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九刀
“子游，你看那儿是不是一群人啊？”
连续走了将近一个半时辰陡峭山路的马邑城，指着层层山叠之外的山路对着一旁歇息的子游说道。
初秋时的山林，凉意阵阵。
坐在干净落叶上的子游顺着马小胖的粗壮手指望去。
层层山叠外，两人半个时辰前所处的陡峭山路上，一支望不到尽头的队伍缓缓向着两人走来。
手推车，驴车、马车将长长的队伍分隔开来。
有些在母亲背上的幼儿，哭喊不停，仿佛对着这陡峭山路埋怨道：都怪你，为什么别的路那么的平整，而你这条路就这么的陡峭崎岖？让我不能安安心心的在母亲背上进入梦乡！
......
“这么多人，好像都是城中百姓啊，城里人丁最旺盛的朱家也不见的有这么多人啊，他们都是要去哪儿啊？”
子游看着望不到尾端的队伍纳闷说道。
“这有啥纳闷的，我们在这儿等着便是，我们再往前稍微走几步就到路口了，离那野猪走动频繁的羊肠小道也不远，我们先去那些畜生必经之路做好绳套，再来这等着。”
马小胖鄙视的看着子游说道。
“行吧，听马大爷的行了吧？”
子游起身背好身后长匣，对着这位喜欢被人喊为马大爷的马小胖白眼儿说道。
大概的估算了那队人到达这里，需要的时间后，两人便向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路口走去。
......
两人布置的是本地猎户专门对付野猪使用的套路。
布置好后，觉得时间还充足，马小胖还卖力的又挖了一地坑，坑底也有临时削尖的尖木，尖端朝上。
即便躲过了绳套，还是躲不过地坑，难逃被剁成包子馅儿的下场。
要是下点雨便更好了，野猪嗅觉在雨天那可是没多大用。
......
两人又返回刚才歇息的平坦之处，问问城中过路行人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便有一瘦骨嶙峋，上身只套了外衣的老汉推车跑来。
两人看着老汉这势头，感觉老汉还能再活他娘的二十年！
“大爷，大爷，你这是去哪啊？怎么还带着行李呢？”
马小胖上前开口问道，却不见老人有停下的意思，直直撞向站在路当中的马小胖。
还好我们的马大爷身手敏捷，看不出一丝臃肿不堪的身躯所带来的迟钝。
连忙躲过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的马小胖，便看着嘴中一直念叨着什么，什么天兵天将啦，神仙打架啦，死人啦的老汉突然喷出一口血，身体失去平衡，坠入右侧山涧之中。
两人反应过来连忙去拉，只是什么也没拉住。
旁边过路的行人连看一眼也没有，一个接着一个的逃命。
老汉在向城外逃窜时，在城中看见一幕又一幕刀起刀落斩人头颅情形，已经神经错乱。
近千人同时涌进本就不大的南门函洞时，便寸步难行，拥挤不堪。
于是便有数十名褐色重甲骑军策马前来，笑呵呵的举起了原本用来斩杀外敌的屠刀。
老汉终于挤出了小河城。
不要命的向山里跑去，在子游两人面前，精疲力尽活活累死。
两人正为难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嗓音传来：“子游？马小胖？你们什么时候跑的，怎么跑的这么快？”
出声之人正是被取了个南大街小鸡网绰号的陈念。
只是昨天还温文尔雅的声音，今天就变得跟狗啃过一样的声音。
看着陈念双眼通红，衣衫不整，发丝缭乱的模样，想出口反讽的马小胖竟然有些不安，只能老老实实的当做没听到那三个字。
“陈念，你这是怎么了？”
子游关心问道。
“我没...没什么。”
刚开口说出两个字，便被自己的抽泣声打断。
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幸好没有坠入山涧的陈念，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
