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舆论战
杨益蒲现在进退两难。他很清楚，这是嫣眉给他下的套。如果他说，食客吃河豚死掉，与饭店老板有关。那么，饭店老板为了避免承担谋杀的罪名，而拒绝为食客提供河豚，合情合理合法。
进而，可以此类推出以下结论：嫣眉看出来杨益蒲对观云阁的歌舞，容易沉迷且毫无抵御能力，为了避免他经常来观云阁，造成精神失常，给观云阁带来不良影响，所以拒绝他再来观云阁，这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如果杨益蒲说，食客吃河豚死掉，是食客自己选择，应该自己承担风险，与饭店老板无关。那么，他哪怕赢了官司，都会开了一个极坏的先例。
那就是，只要经营场所，有相应的警告在先，就可以不用承担，消费者出现对应意外伤害的任何责任！
更严重的是，只要他杨益蒲敢再次出现在观云阁，云影夫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弄死他！
输还是死？这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杨益蒲的脑门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精神高度紧张，而且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本来，这件事他想的很简单。先把风放出去，蹭一下观云阁的名气，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然后，再装模作样把诉状提交上去，弄一个小高潮出来。最后，无论观云阁与他是否接触，他都在立案前撤诉。双方都没有损失，皆大欢喜。
但是，他没想到，观云阁还没有任何反应，那些杂志先爆发了，整个舆论风潮全都渲染起来了。他被塑造成了人权卫士，法律之光，名声鹊起。
在舆论的压力下，他已经骑虎难下，不得不向法院递交诉状。他觉得，这件事也就热闹两天，就会被公众遗忘了。以法院的办事效率，他撤诉还来得及。
但他万万没想到，法院竟然以最快的速度立案，而且还迅速确定了开庭日期。如果说，这时候杨益蒲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也太小看他的分析判断力了。
他很清楚，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而且，自己还没办法拒绝，也没办法讨价还价。因为，他连幕后主使是谁都不知道。
他能做的，只有赌上自己的事业前程。
赢了，名声大噪。输了，身败名裂。
眼下来看，身败名裂的可能要大的多。
时间过去了一分钟，贺希理不得不再次问道：“原告，你怎么认为？”
杨益蒲回过神来，迅速抬头看了一眼贺希理，又快速低下头。此刻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贺希理见杨益蒲依旧没有回答，不耐烦地道：“原告，请立即说出你的观点。”
再贺希理的注视下，杨益蒲不得不嗫嚅着开口，“我……我认为……认为，人命关天……，任何利益，都不应该，以危害人的性命为代价。”
贺希理道：“这么说，原告是赞成饭店为了食客的性命，而拒绝为食客提供河豚喽？”
“是……，是的。”
在输和死之间，杨益蒲选择了输。
他的态度一转变，接下来的流程就简单了。询问完证人，双方开始做最终陈诉。
相比于徐兴文慷慨激昂，条例清晰，引经据典的陈诉，杨益蒲的陈诉逻辑不通，前言不搭后语，简直一团糟。听者无不皱眉，脸上的嫌弃，根本无法掩饰。
而后，经过合议庭合议，贺希理做出宣判：“杨益蒲起诉观云阁侵犯消费者权益一案，经过审理，认为证据不充分，罪名不成立。”
宣判之后，辩护律师徐兴文志满意得，原告兼律师杨益蒲垂头丧气。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案子宣判后，听众席上那些各大杂志社的编辑们，并没有去采访，志满意得的辩护律师徐兴文，也没有采访美艳照人的被告兼证人嫣眉。而是一股脑围上了杨益蒲，纷纷请他讲讲，对于本案的宣判有什么感受。
王小天从门缝里，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心里顿时泛起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事，还没完。
第二天，二十多家杂志社同时发布特刊，标题出奇的一致，“辩护律师以势压人，审理法官真和稀泥”，内容也几乎完全一样，均是反映庭审过程中，徐兴文如何捉弄杨益蒲，主审法官贺希理，如何避重就轻和稀泥，致使该案判决不公。
这些特刊传播开后，主审法官贺希理，获得了一个崭新的绰号“和稀泥”。
杨益蒲看完特刊，愤怒地撕碎，扔到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而后，他颓然坐在椅子上，望着地上，被踩的乱七八糟的特刊，回想整件事情，心里越想越气，忍不住抬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现在太后悔了。后悔自己想蹭观云阁的名气，后悔自己轻率的递交了诉状，后悔自己没能及时与观云阁和解。
现在，事情已经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哪怕法院已经宣判，那些杂志社的特刊，依然在为他说话，力挺他上诉。
