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逾越
“老子杀了她！”右脚高高抬起，就要往昏倒在地的惜珞踩上去。
“慢着，我们把她弄回去，还能卖点银子。”另一人拖住了。
“这都毁容了，还卖得出去？”
“你忘了上次我们抓的那个女人了，不也卖了三十两白银。”
“还是哥哥你聪明，咱们现在就拖着那娘们去鹿前巷换点银子喝花酒。”嘴角牵起阴险的笑，双手揉搓着，好似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到手了。
“事不宜迟，趁着没人发现赶紧走。”
很快，昏迷的惜珞让两个人挟持着离开小巷，远远的还能听到两个男人的议论声。
“说来也怪，上次那女人的脸跟这娘们差不多，真他娘的背。”
“嘿嘿，那娘们骚的很，老子差点没让她弄死。”
“哈哈哈~有了黄药师的行春丸，什么娘们都是骚 浪贱，这货我看着身材也不错，不如我们哥俩先玩玩，玩腻了再卖如何？”
“破了处的卖不出好价钱……”
“你不想尝一下黄花闺女的滋味？”
“可是这脸……”
“草，拿块黑布子遮住了，哪个女人还不都一样，再说，上次老子看你玩的比谁都起劲，别给老子装蒜。”
“嘿嘿嘿，就听哥哥的，说起来，这女人的皮肤也水灵的很，摸着跟块嫩豆腐似的……”
……
*
玉华宫。
路元办完差事回去，正好怡妃刚起来梳妆，他在门帘外面将事情禀告了一番。
怡妃挑了一支翡翠孔雀钗，挑了挑嘴角：“这个事情你办的很好，先下去吧。”
等外边没有动静了，怡妃抬了抬手，青玉停下梳头发的动作，附耳过去。
“把这支钗放在惜珞的房间里。”怡妃娇媚的嗓音带着轻笑，眼眸中划过一道精光。
青玉怔了怔才接过，却不知道怡妃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怡妃酥软白皙的手抚上云鬓，精心修饰过堪称完美的妆容在铜镜中左照右照，余光瞥见青玉呆愣的模样，面色略有些不满。
要不是惜珞不识趣，犯了她的忌讳，她还是挺舍不得惜珞这样的侍女，相比起来，青玉在揣摩人心这方面笨拙多了。换了惜珞的话，这会儿准就明白她的心思。
不过，伶俐有伶俐的不好，笨拙也有笨拙的优点，惜珞就属于聪明过头，让怡妃不喜。
“惜珞偷了本宫的钗子，本宫顾念多年主仆旧情，打发她出宫，自谋生路，往后生死皆与本宫无关。”
青玉眼眸倏亮，露出笑颜：“是娘娘，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
怡妃半转过身体，右手搭在梳妆台上，慵懒中透着妩媚：“青玉，你知道惜珞做错了什么吗？”
“但听娘娘教诲。”
“本宫喜欢聪明人，但是不喜欢自作聪明，并且在本宫头上动心思的人，你可明白？”
青玉连忙跪在地上，压低着头颅：“奴婢明白，奴婢只听娘娘吩咐，不敢生出其他不该有的想法。”
“这个你拿着，本宫赏你的。”怡妃鲜红的指甲挑起一对耳环，浅黄色的玉石上镶嵌这海蓝色的一对宝石，在清晨窗外明亮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青玉又是激动又是惶恐的收下，磕了一个头：“奴婢誓死追随娘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永远不会背叛娘娘！”
怡妃的赏赐既是恩，也是威，青玉很清楚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怡妃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红唇扯出一抹弧度，眼眸却是冰冷无情：“记住你的话，背叛本宫的人是什么下场，你比本宫清楚。”
转回身，怡妃重新选了一支双凤纹鎏金钗，缓缓插入发髻中，配合着妖冶魅惑的脸庞，华贵艳丽，光彩照人。
怡妃对着铜镜展露万千风情的笑容，黝黑的眸底泛起点点涟漪，朱唇轻启，仿似自言自语：“谁都不能拿本宫当踏板，不管是惜珞还是……颜寻真。”
有些久远的名字从怡妃的口里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陌生，那个云淡风轻的女人，好似不食烟火，让人看着讨厌。
怡妃眼底的笑转为讥讽，颜寻真你死了，你的恩宠是本宫的，你的玉华宫也是本宫的，现在，连你的儿子都是本宫的，你在地下看着本宫如何登上后位，母仪天下，而你，只是悲哀的一抹魂魄。
“咯咯咯~”一串娇笑在怡妃如花似玉的唇畔释放，这一笑，金钗晃动，珠玉相映成辉，艳丽的容颜如芍药盛放。
