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是交易
红袖芳的姑娘，被张承基按照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划分为从低到高四个等级。红袖芳乃是北平府第一风月之地，来往客人也都本地权贵。银子多的，自然可以得到更高等级的姑娘青睐。
像刚才二楼上那个风情万种的姑娘，花名惜晴儿，既然是惜字头，那自然在北平府也是少有名气。
但若是说名气，恐怕整个北平府找不出来比玉琉璃更高的了。
坊间传言，玉琉璃本是江南的一方名妓。前几年红袖芳刚开张的时候规模也没有如今这么大，全都是因为玉琉璃的到来而陡然上升。
而张承基也是在红袖芳真正红火起来之后才特许玉琉璃恢复自由之身，所以说，这玉琉璃表面上是红袖芳的第一红名，但却也是挂个名头罢了。
静夜的白沟河面，像一面长镜。
在远离红袖芳的一处幽静亭子里面，江枫与玉琉璃对视而坐。暗红色的帷帐放来，谁也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虽然已到了初春，在夜里也没有那么冷，可玉琉璃还是早早让人点了温炉，散发出淡淡清香，江枫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像是在一个火炉里面。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他这个人，最怕的就是热。
此举当然被对面的女子看在眼里。玉琉璃眉间舒展，就是一支像是被微风吹过的柳条。
“公子莫怪，我本就是江南人士，骨子里就怕冷的很。”
即使是点了温炉，但玉琉璃身上还是披了件白戎绣花袄。
而她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冷。
“公子若是觉得不适，那我这就让人把炉子息了。”
江枫回答道：“不用。”
他目光深邃，仿佛一柄利剑能直接穿透面前女子的内心，洞察本质 。
玉琉璃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但又在下一秒恢复如初。
她微微一笑，宛若春风。
女子娇声道：“公子为何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江枫勾了勾嘴角，心中早就防备起来。
他知道，越美丽的毒蛇，便越是致命。
江枫冷颜道：“说吧，你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来见我，到到是为了什么。”
“公子这是何意？”玉琉璃明眸深处神光一亮，但嘴上却是苦笑着。
江枫伸出手指，轻轻扣着桌面。
“今晚这一切，怕都是姑娘的手笔吧。江枫佩服，一个女流，竟然能让北平府几个权贵子弟在这个局里面晕头转向。”
玉琉璃春风般的笑容突然僵住，但心底倒是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非常平静，就像是今夜的白沟河一样。
江枫又说道：“被姑娘设计了一晚上，但我也不是傻子，姑娘既然已经见到了我，就请不要绕弯子。”
“你跟我都是聪明人，坦诚一些不好吗?”
“你是谁的人？是曹还是彭？”
江枫眼神一寒，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波动，像是一切早就被他洞明了一般。
玉琉璃嫣然笑道：“公子真是说笑，北平府里人尽皆知，我玉琉璃乃是红袖芳的当红名旦，什么曹不曹，彭不彭的，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但若真要是说是谁的人的话，我倒是还真想着成为公子的人。”
玉琉璃的美眸中，如秋水荡漾，再加上嘴角淡淡的妩媚笑容，像是能把人的魂魄给勾走。
红颜祸水，虽说妖艳，但丝毫没有做作。
不过，江枫说她今晚上设局，女子并未否认。但彭彰和宋应书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他们两人，属于半路杀出来的那种，好在没有打乱玉琉璃的计划。