这哪是什么力挺，根本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杨益蒲很清楚，能操控几十家杂志社，同时发出一个声音，这股力量多么恐怖！面对这股力量，自己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
但是，如果他被这股力量支配继续上诉，那么他所面对的就是整个修行界！那同样是一股强大到爆的力量！
这两股力量就象两个巨大的铁球，而他只是其中一个铁球上趴着的小蚂蚁，一旦两个铁球相撞，他将粉身碎骨！
他能逃避吗？显然也不能。面对如此强大、可怕的力量，他能逃到哪里去？
想到这，杨益蒲心里反而并不慌了。对方的意图很明显，要让他继续上诉。上诉是有时限的。如果他拖延时间，不上诉的话，对方肯定沉不住气，会想办法来接触他。这样一来，对方是谁，不就清楚了吗？
杨益蒲主意打定，心情顿时好转。他站起来，走到镜子前，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吹着口哨，开门出去用餐。
王小天看到这些特刊后，也被吓了一跳。如果说《知心人》杂志社，继续力挺杨益蒲，是为了保持前后观点一致的话。新出现的这些杂志社，为什么也观点出奇的一致？明显这背后有人操纵。能够操控几十家杂志社，这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
王小天立刻拿着特刊回家。到家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周子恒面前，也摆着一摞各种颜色的特刊。
王小天走过去，道：“师父，您也觉得不正常，是吗？”
周子恒抬头望着王小天，忽然道：“小天，这事你就别掺合了。”
王小天看到周子恒一脸严肃，心里“咯噔”一下子，马上问道：“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
周子恒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杂志社发的特刊，内容却几乎完全一样吗？”
王小天道：“这还用想吗，肯定有人在背后操控呗。”
“那么，你觉得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呢？”
其实，王小天一直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想起，不久前林道清曾经告诉过他，法院能这么快给这案子立案，大执政办公室、议会大厦，都曾传出过消息，暗中使过劲！
当时王小天还觉得，杨益蒲不简单，竟然能和这两边，某些有分量的人物搭上关系，让他们出面，以大执政和议会的名义，给法院施压。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杨益蒲的起诉，以及现在这么多杂志社的特刊统一口径，明显来自这两个部门大人物的授意！什么样的大人物，能轻松办到这些，还能保证秘密不外泄？
王小天顿时脸色煞白。
周子恒啜了一小口茶，望着王小天，微笑道：“害怕了？上次你不是分析过，大执政为什么会站在普通人一边吗？那时候你没想过，幕后主使可能是他？”
王小天摇头。他并不是怕，只是有些震惊罢了。而且当时只是闪现过，幕后主使是大执政的念头，并未当真。谁曾想自己的胡思乱想，竟然是真的？
周子恒道：“不用担心。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也有高个子的顶着。你现在要做的是，远离是非。”
王小天很不解，说道：“我怎么远离？我是证人，如果这案子上诉的话，我不是得出庭吗？”
周子恒摇头，道：“你的证词，只是证明事件的起因和过程，对整个事件的结果没有影响。而且，一审是观云阁胜了。如果杨益蒲提起上诉，没有新的证人和证词，他想赢很难。”
王小天更加迷惑，问道：“那这些杂志社搞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什么？”
周子恒望着王小天，一脸严肃地道：“他们的目的，是想对公众灌输一个信息，即‘这场官司观云阁仗势欺人，法官只会和稀泥胡乱判案’，引发公众对这个案子，甚至对修行者的不满。”
“即便杨益蒲上诉，二审的结果如果不能推翻一审判决，那些人也不会罢休的。他们会继续恶意抹黑修行者和法院，给修行者扣上幕后黑手的帽子，给法院扣上欺软怕硬的帽子。”
“这叫舆论战，旧纪元中后期，经常被大国拿来整小国。小国一旦被大国这么搞一下，如果不能及时强力镇压，必然引发国内动荡，甚至会常年战乱不止。”
王小天惊讶地道：“难道他们真的要挑起，普通人与修行者的对立？”
周子恒摇头，道：“目前没那么严重。他们也不敢把修行界逼急了。最多也就是造成一些割裂而已。”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他们，这样肆意抹黑？”
周子恒叹息一声，道：“可惜，修行者只关注修行，并没有掌握这些舆论工具。”
王小天这下更着急了。他站起来，道：“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他们发特刊，我们也发！我这就去找嫣眉姐，让她想办法印特刊。”
周子恒点头，道：“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个印书的铺子？”