大概惜珞至今都不知道是如何令怡妃舍弃了她的，这是怡妃心底最不愿提及的事。
怡妃是家中嫡女，父亲却为了府中一个丫鬟与母亲决裂，最后母亲郁郁而终，那丫鬟虽然不能转正，但不妨碍她享受府中正室的待遇，就连她的女儿，一个在她看来甚为低贱的贱人都敢爬到她的头上来作威作福。
后来皇帝选秀，她以嫡女的身份入宫，从贵人开始一步步爬上来，等最终坐稳后宫时，昔日婢女的女儿也已经成婚生子，嫁给了不错的官宦世家，怡妃如何能容忍这一切，她不配，低贱的人就应该有低贱的人生。
怡妃花了很大的功夫，暗中笼络其他大臣，最后设了一个套，那位官员让皇帝问责，被押入大牢，她父亲为了那位她不屑称之为妹妹的同父异母的女人来求她，更叫她憎恨。
最后，她叫人带话给官员的家人，只要休了那个女人，将那女人赶出家门，并且到处宣扬那女人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做出了有辱家门之事，将名声搞臭，所有人都唾弃，她就会放过那位官员。
事实证明，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男人，谁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前途，在牢中度日。
怡妃挑高眉梢，缓缓起身，雍容华丽的锦袍拖延在地，从上到下无不显示着她的风度，只是轻薄的嘴唇抿起，带出高傲轻蔑的笑，姣好的容颜上满是优越感，是身在妃位所具有的高姿态。
怡妃最痛恨地位卑贱的人妄图飞上高枝，所以惜珞的悲剧不止是因为瑾贵妃那句话，怡妃虽忌惮瑾贵妃的皇贵妃地位，也不到事事听从的份，更多的则是惜珞的野心，她居然借着自己试图亲近静王，就算是静王身边的侍妾，那也不该是惜珞这等身份的贱婢能享有的。
如果惜珞知道怡妃心里的想法，她一定会无比悔恨，不该急功近利。
*
明玥宫
容若一大早去了瑾贵妃的宫殿，按例诊脉过后，交代了舒晴几句，重新开了药方，让宫女按着新的方子给瑾贵妃调养身子。
就在她打算出来时，听到了一个叫人震惊的消息。
李太医昨晚从锦澜殿回家的路上马车突然失控坠湖，李太医也因此殒命。
容若眼眸微晃，心如明镜一般，李太医的死太过于蹊跷，叫她不怀疑也难。美眸微抬，正好看到瑾贵妃沉敛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波动，唯有那紧拽扶手的手指，看出她内心并非如表面那么平静。
她们两人都知道，李太医并非意外。
瑾贵妃斥退了房内所有宫人，看向容若：“你怎么看？”
“娘娘想必已经心中有数，接下来，该我们行动了。”
“容若，你这个方法真的可行？”
“疑人不用，贵妃娘娘只要按着我说的做，不用多久，真凶一定会显露出来。”嘴里说的肯定，心中却是苦笑，她和皇帝的三日之约都过去了一天，后天证据再不出现，她都不知道小命在不在，瑾贵妃这边先应了再说。
如果瑾贵妃知道容若眼下处境，就会怀疑容若其实在拖时间，不过她没有读心术，所以看着如此淡定的容若，深信了几分。
“本宫让月桂跟着你，有什么但且吩咐给她。”
容若眼眸半转，应道：“多谢娘娘体恤之心。”心中明白，多半是派个人监视她了。
……
从瑾贵妃的寝殿出来，容若确定昨晚那个杀手不是瑾贵妃派的，虽然之前也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忍不住怀疑。
外面的院子里，几个太监宫女在干一些杂活，时不时小声交谈几句，容若隔着一堵墙站立，其他人并未看清，自顾闲聊。
“哎，我刚才听说了一件事！”略激动的声音伴着跑步声一起响起，显示是从明玥宫外刚回来的。
其他人自然是纷纷询问。
容若不由得轻笑，任何时代八卦都是通病，她没什么兴趣，提步就要从旁边侧门离开。
“玉华宫的小樊跟我说惜珞出事了！”
“惜珞，她不是怡妃娘娘跟前的红人嘛，上次有个不长眼的小丫头不小心把水洒她身上，给人家打的半边脸都肿了哟。”
“对对，我也不信，惜珞平日里最得怡妃赏识，那眼睛长在鼻孔上，朝天看的。”
容若指尖轻捏，她着实没有想到怡妃真是处置了惜珞，以她对怡妃的了解，怡妃嚣张跋扈，对瑾贵妃也是表面恭顺，压根没当回事。
“我还能给你们说假话？昨晚上路公公带着人教训了惜珞一晚上，天刚擦亮就给扔宫门外去了，小樊看了一眼，浑身都是血，多半人是废了，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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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我们把她弄回去，还能卖点银子。”另一人拖住了。
