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没办法走捷径（四千字大章）
“楚国的三大贵族之一，丹阳屈氏的族长，屈歇，他欺骗了我们，也欺骗了所有人。”
夜晚，公输固为公输班举着火把，跟在后面随时侍奉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公输班愣了一下，回过头问了一句：“你想要说什么？”然后继续向前走着。
公输班为人做事异常严谨，如果不巡视一下矩木的几个重要哨所，他根本没法安心入睡。
“我认为……”
公输固迟疑片刻，但也没有迟疑太久，这个比公输班没小多少的中年男子，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我认为，我们在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这也许，就是老天对我们惩罚。”
“你认为这是一种报应，是我们所应得罪罚，是吗？”
“是的……世界上哪有不付出代价的胜利……”
“你感到后悔吗？”公输班回过头，看着目光有些躲闪的公输固又一次问道，“你感到后悔吗？”
“老师，我……”
“我不感到后悔。”公输班没有等来公输固的答案，便自顾自地说道，“十年前的我们拯救了整个楚国，拯救了整个徐州极其周围的所有地方，使他们免于被吴国的兵马袭扰。
即使重返过去，我仍旧会这样做，即便背负着屠夫的骂名，并且失去了英雄的光环，我依旧会这样做。你要明白，只有楚国还在，鲁国才能在夹缝中生存。”
“我……是弟子失礼了！”公输固对公输班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一定是我这几天见到了太多被丧尸攻击到无家可归的人，听到太多他们的哀嚎，被弄得有些魔怔了。
我这就和其他弟子一起去，巡视主城外农田里的那些碉堡，我会用我生命去保护那些将生命托付给我人。”
说完，公输固就对公输班行了一礼，带着一些弟子离开了。马上就又有一个弟子打着火把站到了公输班的身后。
公输班看着公输固离开的背影凝视了片刻，便转身带着剩下的弟子继续巡视主城。
…………………………………………
“爹！你也来到矩木了吗？！”王晟看到了赶着马车的王猎户有些兴奋地叫道。
那几辆马车进入矩木之后，大部分都被矩木邑用粮食给收购了下来。
这并不算强买强卖。
一方面王猎户等人已经在雪地里赶路了很长时间，没有什么粮食剩下来，但按照矩木邑的规矩，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得到粮食，这对辛勤劳作的人是不公平的。
另一方面，他们留着马车也并没有用，外面全部都是丧尸，他们留着马车也不可能逃出去，不如用来换点粮食。
而马车也不算被矩木邑私吞，马力被当成耕作时的重要劳力，会存留到大雪天结束，春耕的时候拉出来帮助耕地。
王猎户将大部分的马车给了矩木邑，自己只留了一辆马车，上面放着粮食，正打算回到安置他们的住处，将粮食分给一起来的乡亲们。
“晟儿？”王猎户有些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也到这里了吗？欧阳先生呢？还有其他雩娄邑的乡亲们呢？”
“他们大部分都来了矩木邑，该有一些倒在了路上。”王晟说道，“进了矩木邑之后，十六到四十五岁之间的青壮年都参军了，剩下的一些要么参与城邑的防务设施建设，要么被划分到了耕地的群组。”
“统一集中管理劳力吗？还真是规规矩矩的的管理模式啊……”王猎户点点头，颇为认同地说道，“不愧是公输班。”
“爹……公输老先生我见过他，我觉得……他并不像是那种人。”王晟有些犹豫地说道。
“并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关键在于，他到底有没有做……”王猎户还想给自己的孩子说一些什么，但是看了看周围方方正正的街道和不远处高大的城墙，失笑着摇了摇头。
他想到了找到公输班对质时的情形，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算了，那种情况下，只有做了才能拯救楚国，才能避免成为吴国的奴役，所以做了和没做，再去纠结还有什么意义呢？”
“爹？”
王晟有些不太明白自家老爹的意思。
“没什么，你终究会明白的，现实里总会有很多无奈的事情。”王猎户说着，将话题转移到别处，问道，“那欧阳先生呢，他有没有和你们一起？”
“嗯，欧阳先生帮助公输老先生，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建造起了这么高大的城墙。”王晟用一种异常崇敬的语气说道，“他调制出来了一种黏土窑泥，加水是浆糊状的，但是干了之后就变得和石头一样坚硬，将它们糊在木墙上，就能把木墙变为石墙，真的特别方便。”
“当真是天人之姿……”王猎户也用一种异常感慨语气说道。
他比王晟看到得更多，他能想到这种技术一旦投入到沙漠开荒，或者行军打仗，会是怎样的一种盛况。
“对了爹……有件事想拜托你。”
“哦？什么事情？”王猎户有些好奇，王晟从小就要强，这还是他第一次想要拜托自己。
“唔……其实……我……唔……”
王猎户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不要扭扭捏捏的。”
“唔……我……等这场灾难过去，我打算提亲！”
“提亲？是哪家的姑娘，她家愿意跟着你这个穷小子吗？”
