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跑了一个
把圣湖圈起来，遣散了大部分的苗疆族人，只留下族中长老们在最外围，等了好半天后，才得到霁月的允许可以过去。
远处看的不清楚，只知道坑里是挖到了什么，走近后先是叫空气里浓郁的药味呛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靠近，大长老眼前一晃，一颗药丸给丢过来。
长老几个先后拿了药丸服下，就听一道清脆的女声说道：“有些事霁月掌门不清楚，麻烦几位长老过来好好想想，集思广益了。”
大长老发现这颗药丸吃下去，整个人脑袋都有些清凉，转头对上容若清透的黑眸，双眉弯弯，笑的慵懒，好像一直午后惬意晒着太阳的猫，可是眉角眼梢，又藏着不轻易可见的狡黠。
“老二，你看死人。”五张来向来无拘无束，活的自在，又没那么多的心思，看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圣湖边上挖出个死人来……这谁啊？”
大长老跟着目光转过去，乍一眼看到时，花白的眉毛抖动了一下，实在因为这个死人太过面无全非——
肚子上一个大大的黑洞就这么敞开着，全身上下更是有无数的 小洞洞，因为容若事先把蛊虫都取走了，只留下那么一个个空洞的小孔，好像被子弹射击过，留下的千疮百孔。
“谁杀人这么费事，还戳一个一个的小洞……”五长老蹲下去，想要伸手探看一下。
“别动。”容若挑眉，冷声道：“不想烂了你一只手的话。”
五长老赤红的头发飞扬起来，对着她瞪大双眼，“女娃子你想要吓唬我！”没门！
容若抱胸浅浅笑道：“你来啊。”那意思，我不阻止你，等你作死。
五长老撇撇嘴角，现在的女娃子一个比一个不招人喜欢！
霁月目光扫向几个目中带着思量的长老，语声簌簌，像是落雪，微凉，“这是蛊人。”
这话一出，像是把一个炸弹骤然扔到了人群里，惊的水花四溅。
“居然是蛊人？”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服饰……好像并非现在……”
……
霁月眸色暗沉，像是被夜空染黑的，无光无波，“要成就蛊人，先养雀藏蛊，这具蛊人身体上的黑色小孔，正是雀藏蛊爬出来所造成，也是圣湖被污染的源头。”
找到了中毒的来源，应该叫长老们松口气，可是一看到这具蛊人，他们实在没法放松，反而心情越发沉重。
为何圣湖旁边会出现一个死去的蛊人，而雀藏蛊寄居在身体内部，蚕食完身躯后，取而代之后，控制蛊人的主人会定期喂食，让雀藏蛊一直待在身体里，才能一直被人操控。只有它们发现身体的主人不再供养它们，它们会发动攻击，毁坏身体，爬出来另寻生机。
所以，容若才会建议让棉槿死的痛快，一把火烧个干净，否则留下来怎么都是个祸害。
显然，这幅身体被埋在这里，已经失去了被操控的价值，或者是操控它的主人已死。
问题是，为什么会埋在这里？
所有人都拧着眉头，霁月目光横扫过，只见一位长老低头沉思什么，他迈动脚步走过去，那位长老惊了一下，行礼道：“掌门……”
霁月背南向北站着，肩膀揽着夕阳下的余晖，那点光斜照在他一面的银色面具上，多了几分冷峭，一双眼睛在银质面具的衬托下，更显得黝黑深幽，看着谁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边不说话，五长老站在容若旁边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哪料到再看一眼时，被容若的目光抓个正着，带着促狭的坏笑。
“咳咳……你你你，看什么看？！”五长老挺了挺胸膛，哼唧哼唧道。
容若好笑道：“讲点道理，是你在偷看我吧。”
五长老梗着脖子刚想说没有，楚风挥着扇子夹到中间，“我作证。”
五长老一双眼睛瞪的贼圆溜，怎么哪儿都有你，“你小子，别以为天天讨好小糖丸，就能当上门女婿了，哼！”
楚风嘴角抽了抽，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前辈，糖丸到底是你的徒弟还是霁月掌门的徒弟？”这两货说话腔调都一模一样。
五长老一脸算你小子识货的表情，嘿嘿笑道：“小糖丸从小就爱跟着我到处跑，至于掌门……”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压低了点声音咕囔道：“太无趣，小糖丸那么活泼可爱，摊上这么个师父。”
