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品酒大会篇（拾柒）
豪杰之下，皆为人间修为，豪杰之上则为登天之路。
达到豪杰境界，天地万物气息流转渐渐清晰，武学藏于自然之中，可窥一二，神元或浩然而立或尖锐锋利，此时手中应有名刀傍身，凡间再无敌手，除非遇上同为登天之人。
豪杰之上，城主凤毛麟角，却也傲然而立，城主境界一人可御一城，自然之间气息流转已然了然于胸，而机缘气运也可参看一二，肉体外有神元化作气势傍身，若有名刀在，则有唤醒名刀刀魄的机缘，一旦唤出刀魄，则可空手御刀出斩击。
城主之上，离天只有一步之遥，却再也无人到达，那个境界只有一瞬，名曰君临。
君临天下，俯瞰人间！
“请登山！”
夸扶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如同一阵闷雷，将黑玄轰得振聋发聩，眼前的山也是高耸巍峨，这应该就是只有在山海境遗失的传说中才存在的通晓山了。
“原来老师的修为已经到了可以任意达到君临境界的地步了……”黑玄喃喃道，如此强悍的老人，为何迟迟不登山呢？
仿佛看穿了黑玄的想法一样，夸扶平缓地说道，“我登不上去了，也不想登，拙书不言跟我说过，这座山上有着这个世界最后不为人知的本原，若知道了，你也就跳出这个世界了，你要的一统是什么？不就是俯瞰这个苍茫大地么？如今你只要登上山了，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面目，那你就可以登仙为神，那个时候，你所看到的一切，皆为一统。
啊？那就是一统？
黑玄愣在那里……
“登山以后，过去未来你都了然于胸，你都可以拥有，那个时候，你就又可以看到自己的儿子了，还有穹起。”
跳脱生死的意思？黑玄皱眉，心里感觉仿佛堵住了一般，他感觉这样的一统不是他想看到的一统，那似乎是跳脱了一切以后的解放，那不是一统。
让我俯视苍生，淡薄生死？让我脱了这纷繁复杂的山海境，去往一无所知的未知境界？
那他娘的有什么意思？
黑玄站在山前，眼前的路一直蜿蜒绵延上天，天上是出尘的通晓山顶，就和那个传说一样，比吕涡大神还要早的创世神仙挥刀斩去山峰，山峰笔直冲天如一把飞剑刺入怪物身体之内，随后随着怪物一起消失在茫茫寰宇。
所以这通晓山顶上的一切，必然是其他的世界，其他的苍生。
那自然就是其他的一统了。
黑玄撅撅嘴，轻声说道，“老师，这不是我要的一统，我虽然没啥底线没啥原则，但是我还是知道我要的是如何的一统。”
夸扶依旧保持着不温不火，不轻不重的语调，他眯缝着眼睛，看着眼前依旧熟悉大过陌生的黑玄，问道，“那你给我形容一下，现在你想通了得出的一统究竟是怎么样的？”
黑玄在一片苍茫的山前盘膝坐下，他想了想，似乎在心中整理了一下语句以后，有点犹犹豫豫地说，“老师啊，我以前想着，一统应该就是把所有的城池都变成自己的，就和吕涡大人那样，说白了大概也就是那些所谓圣人文章里描绘的什么车同轨书同文之类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很多地方，哪怕就是一座城里，也有不一样的情景出现，我在天赐城就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人，支持我的张开双臂，反对我的暗箭伤人，害怕我的闭门不出，依仗我的奉承巴结，老师，听出了关键了嘛？”
“啥关键？”夸扶眉毛一挑，问道。
“这里的关键就是我啊！我现在才知道一统的关键就是‘唯我’，这世界混乱，征伐，连绵的仇恨蔓延，说白了就是没有一个唯一的‘我’没有一尊唯一的神，大家虽然景仰吕涡，但是吕涡大人已经不在了，不能再发号施令，而我要做的，就是做一个唯一的神！”
“做神？你做个人都做的如此失败，杀自家同门，送儿子归西，还胆敢来你的老师这边，你凭什么让大家相信你就是神？”
“我觉得，在御明城里我可以找到答案，或者说，找到让我变成神的引导者。”黑玄哼哼一笑，说道。
“你是疯了，但是怎么办呢？”夸扶叹气隐去了平静而仿佛凝固的周边气氛，顿时眼前亦真亦幻的通晓山变成了一片飞尘，只是短短几下眨眼的功夫，就四散开来，化为乌有，前面渐渐地又出现了原来的田坊聚，黑玄发现自己已经收回了手，站在一边。而夸扶手上握着一碗未曾溅出一滴的茶碗，他看着清澈的碗底几片依旧在升起落下的茶叶，心中思绪万千。
山海境的名茶御前风，相传是吕涡最爱喝的茶品，这样的茶通常应该是只检头上的嫩芽，用手在铁锅里反复轻压翻炒，而后只选几片以冲茶，洗茶，热杯等多道手续做成才叫上品。
而在田坊聚，这御前风就是一壶大碗茶。
一饮而尽，夸扶仰天长叹。
御前风名不虚传，有些苦啊……
那年，御前风温润地静躺在盛着热而不沸的山泉水，茶香弥漫在整个御明城城主府温故斋内，晓帝江恭恭敬敬地把茶递给夸扶，庆贺夸扶老师探得君临大境。