“是常春医舍的医女姜玉，她家里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一些常春医舍里的医师和壮汉。”
“哦？姜玉？”王猎户眉毛一挑，想到了那个面容秀丽，虽然做事风风火火有些泼辣，但是却异常心底善良的少女，有些高兴的说道，
“那你得相信我，离你们大喜的日子，不远了。”
…………………………………………
郢都，自从楚王带领着那些黑衣女人展现出那样恐怖的战斗力，以及非人的力量之后，整个郢都的凝聚力又上升了几分。
那些没有被清算的屈氏族人本来还有些许的幻想，这一下子幻想彻底破灭，下定决心开始老老实实地做个乖臣子。
“话说，那个什么进化之神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楚王坐在王宫的花园凉亭里，戳了戳屈歇的脑袋问道。
屈歇的脑袋生命力非常旺盛，不知道是以什么原理活着的，总之到现在还能骂人和说话，非常猎奇。
“神就是神，才不是‘什么玩意儿’。”屈歇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就算不是神的信徒，多多少少也要对神有一些尊重吧？”
“呃……我也没不尊重祂好么。”楚王用纤长的手指挠了挠自己的细腻的脸蛋，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和神接触的，你还记得么？”
“是在你登基为王的时候吧……”屈歇想了想，抖了抖脑袋，似乎是在摇头，纠正道，“不，并不是那个时候，应该是在你出生的时候。你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象，有荧惑星乱天，我还是印象很深刻的。”
“啊？又和我扯上关系了？”楚王愣了一下，然后语气有些兴奋，“原来我出生的时候还有天生异象啊？我这么厉害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荧惑乱天是大凶之兆，你以为楚王宫会把这件事流传出去么？”屈歇翻了个白眼，“你的父王，楚昭王，他当时都不想给你王位，而是传位给自己的亲弟弟。”
“啧啧啧，还真是要多谢那几位王叔了。”楚王砸吧了一下嘴巴，继续问道，“那么，那个时候进化之神对你说了些什么。”
“祂什么也没有说。”
“什么也没说？”
“嗯，什么也没说，或者说，他说的东西，我根本无法理解。”屈歇解释道，“这就像是某种低语，只能听到喃喃声，却听不清具体是什么。我曾努力去辨认，但越是这样，我的脑子和胸口就会又闷又恶心。”
“难以辨明的低语么……”楚王咧嘴一笑，露出了森森白牙，“那还真是有趣呢！”
…………………………………………
熊中前往彭城的计划，最终还是被众人制定了下来。
彭城属于兵家必争之地，如果熊中想做楚王，彭城就必须要拿下来；如果熊中想要保护楚国，彭城也必须要拿下来。
如果熊中想要拥有对抗屈歇和熊胜的力量，那么彭城也必须要拿下来，因为里面有着大量的军械和物资。
总之，拿下彭城，利大于弊。
计划的内容并不复杂，就是想办法冲进彭城，然后把那景阳及其亲信全部杀掉，再然后借着熊中和公输班的威望，顺势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接手整个彭城。
对一般人来说最头疼的，“如何穿过城墙外丧尸群”，这个倒并不难，火焰喷射器可以直接开道，强行出城也不是不可以。
最麻烦的是，大家又要如何穿过彭城外的尸群进入彭城，毕竟彭城里的士兵可不会接应众人进城。
“要不扮成流亡的难民？”公孙朝提议道。
“不行，彭城的官兵不像矩木拥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我也不相信他们会这么好心。”熊中直接驳回了。
“那要不直接挖一个隧道通向彭城？”屈恬提议道。
“隧道？你知道彭城到矩木的距离有多远吗？要走将近一天的时间才能到彭城，这条隧道得有多长？”熊中反问着，驳回了屈恬不靠谱的提议。
“我的意思是，在城墙下面挖个隧道悄悄地进去……”屈恬辩解道，“彭城的城墙并不厚，我们能够隔着一段距离，然后挖隧道潜入。”
“那些野外游荡的丧尸，对我们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公输固这时候开口解释道，“如果人带得太少，隧道挖掘的时间就会变得很长，但如果人带得太多我们目标太大，又会变成丧尸发现。”
“还是直接带大军攻城吧。”公输班带着一股霸气说道，“城里的军械库里还有不少攻城器械，只要够快，就一定能拿下彭城。”
熊中点点头，也附议道：“没错，现在彭城城墙上的防御一定没有非常松懈，丧尸不会爬上城墙，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一定能拿下彭城。”
“但这样的话伤亡一定会很大的。”公输固有些犹豫，“为了掩护攻城部队，城墙下的那些士兵要防御丧尸，这种事情绝对是需要牺牲很多人才能做到的……”
牺牲很多人……
众人听到这个词之后，纷纷陷入了沉默之中。
是的，为了拯救另一座城市，而搭上了自己城市里的人民，这种事情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而且这种行为还并不算是拯救另一座城市，这是在为了自己的野望，或者说，是为了整个楚国的野望，为了熊氏楚王的野望。
未免太过于自私了。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能救下所有人？！”熊中颓然地躺倒在席子上，露出了哀伤而无助的神情。
