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降维打击？
有视线从天空中降了下来，凝聚成了一个点，聚焦在我的身上。
那只恐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仰起头，努力想要看到天空中的是什么，但是却一无所获……
目光穿过了厚重漆黑乌云，像雨点般落在了我单薄的身体上。
沉重，而潮湿……
是雨水吗？
是的，就是雨水。
潮湿，却显得有些温润，连带着成线的目光一起落在我的身上。
“不要看我——”
嘶哑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发了出来，却根本无法传达到我的耳鼓中。
绝望……且压抑……
与雨水相比，在背后支撑着我的砂砾显得更加得冰冷，使我从刚才就一直在颤抖个不停。
那刺在我身上，从天而来的，不知是谁的视线，为了逃开它，我竭力弯起腰，探出头去观察着四周。
但是留在这里的，只是已经被彻底破坏的城市，没有残垣断壁，只留下一地石砺和破碎瓦片。
这里留下的只有“绝望”，这是留下的只有“死”，这里留下的，只有象征着“无”的虚空。
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乌云之下的一切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这里没有任何动物在动弹，也没有任何人在活着，所能听到的动静只有不断降下的雨滴所发出的声响而已。
这样下去所有的活着的东西、死了的东西、所有的都会被包容在其中而流失掉，变成虚空之“无”吧。
渐渐的，我也步入了虚空之“无”的境地，我的一切都无法再动弹，能够勉强活动的只有头和眼睛而已。
身体虽然还在颤抖、但那只不过肌肉和神经所产生的生理现象而已。
这不是出自我的主观意识，我也没想过要使身体如同帕金森一样颤抖。
不能自由活动的话……其实这已经算不上是我的身体了。
我突然想到，或许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不是自由的。
我无法选择我降生的地方，也无法选择我出身的家庭，甚至连命运都是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在这个时间段里你应该做什么，在那个时间段里你应该做什么，一切都早已被规划好，连结局都已经安排好了。
就像是一只落在因果网罗里的蝴蝶，不停地挣扎也就只能看见蝴蝶罢了。
我
真的
是我自己吗？
我忍不住反思到。
说不定连我的思想都是被安排好的。
我的心灵受到了知识的限制，情感受到了记忆的影响，每一次与安排的命运的相遇，都是在重塑我的心灵。
就算这样那又有谁能断言，在这身体我的心灵确实的存在？
这样的话我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在这里吗？
我的那里都不在吗？
在这全部都静止了，已经彻底破败不堪的世界里……
“咚——！”
突然间响起了“虚空之雨”以外的声音。
那是浮现在“无”之上、唯一的“有”。
也是一切“虚无”之外，唯一的真实“存在”。
你是谁？
我用目光示意问道。
那光滑的肌肤看上去有些发青，甚至呈现出了红色的光晕。
是因为雨的寒冷吗？
还是说，你已经死了吗？
虽然如此怪异，但ta没有在颤抖，也没有在战栗。
Ta就像是一个怪异的存在，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性别的标识，只有一个奇怪的剪影。
——别看我。
似乎是这个意思吧？
像是非常悲伤的看着我，像是非常疯狂的看着我，像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难以解读出这样的意思，因为她只是一个剪影。
或许——这世界只有着我和ta两个能够活着的存在。
像这样永远的只是互相的看着对方，我的世界，只是映照在ta眼中的东西？
她的眼睛异常明亮，仿佛有着一片星辰大海一般。
如果这是一双人的眼睛的话，那么一定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吧？所以我想要用“她”来指代这位。
她的世界，只是映照在我眼中的东西？
在她的眼中映照着的只有着我。
在我的眼中映照着的只有着她。
这样考虑的话、世界也变得极端地矮小化了。
