地受到了怀疑，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啊！
“你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要调整难度啊？！”罗格用受伤的右臂夹住系统，左手好一通蹂躏，“它都开始怀疑我了，要不是最后急中生智喊出两嗓子，咱们现在就又得打一架了！”
“抱……抱歉！”系统含混不清地哭丧着脸，“我只是想让你的战斗更精彩一点啊，万一有人喜欢上，大量打赏过来呢？”
“然后用命去换？算了吧！我还是活得平淡点好！”
停顿片刻，罗格突然轻轻嗓子，面色一瞬间从愤怒切换到谄媚：“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我到底收获了多少打赏啊？”
系统看着自家穿越者如此娴熟的变脸，彻底目瞪口呆：“真是无耻之徒！”
“喂喂，到底多少？”
“没有。”
“……”
“别那么看我，就是一点都没有啊！这场Boss战短小又无力，除了用手枪开挂，你啥都没干好吧？不放狠话不装逼，最后还被人临死反杀一拳，我看了都揪心！”
短小、无力、开挂……
系统很聪明，在发现罗格身上冒出大量黑化的气息后，立刻逃回自己的空间然后封锁住空间壁，打死斗不准备出去。
罗格也不理它，反正结算任务的时候这家伙一定会出来，到时候好好算账，现在要做的，是确认剩下的人的安全。
“走吧，”他拍拍船头，“我们回家去。”
活船轻轻嗡鸣，好像在对他的命令做出回应。很快，它调转船头，向城堡的方向缓缓驶去。罗格站在船上如履平地，甚至没有感受到半点晃动，不由得高兴地再次拍拍它的船头，换来后者的又一阵低啸。
“相处得不错嘛，”核心意志突然出现在船上，“说实话，我真的很震惊，你竟然能打赢B级的异种呢！”
“B级？”罗格对这个词还是首次听闻，“怎么，异种还有等级的吗？”
“有，你知道异种的来源吗？”
“被魔法污染扭曲的人类？”
“没错，一般来说，人类被扭曲得越严重，诞生的异种越强大。为了直观地表现异种的危险性，法师的核心——圆环议会用D到S标志异种的力量。而B级别的异种，往往对应着人类中的普通精英战斗个体，比如你。”
罗格点点头：“那A级和S级呢？”
“S级我没见过，至于A级……”核心意志指了指城堡下面刀削斧刻一般平整的悬崖，“你觉得，这座悬崖为什么是这幅模样？”
一股冷气从罗格的脚底直冲头顶，在他眼里，这座悬崖算上水下的部分至少有三百米深，如果这一整个平面都是某只异种造成的，那它的力量岂不是……
“足够匹敌一个伯爵领的战斗力……”
“前提是那个伯爵拥有多名你这样的战士。”核心意志轻叹，“说实话，以前的龙牙岛还能做到这一点，但是现在的话……”
看着有些疲惫的核心意志，罗格眉头紧皱，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说到这里，我有一个问题。”
“说。”
“你，究竟是谁？”
看着核心意志毫无反应的脸，罗格继续自己的话：“我一开始以为你是那位弗勒伯爵，但他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笨蛋，对技术性的工作没有任何了解。可是你不仅知道活船的诞生方式，还能判断出前所未见的船只设计的可行性，绝对是个技术内行，不是那种文盲。所以……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可以代表这里所有人的灵魂，成为最后的掌控者？”
核心意志垂下头，似乎在咀嚼罗格的话语，权衡其中的得失。过了一段时间，它才缓缓抬起头，只是答非所问：“我们的协议，仍旧有效，对吗？”
“对。”罗格点头，“我已经对诸神发誓，一定会把这个计划履行到底的。”
“那就没问题了。”核心意志说着，身影开始变淡，“记住，你我只是基于共同利益的合作者，不是相互扶持的盟友，有些东西……没必要诉之于口，各自保留一点秘密吧，就像我不去追问你那种威力巨大的武器的来源一样。”
罗格微笑着点头：“当然，各自做好各自的部分，仅此而已。”
核心意志冷哼一声，随后消失不见，大海上只剩下罗格和活船，不断向码头航行。
“我说啊，”罗格坐下，对身下的活船说道，“它的态度真的很过分，对吧？”
活船轻轻震颤表示同意船长的意见。
“唉……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嘛。”罗格说着，在甲板上躺倒，“打了一晚上，真累啊。对了，我应该给你起个名字才对，唔，什么名字好呢？”