“欧阳先生有什么办法吗？”公输班突然开口问向了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欧阳。
“办法么……有！”欧阳肯定地点点头，然后看向了屈恬，“就是有些麻烦，中间一些重要的步骤我得想办法完善，该怎么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熊中一听有办法，立马两眼放光地说道：“欧阳先生请明说！”
“只要能进入彭城，我就能在千军万马之中狩猎景阳和昭舍，杀死他们并不费力，费力的是如何将公输先生和熊中送进彭城。”
欧阳说着，拿起了一只毛笔，沾了沾墨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没有人会质疑欧阳说的话，他的恐怖战力大家有目共睹，甚至见证了他一拳一个丧尸的伟岸英姿。
他们毫不怀疑，就算是硬刚军队他都可以杀死景阳，更不用提暗杀了。
欧阳继续说道：“其实伤亡最小的办法，还是要想办法挖隧道潜入。”
“但这个方法不是已经被驳回了吗？”公孙朝提醒道。
“你们驳回的，是屈恬那个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方案，现在来听听我的，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方案。”欧阳说着，又沾了沾墨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首先，我们不能带太多人，但也不能太少。其次，还要想办法抵御住野外丧尸。想要同时满足这两点，我们要么就是想办法让丧失无视我们，要么在挖隧道的地方建造起一座碉堡。”
“想要让丧失无视我们？这怎么可能嘛！”屈恬说道。
“没错，所以这样子的话，建造起一座碉堡，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欧阳放下了笔，看向了众人。
“但是在丧尸反应过来之前就制作出一座碉堡……”公孙朝语气有些发虚地说道，“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欧阳敲了敲桌上的画，对众人说道，“我的办法并不高明，但只要对方没有开城出来迎击的胆量，那么就是绝对安全的。”
众人看向了欧阳桌上的图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一座碉堡，分明就是一座，战争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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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
公输固迟疑片刻，但也没有迟疑太久，这个比公输班没小多少的中年男子，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我认为，我们在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这也许，就是老天对我们惩罚。”
“你认为这是一种报应，是我们所应得罪罚，是吗？”
“是的……世界上哪有不付出代价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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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
“我不感到后悔。”公输班没有等来公输固的答案，便自顾自地说道，“十年前的我们拯救了整个楚国，拯救了整个徐州极其周围的所有地方，使他们免于被吴国的兵马袭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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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弟子失礼了！”公输固对公输班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一定是我这几天见到了太多被丧尸攻击到无家可归的人，听到太多他们的哀嚎，被弄得有些魔怔了。
我这就和其他弟子一起去，巡视主城外农田里的那些碉堡，我会用我生命去保护那些将生命托付给我人。”
说完，公输固就对公输班行了一礼，带着一些弟子离开了。马上就又有一个弟子打着火把站到了公输班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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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王猎户等人已经在雪地里赶路了很长时间，没有什么粮食剩下来，但按照矩木邑的规矩，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得到粮食，这对辛勤劳作的人是不公平的。