“对，她更适合跟着你。”若不是长的不像，糖丸也没有一头赤发，容若几乎以为这两是父女。
五长老高兴的蹦跶道：“女娃子你眼光不错……”说完，靠过去，说了句让容若差点喷血的话，“刚才……我们掌门是不是看上你了？”
容若：“……”快速的看一眼霁月掌门，望天：“前辈你的笑话好冷。”
“啧啧啧……”五长老搓着手，绕着容若转圈圈，“不用隐瞒，我都看出来了，掌门从来不近女色，但是对你那么好，肯定有意思！”
楚风心惊胆战的离这个二百五远了点，挨着慕北辰掩嘴道：“这人脑子有问题，二哥你沉住气啊。”现在打起来，他们两人加个容若没有胜算，他还想活着出五毒呢。
慕北辰眼皮子一撩，“你闲着没事干，把那些坑都填了。”
楚风憋了一口老血，这哪儿跟哪儿，为什么倒霉的永远是他。
“掌门！”被霁月看的心虚的长老迟疑半晌后，终于走出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一点事，不过事关百年前那场战争。”并非光彩的东西，长老也犹豫着是不是回头找机会私下和霁月谈，叫外人知道了，总归徒增笑话。
不过既然霁月坚持，长老只得开口说道：“战争结束后，留下了好些个蛊人和毒人，虽然暂时控制起来，可是没有解毒的法子，始终是个不确定因素，因为当时制造这些……”显然毒人和蛊人不能称之为正常人，长老斟酌了一下词汇，“制造他们的塔仂族族长早就死了，失去控制后他们看着没有攻击力，但亲眼见过他们带来伤害的人，知道留着始终将成为灾祸。”
“后来，那位姑娘告诉大家，必须完全消除掉，否则一旦蛊人身体中的蛊虫失去控制，就会从那些身体里爬出来，找到下一个宿主，如此反复……”
“而毒人都是半成品，没有思想能力，但凡遇到任何活物都会出手攻击，不死不伤，攻击力非常厉害。”
“最后，在那位姑娘的提议下，当时的苗疆族族长决定把所有的蛊人和毒人都用火烧成灰烬，再由那位姑娘把骨灰带走，埋到她选择的地方。”
这无疑是当时最好的选择，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选择。
长老口中的姑娘，不止是化解了中原和南疆的战争，还带头处理那匹蛊人和毒人，想着苗疆族族长能这么听她的，不是她的人格魅力，就是两者相处关系还不错。
“可是，那些被制作成蛊人和毒人的里面，是塔仂族族长从各处抓去的人，自然也有苗疆族人……”长老话锋一转，带着点感慨道：“其中一个就是失踪了许多年不见的苗疆族人。”
他的母亲自然认识自己儿子，看着如今儿子的样子，虽然心痛难以抑制，可身为母亲有时候本来就失去理智，全靠着感情支撑，所以她偷偷放走了那个蛊人。
族长知道后很生气，可是也没有奈何，更何况那位母亲最后因为愧疚而服了蛊虫自尽。
“幸好多年后那个逃跑的蛊人被找回来，倒是机缘巧合一直待在山中，倒没有祸害到其他人。”
容若知道，这人说的怕就是老头儿和红衣女子天心遇到的安歌蛊人，就不知道红衣女子还有五毒教有关系？
“找回蛊人的是不是一个红衣女子？”到这里，容若忍不住插了一句口。
关于百年前的事，长老知道的也都是从前上一辈的人提起，不过到了红衣女子这头，他倒真实见过，“不错，你认识？”
容若摇头，“在那犴族听过，好像那位姑娘叫天心。”按照年纪天心怕是要比容若大几十岁，可是回忆里那个红衣女子英姿飒飒，始终是姑娘的形象。
“掌门没有告诉我们她叫什么，找到的蛊人也没有带回来，只是拿回来一些衣物给掌门辨认，后来掌门和她闭门交谈了半天，第二天她就离开了，掌门只说她来送回蛊人，其他的，我们都不知道。”要不是前任掌门是个女子，长老都怀疑两者是不是有些不可言说的故事。
容若和慕北辰对视一眼，怎么感觉这个天心越发神秘了啊？
从老头儿到那犴族，再到苗疆族，天心想要干什么？
容若本来还想多打听一些，可显然霁月更关心目前的状况，已经问道：“既然跑了一个，这里的又怎么回事？”
