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奴斗？我不同意
骄阳烈日，万里晴空，莫斯托西城外的金色麦田被夏日的南风轻轻吹拂。
一小撮麦穗被微风卷起，它们飘在空中从南到北，在经过武斗会场时逐渐涣散。
有的落在了高空中停驻的飞艇甲板上，有的落在了人群拥挤的看台上，还有的落在了会场中灰黄的沙土不分彼此。
它们本是随风飘向北方，也许目的地是翡翠林，北郡，或是更远的北荒，它们会在途经中寻找自己的生发之地。不过，仿佛它们怜悯这里的生命，想在这里勃然重生。
易辰坐在宾座上伸手接住了一小颗麦粒，注视一番后将其抛向空中，他心想就连麦子都在向往自由，渴望洒脱不羁，而反看这场盛宴，像是给自己身上套了一把枷锁，让他自始就觉得难以呼吸。
转头看向旁边的王室看台，见卡尔在宾座上一脸惆怅，可能他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鼓鸣声落，风灵长老一番简短的致辞后，告知接下来演武表演改成奴斗。
刚听到这样的改动时，人群中不免传来失望的叹息，可没过多久他们又欢呼了起来！
也许人们心中都渴望看一场真正的奴斗，特别是在这样盛典上。
随着号角和鼓鸣的再次响起，进入会场的门廊缓缓打开，在众人的期待的目光中，王都的亲卫将挂满兵甲的武器架放置在会场的四周，接着两辆盖着黑布的马车被缓缓地推向会场的中央。
……
“你们猜里面会是什么，鳄鱼，狼，还是灰熊？”
“你看这么大的笼子，里面装的野兽至少比灰熊要大。”
“那会不会是半人马？”
“切，我觉得是深渊恶兽。”
“如过是这样，那就太精彩了。”
……
听到周围人们的非议，难道奴隶不是生命？易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冷笑一声，“深渊空荡荡，恶兽在人间。”
很快，两辆黑布包裹的马车已经停驻在会场中央，领队的亲卫走近王室的看台，他高声喊道：“奴斗已就位，请往后下令。”
王后端起桌上的酒杯，微微转头看了一眼首席军令官，西奥起身向王后作揖，他上前一步走到看台的边缘将手放在围栏上，声音高亢浑厚：“开始！”
随即亲卫们卸下马车的柱首，解开黑布内的铁锁，便迅速地离开了会场，只剩下两座黑布掩盖的牢笼静静地坐落在会场中央。
看台上，库克面露疑惑，问道：“怎么会如此安静？”按理说饿了好几天的野兽闻到四周的人味儿应该会很躁动。
一旁的班扬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在睡觉？”
易辰保持沉默，已然没有耐心盯着会场的中央，他只想享受片刻的宁静，此时是他觉得今天能唯一安静一会儿的时候。
全场静默，鸦雀无声，易辰感觉仿佛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怎会如此安静，他才刚闭眼，就在这时胸口处传来一股灼热感。
好熟悉，是那日昏睡苏醒后的感觉？
渐渐地他能感知到那股气流在身体上穿梭，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察觉到身边的一切都被放大了。
他能看到先前掉落在地上的麦粒，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能听到班扬和库克的呼吸声乃至心跳声，甚至四周看台上人们拥挤而流露的汗臭味，还有……隔壁王室宾座上的对话。
“西奥大人，您是抓来了什么放在笼子里。”
“待会不就看到了，哈伦大人，你得耐心些。”
“可怎么还没有反应？”
“那告诉你吧，其中一个笼子里是前日我在莫河边抓到的刺客。”
“是什么样的刺客居然敢刺杀您，他可真是不想活了。”
“除了海族，还会有谁？”
……
什么？海族刺客？
易辰猛地睁开眼睛强烈的感知被收回，他立马回想起那晚闯入自己房间的海族女子。
她被抓了吗？
看着易辰身躯一震，担心他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看奴斗而紧张，库克问道：“嘿，我说你怎么了，还没开始呢？”
“不，没……没什么。”易辰搪塞道。
不对，那今早他在马车内看到街角的身影又是谁？
她真的被抓了吗？