“君临大境，传说中的境界，多少人连知都不知道，老师能进如此大境，真是可喜可贺。”
“那里没有境界，就是一条去而复返的路。”夸扶说道，“这境界可用四字囊括。”
晓帝江就在那个时候得到了夸扶的四字真言，屡次越境，屡次折返，苦苦探求，每每到了夸扶所说的那个路的尽头的时候，他都只选择去而复返，然后折回城主境界，耗去大半神元。
越境登君临，不是真正的入境方法，但是一旦到了那个境界，看见那条路，就会让你流连忘返，而看到路的尽头，确实难以附加的纠结踟蹰。
君临玄妙，莫过如此。
君临于天下，却舍不去天下而登入更高境界。
舍不去的东西，就是彼岸吗？
黑玄啊黑玄，夸扶品着他递来茶中的苦涩和回甘，想着黑玄执着的一统，那个一统不是做神仙的逍遥快活，神仙不过悲天悯人，福泽苍生，神仙不过斩妖除魔，卫我正道，而黑玄要的一统，是将这世间凡尘的江湖、烟火、爱恨全部抗在肩上，要的是朗朗乾坤，也要黑夜按时到临，他坚信真理的反面同样也是真理，因此这个世界不需要除魔卫道，他要的是一种秩序，一个可为天下苍生无论妖魔还是神佛都可安置其中的道，所以为了这尘世间的一统，他登不了仙，下不得阿鼻地狱，要受着凡人、神佛、妖魔所有的烦恼苦楚。
“没出息的家伙，选不来路还一股子牛脾气”夸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却见仿佛刚刚复回人间的黑玄又端来了第二杯茶。
“弟子黑玄，二敬夸扶老师！”
夸扶看着清香四溢的第二碗御前风，淡淡说道，“行了，一杯茶已经够了。”
黑玄躬身行礼后起身，看着四周，卫何依旧站在一边，和通大顺站在一起沉默不语，门内缓缓走出晓帝非，赤游靠着门沿冷眼看着黑玄，韬铁站在黑玄后面。
“扯！”一声叫喊声带着几分放肆，一个人歪歪扭扭地走出房间，夸扶见到这个活宝，瞬间有些无奈地捂住额头，那人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走到黑玄面前，这四周的凝重气氛和他歪七扭八的醉鬼模样格格不入，不过这猛一看，到有些众人皆醒我独醉的逍遥姿态。
“真是扯淡！鬼扯淡！十足的一群鬼扯淡！”醉鬼手拿着一坛不知从何处拿来的“酣畅”笑着说道，“师兄杀师弟，城主占他城，老师要杀学生，学生请老师喝茶，原本的乱世被你们这些想着如何争天下，治天下的人搅和得不成样子！还一个个义正言辞正气凛然！从古至今，苍生从来都是自救！除了他们自己，没有谁能解救得了这普天之下的茫茫苍生！”
醉鬼喝了一大口酒，继续骂道，“我他娘的就是一介书生，就算是有点豪气，在你们眼离也不过是书生意气！你们可是一个个都是能撼动天地的人物，一怒而天下乱的一群猛人！你们应该要知道最不能做什么！而不是在这里打打杀杀敬来敬去的只想着做些什么！”
黑玄皱皱眉头，对着身后走上来的韬铁小声说，“所以我就说这样的书生真的是没啥意思，刀头舔血的日子没过过，总觉得乱世还有乱世的道理，没管过城市，不知道商人运不出货，家人无法回来是个什么感受，还天天觉得是我们搅和的这个世界这么乱七八糟……变成乱世的又不是因为我们，是我们想结束这个乱世而已啊……但是这种脑子里总是想着化干戈为玉帛，天下一家和和气气的人，怎么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世界啊，是吧哥？”
“我觉得人家说得挺对，”韬铁闭着一只眼睛用左手小拇指边掏耳朵边说，“你别总是城主的姿态啊，人家也算是小老百姓，蛮好的还能做做生意，第二天早上一看，你来了，把什么都变了个样，让人家觉得哪天死了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挺憋屈的。”
黑玄摇摇头，说道，“所以你们不懂，真的是不懂……”
夸扶看着低头的黑玄，他也跟着黑玄摇摇头，一脚踹开那个站位有些挡路的醉鬼，朗声说道，“各位，进屋坐吧，五日后就是品酒大会，和往年一样，我夸扶就会尽地主之谊，酒管够，各位就专心品酒，别再想其他了。”
黑玄啊，你敬我一杯茶，我传你君临大境的玄妙，你来品酒大会尽我一份师徒情谊，这些师兄弟们若要合力杀你，也算是清理门户，后面的事情，就让你们自己来决断吧。
赤游走来一把拎起醉鬼架在肩膀，跟着便第一个回房去了。
“我费遗好像，是话多了……”醉鬼迷迷糊糊地说，“那我刚才说的也是对的，他娘的就是对的。”