另一方面，他们留着马车也并没有用，外面全部都是丧尸，他们留着马车也不可能逃出去，不如用来换点粮食。
而马车也不算被矩木邑私吞，马力被当成耕作时的重要劳力，会存留到大雪天结束，春耕的时候拉出来帮助耕地。
王猎户将大部分的马车给了矩木邑，自己只留了一辆马车，上面放着粮食，正打算回到安置他们的住处，将粮食分给一起来的乡亲们。
“晟儿？”王猎户有些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也到这里了吗？欧阳先生呢？还有其他雩娄邑的乡亲们呢？”
“他们大部分都来了矩木邑，该有一些倒在了路上。”王晟说道，“进了矩木邑之后，十六到四十五岁之间的青壮年都参军了，剩下的一些要么参与城邑的防务设施建设，要么被划分到了耕地的群组。”
“统一集中管理劳力吗？还真是规规矩矩的的管理模式啊……”王猎户点点头，颇为认同地说道，“不愧是公输班。”
“爹……公输老先生我见过他，我觉得……他并不像是那种人。”王晟有些犹豫地说道。
“并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关键在于，他到底有没有做……”王猎户还想给自己的孩子说一些什么，但是看了看周围方方正正的街道和不远处高大的城墙，失笑着摇了摇头。
他想到了找到公输班对质时的情形，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算了，那种情况下，只有做了才能拯救楚国，才能避免成为吴国的奴役，所以做了和没做，再去纠结还有什么意义呢？”
“爹？”
王晟有些不太明白自家老爹的意思。
“没什么，你终究会明白的，现实里总会有很多无奈的事情。”王猎户说着，将话题转移到别处，问道，“那欧阳先生呢，他有没有和你们一起？”
“嗯，欧阳先生帮助公输老先生，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建造起了这么高大的城墙。”王晟用一种异常崇敬的语气说道，“他调制出来了一种黏土窑泥，加水是浆糊状的，但是干了之后就变得和石头一样坚硬，将它们糊在木墙上，就能把木墙变为石墙，真的特别方便。”
“当真是天人之姿……”王猎户也用一种异常感慨语气说道。
他比王晟看到得更多，他能想到这种技术一旦投入到沙漠开荒，或者行军打仗，会是怎样的一种盛况。
“对了爹……有件事想拜托你。”
“哦？什么事情？”王猎户有些好奇，王晟从小就要强，这还是他第一次想要拜托自己。
“唔……其实……我……唔……”
王猎户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不要扭扭捏捏的。”
“唔……我……等这场灾难过去，我打算提亲！”
“提亲？是哪家的姑娘，她家愿意跟着你这个穷小子吗？”
“是常春医舍的医女姜玉，她家里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一些常春医舍里的医师和壮汉。”
“哦？姜玉？”王猎户眉毛一挑，想到了那个面容秀丽，虽然做事风风火火有些泼辣，但是却异常心底善良的少女，有些高兴的说道，
“那你得相信我，离你们大喜的日子，不远了。”
…………………………………………
郢都，自从楚王带领着那些黑衣女人展现出那样恐怖的战斗力，以及非人的力量之后，整个郢都的凝聚力又上升了几分。
那些没有被清算的屈氏族人本来还有些许的幻想，这一下子幻想彻底破灭，下定决心开始老老实实地做个乖臣子。
“话说，那个什么进化之神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楚王坐在王宫的花园凉亭里，戳了戳屈歇的脑袋问道。
屈歇的脑袋生命力非常旺盛，不知道是以什么原理活着的，总之到现在还能骂人和说话，非常猎奇。
“神就是神，才不是‘什么玩意儿’。”屈歇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就算不是神的信徒，多多少少也要对神有一些尊重吧？”
“呃……我也没不尊重祂好么。”楚王用纤长的手指挠了挠自己的细腻的脸蛋，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和神接触的，你还记得么？”
“是在你登基为王的时候吧……”屈歇想了想，抖了抖脑袋，似乎是在摇头，纠正道，“不，并不是那个时候，应该是在你出生的时候。你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象，有荧惑星乱天，我还是印象很深刻的。”
“啊？又和我扯上关系了？”楚王愣了一下，然后语气有些兴奋，“原来我出生的时候还有天生异象啊？我这么厉害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荧惑乱天是大凶之兆，你以为楚王宫会把这件事流传出去么？”屈歇翻了个白眼，“你的父王，楚昭王，他当时都不想给你王位，而是传位给自己的亲弟弟。”
“啧啧啧，还真是要多谢那几位王叔了。”楚王砸吧了一下嘴巴，继续问道，“那么，那个时候进化之神对你说了些什么。”
“祂什么也没有说。”
“什么也没说？”
“嗯，什么也没说，或者说，他说的东西，我根本无法理解。”屈歇解释道，“这就像是某种低语，只能听到喃喃声，却听不清具体是什么。我曾努力去辨认，但越是这样，我的脑子和胸口就会又闷又恶心。”
“难以辨明的低语么……”楚王咧嘴一笑，露出了森森白牙，“那还真是有趣呢！”
…………………………………………