“看，有动静了！”库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其中一个牢笼说道。
只见黑布下，牢笼的铁门缓缓打开一半却又停住了，看来里面装的不管是什么它都足够警惕。
“天呐，快出来吧，我快憋疯了。”矮人的看台上传来了怒骂声，他们本就是耐心不足的家伙，其中一个矮人将木质的酒杯砸向会场中央，可能是力道太大却砸中另一个牢笼。
嗷！！
嗷！！！
被砸中的牢笼里顿时穿来令人胆寒的吼叫，一阵刺耳贯穿整个会场，人们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声音之大乃至于产生强烈的波浪，牢笼上的黑布也被震的掉了下来。
“啊？看呐，居然是兽人？”人群中传来惊呼声。
一个身高几近两米身高的兽人冲出牢笼，他向看台上的人们四处咆哮，凌乱的长发沾满血迹，嘴中断裂的獠牙下流着恶心的唾液，能清晰的看见棕色的表皮上满是血淋淋的伤口。
他在会场上四处奔跑，身上的皮甲早已残破，双脚上的铁链当当作响，眼中满是愤恨。
兽人咆哮片刻后，喘着大气疲惫的弓着身子，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脸上除了愤怒还有绝望。
这是很多人第一次见到兽人，场上的惊呼声中不乏夹杂着恐惧，有的孩童被大人们捂住了眼睛，人们很难想象如果这样的怪兽出现在奴斗场之外会是什么样的噩梦。
看台上，易辰三人起身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兽人。
“上一次在南平出现兽人，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不知何时刚本已经回到了宾座内，他说话声显得格外平静。
“应该是黑石军团在北方俘虏的兽人。”刚本坐向侧边的雅座，继续道：“看他胸口上戴的狼牙，应该是酋长身边的亲卫，可惜了。”
“可惜？”易辰回头问道，他不明白老头儿的意思。
“所以他是位忠勇的战士。”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这般咆哮，是为了不想这样屈辱的死去，他想光荣的死在战场上。”刚本低沉的说道，仿佛话语中夹带着同情。
易辰回想起说书人讲过很多关于人类与兽人的战争故事，将兽人描绘的如何残暴和阴暗，他们嗜血好战，是人类最大的敌人。人类花了很多年的功夫将他们驱赶到北王国最北部的荒凉之地，才有了现在真正的和平。
他想，可能兽人也会有像人类中一样的英雄，他们为了自己的荣耀和生存而战，受族人们爱戴。
也许眼前这位兽人的家人正在四处寻找他吧！
伴随着人们的惊呼和议论声，另一个牢门迟缓的打开，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
海族？
围坐在看台的人们开始不解，难道这是让海族和兽人进行一场奴斗？
易辰急忙走到看台的边缘，只见那瘦弱的身影搀扶着牢笼，他虚弱的迈出脚步。炎炎的烈日将他身上带有鳞甲的皮肤晒的惨白，他赤膊着上身，脸上除了绝望还有恐惧。
还好，不是她，这是位男性海族！
这时空中的飞艇打开舱门，一支血红色的军旗插落在海族和兽人的中间，接着场上响起决斗的号角，人们从战鼓的雷鸣声中恍然，欢呼声重新燃起。
“格罗玛什！”兽人看着眼前的军旗嘶吼一声。
接着他看了看眼前的海族男子，走向身旁的武器架挑选了一把趁手的战斧，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想活下去。
看台上，班扬好奇的问道：“他喊的什么？”。
“格罗玛什是兽人的一种仪式，寓意是向对手致敬，生或者死！”刚本摸了下胡渣，“我们把它叫决斗。”
“那……我想这个海族不愿意决斗。”班扬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场上，看着已经拿好武器装备决斗的兽人，海族男子奋力站直身子，他开始与兽人交流，一边说话一边抬手指向四处，远处能听到他嘴中的话语，听他的语气可能他希望能终止这场决斗。
“天呐，他们在说什么，搞得好像他们能听懂对方说话一样！”一旁精灵族的宾座上传来一声讥笑。
“呀！精灵，你和我想的一样，这两个杂碎真好笑！”矮人站起身子兴奋地迎合精灵，不过换来了对方的白眼。