“这都毁容了，还卖得出去？”
“你忘了上次我们抓的那个女人了，不也卖了三十两白银。”
“还是哥哥你聪明，咱们现在就拖着那娘们去鹿前巷换点银子喝花酒。”嘴角牵起阴险的笑，双手揉搓着，好似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到手了。
“事不宜迟，趁着没人发现赶紧走。”
很快，昏迷的惜珞让两个人挟持着离开小巷，远远的还能听到两个男人的议论声。
“说来也怪，上次那女人的脸跟这娘们差不多，真他娘的背。”
“嘿嘿，那娘们骚的很，老子差点没让她弄死。”
“哈哈哈~有了黄药师的行春丸，什么娘们都是骚 浪贱，这货我看着身材也不错，不如我们哥俩先玩玩，玩腻了再卖如何？”
“破了处的卖不出好价钱……”
“你不想尝一下黄花闺女的滋味？”
“可是这脸……”
“草，拿块黑布子遮住了，哪个女人还不都一样，再说，上次老子看你玩的比谁都起劲，别给老子装蒜。”
“嘿嘿嘿，就听哥哥的，说起来，这女人的皮肤也水灵的很，摸着跟块嫩豆腐似的……”
……
*
玉华宫。
路元办完差事回去，正好怡妃刚起来梳妆，他在门帘外面将事情禀告了一番。
怡妃挑了一支翡翠孔雀钗，挑了挑嘴角：“这个事情你办的很好，先下去吧。”
等外边没有动静了，怡妃抬了抬手，青玉停下梳头发的动作，附耳过去。
“把这支钗放在惜珞的房间里。”怡妃娇媚的嗓音带着轻笑，眼眸中划过一道精光。
青玉怔了怔才接过，却不知道怡妃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怡妃酥软白皙的手抚上云鬓，精心修饰过堪称完美的妆容在铜镜中左照右照，余光瞥见青玉呆愣的模样，面色略有些不满。
要不是惜珞不识趣，犯了她的忌讳，她还是挺舍不得惜珞这样的侍女，相比起来，青玉在揣摩人心这方面笨拙多了。换了惜珞的话，这会儿准就明白她的心思。
不过，伶俐有伶俐的不好，笨拙也有笨拙的优点，惜珞就属于聪明过头，让怡妃不喜。
“惜珞偷了本宫的钗子，本宫顾念多年主仆旧情，打发她出宫，自谋生路，往后生死皆与本宫无关。”
青玉眼眸倏亮，露出笑颜：“是娘娘，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
怡妃半转过身体，右手搭在梳妆台上，慵懒中透着妩媚：“青玉，你知道惜珞做错了什么吗？”
“但听娘娘教诲。”
“本宫喜欢聪明人，但是不喜欢自作聪明，并且在本宫头上动心思的人，你可明白？”
青玉连忙跪在地上，压低着头颅：“奴婢明白，奴婢只听娘娘吩咐，不敢生出其他不该有的想法。”
“这个你拿着，本宫赏你的。”怡妃鲜红的指甲挑起一对耳环，浅黄色的玉石上镶嵌这海蓝色的一对宝石，在清晨窗外明亮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青玉又是激动又是惶恐的收下，磕了一个头：“奴婢誓死追随娘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永远不会背叛娘娘！”
怡妃的赏赐既是恩，也是威，青玉很清楚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怡妃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红唇扯出一抹弧度，眼眸却是冰冷无情：“记住你的话，背叛本宫的人是什么下场，你比本宫清楚。”
转回身，怡妃重新选了一支双凤纹鎏金钗，缓缓插入发髻中，配合着妖冶魅惑的脸庞，华贵艳丽，光彩照人。
怡妃对着铜镜展露万千风情的笑容，黝黑的眸底泛起点点涟漪，朱唇轻启，仿似自言自语：“谁都不能拿本宫当踏板，不管是惜珞还是……颜寻真。”
有些久远的名字从怡妃的口里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陌生，那个云淡风轻的女人，好似不食烟火，让人看着讨厌。
怡妃眼底的笑转为讥讽，颜寻真你死了，你的恩宠是本宫的，你的玉华宫也是本宫的，现在，连你的儿子都是本宫的，你在地下看着本宫如何登上后位，母仪天下，而你，只是悲哀的一抹魂魄。