王小天一愣，惊讶地望着周子恒，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笑道：“师父，其实你早就想到了，对不对？你是在故意逗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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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而，可以此类推出以下结论：嫣眉看出来杨益蒲对观云阁的歌舞，容易沉迷且毫无抵御能力，为了避免他经常来观云阁，造成精神失常，给观云阁带来不良影响，所以拒绝他再来观云阁，这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如果杨益蒲说，食客吃河豚死掉，是食客自己选择，应该自己承担风险，与饭店老板无关。那么，他哪怕赢了官司，都会开了一个极坏的先例。
那就是，只要经营场所，有相应的警告在先，就可以不用承担，消费者出现对应意外伤害的任何责任！
更严重的是，只要他杨益蒲敢再次出现在观云阁，云影夫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弄死他！
输还是死？这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杨益蒲的脑门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精神高度紧张，而且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本来，这件事他想的很简单。先把风放出去，蹭一下观云阁的名气，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然后，再装模作样把诉状提交上去，弄一个小高潮出来。最后，无论观云阁与他是否接触，他都在立案前撤诉。双方都没有损失，皆大欢喜。
但是，他没想到，观云阁还没有任何反应，那些杂志先爆发了，整个舆论风潮全都渲染起来了。他被塑造成了人权卫士，法律之光，名声鹊起。
在舆论的压力下，他已经骑虎难下，不得不向法院递交诉状。他觉得，这件事也就热闹两天，就会被公众遗忘了。以法院的办事效率，他撤诉还来得及。
但他万万没想到，法院竟然以最快的速度立案，而且还迅速确定了开庭日期。如果说，这时候杨益蒲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也太小看他的分析判断力了。
他很清楚，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而且，自己还没办法拒绝，也没办法讨价还价。因为，他连幕后主使是谁都不知道。
他能做的，只有赌上自己的事业前程。
赢了，名声大噪。输了，身败名裂。
眼下来看，身败名裂的可能要大的多。
时间过去了一分钟，贺希理不得不再次问道：“原告，你怎么认为？”
杨益蒲回过神来，迅速抬头看了一眼贺希理，又快速低下头。此刻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贺希理见杨益蒲依旧没有回答，不耐烦地道：“原告，请立即说出你的观点。”
再贺希理的注视下，杨益蒲不得不嗫嚅着开口，“我……我认为……认为，人命关天……，任何利益，都不应该，以危害人的性命为代价。”
贺希理道：“这么说，原告是赞成饭店为了食客的性命，而拒绝为食客提供河豚喽？”
“是……，是的。”
在输和死之间，杨益蒲选择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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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徐兴文慷慨激昂，条例清晰，引经据典的陈诉，杨益蒲的陈诉逻辑不通，前言不搭后语，简直一团糟。听者无不皱眉，脸上的嫌弃，根本无法掩饰。
而后，经过合议庭合议，贺希理做出宣判：“杨益蒲起诉观云阁侵犯消费者权益一案，经过审理，认为证据不充分，罪名不成立。”
宣判之后，辩护律师徐兴文志满意得，原告兼律师杨益蒲垂头丧气。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案子宣判后，听众席上那些各大杂志社的编辑们，并没有去采访，志满意得的辩护律师徐兴文，也没有采访美艳照人的被告兼证人嫣眉。而是一股脑围上了杨益蒲，纷纷请他讲讲，对于本案的宣判有什么感受。
王小天从门缝里，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心里顿时泛起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事，还没完。
第二天，二十多家杂志社同时发布特刊，标题出奇的一致，“辩护律师以势压人，审理法官真和稀泥”，内容也几乎完全一样，均是反映庭审过程中，徐兴文如何捉弄杨益蒲，主审法官贺希理，如何避重就轻和稀泥，致使该案判决不公。
这些特刊传播开后，主审法官贺希理，获得了一个崭新的绰号“和稀泥”。
杨益蒲看完特刊，愤怒地撕碎，扔到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而后，他颓然坐在椅子上，望着地上，被踩的乱七八糟的特刊，回想整件事情，心里越想越气，忍不住抬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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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益蒲很清楚，能操控几十家杂志社，同时发出一个声音，这股力量多么恐怖！面对这股力量，自己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