在艾亚，矮人和精灵很早就用人类语言作为他们的主语，而其他种族之间没有通用语言，或许海族男子努力地劝说兽人，很可能是场徒劳。
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兽人丢下手中的战斧，他轻挥着双手与海族进行交谈。
“看吧！我就觉得他们串通一气，怪不得现在这两族杂碎开始在北大陆作乱，干脆直接下令射杀吧？”王室的看台传来怒骂声。
“随您喜欢，哈伦大人。”西奥语气平平，但他的声音足够让周围看台上的人都能听到。
场边的守卫已经架好弓弩，等待放箭的指令。
这时，围坐的看台传来唏嘘声，易辰呆呆的环视四周，他看到人们似乎在对布莱恩特家族表达不满，他们对场上的海族和兽人停止决斗感到非常失望。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杀死对方？
……
“这什么狗屁奴斗，让我们看两个杂碎在这聊天？还不如用海族眼泪换几颗珍珠买酒喝。”
“少爵的成人礼让人失望，连奴斗也是，不会等下武斗也让人失望吧？”
“我们尊贵的公爵夫人怎会让这盛典如此无聊。”
“你们看，夫人就连根本不在现场。”
……
看到布莱恩特家族的看台上并未见到他们的公爵夫人，一时间失望声，惊叹声，怒骂声接连四起。
如今人们把矛盾居然全部转向这场盛典的筹办者，但这样的场面却换来易辰一脸无奈地轻笑。
不过，金姐倒是去哪里了？
他回头看向空座的位子，开始发呆，心中燃起复杂的情绪，他低下头双手合十紧靠在鼻梁处，任由这周围的言语浇灌他内心的愤怒。
在会场的一顿混乱中，他起身再次走到看台处，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翻身站在了栏杆上，任由微风拂起他凌乱的长发，披风在身后摇坠。
“谁？”
一道内劲十足洪亮的怒吼响彻整个会场，仿若这声音拥有号角的穿透力，比之前兽人的嘶吼更加震耳。
他攥紧拳头看向人群，大声质问：“若小爷我再听到一句不尊的话……死！”
密布在看台四周的布莱恩特守卫们将手中的长枪攥紧，一阵整齐有力的兵甲声在会场内回荡。
一时间，会场陷入死寂，看着这个用死亡来威胁所有人的年轻人，很难想象这是往日里一脸嬉笑的少爵，此刻却如此陌生。
易辰指着场中的兽人和海族，“你们想看奴斗？想看他们死……”
接着转头看向王室的宾座，低声说道：“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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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里面会是什么，鳄鱼，狼，还是灰熊？”
“你看这么大的笼子，里面装的野兽至少比灰熊要大。”
“那会不会是半人马？”
“切，我觉得是深渊恶兽。”
“如过是这样，那就太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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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周围人们的非议，难道奴隶不是生命？易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冷笑一声，“深渊空荡荡，恶兽在人间。”
很快，两辆黑布包裹的马车已经停驻在会场中央，领队的亲卫走近王室的看台，他高声喊道：“奴斗已就位，请往后下令。”
王后端起桌上的酒杯，微微转头看了一眼首席军令官，西奥起身向王后作揖，他上前一步走到看台的边缘将手放在围栏上，声音高亢浑厚：“开始！”
随即亲卫们卸下马车的柱首，解开黑布内的铁锁，便迅速地离开了会场，只剩下两座黑布掩盖的牢笼静静地坐落在会场中央。
看台上，库克面露疑惑，问道：“怎么会如此安静？”按理说饿了好几天的野兽闻到四周的人味儿应该会很躁动。
