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敢喝吗？
回到营中的司马错，带着五千铁鹰悍卫出城，来到了枫鸣山脚下。
率军绕着枫鸣山观察了一圈的司马错，看着不高但很大的枫鸣山，决定在此设伏。
但在上庸城外围，也就只有这一处可以用来藏兵设伏的地方，以外全是一望无际的平地。
四周平地上除了有些零零散散的枫树外，便只有那一望无边的干枯草地。
西蜀那儿边将领不可能傻乎乎的不去探查，所以怎么在枫鸣山中设伏，便是一个难题。
司马错返回城中，与唐禄商议过后，两人决定从上庸城城墙内侧，挖几条地道，通往林木幽深的枫鸣山。
动员城中的甲士，分成两队，一队从枫鸣山中往城中挖地道，另一队是从城中往枫鸣山挖地道。
两人初步设想是挖两条各自长达八百米的地道，让五千悍卫能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城外便足够了，但以防万一，又增加了两条地道。
为了不让西蜀先头部队发现，五千铁鹰悍卫与五千汉中步卒出城戒备，更有一万轻骑出城，向着东南两个方向奔去探查，如遇西蜀先头部队，尽可能的牵制。
在这一天时间内，一万五千人挖几条长达八百多米的地道，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就看西蜀前军何时出现了。
......
在城门处跟温如玉分别后，子游四人来到了陈念叔父开的酒楼，看着门庭若市的酒楼，想必生意十分红火。
几人找到了陈念的叔父，那位样貌仪表堂堂的陈念叔父，正在招呼着几名锦衣玉带的贵客，于是几人没有上前打扰。
子游先让店内小二给准备了几间空房，然后先各自回房稍作休息，等陈念叔父闲暇之时再去相见。
几人终于见到了身心俱疲的陈念叔父，又惊又喜的陈庚文连忙上前对着数年未见的侄子嘘寒问暖，满心欢喜的陈庚文看着自己侄子有些不对劲后，欲言又止的，擅于观察表情举止的陈庚文，心中便感到有些不安。
在一间安静的三楼雅间内，陈念将小河城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叔父陈庚文后，叔父陈庚文已是泪流满面。
陈庚文掩面而泣许久后，才双眼通红的擦干眼泪，平息情绪后，接受了这个噩耗。
然后喊来外面的小二，要了两坛上好的凤烧。
惊讶自家老爷怎么哭了的店小二，连忙答应。
店小二满脸匪夷所思的跑了出去，心里想着从没见过喝酒的老爷，今日为何想要喝酒了，竟然还是两坛烧刀子里最烈最香的凤烧。
不一会儿，小二便抱来了两坛上好的凤烧，好心给老爷提醒了一句少喝点，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直接喝了一大碗凤烧的陈庚文对着陈念讲述道：“大哥自幼便对我格外照顾，每次我做错了事情后，便是大哥站出来替我挨打。”
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的陈庚文，擦了擦眼角闪烁的泪水，然后仰头喝掉了碗中酒，继续讲道：“大哥成家之后，我便整日游手好闲，整日待在赌场里，没钱了就找兄长去要，在外面惹了麻烦也是去找大哥，可大哥毫无怨言，最多也就是语重心长的和我说几句那时候我还不在乎的言语。”
似乎说到兴头上的陈庚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侄子陈念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雨夜，四个赌场上的债主，将我围堵在小巷里，我在挨了狠狠的一顿毒打后，鼻青脸肿的一步一步的爬着，终于爬到了大哥院门外，可大哥见到我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让人将我抬进家里，然后给我疗伤。”
陈庚文语重心长的问向陈念：“小侄子，你可知道最后你爹做了些什么事吗？”
陈念思索了一番后，摇头对着叔父说道：“没有印象。”
又喝了一口酒的陈庚文醉醺醺的说道：“我只知道大哥卖了一间酒楼，然后买了那四个人的命。”
一直以为陈念他爹是那种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子游、马邑城两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连陈念自己都不敢相信。
陈庚文没有管众人有没有相信，依旧醉醺醺的自顾自讲道：“从那之后，你叔父我便浪子回头，依旧相信我的大哥，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自己选择。”
继续喝了一口酒的陈庚文，打了个满是酒味的酒嗝后，接着讲道：“而我呢，选择了那条背井离乡的路。”
说完缓缓的趴在了桌子上，渐渐的睡了过去。
背井离乡的路，也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一直没有言语的西蜀剑仙李绪漾开口叹道：“人间游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众人皆无答案。
......