但是，如果他被这股力量支配继续上诉，那么他所面对的就是整个修行界！那同样是一股强大到爆的力量！
这两股力量就象两个巨大的铁球，而他只是其中一个铁球上趴着的小蚂蚁，一旦两个铁球相撞，他将粉身碎骨！
他能逃避吗？显然也不能。面对如此强大、可怕的力量，他能逃到哪里去？
想到这，杨益蒲心里反而并不慌了。对方的意图很明显，要让他继续上诉。上诉是有时限的。如果他拖延时间，不上诉的话，对方肯定沉不住气，会想办法来接触他。这样一来，对方是谁，不就清楚了吗？
杨益蒲主意打定，心情顿时好转。他站起来，走到镜子前，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吹着口哨，开门出去用餐。
王小天看到这些特刊后，也被吓了一跳。如果说《知心人》杂志社，继续力挺杨益蒲，是为了保持前后观点一致的话。新出现的这些杂志社，为什么也观点出奇的一致？明显这背后有人操纵。能够操控几十家杂志社，这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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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恒抬头望着王小天，忽然道：“小天，这事你就别掺合了。”
王小天看到周子恒一脸严肃，心里“咯噔”一下子，马上问道：“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
周子恒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杂志社发的特刊，内容却几乎完全一样吗？”
王小天道：“这还用想吗，肯定有人在背后操控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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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王小天一直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想起，不久前林道清曾经告诉过他，法院能这么快给这案子立案，大执政办公室、议会大厦，都曾传出过消息，暗中使过劲！
当时王小天还觉得，杨益蒲不简单，竟然能和这两边，某些有分量的人物搭上关系，让他们出面，以大执政和议会的名义，给法院施压。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杨益蒲的起诉，以及现在这么多杂志社的特刊统一口径，明显来自这两个部门大人物的授意！什么样的大人物，能轻松办到这些，还能保证秘密不外泄？
王小天顿时脸色煞白。
周子恒啜了一小口茶，望着王小天，微笑道：“害怕了？上次你不是分析过，大执政为什么会站在普通人一边吗？那时候你没想过，幕后主使可能是他？”
王小天摇头。他并不是怕，只是有些震惊罢了。而且当时只是闪现过，幕后主使是大执政的念头，并未当真。谁曾想自己的胡思乱想，竟然是真的？
周子恒道：“不用担心。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也有高个子的顶着。你现在要做的是，远离是非。”
王小天很不解，说道：“我怎么远离？我是证人，如果这案子上诉的话，我不是得出庭吗？”
周子恒摇头，道：“你的证词，只是证明事件的起因和过程，对整个事件的结果没有影响。而且，一审是观云阁胜了。如果杨益蒲提起上诉，没有新的证人和证词，他想赢很难。”
王小天更加迷惑，问道：“那这些杂志社搞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什么？”
周子恒望着王小天，一脸严肃地道：“他们的目的，是想对公众灌输一个信息，即‘这场官司观云阁仗势欺人，法官只会和稀泥胡乱判案’，引发公众对这个案子，甚至对修行者的不满。”
“即便杨益蒲上诉，二审的结果如果不能推翻一审判决，那些人也不会罢休的。他们会继续恶意抹黑修行者和法院，给修行者扣上幕后黑手的帽子，给法院扣上欺软怕硬的帽子。”
“这叫舆论战，旧纪元中后期，经常被大国拿来整小国。小国一旦被大国这么搞一下，如果不能及时强力镇压，必然引发国内动荡，甚至会常年战乱不止。”
王小天惊讶地道：“难道他们真的要挑起，普通人与修行者的对立？”
周子恒摇头，道：“目前没那么严重。他们也不敢把修行界逼急了。最多也就是造成一些割裂而已。”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他们，这样肆意抹黑？”
周子恒叹息一声，道：“可惜，修行者只关注修行，并没有掌握这些舆论工具。”
王小天这下更着急了。他站起来，道：“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他们发特刊，我们也发！我这就去找嫣眉姐，让她想办法印特刊。”
周子恒点头，道：“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个印书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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