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亦友
第三百二十六章 亦友
锁源殿前，众人身着白袍，头戴兜帽，一切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他们虔诚、真心，等待着他的到来。
天空上闪过一道亮光，那人随着一声叮响应声而现，面色平静，仿似已然将情感扼杀在内心深处的盖世王者，让人心生畏惧和距离，甚至看到了以前那位皇帝的身影，高大而伟岸。
“恭迎城主回归，老师在内等待多时。”丹淳迎上前躬身道，如今的禾二刀，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少年，他们能够非常明显地感觉到，所以他们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明白了，等我们谈完，再说你们的事。”
“恭候。”众人齐呼，弯身行礼。
禾二刀微微点头，来到锁源殿前，头也没回，径直向里面行去，来到锁源殿最里面那间小屋门前，轻轻叩门，并无回响，但还是推门而入。
想见之人果然在眼前缓缓显现，他由虚到实从一团气慢慢凝聚成为一道人影，最后完全现身，出现在禾二刀面前，他带着和煦的微笑，轻声恭喜道：“欢迎，看来你已经知晓一切，此间不会再有问题侵扰到你，恭喜了。”
“真是厉害，怪不得那时候宇宙会让他亲自出手了结你，这么多世以来你竟然是唯一一个引得他主动动手的人。”
“谬赞了，那时候我可被李而骂得惨，说我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他还说你是真了不得，圣魂锁这种东西都给你研究出来，诚然很多人都能想陈桂那般研究出类似水天的破规之力，但那都只是简单地提升，没有人能够像圣魂锁这般做到改变二字，他们都不能让他人逃脱宇宙的掌控，而你的圣魂力却能，甚至能很轻易做到永生……”
“你是专门来夸赞我的？”
“感慨一下不行？因为你的故事听起来不是很精彩，但最是骇人听闻。”
“我的前半生不够精彩？”
“我为什么要关注你的前半生？老掉牙的故事罢了，没什么意思，更别提精彩。”
“那看来你还是看过得嘛。”
“好吧！确实瞄过一眼，但就一眼。”
丹然无语地盯着这已经看不透心思的诡异少年，微微一叹问道：“那你来见我有什么想法？不会就是来废话一推的吧？”
禾二刀没有回答，依旧平静地与他对视，根本不知道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思想。
不过丹然不是常人，能猜到一点他想做什么，“你是来确认的？想知道现在的你还是不是你？除此以外，我想不到我还能给你带来什么信息，虽说有些无情，但对你而言，肯定就是这般的吧，我们之间不会有多少感情，那你来见我，除了利用我最后一点价值外，还有别的目的吗？”
禾二刀呵呵一笑，打着哈哈道：“别这么悲观嘛，说不定我就是来看你最后一面的？”
“屁话！”丹然骂道，但随即便冷静下来，“不过看在你这么说的份上，我就信你个一两成吧，反正也没亏，还能让我脆弱的心灵受到一丝慰藉。”
“那真是感谢，看来我的心意算是送到了。”禾二刀欣慰地笑道，“不过我确实是来问你的，我还是我吗？”
“你就是你啊，为什么要怀疑呢？情感隔断是绝对的，你要相信这点，你要相信你这么多世以来的努力，你看我那段岁月之后，我还是我，丹然始终还是丹然嘛。”
“但是我感觉我变了很多。”
“看过那么多记忆后，有点感悟，有点想法是正常的，但情感的隔断会让你保持住自我的，起主导作用的还是你这一世的记忆，这点毋庸置疑，所以不用怀疑，你还是你自己。你应该比任何都清楚这点才对，你为什么会怀疑自我呢？是不自信吗？或者……”
“你果然很厉害呢，不像那些人。”禾二刀突然笑道，打断了他继续猜测。
丹然眼神一闪，似乎也心领神会地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这些身为渊兽的对于记忆是没有封存的，所以是全套，我们是最不会产生变化的人，而他们智源却完全不同，他们若是被唤醒被尘封的记忆，那将是崩溃和疯魔，会使他们面目全非，但他们也很辛苦的，何必要进行比较呢？”