“咯咯咯~”一串娇笑在怡妃如花似玉的唇畔释放，这一笑，金钗晃动，珠玉相映成辉，艳丽的容颜如芍药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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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皇帝选秀，她以嫡女的身份入宫，从贵人开始一步步爬上来，等最终坐稳后宫时，昔日婢女的女儿也已经成婚生子，嫁给了不错的官宦世家，怡妃如何能容忍这一切，她不配，低贱的人就应该有低贱的人生。
怡妃花了很大的功夫，暗中笼络其他大臣，最后设了一个套，那位官员让皇帝问责，被押入大牢，她父亲为了那位她不屑称之为妹妹的同父异母的女人来求她，更叫她憎恨。
最后，她叫人带话给官员的家人，只要休了那个女人，将那女人赶出家门，并且到处宣扬那女人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做出了有辱家门之事，将名声搞臭，所有人都唾弃，她就会放过那位官员。
事实证明，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男人，谁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前途，在牢中度日。
怡妃挑高眉梢，缓缓起身，雍容华丽的锦袍拖延在地，从上到下无不显示着她的风度，只是轻薄的嘴唇抿起，带出高傲轻蔑的笑，姣好的容颜上满是优越感，是身在妃位所具有的高姿态。
怡妃最痛恨地位卑贱的人妄图飞上高枝，所以惜珞的悲剧不止是因为瑾贵妃那句话，怡妃虽忌惮瑾贵妃的皇贵妃地位，也不到事事听从的份，更多的则是惜珞的野心，她居然借着自己试图亲近静王，就算是静王身边的侍妾，那也不该是惜珞这等身份的贱婢能享有的。
如果惜珞知道怡妃心里的想法，她一定会无比悔恨，不该急功近利。
*
明玥宫
容若一大早去了瑾贵妃的宫殿，按例诊脉过后，交代了舒晴几句，重新开了药方，让宫女按着新的方子给瑾贵妃调养身子。
就在她打算出来时，听到了一个叫人震惊的消息。
李太医昨晚从锦澜殿回家的路上马车突然失控坠湖，李太医也因此殒命。
容若眼眸微晃，心如明镜一般，李太医的死太过于蹊跷，叫她不怀疑也难。美眸微抬，正好看到瑾贵妃沉敛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波动，唯有那紧拽扶手的手指，看出她内心并非如表面那么平静。
她们两人都知道，李太医并非意外。
瑾贵妃斥退了房内所有宫人，看向容若：“你怎么看？”
“娘娘想必已经心中有数，接下来，该我们行动了。”
“容若，你这个方法真的可行？”
“疑人不用，贵妃娘娘只要按着我说的做，不用多久，真凶一定会显露出来。”嘴里说的肯定，心中却是苦笑，她和皇帝的三日之约都过去了一天，后天证据再不出现，她都不知道小命在不在，瑾贵妃这边先应了再说。
如果瑾贵妃知道容若眼下处境，就会怀疑容若其实在拖时间，不过她没有读心术，所以看着如此淡定的容若，深信了几分。
“本宫让月桂跟着你，有什么但且吩咐给她。”
容若眼眸半转，应道：“多谢娘娘体恤之心。”心中明白，多半是派个人监视她了。
……
从瑾贵妃的寝殿出来，容若确定昨晚那个杀手不是瑾贵妃派的，虽然之前也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忍不住怀疑。
外面的院子里，几个太监宫女在干一些杂活，时不时小声交谈几句，容若隔着一堵墙站立，其他人并未看清，自顾闲聊。
“哎，我刚才听说了一件事！”略激动的声音伴着跑步声一起响起，显示是从明玥宫外刚回来的。
其他人自然是纷纷询问。
容若不由得轻笑，任何时代八卦都是通病，她没什么兴趣，提步就要从旁边侧门离开。
“玉华宫的小樊跟我说惜珞出事了！”
“惜珞，她不是怡妃娘娘跟前的红人嘛，上次有个不长眼的小丫头不小心把水洒她身上，给人家打的半边脸都肿了哟。”
“对对，我也不信，惜珞平日里最得怡妃赏识，那眼睛长在鼻孔上，朝天看的。”
容若指尖轻捏，她着实没有想到怡妃真是处置了惜珞，以她对怡妃的了解，怡妃嚣张跋扈，对瑾贵妃也是表面恭顺，压根没当回事。
“我还能给你们说假话？昨晚上路公公带着人教训了惜珞一晚上，天刚擦亮就给扔宫门外去了，小樊看了一眼，浑身都是血，多半人是废了，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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