熊中前往彭城的计划，最终还是被众人制定了下来。
彭城属于兵家必争之地，如果熊中想做楚王，彭城就必须要拿下来；如果熊中想要保护楚国，彭城也必须要拿下来。
如果熊中想要拥有对抗屈歇和熊胜的力量，那么彭城也必须要拿下来，因为里面有着大量的军械和物资。
总之，拿下彭城，利大于弊。
计划的内容并不复杂，就是想办法冲进彭城，然后把那景阳及其亲信全部杀掉，再然后借着熊中和公输班的威望，顺势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接手整个彭城。
对一般人来说最头疼的，“如何穿过城墙外丧尸群”，这个倒并不难，火焰喷射器可以直接开道，强行出城也不是不可以。
最麻烦的是，大家又要如何穿过彭城外的尸群进入彭城，毕竟彭城里的士兵可不会接应众人进城。
“要不扮成流亡的难民？”公孙朝提议道。
“不行，彭城的官兵不像矩木拥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我也不相信他们会这么好心。”熊中直接驳回了。
“那要不直接挖一个隧道通向彭城？”屈恬提议道。
“隧道？你知道彭城到矩木的距离有多远吗？要走将近一天的时间才能到彭城，这条隧道得有多长？”熊中反问着，驳回了屈恬不靠谱的提议。
“我的意思是，在城墙下面挖个隧道悄悄地进去……”屈恬辩解道，“彭城的城墙并不厚，我们能够隔着一段距离，然后挖隧道潜入。”
“那些野外游荡的丧尸，对我们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公输固这时候开口解释道，“如果人带得太少，隧道挖掘的时间就会变得很长，但如果人带得太多我们目标太大，又会变成丧尸发现。”
“还是直接带大军攻城吧。”公输班带着一股霸气说道，“城里的军械库里还有不少攻城器械，只要够快，就一定能拿下彭城。”
熊中点点头，也附议道：“没错，现在彭城城墙上的防御一定没有非常松懈，丧尸不会爬上城墙，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一定能拿下彭城。”
“但这样的话伤亡一定会很大的。”公输固有些犹豫，“为了掩护攻城部队，城墙下的那些士兵要防御丧尸，这种事情绝对是需要牺牲很多人才能做到的……”
牺牲很多人……
众人听到这个词之后，纷纷陷入了沉默之中。
是的，为了拯救另一座城市，而搭上了自己城市里的人民，这种事情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而且这种行为还并不算是拯救另一座城市，这是在为了自己的野望，或者说，是为了整个楚国的野望，为了熊氏楚王的野望。
未免太过于自私了。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能救下所有人？！”熊中颓然地躺倒在席子上，露出了哀伤而无助的神情。
“欧阳先生有什么办法吗？”公输班突然开口问向了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欧阳。
“办法么……有！”欧阳肯定地点点头，然后看向了屈恬，“就是有些麻烦，中间一些重要的步骤我得想办法完善，该怎么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熊中一听有办法，立马两眼放光地说道：“欧阳先生请明说！”
“只要能进入彭城，我就能在千军万马之中狩猎景阳和昭舍，杀死他们并不费力，费力的是如何将公输先生和熊中送进彭城。”
欧阳说着，拿起了一只毛笔，沾了沾墨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没有人会质疑欧阳说的话，他的恐怖战力大家有目共睹，甚至见证了他一拳一个丧尸的伟岸英姿。
他们毫不怀疑，就算是硬刚军队他都可以杀死景阳，更不用提暗杀了。
欧阳继续说道：“其实伤亡最小的办法，还是要想办法挖隧道潜入。”
“但这个方法不是已经被驳回了吗？”公孙朝提醒道。
“你们驳回的，是屈恬那个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方案，现在来听听我的，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方案。”欧阳说着，又沾了沾墨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首先，我们不能带太多人，但也不能太少。其次，还要想办法抵御住野外丧尸。想要同时满足这两点，我们要么就是想办法让丧失无视我们，要么在挖隧道的地方建造起一座碉堡。”
“想要让丧失无视我们？这怎么可能嘛！”屈恬说道。
“没错，所以这样子的话，建造起一座碉堡，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欧阳放下了笔，看向了众人。
“但是在丧尸反应过来之前就制作出一座碉堡……”公孙朝语气有些发虚地说道，“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欧阳敲了敲桌上的画，对众人说道，“我的办法并不高明，但只要对方没有开城出来迎击的胆量，那么就是绝对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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