虽然被面前的女子这般调戏，可江枫眼神中的冷冽并未减退丝毫。
他把脸偏到一旁，冷哼了一声。
“我说过，既然都是聪明人，就请你不要兜圈子，否则，恕我不能奉陪。”
说完，江枫直接起身准备离去。
玉琉璃不慌不忙的拿起桌子上的玉盏，玩味的盯着玉盏上那抹油绿的光，嘴角一翘，语气中透出淡淡威胁之意。
“江公子若是就这般走了，万一今晚就突然人间蒸发了怎么办？”
江枫身体一僵，冷冷道：“北平腹地，燕王脚下，你还敢杀人不成。”
玉琉璃脸上玩味更浓了。她戏虐道：“别拿燕王殿下压我，就你这点心思，忽悠一下彭建平也就凑合。”
“不然你可以试试，看你尸沉白沟河之时，燕王殿下可会为你伸张王法？”
“我身后那位大人，就算是燕王殿下也招惹不得。”
这女子实在狠辣，竟然一语便道破了江枫多日来苦苦建立的第一道防线。玉琉璃说的没错，自己实际上跟燕王连面都没见过一次，万一真的出了意外，燕王怎么可能会大动干戈？
真是巧了，一个晚上，江枫竟然遇到两个让他看在心底的人，一个让他厌恶,而另一个，就是让他恐惧。
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江枫越想越怕，但脸上还强装镇定。
他转身道：“你到底想干嘛。”
玉琉璃笑道：“不想干嘛，我只是想跟江公子做一场交易。”
“而且，这场交易，对公子来说，一本万利。”
江枫又重新坐了下来，冷声道：“那我要是不做，是不是今天晚上就沉尸在白沟河了？”
玉琉璃放下茶盏，并未否认。
“那你就不怕我事先答应，然后事后反悔？”
“不怕。”玉琉璃自信道。
因为在这场交易中，江枫所能得到的，怕是无法让他反悔。当然，她也不怕江枫反悔，在别人眼里家大业大的第一豪门，其实在她眼里就是只蚂蚁。
踩死它，也就是抬只脚的事情。
江枫记起，曾在前段时间，自己也曾跟一个人做了交易。
然后那个人就变成了过街老鼠，如今下落不明。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玉琉璃就是玉琉璃，胡大疤也只是胡大疤。
他试探道：“那你说说，是什么交易？”
玉琉璃笑道：“很简单，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我可以帮你。”
“帮我？”
“不错。”玉琉璃柔声道。“不过作为回报，当你成为北平府商市的第一人后，你得为我们做事。”
江枫瞳孔一紧。
“你们？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谁你现在最好不要打听，不然万一丧命便不好了。”
“等你成为北平商业第一人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江枫一愣。面前的女子虽不愿透漏自己身份，但他也猜中她身后的大人必定是朝堂上手眼通天的人物，万一到时候让自己做一些贪赃枉法的勾当怎么办？
现在的皇帝可还是朱元璋。虽说江枫不是个富有正义感的人，但绝对不会去做以身犯险的事情。
他怕死，怕得很。
像是看穿江枫的顾虑，玉琉璃神色一正，做出一副高贵模样，庄重无比。她回答道：“放心，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最起码违反朝廷纲纪，祸害大明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做的。”
江枫此时没了办法，自己若是不与他合作，他还真的怕哪天说不定就出现在白沟河里。况且，玉琉璃所说的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最起码目前是这样。
江枫现在现在必须稳住她。他笑道：“那好，你先说说怎么个合作法子。”
玉琉璃明眸一闪。“我知道你现在最需要什么。”
“我认识应天府的一个药材商人，名叫汪直通，你正好可以从他那买进药材。”
玉琉璃一言便解决了江枫目前最难解决的麻烦。他将信将疑，不过听说是远在金陵的一个药材商，心里在不觉间也松了口气。
曹陨和彭建平的手再长，又怎能伸到天子脚下？
江枫狐疑道：“听你这意思，我是不是还得去一趟应天府?”