长老面有异色，“还有一个……家人不忍心偷偷藏起来说要给他土葬，但是族长并不允许，后来大家看到他们家着了一把火，火灭之后，他说是自己烧的，偷走的毒人也已经被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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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看的不清楚，只知道坑里是挖到了什么，走近后先是叫空气里浓郁的药味呛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靠近，大长老眼前一晃，一颗药丸给丢过来。
长老几个先后拿了药丸服下，就听一道清脆的女声说道：“有些事霁月掌门不清楚，麻烦几位长老过来好好想想，集思广益了。”
大长老发现这颗药丸吃下去，整个人脑袋都有些清凉，转头对上容若清透的黑眸，双眉弯弯，笑的慵懒，好像一直午后惬意晒着太阳的猫，可是眉角眼梢，又藏着不轻易可见的狡黠。
“老二，你看死人。”五张来向来无拘无束，活的自在，又没那么多的心思，看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圣湖边上挖出个死人来……这谁啊？”
大长老跟着目光转过去，乍一眼看到时，花白的眉毛抖动了一下，实在因为这个死人太过面无全非——
肚子上一个大大的黑洞就这么敞开着，全身上下更是有无数的 小洞洞，因为容若事先把蛊虫都取走了，只留下那么一个个空洞的小孔，好像被子弹射击过，留下的千疮百孔。
“谁杀人这么费事，还戳一个一个的小洞……”五长老蹲下去，想要伸手探看一下。
“别动。”容若挑眉，冷声道：“不想烂了你一只手的话。”
五长老赤红的头发飞扬起来，对着她瞪大双眼，“女娃子你想要吓唬我！”没门！
容若抱胸浅浅笑道：“你来啊。”那意思，我不阻止你，等你作死。
五长老撇撇嘴角，现在的女娃子一个比一个不招人喜欢！
霁月目光扫向几个目中带着思量的长老，语声簌簌，像是落雪，微凉，“这是蛊人。”
这话一出，像是把一个炸弹骤然扔到了人群里，惊的水花四溅。
“居然是蛊人？”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服饰……好像并非现在……”
……
霁月眸色暗沉，像是被夜空染黑的，无光无波，“要成就蛊人，先养雀藏蛊，这具蛊人身体上的黑色小孔，正是雀藏蛊爬出来所造成，也是圣湖被污染的源头。”
找到了中毒的来源，应该叫长老们松口气，可是一看到这具蛊人，他们实在没法放松，反而心情越发沉重。
为何圣湖旁边会出现一个死去的蛊人，而雀藏蛊寄居在身体内部，蚕食完身躯后，取而代之后，控制蛊人的主人会定期喂食，让雀藏蛊一直待在身体里，才能一直被人操控。只有它们发现身体的主人不再供养它们，它们会发动攻击，毁坏身体，爬出来另寻生机。
所以，容若才会建议让棉槿死的痛快，一把火烧个干净，否则留下来怎么都是个祸害。
显然，这幅身体被埋在这里，已经失去了被操控的价值，或者是操控它的主人已死。
问题是，为什么会埋在这里？
所有人都拧着眉头，霁月目光横扫过，只见一位长老低头沉思什么，他迈动脚步走过去，那位长老惊了一下，行礼道：“掌门……”
霁月背南向北站着，肩膀揽着夕阳下的余晖，那点光斜照在他一面的银色面具上，多了几分冷峭，一双眼睛在银质面具的衬托下，更显得黝黑深幽，看着谁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边不说话，五长老站在容若旁边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哪料到再看一眼时，被容若的目光抓个正着，带着促狭的坏笑。
“咳咳……你你你，看什么看？！”五长老挺了挺胸膛，哼唧哼唧道。
容若好笑道：“讲点道理，是你在偷看我吧。”
五长老梗着脖子刚想说没有，楚风挥着扇子夹到中间，“我作证。”
五长老一双眼睛瞪的贼圆溜，怎么哪儿都有你，“你小子，别以为天天讨好小糖丸，就能当上门女婿了，哼！”
楚风嘴角抽了抽，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前辈，糖丸到底是你的徒弟还是霁月掌门的徒弟？”这两货说话腔调都一模一样。
五长老一脸算你小子识货的表情，嘿嘿笑道：“小糖丸从小就爱跟着我到处跑，至于掌门……”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压低了点声音咕囔道：“太无趣，小糖丸那么活泼可爱，摊上这么个师父。”