一丝光芒划破天空，在罗格的眼前，远处的地平线上渐渐升起一轮明日，这让他的心有了点触动。
“对了……追日号。就像那位夸父一样，永远追寻光明，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一个细小的声音突然闯进罗格的耳朵：“那您的目标是什么呢？”
“当然是……咦？谁在说话？”
“是我啊，”说着，罗格身下一阵摇晃，“追日在说话呢。”
罗格有些惊讶地看向船头：“你能交流了？这么快？”
“一开始就可以，但是船长没有命名的话，互相之间听不到具体的声音，只有模糊的感觉。”
罗格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他总能感觉到莫名的愤怒，看来异种对活船的破坏令追日很是生气，导致心意相通的他也有了怒火，这才有了后面直接动用手枪暴力解决的举动，甚至无视了核心意志会怀疑他这种可能。
“难怪和我平时比较谨慎的性格不相符合啊……说来也是，追日的原型是白恶魔，这种海上王者的意识里，强大就是强大，根本无需遮掩，也无需隐藏。这种思想方式，多多少少地影响了我的思维。”
想通了来龙去脉，罗格试图回答追日的问题：“我的目标吗？怎么说呢，一开始是为了享乐，但之后是为了生存……”
但是……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这些都是责任啊……”
责任的确需要承担，可作为罗格自己呢？作为穿越者的他呢？
“然后是为了复仇，我不否认，我对那些恶臭亲戚们的仇恨，甚至恨不得他们马上去死。”
还是借口。
“还有三个妹妹需要照顾。”
借口！
“我——”
罗格突然停下话语，他能感受到心头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多少年了，自己先是扮演那个名字都忘却了的普通人随波逐流，再是扮演“罗格”这个角色，成为所有人，包括生身父母希望的，不会和两个兄长争夺权力的“废物”。
他真的甘心吗？醉生梦死十八年，然后娶一个随便什么家族的老婆，然后再醉生梦死后半辈子，期间无聊了就打打架，有时候不得不拖着肥胖的身躯上个战场，然后连长剑都拔不出来，只能当个高级看客大呼小叫，然后为了蝇头小利的战利品吐沫星子四溅地争夺？
如果没有家庭的意外，说不定这就是他的人生，穿越了一回，也还是一无是处一辈子……
他，不，是“我”，作为我，我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活一回？
巴恩斯的话犹然在耳：“您从不展现真正的自己。”是啊，把演戏当成生活的演员，又怎么能展现自己呢？还不是没有提线的木偶吗？
可我不甘心！
意识到这一点的罗格，接下来的话便顺理成章地吼出来，回荡在大海上：
“我想为自己活着，永远地活着。无论用什么方法，开疆扩土的威名也好，杀戮无算的恶名也罢，既然有了这次机会……”
“我必须让这个世界，永远记住我的名字！罗格，我是罗格，总有一天这个名字会响彻世界！”
私人空间内，系统轻轻睁开眼睛，露出一缕精光：“这小子总算开窍了，也没枉我一阵忙活！”
地下大厅里，核心意志轻轻睁眼：“大话说得很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心……上一次的混蛋，可是辜负了三艘好船啊……”
追日号则是满眼小星星：“那我就是世界上最棒的战舰啦！太好了！我也要出名！”
在他们身后，朝阳越升越高，阳光明媚，前方海阔天空，一片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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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它就觉得这家伙很不对劲，似乎不像是受过贵族教育的子弟。当然，从死去侍卫那里得知的他的荒唐过去或许可以解释一二，但是这又和他表现出来的精明不相符合。
它很清楚，如果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在旁观者眼里只是废物，那这样的人多半是一条老狐狸，所有展现在别人面前的，都是他希望别人看到的那一面，而不是他真正的样貌。
这个名叫罗格的年轻人会是这样的老狐狸吗？考虑到他的年纪，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某个推论便成为了可能：