“当然。”
“你回去准备两日，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
“不然呢？”说着，玉琉璃缓缓把脸蛋凑到江枫跟前，烛光昏黄，在帷帘之上映刻出二人的背影。
玉琉璃笑眯眯的娇声道：“怎么，路程千里，途中有香车美人为伴，还委屈了公子不成？”
“况且既然由我引荐，那怎能少了我这个中间人？”
女子柔情似水，江枫干笑了一声，但心底的防备却还是未曾减少。
“你家那位娇妻，如今行动不便，难不成你还舍得她跟你一同跋山涉水？”
玉琉璃眼神闪烁，好似夜空之上的繁星。
江枫哑口无言，他现在可能还没意识到的是。在这场谈话中，自己自始至终都是被面前俏丽女子牵着鼻子走的。
几个回合的交手，江枫尽处下风。
他看着玉琉璃，就像是看到一尊瘟神。
怕了，是真的怕了。
自己既然惹不起，那总躲得起吧？
抱着这种心思，江枫开口道：“姑娘还有事吗？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咯咯咯，这么急，是想你家那位娇妻了？”
玉琉璃轻声笑语，宛若银铃，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江枫松了口气，道：“不然如何，我这个有家室的人难不成今晚还真的要跟你共度一夜？”
玉琉璃没有明说，但柔软身子却悄然间贴到江枫身上，满脸诱惑。
江枫连忙站了起来，远离一步。道：“我现在走，姑娘没道理再让我尸沉河底吧？”
“呵呵呵呵呵。”
玉琉璃又是一阵轻笑。与之前不同的是，她是真被江枫逗乐了，饶有兴致。
江枫转身走出芳婷外，月光如水一般倾斜在他的脸上，在走出树林以后，江枫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皓月如水，但他心底却是如梗在握。
他叹了口气，被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让他特别难受。
江枫走后不久，在水里面突然蹦出一人。那人身穿黄衣，跃出水面，只见他身法矫健，脚尖在在亭子堤沿轻轻一蹬，直接像弹簧一般跃到玉琉璃跟前。
初春之际的温度虽说不是很低，但夜晚的水里还是冷得瘆人。可这人却丝毫没有感到寒意，只是有一股白烟从他身上冒出。
至于这人得面貌，算不上端正，但脸上却总有一股跟他身材不相称的阴柔之气。
他端起玉琉璃喝剩下的一杯热茶，一饮而尽，然后目光停留在玉盏之上。
玉琉璃见状并未发声，看着习以为常。
他端着玉盏，阴森一笑。声色却是十分尖锐，还惨杂着沙哑。
“你刚才怎么不把杯子摔了？”
“自从跟你来了北平府，我可还没杀过一人。”
这人名叫童治，没有其他爱好，若真的说什么兴趣的话，那便只有杀人。
在他看来，杀人，足矣常乐。
玉琉璃淡淡道：“这人还不能死，至少目前不能。”
童治双手环胸，深处舌尖舔了舔上嘴唇，阴森的脸上不乏戾气
“那可说好了，等到了杀他的时候，一定让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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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说名气，恐怕整个北平府找不出来比玉琉璃更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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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承基也是在红袖芳真正红火起来之后才特许玉琉璃恢复自由之身，所以说，这玉琉璃表面上是红袖芳的第一红名，但却也是挂个名头罢了。
静夜的白沟河面，像一面长镜。
在远离红袖芳的一处幽静亭子里面，江枫与玉琉璃对视而坐。暗红色的帷帐放来，谁也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虽然已到了初春，在夜里也没有那么冷，可玉琉璃还是早早让人点了温炉，散发出淡淡清香，江枫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像是在一个火炉里面。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他这个人，最怕的就是热。
此举当然被对面的女子看在眼里。玉琉璃眉间舒展，就是一支像是被微风吹过的柳条。
“公子莫怪，我本就是江南人士，骨子里就怕冷的很。”
即使是点了温炉，但玉琉璃身上还是披了件白戎绣花袄。
而她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冷。
“公子若是觉得不适，那我这就让人把炉子息了。”
江枫回答道：“不用。”
他目光深邃，仿佛一柄利剑能直接穿透面前女子的内心，洞察本质 。
玉琉璃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但又在下一秒恢复如初。
她微微一笑，宛若春风。
女子娇声道：“公子为何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江枫勾了勾嘴角，心中早就防备起来。
他知道，越美丽的毒蛇，便越是致命。
江枫冷颜道：“说吧，你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来见我，到到是为了什么。”
“公子这是何意？”玉琉璃明眸深处神光一亮，但嘴上却是苦笑着。
江枫伸出手指，轻轻扣着桌面。
“今晚这一切，怕都是姑娘的手笔吧。江枫佩服，一个女流，竟然能让北平府几个权贵子弟在这个局里面晕头转向。”
玉琉璃春风般的笑容突然僵住，但心底倒是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非常平静，就像是今夜的白沟河一样。
江枫又说道：“被姑娘设计了一晚上，但我也不是傻子，姑娘既然已经见到了我，就请不要绕弯子。”
“你跟我都是聪明人，坦诚一些不好吗?”