也许这个世界直接那么一个小角落，是我太过于看得起它了吗？
不经意间穿到我耳中、那漂亮的招呼。
她在那里，双手左右打开——就像打算要飞过天上那片雨云一般。
或许、是打算接受下这所有的雨。
（这句话我没听清楚）
现在她是什么的表情，从我的位置上根本无从知晓。
在雨之薄雾彼岸的你 现在她是一副什样的表情呢？
“别急，现在就要给予你死亡。”
是天使吗？
我愣了一下，想到了那个从小就进教会的朋友，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
就连我的终结都是天使亲自接待的吗？没想到我这么有牌面的吗？
空中乱舞的光之羽难道是在祝福我吗？
太美了吧。
不对，天使为什么要直接杀人呢？难道不是直接收取灵魂吗？
为什么要把血，溅到如此圣洁的身上呢？
还是说……
啊……原来是这样。我理解了。
“接下来”就要直接杀了我吧，她不是天使，但是她的使命，是收走我。
缓缓地，她踱步来到已经倒下的我的面前，她蹲了下来。
然后缓缓地抱起了我的头。
为了不让我看见她的容貌，就维持着这样，只是弯下来身子，在我耳边低语着。
能隐隐约约感受到这是一个异常悦耳的声音。
但我听不太清。
温热的、柔软的、温柔的、甜美的感触。
那是麻药一般的不可思议。
身体的抽搐停了下来、肌肉的颤抖也被缓缓地治好了。
她是一个奶妈吗？
她轻柔的鼻息吹拂在我的脸颊上，痒痒的，是一种非常甜蜜的味道。
“咚——！”
我的胸口感觉到了一阵压迫感，就像从天而降的视线一样。
她拿着的巨大的剑，慢慢地刺裂了我胸口的皮肤、肌肉，利刃穿梭在我的骨头之间，缓缓地彻底沉入了我的身体之中。
紧接着，她将那名为“唇吻”的麻药降下，以致于使我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竟然能这样温柔的杀死？
竟然还有点恋恋不舍了？
竟然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的目光越过了她的刘海，望向了这片悲伤的雨云。
雨还在继续着，不停地淅淅沥沥着。
望着这片灰色的天空。
天空朦胧了，难道是因为雨吗？还是因为眼泪？
已经感觉不到那股视线了。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在这意识模糊时、我将手升向了天空。
谁来告诉我，我们的那片天空到底去哪里了？！
“欧阳阁下——！”
一声厉喝将欧阳从幻境中拉了出来，欧阳双眼迷离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怎么了？”欧阳揉了揉眼睛，看到了代欧奇希斯那有些暗淡的身影。
“还真是了不起的东西啊。代欧奇希斯忍不住说道。”
这里是一片银白的世界，耀眼到让人睁不开眼。
好熟悉的感觉……似乎是……雪？
对，那是雪。
一直都不停的下着，
将我的身体覆盖。
啊...
我在这里做什么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
周围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人...
被雪埋没了的...我的手。
手上，正握着什么。
拉起来。
雪白的手。
那是女孩子的手。
啊，想起来了...
我并不是孤独的。
除去她脸上的积雪。
那是安详的面容。
在这个世界中...
一直是我和她...
两个人在一起。
在这个世界中。
在这个没有任何人，
浸满悲伤的世界中。
然后，我们两人一起...
走到了这里。
为了从这个世界走出去。
从那天开始。
一直走着...
她努力驱使着不方便的身体...
走着...走着...
来到这片已经无法回头的地方...
即使腿脚被雪埋没...
即使身体被雪埋没...
我们一直彼此帮助...
以遥远的前方为目标...
一路走来。
然后,我们...
在这里用尽了全力。
她已经再也走不动半步。
我用自己的身体支持着他，
如今也遍布疮痍。
身体的一半被埋进雪里。
我这小小的躯体
已经不能再负担她了。
把手贴到她的脸颊上。
温暖的感觉，
那或许只是曾经的记忆
带来的幻觉。
应该...和我的手一样，
只残留了冰冷。
早知如此，
当初或许就不该带她来...
我只带给了她痛苦...
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
要在这里永远的沉睡下去了吗？
在这永恒终结的世界中。
...呐...