“不愧是圣人呢。”
“那当然！我丹然乃是那一纪的唯一至圣！我不为圣人谁为圣人？”
“圣人可不会这么臭屁。”禾二刀立马打击道。
丹然可不会被这话给呛到，而是笑呵呵地反驳道：“这叫真性情！这叫孤傲！此乃唯一圣的自爱！可不算是臭屁哦！”
“果然臭屁。”
“啧！还说你不是禾二刀？一点儿也不会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
“圣魂锁在，那我自然一直在，只是形式不同，主灵被释放归还墓场后，便只能在这小房间里面存放一点残念，自然就还能听，还能看，我这人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本事可一点不差的。”
“那在三生境那时看到的你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知道的吧，三生境玄奇，模拟出的世界无比真实，稍有差池便可能失控，而且那也是能够将人复活的奇术，虽然只能在三生境内做到这件事，但明显那时候就是将我给复活了啊，而且不得不说，那明显是故意为之。”
“你是说林青那时候其实是在帮我？”
“对啊，你会不知道？三生境可是出自她手，一切皆在她掌控中，你不会真以为，我那时候真的隔绝了与她和我们的联系吧？”
“那圣魂力就只是在阻断蓝天心对我们的感应？”
“没错，只有三生境做不到这点，加上圣魂力便能做到，尽管只是短时间内能做到，可也足够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越想越奇怪。”
“哈哈！”丹然大笑，“确实如此，三生境内我们皆是砧板鱼肉，哪有反抗的余地？况且还是那时的我那种被她创造出来的存在？结合这些信息来看，明显林青是在帮你，不过情势所迫，肯定不能帮的太明显。看来你现在确实还有些不太适应，连这些情报都理不清楚，我看你应该去学学你们那个世界的情报学，说不定有意外之喜，能够帮到你很多，信息的汇总最是困难，不过你还有很长时间来做这件事。”
“你很快就适应了吗？”
“我？怎么会？我花了两万年搞清楚我原来还是我，然后花了三千万年才将创出了圣魂锁。这还算快？”
“你们懂不懂就是万年千万年的， 我怎么知道那么长的时间算不算快呢？”
“那你就得自己去感受一下了，那时的千万年算不算一段非常长的时间。”
“就我目前的感觉来说，似乎那时候并不算比较长的时间，用你一生的时间来看，拥有一百年来计算，那可是短暂到不能再短的时间，甚至都说不出个比较值出来，这还不快？”
“时间可不是这么算的，我说过的每分每秒，都是实打实的分分秒秒，十年就是一次天翻地覆，万年该是怎样的光景？更遑论千万年、亿年？其实很慢了。那一世的李而十岁便觉醒记忆，只花了一个月就认清了现实，我们这些人和他比可真是算不得什么，所以你不用特别担心这些事情。而且我们和你比起来，接受的量级都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你们一次性唤醒、被灌入所有的记忆，而我们则像是接受到一本书，可以慢慢地翻看。”
“你倒是看得开，那你这道残念消散之后……”
“灭了，彻底没了，以后咱们这白城，可就看你了。不过看你肯定也是不太想管，那么其实楚持倒是个比较不错的人选。”
“哦？你竟然很看好他，为什么？”
“从那位存在设下的陷阱中逃出来的人，你说怎么样？想都不敢想象！具体怎样，如果他会给你说，就听他给你说吧，若是不给你说，也不要多问，那不是一段值得拿出来说的故事。至于其他人……”
“我会让他们自己做选择的。”
丹然一怔，而后笑道：“你还是一个样，无论那一世都喜欢让别人来做选择，虽然很难听，但真的恶心。”
“起码不会恶心我自己。”
“啧，那这一生的共享者，你有人选了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确实需要好好看看……”