“对，都对。”赤游说道，“就是说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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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豪杰境界，天地万物气息流转渐渐清晰，武学藏于自然之中，可窥一二，神元或浩然而立或尖锐锋利，此时手中应有名刀傍身，凡间再无敌手，除非遇上同为登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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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之上，离天只有一步之遥，却再也无人到达，那个境界只有一瞬，名曰君临。
君临天下，俯瞰人间！
“请登山！”
夸扶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如同一阵闷雷，将黑玄轰得振聋发聩，眼前的山也是高耸巍峨，这应该就是只有在山海境遗失的传说中才存在的通晓山了。
“原来老师的修为已经到了可以任意达到君临境界的地步了……”黑玄喃喃道，如此强悍的老人，为何迟迟不登山呢？
仿佛看穿了黑玄的想法一样，夸扶平缓地说道，“我登不上去了，也不想登，拙书不言跟我说过，这座山上有着这个世界最后不为人知的本原，若知道了，你也就跳出这个世界了，你要的一统是什么？不就是俯瞰这个苍茫大地么？如今你只要登上山了，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面目，那你就可以登仙为神，那个时候，你所看到的一切，皆为一统。
啊？那就是一统？
黑玄愣在那里……
“登山以后，过去未来你都了然于胸，你都可以拥有，那个时候，你就又可以看到自己的儿子了，还有穹起。”
跳脱生死的意思？黑玄皱眉，心里感觉仿佛堵住了一般，他感觉这样的一统不是他想看到的一统，那似乎是跳脱了一切以后的解放，那不是一统。
让我俯视苍生，淡薄生死？让我脱了这纷繁复杂的山海境，去往一无所知的未知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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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玄站在山前，眼前的路一直蜿蜒绵延上天，天上是出尘的通晓山顶，就和那个传说一样，比吕涡大神还要早的创世神仙挥刀斩去山峰，山峰笔直冲天如一把飞剑刺入怪物身体之内，随后随着怪物一起消失在茫茫寰宇。
所以这通晓山顶上的一切，必然是其他的世界，其他的苍生。
那自然就是其他的一统了。
黑玄撅撅嘴，轻声说道，“老师，这不是我要的一统，我虽然没啥底线没啥原则，但是我还是知道我要的是如何的一统。”
夸扶依旧保持着不温不火，不轻不重的语调，他眯缝着眼睛，看着眼前依旧熟悉大过陌生的黑玄，问道，“那你给我形容一下，现在你想通了得出的一统究竟是怎么样的？”
黑玄在一片苍茫的山前盘膝坐下，他想了想，似乎在心中整理了一下语句以后，有点犹犹豫豫地说，“老师啊，我以前想着，一统应该就是把所有的城池都变成自己的，就和吕涡大人那样，说白了大概也就是那些所谓圣人文章里描绘的什么车同轨书同文之类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很多地方，哪怕就是一座城里，也有不一样的情景出现，我在天赐城就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人，支持我的张开双臂，反对我的暗箭伤人，害怕我的闭门不出，依仗我的奉承巴结，老师，听出了关键了嘛？”
“啥关键？”夸扶眉毛一挑，问道。
“这里的关键就是我啊！我现在才知道一统的关键就是‘唯我’，这世界混乱，征伐，连绵的仇恨蔓延，说白了就是没有一个唯一的‘我’没有一尊唯一的神，大家虽然景仰吕涡，但是吕涡大人已经不在了，不能再发号施令，而我要做的，就是做一个唯一的神！”
“做神？你做个人都做的如此失败，杀自家同门，送儿子归西，还胆敢来你的老师这边，你凭什么让大家相信你就是神？”
“我觉得，在御明城里我可以找到答案，或者说，找到让我变成神的引导者。”黑玄哼哼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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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御前风温润地静躺在盛着热而不沸的山泉水，茶香弥漫在整个御明城城主府温故斋内，晓帝江恭恭敬敬地把茶递给夸扶，庆贺夸扶老师探得君临大境。