风雪的声音。
她的声音。
但她的眼睛紧闭着。
...你...在那里吗...？
当然。
我永远永远，
都会守在你的身边的。
...谢谢...
哎...？
..终于能听到，你的声音了。
为什么？
...我很快，就将不再是人了。
...所以，能够听到你的心声。
我不明白。
...懂了很多呢。
...那些以前不知道的事，很多。
这样啊...
不过，这样就可以说话了。
可以说许多许多。
...嗯。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希望你能听我说。
...听我说好吗？
当然...
...过去...
我也曾存在于遥远的世界...
...和你在的世界是同一个世界。
真的？
...嗯...
那么。
果然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回去吧。
...对不起，我...
...必须留在这里...
为什么？
..我呢...
..就是这个世界。
.....
...我将不会再动起来...
...失去人的形态...
...然后，成为这个世界的意志...
...所以，我必须留下...
那种事...是谁决定的...
我...
这是，我决定的事...
我从一开始，
就是诞生在这里的生命...
所以，比起死亡。
我选择了成为这个世界的意志...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和你是约定好了的...
我们两个，从这个世界出去。
嗯...但是，
因为那个时候还什么都不懂...
对不起...
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许多...
因为，
我已经开始和这个世界相融了...
所以，
虽然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但像这样，
和你说话还是可以的...
会不会很难受？
嗯，已经没关系了...
所以，听我说...
嗯...我听着...
我从这里消失的话，
这个世界也会消失的...
那样的话，
许多的光也会遭遇不幸...
光？
你也是，
原本也是那些光中的一个...
我？
...嗯，
那是另一个世界里的
居民们的思念...
另一个世界？
极近又极远的一个世界。
它一直在我们的身边，
而我们，也曾在那里生活。
就在此时此地。
只是，
只是要用另一种方法才能见到。
因为这里不是人们的世界...
可你是人啊...
不....
我正再向着另一种形态转变...
从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开始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
这个世界。
世界？
那，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
这些我也不明白...
但是，你应该明白的...
因为你，存在于两个世界...
本来，
你生活于光和我的世界之外，
不该发现我们彼此的存在...
但是，你却注意到了我...
不离不弃的
守在我的身边......
所以，我创造了你的身体...
把你带到了这里...
我们超越了世界的隔离相遇...
让我在最后一段
拥有人的情感的时间里...
能够不再孤独...
多亏了你...
有这些，我已经十分...
十分的幸福了...
所以这次，去帮助别的人吧...
听好。
你从现在开始，
要把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识
封闭起来...
然后离开这个世界...
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
回到一切物事之始...
在那最重要的日子中醒来...
这里，
就是那一天所在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
你将再度开始一段长长的旅途...
但是，
不能带走这里的任何记忆...
虽然也许一切
又会变成相同的结果...
但是，如果...
有想帮助的人...
请寻找另一个世界里的光吧...
光...？
嗯，光。
就像在另一边的世界
生活的人们的思念，
在这个世界
是许许多多的光一样...
在那个世界里，
应我的思念而生起的光，
你也应该可以看到...
我的思念，即是世界之心...
愿许许多多的光
获得幸福的心...
如果，重要的人遇到不幸...
那么，
就用它去帮助他们吧...
不要...
我一定要帮你...
我没关系的...
我不可能把你留下...
这个世界...太孤独了...
如此寒冷...万物冰封...
我走了的话，
你就又是一个人了...
在这个永恒终结的世界里...
永远一个人...
因为那就是，
我所期望的事情...
我，会守望着这里...
从现在起，永远...
永远...
不要...
我不要那样...
风中，传来了声音。
令我回想起那遥远的世界。
遥远的，春天里的记忆。
在和平而温柔的阳光下，
唱着一首儿歌。
在短暂的时光中...
在小小的家庭里传唱着。
她的嘴轻轻地动着。
唱起了那首歌。
那首一直回响在
幼小生命耳边的儿歌。
我也唱了起来。
两个人唱着歌。
一直唱着。
她笑了。
我也笑了。
永远...