子游两人好不容易才安慰好渐渐停止嚎啕大哭，除了还有些抽泣声的陈念，开始向问缘由的两人讲道：“中午刚吃过午饭，我正帮我爹整理账簿，只见十几名县府衙役，冲进我家酒楼驱赶食客，稍有顶撞的便直接斩杀，我爹急忙下楼上去讨好，衙役与我爹对话时的脸上渐渐温和，两人正交谈时，可谁知竟有一身披褐色重甲的骑兵，从街道上直接冲进酒楼，看到我爹正与县府衙役闲谈，便两刀斩下，我...我爹...与那衙役皆身首异处，这一幕刚好被我赶来的娘亲看见，我娘亲悲愤交加冲了上去，又...又是...又是一刀斩下！而我当时却被还没来得及逃出酒楼的食客们挤向角落，眼睁睁看着我爹与我娘亲被人砍去头颅！”
说到此处，陈念双眼通红如血，咬牙切齿。
子游回头看了一样同样愤恨的马小胖，便转回头对着陈念说道：“那名骑兵可说为何？”
“他喊道奉旨剿灭逆贼，城中所有闲杂人等一概出城，不得延误！违抗者与逆贼同罪，杀无赦！”
“简直滥杀无辜，毫无人性！”子游终于忍不住怒道：“逆贼？什么逆贼？”
“啊！对了，黄大叔与马胖子他爹好像就是他们所说的逆贼！”
当时陈念被挤在人流中，从南门外进山，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半坡上，远远听见有人哈哈大笑道：“我马狂奴这辈子值了！没想到这次这么大手笔，连鼎鼎大名的摘星楼宗主，都要给我留下一条胳膊换取逃命的机会，咋样？东边还有没有什么人来啊，城里那几百蚁穴谍子是不是已经撤了啊，那里面倒是有一个能和我打十来回合的家伙，可惜了哈哈哈。我还能再出个九刀！老黄，你呢！”
接着又是一道不见人影，只有一道声若洪钟的声音响起说道：“哈哈哈，我这辈子也值了，但我黄虎晟，就是后悔当初没一巴掌拍死那个畜生，放心，我死之前还能再拉两千给老子垫背的！”
......
听着陈念说到整天打铁铸剑的黄虎晟，和整天剁肉馅儿包包子的马狂奴便是正与漠北重甲骑军死战的逆贼时，两人起初毫不相信，但脑中突然想起了这十几年相处之中，发生的些许异事，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茅塞顿开。两人便逐渐相信陈念所言。
马狂奴哈哈大笑，使出了第一刀...第二刀......第九刀
第一刀便横扫上百重甲骑兵，无一不是身分为二。
...
第九刀更是身形拔地而起，直冲云霄！身处云端之中，将手中寻常大刀扔向云端之下。
大刀下坠同时也在渐渐扩大，扩大到足以斩断山川，以天雷之势劈向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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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走了将近一个半时辰陡峭山路的马邑城，指着层层山叠之外的山路对着一旁歇息的子游说道。
初秋时的山林，凉意阵阵。
坐在干净落叶上的子游顺着马小胖的粗壮手指望去。
层层山叠外，两人半个时辰前所处的陡峭山路上，一支望不到尽头的队伍缓缓向着两人走来。
手推车，驴车、马车将长长的队伍分隔开来。
有些在母亲背上的幼儿，哭喊不停，仿佛对着这陡峭山路埋怨道：都怪你，为什么别的路那么的平整，而你这条路就这么的陡峭崎岖？让我不能安安心心的在母亲背上进入梦乡！
......
“这么多人，好像都是城中百姓啊，城里人丁最旺盛的朱家也不见的有这么多人啊，他们都是要去哪儿啊？”
子游看着望不到尾端的队伍纳闷说道。
“这有啥纳闷的，我们在这儿等着便是，我们再往前稍微走几步就到路口了，离那野猪走动频繁的羊肠小道也不远，我们先去那些畜生必经之路做好绳套，再来这等着。”
马小胖鄙视的看着子游说道。
“行吧，听马大爷的行了吧？”
子游起身背好身后长匣，对着这位喜欢被人喊为马大爷的马小胖白眼儿说道。
大概的估算了那队人到达这里，需要的时间后，两人便向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路口走去。
......
两人布置的是本地猎户专门对付野猪使用的套路。
布置好后，觉得时间还充足，马小胖还卖力的又挖了一地坑，坑底也有临时削尖的尖木，尖端朝上。
即便躲过了绳套，还是躲不过地坑，难逃被剁成包子馅儿的下场。
要是下点雨便更好了，野猪嗅觉在雨天那可是没多大用。
......