“君临大境，传说中的境界，多少人连知都不知道，老师能进如此大境，真是可喜可贺。”
“那里没有境界，就是一条去而复返的路。”夸扶说道，“这境界可用四字囊括。”
晓帝江就在那个时候得到了夸扶的四字真言，屡次越境，屡次折返，苦苦探求，每每到了夸扶所说的那个路的尽头的时候，他都只选择去而复返，然后折回城主境界，耗去大半神元。
越境登君临，不是真正的入境方法，但是一旦到了那个境界，看见那条路，就会让你流连忘返，而看到路的尽头，确实难以附加的纠结踟蹰。
君临玄妙，莫过如此。
君临于天下，却舍不去天下而登入更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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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玄啊黑玄，夸扶品着他递来茶中的苦涩和回甘，想着黑玄执着的一统，那个一统不是做神仙的逍遥快活，神仙不过悲天悯人，福泽苍生，神仙不过斩妖除魔，卫我正道，而黑玄要的一统，是将这世间凡尘的江湖、烟火、爱恨全部抗在肩上，要的是朗朗乾坤，也要黑夜按时到临，他坚信真理的反面同样也是真理，因此这个世界不需要除魔卫道，他要的是一种秩序，一个可为天下苍生无论妖魔还是神佛都可安置其中的道，所以为了这尘世间的一统，他登不了仙，下不得阿鼻地狱，要受着凡人、神佛、妖魔所有的烦恼苦楚。
“没出息的家伙，选不来路还一股子牛脾气”夸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却见仿佛刚刚复回人间的黑玄又端来了第二杯茶。
“弟子黑玄，二敬夸扶老师！”
夸扶看着清香四溢的第二碗御前风，淡淡说道，“行了，一杯茶已经够了。”
黑玄躬身行礼后起身，看着四周，卫何依旧站在一边，和通大顺站在一起沉默不语，门内缓缓走出晓帝非，赤游靠着门沿冷眼看着黑玄，韬铁站在黑玄后面。
“扯！”一声叫喊声带着几分放肆，一个人歪歪扭扭地走出房间，夸扶见到这个活宝，瞬间有些无奈地捂住额头，那人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走到黑玄面前，这四周的凝重气氛和他歪七扭八的醉鬼模样格格不入，不过这猛一看，到有些众人皆醒我独醉的逍遥姿态。
“真是扯淡！鬼扯淡！十足的一群鬼扯淡！”醉鬼手拿着一坛不知从何处拿来的“酣畅”笑着说道，“师兄杀师弟，城主占他城，老师要杀学生，学生请老师喝茶，原本的乱世被你们这些想着如何争天下，治天下的人搅和得不成样子！还一个个义正言辞正气凛然！从古至今，苍生从来都是自救！除了他们自己，没有谁能解救得了这普天之下的茫茫苍生！”
醉鬼喝了一大口酒，继续骂道，“我他娘的就是一介书生，就算是有点豪气，在你们眼离也不过是书生意气！你们可是一个个都是能撼动天地的人物，一怒而天下乱的一群猛人！你们应该要知道最不能做什么！而不是在这里打打杀杀敬来敬去的只想着做些什么！”
黑玄皱皱眉头，对着身后走上来的韬铁小声说，“所以我就说这样的书生真的是没啥意思，刀头舔血的日子没过过，总觉得乱世还有乱世的道理，没管过城市，不知道商人运不出货，家人无法回来是个什么感受，还天天觉得是我们搅和的这个世界这么乱七八糟……变成乱世的又不是因为我们，是我们想结束这个乱世而已啊……但是这种脑子里总是想着化干戈为玉帛，天下一家和和气气的人，怎么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世界啊，是吧哥？”
“我觉得人家说得挺对，”韬铁闭着一只眼睛用左手小拇指边掏耳朵边说，“你别总是城主的姿态啊，人家也算是小老百姓，蛮好的还能做做生意，第二天早上一看，你来了，把什么都变了个样，让人家觉得哪天死了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挺憋屈的。”
黑玄摇摇头，说道，“所以你们不懂，真的是不懂……”
夸扶看着低头的黑玄，他也跟着黑玄摇摇头，一脚踹开那个站位有些挡路的醉鬼，朗声说道，“各位，进屋坐吧，五日后就是品酒大会，和往年一样，我夸扶就会尽地主之谊，酒管够，各位就专心品酒，别再想其他了。”
黑玄啊，你敬我一杯茶，我传你君临大境的玄妙，你来品酒大会尽我一份师徒情谊，这些师兄弟们若要合力杀你，也算是清理门户，后面的事情，就让你们自己来决断吧。
赤游走来一把拎起醉鬼架在肩膀，跟着便第一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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