一旁的班扬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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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到先前掉落在地上的麦粒，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能听到班扬和库克的呼吸声乃至心跳声，甚至四周看台上人们拥挤而流露的汗臭味，还有……隔壁王室宾座上的对话。
“西奥大人，您是抓来了什么放在笼子里。”
“待会不就看到了，哈伦大人，你得耐心些。”
“可怎么还没有反应？”
“那告诉你吧，其中一个笼子里是前日我在莫河边抓到的刺客。”
“是什么样的刺客居然敢刺杀您，他可真是不想活了。”
“除了海族，还会有谁？”
……
什么？海族刺客？
易辰猛地睁开眼睛强烈的感知被收回，他立马回想起那晚闯入自己房间的海族女子。
她被抓了吗？
看着易辰身躯一震，担心他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看奴斗而紧张，库克问道：“嘿，我说你怎么了，还没开始呢？”
“不，没……没什么。”易辰搪塞道。
不对，那今早他在马车内看到街角的身影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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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黑布下，牢笼的铁门缓缓打开一半却又停住了，看来里面装的不管是什么它都足够警惕。
“天呐，快出来吧，我快憋疯了。”矮人的看台上传来了怒骂声，他们本就是耐心不足的家伙，其中一个矮人将木质的酒杯砸向会场中央，可能是力道太大却砸中另一个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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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砸中的牢笼里顿时穿来令人胆寒的吼叫，一阵刺耳贯穿整个会场，人们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声音之大乃至于产生强烈的波浪，牢笼上的黑布也被震的掉了下来。
“啊？看呐，居然是兽人？”人群中传来惊呼声。
一个身高几近两米身高的兽人冲出牢笼，他向看台上的人们四处咆哮，凌乱的长发沾满血迹，嘴中断裂的獠牙下流着恶心的唾液，能清晰的看见棕色的表皮上满是血淋淋的伤口。
他在会场上四处奔跑，身上的皮甲早已残破，双脚上的铁链当当作响，眼中满是愤恨。
兽人咆哮片刻后，喘着大气疲惫的弓着身子，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脸上除了愤怒还有绝望。
这是很多人第一次见到兽人，场上的惊呼声中不乏夹杂着恐惧，有的孩童被大人们捂住了眼睛，人们很难想象如果这样的怪兽出现在奴斗场之外会是什么样的噩梦。
看台上，易辰三人起身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兽人。
“上一次在南平出现兽人，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不知何时刚本已经回到了宾座内，他说话声显得格外平静。
“应该是黑石军团在北方俘虏的兽人。”刚本坐向侧边的雅座，继续道：“看他胸口上戴的狼牙，应该是酋长身边的亲卫，可惜了。”
“可惜？”易辰回头问道，他不明白老头儿的意思。
“所以他是位忠勇的战士。”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这般咆哮，是为了不想这样屈辱的死去，他想光荣的死在战场上。”刚本低沉的说道，仿佛话语中夹带着同情。
易辰回想起说书人讲过很多关于人类与兽人的战争故事，将兽人描绘的如何残暴和阴暗，他们嗜血好战，是人类最大的敌人。人类花了很多年的功夫将他们驱赶到北王国最北部的荒凉之地，才有了现在真正的和平。
他想，可能兽人也会有像人类中一样的英雄，他们为了自己的荣耀和生存而战，受族人们爱戴。