永远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一阵强劲的风
从我们身上横扫而过。
我的身体...支离破碎。
风中，我探求着她的手。
很想一直握住。
她看着我，呼唤着...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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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恐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仰起头，努力想要看到天空中的是什么，但是却一无所获……
目光穿过了厚重漆黑乌云，像雨点般落在了我单薄的身体上。
沉重，而潮湿……
是雨水吗？
是的，就是雨水。
潮湿，却显得有些温润，连带着成线的目光一起落在我的身上。
“不要看我——”
嘶哑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发了出来，却根本无法传达到我的耳鼓中。
绝望……且压抑……
与雨水相比，在背后支撑着我的砂砾显得更加得冰冷，使我从刚才就一直在颤抖个不停。
那刺在我身上，从天而来的，不知是谁的视线，为了逃开它，我竭力弯起腰，探出头去观察着四周。
但是留在这里的，只是已经被彻底破坏的城市，没有残垣断壁，只留下一地石砺和破碎瓦片。
这里留下的只有“绝望”，这是留下的只有“死”，这里留下的，只有象征着“无”的虚空。
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乌云之下的一切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这里没有任何动物在动弹，也没有任何人在活着，所能听到的动静只有不断降下的雨滴所发出的声响而已。
这样下去所有的活着的东西、死了的东西、所有的都会被包容在其中而流失掉，变成虚空之“无”吧。
渐渐的，我也步入了虚空之“无”的境地，我的一切都无法再动弹，能够勉强活动的只有头和眼睛而已。
身体虽然还在颤抖、但那只不过肌肉和神经所产生的生理现象而已。
这不是出自我的主观意识，我也没想过要使身体如同帕金森一样颤抖。
不能自由活动的话……其实这已经算不上是我的身体了。
我突然想到，或许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不是自由的。
我无法选择我降生的地方，也无法选择我出身的家庭，甚至连命运都是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在这个时间段里你应该做什么，在那个时间段里你应该做什么，一切都早已被规划好，连结局都已经安排好了。
就像是一只落在因果网罗里的蝴蝶，不停地挣扎也就只能看见蝴蝶罢了。
我
真的
是我自己吗？
我忍不住反思到。
说不定连我的思想都是被安排好的。
我的心灵受到了知识的限制，情感受到了记忆的影响，每一次与安排的命运的相遇，都是在重塑我的心灵。
就算这样那又有谁能断言，在这身体我的心灵确实的存在？
这样的话我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在这里吗？
我的那里都不在吗？
在这全部都静止了，已经彻底破败不堪的世界里……
“咚——！”
突然间响起了“虚空之雨”以外的声音。
那是浮现在“无”之上、唯一的“有”。
也是一切“虚无”之外，唯一的真实“存在”。
你是谁？
我用目光示意问道。
那光滑的肌肤看上去有些发青，甚至呈现出了红色的光晕。
是因为雨的寒冷吗？
还是说，你已经死了吗？
虽然如此怪异，但ta没有在颤抖，也没有在战栗。
Ta就像是一个怪异的存在，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性别的标识，只有一个奇怪的剪影。
——别看我。
似乎是这个意思吧？
像是非常悲伤的看着我，像是非常疯狂的看着我，像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难以解读出这样的意思，因为她只是一个剪影。
或许——这世界只有着我和ta两个能够活着的存在。
像这样永远的只是互相的看着对方，我的世界，只是映照在ta眼中的东西？
她的眼睛异常明亮，仿佛有着一片星辰大海一般。
如果这是一双人的眼睛的话，那么一定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吧？所以我想要用“她”来指代这位。