两人又返回刚才歇息的平坦之处，问问城中过路行人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便有一瘦骨嶙峋，上身只套了外衣的老汉推车跑来。
两人看着老汉这势头，感觉老汉还能再活他娘的二十年！
“大爷，大爷，你这是去哪啊？怎么还带着行李呢？”
马小胖上前开口问道，却不见老人有停下的意思，直直撞向站在路当中的马小胖。
还好我们的马大爷身手敏捷，看不出一丝臃肿不堪的身躯所带来的迟钝。
连忙躲过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的马小胖，便看着嘴中一直念叨着什么，什么天兵天将啦，神仙打架啦，死人啦的老汉突然喷出一口血，身体失去平衡，坠入右侧山涧之中。
两人反应过来连忙去拉，只是什么也没拉住。
旁边过路的行人连看一眼也没有，一个接着一个的逃命。
老汉在向城外逃窜时，在城中看见一幕又一幕刀起刀落斩人头颅情形，已经神经错乱。
近千人同时涌进本就不大的南门函洞时，便寸步难行，拥挤不堪。
于是便有数十名褐色重甲骑军策马前来，笑呵呵的举起了原本用来斩杀外敌的屠刀。
老汉终于挤出了小河城。
不要命的向山里跑去，在子游两人面前，精疲力尽活活累死。
两人正为难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嗓音传来：“子游？马小胖？你们什么时候跑的，怎么跑的这么快？”
出声之人正是被取了个南大街小鸡网绰号的陈念。
只是昨天还温文尔雅的声音，今天就变得跟狗啃过一样的声音。
看着陈念双眼通红，衣衫不整，发丝缭乱的模样，想出口反讽的马小胖竟然有些不安，只能老老实实的当做没听到那三个字。
“陈念，你这是怎么了？”
子游关心问道。
“我没...没什么。”
刚开口说出两个字，便被自己的抽泣声打断。
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幸好没有坠入山涧的陈念，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
子游两人好不容易才安慰好渐渐停止嚎啕大哭，除了还有些抽泣声的陈念，开始向问缘由的两人讲道：“中午刚吃过午饭，我正帮我爹整理账簿，只见十几名县府衙役，冲进我家酒楼驱赶食客，稍有顶撞的便直接斩杀，我爹急忙下楼上去讨好，衙役与我爹对话时的脸上渐渐温和，两人正交谈时，可谁知竟有一身披褐色重甲的骑兵，从街道上直接冲进酒楼，看到我爹正与县府衙役闲谈，便两刀斩下，我...我爹...与那衙役皆身首异处，这一幕刚好被我赶来的娘亲看见，我娘亲悲愤交加冲了上去，又...又是...又是一刀斩下！而我当时却被还没来得及逃出酒楼的食客们挤向角落，眼睁睁看着我爹与我娘亲被人砍去头颅！”
说到此处，陈念双眼通红如血，咬牙切齿。
子游回头看了一样同样愤恨的马小胖，便转回头对着陈念说道：“那名骑兵可说为何？”
“他喊道奉旨剿灭逆贼，城中所有闲杂人等一概出城，不得延误！违抗者与逆贼同罪，杀无赦！”
“简直滥杀无辜，毫无人性！”子游终于忍不住怒道：“逆贼？什么逆贼？”
“啊！对了，黄大叔与马胖子他爹好像就是他们所说的逆贼！”
当时陈念被挤在人流中，从南门外进山，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半坡上，远远听见有人哈哈大笑道：“我马狂奴这辈子值了！没想到这次这么大手笔，连鼎鼎大名的摘星楼宗主，都要给我留下一条胳膊换取逃命的机会，咋样？东边还有没有什么人来啊，城里那几百蚁穴谍子是不是已经撤了啊，那里面倒是有一个能和我打十来回合的家伙，可惜了哈哈哈。我还能再出个九刀！老黄，你呢！”
接着又是一道不见人影，只有一道声若洪钟的声音响起说道：“哈哈哈，我这辈子也值了，但我黄虎晟，就是后悔当初没一巴掌拍死那个畜生，放心，我死之前还能再拉两千给老子垫背的！”
......
听着陈念说到整天打铁铸剑的黄虎晟，和整天剁肉馅儿包包子的马狂奴便是正与漠北重甲骑军死战的逆贼时，两人起初毫不相信，但脑中突然想起了这十几年相处之中，发生的些许异事，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茅塞顿开。两人便逐渐相信陈念所言。
马狂奴哈哈大笑，使出了第一刀...第二刀......第九刀
第一刀便横扫上百重甲骑兵，无一不是身分为二。
...
第九刀更是身形拔地而起，直冲云霄！身处云端之中，将手中寻常大刀扔向云端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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