灵魂夺取！
少年的身体，他人的心灵，只有这样他才会做出韬光隐晦至此的举动，因为他不想引起教廷或者异种猎杀部队的关注，打破自己的生活。但是，家族的变故令他不得不来到这里，也因此出现了暴露。
那么这座城堡有什么是他需要的呢？在核心意志看来，一是连它都不知道如何诞生的异种们，二就是活船的秘密了。
不过很显然，这家伙关心的只是活船本身，而不是它的来历。至于异种……刚才的那两句质问，很明显说明他只是知道异种的存在，但没有什么具体了解。所以，可以排除他本人就是灵魂形异种（指利用魔法进行灵魂夺舍的存在）的可能。
既然这些都不成立，那么他很可能只是少年老成而已，并非什么意图祸乱人间的邪神，核心意志可以说是松了口气，毕竟无论什么存在，都不会愿意以死相搏。
可它不知道的是，罗格此时正在拼命拉扯系统的圆脸，就因为这家伙不靠谱的举动，他竟然平白无故地受到了怀疑，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啊！
“你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要调整难度啊？！”罗格用受伤的右臂夹住系统，左手好一通蹂躏，“它都开始怀疑我了，要不是最后急中生智喊出两嗓子，咱们现在就又得打一架了！”
“抱……抱歉！”系统含混不清地哭丧着脸，“我只是想让你的战斗更精彩一点啊，万一有人喜欢上，大量打赏过来呢？”
“然后用命去换？算了吧！我还是活得平淡点好！”
停顿片刻，罗格突然轻轻嗓子，面色一瞬间从愤怒切换到谄媚：“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我到底收获了多少打赏啊？”
系统看着自家穿越者如此娴熟的变脸，彻底目瞪口呆：“真是无耻之徒！”
“喂喂，到底多少？”
“没有。”
“……”
“别那么看我，就是一点都没有啊！这场Boss战短小又无力，除了用手枪开挂，你啥都没干好吧？不放狠话不装逼，最后还被人临死反杀一拳，我看了都揪心！”
短小、无力、开挂……
系统很聪明，在发现罗格身上冒出大量黑化的气息后，立刻逃回自己的空间然后封锁住空间壁，打死斗不准备出去。
罗格也不理它，反正结算任务的时候这家伙一定会出来，到时候好好算账，现在要做的，是确认剩下的人的安全。
“走吧，”他拍拍船头，“我们回家去。”
活船轻轻嗡鸣，好像在对他的命令做出回应。很快，它调转船头，向城堡的方向缓缓驶去。罗格站在船上如履平地，甚至没有感受到半点晃动，不由得高兴地再次拍拍它的船头，换来后者的又一阵低啸。
“相处得不错嘛，”核心意志突然出现在船上，“说实话，我真的很震惊，你竟然能打赢B级的异种呢！”
“B级？”罗格对这个词还是首次听闻，“怎么，异种还有等级的吗？”
“有，你知道异种的来源吗？”
“被魔法污染扭曲的人类？”
“没错，一般来说，人类被扭曲得越严重，诞生的异种越强大。为了直观地表现异种的危险性，法师的核心——圆环议会用D到S标志异种的力量。而B级别的异种，往往对应着人类中的普通精英战斗个体，比如你。”
罗格点点头：“那A级和S级呢？”
“S级我没见过，至于A级……”核心意志指了指城堡下面刀削斧刻一般平整的悬崖，“你觉得，这座悬崖为什么是这幅模样？”
一股冷气从罗格的脚底直冲头顶，在他眼里，这座悬崖算上水下的部分至少有三百米深，如果这一整个平面都是某只异种造成的，那它的力量岂不是……
“足够匹敌一个伯爵领的战斗力……”
“前提是那个伯爵拥有多名你这样的战士。”核心意志轻叹，“说实话，以前的龙牙岛还能做到这一点，但是现在的话……”
看着有些疲惫的核心意志，罗格眉头紧皱，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说到这里，我有一个问题。”
“说。”
“你，究竟是谁？”
看着核心意志毫无反应的脸，罗格继续自己的话：“我一开始以为你是那位弗勒伯爵，但他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笨蛋，对技术性的工作没有任何了解。可是你不仅知道活船的诞生方式，还能判断出前所未见的船只设计的可行性，绝对是个技术内行，不是那种文盲。所以……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可以代表这里所有人的灵魂，成为最后的掌控者？”
核心意志垂下头，似乎在咀嚼罗格的话语，权衡其中的得失。过了一段时间，它才缓缓抬起头，只是答非所问：“我们的协议，仍旧有效，对吗？”