“你是谁的人？是曹还是彭？”
江枫眼神一寒，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波动，像是一切早就被他洞明了一般。
玉琉璃嫣然笑道：“公子真是说笑，北平府里人尽皆知，我玉琉璃乃是红袖芳的当红名旦，什么曹不曹，彭不彭的，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但若真要是说是谁的人的话，我倒是还真想着成为公子的人。”
玉琉璃的美眸中，如秋水荡漾，再加上嘴角淡淡的妩媚笑容，像是能把人的魂魄给勾走。
红颜祸水，虽说妖艳，但丝毫没有做作。
不过，江枫说她今晚上设局，女子并未否认。但彭彰和宋应书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他们两人，属于半路杀出来的那种，好在没有打乱玉琉璃的计划。
虽然被面前的女子这般调戏，可江枫眼神中的冷冽并未减退丝毫。
他把脸偏到一旁，冷哼了一声。
“我说过，既然都是聪明人，就请你不要兜圈子，否则，恕我不能奉陪。”
说完，江枫直接起身准备离去。
玉琉璃不慌不忙的拿起桌子上的玉盏，玩味的盯着玉盏上那抹油绿的光，嘴角一翘，语气中透出淡淡威胁之意。
“江公子若是就这般走了，万一今晚就突然人间蒸发了怎么办？”
江枫身体一僵，冷冷道：“北平腹地，燕王脚下，你还敢杀人不成。”
玉琉璃脸上玩味更浓了。她戏虐道：“别拿燕王殿下压我，就你这点心思，忽悠一下彭建平也就凑合。”
“不然你可以试试，看你尸沉白沟河之时，燕王殿下可会为你伸张王法？”
“我身后那位大人，就算是燕王殿下也招惹不得。”
这女子实在狠辣，竟然一语便道破了江枫多日来苦苦建立的第一道防线。玉琉璃说的没错，自己实际上跟燕王连面都没见过一次，万一真的出了意外，燕王怎么可能会大动干戈？
真是巧了，一个晚上，江枫竟然遇到两个让他看在心底的人，一个让他厌恶,而另一个，就是让他恐惧。
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江枫越想越怕，但脸上还强装镇定。
他转身道：“你到底想干嘛。”
玉琉璃笑道：“不想干嘛，我只是想跟江公子做一场交易。”
“而且，这场交易，对公子来说，一本万利。”
江枫又重新坐了下来，冷声道：“那我要是不做，是不是今天晚上就沉尸在白沟河了？”
玉琉璃放下茶盏，并未否认。
“那你就不怕我事先答应，然后事后反悔？”
“不怕。”玉琉璃自信道。
因为在这场交易中，江枫所能得到的，怕是无法让他反悔。当然，她也不怕江枫反悔，在别人眼里家大业大的第一豪门，其实在她眼里就是只蚂蚁。
踩死它，也就是抬只脚的事情。
江枫记起，曾在前段时间，自己也曾跟一个人做了交易。
然后那个人就变成了过街老鼠，如今下落不明。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玉琉璃就是玉琉璃，胡大疤也只是胡大疤。
他试探道：“那你说说，是什么交易？”
玉琉璃笑道：“很简单，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我可以帮你。”
“帮我？”
“不错。”玉琉璃柔声道。“不过作为回报，当你成为北平府商市的第一人后，你得为我们做事。”
江枫瞳孔一紧。
“你们？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谁你现在最好不要打听，不然万一丧命便不好了。”
“等你成为北平商业第一人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江枫一愣。面前的女子虽不愿透漏自己身份，但他也猜中她身后的大人必定是朝堂上手眼通天的人物，万一到时候让自己做一些贪赃枉法的勾当怎么办？
现在的皇帝可还是朱元璋。虽说江枫不是个富有正义感的人，但绝对不会去做以身犯险的事情。
他怕死，怕得很。
像是看穿江枫的顾虑，玉琉璃神色一正，做出一副高贵模样，庄重无比。她回答道：“放心，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最起码违反朝廷纲纪，祸害大明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做的。”
江枫此时没了办法，自己若是不与他合作，他还真的怕哪天说不定就出现在白沟河里。况且，玉琉璃所说的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最起码目前是这样。
江枫现在现在必须稳住她。他笑道：“那好，你先说说怎么个合作法子。”
玉琉璃明眸一闪。“我知道你现在最需要什么。”
“我认识应天府的一个药材商人，名叫汪直通，你正好可以从他那买进药材。”
玉琉璃一言便解决了江枫目前最难解决的麻烦。他将信将疑，不过听说是远在金陵的一个药材商，心里在不觉间也松了口气。
曹陨和彭建平的手再长，又怎能伸到天子脚下？
江枫狐疑道：“听你这意思，我是不是还得去一趟应天府?”