众人与店里小二将陈庚文搀扶进了一间客房后，几人本想各自回房休息，但被李绪漾叫回来了雅间。
陈念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转头对着让众人返回雅间的李绪漾问道：“李前辈，是因为何事将我们唤回这里？”
西蜀剑仙李绪漾带着众人返回后，便一直闭着眼没有言语。
听到陈念开口问起后，才慢悠悠的张开了眼睛，平静的说道：“有人出咸阳，红尘落满身。”
......
众人跟随李绪漾走出万年客栈，跟着这位西蜀剑仙来到了旁边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
此时临近宵禁时分，街上已是空无一人，只有巡视的一队队禁兵策马而过。
华灯初上，长安安睡。
四人来到幽深的巷子内，便看见一位身穿布衣的老人，坐在已经收摊的茶铺里，嘴里哼着小曲儿，望着众人。
李绪漾带头进入茶铺，从矮桌上取下了一把低矮小凳子，坐在了老人身边。
子游三人则识趣的准备在一旁坐下等候，却被那名粗衣老人唤了过去。
三人各自从一旁桌上给自己取下了小凳子，然后安静落座。
几名少年看着寂静无言的两名老人，竟不知为何，有些如坐针毡。
李绪漾一言不发的盯着那名依旧哼着小曲儿，翘着二郎腿，一摇一晃的，不闻不问的老人。
终于，李绪漾开口说道：“阁下可是咸阳城中哪位贵卿？”
那名粗布衣裳，脚踩布鞋的老人，终于停下了他那听起来让人心生悲苦的不知名小曲儿，对着李绪漾笑着说道：“大王之下，皆为百姓，我也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李绪漾心中思量，低头看了看布衣老人放于桌上的粗胚酒壶，然后对着布衣老人说道：“粗胚红底黑塞，可是那西蜀名酒的毛叶竹酒？”
粗衣老人笑呵呵的拿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笑着对着这名出身西蜀的剑仙说道：“猜对了一半儿，我这酒可是西蜀毛酒坊每年只酿一百坛的白须酒，而且只要到了出缸的时候，便会被我们大奉商人以最高价全部买下，然后又悉数进贡给咸阳城。”
喝了一口毛叶竹酒里最佳的白须酒的粗衣老人，笑眯眯的俯身凑近李绪漾，然后悄声说道：“要不来点儿？”
李绪漾沉默不语。
看着没有言语的李绪漾，粗衣老人淡然一笑，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西蜀剑仙说道：“也对，我给你喝，你敢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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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军绕着枫鸣山观察了一圈的司马错，看着不高但很大的枫鸣山，决定在此设伏。
但在上庸城外围，也就只有这一处可以用来藏兵设伏的地方，以外全是一望无际的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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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那儿边将领不可能傻乎乎的不去探查，所以怎么在枫鸣山中设伏，便是一个难题。
司马错返回城中，与唐禄商议过后，两人决定从上庸城城墙内侧，挖几条地道，通往林木幽深的枫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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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西蜀先头部队发现，五千铁鹰悍卫与五千汉中步卒出城戒备，更有一万轻骑出城，向着东南两个方向奔去探查，如遇西蜀先头部队，尽可能的牵制。
在这一天时间内，一万五千人挖几条长达八百多米的地道，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就看西蜀前军何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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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找到了陈念的叔父，那位样貌仪表堂堂的陈念叔父，正在招呼着几名锦衣玉带的贵客，于是几人没有上前打扰。
子游先让店内小二给准备了几间空房，然后先各自回房稍作休息，等陈念叔父闲暇之时再去相见。
几人终于见到了身心俱疲的陈念叔父，又惊又喜的陈庚文连忙上前对着数年未见的侄子嘘寒问暖，满心欢喜的陈庚文看着自己侄子有些不对劲后，欲言又止的，擅于观察表情举止的陈庚文，心中便感到有些不安。
在一间安静的三楼雅间内，陈念将小河城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叔父陈庚文后，叔父陈庚文已是泪流满面。
陈庚文掩面而泣许久后，才双眼通红的擦干眼泪，平息情绪后，接受了这个噩耗。
然后喊来外面的小二，要了两坛上好的凤烧。
惊讶自家老爷怎么哭了的店小二，连忙答应。
店小二满脸匪夷所思的跑了出去，心里想着从没见过喝酒的老爷，今日为何想要喝酒了，竟然还是两坛烧刀子里最烈最香的凤烧。
不一会儿，小二便抱来了两坛上好的凤烧，好心给老爷提醒了一句少喝点，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直接喝了一大碗凤烧的陈庚文对着陈念讲述道：“大哥自幼便对我格外照顾，每次我做错了事情后，便是大哥站出来替我挨打。”