“对。”罗格点头，“我已经对诸神发誓，一定会把这个计划履行到底的。”
“那就没问题了。”核心意志说着，身影开始变淡，“记住，你我只是基于共同利益的合作者，不是相互扶持的盟友，有些东西……没必要诉之于口，各自保留一点秘密吧，就像我不去追问你那种威力巨大的武器的来源一样。”
罗格微笑着点头：“当然，各自做好各自的部分，仅此而已。”
核心意志冷哼一声，随后消失不见，大海上只剩下罗格和活船，不断向码头航行。
“我说啊，”罗格坐下，对身下的活船说道，“它的态度真的很过分，对吧？”
活船轻轻震颤表示同意船长的意见。
“唉……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嘛。”罗格说着，在甲板上躺倒，“打了一晚上，真累啊。对了，我应该给你起个名字才对，唔，什么名字好呢？”
一丝光芒划破天空，在罗格的眼前，远处的地平线上渐渐升起一轮明日，这让他的心有了点触动。
“对了……追日号。就像那位夸父一样，永远追寻光明，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一个细小的声音突然闯进罗格的耳朵：“那您的目标是什么呢？”
“当然是……咦？谁在说话？”
“是我啊，”说着，罗格身下一阵摇晃，“追日在说话呢。”
罗格有些惊讶地看向船头：“你能交流了？这么快？”
“一开始就可以，但是船长没有命名的话，互相之间听不到具体的声音，只有模糊的感觉。”
罗格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他总能感觉到莫名的愤怒，看来异种对活船的破坏令追日很是生气，导致心意相通的他也有了怒火，这才有了后面直接动用手枪暴力解决的举动，甚至无视了核心意志会怀疑他这种可能。
“难怪和我平时比较谨慎的性格不相符合啊……说来也是，追日的原型是白恶魔，这种海上王者的意识里，强大就是强大，根本无需遮掩，也无需隐藏。这种思想方式，多多少少地影响了我的思维。”
想通了来龙去脉，罗格试图回答追日的问题：“我的目标吗？怎么说呢，一开始是为了享乐，但之后是为了生存……”
但是……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这些都是责任啊……”
责任的确需要承担，可作为罗格自己呢？作为穿越者的他呢？
“然后是为了复仇，我不否认，我对那些恶臭亲戚们的仇恨，甚至恨不得他们马上去死。”
还是借口。
“还有三个妹妹需要照顾。”
借口！
“我——”
罗格突然停下话语，他能感受到心头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多少年了，自己先是扮演那个名字都忘却了的普通人随波逐流，再是扮演“罗格”这个角色，成为所有人，包括生身父母希望的，不会和两个兄长争夺权力的“废物”。
他真的甘心吗？醉生梦死十八年，然后娶一个随便什么家族的老婆，然后再醉生梦死后半辈子，期间无聊了就打打架，有时候不得不拖着肥胖的身躯上个战场，然后连长剑都拔不出来，只能当个高级看客大呼小叫，然后为了蝇头小利的战利品吐沫星子四溅地争夺？
如果没有家庭的意外，说不定这就是他的人生，穿越了一回，也还是一无是处一辈子……
他，不，是“我”，作为我，我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活一回？
巴恩斯的话犹然在耳：“您从不展现真正的自己。”是啊，把演戏当成生活的演员，又怎么能展现自己呢？还不是没有提线的木偶吗？
可我不甘心！
意识到这一点的罗格，接下来的话便顺理成章地吼出来，回荡在大海上：
“我想为自己活着，永远地活着。无论用什么方法，开疆扩土的威名也好，杀戮无算的恶名也罢，既然有了这次机会……”
“我必须让这个世界，永远记住我的名字！罗格，我是罗格，总有一天这个名字会响彻世界！”
私人空间内，系统轻轻睁开眼睛，露出一缕精光：“这小子总算开窍了，也没枉我一阵忙活！”
地下大厅里，核心意志轻轻睁眼：“大话说得很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心……上一次的混蛋，可是辜负了三艘好船啊……”
追日号则是满眼小星星：“那我就是世界上最棒的战舰啦！太好了！我也要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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