她的世界，只是映照在我眼中的东西？
在她的眼中映照着的只有着我。
在我的眼中映照着的只有着她。
这样考虑的话、世界也变得极端地矮小化了。
也许这个世界直接那么一个小角落，是我太过于看得起它了吗？
不经意间穿到我耳中、那漂亮的招呼。
她在那里，双手左右打开——就像打算要飞过天上那片雨云一般。
或许、是打算接受下这所有的雨。
（这句话我没听清楚）
现在她是什么的表情，从我的位置上根本无从知晓。
在雨之薄雾彼岸的你 现在她是一副什样的表情呢？
“别急，现在就要给予你死亡。”
是天使吗？
我愣了一下，想到了那个从小就进教会的朋友，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
就连我的终结都是天使亲自接待的吗？没想到我这么有牌面的吗？
空中乱舞的光之羽难道是在祝福我吗？
太美了吧。
不对，天使为什么要直接杀人呢？难道不是直接收取灵魂吗？
为什么要把血，溅到如此圣洁的身上呢？
还是说……
啊……原来是这样。我理解了。
“接下来”就要直接杀了我吧，她不是天使，但是她的使命，是收走我。
缓缓地，她踱步来到已经倒下的我的面前，她蹲了下来。
然后缓缓地抱起了我的头。
为了不让我看见她的容貌，就维持着这样，只是弯下来身子，在我耳边低语着。
能隐隐约约感受到这是一个异常悦耳的声音。
但我听不太清。
温热的、柔软的、温柔的、甜美的感触。
那是麻药一般的不可思议。
身体的抽搐停了下来、肌肉的颤抖也被缓缓地治好了。
她是一个奶妈吗？
她轻柔的鼻息吹拂在我的脸颊上，痒痒的，是一种非常甜蜜的味道。
“咚——！”
我的胸口感觉到了一阵压迫感，就像从天而降的视线一样。
她拿着的巨大的剑，慢慢地刺裂了我胸口的皮肤、肌肉，利刃穿梭在我的骨头之间，缓缓地彻底沉入了我的身体之中。
紧接着，她将那名为“唇吻”的麻药降下，以致于使我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竟然能这样温柔的杀死？
竟然还有点恋恋不舍了？
竟然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的目光越过了她的刘海，望向了这片悲伤的雨云。
雨还在继续着，不停地淅淅沥沥着。
望着这片灰色的天空。
天空朦胧了，难道是因为雨吗？还是因为眼泪？
已经感觉不到那股视线了。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在这意识模糊时、我将手升向了天空。
谁来告诉我，我们的那片天空到底去哪里了？！
“欧阳阁下——！”
一声厉喝将欧阳从幻境中拉了出来，欧阳双眼迷离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怎么了？”欧阳揉了揉眼睛，看到了代欧奇希斯那有些暗淡的身影。
“还真是了不起的东西啊。代欧奇希斯忍不住说道。”
这里是一片银白的世界，耀眼到让人睁不开眼。
好熟悉的感觉……似乎是……雪？
对，那是雪。
一直都不停的下着，
将我的身体覆盖。
啊...
我在这里做什么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
周围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人...
被雪埋没了的...我的手。
手上，正握着什么。
拉起来。
雪白的手。
那是女孩子的手。
啊，想起来了...
我并不是孤独的。
除去她脸上的积雪。
那是安详的面容。
在这个世界中...
一直是我和她...
两个人在一起。
在这个世界中。
在这个没有任何人，
浸满悲伤的世界中。
然后，我们两人一起...
走到了这里。
为了从这个世界走出去。
从那天开始。
一直走着...
她努力驱使着不方便的身体...
走着...走着...
来到这片已经无法回头的地方...
即使腿脚被雪埋没...
即使身体被雪埋没...
我们一直彼此帮助...
以遥远的前方为目标...
一路走来。
然后,我们...
在这里用尽了全力。
她已经再也走不动半步。
我用自己的身体支持着他，
如今也遍布疮痍。
身体的一半被埋进雪里。
我这小小的躯体
已经不能再负担她了。
把手贴到她的脸颊上。
温暖的感觉，
那或许只是曾经的记忆
带来的幻觉。
应该...和我的手一样，
只残留了冰冷。
早知如此，
当初或许就不该带她来...
我只带给了她痛苦...
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
要在这里永远的沉睡下去了吗？
在这永恒终结的世界中。
...呐...