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的陈庚文，擦了擦眼角闪烁的泪水，然后仰头喝掉了碗中酒，继续讲道：“大哥成家之后，我便整日游手好闲，整日待在赌场里，没钱了就找兄长去要，在外面惹了麻烦也是去找大哥，可大哥毫无怨言，最多也就是语重心长的和我说几句那时候我还不在乎的言语。”
似乎说到兴头上的陈庚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侄子陈念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雨夜，四个赌场上的债主，将我围堵在小巷里，我在挨了狠狠的一顿毒打后，鼻青脸肿的一步一步的爬着，终于爬到了大哥院门外，可大哥见到我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让人将我抬进家里，然后给我疗伤。”
陈庚文语重心长的问向陈念：“小侄子，你可知道最后你爹做了些什么事吗？”
陈念思索了一番后，摇头对着叔父说道：“没有印象。”
又喝了一口酒的陈庚文醉醺醺的说道：“我只知道大哥卖了一间酒楼，然后买了那四个人的命。”
一直以为陈念他爹是那种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子游、马邑城两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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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庚文没有管众人有没有相信，依旧醉醺醺的自顾自讲道：“从那之后，你叔父我便浪子回头，依旧相信我的大哥，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自己选择。”
继续喝了一口酒的陈庚文，打了个满是酒味的酒嗝后，接着讲道：“而我呢，选择了那条背井离乡的路。”
说完缓缓的趴在了桌子上，渐渐的睡了过去。
背井离乡的路，也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一直没有言语的西蜀剑仙李绪漾开口叹道：“人间游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众人皆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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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与店里小二将陈庚文搀扶进了一间客房后，几人本想各自回房休息，但被李绪漾叫回来了雅间。
陈念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转头对着让众人返回雅间的李绪漾问道：“李前辈，是因为何事将我们唤回这里？”
西蜀剑仙李绪漾带着众人返回后，便一直闭着眼没有言语。
听到陈念开口问起后，才慢悠悠的张开了眼睛，平静的说道：“有人出咸阳，红尘落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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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临近宵禁时分，街上已是空无一人，只有巡视的一队队禁兵策马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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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来到幽深的巷子内，便看见一位身穿布衣的老人，坐在已经收摊的茶铺里，嘴里哼着小曲儿，望着众人。
李绪漾带头进入茶铺，从矮桌上取下了一把低矮小凳子，坐在了老人身边。
子游三人则识趣的准备在一旁坐下等候，却被那名粗衣老人唤了过去。
三人各自从一旁桌上给自己取下了小凳子，然后安静落座。
几名少年看着寂静无言的两名老人，竟不知为何，有些如坐针毡。
李绪漾一言不发的盯着那名依旧哼着小曲儿，翘着二郎腿，一摇一晃的，不闻不问的老人。
终于，李绪漾开口说道：“阁下可是咸阳城中哪位贵卿？”
那名粗布衣裳，脚踩布鞋的老人，终于停下了他那听起来让人心生悲苦的不知名小曲儿，对着李绪漾笑着说道：“大王之下，皆为百姓，我也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李绪漾心中思量，低头看了看布衣老人放于桌上的粗胚酒壶，然后对着布衣老人说道：“粗胚红底黑塞，可是那西蜀名酒的毛叶竹酒？”
粗衣老人笑呵呵的拿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笑着对着这名出身西蜀的剑仙说道：“猜对了一半儿，我这酒可是西蜀毛酒坊每年只酿一百坛的白须酒，而且只要到了出缸的时候，便会被我们大奉商人以最高价全部买下，然后又悉数进贡给咸阳城。”
喝了一口毛叶竹酒里最佳的白须酒的粗衣老人，笑眯眯的俯身凑近李绪漾，然后悄声说道：“要不来点儿？”
李绪漾沉默不语。
看着没有言语的李绪漾，粗衣老人淡然一笑，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西蜀剑仙说道：“也对，我给你喝，你敢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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