“对，她更适合跟着你。”若不是长的不像，糖丸也没有一头赤发，容若几乎以为这两是父女。
五长老高兴的蹦跶道：“女娃子你眼光不错……”说完，靠过去，说了句让容若差点喷血的话，“刚才……我们掌门是不是看上你了？”
容若：“……”快速的看一眼霁月掌门，望天：“前辈你的笑话好冷。”
“啧啧啧……”五长老搓着手，绕着容若转圈圈，“不用隐瞒，我都看出来了，掌门从来不近女色，但是对你那么好，肯定有意思！”
楚风心惊胆战的离这个二百五远了点，挨着慕北辰掩嘴道：“这人脑子有问题，二哥你沉住气啊。”现在打起来，他们两人加个容若没有胜算，他还想活着出五毒呢。
慕北辰眼皮子一撩，“你闲着没事干，把那些坑都填了。”
楚风憋了一口老血，这哪儿跟哪儿，为什么倒霉的永远是他。
“掌门！”被霁月看的心虚的长老迟疑半晌后，终于走出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一点事，不过事关百年前那场战争。”并非光彩的东西，长老也犹豫着是不是回头找机会私下和霁月谈，叫外人知道了，总归徒增笑话。
不过既然霁月坚持，长老只得开口说道：“战争结束后，留下了好些个蛊人和毒人，虽然暂时控制起来，可是没有解毒的法子，始终是个不确定因素，因为当时制造这些……”显然毒人和蛊人不能称之为正常人，长老斟酌了一下词汇，“制造他们的塔仂族族长早就死了，失去控制后他们看着没有攻击力，但亲眼见过他们带来伤害的人，知道留着始终将成为灾祸。”
“后来，那位姑娘告诉大家，必须完全消除掉，否则一旦蛊人身体中的蛊虫失去控制，就会从那些身体里爬出来，找到下一个宿主，如此反复……”
“而毒人都是半成品，没有思想能力，但凡遇到任何活物都会出手攻击，不死不伤，攻击力非常厉害。”
“最后，在那位姑娘的提议下，当时的苗疆族族长决定把所有的蛊人和毒人都用火烧成灰烬，再由那位姑娘把骨灰带走，埋到她选择的地方。”
这无疑是当时最好的选择，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选择。
长老口中的姑娘，不止是化解了中原和南疆的战争，还带头处理那匹蛊人和毒人，想着苗疆族族长能这么听她的，不是她的人格魅力，就是两者相处关系还不错。
“可是，那些被制作成蛊人和毒人的里面，是塔仂族族长从各处抓去的人，自然也有苗疆族人……”长老话锋一转，带着点感慨道：“其中一个就是失踪了许多年不见的苗疆族人。”
他的母亲自然认识自己儿子，看着如今儿子的样子，虽然心痛难以抑制，可身为母亲有时候本来就失去理智，全靠着感情支撑，所以她偷偷放走了那个蛊人。
族长知道后很生气，可是也没有奈何，更何况那位母亲最后因为愧疚而服了蛊虫自尽。
“幸好多年后那个逃跑的蛊人被找回来，倒是机缘巧合一直待在山中，倒没有祸害到其他人。”
容若知道，这人说的怕就是老头儿和红衣女子天心遇到的安歌蛊人，就不知道红衣女子还有五毒教有关系？
“找回蛊人的是不是一个红衣女子？”到这里，容若忍不住插了一句口。
关于百年前的事，长老知道的也都是从前上一辈的人提起，不过到了红衣女子这头，他倒真实见过，“不错，你认识？”
容若摇头，“在那犴族听过，好像那位姑娘叫天心。”按照年纪天心怕是要比容若大几十岁，可是回忆里那个红衣女子英姿飒飒，始终是姑娘的形象。
“掌门没有告诉我们她叫什么，找到的蛊人也没有带回来，只是拿回来一些衣物给掌门辨认，后来掌门和她闭门交谈了半天，第二天她就离开了，掌门只说她来送回蛊人，其他的，我们都不知道。”要不是前任掌门是个女子，长老都怀疑两者是不是有些不可言说的故事。
容若和慕北辰对视一眼，怎么感觉这个天心越发神秘了啊？
从老头儿到那犴族，再到苗疆族，天心想要干什么？
容若本来还想多打听一些，可显然霁月更关心目前的状况，已经问道：“既然跑了一个，这里的又怎么回事？”
长老面有异色，“还有一个……家人不忍心偷偷藏起来说要给他土葬，但是族长并不允许，后来大家看到他们家着了一把火，火灭之后，他说是自己烧的，偷走的毒人也已经被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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