风雪的声音。
她的声音。
但她的眼睛紧闭着。
...你...在那里吗...？
当然。
我永远永远，
都会守在你的身边的。
...谢谢...
哎...？
..终于能听到，你的声音了。
为什么？
...我很快，就将不再是人了。
...所以，能够听到你的心声。
我不明白。
...懂了很多呢。
...那些以前不知道的事，很多。
这样啊...
不过，这样就可以说话了。
可以说许多许多。
...嗯。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希望你能听我说。
...听我说好吗？
当然...
...过去...
我也曾存在于遥远的世界...
...和你在的世界是同一个世界。
真的？
...嗯...
那么。
果然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回去吧。
...对不起，我...
...必须留在这里...
为什么？
..我呢...
..就是这个世界。
.....
...我将不会再动起来...
...失去人的形态...
...然后，成为这个世界的意志...
...所以，我必须留下...
那种事...是谁决定的...
我...
这是，我决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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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比起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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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和你是约定好了的...
我们两个，从这个世界出去。
嗯...但是，
因为那个时候还什么都不懂...
对不起...
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许多...
因为，
我已经开始和这个世界相融了...
所以，
虽然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但像这样，
和你说话还是可以的...
会不会很难受？
嗯，已经没关系了...
所以，听我说...
嗯...我听着...
我从这里消失的话，
这个世界也会消失的...
那样的话，
许多的光也会遭遇不幸...
光？
你也是，
原本也是那些光中的一个...
我？
...嗯，
那是另一个世界里的
居民们的思念...
另一个世界？
极近又极远的一个世界。
它一直在我们的身边，
而我们，也曾在那里生活。
就在此时此地。
只是，
只是要用另一种方法才能见到。
因为这里不是人们的世界...
可你是人啊...
不....
我正再向着另一种形态转变...
从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开始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
这个世界。
世界？
那，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
这些我也不明白...
但是，你应该明白的...
因为你，存在于两个世界...
本来，
你生活于光和我的世界之外，
不该发现我们彼此的存在...
但是，你却注意到了我...
不离不弃的
守在我的身边......
所以，我创造了你的身体...
把你带到了这里...
我们超越了世界的隔离相遇...
让我在最后一段
拥有人的情感的时间里...
能够不再孤独...
多亏了你...
有这些，我已经十分...
十分的幸福了...
所以这次，去帮助别的人吧...
听好。
你从现在开始，
要把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识
封闭起来...
然后离开这个世界...
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
回到一切物事之始...
在那最重要的日子中醒来...
这里，
就是那一天所在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
你将再度开始一段长长的旅途...
但是，
不能带走这里的任何记忆...
虽然也许一切
又会变成相同的结果...
但是，如果...
有想帮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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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嗯，光。
就像在另一边的世界
生活的人们的思念，
在这个世界
是许许多多的光一样...
在那个世界里，
应我的思念而生起的光，
你也应该可以看到...
我的思念，即是世界之心...
愿许许多多的光
获得幸福的心...
如果，重要的人遇到不幸...
那么，
就用它去帮助他们吧...
不要...
我一定要帮你...
我没关系的...
我不可能把你留下...
这个世界...太孤独了...
如此寒冷...万物冰封...
我走了的话，
你就又是一个人了...
在这个永恒终结的世界里...
永远一个人...
因为那就是，
我所期望的事情...
我，会守望着这里...
从现在起，永远...
永远...
不要...
我不要那样...
风中，传来了声音。
令我回想起那遥远的世界。
遥远的，春天里的记忆。
在和平而温柔的阳光下，
唱着一首儿歌。
在短暂的时光中...
在小小的家庭里传唱着。
她的嘴轻轻地动着。
唱起了那首歌。
那首一直回响在
幼小生命耳边的儿歌。
我也唱了起来。
两个人唱着歌。
一直唱着。
她笑了。
我也笑了。
永远...
永远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一阵强劲的风
从我们身上横扫而过。
我的身体...支离破碎。
风中，我探求着她的手。
很想一直握住。
她看着我，呼唤着...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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