也许眼前这位兽人的家人正在四处寻找他吧！
伴随着人们的惊呼和议论声，另一个牢门迟缓的打开，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
海族？
围坐在看台的人们开始不解，难道这是让海族和兽人进行一场奴斗？
易辰急忙走到看台的边缘，只见那瘦弱的身影搀扶着牢笼，他虚弱的迈出脚步。炎炎的烈日将他身上带有鳞甲的皮肤晒的惨白，他赤膊着上身，脸上除了绝望还有恐惧。
还好，不是她，这是位男性海族！
这时空中的飞艇打开舱门，一支血红色的军旗插落在海族和兽人的中间，接着场上响起决斗的号角，人们从战鼓的雷鸣声中恍然，欢呼声重新燃起。
“格罗玛什！”兽人看着眼前的军旗嘶吼一声。
接着他看了看眼前的海族男子，走向身旁的武器架挑选了一把趁手的战斧，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想活下去。
看台上，班扬好奇的问道：“他喊的什么？”。
“格罗玛什是兽人的一种仪式，寓意是向对手致敬，生或者死！”刚本摸了下胡渣，“我们把它叫决斗。”
“那……我想这个海族不愿意决斗。”班扬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场上，看着已经拿好武器装备决斗的兽人，海族男子奋力站直身子，他开始与兽人交流，一边说话一边抬手指向四处，远处能听到他嘴中的话语，听他的语气可能他希望能终止这场决斗。
“天呐，他们在说什么，搞得好像他们能听懂对方说话一样！”一旁精灵族的宾座上传来一声讥笑。
“呀！精灵，你和我想的一样，这两个杂碎真好笑！”矮人站起身子兴奋地迎合精灵，不过换来了对方的白眼。
在艾亚，矮人和精灵很早就用人类语言作为他们的主语，而其他种族之间没有通用语言，或许海族男子努力地劝说兽人，很可能是场徒劳。
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兽人丢下手中的战斧，他轻挥着双手与海族进行交谈。
“看吧！我就觉得他们串通一气，怪不得现在这两族杂碎开始在北大陆作乱，干脆直接下令射杀吧？”王室的看台传来怒骂声。
“随您喜欢，哈伦大人。”西奥语气平平，但他的声音足够让周围看台上的人都能听到。
场边的守卫已经架好弓弩，等待放箭的指令。
这时，围坐的看台传来唏嘘声，易辰呆呆的环视四周，他看到人们似乎在对布莱恩特家族表达不满，他们对场上的海族和兽人停止决斗感到非常失望。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杀死对方？
……
“这什么狗屁奴斗，让我们看两个杂碎在这聊天？还不如用海族眼泪换几颗珍珠买酒喝。”
“少爵的成人礼让人失望，连奴斗也是，不会等下武斗也让人失望吧？”
“我们尊贵的公爵夫人怎会让这盛典如此无聊。”
“你们看，夫人就连根本不在现场。”
……
看到布莱恩特家族的看台上并未见到他们的公爵夫人，一时间失望声，惊叹声，怒骂声接连四起。
如今人们把矛盾居然全部转向这场盛典的筹办者，但这样的场面却换来易辰一脸无奈地轻笑。
不过，金姐倒是去哪里了？
他回头看向空座的位子，开始发呆，心中燃起复杂的情绪，他低下头双手合十紧靠在鼻梁处，任由这周围的言语浇灌他内心的愤怒。
在会场的一顿混乱中，他起身再次走到看台处，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翻身站在了栏杆上，任由微风拂起他凌乱的长发，披风在身后摇坠。
“谁？”
一道内劲十足洪亮的怒吼响彻整个会场，仿若这声音拥有号角的穿透力，比之前兽人的嘶吼更加震耳。
他攥紧拳头看向人群，大声质问：“若小爷我再听到一句不尊的话……死！”
密布在看台四周的布莱恩特守卫们将手中的长枪攥紧，一阵整齐有力的兵甲声在会场内回荡。
一时间，会场陷入死寂，看着这个用死亡来威胁所有人的年轻人，很难想象这是往日里一脸嬉笑的少爵，此刻却如此陌生。
易辰指着场中的兽人和海族，“你们想看奴斗？想看他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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