“当然。”
“你回去准备两日，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
“不然呢？”说着，玉琉璃缓缓把脸蛋凑到江枫跟前，烛光昏黄，在帷帘之上映刻出二人的背影。
玉琉璃笑眯眯的娇声道：“怎么，路程千里，途中有香车美人为伴，还委屈了公子不成？”
“况且既然由我引荐，那怎能少了我这个中间人？”
女子柔情似水，江枫干笑了一声，但心底的防备却还是未曾减少。
“你家那位娇妻，如今行动不便，难不成你还舍得她跟你一同跋山涉水？”
玉琉璃眼神闪烁，好似夜空之上的繁星。
江枫哑口无言，他现在可能还没意识到的是。在这场谈话中，自己自始至终都是被面前俏丽女子牵着鼻子走的。
几个回合的交手，江枫尽处下风。
他看着玉琉璃，就像是看到一尊瘟神。
怕了，是真的怕了。
自己既然惹不起，那总躲得起吧？
抱着这种心思，江枫开口道：“姑娘还有事吗？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咯咯咯，这么急，是想你家那位娇妻了？”
玉琉璃轻声笑语，宛若银铃，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江枫松了口气，道：“不然如何，我这个有家室的人难不成今晚还真的要跟你共度一夜？”
玉琉璃没有明说，但柔软身子却悄然间贴到江枫身上，满脸诱惑。
江枫连忙站了起来，远离一步。道：“我现在走，姑娘没道理再让我尸沉河底吧？”
“呵呵呵呵呵。”
玉琉璃又是一阵轻笑。与之前不同的是，她是真被江枫逗乐了，饶有兴致。
江枫转身走出芳婷外，月光如水一般倾斜在他的脸上，在走出树林以后，江枫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皓月如水，但他心底却是如梗在握。
他叹了口气，被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让他特别难受。
江枫走后不久，在水里面突然蹦出一人。那人身穿黄衣，跃出水面，只见他身法矫健，脚尖在在亭子堤沿轻轻一蹬，直接像弹簧一般跃到玉琉璃跟前。
初春之际的温度虽说不是很低，但夜晚的水里还是冷得瘆人。可这人却丝毫没有感到寒意，只是有一股白烟从他身上冒出。
至于这人得面貌，算不上端正，但脸上却总有一股跟他身材不相称的阴柔之气。
他端起玉琉璃喝剩下的一杯热茶，一饮而尽，然后目光停留在玉盏之上。
玉琉璃见状并未发声，看着习以为常。
他端着玉盏，阴森一笑。声色却是十分尖锐，还惨杂着沙哑。
“你刚才怎么不把杯子摔了？”
“自从跟你来了北平府，我可还没杀过一人。”
这人名叫童治，没有其他爱好，若真的说什么兴趣的话，那便只有杀人。
在他看来，杀人，足矣常乐。
玉琉璃淡淡道：“这人还不能死，至少目前不能。”
童治双手环胸，深处舌尖舔了舔上嘴唇，阴森的脸上不乏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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