此言一出，世界像是陷入了终焉时刻一般，变得无比安静，禾二刀抬头四望发现那人竟然就此消失，最后的告别也没说出口，他的消失也略显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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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源殿前，众人身着白袍，头戴兜帽，一切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他们虔诚、真心，等待着他的到来。
天空上闪过一道亮光，那人随着一声叮响应声而现，面色平静，仿似已然将情感扼杀在内心深处的盖世王者，让人心生畏惧和距离，甚至看到了以前那位皇帝的身影，高大而伟岸。
“恭迎城主回归，老师在内等待多时。”丹淳迎上前躬身道，如今的禾二刀，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少年，他们能够非常明显地感觉到，所以他们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明白了，等我们谈完，再说你们的事。”
“恭候。”众人齐呼，弯身行礼。
禾二刀微微点头，来到锁源殿前，头也没回，径直向里面行去，来到锁源殿最里面那间小屋门前，轻轻叩门，并无回响，但还是推门而入。
想见之人果然在眼前缓缓显现，他由虚到实从一团气慢慢凝聚成为一道人影，最后完全现身，出现在禾二刀面前，他带着和煦的微笑，轻声恭喜道：“欢迎，看来你已经知晓一切，此间不会再有问题侵扰到你，恭喜了。”
“真是厉害，怪不得那时候宇宙会让他亲自出手了结你，这么多世以来你竟然是唯一一个引得他主动动手的人。”
“谬赞了，那时候我可被李而骂得惨，说我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他还说你是真了不得，圣魂锁这种东西都给你研究出来，诚然很多人都能想陈桂那般研究出类似水天的破规之力，但那都只是简单地提升，没有人能够像圣魂锁这般做到改变二字，他们都不能让他人逃脱宇宙的掌控，而你的圣魂力却能，甚至能很轻易做到永生……”
“你是专门来夸赞我的？”
“感慨一下不行？因为你的故事听起来不是很精彩，但最是骇人听闻。”
“我的前半生不够精彩？”
“我为什么要关注你的前半生？老掉牙的故事罢了，没什么意思，更别提精彩。”
“那看来你还是看过得嘛。”
“好吧！确实瞄过一眼，但就一眼。”
丹然无语地盯着这已经看不透心思的诡异少年，微微一叹问道：“那你来见我有什么想法？不会就是来废话一推的吧？”
禾二刀没有回答，依旧平静地与他对视，根本不知道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思想。
不过丹然不是常人，能猜到一点他想做什么，“你是来确认的？想知道现在的你还是不是你？除此以外，我想不到我还能给你带来什么信息，虽说有些无情，但对你而言，肯定就是这般的吧，我们之间不会有多少感情，那你来见我，除了利用我最后一点价值外，还有别的目的吗？”
禾二刀呵呵一笑，打着哈哈道：“别这么悲观嘛，说不定我就是来看你最后一面的？”
“屁话！”丹然骂道，但随即便冷静下来，“不过看在你这么说的份上，我就信你个一两成吧，反正也没亏，还能让我脆弱的心灵受到一丝慰藉。”
“那真是感谢，看来我的心意算是送到了。”禾二刀欣慰地笑道，“不过我确实是来问你的，我还是我吗？”
“你就是你啊，为什么要怀疑呢？情感隔断是绝对的，你要相信这点，你要相信你这么多世以来的努力，你看我那段岁月之后，我还是我，丹然始终还是丹然嘛。”
“但是我感觉我变了很多。”
“看过那么多记忆后，有点感悟，有点想法是正常的，但情感的隔断会让你保持住自我的，起主导作用的还是你这一世的记忆，这点毋庸置疑，所以不用怀疑，你还是你自己。你应该比任何都清楚这点才对，你为什么会怀疑自我呢？是不自信吗？或者……”
“你果然很厉害呢，不像那些人。”禾二刀突然笑道，打断了他继续猜测。
丹然眼神一闪，似乎也心领神会地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这些身为渊兽的对于记忆是没有封存的，所以是全套，我们是最不会产生变化的人，而他们智源却完全不同，他们若是被唤醒被尘封的记忆，那将是崩溃和疯魔，会使他们面目全非，但他们也很辛苦的，何必要进行比较呢？”
“不愧是圣人呢。”
“那当然！我丹然乃是那一纪的唯一至圣！我不为圣人谁为圣人？”
“圣人可不会这么臭屁。”禾二刀立马打击道。
丹然可不会被这话给呛到，而是笑呵呵地反驳道：“这叫真性情！这叫孤傲！此乃唯一圣的自爱！可不算是臭屁哦！”
“果然臭屁。”
“啧！还说你不是禾二刀？一点儿也不会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
“圣魂锁在，那我自然一直在，只是形式不同，主灵被释放归还墓场后，便只能在这小房间里面存放一点残念，自然就还能听，还能看，我这人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本事可一点不差的。”
“那在三生境那时看到的你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知道的吧，三生境玄奇，模拟出的世界无比真实，稍有差池便可能失控，而且那也是能够将人复活的奇术，虽然只能在三生境内做到这件事，但明显那时候就是将我给复活了啊，而且不得不说，那明显是故意为之。”
“你是说林青那时候其实是在帮我？”
“对啊，你会不知道？三生境可是出自她手，一切皆在她掌控中，你不会真以为，我那时候真的隔绝了与她和我们的联系吧？”
“那圣魂力就只是在阻断蓝天心对我们的感应？”
“没错，只有三生境做不到这点，加上圣魂力便能做到，尽管只是短时间内能做到，可也足够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越想越奇怪。”
“哈哈！”丹然大笑，“确实如此，三生境内我们皆是砧板鱼肉，哪有反抗的余地？况且还是那时的我那种被她创造出来的存在？结合这些信息来看，明显林青是在帮你，不过情势所迫，肯定不能帮的太明显。看来你现在确实还有些不太适应，连这些情报都理不清楚，我看你应该去学学你们那个世界的情报学，说不定有意外之喜，能够帮到你很多，信息的汇总最是困难，不过你还有很长时间来做这件事。”
“你很快就适应了吗？”
“我？怎么会？我花了两万年搞清楚我原来还是我，然后花了三千万年才将创出了圣魂锁。这还算快？”
“你们懂不懂就是万年千万年的， 我怎么知道那么长的时间算不算快呢？”
“那你就得自己去感受一下了，那时的千万年算不算一段非常长的时间。”
“就我目前的感觉来说，似乎那时候并不算比较长的时间，用你一生的时间来看，拥有一百年来计算，那可是短暂到不能再短的时间，甚至都说不出个比较值出来，这还不快？”
“时间可不是这么算的，我说过的每分每秒，都是实打实的分分秒秒，十年就是一次天翻地覆，万年该是怎样的光景？更遑论千万年、亿年？其实很慢了。那一世的李而十岁便觉醒记忆，只花了一个月就认清了现实，我们这些人和他比可真是算不得什么，所以你不用特别担心这些事情。而且我们和你比起来，接受的量级都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你们一次性唤醒、被灌入所有的记忆，而我们则像是接受到一本书，可以慢慢地翻看。”
“你倒是看得开，那你这道残念消散之后……”
“灭了，彻底没了，以后咱们这白城，可就看你了。不过看你肯定也是不太想管，那么其实楚持倒是个比较不错的人选。”
“哦？你竟然很看好他，为什么？”
“从那位存在设下的陷阱中逃出来的人，你说怎么样？想都不敢想象！具体怎样，如果他会给你说，就听他给你说吧，若是不给你说，也不要多问，那不是一段值得拿出来说的故事。至于其他人……”
“我会让他们自己做选择的。”
丹然一怔，而后笑道：“你还是一个样，无论那一世都喜欢让别人来做选择，虽然很难听，但真的恶心。”
“起码不会恶心我自己。”
“啧，那这一生的共享者，你有人选了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确实需要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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